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为一下子突然的没入,她忍不住地惊呼了出来,又立即捂住了嘴,满脸潮红。
心砰砰直跳,突然很害怕静姨会突然开门进来!不会吧…
他上锁了吧?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想起,“没事吧?遂心?你们赶紧下来哦…”停了一会,就听见离开脚步声。
与身下的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遂心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身下的男人面容有些扭曲,挺身动了几下,原来旖旎的气氛全无,身上的小女人不配合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在一旁微微低喘,胸膛不停地起伏,压抑着欲/望,抬手抓了抓头发,秦靖扬闷哼了一声,起身快步走进了浴室,很快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笑得更加欢乐。可是她竟然也有些难受…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低低地喘息平息着体内的燥热。
枕头上也都是他的味道,遂心突然想起上一次三更半夜跑来质问他[关盛]的事情,他抱着她睡了一晚上,当时很忍得住啊…
想着突然胸口处有些酸疼,干脆拉上被子蒙住头。听见浴室内的水声停下,遂心立即掀开了起身快速穿回家居服,将手中那块透明的薄布随手塞进了一个抽屉。
……………
餐桌上的气氛颇为尴尬和诡异,遂心低头默默喝着瓷碗里的补汤,身边的男人一脸铁黑,神色异常不爽…
静姨又端了一锅药膳过来,“遂心和小六都多吃点啊,对身体好…”
秦靖扬的头发没有吹干,还有些湿,身上驼色针织衫的衣袖被随意地卷到了手肘,露出精壮的手臂。他帮她盛了一小碗,脸色还是阴沉,像是在默默生气。
而对面秦明子则开始捂着嘴笑,后来更是恨不得趴在桌上,拍着桌子笑,“静姨,你下次可别再去敲门了,万一有人被吓到了…以后吃再多补品都不行了…到时候遂心守活寡…可不好…”
“哈哈哈哈哈,”秦明子头靠在裴之遇肩上,“老公,我不行了,你看小六那张欲求不满的脸,哈哈哈哈…这次回国果然是有收获的…”
裴之遇拍了拍秦明子的肩,示意她赶紧收敛。
秦靖扬掀了掀眼帘,淡淡瞥了秦明子一眼,继而无视默默喝汤,遂心脸色嫣红头埋得更低。
静姨“哎呦”了一声,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拍了拍自己,“老糊涂了,下次可不敢了。”马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没事,我早有准备,是得多补补…”
秦靖扬抬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按了按,“听见没,多吃点…”
遂心微微转头望向秦靖扬,微微伸出舌尖抗议了一下下,卷翘的睫毛下翦瞳盈盈澄澈,笑得露出两颗梨窝,指了指静姨特地为他准备的新的一大碗汤:鹿鞭汤!
秦靖扬脸又瞬间黑了下来,掐了一把她的脸,阻止她的幸灾乐祸。
这亲昵的小动作都落在了刚好走过来的秦骁和景惠眼里,两人对视了一眼。
“遂心,说起来我们也有点亲戚关系,你二姐夫裴晋是我表哥,是我姑姑的儿子,不跟裴家姓。”裴之遇温润地笑着。
“是哦,对哦,裴晋的那个老婆就是遂心二姐关雅琴…诶,裴晋夫妻俩好赌啊,我前天去给妈买首饰的时候,碰见了金太太就说他们夫妻俩总上赌船…”秦明子望向遂心。
遂心放下碗,抿了抿嘴,“我不太了解。”
……………
关宅今晚的气氛异常沉重。
四位老董事在东苑的客厅端坐着,关奇坚面对质问几乎焦头烂额。前阵子如果不是今早警察来家里把关熙芸逮捕了,他是死都没有料到从小到大一直最疼爱的三妹会摆自己一道。双重的打击让他苦不堪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任几个董事的责问。
房间里,关子洛端了一碗粥,轻轻吹了吹,“爷爷,你喝点粥吧,别饿坏了身子。”
关鹏山手背上还扎着针头,“啪”的一声打掉了关子洛手上的碗,“你给我滚!全都给我滚!看看我养大的好儿女!养得好孙女!”
关子洛红了眼圈,赶紧跪了下来,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爷爷,是我的不对,您别再气了。”
“爸,你就别怪子洛了…她也是被人设计了才如此的…我看就是那个白靳衍没娶到我们子洛,所以就使了这种阴招…你看,跟我们关家撇清关系后,迫不及待地娶了宋家小姐,又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我这辈子是没见过…”关雅琴走了过来,扶起关子洛,忿忿开口,“不过这次三妹实在太过分,居然为了那些钱设计自家人!搞得我们关家好像缺钱似的…”
关鹏山脸色铁青,颈脖间的青筋暴动,阴鸷的目光射向了还在聒噪的关雅琴,“你们是嫌我们关家丢的脸还不够多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知道去赌!”。关雅琴一愣,脸立即变成了猪肝色,赶紧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门被打开,关奇坚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翻在地毯上的碗,还有站在一旁的妹妹和女儿。
“爸…”他轻轻唤了一声。
关鹏山的胸膛上下起伏,努力压着胸口的怒意,“他们都走了?”
“嗯。爸…”关奇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爸,你不觉得最近的事情太过蹊跷么…我还是不相信三妹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她也不缺钱…”
“她是不缺钱,只是想要更多钱!”关鹏山叹着粗气,贪,这个一旦有了,原有的那些钱又怎么能轻易满足,“你是不相信,不相信你还是被她骗了!”
“那现在怎么办,警方那边不让保释,明天消息一定会出去,股价绝对会震荡…董事会那边要求立即召开会议…我怕银行那边好不容易搞定的贷款评级会再出问题…还有,宋家和白靳衍那边还在不断狙击我们[关盛]…”
“狙击?哼,白靳衍这些年有多少钱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倒想看看宋楚升能帮这个女婿帮到什么时候…想死大家一起死!”关鹏山气得双肩颤抖,“白家的小子当年就是不应该留!他那个死去的老爸也不是好东西,往下一跳就一了百了…以为弄垮[关盛]就可以弄倒我关鹏山?…还有遂心呢?听说她也被警察找过去了?”
“关遂心好着呢,她现在可是搭上秦家了…”关子洛讪讪地接了话,她现在想到关遂心和秦靖扬就心里恨不得诅咒一万遍。
关奇坚皱眉,瞪了关子洛一眼,示意她闭嘴。
关子洛咬着唇,眼泪汪汪地瞅着她父亲,本来就是嘛,听小姐妹说今天在军区大院看到关遂心跟着秦靖扬回秦家了。怎么会呢,秦家怎么就能这么快接受关遂心呢?明明还是个二婚啊!这些年,她也没少去讨好秦家,每次别说进门了,就算见到了秦夫人也是冷冷淡淡的。想到这里,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关奇坚叹了声,“听说遂心也被连累到了…爸,我觉得这些事情,肯定是故意有人在背后捣鬼…之前那个拍卖会的项链突然出现,又无声无息,难道是跟那件事情有关?”
“捣鬼?关熙芸要是没那个心,谁也动不了她!”关鹏山沉吟了一会,“薛念呢?让她过来,还有让黄泽帮我去约王微澜…”
………………………
“老六,你跟我来一下书房。”秦骁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背着手上了楼。
秦经验捏了捏遂心的手让她一会累了回去先睡。
“你这是真打算娶了那个小姑娘?”秦骁站在书桌后嘴唇严肃地抿着。
秦靖扬坐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角扬着愉悦地笑意,“你和妈不是都同意了?”
“你妈妈她…也是觉得当年亏欠了她妈妈…可是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亏欠,更不是对别人的承诺,你不可能演一辈子戏!那是两个人人生的不幸!”
“我喜欢她。”秦靖扬淡淡开口打断了秦骁的话。
秦骁厉声呵斥,“这次连老四都回来了,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么?都在胡闹!你现在说喜欢关遂心,那如果那个女人回来,你怎么办?要离婚?”
“我既然要结婚,就没有想过离婚。还有,我再说一次,她,已经死了,十年前就死了。”秦靖扬嘴角的笑意立即消失,温和的眼神此刻冷得像覆了一层冰。
“关鹏山毕竟是她的父亲,你要置他于死地,你以后又怎么面对关遂心。”
“我们秦家亏欠她的,我可以许她一生无忧。呵呵,况且,当年你宁愿自己儿子死在别人手上,也不愿意管,我也不指望如今你能怎么样。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他的语气慢慢变冷。
秦骁神色骤变,一气之下拿起书桌上的茶杯就砸向了秦靖扬:〃你又知道什么!〃
秦靖扬没有躲,任着茶杯砸在了他身上,然后滚落在了地板了,淡淡地抬眸,“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件事情改变了多少人的人生。”
“你若是真要对付关家,我劝你放关遂心走。你若是真心对她,就放下你心里的事。”秦骁眉头紧皱,“血缘这个东西是剪不断的,你这样最后只能让她痛苦。”
“我可以让她幸福。”秦靖扬缓缓站起,一双眸子冷漠到骇人,“还有,其实我特别想知道,如果当年死的人是我,爸爸你是不是也是一样的选择。”
“你…”秦骁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晦涩,缓缓坐了下去。
……………
遂心站在窗前,神色淡淡地望着外面的漫天飘雪,今年的雪居然一直延续了春天。
她拿起手机,点了通讯簿里的一个名字,轻轻地点了一下。
嘟了几声,对面接起了电话。
”是我。帮我找到一个人‘,了、o片刻,红唇轻启,”单君远。”
☆、第40章 秦家〔四)
关遂心缓缓放下电话,神色淡淡地望向窗外。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随后景惠走了进来。
“阿姨。”遂心转身看来人,礼貌地唤了一声。
景惠颔首,“靖扬还在书房跟他爸说话,一会就回来了,别太拘谨。”
“刚才一直没找到机会,”白玉般柔美的手拉起遂心的手,一只通透的翡翠镯子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我外婆当年给我的,说以后给媳妇的,你拿着吧。”
遂心脸微微红了,“阿姨…我…”
注意到她手上的一只镯子,景惠疑惑,“你手上的那只…”
遂心腼腆地笑了笑,“前阵子,王夫人送的,我挺喜欢就一直戴着了。”
“能给我看一下么?”
“当然可以了。”遂心脱下了手腕上的镯子递给了她。
景惠微微蹙眉,“王恺,就是王微澜的丈夫,是我的表弟,当年我外婆一共有两个这样的镯子,一只给了他,一只给了我。”
“…那王夫人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镯子给了我…”遂心也有些讶异。
景惠眸光闪烁,叹了一声,“我表弟去世后,他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王微澜,王家的人挺不满,打了几年官司,之后便相继分家立业…我外婆去世后,基本上几家人也不常走动了。”
遂心有些尴尬,“我现在在她名下的一个公司工作。”
“这点倒是没有关系,秦家和王家也算亲戚关系,你在那里也不会受气的。改天我给王微澜打个电话说一下。”
“不用麻烦了,阿姨,王夫人她对我挺好的。”
“行吧,那你也早点休息,我也去睡了。”
“晚安。”
门轻轻合上,关遂心望着手中两只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眸光变得幽深,嘴角凝起一抹讽刺。把其中一只放进了包里,留下另一只,缓缓戴入了纤细的皓腕上。
缓缓抬眸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秦家院子里,点点红色火星子在暗中闪着,隐约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飘雪如絮,寂寥苍白毫无生气。
………………………
薛念从关鹏山的房间出来,后面跟着黄泽和钟鸣,神色愉悦。
关子洛走了上去,拦住了她,美眸怒睁,“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我三姑姑那边怎么办?”
薛念脸上的笑容渐渐掩去,直直地打量着她。
关奇坚和关雅琴听见走廊上的声响,便从书房急急地赶了出来,就见到关子洛挡在了薛念的前面。
关奇坚一看,心中便暗叫不好,这个女儿最近不断给他惹事,他已经有点草木皆兵了。
薛念瞥了一眼关子洛身后匆忙赶来的关奇坚,淡淡地摇了摇头,“同样母亲早逝,你五姑姑还有宋家的大小姐的教养的确比你好很多,看来还是父亲没有好好教你…也难怪秦家不待见你,白靳衍最后…都没选择你。”声音柔柔的,却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你说什么哪!”关子洛被薛念戳中了痛处,神情有些扭曲,恨不得冲上前去抓破薛念的脸。
关奇坚脸色尴尬无比,心口怒意丛生,可是一想到现在关家风口尖的形势…确实少不了薛念在媒体还有董事局中的势力,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关子洛的手将拽去了一边,“你还嫌闹得不够?”
转身对上薛念带笑的杏眸,立即掩去了眼中的怒气,而是略带歉意地扯了扯嘴角,“子洛从小跟熙芸感情好,现在熙芸出了事情,难免着急…她是小孩子,你可别跟她太较真了。”
薛念笑意渐浓,抬眸望向关奇坚,缓缓开口,“较真倒是不至于,不过你确实得好好管着她点了。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这边还没有忙完就得忙着那边的补救,[宝雅]现在都不敢接新case了,尽忙着处理一些风波了,要是再来个什么门的…可是对[关盛]不好…”
话说的不轻不重,却字字戳中关奇坚的痛脚处,他的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手握成了拳头,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姓薛的,你什么意思?[宝雅]本来就是关家的,本就是为我们服务的!你有什么资格批评子洛和大哥?”关雅琴原本就恨薛念恨得死死的,这头看见薛念居然这么指责关奇坚和关子洛,顿时火大,上前一步护着关子洛,狠狠瞪着薛念,“别以为爸爸现在宠着你…爸爸的女人多的是…女人玩玩过了就算了,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关家女主人了?还有黄泽,你跟着我爸那么多年,现在怎么跟在这个女人屁股后头了?”
黄泽冷淡地看了关雅琴一眼。
薛念眯了眯眼睛,仍旧笑得柔和,“鹏山应该没有想到,他的宝贝女儿是这样想他的。只是,他吃了药刚睡着,我们再站在这里,不但会吵到他,而且也耽误了我们要去处理关家三小姐惹下的烂摊子。或者,二小姐,你既然这么有精神,跟我们一起回公司去研究研究明天怎么对付董事会和媒体追问?”
“好了好了,既然爸爸睡了,我们就各自散了吧。”关奇坚揉着额际胀痛得太阳丨穴,他对关家这样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和暗潮汹涌地内斗早已烦不胜烦。
关子洛瞪圆了美眸,自己的父亲一向懦弱,之前都还是对薛念有架子的,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这么的卑谦!她有点不能接受。
关雅琴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大哥态度的变化,刚才父亲把她支开,与大哥单独在房间到底说了什么,她太想知道了!可是她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原本以为三妹搞出了那样的事情,父亲势必会器重她一些,哪知道是没半点变化,还被连累数落了好几次。
薛念微微一笑,“那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们还得回公司。”说完,便走向楼梯。
鬼使神差的,站在楼梯口的关雅琴伸出了手。
薛念一脚踏空,整个人从楼梯口滚了下去。
黄泽和钟鸣赶忙伸手想去拉住薛念的时候,却拉了空。
……………………
与秦骁谈话后,秦靖扬去院子里面抽了半天的烟。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夹着香烟的手在空中微微顿了顿,送入了口声连吸了两口,又深深地吐了一口灰白色的烟圈。
抬头望了一眼已经灭了灯的房间,想起了房间里睡着的小女人,修长的手指掐灭了剩下的半截烟,接起了手机。
轻轻推开门,借着屋内极淡的一点光亮,望了一眼大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进屋的暖气瞬间融掉了他身上的薄雪,头发衣服上濡湿一片。秦靖扬转身进了浴室,打开了水。
冰冷的水打在了皮肤上,舒缓了心头的燥郁,草草地冲完澡,拿了块浴巾随意擦了几下便走出浴室。
洗澡动静并不小,可是这一向认床的小女人似乎没有被吵醒,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
床的一侧不轻不重地往下沉了沉,他靠了过去抱住了她,将头埋进了她的清香的秀发里。
他的身上仍旧冰冷,遂心本能地缩了缩身体。
“吵醒你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她耳边,声音有些暗哑。
关遂心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小手揽上了他精壮的腰身,他的身上是淡淡的薄荷味的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新,“怎么洗冷水澡?头发也没有吹干…”
他松了松怀抱,“抱歉,冷到你了?”
“没有。困了。”遂心往他身上挪了挪,将头靠在了他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因为困意变得有些模糊。
秦靖扬轻轻地“嗯”了一声,抱了抱她,“睡吧。”
半晌,听见胸口处轻匀的呼吸声,他轻轻拨开她放在他腰上的手,从床上起身。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关遂心便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很暗,她已然清醒。
纤细的手指抚上一旁仍有温度的床面,眸光清冷,没有混度。
☆、第41章 往事恋人
已是深夜,医院的病房外,关家的几个人焦急等待,各怀心思。
虽然怒火滔天,但是顾忌着在医院,关鹏山刻意压制着声音,拿着枴杖指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罪魁祸首,“你们几个倒是是越来越厉害了!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一个也不脱不了责任!”
关雅琴自己也不懂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也就那么一推…薛念就跟落叶似地,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当时真心有那种报复的快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就不信关鹏山还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监狱…于是直接不服气地高声大叫:“活该!那个狐狸精,我早就想弄死她了!今天弄不死她,我早晚让她死!”
“混帐!给我住嘴!”关鹏山一阵怒吼,再也无法掩饰火气,把手中的枴杖向关雅琴砸了过去,”给我滚,给我马上滚!你也不要给我回关家了!我没你这个女儿!”
关雅琴虽然快速躲开,但是肩膀上被重重地打到了,枴杖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回荡在走廊里。
关雅琴捂着疼痛的肩膀处,见关鹏山下手这么狠,一时气急,也红了眼,“我为什么不能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把爸你迷得神魂颠倒,你怎么会又改遗嘱又给股份?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个亲生女儿还比不过里头那个女人么?到底我们三兄妹在爸你心里又算是什么?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外公和我们妈妈,爸爸你能走到现在这个地位!”
“雅琴!”关奇坚意识到关雅琴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声厉声呵斥,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关鹏山这辈子最痛处就是当年靠发妻起家,被他的老丈人一直压了二十年!他的眼睛猩红,青筋暴动,“关雅琴,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妈和你外公当年就出了多少钱你们别说不知道!而我现在关家的资产何止几十个亿!你如果现在这么不服气,我立马把那个钱还给你,你抱着那些钱赶紧给我滚!”
关奇坚挡在了关雅琴前面,声音嘶哑,“爸,雅琴固然有错,但是她毕竟是您的女儿,您消消气…”
病房恰时打开,关鹏山瞪了他们一眼,赶紧走了过去。
苏医生脸色奇差,又是半夜被叫起来急诊,脸色阴郁,“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已经有身孕了…还好孩子暂时是保住了,但是病人轻微脑震荡,还有一些贫血,胎儿现在不稳定,要住院保胎。”
“什么保胎?她怀孕了?”苏医生话刚落,关雅琴第一个脸色骤变,倒抽了一口气,微微睁大着眸子看向关奇坚。
关奇坚脸色青白,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关鹏山有些激动,苍老的手有些颤抖,“她真的有了?哈哈,大师刚说我要有一子,就有了!苏医生,谢谢啊,孩子多久了?”
“现在还不知道,估计6周左右,现在太晚了,明天做具体检察吧。恭喜了,关老。病人已经睡下了,最好不要吵醒她。你们可以先回去,明天再来。”
“诶,谢谢了。”关鹏山用力地跟苏医生握了握手,苍老疲惫的脸上突然红光满面,说不出的愉悦,立马快步走进了病房。
而病房外的走廊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静,几个人面面相觑。
关奇坚觉得头有些晕,踉跄得往后一晃,坐在了长椅上,神色颓废。
“爸爸不会要娶这个女人进门吧?”关雅琴也有些慌张,背后渗出了一阵冷汗,“当年爸那么喜欢遂心的妈妈,还不是遵守了妈妈死前的承诺,绝不再娶的!不会的…不会的…”
“…若是薛念真的生了个儿子…”关奇坚捂着脸,突然觉得形势变得对他们越来越不妙。
“如果爸要是坚持娶那个女的进门,哥,我们就立马抛售了手里所有的股份!我们一起出走…到时候别说股价狂跌,就是银行那边[关盛]也过不了那个关!到时候爸爸他怎么都得顾忌着…”
“别冲动…你这样等于在威胁爸,弄不好适得其反…”
“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等着爸娶那个女人进门,把股份都拱手给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么?”关雅琴一语点破了众人心中的所想却不敢说出口的话。
关奇坚脸色越来越苍白,忍不住抬手抓了抓头发。
“爷爷年纪那么大了,指不定肚子里孩子是谁的种呢…”关子洛幽幽的声音传来,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而且医生也说了,胎儿不是很稳,都没出生呢,二姑,爸爸,你们用得着这么忧心一个胚胎么?再退一万步,爷爷真的有那么长的命可以活到那个孩子长大?”
一个高瘦的身影在拐角的暗处,神色有了微微的变化。
………
薛念蓦得睁开眼睛,关家的人早已离去,可是明明感觉得到病房里有人。
她缓缓坐起,没有开灯,只是微微地呼吸。
“路岑?”薛念缓缓开口。
“是。”角落里一个清瘦的男人身影,声音有些阴冷。
她沉默了一会,“他来了?”
“是。”
“在哪?”
“在外面。”
“我想…见他。”
微微垂眸,薛念不自觉地抬手捋了捋鬓旁的碎发,还好在黑暗中,掩饰了她额头的伤口以及憔悴的面容。
门被轻轻地打开,沉稳而轻的脚步声停在了床尾那头,高大的身影修长挺拔,只是静静得看着她,一言不发,浓重的烟草味立即充满了病房。
她没有开灯,只觉得空气变得压抑,呼吸有些急促。
病房内一片死寂,终于,她无奈开口,声音有些疲惫,“怎么抽这么多烟?”
等了许久,对方也不回答,薛念攥紧了床单,淡淡地别过脸去。
终于,他开了口,“孩子的亲子鉴定你不用多担心。”话落,便转身离去。
只是那么轻轻一句,薛念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微窒。
“你都不问孩子是谁的么?”薛念吸了口气,眼圈红了,“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肯见我,这次你特地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离去的背影停下了脚步,黑暗中低低的笑声传来,“有任何意义么?”
薛念掀开了被子,光脚踩着地板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能不能不要是她…你真的以为她是那么需要你保护的么?”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柔弱得不堪一击,消瘦的双肩微微地轻颤。
“你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句话?”声音冷漠如冰,听不出喜怒伤悲,“你和顾靖捷在搞什么鬼我不管,不要再有下一次。”
“四哥他只是…为了帮我…你不要为难他。”
“呵,我怎么敢去为难他。”秦靖扬嘴角淡淡扬起一抹讽刺,冷冷地拨开了她的手,便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不一会,门又被打开,黄泽望着赤脚站在门口的薛念,“小/姐,地上冷,赶紧回床上去吧。”
她怔怔地望着地板处的那抹光亮,脸上的悲伤显而易见,“他刚才来过了。”
黄泽叹了一声,“是我打的电话。”
薛念深吐了一口气,白皙的手抚上小腹,轻轻开口,“以后,不要再给他打电话。”
黄泽有些担忧地望着薛念,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悲伤的模样,泪水终是涌出了眼角划过了苍白的脸庞。
黄泽恭敬地应了声,“是。”
……………
第二天,遂心生物钟准时醒来,身边的床位上是冰冷的,如果不是枕头上一道浅浅的压痕,她都有些怀疑他昨晚是否睡过。简单的起床梳洗,因为带的衣服不多,遂心换上了一件奶白色的毛衣,一条黑色小脚裤,头发简单地盘成了韩式的花苞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下楼的时候,秦骁和景惠刚从外头锻炼回来,静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宽大明净的窗外,天空碧蓝,洗净了昨夜的风雪。
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遂心静静帮忙分了碗筷。
秦明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楼,“小六昨晚去哪里了啊,我晚上都听见车声了…害我醒来就没睡好…”
“他昨天好像有事出去了。”遂心淡淡地开口。
“一晚上没回来?这个有点过分啊把你一个人留这…遂心,一会我们去小阁楼,我给你看小六小时候的照片,还有luo照!”秦明子向她挤了挤眼睛。
“好。”关遂心清雅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
这幢小洋楼的顶楼有个小阁楼,还得用木阶爬上去的。
“这里啊…是我和靖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我们把各种宝贝的东西都藏这里。”秦明子翻着木箱子,“虽然我俩是双胞胎,但是我们性格挺不同。小六啊,他很早熟和沉稳…腹黑…奸诈…狡猾…卑鄙…”
遂心对秦明子这样的形容有些讶异。
秦明子蓦得意识到自己的用词,赶紧笑了笑,“呵呵,我的意思就是,他从小就是个小大人啦…来,看,这里是我们从小到大的一些照片…这是他的满月照片!可爱不?luo照哦…”
遂心好奇地凑了上去,白团团的一个婴儿,小小的手脚,圆圆的眼睛,嘟着嘴巴。
“这么小…”遂心微微地感叹。
“这样看着是挺小的,现在可不小吧?”秦明子碰了碰她的肩膀,有些怀意地笑着。
遂心意识到了她的所指,嫩白的耳朵立马红了,笑得有些尴尬。
“你这个孩子,还会脸红…太可爱了…”
遂心垂眸,一页一页翻看着相册。里面的照片其实不多,小时候的秦靖扬似乎很严肃,总是抿着嘴一脸冷淡,几乎没有笑着的照片。
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遂心的手不由地顿住了。
竟然就是那张上次在别墅书房抽屉里的那张四人的合影-秦靖扬、顾靖远、白哲哲,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照片里的秦靖扬看起来刚二十出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皮肤有些黝黑,怀里搂着一个女孩子,很年轻,两人浅笑着互望着对方。
那个女孩子的侧脸,今天仔细这么一看,有些眼熟,但是五官却是陌生的,很甜美很舒服。
见遂心的视线停留在了那张照片上,秦明子似乎有些懊恼,轻轻叹了一声,“她叫年雪,是靖扬以前的恋人。”
四到现在更新了2万字多作者有话要说:从上周,更得要叻血了,码字龟速的人真的伤不起>_
☆、第42章 孩子
见遂心的视线停留在了那张照片上,秦明子似乎有些懊恼,轻轻叹了一声,“她叫年雪,是靖扬以前的恋人。”
“姓年…很少的姓。”
她拍了拍遂心的肩,“别太放心上,都快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她也去世了。”
“他们感情是不是很好?”遂心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心情。
秦明子大概没想到遂心会继续问下去,愣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为贴切的表达方式,“怎么说,那个时候大家年纪还小,感情比较纯真吧。靖扬一直是非常理性的人,年雪走了之后,他后来就从商了…虽然有我们家支持他的路不会曲折,可他一个人太久了。我后来去了澳洲,但是还是特别担心他会不会最后跟哪个官家小姐啊还是富家千金联姻了。结果,你突然出现了,居然还把他拿下了,真是不容易。”
遂心尴尬地笑了笑,她拿下的?不是吧…
“嗯…还有白家小姐,是你前夫的姐姐吧?白家跟我们秦家以前也交好,白哲哲以前跟我们的三哥还有过婚约。三哥发生意外之后,白家也紧接着出了事情…反正那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秦明子有些发怔,似乎也有些感伤,“那个时候我在京城上大学,很多事情也并不太清楚。不过,这些事情你不要跟小六提起了,好么?”
遂心合上了相册,温和地笑了笑,“我不会说的。”
………
下午的时候,景惠带着明子和遂心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做spa。
做完全身精油按摩之后,秦明子提议又加了项捏脚。
秦靖扬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关遂心穿着白色浴袍,两条修长的腿抬起放在矮垫上,咬着唇瓣,脸通红。
她的皮肤很白,双足更是雪白剔透,两只白生生的脚放在了按摩师傅的手中揉捏着。
遂心抬眸,就看见秦靖扬原本笑吟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