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偷听之人正是张梁,他早就对小鱼产生疑心,果然今夜小鱼离开的时候被他发现,并暗中跟随小鱼直到张让府中,没想到竟然让他听到这么大的秘密,张梁心中高兴,不免得意忘形,刚想要悄悄离开此地,却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发出了咔嚓一声响动。
殿内传出了小鱼的冷喝声:“何人在殿外!”张梁心道不好,猫起身形蹭的钻进了树丛中,专门找黑的地方往里钻,实在太大意了,张梁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总沉不住气,本来已经完成偷听打探情报的任务,又被自己搞砸了。
刚才跟踪小鱼的时候张梁就发现张让府中的侍卫身手非常不错,他不敢弄晕他们只能杀掉,现在自己又暴露了行藏,说不定身后小鱼和张让已经追了出来,自己不能使用法术,在张让府上侍卫的围攻下估计讨不到好处。
其实张梁有点妄自菲薄了,张梁修习太平要术里的武功再加上他给自己种了符箓,想要在这些侍卫中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自从来了这个时代,张梁一直遇到一些猛人和变态,所以对自己的实力信心不足,所以张梁总是选择避其锋芒,想在暗中玩点阴险的。
张梁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感觉着周围的声息,张梁的心中很郁闷,多少次了啊!他张梁为什么总是被人追?
张梁也想很man的跟这些追杀他的人大战一场,但是理智上他却总是选择逃避,这可能就是现代人欺软怕硬的心态造成的吧,可是对比他在战场上的杀人不眨眼,就成了很大的反差和矛盾,也许是战场上那种血腥的气氛刺激了他,逼得张梁不得不作出判断。
张梁来到这座庭院的围墙边,刚想要翻身跳出去,身后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这位小友既然来了,为何又这么急着走?不如留下来尝尝老夫府中的美味如何?”
听声音张梁也知道是谁在自己身后,他暗中咽了口唾沫,笑着转过身形道:“呵呵,天色已晚,小子就不打扰您老休息了,不如改天登门拜访再品尝您府中美味如何?”
张梁身后之人果然是张让,只见张让身上一身华贵的锦袍,考究的面料做工,轻薄的材质,在晚风中微微的随风拂动,这个老太监竟然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忽然从张让身后想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原来是哥哥,想必哥哥是担心小鱼半夜出门放心不下,才跟随而来的吧?”
随着声音落下,小鱼从树林内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如花的笑靥,仿佛把月光下的夜色衬托的更加美丽,小鱼走上前来轻轻搀扶住了张让的胳膊娇嗔道:“义父,您老人家怎么走这么快,害得人家追的好辛苦呢。”
张让轻轻抚摸着小鱼的青丝道:“乖女儿,要不是为父先到这里留住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可就要走了,你不谢谢我,怎么还怪我这老头子?”张让把哥哥两字用重音念了出来。
小鱼拉着张让的胳膊娇嗔不依道:“义父你又欺负人家,我这段日子被坏人劫持,都是哥哥救了人家,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小女儿家的模样逗得张让呵呵直笑。
张梁见两人好似毫不在意自己会逃跑,在那里表演父慈子孝的肥皂剧,不禁冷汗顺着脖颈就流了下来,人家这是不怕自己逃跑啊,强大的实力给了他们自信,看来今天很难善了啦。
第八章 问与答
在小鱼跟张让撒娇的时候,周围的墙头和屋檐上已经站满了府中的侍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态势,张梁见今天估计想跑是不可能了,所以也就放松下来道:“当日见鱼儿身中剧毒被人挟持,相信任何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女子落难,在下只是适逢其会出手相救,感谢就不必了,光凭小鱼叫我这声哥哥我就值了。”
张梁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会在张让别府救下小鱼,更是摆出一副正义侠士的面孔,还端出“哥哥”的身份,一副施恩图报的样子,简直是无耻之尤。
张让旁边的小鱼见张梁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周围的侍卫一时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小鱼见这么多人看着她,露出害羞的样子躲到张让背后,微微颤抖着双肩苦忍着笑意,看的张梁一脸苦笑。
张让对张梁道:“小伙子,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走嘛,不如在我府上小住几日,让老夫表示一下谢意如何?想必你不会拒绝我这老人的邀请吧?”
张梁真是讨厌死古人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明明就是想抓自己,却说的这么委婉动听,让张梁产生一种想逃又不敢逃的感觉。
张让道:“乖女儿,既然你的哥哥来了,你就好好招待他一下,我这个老人看来在这里妨碍你们了,我先回去好了。”
张让说完就离开了,虽然张让走了,但是周围的侍卫并没离开,还是对张梁虎视眈眈,小鱼笑着走到张梁身前拉住他的手道:“哥哥,不如我们去我住的地方,让小鱼露一手,做几样拿手小菜给你吃。”
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张梁向自己的住所走去,四周的侍卫也只是静静的跟着,连一点响动也没发出,可见这些人非常的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张梁无奈的被小鱼拉着手,像木偶一样任由她带领自己。
穿过了几座院落,小鱼把张梁带到一个雅致的小院内,院内盖着一座小竹楼,院子内种着许多的花花草草,在寂静的夜里散发这迷人的芳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跟在两人后面的侍卫都撤去了。
小鱼把张梁带到院中的一座亭子内,对张梁道:“哥哥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张罗酒菜,不许乱跑哦,不然义父手下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张梁木然的点了点头坐在了亭子内,歪着脖子看着天上的月亮,看似悠闲,其实张梁在想逃离这里的办法。
不大会,小鱼提着个食盒小跑着进入了凉亭,把食盒内的酒菜一样一样的摆放在桌子上,然后笑眯眯的递给张梁一双碗筷,让张梁真的一点都猜不透此女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鱼拿着筷子不停的给张梁的盘中夹菜,一边夹一边道:“哥哥,这段日子多亏你的照顾,还帮小鱼驱除了体内的余毒,这些小菜都是小鱼最拿手的,你快尝尝。”
然后就用手支着腮帮,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梁,张梁无可奈何,只得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张梁并不担心酒菜中有毒,因为如果想要收拾自己何须这么麻烦,只要小鱼一声令下,张让府上的侍卫一拥而上,张梁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梁吃了几口菜,开口对小鱼道:“我说妹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妨明说,这么拐弯抹角的让我非常的不自在。”
小鱼笑眯眯的说道:“我的身份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刚才在大殿外,你偷听我和义父的谈话,还杀掉了府中的几十个侍卫,你不觉得你应该告诉我点什么吗?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们玩一个问答游戏,你我各问一个问题如何?”
张梁非常没有绅士分度的率先道:“那好,我先问,你在黑轮教中是什么身份?”
小鱼不满的道:“哥哥你好狡猾啊,不过算了,我先回答你好了,我是黑轮教的圣女之一,我叫虞姬,和古时西楚霸王项羽的妾室同名,可不是鱼儿的鱼哦,你给我记住,你叫了我这么久,介于你不知道,所以我就不怪你了。以后不许叫我这么俗气的名字。”
张梁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我听大家都小鱼小鱼的叫你,还以为是一条小鱼的鱼呢。”
小虞气呼呼的道:“都告诉你不许乱叫了,你还叫?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夜入我义父的别府?”
张梁喝了口酒道:“你更狡猾,你提的好像是三个问题吧?”
小虞道:“那你先回答你的名字好了。”
张梁放下酒杯想了想道:“我叫张天策。”
小虞不满的用小手拍了下桌子道:“喂~你想了这么久,是不是乱编个名字骗我啊?”
张梁呵呵笑道:“没有,我真的叫张天策。”
小虞坐了下来道:“好吧,暂且信你一次,那么你为什么要夜入我义父的别府呢?”
张梁打了个暂停的手势道:“你刚问完了,应该换我问你才对。”
小虞生气的用美目盯着张梁道:“哥哥,你真是个无赖,大男人连一点都不让步呢。”
张梁耸耸肩膀道:“我也只是遵守游戏规则,这个规则可是你定的呢。那么小虞小姐,你义父张让和黑轮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虞笑道:“哥哥好厉害哦,一下就问道了重点。”
张梁道:“怎么?这个问题让你为难了,如果你不想讲,那这个游戏也没玩下去的必要了。”
张梁端起酒杯悠闲的喝了一口,一副你不说我也不说的模样,他是看出来了,小虞对自己虽然有警惕心理,但是却没什么恶意,所以索性耍赖到底,逗逗这个狡猾的丫头。
小虞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年轻时候的义父只是个宫里的小黄门,在机缘下结识了当时外出游历的黑轮教三长老,也就是我的师尊,虽然义父是太监,但是师尊却没有丝毫看不起义父,并和义父结为好友,不但传授给义父武艺,还帮助义父在朝廷中建立自己的势力,暗杀敢于和义父敌对的敌人,当然,不排除当初师尊想要利用义父成为朝廷内眼线的可能,但是随着义父的官职越来越高,权利越来越大,就这样慢慢的变成了互相合作,所以义父一直帮助的不是黑轮教,而是我的师尊。”
张梁心道,当初在白马寺抓到的老和尚就是三长老,自己可算是小虞和张让的头号仇敌了,不过除了何进外,其他人知不知道这件事还未知晓,反正能瞒一时是一时,虽然当初三长老韩程中了自己的心理暗示,但却只是告诉了自己一些不痛不痒的小秘密,连张让和小虞都没提起,就说了一个何进是自己徒弟的事,害自己白白猜了这么久。
秘密一旦被揭破就失去了神秘感,所以张梁知道张让和黑轮教的关系后,并没有什么惊讶,张梁思考着怎么利用黑轮教和张让之间的矛盾。
小虞见张梁沉思,叫了他一声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我觉得你好神秘哦。别以为我好骗,你住的宅院是现在青州牧曹操的宅子,我只是希望你直接告诉我,因为我懒得自己去查。”
张梁见她说的有趣笑道:“你很懒我早就知道了,呵呵。”
小虞生气的一把夺下张梁手中的酒杯嗔道:“你怎么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觉悟啊?你到底说不说嘛,否则我可生气啦?”
张梁撇嘴道:“真小气,亏我还帮你驱毒,还照顾你那么久,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小虞一把把酒杯扔向张梁,张梁敏捷的身手接了下来,杯中的酒连一滴都没洒出来,露了一手功夫,小鱼气哼哼的道:“给你给你,喝死你算了,好了,酒还给你了,你该说了吧?”
张梁干尽了杯中酒,呼出一口酒气道:“你别看我年轻,我可是青州牧曹操手下的头号智囊,曹操利用黄巾军和朝廷军队在兖州东郡作战的时机出兵,进攻青州黄巾军腹地的计划也是我一手包办的,连曹操都尊敬的叫我一声天策先生呢。至于我夜入别府,其实我是跟踪那两名想要劫持你的人而去的,因为看不惯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被他们欺负,所以出手相救,我可没说假话哦。”
小虞看着张梁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他的心一般,张梁屏气静心,平静的和小虞对视了良久,不大会小虞颓然坐在石凳上道:“好了,暂时相信你好了,不过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小虞好像跟张梁赌气一般,拿起筷子拼命的吃起桌上的食物,把嘴巴塞的满满的,好像吃少了就亏大了的样子,弄的张梁在一旁无奈的只是喝酒,他知道,自己的谎话维持不了多久,早晚要暴露,而自己杀害小虞的师傅韩程的事情也早晚会被她知道,看着面前塞了满嘴食物却还在拼命吃的小虞,张梁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他的内心真的不想和这个女人成为敌人。
忽然小鱼停下了筷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抬起头对张梁冷冷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黑轮教的人?我和义父在大殿里的谈话只是说神教,并未提及黑轮教这个名字?看来你是早就知道黑轮教的事情,你以为我小虞好骗吗?”
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说出了黑轮教的名字,张梁顿时冒出了冷汗。
第九章 合作
小虞沉下了脸色,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筷子,对张梁道:“虽然你救过我,但是你并不善于说谎,没想到几句话就让我套出漏洞,还有你暗中跟踪我,既然是处于保护心理,为什么又要杀掉路上的侍卫,老实的说你到底是谁,不然别怪妹妹我翻脸无情。”
其实小虞并不知道张梁在殿外听去了多少东西,只是想用话诈一下张梁。
小虞这手变脸绝对的精彩,刚才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娇俏美女,转眼就变成了冷面煞星,看她的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随着小虞的话音刚落,从院外刷刷跳进来大批的侍卫,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兵刃。
张梁见这样的情况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小虞怒道:“你笑什么?现在我这么多手下在场,不把事情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张梁嗤笑道:“黑轮教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关注?你以为你们黑轮教有多秘密吗?我想除了当今皇上外,很少有人不知道了吧?”
小虞冷喝道:“你竟敢侮辱本教!神教行事隐秘,只有本教中人知道,如非刻意追查你怎么会知道?!”
张梁道:“算了把小虞,你和张侍中谈话的内容又有多少是忠于黑轮教的?记得我刚才说过,我为曹州牧献计攻破青州黄巾的事吧?黑轮教的事情我是从青州的一名黄巾军头领口中得知的,本来我闲云野鹤一个,你黑轮教要做什么我与我何干?遇到你并救了你只是适逢其会,巧合罢了,不过听了你和张侍中在大殿内的谈话,我倒想和你们谈谈合作的问题。”
小虞道:“合作?我义父权倾朝野,莫敢不从,你凭什么跟我们谈合作?”
张梁晃了晃手指道:“你们一党和何进一党已经水火不容,这谁都知道,何进代表氏族和外戚集团的利益,手中又掌有兵权,你义父有什么?除了皇帝的宠信,什么也没有,皇帝在还好说,如果有一天灵帝驾崩,哼哼……,如果我说服曹操帮助于你们,你觉得如何?要知道青州虽然遭逢大灾,但是十几万军队还是凑的出来的。”
小虞看来并不能代表张让集团作出决定,她思考了一下道:“这件事我需要跟义父商量一下,你暂时不能离开张府,明天我会给你答复。”
张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在小虞的安排下住进了竹楼,张梁知道现在麻烦了,自己这个慌话不好圆呐,一个不慎很可能和张让一党反目,但是如果自己操作的微妙,让张让和何进一党狗咬狗,或者让张让于黑轮教产生矛盾,那才最符合张梁的心意。
一切就等明天小虞带回来的张让的意见了,现在这个张让和历史上那个昏庸贪财,嚣张跋扈的太监可是大大不同,张梁从小虞和他的谈话中能感觉到,这个老太监心计深沉,要知道一个无能之辈怎么可能爬上十常侍之首,又怎么能在朝廷中呼风唤雨,小看敌人就是给自己挖坑造坟。
张梁感觉着外面的声息,张梁听到他的房外至少有三十名以上的侍卫在看守,张梁能不能逃,肯定的说他要是想逃那是绝对没有问题,可是他逃了就失去了接近张让的机会,刚才和小虞的谈话中,张梁灵光一闪想到利用张让的势力来对付何进一党,虽然困难重重,但不乏是一个好办法。
天色微亮,张梁缓缓的睁开眼睛,张梁伸展了一下四肢正要翻身坐起,忽然感觉清晨的阳光被一个黑影挡住,张梁侧目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小虞正用双手支着腮帮子,在张梁的床边看着张梁。
张梁没好气的道:“你干嘛大清早跑道我房里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小虞道:“当初你偷偷要脱我衣服你忘记啦?你摸也摸过了,看也看过了,还想怎样?”
张梁懒得理她,现在知道他知道小虞并没有失忆,而是跟他演戏,这个“哥哥”的角色就没必要演下去了,张梁道:“喂!你讲点理好不好,什么叫摸也摸过看也看过,我只是给你号脉罢了,女孩子不要说话这么随便,会让人误解的。”
小虞听了张梁的话,坐在榻边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委屈道:“哥哥你好凶,人家只是觉得你人真的很好,才叫你哥哥,现在知道我没有失忆,你就这么对我。”
张梁真受不了这个丫头又是装可怜又是装可爱,心道老子是你木偶啊?你怎么摆布我就怎么配合,现在大家都摊派了,你还跟我玩这套有用吗?
可是偏偏却又对小虞无可奈何,男人都有这个惯性,见到漂亮女孩子声音也变温柔了,行为也变绅士了,个性也变体贴了,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现在张梁手中那么多事情等他去办,他那里有空跟这个女人在这里儿女情长,闹来闹去,张梁知道,女人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张梁起身穿上衣衫走了出去。
小虞见张梁理都不理她的走了出去,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追了出去。张梁见小虞跑了出来,停下了脚步道:“张侍中对昨天我的提议是什么意思?”
小虞道:“义父请你过去一趟,说这件事要跟你面谈。”
张梁心中暗道果然有门,看小虞对自己已经不似昨夜那样冷若冰霜,看来张让对自己提出的计划也是非常心动。接下来就看双方怎么谈了。
小虞领着张梁前往张让的住所,因为是白天,昨夜很多没有看到的景色都显现出来,张让这座府邸真是豪华气派,不但占地宽广院落极多,并且设计的非常美观,让张梁有点惊叹老祖宗的建筑艺术果然是顶呱呱。
未曾多想,两人已经来到了昨日张梁偷听谈话的大殿,黄铯瓦片铺就的房顶,在阳光下映射出一片金黄,大殿的柱子上雕刻着各种浮雕,张梁觉得这个张府的建筑花费说不定比皇宫更加奢华。
大殿内张让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张梁进入后被让到一旁的榻上,因为是早餐时间,府上的侍女送上了早点,张让抬手示意张梁用餐,张梁也不客气,拿起早点张口就吃,站在一旁的小虞笑眯眯的看着张梁用餐,张梁昨夜已经监视过小虞的冷酷一面,心中对她早产生量芥蒂,所以从头到尾只是一味的吃东西,连看都不看小虞一眼,弄得小虞撅着嘴在旁边生闷气。
张让放下了碗筷,接过小虞递上的丝巾擦了擦嘴,当先开口道:“天策先生昨夜的提议老夫非常赞同,就像你说的,现在朝廷里的局势很乱,各党派互相倾轧,我的确需要一支外援,不过天策先生可以代表曹操吗?要知道我和曹操的父亲以及祖父可是还算熟稔。”
张让的意思是他和曹操之间已经有点关系,不过是想通过张梁搭个线更加进一步,估计下面就是互相提条件了。
曹操虽然讨厌宦官的跋扈嚣张,使朝廷腐败,但是无奈的是自己的祖父曹腾也是宦官集团的一员,这就奠定了曹操不受士人外戚欢迎的局面,相信如果张梁为曹操接上张让这条线,估计曹操并不会有所不满。
张梁道:“曹州牧之祖父与张侍中同在宫内为官,早就对侍中大人仰慕,现在朝廷外戚专权,曹大人早就提出必然由张侍中您出面力挽狂澜,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必然为侍中大人效犬马之劳。”
张让虽然知道张梁这是在拍马屁,但是却异常受用,这个马屁拍的爽快,拍的舒坦,张让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必然在朝廷上为曹州牧多加美言几句。”
张梁道:“现在曹大人刚接手青州,那里刚遭黄巾匪患,元气大伤,只恳请侍中大人能调集些钱粮,支援一下青州的重建。”
张梁说的好听,重建个屁,青州现在有大片土地,而且地方上的氏族和地主都被黄巾军杀了个干净,只要招揽大批农民到青州开垦就行,连土地都是现成的,送予百姓土地,大把的人愿意到青州去,张梁要钱粮那是为了养活自己留在青州的十几万黄巾降兵,你看这多爽,一边用朝廷的钱养活自己的兵,一边暗中培养造反势力,要不有句话怎么说,花公家的钱做自己的事,简直其乐无穷啊。
第十章 怪异失踪
张让和张梁二人在席间貌似相谈甚欢,其实是各怀鬼胎,两人都在算计着对方,张让绝口不提张梁夜入他的别府的事,也不提昨夜杀掉府中几十名侍卫的事,仿佛没发生过一般,满脸慈祥笑容的跟张梁谈话,让人犹如沐浴在春风中。
张梁虽然脸上也在笑,但心中却在暗惊,这个张让的涵养和心机果然厉害,不动声色的就把两人的过节给揭了过去,既然张让不提,干脆张梁也装糊涂。
谈了一会张让就以自己老迈身体欠佳送客了,张梁离开了张让的府上,直奔曹操的老宅,立刻传书让马元义带着四百护教军来洛阳,因为张梁已经觉得风雨欲来,他需要一支绝对服从自己的力量为他办事。
张梁站在自己房外的庭院内,好像正在悠闲的享受阳光,其实他是在暗中查看自己体内的种心,自从小虞出现以后,种心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折磨张梁了,好像睡着一般蜷缩在张梁体内的一角,反倒是因为小虞而形成的心魔发展了起来,不过现在张梁也不使用法力,心魔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他想要使用真气和武功还是没问题的。
正在缓慢调动真气的张梁忽然发现院门外有几名侍女在那里探头探脑,小声嘀咕着什么,但却没人愿意上前,张梁停下了修炼走到了门口,几名侍女见张梁出来连忙施礼,张梁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几名侍女犹犹豫豫的半天才推选出一名代表,这名侍女道:“主人,请问小虞小姐去了那里?”
张梁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小虞小姐已经被我送回他父亲的身边去了。”
这名侍女怀疑的看了看张梁,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主人,我们想请辞,求主人让我们离开。”
这些侍女是曹操临走时候留在府内的,这座宅子曹操让张梁住,这些下人就等于换了个主人,几个侍女伺候人还是比较周到的,现在虽说小虞走了,但张梁也需要人服侍啊,所以张梁费解道:“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是对我给你们的工钱不满意?”
这名侍女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主人对我们几人非常好,工钱也很高,只是……只是……。”这名侍女好像有难言之隐。
这名侍女身后的几人见她说话吞吞吐吐,其中一人急道:“主人,您知道近日洛阳发生的事情吗?”
张梁奇怪道:“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道:“近日洛阳不断出现了女子失踪的事件,而且失踪者多是贫民女子和一些身份低微的侍女。”
张梁道:“这和你们要请辞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在这府宅内你们还怕有危险吗?”
侍女道:“主人,请恕我们不敬,您平日除了来这里看小虞小姐,其余的时间行踪神秘,从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昨日夜里小虞小姐又忽然不见了,所以我们就…………。”
张梁好笑道:“原来你们以为我就是绑架洛阳城内女子的真凶?”
几个侍女连忙点头,张梁气道:“你们看我像是那种丧心病狂绑架女子的人吗?”
几个侍女看了看张梁慌忙摇了摇头,张梁道:“小虞小姐在的时候,我不便住在这边,现在她离开了,我就搬回这座院落中居住,你们就放心的侍候我好了,你们看我只是文士,如果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住在一起,反正这里院子很多。”
几个侍女仔细观察了张梁一会,见张梁果然白白净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也没想象中那么邪恶,所以也就都放心离开了,张梁叫住一名侍女留下问道:“刚才你们说的洛阳有女子失踪是怎么回事?”
女人果然是八卦的产物,一听张梁问起,马上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张梁,侍女道:“主人,难道您没听说吗?最近发生了几十起这样的案子,外头的人都传言说有厉鬼作祟,那些失踪女子被找到的时候都在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处,被发现的时候都光着身子死状凄惨,好像被吸光体内鲜血一般,只剩一张人皮包着骨头,样子非常的恐怖。”
张梁道:“女子失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官府没有派人追查吗?”
侍女道:“查了,可是没有丝毫线索,所以外头才传言有鬼。至于女子开始失踪的时间,大概就是小虞小姐住到咱们这里的时候开始,所以我们才大胆怀疑您,我们真是该死。”
张梁摆了摆手道:“算了,女人胆子比较小,平日我又来去匆匆,难怪你们害怕,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去忙吧,虽然现在曹州牧不住这里了,但是平日宅内的清洁还是要靠你们打理,去吧。”侍女施礼后离开了张梁的院子。
张梁回到房中,思考这刚才和侍女的对话,洛阳可是皇城首都,竟然会发生几十起命案,作案的人也忒大胆了点,最让张梁疑惑的是,侍女刚才说小虞住到这里以后才发生的失踪案,难道这件事和小虞有什么关系?
第十一章 幻阵
按照侍女形容的被害者死状,张梁觉得行凶之人用的可能是邪术,这样把人精血吸光的方法,在太平要术内也不乏有之,使用这样的方法大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练功,一种是疗伤,张梁比较偏向后者,因为练功是不需要这样疯狂作案吸收人体精血的,所以张梁断定是有一名邪道高手受伤以后需要女子的精血恢复。
张梁忽然想到了被自己偷袭重伤的无常,这家伙一副鬼气森森的样子,又是黑轮教中人,修炼一些邪术功法的确有可能。如果是无常作案那就说的通了,况且案发的时间和自己打伤他的时间相吻合。
但是张梁可不是救世主,当初偷袭无常的时候,无常在危机时刻还能躲避自己必杀的一掌,可见无常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张梁何必多管闲事去找无常麻烦,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张梁也做过坏事,但无常的做法的确太过分了。不知不觉中,张梁已经把元凶定位在了无常的身上。
有道是坏人你不去找他麻烦,他却喜欢找你麻烦,这不,刚刚入夜,曹操的府邸门外就来了几个人,站在普普通通的大门外,无常依然还是苍白着脸庞,小声对旁边的人道:“你们确定那个文士样子的年轻人是住在这里?”
旁边的人道:“放心把大师兄,这个家伙从张让府里出来我就派了几个人轮流尾随他,绝对是这里错不了。”
无常阴笑道:“此人趁我不备竟敢偷袭于我,今天我刚刚吸饱,看他还往那里跑?你们谁也不许插手,我要亲手解决这个家伙。”
说完几人鬼祟的翻越了院墙,进入了宅内,曹操的府邸不算太大,但也占了十几所院落,无常带着几个手下摸黑挨间院落查看,找了几间院落都没人居住,无常不禁烦躁的问道:“看样子这里已经没人居住,你们不会是耍老子吧?”
可能无常在几人中地位最高,平日也报道惯了,这个不知道是他师弟还是手下的人唯唯诺诺的道:“我亲眼见到他进了这个宅子,绝对错不了,不如我们再找找?”
无常冷哼了一声道:“要是弄错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要知道吸人精血可是会上瘾的!”
几个人顿时脸色苍白的连连点头应是,然后跟在无常身后继续寻找。
这所宅院之间相通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都是锁着的,不过以无常等人的功夫,一个纵身就能翻越过去,也没必要弄出响动或者破坏大门,无常带着几个手下的人刚反过一扇院墙,本来月色当空夜沉似水的景色忽然一变,几人眼前一花,小小的庭院忽然不见了!无常几人竟然置身于一座道观的大殿内,袅袅的香火顺着天棚扶摇直上,忽明忽暗的灯烛中大殿内矗立的道德天尊像,仿佛正用他那慈祥的目光看着大殿内的几人。
无常本身练就一身邪术,对这种奇异怪事本就不甚惧怕,可是鼻子中闻到的香火气息却是那么真实,任由他怎么仔细观看,也看不出这是怎么个门道,不由心生胆怯。
几人在这寂静的大殿中连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乱走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机关陷阱什么的?无常终于忍耐不住大殿内的压抑气氛,当先开口道:“是什么人装神弄鬼,有本事现出真身跟我一决高下!”
无常连问几声也没人回应,弄得他的又尴尬又气急,但自己毕竟中了人家的道,让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敢妄动。
其实无常等人的确中了张梁设下的阵法,这座阵法说实在的其实就是用来迷惑人的,其实没什么杀伤性,只要向前走上几步就能离开阵内,可惜无常等人害怕暗算,这样的小人不免被困阵中。
这座阵非常的小,只限制在张梁的住所院墙附近,而且如果从正门进入根本看不到阵内幻想,可以说是专门用来防范不从正门走的人,没想到今天真的有人中计。
张梁其实早就在无常几人进院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可是他自己势单力孤,正在思考怎么对付无常呢,因为无常等人在阵内不敢妄动,张梁也就暂时不去管他们。
张梁走到阵法外围,看着被困在阵内神色焦急的无常等人,犹如睁眼瞎般站在那里,不觉心中好笑,轻轻的发出了微弱的笑声。
他这一笑不要紧,身在阵中的无常等人却看到大殿内的道德天尊像裂开巨大的嘴巴也跟着笑了起来,无常身后的跟班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两腿后蹬就像逃跑。
无常急忙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