云紫将年希肴和西茗飞送回房,先是一人喂了一颗解酒丹,再让下人将他们换了身衣服,这才回屋休息。
只是当晚发生了一个件小事,却在以后帮了云紫个大忙。
这酒劲若一上来,就是吃了解酒的东西也不顶用,胃里感觉到翻江倒海一样,真让年希肴有着不吐不舒服的感觉。
实在忍不了了,年希肴睡的迷迷糊糊的起身,跑到院外要找茅房,谁知刚走到院外,他脚下一趔趄便摔了一跤。年希肴此时也管不了其它的,摔的狠了,他便叫了出来。
却巧了,此时宝郁匆匆忙忙路过,一见是年希肴她也不好放下,便蹲□来扶年希肴。
“年公子,现在感觉如何,如果不舒服我帮你把大夫叫来吧。”
年希肴本没想过这时候会有人经过,见突然伸出一支手他还吓了一跳,再抬头隐约认见是宝郁,便摇摇头,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茅房的方向。
宝郁会意,招来下人带着年希肴便去了茅房,好在年希肴吐了一遍也舒服了,接着再迷迷糊糊的在下人的照顾下再回房间休息,不过这一回却是舒服的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
商人会攒钱,同时也会享受,宝郁是商人自然也很会享受,她书舍所选的地方的景致相当好。但是云紫却不满足于书舍前面的山明水秀,用过早餐后,云紫问了问年希肴的情况,见他真没事,便带着年希肴和西茗飞去往后山。
后山的路很崎岖,但是云紫也在深山中住过,却相信好的景色,越是在艰险的路前方。
“怎么样,还走的动吗?”一路上,云紫也很照顾年希肴和西茗飞,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两人的情况,此时见两人脸上汗珠不停滚落,便放慢脚步回过头照顾他们。
“真不明白爬什么山,以前没事闲逛也就算了,起码街上还有人,哪像这里荒山野岭的,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和西茗飞扔这喂狼啊。”走的累了,年希肴不禁抱怨起来。
说来也是,年希肴从小是吃了不少苦,可是走山路却是头一回,窄小的山路两旁长满突出的树枝杂草,不时的碰到身上,再加上身处在未知的环境,年希肴一路上是心提到嗓子眼上,此时云紫这么一说,他心里有什么话不经大脑便都说出来了。
云紫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安慰:“都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了,难道你不想走到最后,然后有着充分理由地骂我吗?”
“哼!我当然要等着看了,你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女人。”年希肴一边拽着云紫的衣袖跟在后面不停的转着脑袋四下地看着,一边又绝不示弱地道。
而另一边的西茗飞同样拉着云紫的衣袖,虽然没有出声抱怨,只是那严肃沉静地表情,显然也对云紫心有不满。
云紫看着,轻笑转过头,脚步放缓,却坚定的向山上走去。
山上没有想象中一大片一大片盛开的各色鲜花,山上也没有想象中的清澈的碧水风景,有的只是一大片空地,很广阔、很广阔,映衬着蓝天,别有一番豁达的畅快。
“这里的景色可真不怎么样。”年希肴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却微勾着唇角,轻抬下巴眯看向上看去。
那边的西茗飞只是轻笑的转头望向云紫,眼里似乎对于刚才的埋怨带着丝歉意。
云紫和年希肴还有西茗飞只是静静的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很是静逸,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们的动作还是没有变化,直到午时阳光太过浓烈,照的他们汗流浃背,他们三人这才找了一个背荫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三人分别靠着,头微微抬着,眯着眼睛向天上望去,今天的天气很好,偶尔有几朵云飘过,各形各样相当有趣。
不知是不是看的入迷了,三人渐渐有了睡意,就着靠着的姿势休息起来。
约过了一个时辰之久,云紫三人身后的树丛微动,接着两个身影快速下山,在没有了他们身影后,云紫突然睁开眼睛,转过头向后望去,见人走远云紫冷哼一声。
原来云紫一早便发现住在书舍里有人监视她与年希肴、西茗飞三人。云紫之所以没选择和黄尚薰一起离开,便想将计就计。她是无心参与朝庭,可也不能当她们的棋子。起码她不能如了她们的愿,既然有人想跟踪她,那就彻底让她们跟个够。
“人走了?”此时年希肴也转过头,看着云紫问道。
“嗯!”云紫松了一口气,天天被人跟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此时靠在树后有一种不想起身、不想说话的感觉。
就是前生里身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也没有此时更让她感觉累,起码以前有着许多事她想的明白也可以预料,而现在却是处处萦绕着阴谋,有许多事不但累心累力,一步没走好她与年希肴和西茗飞都会丧命。
“紫,你觉得是谁的人?”西茗飞也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问道。
云紫微皱着眉,望向前方的空地,许久才道:“说不好,昨天黄尚薰找宝郁谈了一天,黄尚薰是否拉拢了宝郁现在不知,而宝郁到底有什么想法我也不知。更何况,我一直觉得这个宝郁不太对劲,可是一时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看着云紫沉寂着脸,年希肴脑中却突然什么录光一闪,只见他惊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
云紫和西茗飞也不禁吓了一跳,同时看向年希肴,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年希肴脸色微沉,眼里甚至带着冷寒之光:“我在年家,见过赤羽国的三皇女。”
云紫眼神一变,忙问道:“当时出了什么事?”
年希肴却不知道从哪说起,想了想,接着凑近云紫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云紫越听脸上表情越是复杂难辩。
等年希肴说完,云紫低垂着眉眼,似乎思想陷入困境,好一会才抬起头问道:“你能肯定吗?”
“当然,那是我造成的,当时听下人说那伤口很深,你是大夫你也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昨晚见到宝郁时才觉得奇怪,但是因为这情况太过诡异,所以我没往一起想,刚才听你那么一说,突然觉得不对劲,便想起来了。”年希肴还怕云紫不信,一边说着一边猛点头。
云紫心里一紧,脑子突然乱了起来,她站起身在年希肴和西茗飞身前来回走动,过了一会才低下头看向抬头望着她的年希肴和西茗飞道:“是,我是大夫,我可以肯定,那伤口除了换张皮,绝对不会消失。而同样的伤口也不会那么巧合的一致。”
云紫说完,年希肴和西茗飞脸上骤然一变,即使这事是年希肴说出来的,此时他也面露不信。
云紫缓缓站定,背对着年希肴和西茗飞,抱着胸口,手微握成拳抵着额头。
再转身时,眼神分外深沉地看着年希肴和西茗飞:“你们,真不该跟我出来。”
本来一直坚持的年希肴和西茗飞,此时只是眼神闪动地看着云紫,没有反驳。
31
31、身份秘密一
当晚云紫和年希肴与西茗飞并没有下山,因为云紫提议看日出。后来在年希肴吵着饿时,云紫无奈之下打了点野味吃,便算过了一夜。
谁知第二天三人都熬不过困意睡了一会,再醒来时,早已过了日出的时辰,于是三人便灰溜溜的下山了,而他们身后,自然又跟着那两个去而又返跟踪的人。
在宝郁的书舍待了三天,要看风景也看过了,云紫第二天便带着年希肴和西茗飞辞行,虽然宝郁尽地主之宜地想要云紫留下,不过云紫只当那时客套话,委婉地说了几句,三人便来到战城的驿站。
回来时,黄尚薰并没在驿馆里,听说是被云家人请去吃饭,云紫听到只是笑的点头表示知道。
“紫,要不我们借机逃跑吧。”回了屋中,年希肴面色凝重地说道。
“逃?你想逃哪去,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云紫摇摇头,苦笑地道。年希肴和西茗飞对看一眼,都沉默以对。
为了不让人怀疑她们发现有人跟踪,于是云紫一如往常一样,因为待在驿馆里感觉无趣,便选择出去走走。
虽然宝家商会结束有两天了,但是还有许多人没选择马上离开战城,而是待在战城先观摩一番。挤挤嚷嚷间,云紫突感身侧些微不适,云紫猛的一转头,再顺势摸向腰间挂的香包,却发现已经空空如野。
云紫脸上表情一变,眯看着向人群,但见一个约十几岁的年轻女子正急切的向外推挤要离开时,云紫跑下生风,快步追上前去,一把将人拉住,冷声道:“将东西交出来。”
那女人见云紫发现了,此时却打起泼来:“哎呀,你干什么,哎呀要杀人啦。”
顿时云紫与那小偷便被人围困起来,云紫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声音,厉声道:“将你偷的东西拿出来。”
“我,我什么时候偷你东西了,你冤枉好人。”那女子眼中微微闪动,不过却马上身子一挺,脸上竟带着几分正气地道。
云紫冷哼:“那是一个玉佩,祖母绿色,本来放在我这个香包里,却被你偷了去。恐怕不是被你藏在衣袖就是怀中,现在交给我,我不会将你送官,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云紫将腰间被小偷刮的少了底部的香包摘下来,并将空空如也的底部拿给众人看。这下谁都明白云紫是碰到个狡猾的小偷,皆是面露愤愤之色看着那小偷。
那小偷脸上微变,突然看向云紫身后,大叫一声:“娘啊,你快来救我!”说完甩开云紫便要跑开,却不想云紫不但不上当,此时一拉将她拉倒在地,手上接着开始搜身,果然在这小偷怀里云紫找到了玉佩。
那小偷却不服,在云紫面露微笑,找到东西最放松之时,她一冷笑,猛的出手将玉佩打飞出去。
云紫眼睛一眯,抬脚狠狠的踢了那小偷一脚,然后飞身一接,总算将玉佩接住。本能的将玉佩拿在手中看看,见没有弄怀,云紫马上将其放回到怀中。而这块玉,正是当时云紫下山,李措银命令云紫以性命保护的那块玉佩。
“我本想放你一回,没想到你这么执着吃牢饭,那我就成全你了,走!”云紫一喝,拎起还在地上抱着肚子喊痛的小偷,带着年希肴和西茗飞跟着喜欢看热闹的不想就此散去人,一起走向战城衙门走去。
而此时正对街道的酒楼二楼位置处,正有一个女人看着离开的云紫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
“云管家认识云大夫?”女人被这句话叫醒,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清俊之人,抱拳说道:“黄大人知道那人?”
原来坐在这里的正是黄尚薰,和战城云家的管家云清。
黄尚薰一听,轻笑道:“自然,此人正是在下提起的此次任务,玄城云馆的大夫——云紫。云管家这么问,难道你也知道云大夫吗?”
云清紧接着笑道:“没有,在下就是感觉此女子气质不俗,忽生认识的心理,听黄大人这么说,便随口问问。”只是云清虽然这么说,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说的这么简单,即使云紫离开了,那眼神还不时的望着云紫离开的方向,接下来和黄尚薰的交谈也多是心不在焉,事情又怎么会简单。
不过云清不说,黄尚薰也没问,因为她看的出来,这事完不了。
果然,第二天云清到访战城的驿馆,指名要见云紫。
“云清?她见我干什么?”云紫心里很是疑惑,但是还是跟着下人去会客的大厅去见这年家的大总管。
云清坐在会客厅一侧的的凳子上,脚尖微微点着,看样子有些紧张,云紫远远地看着这云清,并没有马上打招呼。
“云大夫?”不过此时云清却转过头,看着云紫站在门口,马上起身迎上前。
云紫礼貌地笑着,双手抱拳:“云总管不知找在下,有何事?”
云清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不停的打量着云紫,在看到云紫眼里微微闪现的不悦时,她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喃喃自语:“像,像,真是像,这眉眼简单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接着云清还在云紫身边来回转悠,嘴里还是那句,“像,像,真是太像了。”
“云管家叫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云紫见自己不说话,这云清能看她一天,无奈再次提醒着。
云清总算停止打量,脸下表情却换成严谨认真:“云大夫可有一块祖母绿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的乃是一片栩栩如生的竹林风光。”
云紫脸色微变,说道:“云管家是怎么知道的。”
听云紫这么一说,云清脸色突变,转即轻笑道:“不瞒云大夫,昨天我也在你抓贼的那条街上吃饭,偶然看见的。昨晚我回去想了一夜,今天不论如何也要来求证一番。”
“求证?”
“是的,求证!云大夫可否让在下看看你那块玉佩。”云清神色有些迫切。
云紫想了想,还是从怀中将玉佩掏出来,云清差不多是从云紫手上将玉佩抢下来的,然后她仔细的观察着玉佩,沉默了半晌后,却突然跪在地上。
云紫一愣,忙道:“云管家,你这是何意?”
“庄主!小人总算是等到你了。”云清抬起头,脸上激动异常。
只是这话在云紫听来,却是听的她一惊,明明云清一来她心里就做过这样的猜想,可是此时听到,云紫却感觉从脚底突然升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怕感。
“云管家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压下心底其它的怀疑,云紫强迫自己冷静地问道。
云清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道:“我想整个赤羽国都知道我云家近十几年没有庄主的事。”云紫什么也没说,云清一顿,继续道。“庄主手里的那块玉佩乃是云家的传家之玉,当年老庄主亲手交给大公子,示意让他来接任庄主。后来大公子出了事,但是老庄主也一直没有命令收回这块玉佩,为的就是等少庄主啊!而这玉佩小人曾经亲眼看过,绝对错认不了。这玉佩整个大陆也只此一块。”云清恭敬的双手托着玉佩交给云紫,云紫沉默的接下来,许久站着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清。
“云管家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云清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云紫,坚定地道:“小人正是为接少庄主回府,接任云家庄主。”
云紫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子,平静地道:“好,明天你来接我吧!”
云清看着云紫的背影,眼神微动,不过还是听话的一跪拜:“是,庄主,小人这就回去准备!”说完起身离开。
云紫僵硬着身体,脚步有些沉重的回到房间。
云紫刚一离开,黄尚薰便从内堂走出来,她眼神有些深远的望着院子,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脸上很是凝重。
想了许久,她下了决定招来手下,让其快马加鞭赶回皇城,将云紫是云家庄主之事禀报给郝宣文。
回到房间后,云紫一直坐在床上打坐,一柱香后她却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她此时真难以定下心来。收回气,云紫又掏出那块竹林玉佩,端详!
当初她之所以答应李措银,心里想的不过是不想过的浑浑噩噩,却不想当身份揭晓时,开始令她无法心安了。怪不得当初李措银跟她说,就是她命丢了,这玉佩也不能有损。
只是……
云紫起身下床,在床前来回踱步,今天答应云清也是不得已的举动,就算她没有答应,云清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云家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了解到云家十几年没有当家庄主,老庄主云志生有两儿,大儿子云锦衣看样子就是她父亲了,二儿子云佩衣并不得宠,但是现在也育有一女——云盛。
在云家有着一个古老的传统,当家庄主必须是上一任庄主口传传承。
若不是这样,现在云家也不会出现云清与云盛两方争权的情况,现在云清急着将她找回去,恐怕是要打破这个局面的时候了。
只是关键却不在这,而是此次的皇城之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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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女皇寿宴
接任云家庄主一事并没有多么复杂,虽然云家乃赤羽国三大家之一,但是由于云紫奉命去皇城,所以接任一事的繁琐规据就能免则免。
借由接任庄主的三天里,云紫了解到一点情况,虽然有许多是以前就听说的,但是进了云云家后,云紫才看到,云家家族势力里的分支远比外人说的复杂更多。
云家现在最主要的两大势力,一方是由云家总管云清掌管的势力,另一方则是云家二公子云佩衣的女儿云盛掌管的势力。可以说云紫接不接下庄主一位,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因为她并不能掌权。虽然现在云清和云盛都想巴结她,但是她们的目的,云紫太了解了。她们不过是想让她亲口指派下一任的庄主,成为名正言顺的云家当家,到那时云紫就没用了。
当然云紫不在乎这些,她现在急需要的是想回山上一趟,因为她现在心里有着一个极大的疑惑。当然是关于她父母的,因为云紫觉得现在云家的云清与云盛这两股势力的平衡维持的太好了,好到像是有人操纵的一样。
不过暂时云紫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接任完云家庄主后,黄尚薰便告知云紫她们要上路了。虽然云紫是云家当家的事发突然,但是原先定的计划却不能耽误了,因为那是女皇的命令。
夜里,年希肴和西茗飞同时来找云紫。
“这么晚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看着年希肴和西茗飞都面露局促,于是云紫先开口。
奇!“紫,你觉得这回我们应该跟你去皇城吗?”
书!“怎么这么问?”虽然知道西茗飞在想什么,但是云紫还是明知故问地道。
网!西茗飞脸上表情严肃:“我知道当初跟你出来太过一意孤行了,现在局式这样,我怕跟你去皇城成为你的累赘。”
云紫摇头叹息:“几天前的话看来你们都记着,也想了很久。不过那也只是我无奈的抱怨罢了。如果可以,我现在也想把你们留下来,但是你们以为云家又比皇城那龙潭虎岤更好吗?你们现在待在这,我才更加不放心,起码去了皇城你们还在我眼皮底下,在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才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呢。”
“那……那你怎么打算的。”年希肴脸上也绷的紧紧的,对于现在的情况也了解到一些。
“此去皇城,恐怕要有去无回了。”
“那你还去,真是犯傻了。”年希肴反射性地说道,只是那紧抿的唇,却可见他的紧张。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西茗飞迫切地问。
云紫站起身,来回踱步,想了半天才抬起头,严肃地摇头。
“我不信,你那么自以为是,一定还有什么脱身的办法不告诉我们。”年希肴却有些激动,冲到云紫面前叫道。
“本来赫宣文想招我进宫,这事我真的拒绝她也不会强求,可是现在我冠上一个云家家主的身份,且是在这非常时期出现。我恐怕她会来强的。”
“你的意思是……”
“这有很多个可能啊!”
第二天,云紫便跟着黄尚薰上路去往皇城。从玄城到木城再到战城,一路上黄尚薰行程安排的很散,到现在已经过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这次上路一反以前黄尚薰的悠闲性子,不到累的不行了,她不会停下休息,沿路只些干馒头充饥,看样子她十分迫切的要回到皇城。
功夫不负有心人,七天后,云紫一行人总算来到了皇城,再观他们一行人,各各面色泛黄、眼中带着血丝,唇色苍白。好在进宫面盛要经过通传,云紫一行人便先在驿馆休息了五天,才等到赫宣文的的传见。
可事实上,这一天正是赫宣文三十五岁的寿宴,一路上云紫一行人为了赶路很少交谈,到了驿馆后云紫才知赫宣文的寿辰就在这几日。
她绞尽脑汁想着要送给赫宣文的寿礼,她深知赫宣文身为一国之主什么也不缺,于是在前一天上玉器铺挑了座玉观音。而云紫刚刚接任云家家主之位就马上被赫宣文接见并参加她的寿宴,也正是赫宣文认定了她这个云家当家,真是给足她面子了。
云紫当天选了套正常的白色锦衣,那身装束站在达宫贵人的人群里绝对会被淹没,但是现在云紫身份不同,她穿着这身衣服反而有种孤高独立的感觉。谁让身为云家当家,即使云紫想被人群淹淹没也不可能了。
云紫是请来的客,虽然一早就进了皇宫,但是早上的朝臣朝拜还是没让她们这些客人参加。说起她们,那是因为客人可不止云紫一人。
玄城的年家的年奉书、年希杰,战城的宝家的宝郁,战城云家的云盛、云清都邀请在席。朝拜后,朝庭先是安排所有人休息了几个时辰,临近酉时才请所有人来到晚宴的大厅。
这个大厅放眼望去能容下千百人,此时大厅中央放着有十尺红毯,红毯两旁按尊卑位置一边摆了四排座位。
现在离正式宴会开始还有近一个时辰,所以此时大厅中映聚满了人,三人五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气氛相当的热闹。
“云大夫,真没想到,原来你竟然是云家的庄主啊。”年奉书一见着云紫,便笑着走过来,连连拍了云紫后背两下,表现的相当熟识。
云紫在心里冷笑,当初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齐怜儿在中毒时年奉书的嘴脸,但她脸上却表现的相当谦恭:“年庄主哪的话,在下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家世,我这么糊涂的过了十几年,让年庄主见笑了。”
“见笑什么啊,你真是见外了,好了我还要进那边说说话,就让给你们年轻人说话了。”年奉书一推身边的年希杰,然后笑呵呵地走开了。
“你……过的怎么样?”至从上一次的离开,云紫没再见过年希杰,甚至关于他的话题云紫都一直在回避着。但是现在面对面,她总不好让年希杰先开口。
“我?很好,只是你不辞而别,过了几日我去找你才发现你离开了。”今天的年希杰穿了一身浅绿色薄纱衣,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在这身衣服的映衬下别有一种清新之气。
“当时黄大人亲自来请,我走的急,便忘记打招呼了。”
“黄大人,黄尚薰?”年希杰一听愣住,眼神闪烁,竟然带着丝微怒。
云紫看在眼里,心里有着疑惑,却没有明说。
“云大夫,啊不,现在应该叫云庄主了,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宝庄主。”云紫和年希杰还没有接下话,那边宝郁又走过来,身边跟着几个身穿官服的大臣。
“几位大人,这位就是云紫,不但是位神医,也是年家的新任庄主。”
“云庄主,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
“云紫见过几位大人,几位大人安好。”
“好好,一早就听闻玄城出了名风采俊逸、医术精湛的神医,又听闻云大夫还是云家失散多年的庄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需传。这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人过奖了。”
云紫早已习惯了应酬,此时说些客套话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只是她此时却一直暗中注意着跟他打过招呼后就去应酬的云盛和云清。
她现在要知道,这两人现在到底是谁的人。很显然这两人都是很小心谨慎的人,上去攀谈的人基本一致,还看不出来什么苗头。
“云庄主,可还记得本王?”突然云紫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云紫压下本能想要挥开这手的冲动,笑着转过头。
大皇女——赫文春,今天穿了一身银色绣有五彩凤凰图案的长衫,绣发用银冠高高盘起,脸上精俊干练,风采非凡。
“大皇女如此风貌见过一回便难忘记,小人又怎么敢忘记呢。只是此行较为仓储没有登门请安,还请大皇女见谅。”
赫文春笑着摇头:“云大夫还是这样客气啊,不过这才像你,细腻小心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赫文春冷俊的脸上露出淡淡地笑意,那她本来刚毅的脸上泛着柔和,只是这在云紫看来却感觉很不舒服。云紫只是轻浅的回一一个礼貌地笑意,没有说话。
“大皇姐,怎么也不给皇妹介绍一下。”此时赫文春身后又走来一人,此人身穿红色绣凤长袍,云紫一看就知道这人正是赤羽国三位皇女中最为招摇的二皇女——赫文采。
“二皇妹,这位就是云家新一任的庄主云紫。”
“早有耳闻,云庄主果然有着更盛男子的美貌,不然我大皇姐也不会这么关心你了。在下一见也心生喜欢呢。”赫文采笑的温和,但是眼里却闪现着冷光。云紫暗自冷笑,皇族的战争还真是无处不在,不过就是说个话,还话里有话。
“二皇女说笑了,谁人不知道赫羽国有三大美人,其一就是二皇女您,在下不过是市井小民哪有资格和二皇女相提并论。”云紫一抱拳,样子甚为惶恐。
赫文采笑眯了眼睛,轻抿着唇,脸上似乎带着兴味:“好了不说了,宴席马上开始了,等宴席结束后本王还有许多话要跟云庄主说呢。”
果然赫文采刚说完,正对大厅门的高架台上,便有人喊道:“女皇架到!”大厅所有人都急忙找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在第二声,第三声的“女皇架到”后,赫宣文才缓缓从后堂走进来。
赫宣文身穿金黄绣凤长袍,头戴金色凤冠,淡定的走向台上。
“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赫宣文站定后,所有大厅中人皆跪拜行礼。
“平身!就座!”赫宝文坐上凤座后,停顿了一下,便威严地道。
所有人起身,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坐回到身侧的位置上。
“今天是本皇三十五岁的寿辰,众位前来祝贺,本皇很是高兴,今天都在尽幸,我们不醉不归!”从一旁宫人手里拿过酒杯,赫宣文一举杯,底下所有人跟着举杯,然后一口饮尽。
今日赫宣文的三十五岁寿宴就正式开始了。
这种宴会无非就是跳跳歌跳跳舞,这样的表演云紫看多了,就是刚下山时还在凤楼表演过尽一年,此时看这些表演真是兴致缺缺,但是她脸上却不能有这样的表情,反倒是拄着下巴一杯杯细细饮酒,看起来兴质相当的高。
“接下来有请大皇子赫文旭献舞一曲,愿祝女皇福寿安康。”
轻幽的音乐悠扬而起,接着大厅涌进来一批人,他们皆是男儿,身穿着一身或淡黄,或淡绿,或淡蓝的衣衫,甩动着衣袖,摆动着腰姿缓缓舞起。
他们先是跳了几个动作,然后围成一个半圆的形状不停的做着高低摆动以及忽远忽慢的走势。就在他们形成最大的圆形队形时,此时大厅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微低着头,他身穿七彩长袍,水袖垂放在身体两侧,随着他的走动缓缓拖动。
待他走近,队形忽然散开,这男子猛的甩开水袖,接着高高跳起,手臂不停的甩动摇摆,宽大的水袖不停的缠绕在他身上,突显了他纤长适度的身形。
然后水袖缓缓展开,接着大厅一阵抽起声响起,这个男子长的相当瑰丽动人,眉眼间闪动着傲气,嘴瓣晶莹剔透,此时他的唇瓣淡淡挑起,似带着戏耍又似带着笑看风云的泰然。
这便是赤羽国三大美人之首的赤羽国大皇子——赫文旭吗?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五宫并不是绝顶的完美,但是他身上有种气质,却是普通人无法拥有的,那是种慵懒的贵气,只有生在皇家才培养得出来。
一舞终了,全场静逸了很久,赫宣文很高兴赫文旭造成的影响,见众人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先鼓掌笑道:“好好,旭儿的舞技越来越精湛了,母皇喜欢。”
赫文旭甜甜地笑了,行了一个礼,轻声道:“谢母皇,儿臣恭祝母皇青春永驻。”
“好好,赐座。”
赫文旭的舞蹈净宴会推向了一个高|潮,众人被挑起了兴质,也都放开手脚吃喝起来。只是当所有人的兴质都挑到最后,甚至有点不分场和在底下窃窃私语时,赫宣文在另一个表演结束的空档,突然说道:“众家卿家觉得我皇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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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逼婚
“回女皇,大皇子风华绝代,是赤羽国公认的第一美人,非常完美。”
“回女皇,陈大人说的极对,望眼看过去,整个大陆年轻一辈再也找不出比大皇子更出色的了。”
“是啊,是啊。”有两个开头的,下面就跟着附和地道。
赫宣文听到众臣这么说心里很高兴,但是眼神一转,却又道:“皇儿也到了适婚年龄,今天是朕的寿宴请的也都不是外人,朕就和你们唠唠家常。爱卿们说,皇儿这婚事朕要怎么办呢?”
“这……”
赫宣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人都看的明白,只是此时全场一片沉静无人敢说话。虽群臣有别,但是暗自意|滛赫文旭的也不在少数,此时不管是已有夫郎还是未婚的,心里多是想着染指赫文旭。但是在此时说出来,她们却在考虑赫宣文话里的真正含义,要是一个不好,反而会惹的自己一身腥。
“怎么?爱卿们刚刚还在夸朕的皇儿天上有地下无,此时对于皇儿的妻主人选却犯难了吗?难道朕的皇儿真的好到无人可以匹配的地步了吗?”赫宣文笑着说道,只是声音微低,却听的在场的人心里一颤,自古伴君如伴虎,也不过就是因为不能揣摩出君的心理吗。
“下官认为,放眼朝臣新一辈年轻俊秀中,也不过三人有此资格。”孙志红——赫羽国当朝太师,又是皇夫的母亲,说话向来份量极重。
“太师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新一辈中,几个于以重任的有五人,其中两人已有夫郎,其它三位乃是礼部尚书——黄尚薰,兵部尚书——郎婷,还有户部尚书——强齐。这三人学识相貌在朝都数一数二,虽然高攀,却也配的上皇子。”孙志红一说完,云紫便在心里冷笑。
皇夫孙小飞生有一女一儿,分别是赫文春与赫文旭,此时孙志红这样说无非想要巩固赫文春的势力,而那强齐虽为二皇女的人,可是若真能结为亲家,强齐还能继续为二皇女卖命吗?必竟自古以来再明智的君与臣都难以抵过天天吹枕边风。
云紫抬头暗自观察这三人的表情,黄尚薰表情未有多少变化,只是眼里还是升腾起期待。正如云紫想的,这黄尚薰是个小人啊。看着另一边上年希杰苍白的脸色,云紫苦笑。我爱的人不爱我或是不够爱我,这永远是情人间最大的痛。
再观郎婷云紫眼神渐冷,此人就是当年迫害西家逼西茗飞进凤楼,而这郎婷府里虽无正夫,但是小侍和其它随侍数不胜数,是个极为花心只贪恋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