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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微楞过后很快恢复自然。

    滕靳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一直都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只要一说谎,手指就会局促不安的扭着衣摆,百试不厌,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今天下午,他得到准确消息,沈珺雅和她母亲一块从海南三亚回来了,据说沈珺雅的病已经基本痊愈了,她的回来势必会对小鹿和她爸爸的关系造成一定影响,所以,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小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梁真真完全误解他的意思了,差点没跳起来,立马装作肚子疼,“啊!好像吃坏肚子了,我先去下洗手间。”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滕靳司心底的疑问更重了,小鹿到底是怎么呢?

    洗手间里,梁真真苦思冥想着用什么方式讲出来,她不想让阿司难过,可真相真的很伤人。╮(╯▽╰)╭

    十分钟后,她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掀开被子偎到老公暖暖的怀抱里,眨着漆黑的瞳仁看着他,“老公,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老婆,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呆愣了一秒之后相视一笑,“你先说。”梁真真还蛮期待他要跟自己说什么的,可滕靳司却让她先说。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梁真真手指在他胸膛上无意识的画了几圈,水润润的黑眸可怜巴巴的瞅着他,“老公,如果我私自去见了你……妈妈,你会不会不高兴?”边说还边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滕靳司眸色微暗,这一直是他深藏在心中的结,不轻易在人前剥开,包括他最亲密的爱人,不是不信任,只是习惯了。

    “你约她见面的?”他语气淡淡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嗯。”梁真真点了点头,顿了顿,“我约她出来是想以一个女人的角度去了解她这个人,顺便探听她回来的意图。”

    滕靳司沉默的抿着唇,她只能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她说你爸爸结婚后便天天流连花丛,甚少关心她,经常彻夜不归,坚持了三年后发现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下去了,便选择……离开。她还说后来的丈夫让她觉得很幸福,体会到了婚姻的真正乐趣,所以,她决定将过去的……一切都抛开,只要她现在的生活。”

    梁真真说得很简略,没将沈意玲自私冷情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她毕竟是阿司的亲生母亲,说得太过也没什么意思。

    “抛开过去的一切?原来我只是她过去错误生活的产物,想要便要,想丢弃便丢弃。”滕靳司的声音很冷。

    “阿司,不许这么说自己,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你是我肚子里两个孩子的爸爸,你还是奶奶最疼爱的孙子,我们都需要你。”梁真真心疼的抱紧他。

    滕靳司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虽然小鹿说得那般轻描淡写,但他也猜得到其中的大概,尤其是那句“抛开过去的一切”,他已经看出她的狠心,关于之前的所有事情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她回来,根本就跟自己毫无关系!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本来应该由他自己去探求真相的,可他心里有些胆怯,既然小鹿替自己办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尘封多年的心事。

    “我没事,从今往后,我会当她是陌生人,一个跟我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他环住怀中女人的腰,轻声说道。

    其实,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这之前,他心里一直都是有所期待的,是一个儿子对于亲生母亲最单纯的期待,都说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她当年就舍得抛下才三岁的自己呢?这是他一直想要追寻的真相,可如今,他已经明白了。

    或许,在她心里,宁愿从未遇见过父亲,宁愿从未生过他这个儿子。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早就舍弃了他,而他,还在苦苦执着于当年的真相,真是可笑至极!

    放开,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她做得到,他亦做得到!

    “老公,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还有咱们的孩子。”梁真真娇嗔着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水润的眸子通彻明亮。

    “宝宝今天有没有动?”滕靳司大手摸向她的肚子,黑眸里不再是冰冷一片,升起了些许暖暖的温情。

    “有啊!不过很轻微,对了,你刚才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来着?”梁真真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滕靳司眉梢微挑,静默了两秒钟,“沈珺雅和她妈妈今天下午回来了。”

    “她们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沈博生虽然是我爸爸,可我不是他们沈家的人,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有自己的家。”梁真真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得诚恳自然,一点儿也不像是说假话。

    “你……真的这么想?”滕靳司倒没想到老婆的反应会是这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是三年前的我,那肯定是恨她的,可如今,我这么幸福,而她却一无所有,我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恨她呢?太不值得了!我也抽不出那闲心。”

    “小鹿,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

    梁真真眉开眼笑的抱着他的脖子,“我以后所有的精力都会花在我在意和在意我的人身上,其他人,我才懒得浪费表情去管呢!”

    “是个好主意。”滕靳司点了点头,心情豁然开朗。

    “唔……等宝宝出生后,你要带我出去玩,还有将近六个月呢!快闷死我了。”

    “嗯,你想去哪都可以。”

    “哦耶!”梁真真开心的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

    转眼,年关将近。

    378 突然的电话

    春节,是一年中最为热闹团结的日子,在外工作的人们都想方设法的请假回来,和家人团聚,吃一顿年夜饭。

    滕宅今年很热闹,因为相比往年来说,增添了三个人口啊!虽然还有俩个没出生,但也被滕老夫人计算在内。悌

    梁真真本来想着把叶妈妈接到滕家跟他们一块吃年夜饭的,可就在腊月二十八晚上,叶成勋买到火车票回来了,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知道,在叶妈妈的内心深处,还是期待哥哥回家的。

    悌

    大年初二早上,滕靳司陪着老婆去叶家拜年,叶澜开心得嘴巴都没合拢过,叶家的亲戚本身就少,以前过年都是一家三口坐在一块吃饭聊天,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整整三年一家人都没有团聚过一次,今年总算是实现愿望了。

    很快,她就有两个小外孙了,真好!

    “来,快点进门,外面太冷了。”叶澜热情的将女儿女婿迎进屋,见着滕靳司这样一位经常在报纸和电视上见到的大人物提着礼品出现在她家简陋的小房子里,难免有些自惭形愧,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房间有点小,也不知道……”

    她去过一次滕宅,那儿的客厅就抵得上她家这一套房子的面积,更别说那奢华程度了,跟皇宫似的,前院后院的面积也非常大,种了那么多的花草树木,堪比小花园,若不是真真嫁到滕家,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还有那样的福气。谀

    “岳母您太客气了,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这是滕靳司第二次叫叶澜岳母,第一次是在前不久的婚礼上,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走出这一步,他迈出了很大的勇气。

    虽然叶澜并非小鹿的亲生母亲,可她养育了她十三年,对她视如己出,对她的疼爱丝毫不少于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做到这般一视同仁的女人那是非常不容易的,这也是为什么小鹿会甘愿卖身救母的原因。

    他自己从小是个非常缺乏母爱的人,所以对叶澜的无私奉献有了好感,再加上奶奶一再嘱咐他要称她为“岳母”,思量了一番之后,还是叫出口了,犹记得当时小鹿和叶澜震惊的表情,她们估计是吓到了。

    事后,他和小鹿单独呆在房间时,她热情得像只蝴蝶,扑到他怀里,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当然,最后的主导权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听到他的回答,叶澜激动得不成语调,满是沧桑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些许皱纹,她笑得很开心,很幸福,真真这个孩子,重情重义得让人心疼。原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欠这个孩子的,可看到她如今幸福的样子,心里的歉意才逐渐消失。

    “叶妈妈,新年好!我希望您的身体越来越健康,吃嘛嘛香!”梁真真调皮的搂着叶澜的隔壁,一副小女孩撒娇的样子。

    这时候,叶成勋从厨房走出来,蠕了蠕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只说了三个字,“新年好。”

    梁真真撒娇的表情有些僵硬,虽然她知道叶成勋已经回来了,可再次见面,还是觉得怪怪的,从前的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妹,而今,那份熟悉的默契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更多的,却是相对无言。

    滕靳司眉梢微挑,他是接受了叶澜这个岳母,可不代表他会认叶成勋这个大舅子,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他还是看他不顺眼,但今天是过年,他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哥,新年好。”梁真真声音淡淡的,不悲不喜,没有一丝的起伏。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他毕竟是叶妈妈的亲生儿子,是从小保护她疼惜她的哥哥,每个人都会犯错,她不能因为他犯过的错误就将他彻底判了死刑,恨一个人需要花费太多的气力,太累了……

    她现在已经足够幸福,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罢!都是一家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她马上就要当妈妈了,她的孩子也要叫他一声舅舅,剪不断的缘呢。

    叶成勋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真真能叫他一声“哥”,他已满足,余下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们始终都是一家人的。

    “祝你们新婚快乐,明年,我的小外甥就要出生了吧?”他声音里透出欣喜。

    “嗯,还有五个多月。”说起孩子,梁真真一脸的温柔,浑身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别站着啊!去客厅坐着聊,我去厨房做饭。”叶澜很开心,儿子和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真心希望一家人还能像往常一样。

    “妈,今天是大年初二,妹妹和妹夫难得回来一趟,我来做饭吧,您陪他们说会话。”叶成勋将妈妈按在沙发上坐下,挽起手袖子进了厨房。

    因为他知道,三人坐在客厅里肯定没什么话说,搞不好会把气氛弄得很尴尬,那样会得不偿失。

    叶澜明白儿子的苦心,便应允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想要一步登天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客厅里,滕靳司专注的看着财经新闻,话很少;叶澜则拉着女儿的手交待她一些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还跟她讲了一些当年自己怀孕的情形,母女俩人聊得欢快,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

    中午的饭菜,全是叶成勋一个人弄的,差不多十个

    菜,很丰盛。

    “哥,弄这一大桌菜,你当是喂猪啊?”梁真真笑着打趣道。

    正在解围裙的叶成勋微楞了下,随即笑道:“可不是,你现在一个抵三个,当然要多吃点。”

    这才是他记忆中的真真,调皮可爱,如果做一顿饭便能解除俩人之间的嫌隙,那么,他愿意多做几次。

    “阿司,我是猪吗?”梁真真撅着小嘴不满。

    “你是可爱的小鹿。”滕靳司宠溺的刮了刮她挺直的鼻梁,眼里除了她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呵呵……都坐下吃饭啊!大年初二,合家团圆的日子,一家人以后要和和睦睦的。”叶澜笑呵呵的招呼儿子、女儿和女婿坐下。

    这一顿饭吃得异常的和谐,滕靳司话很少,大部分都是梁真真和叶澜在说,两个男人当了一回很好的听众。

    叶成勋分寸把握得很好,他知道滕靳司对他还是不冷不热,之所以没跟他翻脸也是看在真真和妈妈的面子上,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曾经的他是痴心妄想了,也轻看了滕靳司对真真的感情。

    从他看她的眼神里便可以看出,他爱她,他的温柔亦只对她一个,若不是因为真真,他会踏足自己这个仅九十平米的家?会叫妈妈“岳母”?

    一个如此尊贵的男人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放下所有的身段,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他,自愧不如。

    才刚吃过午饭,滕靳司的电话便响了,他走到阳台处接听,五分钟后回来已是面色严峻,梁真真忍不住问道:“工作上有急事吗?”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滕靳司声调淡然,工作上的事情他可不想让小鹿陪他一块担心。

    “哦……”梁真真嘴里应着,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

    本来,叶澜是想留女儿住一晚的,可一想到女婿的身份,她所有的话便卡在喉咙里了,心里叹了口气,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没有忘记她这个养母,已是她最大的满足了,还奢求些什么呢?

    梁真真当然明白叶妈妈的心思,其实她也想在家住一晚的,可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每晚在老公怀里入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她和叶成勋之间,还需要适应适应。

    综合上述几条,她很苦恼。

    突然,手机铃声毫无预兆的响起来了,她连忙从包里面翻出来,来电显示居然是乔雪妍!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她可能就是打个电话给自己拜年吧。

    【梁姐姐,我……我想找你借点钱。】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点哭腔。

    呃……梁真真有点愣住了,雪妍的声音好像在哭,大过年的,她这是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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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梁淑祺亲赠送的钻石,谢谢亲们的月票和咖啡,这几天天气变化太快,不小心感冒了,再加上眼睛还疼,哎……天气凉爽,亲们要多注意保暖喔~~抱抱~~

    稍后还有一更~

    379 意外事件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乔雪妍自小便知道中国有个传统节日叫“春节”,只可惜一直没机会真正体验,难得今年在f大上学,她便央求妈妈在中国过一个春节,沈意玲坳不过她的哀求,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谀

    这几天,大街小巷里挂满了红灯笼,家家户户门前都贴着红色的对联,到处一派喜气洋洋,很有过年的氛围,这跟在国外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悌

    第一次嘛!难免有点小小的兴奋,但兴奋之余,她又觉得有些无聊,因为过年期间大家都呆在家里不出门,她问了瑶瑶才知道过年就是一家人大团圆,大年三十吃年夜饭,初一到初十五是走亲访友的时间,她试探性的问过妈妈,这里有没有她们的亲人,比如外公外婆啊?还有爸爸那边的?

    沈意玲给的答案很肯定,“没有,你外公外婆去世得早,你爸爸那边的亲人都快三十年没有来往过了,算了吧。”

    乔雪妍心底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所以一家团圆的年夜饭,只有她和妈妈俩个人,大年初一俩人也没出门,外面街道上人烟稀少,出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呆在家里看电视。

    悌

    到了大年初二,乔雪妍实在是闷不得了,这个春节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煎熬,在这边没有半个亲人,朋友也就那么几个,大家都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事情,哪有时间陪自己聊天,陪自己玩啊?谀

    所以,吃完饭,她便和妈妈一块去公园散步,透透气,还玩了一会儿体育器材。

    却不曾想,身体一向健康的沈意玲突然毫无预兆的晕倒了,吓得乔雪妍都傻眼了,有点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分钟之后她才蹲下身子摇了摇妈妈的身子,“妈,你怎么呢?你醒醒啊!别吓我!”

    可无论她怎么摇,沈意玲都躺着没动,幸好当时旁边有好心的路人,帮她扶起晕倒的沈意玲,让她赶紧打120急救电话,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期。

    一路上,她都在祈祷妈妈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她拿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朋友,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友都在瑞士,隔了十万八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翻到南宫瑶的号码,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有拨过去,她早上还跟自己发短信说要去乡下外婆家拜年,这会肯定还没回。

    到了医院,她看着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内,心中焦急如焚,没一会儿,护士出来了,让她先交住院费,她才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没带钱,便求护士通融一下,先跟她妈妈进行手术,她马上回家拿钱。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医院规定必须先交钱才能进行手术治疗。”护士的声音里不含有一丝人情味。

    “大概需要多少钱?我妈妈她的病严重吗?”乔雪妍觉得右眼一直“突突”的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你妈妈的病有点复杂,可能需要动手术,医生初步诊断可能是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如果真的动手术,至少需要几十万。”护士大致估计了下。

    “什么?白血病?”乔雪妍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被这句话“轰”的快要站不稳了,她妈妈平时好好的,怎么会得白血病?

    “是的,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不可能的!肯定是你们弄错了!我妈妈她身体一向很健康,怎么会得白血病?”乔雪妍激动的说道。

    护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瞅了瞅她,像这样的家属她见得太多了,早就淡然自若了,不耐烦的说道:“先把钱交了,尽早动手术才有机会治好你妈妈,闹闹嘈嘈的有什么用?”

    乔雪妍心里一片悲凉,自从爸爸去世后,她和妈妈的积蓄本来就不多,除却供她上学的钱,已然所剩无几,所以她一直利用课余时间出去兼职赚取生活费,减轻妈妈的负担。

    十几万对她来说,太多了!根本就拿不出来,一瞬间,她脑子里晃过很多人的身影,瑶瑶家境也不算特别富裕,她肯定帮不了自己,远在瑞士的那帮朋友也无法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难道……真的到了穷途末路吗?

    忽然,她脑海里闪现过梁真真的身影,十几万对她家来说,应该只是小树目,可问题是,她会帮自己吗?

    咬着唇想了几分钟,她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她的电话,声音里有些哽咽,她害怕,害怕妈妈像爸爸那样离开自己,把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的丢在这世上。

    【梁姐姐,我……我想找你借点钱。】

    “发生什么事呢?”梁真真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妈妈需要动手术,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只能找你帮忙,梁姐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乔雪妍生怕她不相信似的,连忙补充道。

    梁真真心里惊讶不已,沈意玲需要动手术?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住院了?

    “雪妍,姐姐可以帮你,这笔钱呢,也不急着要你还,你能告诉姐姐,你…..妈妈得了什么病吗?”她走到走廊里,音量压得很小,不想让老公听到。

    【医生说,可能是白血病。】乔雪妍的声音很无助,如果妈妈真的得了

    这种病,治好的几率非常小。

    白血病……梁真真惊得倒退了两步,沈意玲她居然患了白血病?难道说坏人真的有报应?这也来得太快了,尽管她很讨厌她,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心情还是很复杂,尤其是人家女儿还找她求助。

    “雪妍,你把卡号告诉我,我马上给你转账。”如果她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知道却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

    【梁姐姐,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得的。】

    乔雪妍千恩万谢的说了一堆,这时候不管谁帮她,于她来说就是雪中送炭,让她感动。

    挂完电话后,梁真真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怎么唉声叹气的?谁打来的?”滕靳司从容的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阿司,我很矛盾……”梁真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跟他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大过年的,就不能让人过个安稳年吗?

    “怎么呢?”滕靳司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声音低沉轻柔。

    “先陪我去趟银行吧。”梁真真反手握住他,走进屋内,向叶妈妈和叶成勋告别,说有点事得先走,改日再回来住,叶澜心里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挥手送他们离开。

    *******

    车上,梁真真两手绞着手指,沉吟了良久才开口,“老公,你恨沈意玲吗?”

    正在开车的滕靳司身形顿了顿,旋即恢复自如,不明白小鹿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个女人,“她对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现在就要……死了,你是什么感觉?”梁真真支支吾吾的说道,边说边观察老公的脸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滕靳司敏感的发现自从小鹿接了那通电话起,就有些不对劲了。

    梁真真心里斟酌再三,不管怎么说,那人是阿司的母亲,他有知情权。

    “刚才,是乔雪妍打来的电话,她说沈意玲突然晕倒,送往医院后检查出来患有……白血病。”

    滕靳司手指颤动了几下,差点没踩错刹车,“她打电话来跟你说这些干嘛?”

    “她想找我借钱,我就问了她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事情便明朗化了。

    “确诊了吗?”滕靳司极力想要遏制自己的情绪,可微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纵然他有多么的不愿意承认,沈意玲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她如果活得好好的,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恨她,当她是陌生人。

    可她突然得了白血病,相当于患了不治之症,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人世了。

    这个时候,他又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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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0 虚惊一场

    车厢内短暂的沉默之后,梁真真缓缓开口,“阿司,要不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好一会儿,滕靳司都没有吱声,从侧面看过去,他薄唇抿得很紧,透出坚毅的冷冽,眼睛平视着前方,貌似平波无澜,可梁真真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很紧。悌

    “不是说去银行吗?”他淡然的转移话题。悌

    “唔……那就去农行吧。”梁真真知晓他心里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便没再多说。谀

    转账的速度很快,她给乔雪妍发了条短信,钱已转到你账户上,去交手术费吧,有什么进展或者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你一个人扛不下来,作为朋友,对你伸出援手是应该的。

    乔雪妍收到短信后回了一句:梁姐姐,你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在心里的,谢谢你!

    梁真真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命运真是太会捉弄人了,时隔三十年,阿司消失的母亲突然冒了出来,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儿,算起来,也是阿司同母异父的妹妹,可偏偏他母亲性格怪异自私,怎么都不肯认自己的儿子,一门心思只喜欢女儿。

    如果,沈意玲能稍微大度善良一点,是不是结果便会有所不同?

    办完转账手续之后,俩人便开车回家了,一路上罕见的沉默,滕靳司抿着唇想事情,梁真真很是担忧的瞟了他几眼,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都无从开口。谀

    到家之后,滕靳司脱下大衣便直接上楼了,梁真真面色忧虑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幕偏巧被滕老夫人看见了,试探性的问道:“真真啊!不是说要在你叶妈妈家吃完晚饭再回来吗?阿司他跟你闹情绪?”

    “没有啦!阿司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心情有点不好,我们想回来晚上陪奶奶您一块吃饭嘛!”梁真真立马走过去搂住滕老夫人的手臂,撒娇的转移话题。

    “是吗?我老人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哦!”藤老夫人笑眯眯的揭穿她的谎言。

    “奶奶,我哪里敢忽悠您啊?”梁真真笑得眼睛弯弯的。

    “阿司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所有情绪都瞒不过我,而且他一向把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从来不会将工作情绪带到家里来,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呢?”滕老夫人不愧是火眼精睛,想要在她的眼皮底下撒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梁真真额头上都快冒汗了,屋里的暖气开得太大了,穿一件长袖都有点禁受不住,她答应过阿司的,沈意玲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奶奶,她老人家年事已高,不能受刺激。

    “奶奶,您真是火眼精睛,我怕您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叶成勋他回来了,我想着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大过年的当着叶妈妈的面,怎么着都得和和气气的不是吗?所以就跟他多聊了几句,然后……阿司他不高兴了。”梁真真没办法,只能编了个谎话,心里想道:阿司,你可不能怪我,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滕老夫人似信非信的瞅了她一眼,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难道是错觉?

    “你是说,阿司他吃醋了?”

    梁真真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奶奶,您也知道他不是我的亲哥哥,可在我心里,永远只把他当做亲人,虽然发生过三年前的事情,但他毕竟是叶妈妈的儿子,也得到了报应,而我,如今这么幸福,应该学会宽恕和感恩才对。”

    “好孩子,你说得对,是阿司他无理取闹了。”滕老夫人是个信佛之人,本就心地善良,很快便相信她说的话了。

    “阿司他只是担心我而已,奶奶您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和好的。”梁真真心生愧疚,她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o(╯□╰)o

    “嗯,男人吃醋的时候就像个大孩子,需要我们女人耐心的哄哄。”滕老夫人和蔼的传授经验。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上楼去哄哄他。”梁真真笑嘻嘻的回应,起身上楼。

    ******

    楼上书房里,滕靳司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继而吐出一长串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黑眸里的神色。

    从知道那个女人得了白血病的一刻起,他脑子里就有两个声音在吵架。

    一个说:去看看吧,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纵然她再怎么狠心绝情,你也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如今,她可能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见见她最后一面。

    另一个反驳道:看什么看?那样自私无情的女人活该有恶报!她当初为了追求幸福狠心抛下年仅三岁的你,时隔三十年再次回来,明明知道你是她的亲生儿子,却故意不认你,还说要放下过去的一切,只想要现在平静的生活,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难道她就没考虑一下她儿子的感受?

    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环绕,吵得他心生烦闷,烟也越抽越猛。

    梁真真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脚边已经丢了两根烟蒂了。

    “咳……呛死了!老公,你忘记你答应过我这段时间要禁烟禁酒吗?宝宝她们闻不了

    这个味道,会影响他们的生长发育的。”她边说边走过去开窗,想让空气流通,将屋内的烟味去除干净。

    “小鹿,你去卧室吧,我想一个人待会,马上就好。”滕靳司马上掐灭还没抽完的烟,双眸遥视窗外。

    “嗯,我等你来给宝宝讲故事,医生说胎教很重要的。”梁真真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出去了,帮他带上门,抿了抿唇,进了卧室。

    滕靳司自然明白老婆说那几句话的含义,隐晦的告诉他,他还有她,还有宝宝,她们需要他。

    半个小时后,他像是想通了某件事似的,出了书房,回到卧室,床上放的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袍,浴室的门半掩着,可以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拿起睡袍走了进去。

    正在洗澡的梁真真显然没料到老公会突然进来,一扭头看到个大活人,吓得差点摔跤,幸好滕靳司及时将她抱住了,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怀孕五个月的准妈妈可不能随便摔跤,那是相当危险的。

    “老公,你想吓死我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后面。”梁真真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娇嗔的撅嘴,幸好她只是假摔,某人的反应也够快,虚惊一场而已。

    “老婆,你没事吧?还是打个电话让丁医生过来一趟,不然我不放心。”滕靳司也被她刚才的危险动作吓到了,心脏位置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没那么娇弱吧?”梁真真摸了摸肚子,没有异样的感觉。

    滕靳司还是蹙着眉,小心翼翼的帮她洗澡,自己则很简单的打发了,然后用干毛巾将她裹着抱出了浴室,放在床上,从衣柜里拿出内衣、内裤和保守式睡衣,悉心的帮她穿上。

    “老公,没事的啦!”梁真真捧着他的脸,语气很认真。

    “不行,让丁医生过来看看,他就住在隔壁,很近的。”滕靳司坚持己见。

    梁真真见他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便不忍心再说什么呢,阿司他无非是想求个安心而已,她没有理由阻止他。

    丁医生很快就来了,在滕靳司的要求下很仔细的给梁真真拿脉问诊,做了个很全面的检查。

    “滕少,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宝宝都很健康,一般来说,过了前三个月,危险性会减少大半,当然,还是要多注意点,尤其是冬天,出门穿的鞋子要很防滑才行,摔跤是大忌。”

    “丁医生,大晚上的还叫您过来,真是麻烦了。”梁真真笑眯眯的道谢。

    “少夫人严重了,这是丁某应尽的职责。”丁医生收拾着药箱起身告辞。

    待他走之后,一身睡袍的滕老夫人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呢?阿司你也是的,真真她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以后别乱吃飞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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