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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的?”

    易乐也道:“绝没有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能够和老夫力拼百招而不败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素秋笑道:“你这老儿还有点眼光,我就报上真名好了,我叫南宫素秋!”

    “南宫世家的南宫素秋,你是个女的?”

    “不错!那是我的侄子南宫少秋,这次是南宫世家找上了你们。”

    南宫少秋笑道:“南宫少秋四个字给人毫无印象,姑姑不如介绍我是那个四不像少爷好一点!”

    易乐也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你小子是南宫世家那个最没出息的窝囊废?”

    南宫少秋一笑道:“没出息与窝囊我都不反对,只是那个废字难以承受,我再没用还比你们这些老东西强一点,你才是老废物呢!”

    易乐也厉声道:“小子少逞口舌之利。我问你,你们南宫世家怎么会放弃清高的江湖声望,跑到官家来混了,厂卫统领不会比南宫世家有出息吧?”

    南宫少秋道:“彼此!彼此!你们十三邪神在江湖的口碑不算佳,身分也不低,干嘛跑到东厂去鬼混呢?”

    “我们是没办法,早年率性而行,树仇太多,要找我们报仇的人太多,尤其是一些人到北慕容家去投诉,慕容家征集高手,准备对我们展开追杀!”

    南宫少秋冷冷地道:“所以你们才集体联手,夜袭慕容世家,杀得鸡犬不留。”

    “不错,慕容世家既有对付我们之意,先下手为强,采取自卫并不为过。”

    南宫少秋冷笑道:“事后一把火将慕容山庄烧成平地倒不为过,但是慕容世家的亿万家财也不翼而飞,似乎就不是你那个理由搪塞得过了。”

    易乐也语为之塞,顿了一顿才道:“老夫是为了自卫而参与夜袭,但也有人是为了发财而去。再说慕容世家的家财也是取自江湖,再散给江湖人花用也不为过。”

    南宫少秋正容道:“慕容世家的财产,你们只抢走了一半,还有散在四处的一千多处赚钱生计,价值也在亿万之数,每年的收益也在数千万之多。”

    “老夫又不计他们的财产,算这个帐干吗?”

    “我只是要告诉你,慕容世家的那亿万家财,只是做生意营利的累积,每一两银子都是正正当当赚来的,并非取自江湖,更没有理由让你们这些江湖败类平白地侵占了去,你更不要推诿责任,设词巧辩。”

    易乐也哈哈大笑道:“老大已经连杀人的事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推诿的,慕容世家是你家亲戚,你要替他们报仇也说得过去。”

    “我找你却不是为报仇,我南宫世家数代献身江湖,被杀害的亲人有几十个了,却从未有报仇的行动。

    因为我们献身江湖是出于自愿,在伸张正义的行动中,也杀死过不少人,艺事不精或行动不小心,被人杀死了只有认命,我家的人不会因此而替他们报仇的,我们也更不会为亲戚家报仇。”

    “那你来此找我们干吗?难道是为了追回那笔钱?”

    “你说对了,我们的目的正是追出那笔钱!”

    易乐也哈哈大笑道:“亲戚被杀,仇恨可以不计,但财产被抢走了却要追回来,你们这些侠义门第倒是真的有意思得很!”

    南宫少秋沉声道:“象你们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的,我也不必向你解释,反正追回的财产不会落到我们南宫世家去,我们做这件事全凭良心与道义的责任,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易乐也哈哈地笑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反正你今天是找定了老夫!”

    南宫少秋沉声道:“不错,不仅是为了慕容世家也为了另外那些被你们灭门的人,在慕容世家之后,你们食髓知味又于了好几票,都是广有家财的武林中人。悄然夜袭、杀家灭族然后举火夷宅,饱掠而去,做成像是仇家寻仇的样子,乱人耳目,其实却是你们在作怪、这种类似盗匪的行为,一定要被制止,你的恶行罪状,必须要揭发开来你们这些凶手,必须伏法!”

    “伏法?伏什么法,国法自有专司的机构,用不到你们多事来插手!”

    “你们藏身厂卫之中,谁也不敢来管你们,所以我才投身进厂卫,假借内部夺权争势的借口,一个个地零星对付你们,易老儿,现在话都说明白了,你该可以乖乖地束手就缚了吧。”

    易乐也心中的确是有些紧张与害怕,对方既然是南宫世家出马,实力想得到是够坚强了,把话说得如此明白,更是摆明了不会放过自己!

    他将心一横,也打算拼命了,可是看到面前男男女女一大群,竟没有一个是好吃的。

    看来要想拣个软的,只有面前的南宫少秋了,这家伙的窝囊早就出了名的,所以他接任了西厂的统领也没引起注意,否则智多星就不会只派自己一个人来了。

    虽然他身边带着不少高手,那是仗着他的家世而已,本身可没有什么能耐,自己只要突然出手,制住了他,再以他的性命为威胁,才是唯一的保身之途,回到京中,赶紧把消息通知对老大,力谋应付之策。

    南宫世家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东厂就目前所拥有的人手,尚可一搏!

    毕竟是老谋深算,计谋十分周到,而且决定得十分迅速,只在脑中一转,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表面上不动声色,身形突进,冲向了南宫少秋。

    胡风与胡美珍两姐妹两支剑护卫着南宫少秋身前,见状怒叱一声,双剑齐发,挡了上来。

    但易乐也谋定而动,也做了准备,长袖一挥一卷,将两支剑荡了开去,伸手一捞,握住了南宫少秋的手腕,扣住了脉门。

    其余各人大惊失色,纷纷围了上来,易乐也得意地大喝道:“给我退回去,否则老夫毙了这小子。”

    这一喝倒是颇有效用,围上来的人又都退了两步。南宫少秋叫道:“别管我,你们上来好了,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老贼,更不能让他回去泄露秘密。”

    易乐也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倒是骨头硬得很,且让老夫瞧瞧,你硬到什么程度!”

    手上一使劲,南宫少秋立刻痛得弯了腰,口中呜呜直叫,那是痛极想喊却又怕丢脸,只能咬紧牙关,从肯缝中挤出声音来。

    大家都看着南宫素秋,等待她做决定。

    南宫素秋脸色变了一阵,才狠狠地道:“没出息的东西,平时只知道油嘴滑舌,不肯练功夫,何至于叫人伸手就制住了!”

    南宫少秋苦着脸道:“姑姑!这不能怪我,是这老贼太厉害,你跟他斗了半天,还不是没能收拾他下来,没关系,你们不必管我,每个人都使出拿手的绝活儿一起上好了,不信这老贼能逃到天上去。”

    易乐也哈哈大笑道:“老夫年岁一大把了,临死能拖个小伙子垫背,也没什么不上算的,随你们决定好了!”

    他的手指又加了一分劲儿,南宫少秋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把嘴一开一合,脸上五官都扭成一团。

    易乐也大笑道:“你这小子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南宫世家出了你这个活宝,倒是可喜可贺……”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未竟,他的脸就变了形,因为他掌握中的南宫少秋忽地一掌直插,掌坚逾刃,而且劲力十足,直插进他的心窝,那只被握的手,也不知怎的一扭一滑,脱了出来。

    易乐也退了两步,望着南宫少秋,满脸不信的样子。

    南宫少秋又恢复了他那潇洒的笑容,笑吟吟地道:“老家伙,你太天真了,以为真制住了我,你也不想想,本少爷如果真是那么差劲,又凭什么向你们十三邪神挑战,一个个宰掉你们!”

    易乐也的口中只吐出了几个字:“小子,你好狡猾,老夫实在死不瞑目……”他死得很不甘心,眼睛还是睁得老大。

    这时大家才涌了过来。李瑶英忘情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你……你没什么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少秋一笑道:“没什么!虽然有点痛却还没到忍不住的程度,刚才那些表情是装出来的,真的我可没这么窝囊叫人一伸手就逮住了,我是故意放他过来的!”

    “干吗要这么冒险呢?他已经身人重围,逃脱不掉了,大家围住他并不难收拾他!”

    “没这么容易,他跟姑姑力拼面余招而不相上下,证明的内力相当惊人,虽然我们今天围住了他,也有把握叫他逃不了,但困兽之斗是很危险的,我们可能要付出更高的代价。所以我才将他引过来,利用他急切逃出的心理,让他捉住我做人质,更让他得手太容易,使他失去戒心,然后很轻易就解决了!”

    这也是说来轻松而已,南宫少秋的手腕上仍印着红红的一道印子,可知他在易乐也的掌握中时,还是吃了相当的苦。门关尺所在,是人体主脉之一。

    且喜这些大j巨邪,都已次第伏诛了,所以大家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南宫少秋,他从李瑶英和单小红对他的态度上,知道南宫素秋的游说已成功了,她们已同意参与这个集团了。

    七美齐聚,这在别人看来是无上艳福,但在南宫少秋却是以极为虔敬的心情来接受这件事的,他是真的需要一批得力的伙伴来帮助他挑起日后江南侠义领袖的担子。

    而这些女孩子一旦参与了南宫世家之后,也势必要将全副的心力与时间来投入,没有时间再去从事私人的活动,更很难去兼及为人妇的杂务。

    可是女孩子们也必须要追求归宿的,南宫少秋娶下她们,是很理想的办法。

    于是六合四灵,全归南宫一家,一行人高高兴兴启程回京。

    汪振当然是十分高兴,亲自出城相迎,在长辛店就跟这一批侠义男女碰了头,而且就在那儿的西厂行衙中,为他们设宴庆功。

    厂卫的工作除了捍卫京畿还兼侦察各地吏治和外藩的使命,所以在京师之外。还特设了衙门,东厂管北方,街门设在北通州,西厂管南边,就设在长辛店;只有内厂的卢凌风被局限在禁城之内。

    东厂的势力,早些日子凌驾于西厂之上,所以长辛店的衙门原本也是东厂的人员充斥。

    这次汪振可神气了,他一到就把东厂的人员全部赶离开了。调上他自己信任的心腹。

    六合四灵的身分摆明了,但南宫少秋的真正身分还不便过早揭晓,因为他们主要的目的在调查北方几个武林世家的灭门夺产血案,对元凶们施以应得之惩戒。

    现在已调查清楚了,主谋者是忠顺王,主其事者都是邪神榜上十三名凶人,但汪振被拖在里面多少是有点份的。

    虽然南宫少秋调查的结果,他只是因一念之贪而附从行事,他旗下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高手主事,最多也只有一些二流角色,跟着跑腿打杂,摇旗呐喊而已,但是让他知道了大家真正的意向,毕竟在目前于事无补。

    为了装点他们的身分,水师总督南宫将军特地捎了一封私人函件给汪振,大意说舍侄多仰仗照顾,十分感激,本人无后,毕生事业端赖这个侄子继承,还望汪公多予协助。

    又说舍侄小有聪明,办事经验尚欠缺。不过少年虽耽于荒戏,但颇能识人,风尘侠义隐士倒是结识了一些,江湖奇士担任厂卫的工作大致还适合,必要时自己也会全力加以支持的,尚祈汪公大力提携云云……

    这封信当然很机密,但汪振身边早有东厂的细作,汪振也清楚,故意做作,却并没有真正地收好,因此原件没多久就被抄送了一个副本到了东厂。

    汪振的用意是向忠顺王揭示实力,表示有南宫将军的支持。但也更间接敲实了南宫少秋的身分,把他们一连串的行动,认为是西厂夺权、扩展势力,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怀疑。

    但这样也构成了忠顺王的紧张,十三邪神前后已去掉了七个,还加上了好几个二流的副手。

    这对东厂不无影响,计全虽号称智多星,这次去算错了一件事,认为对方始终只有一批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在起哄,不足为虑,才被人家个别击破,陆续地弄掉了不少人,他却再也不敢托大了。

    他把剩下的六名邪神全部集中,再也不敢放单了,而且也计划着对西厂来一次有力的反击。

    但对方也具有厂卫的身分,无法藉官方的势力去压住他们,只有硬碰硬的干了。

    计全算了一下,对方只有九个人,那个南宫少秋虽是一行之主,却是最不足以重视的人物!

    六合四灵不过是剧毒暗器难防,论真功夫也没什么,像许天赐就曾一个制住了李瑶英和单小红。

    只有一个苏秋莫测高深,慕容刚的少林神拳硬功不错,但是自己这边也有几个足堪匹敌的好手。

    算来算去都足可一拼,要拼就得趁早,否则任其发展下去,情况就大大不妙了,京师的消息很灵通,西厂连番得利的事已经传开了,汪振了不得了,而有些趋炎附势之徒已经向西厂暗送秋波,准备投过去了。

    最气人的是皇帝也开始对汪振看重起来,以前的军国大计都是找忠顺王和汪振商量,而拿主意的一定是忠顺王。最近居然有两次单独只找汪振决定了,事后才知会忠顺王一声,这样下去,西厂的势力一定会胜过东厂。

    所以当群侠正在长辛店欢宴之际,东厂的挑战书也送来了,措辞很客气,说南宫统领就任之后,由于对情形熟悉,致与东厂诸多隔阂,时起误会,为避免两厂继续摩擦,故而想借小校场,集合双方人员互相认识一下!

    话虽然如此说,但谁都明白,所谓认识一下,就是较量一下!

    汪振接到了挑战书,皱起眉头,他毕竟是了解对方实力的,没有被近日一连的胜利冲昏了头,知道这件事相当严重,因此把信递给了南宫少秋道:“贤侄,事情麻烦了,你看这事情该如何应付?”

    南宫少秋接过信一看,笑笑道:“忠顺王输急了,急着想翻本呢,此事早在预料中。”

    “贤侄可有妥善应付之策?”

    南宫少秋想了一下道:“他们已经集中人手,硬拼起来,我们是较为吃亏,可是这又无法推辞!”

    “不!贤侄若是觉得没有必胜把握,老夫干脆来个置之不理,看他们能怎么样?”

    “老怕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置之不理行吗?老伯居于深宫,他们自然是找不去,可是我们却无法躲进宫去,他们却会找上门来。”

    “那谅他还不敢,西厂毕竟还是个衙门。”

    “汪老伯,话不能这样说,而且我们启端在先,拔掉火凤姑还可以说是他们找来的,找上了天宫赐福却是我们先起的头,争执起来,他们还是有道理的。再说厂卫的纠纷,谁也排解不了,更没个是非黑白,我们找了去,他只有硬接,他们找了来,我们也无法推托,只有硬碰硬地干了!”

    “碰得动吗?他们的人数不少,好手颇多,十三邪神虽去其半,但剩下的都是绝顶高手。”

    “以目前的人手力量,碰他们一两个还可以,六邪齐集,倒是有点棘手。”

    李瑶英道:“那我们还是利用老办法,个别击破,一个个地摸掉他们。”

    “恐怕不容易了,他们吃过亏,不会再上当了,只有公开地邀斗,或许还能一对一占些便宜,若是私底下来,他们一定会发动群殴,一个个地吃掉我们了,为今之计,只有想个借口拖上一拖。等我再向伯父处搬些人来。”

    “拖一下是没问题的,但不知要多久?”

    “那要多久,十天左右就够了,我立遣急足,上一趟江宁,请伯父遣好手前来。”

    汪振道:“忠顺王在今天就迫不及等送战书来到,可见他是存心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恐怕不肯拖这么久。”

    南宫少秋笑道:“这个小侄倒有办法,老伯今天就批出明日决定四个字,到了明天,小侄自有办法能叫他乖乖接受十天的约期!”

    第二天,廷议已毕,廷臣未散,大家都还在午朝门口寒喧,准备回衙署事。汪振却突然出来,高声道:“列位大人请留步,咱家有件事情要宣布。”

    汪振是宫中尚衣监,但又兼西厂总监,地位显赫,他出声打招呼,自设有人敢再离开,何况忠顺王也因为江振约他商定比武竞技的事,留下未走,他是朝臣的领班,他不离开,一般廷臣也不敢先走的。

    汪振笑嘻嘻地道:“咱家总监西厂,王爷总监东厂有年,一向合作得很好,最近因为两边增添了许多新人,使有些事务起了混乱,因此我们双方协议,想把事务从新划分一下,以定主从……”

    忠顺王皱起眉头道:“汪公,我们要商讨的不是这个!”

    汪振笑道:“王爷别急,事实上这是最重要的,要定主从,自然要讲究能力,高者为主,次者为从,相信王爷不会反对这个说法吧!”

    忠顺王没话说了。汪振道:“所以我们两方都认为要所属的人员,在技艺上来一次切磋竞争,王爷不反对吧!”。

    当着群臣的面,忠顺王自然不能示弱,立刻道:“当然不反对,这原是本爵提出的!”

    汪振笑道:“咱家也不反对,只是觉得私下比武,不如公开较技,请各位大人到时也拨冗列席,作个见证!”

    忠顺王只有道:“很好。多几个人见识,才知道谁行谁不行,时间地点你都挑好了吗?”

    汪振笑道:“地点是王爷挑的小校场,时间可能要稍稍延后几天,厂卫是御前的机构,总不能太草率而损及圣驾威严,布置会场,搭设看台,最快也得要十天左右,所以咱家想日期订在十天之后,风雨无阻,王爷意下如何?”

    “行,东厂属员随时都可候教!”

    “王爷如此说,就算是决定了,过一两天,咱们再备贴子来恭请列位大人赏光、希望列位大人务必拔冗参加,共襄盛举!”

    大家都答应了,而且人人都明白这一场竟技,虽是东西厂之争,但今后权势谁属,却有很大的关系,是以没人敢推托。

    汪振笑吟吟地回宫去了。他心中对南宫少秋越来越欣赏了,这小子不愧是个鬼才,不但达成了拖时间的目的,而且还摆出高姿态,不着痕迹。

    忠顺王却是憋了一肚子气,回到王府,立刻找到计全,说完上述的经过:“本爵想想答应他这一战实在不上算,因为一切厂卫事务本就是以东厂为主,若是在竟技中输了,却让出去,赢了却只能维持原状。”

    计全道:“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汪振手下无人,凡事都只能退居其次,而今手上有了几个人,他要争取主动是难免的。

    公开划定一下也好,以前所谓主副,只是双方私下的默契,并没有正式决定,他们若要硬插一脚,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而今划定了,他们再插手,便是越权了,王爷可以在面上压倒他。”

    “那得要在竞争中赢了他们才行,若是输给他们,今后则是叫人牵了鼻子走了!”

    计全笑道:“对方此举在争取时间去邀请帮手,可见目前手头的人力,我们是吃定他们了!”

    “他们还有什么人可邀呢?”

    “南宫老儿帐下颇多人才,像那个慕容刚和苏秋,都是不出名的高手。”

    “那要怎么办?”

    “不是老朽夸口,我们这十三邪神,都是成名多年,宇内高手,等于齐集于此,以前是老朽疏于注意,被他们以多吃少抓了一手去,可是那不影响我们的实力。生存的六个人,仍然是无敌高手,而且为了稳当计,我们也可以来一手绝户计!”

    “计老有何妙策?”

    计全笑道:“封住他们求援之门,从昨天开始,老朽已经算到他们可能会有求援之举,已经动用全力盯死了他们,不管他们派出什么人,都要他们到不了地头!”

    “那看得住吗?他们的人也不少!”

    “王爷,要盯住他们每一个人,我们再增多一倍的人力也不够的,老朽已另有计较,在京师与江宁之间,几个必经之路上,老朽俱已设下眼线,绝对可以把人截住!”

    忠顺王叹了口气道:“计老,汪振今非昔比了,以前他是草包一个,不足为虑,现在有了南宫小儿为助,那小子狡猾如狐,诡计百出。

    像这次拖延时间的策略,汪振那猪脑袋是万万想不出来的,因此,我觉得这个法子非必乐观,我们的措施,他也会想到的。”

    “这个老朽也考虑到了,因此还作了一个预防措施,就是另外着人盯住了水师总督府,那儿若是有人出来,立刻飞速通知此间,在人还没到达之前,全力加以消灭。假如这两项措施仍然无效,老朽也没有办法了,除非王爷能担些干系,根本不理什么约期,在期前就发动突袭……”

    忠顺王沉吟片刻才道:“本爵倒不怕担干系,但究竟不便做得太过明显,明里大举进攻自然不行,可是暗里去攻他一下,或是故意制造些事端,冲突起来,就便解决对方几个人,本爵还是能担得的。”

    计全道:“王爷有这句话,老朽自会酌情处理的。”

    他们这里计议好了,但不过三天,忠顺王就感到不太对劲了,首先是消息传来,他们的耳目和眼线被人反摸掉了不少,而且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因为南宫少秋那批人,全都齐聚在长辛店的那所衙门中,而且还调集了大批的御林军去把守,强弓劲矢,门卫十分森严,出人都要有南宫少秋新制的腰牌则及特颁的切口暗语。以前在那儿的人经过了过滤,一些认为不可靠的全被调了出去,弄得那儿的消息对外完全封锁,一点都不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小校场搭建看台和竞技场的工程,委交工部代办,由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去监工,每天到长辛店去报告一次,协议会商一些事宜。

    看样子那两家衙门走得很近,这使忠顺王的牙恨得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第六天,镇上开始陆续的有陌生人走向长辛店的西厂总站,有些人似乎身分颇高,由南宫少秋亲自迎接了进去,就再也没见出来,显见得是召来助拳的高手。

    忠顺王急得没办法,只有去问计全道:“计老,你不是说能阻止他们邀请帮手的吗?怎么我们的人折损不少,却一个都没能拦住?”

    计全有点讪然地道:“王爷!被摸掉的那些眼线倒没什么,那些人平时倚仗东厂的势力,耀武扬威,身分早已摆明了,本也打听不到什么重要消息了,就此黜免了也好,倒是每月省了一笔开销,老朽另外所设的一些暗桩,却一个都没被发现,仍然能保持消息灵!”

    “可是西厂到了很多人,我们却一无所知。”

    “老朽已飞速传令,盯死了水师总督府,那儿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派人出来。”

    “那么西厂新到的那些人足如何前去的?”

    计全想了一下想:“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些人早已派出到京师了,南宫老儿遣他的侄子到京师来谋发展,而且早就看中了厂卫为目标,自然不可能只给他一两个人,人手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等他有了发展,立刻前去报到。

    这也解释了何以我们这边会一再失利,光凭他们明处的那点人力是无法吃得这么干净利落的,一定在暗中另有能力帮忙,所以才把我们每一批人都杀得全军覆没2”

    忠顺王急了道:“这些都不去推敲了,竟技时,我们可输不起。若是把大权交给了他们,争回来就难了!——

    计全道:“依老朽之意,王爷实在不必争这种意气,反正王爷志不在厂卫,目前手中的实力已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了,就算不担任厂卫又有何妨?”

    忠顺王道:“计老,你不知道,目前全国军权,本爵虽然能抓住一半,但这一半却是最不可靠的一半,那些将领们都是墙头的草,哪儿势盛就向谁,本爵若是放弃了厂卫。那混蛋们以为本爵失势了。渐渐倒向了别人,本爵多年苦心与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王爷要控制那些人乖乖听话,还是可以的,而且反而能控制更严,谁若是稍有异心,老夫等人去摘下他的脑袋来,其它人就乖乖老实了。”

    “本爵把厂里抓在手中,可以这么做,若是放弃了厂卫,这么一做,该是别人来制裁本爵,计老,厂卫绝不可放弃,所以这次竟技也不能输,你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计全思索了一下才道:“那只有先去摸摸对方的底子了,得便就把他们好解决一两个!”

    “对老!那样子行吗?现在去找他们,人家是以逸待劳,形势上可是咱们吃亏!”

    “没关系,这次老朽邀请几个老朋友同行,只要大家不散开,大概还没有人能挡我们,闹他个天翻地覆,也等于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其实计老也不必去冒这个险,再邀上几个好手,在竟技会上风风光光地击败他们,岂不更好!”

    计全有点火了道:“王爷,老朽等之所以列名邪神榜,就是行事不按常规,也从来不在风光的场合下击败敌人,我们行事只求达到目的,从不讲究手段,何者有利才是考虑的条件。如何退敌,老朽自有主张,王爷不必费心了。

    至于邀请帮手的事,老朽倒不是好面子自大,老朽等十三邪神,一向都少与人来往,举世之间,可以说没有朋友,所以不作此考虑了,但王爷若有能人,倒不妨邀请来,老朽绝不反对。”

    忠顺王见他有点发脾气了,倒是不敢多说,连忙道:“哪里!哪里!本用只是建议而已,全凭计老作主。”

    谈话既不愉快,计全等六大邪神夜探西厂的结果更不乐观。

    他自己和鬼见愁海东阳一组,对我生财李长空和笑面无常赵震一组,散花女初秋英和赛王母莫无监两位女将一组,由三个方向潜入西厂,事前商定的原则是见人就宰,若遇强敌,立刻施放烟火召援,共同却敌,见好就收,绝不深入。

    因为东厂这边自从南宫少秋现身以来,每战皆死,他们这次存心要捞点面子回来。

    算盘尽管打得好,但实际却未必全如理想,计全这一组由东侧翻墙进去,墙高两丈余,对一般人说来是相当高了,却难不住这些老一辈成名人物。两人身形轻起,像两头夜鹤般飘落墙头,悄无声息。

    但南宫少秋这小子硬是有两下子,他入主西厂未久,却已运用他的智慧,作了一些巧妙的布置与设计,尤其是在防卫方面的措施,匠心独运。

    两人的身形虽轻,却已被人发现了,立刻灯笼火把四起,有人喝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放到此地来找死,还不快滚回去!”

    计全和鬼见愁海东阳哪里会吃这一套,怒叱一声,正待扑下去,下面已密密麻麻地射来一排劲弩。

    这些箭弩是以机弦发射,十分强劲有力,又多又密又强,两人勉力拨开了一批,上手就知道力量,不敢硬闯只得悻然地退了下去。

    接着南边却有一溜火花冲天而起,那是赛王母莫无监和散花女初秋英的位置,不问可知她们遭遇到了危险!

    两个人火速赶去,却见两人狼狈不堪,被缠在一张大网中,网子是从上面落下来的,是用生丝织成的小指粗细的丝绳编就,十分坚韧,刀砍剑削,甚至于用力挣都不容易断。

    最糟的是网上还涂满了生胶,整个粘在身上,把两个困得寸步难行。

    还好这儿没人放弩箭,否则两个人都将不保,好不容易把她们解救出来,李长空和赵震也来了,这两个人都黑白无常打扮,此刻披头散发,更是形同恶鬼。

    这两个人的遭遇更惨,他们由西面进去,自恃艺高胆大,落地后退往有房子的地方闯。哪知道地下埋了一大批的捕兽铁夹,是山中猎户用来捕捉虎豹等巨兽所用,埋在浅沙下面,一触动机括,就弹了起来。

    结果两个人每只脚都都夹住了,虽然他们两人气功扎实,没有被夹断腿骨,但是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受了点皮肉之苦。

    他们脱困之后,不敢再深入了,又看到南面的告急火花,就赶了过来。

    已经惊动了内部,潜人暗探的工作自然是不能行了,看到营中的防卫如此森严,几个老魔头心中有了怯意,初秋英的身上还挂着一根根的破丝网,怅然地问道:“我们是否还要闯进去?”

    计全看看同来六个人中,只有自己和海东阳的样子还过得去,其余四人都狼狈不堪,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今天算是栽了。不必再去丢人,还是等竟技那一天,好好地杀他一通吧。”

    其他几个人都无意再闯了,但是对竞技时是否能必操胜券,却也不太乐观。

    计全知道他们心中的顾虑笑了一声道:“对方在防卫上如此严密正证明他们的实力不强,否则大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来邀斗,所以在竟技时,我们仍是领先的!”

    听他这样说倒也并非无理,因此几个老魔头才较为乐观了一点,但至少,他们今天是丢人丢定了。

    终于到了预定决斗的那天了,那是京师的一个大日子,因为汪振和忠顺王是目前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两个人,东西两厂也是最具权力的机关。

    这两大机关的权力之争,对他们的关系很大,至少他们可以知道该对哪一方多买些帐,该向谁多献些殷勤,以及有事找谁去通关节。

    所以文武官员,都赶来参观了。

    仲裁人是卢凌风,因为他懂武功,本人也够资格称作高手,另外则请兵工二部尚书担任监督、监场,防止有人破坏规矩。

    这已经够隆重了,临到开始的前一刻,皇帝忽然动了兴,也要来参观一下,这一来使得竟技场更为隆重了。

    小校场是御林军操演,或是一些功勋子弟练习弓马的地方,场地虽较大校场小一点,但设备规模则周全得多,平时就打扫得很干净,这一天自然又刻意地整理了一番,四周都围起了布幕,架起了帐篷以供参观的贵宾们遮阳休息之用。

    锦衣卫、御林军全都出动了,旌旗飞舞,甲胄鲜明煞像一回事。

    这种场面着在东厂诸人眼里,却是苦在心中,尤其是忠顺王,深悔多此一举了。

    因为上次六个人夜深西厂,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虽然计全没告诉他,但仍瞒不过他的,那使他很担心,即使计全一再向他保证,今天之战有把握,但他仍提心吊胆。

    就是计全他们口中说得凶,心中也未尝不是忐忑不安,最主要的是他们对西厂的实力完全不清楚。

    以前东厂太过跋扈,派到西厂去潜伏的那些人都趾高气扬,摆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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