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这件事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以至于班上的同学看方禹的眼神都不自觉的有些改变,女生是崇拜加爱慕,男生则是嫉妒加畏惧。
方禹一走进教室,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王语就拿出一杯酸奶和一个面包,“方禹,昨晚谢谢你”
“方禹,你昨晚帅死了,今天早上都在说高年纪的被低年级的揍了,是你吧,你也太厉害了,对了,你要吃鸡蛋吗?我的鸡蛋给你吃吧”钱秀秀也转过来一脸兴奋道。
“不用了,我有早餐”
这时,林书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坐下后递给方禹,顺便看了眼他桌上的早餐,既然有为什么还要他去买啊。
一早起来,他原本决定好了,不再喊他,结果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他黑着一张脸坐在床上,他吓了一跳,“你……你起来了”
“你他妈起床不会小声点啊”
林书委屈,他已经很小心了啊,为什么这样也得怪他,他默不作声的拿起衣服进去换,打算早点走。
结果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好,方禹就开始踹门了,让他赶紧出来,不得已,他只得拿着衣服出来,等他进去后,他瞄了眼没有关的厕所门,犹豫了几秒,开始换衣服,结果衣服一脱,就看到方禹倚在门口盯着他。
他吓得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望自己身上套,一张脸红的似茄子般。
“你……”
“我能问一下,你穿的是什么年代的睡衣吗?”
林书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衣服,他知道他的衣服都很破,这件所谓的睡衣还是他爸穿不了的t恤,短裤也是,他没有觉得哪不好,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他沉默的把自己的衣服折好,一套睡衣是他几餐的饭钱,他也没那么讲究一定要像城市里的孩子那样,
穿很高级的睡衣,他们家有两个孩子要读书,只靠他爸一个人干活,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虚荣增加家里的负担。
“对了,我饿了,去给我买早餐”
“你……我中午带你去办卡”
“嗯”方禹应了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林书离开宿舍来到食堂,自己吃了一个包子后,看着卡上剩下的钱,几天前还有两百多,一下子就剩下一百多一点点了,这个月才开始几天呢。
尽管这样,他还是帮方禹买了两个包子。
方禹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手里的包子,拿过王语的酸奶和面包开始吃起来,对着林书手里的包子道,“你自己吃吧”
林书默默的把包子收回来,放进桌子里,他中午吃好了,就不用吃午饭了。
礼拜天下午,林书回到宿舍,一打开门就闻道了一股很浓烈的烟味,他立马捂住鼻子,走进来后,就看到方禹在床上睡的很香,但床边桌上都是垃圾和烟头,他,抽烟居然抽的这么猛,他快步打开窗户,开始收拾,这人放假没有回去的吗?桌上有三个方便面的盒子,难不成这两天他吃的就是方便面吗?有很多想问的,但,他不太敢问,这些都是别人自己的事,他担心干什么,只是想是这么想,心里却有些舍不得。
方禹一觉醒来后,看了眼手机,啧,居然六点了,他都忘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抬眼一看,有什么不对,他仔细的扫了一眼,再看向林书的床位,看到那人的背包挂在了柜子上,自己制造的垃圾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啧,真没想到他还挺贤惠,可惜是个男人,怕是投错了胎吧。
自己这个礼拜并没有回家,虽然家就在本市,但回去也是一个人,待在哪不是待,在学校至少离食堂不远,方便,不过,他的作息时间不定,这两天直接吃的泡面应付的,说起来,吃了两天,他现在看到泡面都有些想吐了。
他拿起搁在床边桌上的烟,点了根,总觉得生活无趣极了,他有些厌烦,却又不知道厌烦些什么。
林书一打开门就又闻到了一股烟味,看到方禹起来了正坐在床上吸烟,他微微诧异,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方禹抽烟的模样,第一次因为诧异都没有仔细注意过方禹抽烟的模样,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非要说的话是有些冷漠,眼神有些飘渺,似是并没有注意到他。虽然,他觉得他吸烟的模样还是挺帅的,但,他总觉得这模样的方禹有些寂寞。
他走过去,把打包好的饭放在桌上,“那个……你醒了,我刚吃完饭回来给你带了一份,你吃吧”
方禹的眼睛移向他,林书和他对视了一下移开了视线,被他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很不好意思。
方禹看向桌子上的饭,勾唇笑了笑,这人要对他好,他到是乐意接受,管他是什么人,反正和他无关,他不是那种对他好他就会回报的人,相反,他喜欢打击恶心喜欢自己的人,因为看他们一脸伤心挺有趣的。
“要给多少钱你啊?”方禹灭掉烟,拿过饭,不紧不慢的问道。
“哦,这个不用了”是他自己要给他带的,怎么好意思收钱。“那个……你没有回家吗?”他没有忍住的问道。
“我无家可归”方禹似真似假的来了这么一句。
林书愣了会,无家可归?是什么样的情况会无家可归呢,他很想问,却不好意思再问。这是别人的隐私。
晚自习上,林,桌上突然被扔了两本习题册,“班长,帮忙做一下”周猛扔下这句话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是礼拜五老师布置的作业,明天要交的,显然他们都没有做。林书盯着那两个本子看了很久,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拿过那两本习题册,打开做起来。
方禹瞟了他一眼,真是有些佩服他这种逆来顺受的模样。他不客气的把自己的习题册扔过去,“我的,也一起吧”虽然,做没做,交不交他都不在意,但有傻瓜可以免费利用,他何必笨的去拒绝呢。毕竟,傻子不反抗,谁去在意。
这天,林书从厕所出来就被几个女生拦住了,他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吗?”
“你是林书方禹的同桌对不对?”
他点了点头,不明白她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方禹吧”一个女生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心里猜到了,却还是想问。
“唉呀,你别管是什么了,帮我交给方禹就好了”
“方禹他就在教室里面”
“唉呀,你笨啊,玲玲不好意思当面给啦,你就帮她给一下好了,那就拜托了,我们先走了,”另一个女生说道,说完然后抓着自己的朋友就走。
林书看着手里被硬塞过来的信封,要怎么办?给方禹吗?方禹会接受吗?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件事,回到自己座位上时,发现方禹根本没在。
“王语,方禹呢?”
“不知道啊,是不是去厕所了,我没注意耶”
“哦”他捏紧了手里的信封,有些松了口气。
只是,下了晚自习,快熄灯了,方禹也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他没有手机,却记住了方禹的号码,他想到这,他跑出去,跑到学校的小卖部,他记得这里可以打电话。
那头,方禹正打着游戏,手机响了,他微微顿了顿,很少有人会打电话他,尤其是这个时候,他看了眼是没有标记的陌生号码,大概是骚扰电话吧,他直接按掉了。
林书一开始有些紧张,方禹接通后他要怎么说,说些什么?他反复的在心里想着,模拟着,这是他第一次给家里以外的人打电话呢,只是,响了好几声后被直接挂掉了,他心里有点失落有些生气,想也没想的直接再打了过去。
方禹看到手机再次响了,这次他直接拿过接起,“喂”
猛然听到方禹的声音,林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喂……我……我……我是林书”
“什么事?”
电话里头方禹的声音带着点淡淡的不耐,林书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就是告诉你宿舍门要关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方禹直接道。
“不回来你睡哪?”
“怎么,你是我女朋友啊,管我这么多”
“今晚陆老师要过来查寝,你现在回来吧”
“查寝?”
“嗯”
林书刚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他不知道方禹会不会回来,往宿舍走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他才想到,他刚才说谎了,查寝什么的不存在,他现在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谎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让方禹回来,下意识的就找了借口,林书,你……真是白痴。
回到宿舍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后,也没有看到方禹回来,他想方禹是不在意查寝这种事的,想了想,他有些失落的拿过衣服进了浴室,出来后,门正好被打开,方禹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他心怦怦直跳,脸上不自觉的挂上笑容。
“啧,无缘无故查什么寝”他今天还想打一通宵游戏来着。
林书愣了下,这下紧张起来,怎么办?没有人要来查寝啊,他在自己床上坐下,“不……不知道”
直到熄了灯,又过了半小时,也没有所谓的查寝,“我说,你说的查寝呢?”
林书听着方禹阴森森的声音,顿时心里一抖,“对……对不起”
方禹直接掀被下床,一脸阴森的来到林书床上,双手撑在他头两侧,“我说你是故意骗我回来的?”
“我……”林书心狂跳不已,为着方禹这几乎挨着他脸的行为,两人的呼吸都交错着,他刷的一下脸红了个透彻,脑子里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揪住了床单,全身僵着不敢动。
“我说你什么意思?”他一把捏住林书的下巴,语气轻柔的问道。
“晚上……要休息好”
“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林书垂下视线,他只是克制不住自己对方禹的在意,见到他不在会担心,会胡思乱想,他没。
办法控制自己的时不时转到他身上的思绪,
方禹盯着他一会,然后直接一把提起他,“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