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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地依赖和靠近。

    她人生里太过冷淡和黑白,记忆里很早逝的母亲还有严厉的父亲,都从未给过她这样的情感。她那段失败的婚姻,一定是太过渴望这样的温暖,所以才会与他这样的纠缠。

    人终究都是自私的。

    也许关家的事情她本就不应该插手。

    即便她插手又能改变什么。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只是觉得有些累。

    ☆、第24章 碧色风波3(入v公告)

    接近9点的时候,关遂心还是按照生物钟迷迷糊糊地醒了。

    这一觉不长她却睡得熟,梦里一片安好。

    身旁的男人已经不见,柔滑的长发倾泻在了雪白的床单上,遂心捏着被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有瞬间的恍惚。

    缓了五分钟,她慢慢起身。

    非常男性化的房间,简洁,干净。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地…非常有秩序,一丝不苟。

    拉起窗帘,往外头看了看,雪是已经停了。冬日的阳光虽然不强,仍是温暖地照耀着这个冰雪人间。

    浴室里已经细心地摆好了新的洗漱用品。

    遂心快速地洗漱完毕,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然后下楼。

    听到脚步声后,秦靖扬抬头望向她,眉眼温和,“起来了?过来吃点早餐。”

    秦家跟装潢奢华极致的关家不同,两层的小楼,摆设虽然比较古朴,也颇具格调。

    遂心脸有些微红,餐桌旁只有他们两个人。

    身边的男人今天穿了正式的西装,头发很短,举手投足都有股成熟男人的气质,喝粥的姿势都得体得令人发指。

    一位中年妇女抬了一大碗豆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小六可是我带着长大的,他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啊,静姨太高兴了…遂心是吧?喏,现榨的豆浆,健康… 赶紧多吃点啊,不够我再去给你做点点心。”

    “不用不用,够吃了够吃了!” 遂心望着满桌的丰盛早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小脸慢慢红了起来,求救似地望向旁边的男人。

    “静姨,别做了,我们马上走了。” 秦靖扬优雅地舀了一口粥,嗓音低低的磁性。

    “诶,怎么不多呆会,老将军和夫人出门锻炼,很快就回来了。” 静姨似乎是很失望,又开始打量起遂心来。

    本来用餐的关遂心应该是注意到了静姨审视的目光,礼貌地抬头微笑,露出两颗酒窝。

    桌底下穿着拖鞋的脚不自觉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小姑娘清清淡淡的,皮肤白,真俊,看着还挺显小,不知道多大了… 不会嫌咱小六老吧?

    不过怎么看都和小六配!

    静姨高高兴兴地转身进了厨房。

    遂心蓦得松了口气。

    秦靖扬抿着唇,唇角上翘,一脸兴味地瞧着她,又抬手帮她舀了几勺子豆浆,“新鲜的,喝点。”

    “噢。” 遂心垂着脑袋小口小口地吃着馒头。

    “昨晚睡得还好么?”

    她噎住了…

    ……………

    在车上,关遂心不禁在想,如果昨晚这个男人要和她做进一步的事情,她是否会拒绝。或许,她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归结于她对他莫名的依赖,还有脆弱;还是,有些别的情愫。

    在桐城,秦家一向很低调,除了旁支出了个季淮南到处闹腾外,几乎没有任何花边新闻。那他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以前有过爱情么?他爱人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也会像对她一样对那个人好么?有多好?

    车缓缓驶入老街道,在一处小洋房前停了下来,关遂心浑然没有发觉。

    秦靖扬微微后仰,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沉吟道:“如果不是看你那么累,我可是没有打算昨晚放过你的。” (老秦内心想: 居然被读者怀疑不举,这绝对不科学啊…)

    遂心一惊,哑口无言。他居然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来!

    他的眸光很深很敛,很认真,很专注。

    她镇定地回视他,眼眸亮亮的,“有没有人说你的目的性太强?”

    秦靖扬笑笑,不可置否。像是在反问她,有什么不好么?

    这个男人强大而自信,且耐心。

    他明明是一个侵略者,但却是温和的姿态不断亲近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想到今早,脸慢慢通红,憋了半天,说不出第二句话,最终落荒而逃地下了车。

    快速进了家门,想起刚才的话,又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她突然笑了,心里有些莫名的羞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遂心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你好。”

    “是我。这是我的电话。”

    “哦,好。”

    “我晚点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你。大院不是经常回去。”

    “哦,好。”

    电话那头有了段长长的沉默,遂心有些想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回答的不对。

    “下班后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遂心手心有些微汗,轻轻嗯了一声。

    …………………

    今天的阳光很好,关遂心站在[宝雅]办公室里俯瞰,这里不是最高,但是已经足够地高到可以看到这个城市最好的景色。

    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因为下午原本计划的发布会取消,她准备去医院看望苏若。

    外头没有任何不利的消息,倒是[关盛]打败了原本胜券在握的秦氏和季家标到了城南那块地皮,股票跟着上涨,一片利好,屏幕上关奇坚意气风发,与市长握着手。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愿他们可以处理好一切。

    可是秦氏失掉了那块地皮,他会好么?

    走到医院的时候,一辆香槟色的轿车从她眼前缓缓离去,关熙芸?

    她来这里做什么?

    关遂心有些紧张,立即加快了步伐。

    病房里苏若正在跟路医生交谈,人仍然消瘦得让人心疼,精神明显比前几天好很多。见着遂心也是乐呵呵的,让她过去,说是有人送来了一些水果,她爱吃。

    路医生礼貌地与她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苏母应当是回家休息了,这些日子不眠不休,老人家应该是累坏了。

    遂心放下手里的保温瓶和便当,“[满楼]的老鸽汤,味道不错,一会尝尝。”

    “今天天气不错。”

    “你感觉好些了么?” 关遂心有些拘谨,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害怕自己哪个字句会刺激到对方。打开了保温瓶,小心翼翼地舀了点汤。

    “我19岁那年跟的他,这一下子都七年了。”

    听见苏若开口,遂心停下手中的动作。

    苏若淡淡地继续,“他那个时候研二,除了帮导师干活,还到处打工,很辛苦。毕业的第二年,我们排了两晚上才买到的火车票,还是硬座的,当时很感觉特幸福,他一直握着我的手。钟鸣的母亲身体不好,是在大年夜那晚去的。那天我第一次看见他哭,特让人心疼,当时我就在想,苏若啊,你一定要陪着这个男人,陪他走下去。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会给他生孩子,他就不会那么寂寞了…但是我现在做不到了。”

    遂心虽然有些讶异,但是也有些明了,默默听她继续说下去。

    “他爱上别人了。他不需要我了。”

    苏若笑了笑,“我又不傻,他手机里一直有的那张照片,藏得很好,可我就是看见了。我每天疑神疑鬼,表面上还是得开开心心…男人嘛,我想过千遍万遍,反正他俩也不可能,最终陪他的那个人是我就好。可那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口,疼…那晚,我看见他们抱在了一起…这才发现,一切都是我以为而已。”

    “也许我们想要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七年,谁也没有欠着谁。”

    苏若的语气云淡风轻,灵动的大眼里有些泪意,像是又恢复了生机。

    “吃点吧,一会就凉了。” 她的手指有些微微发颤,心里揪紧着,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投下阴影。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若,她本身自己的感情就是不完满的。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的事情别往心里去。不是你的问题。那些人我也不想追究了。”

    遂心一愣,手指慢慢攥紧,定定地望向苏若,“我三姐是不是来过?她对你说了什么?”

    苏若疑惑,“什么?你三姐?”

    遂心盯着她的表情,心里的担忧放下了,“那大概是我看错了。那个,今天的便当也很好,有你喜欢的虾子。”

    “遂心,我想吃橙子,特想吃。”

    苏若撒娇的样子跟以前一样。

    “好,我马上去给你买。”

    关遂心出病房的时候,心没由来地有些放不下,回头望了一眼。苏若静静地靠在床头,一口一口舀着汤。

    转身快步走向电梯。

    ……………

    橙子橙子,她记得医院对面有个水果店,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

    苏若还爱吃什么,要不要多买一点?

    刚走出医院大楼不到二十米,她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最后咚一声砸到了什么,又从上面翻落了下来。

    关遂心停下了向前脚步,心像是撕裂了得疼痛,眼泪簌簌落下。

    一旁的人在尖叫: 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紧接着好多人围了过来,不断喧哗。

    关遂心却怎么都不敢回头,一直僵直在那里不动。

    她的脑中突然一阵刺痛,有好多东西开始交杂浮现,红色的旗袍、皮箱、关鹏山、旧式的旋转楼梯、很大声的争吵…

    她的母亲拖着一个大皮箱,她要去哪里?

    “妈妈,你要去哪里?” 14岁的她愣愣地望着娇艳的女人。

    关鹏山走了过来,他们在争吵,拉扯…

    她被推到了一边。

    她有些看不清楚…

    然后一声惨叫,母亲摔下了楼梯,血,很多的血…

    有人抓住了她,好疼…要带她去哪里?

    头痛欲裂,耳边都是轰鸣,腿一软,遂心跪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第25章 首订一更!感谢!

    此刻,外界也闹得天翻地覆。

    [关盛]兴师动众地在下午召开媒体发布会遭到契维夫家族缺席,而代表俄罗斯契维夫家族的发言人表示确实在桐城洽谈该项目的投资,但是仍未最终定夺。

    薛念只是冷冷地回复,已经通知过关遂心取消这个发布会;而[宝雅]的人表示联络不到关遂心,但是跟[关盛]总裁秘书确认过,那边表示要如期举行。

    到场媒体一哄而散,纷纷竞相猜测。

    …………………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水,一旁的加湿器轻轻地迷漫着水雾。

    秦靖扬轻轻走到床边,清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关遂心没有一丝表情,脸色惨白,眼睛大而空洞,嘴唇紧抿,没有血色。

    “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他坐在病床边,抬手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医生说你有些贫血,只是输一些葡萄糖,平时要注意营养。”

    遂心微微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两鬓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苏若还在。”

    只是四个字,遂心蓦得闭上了眼睛,她真的心力交瘁,被子下紧握的手指渐渐松开。

    秦靖扬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路析当时抓着她,撞到了广告牌,腿和手臂都骨折了,有轻微脑震荡。”

    “路析他是你手下的人?”

    “他的两个哥哥为我工作。”

    遂心蓦得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有些暗哑,但没有一丝波澜,“你上次说要娶我,还算数么?”

    他不语,修长的手指撩过她耳际的发丝,清浅的眼眸只是紧紧地盯着她。

    她抬起眼眸与他相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只剩下沉敛的淡漠。

    …………………

    冬日里山间异常阴冷,天空灰暗,还在零星地飘着雪花,夹杂了细小的冰粒。

    那年,她在醒来之后,只是得知母亲已被火化。关鹏山说,母亲生前爱海,所以骨灰撒进了海里。

    多美丽的话。

    或许是因为两年的自闭,还是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母亲,所以她的记忆里只有少的可怜的片段。

    遂心抱着一束花,沿着青石路慢慢走了上去。蜿蜒的山路尽头,一个静谧无声的世界,无数的墓碑,高低不同。传闻这里是桐城很好的风水宝地,住着那群达官贵人,想来母亲应当会满意,她那么眷恋那些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冰冷的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墓冢,却是一个空墓。

    她选的照片是她唯一拥有的母亲的记忆,一张黑白的照片,很小。女子真是美,明艳瑰丽,风华绝代。

    遂心放下花,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两个高脚的水晶杯子,还有一瓶红酒。

    慢慢地倒上。

    她沿着墓碑坐下,坐了半天,始终没有言语。

    终于执起其中一杯,轻轻地碰了碰另一杯。

    “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想到你的时候,不是惦记与思念,而是害怕和恐惧。所以我从不回以前的房子…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可是我却是说不出口。”

    “对不起,我很少来看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今年24岁了,现在也能陪你喝酒了…”

    “我好久不跳舞了,也不画画了…”

    “我离婚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妈,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不要我了…啊?是不是不要我了…”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墓碑上的照片,她轻声低喃着,脑中的记忆开始逐渐鲜活。

    美丽的女人轻抚着她的脸,喃喃地叫着,“遂心,我的遂心…”

    在华丽的大厅里,她教她该怎么划动舞步…

    风情万种地倚在沙发上,优雅地品着名贵的红酒,像是盛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为什么终究还是想了起来。

    仰头喝下一杯红酒,关遂心缓缓起身,静静地离去。

    ………………

    刚出了电梯,病房门口也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关奇坚抱着头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响。

    走廊里想起皮鞋的声音,所有人齐齐回头望向她。

    关遂心眉眼清冷,淡淡的,略过那些眼神,像是与她毫不相干,安静地落座。

    “你到底跑去哪里了?不知道我们都在找你么!” 关熙芸面色难看,刚才被关雅琴责骂,已经心情不爽,现在终于找到了新的发泄对象,连忙要把火往她身上引,指着关遂心就骂。

    遂心连头都不抬,淡淡应了一句,“抱歉,山里手机信号不好。”

    “你是什么态度?关遂心,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薛念不是说过要取消发布会么?为什么[宝雅]昨天下午还召开发布会,还几乎把全城的媒体都找来了?”

    今天关家在全城算是轰动了,尽数八亿的款项不明下落,成为业界的笑柄,又传出其财务总监携款私逃,高层内斗,连带着股价狂跌。董事局的几位元老震怒,关鹏山从京城赶回已经无法力挽狂澜,对方狡猾至极,是熟手,根本查不到行踪。

    “我取消了。”

    “你取消?你取消怎么还会出那个事情?现在全桐城都在看我们家笑话了。” 关熙芸声音洪亮,咄咄逼人。

    “我说过,我取消了。” 她加重了音量。

    “那薛念说…”

    “三姐,你真是相当有趣。” 遂心轻笑了声,打断她的话,眼里凝着深深的讽刺,“你和薛念一向水火不容,她的话,你现在倒是信了?”

    关熙芸望着关遂心一脸无畏的样子,也说不出话来,冷哼了一声。

    “你明知道我爸爸跟薛念是对立的,要不是你半夜打来电话说薛念喊停这个项目,爸爸怎么会因为太气,而没看出破绽来呢?你一定是故意的!” 关子洛冲了上来,美眸怒睁,娇柔的声音有些刺耳。

    “按照你的逻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关遂心忍不住想笑,又瞥了一眼紧闭着的病房,“现在想要找替死鬼是不是牵强了一点?”

    关子洛一僵,咬牙愤恨地瞪着关遂心,“关遂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关遂心瞧着关子洛一脸愤慨的样子,“子洛,那你倒是说说看,姑姑我究竟在想什么?”

    “你那个什么朋友跳楼了是吧?所以你报复我,报复我爸爸!肯定是你故意要让所有人看我们家笑话!”

    关遂心淡淡地掀起眼帘,“那你告诉我,苏若为什么要跳楼?”

    关子洛一语凝噎,脸色青白交加。

    关熙芸在一旁一阵懊恼,瞪了眼关子洛,赶忙开口想把话题绕开,语气也好了不少,“遂心,算了算了,子洛还小,说话不懂事,你那个朋友不是也没事么?”

    “是没事了…”,关遂心淡淡地看了关熙芸一眼,副市长的儿子徐昊,是那天带头的人吧?警察局那边是三姐出面压下去的,苏若那边是三姐你去说的…三姐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出力了… 是因为城南那个开发项目还是因为三姐夫年后的晋升,或者是说,原来你那么疼爱我们的小侄女…?”

    关熙芸脸色顿变,她是出口重了点,倒是没想到那个苏若性子那么烈,反而真把关系弄僵了。

    关子洛嗤笑:“三姑姑都是是为我们关家着想,不像有人,整天就和那些底层的人混一起,也不怕降低了我们关家的身份。”

    关遂心站起身,冷冷地望着她:“你是很高贵。酒吧那边的监控我拿到了,真是我见犹怜。你猜五姑姑有没有这个能力拿到那些酒店的监控?。”

    关遂心的话刚落,关子洛脸色就突然煞白,手心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怎么会有那个能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关雅琴在一边见形势不对,忙出声劝阻:“好了,别吵了,爸都因为大哥的事情晕倒了,我们先别吵了。”

    遂心扔了一盘光碟过去,定定地看向关家几个人,“以后你们谁也别再去找苏若,我这里有的是备份,到时候你们也别怪我不顾情面,大家可以一起欣赏高高在上的两个大小姐怎么把无辜的人逼上绝路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遂心,你去哪里…爸爸他…”

    “跟他说我来过了。还有,如果对[宝雅]那边有任何不满,我会引咎辞职。”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五,你给我回来!爸还在里头昏着呢!”

    一直沉默的关奇坚抹了抹脸,脸色极其难看,焦躁地冲着关雅琴低吼:“你们通通给我闭嘴,没事的话,都给回去!”

    这时,医生正好从病房出来,关奇坚起身快步走向病房,焦急地开口:”苏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苏医生应该是听到了外头的争吵,眉头紧皱:“轻微心肌梗塞,以后要避免过度疲劳和受刺激,老人毕竟年纪大了,你们这些做子女的,也不会互相担待点。还有,老爷子说了,他不见任何人。”

    病房里,关鹏山脸色铁青,绷紧着僵硬的嘴角,手压着胸口,强压着怒气。

    这次的京城之行,凌云大师赐他四字: 一子一孙。

    他问,是福是祸?

    大师只是摇了摇头,子女贪欲,必出家乱,施主,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一回来果真就真出了事情!

    …………………

    宽敞的办公室里。

    男人收起手机,微微一笑,回头对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纤细女人说道:“如你所愿。”

    闻言,女人转过身,柔和一笑,鹅黄丨色的套装衬得她更加柔美,高贵又不失典雅。

    靠在大班椅上的男人微微后仰了身体,双腿交叠,“关奇坚反正都要入那个局,何必让遂心去推他一把呢,不怕惹祸上身?”

    女人声音秀眉一挑,“遂心?叫得那么亲热。你见过她了?呵呵,是他们自己沉不住气,那么简单的局都恨不得自己赶紧往里跳,内部又乱,关鹏山有这样又蠢又贪的儿女也是报应。”

    “哦?只是因为这样?听说他对那丫头倒是挺上心的。”

    男人起身缓缓走过去,宽大的手握住女人白皙的纤手,眼底沁着温柔和宠溺,“你还是那样,容不得一人亲近他,雪儿?。”

    作者有话要说:入v首订第一个更,真心感激订阅的人,在此鞠躬了。

    ☆、第26章 首订二更!感谢!

    男人起身缓缓走过去,宽大的手握住女人白皙的纤手,眼底沁着温柔和宠溺,“你还是那样,容不得一人亲近他,雪儿?。”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度量小的女人?”

    顾靖捷微扬了唇角,缓缓开口,“一晃几年了,我本该早点调回来的,费了些功夫。”

    女人顿了顿,轻轻叹了一句,“不早不晚。”

    “也是”,顾靖捷淡淡应了声,“终于可以将他连根拔去了。”

    女人轻笑,将手轻轻抽出,目光挑向了窗外的繁华夜景,似是感叹道,“市政厅办公室这里的景色真不错,比[关盛]大楼的好多了。你这些年怎么样,成家了么?”

    顾靖捷幽深的凤眸微敛,望向身旁女人温婉的侧脸,“有时候人比较顽固,一旦认定,便不会轻易再改变。”

    女人笑了笑,眸色淡淡,并不回应他。

    顾靖捷扯了扯唇角,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如今,走到这步,你之后呢,怎么打算。”

    女人唇角淡淡的笑意,“一晃竟然这么多年,好在总算快走到头了。”

    顾靖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值得么?这些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的…我们可以帮你的…”

    女人轻皱了眉,眸光微沉,“没有所谓值得与不值得。我从来没有后悔,但我的确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

    “你想我怎么做?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为你实现。”他再度握上她的手。

    女人抬起眼眸,目光直直的看向他,“那你呢,这样又值得么?”

    顾靖捷并未言语,只是深深地盯着眼前柔美的女子,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在十年前已经注定了。

    “要了关遂心,可好?”

    “这就是你想要的?” 手上的力道收紧了几分。

    “当初你哥的遗愿只不过是要好好照顾她而已。” 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温和的杏眸里满是淡漠,“那么,谁都可以,不是么?”。

    顾靖捷心一沉,低低地笑了,“好,好,我定如你所愿。”

    “谢谢。” 女人笑着望着他,“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还得去医院看老头子。这么小点事情,就晕倒住院了,看来他真是老了。”

    ……………

    跑车开到一处小洋房时突然煞车。

    白靳衍整个人都狠狠往前一冲,头靠着方向盘,闭上眼睛,有些懊恼。他已经在这里绕了几圈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回到了这里。

    房子一片黑暗,白靳衍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快十点了,她居然还没有回家。

    他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灰白的眼圈,掩住了英俊的脸。今天本是个好日子,[关盛]股价大跌,原本的计划终于可以提早展开,可是他怎么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白靳衍头痛地捏了捏眉心,突然感觉自己身心疲惫到了极致。

    终于,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楼前,走下那抹熟悉的纤细背影。

    白靳衍赶忙打开了车灯。

    他下了车,缓缓向她走去。

    关遂心因为车灯的强烈照射,轻微地眯了眯眼睛,朦胧中,一道熟悉的高瘦身影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越来越近,男人的容颜渐渐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他就那样站在她对面,彼此间距离不足两米,她却突然觉得恍若隔世。

    遂心神情迅速淡漠了下去,抱紧了手里的纸箱子。

    白靳衍精致的五官仍然冰冷如霜,只是微蹙的眉间有些倦意。

    遂心淡淡地看着他,心头划过一丝隐隐的痛意。

    “我听说苏若出事了。” 他先开口。

    遂心扯了扯嘴角,不语。

    “你刚才去哪里了,在医院陪苏若么?”

    遂心蹙眉,淡淡开口,“这个与你无关。如果你过来是要替关子洛求情的话,没必要。”

    “子洛?她怎么了?”

    遂心看白靳衍一副疑惑的样子,也懒得解释,转身拿出钥匙开门。

    “你是不是跟秦靖扬在一起了?我今天早上看见他走出的医院…”

    遂心没想到他会一下子转到这个话题上,张了张嘴,顿时发现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无奈开口,“这个也与你无关。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已经离婚了。”

    门打开,遂心就快步走进去,被却白靳衍拽了出来,“你…”

    怀里的纸箱子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撒了出来。

    手腕被拽得生疼,遂心有些不耐烦,“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系么?不也成全了你?”

    白靳衍看着满地的信封,沉了脸,“你回家拿了那些信?”

    “抱歉,我那天走的匆忙,所以刚才回去拿了。钥匙我已经交给了物业。”她发现他今天莫名其妙的怪异,总是词不达意,而她真的很累,不想再与他争执。

    白靳衍望着遂心低垂的长睫怔怔出神,心里有些莫名的心慌。

    “那些信…不是写给我的么…”

    尔后,两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遂心想要拿开他的手,他却怎么都不肯松开,反而握得更加用力。正相互僵持着,他看见了她手上的戒指。

    钻石不大,但是很精致,戴在纤细的中指上,在车灯强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白靳衍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们这么快,你当初急着离婚,当真是为了他”

    遂心深呼一口气,别过脸,“你这样跟他这样斗下去,这几年的努力可能都会全部白费。关家不止[关盛],你这样恶意收购,根本不可能吞掉[关盛]的,反而还连累了你的公司和那么多员工。”

    “你扯开话题?”

    “明天开始只会有更多散户趁机购入抬高股价之后抛售,你的财富有多少,又可以支撑多久?”

    白靳衍掰过遂心的肩膀,墨黑的眸子有了点焦躁,“你先回答我问题。”

    “我跟你离婚纯粹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与他人无关。而你今天来,只不过是因为你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而已。”遂心顿了顿,“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苏若的事给我的打击很大,我不会去报复关子洛,因为我更恨我自己,不但没有保护关心我的人,还让我所谓的家人更加地伤害她。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因为我的家庭,我比一般人更渴望自己能有个正常的家。无论你跟我父亲是否有仇恨,你我离婚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关遂心一口气说完,忍不住吐了一口出胸口的闷气。

    “那你觉得秦靖扬就会给你带来幸福?”清越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却带着深深的嘲讽。

    “目前来说,是的。他给予了你们没有办法给我的东西。”

    “什么?爱情?”白靳衍不怒反笑,“还是忠贞?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大了还相信什么男人的爱情?何况他在商场上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难道你不怀疑他那么执著你是为了什么?”

    “尊重。”遂心淡淡说道,捡起地上所有的信,跨入门里,轻轻合上了大门。

    白靳衍一人怔怔地站在门口。

    ……………………

    走进房间,她低头望着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晚在病房里,他们对视了很久,然后他笑了,温暖、宽厚。

    大手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手背,帮她戴上了这个戒指。

    她有些讶异他居然早已准备了戒指。

    他温和的视线锁住她,“遂心,下周姐姐和姐夫从澳洲回来,你跟我回家吧,见见爸妈。”

    “啊……” 她突然回到现实,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秦靖扬捏了捏她的脸,轻轻地笑了声,“不愿意?”

    他覆住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我们可以试着相爱。”

    她抬眸望向他,平静的眼眸逐渐产生一丝波动,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太过强烈。

    “如果爱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深深吻住了。她只来得及嘤咛一声,便被他探入了口中。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而这个男人似乎已经熟知了她的弱点。纤细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好像有着一种莫名的魔力,慢慢侵蚀掉她的理智和心防,而她现在是真的真的太累了。

    命运像是又转回了四年前,只是她变了。

    摇了摇头,遂心将纸箱子放好,拉上柜门。

    开了一瓶红酒,倒进杯子,一口气就喝干了,她真的越发开始依赖这些酒精。

    又自嘲地笑,真够糟蹋这些酒的。

    ………………

    诺大的vip病房里,关鹏山神情严肃,“他想要什么条件。”

    薛念将刚切好的苹果端了过去,柔柔开口,“想要关家的一个人。”

    关鹏山皱眉,“哦?子洛还是遂心?”

    美丽的嘴角轻轻吐出两个字,淡淡地望向对面的老人,“遂心。”

    关鹏山从床上起身,拄着枴杖走到窗前,脸色变得极为阴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感谢!

    ☆、第27章 首订三更!感谢

    [宝雅]上下的人对于遂心突然的离职似乎并不在意,她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东西,抱着一个小纸箱便离开。

    白靳衍的恶意收购果真让[关盛]股价上升,甚至破百,但是他还在不停购入,同时关鹏山也在不停把散户高价抛售的股票购回。桐城的媒体甚至开始分析,为何曾经友好的翁婿两人开始如此干杖。[关盛]内部也是焦头烂额,原本两项融资顺利的项目,因为财务总监的失踪,一直合作的银行提出重新评估其贷款。董事会要求罢免关奇坚,关鹏山不得不回[关盛]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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