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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能言战?

    “好,咱们走!”九杀道人一咬牙,下定决心:“大难来时各找生路,但愿姜姑娘不怪我们。”

    “他呢?”斗鸡眼大汉指指奄奄一息的翻天鹞子。

    “不能带他走!”大厉魄沉声说。

    “可是……”

    “把他抬入耳房藏妥。”九杀道人断然下令,当然知道派两个人抬伤者,会有何种困难和凶险。

    不久,六个人悄然开溜。

    厅门大开,五个女人分布五方,兵刃在手,暗器随时待发,眼巴巴地等候丘星河闯进来。

    五方暗器先攻,再五人从暗器后扑上围攻,丘星河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休想保住老命。

    当然,姜秋华另有制胜的最后手段,在厅堂窄小的空间里。

    绝技的威力,比在外面空旷的院子大三倍,所以她要在厅内决战。

    “该把九杀道人叫来,让他们堵住厅口两侧截断后路。”一位年长的侍女说:“小姐必须把能用的人全派上用场,多一把剑就多一分胜算。”

    “他们来反而配合不上,反而乱了咱们的阵脚。”侍女小芬反对,人小鬼大,说话老气横秋:“这些成名人物平时气大声粗,其实都是些虚有其表的胆小鬼!”

    “他们几个人虽然不怎么出色,但有他们在,毕竟可以壮壮声威。”姜秋华向小芳挥手:“你去把他们叫来,他们应该明白各自为战的后果。”

    “他们最好识相些。”小芳嘀咕着离开防守的窗口,匆匆向后走了。

    “一无动静,他为何不冲进来?”小芬不安地透过厅门向外察看,院子里一无所见。

    “他会来的。”姜秋华眉梢眼角明显地有忧色:“他以为我无奈他何,他的如意算盘是逐一除去我们。”

    小芳突然急奔而出,满脸怒容。

    “他们走了,一声不吭就老鼠般逃掉了,留下我们挡灾!”小芳不胜愤怒,直跺小脚:“全是些胆小鬼,欺世盗名的无胆英雄,哼!”

    “不能怪他们怕死。”姜秋华感慨地说,“这些人都是为利而卖命的,一旦牵涉到非要将命付出,利就不值得争取了,没有命要利何用?面对武功定力深不可测的丘星河,他们知道一定会送命的,怎能不贪生怕死溜之大吉?所以……”

    “我们……”

    “我们不同,我们有五成胜算,所以敢拼,敢赌命。不要小看这些人,有三成胜算他们也敢赌,敢拼。但胜算连一成也没有。

    他们就没有拼赌的勇气了。易地而处,我也不敢拼不愿赌。”

    她这些有感而发的话,代表了大多数江湖人所谓亡命者的心”态。绝大多数的人真要碰上必死的情势,这些亡命十之八九会逃避的。

    真正为道义为目标,而抱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将生死置于度外全力以赴的人,毕竟太少太少了。

    这种人决不会是江湖朋友口中所称的亡命。

    “他们该知道小姐可以对忖得了丘星河呀!”

    “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真正对付得了他。”姜秋华总算承认自己没有必胜的信心:“不要管他们了,好好准备,他应该来了,不许再说话!”

    她在百宝囊中掏出一些工具,剑徐徐斜举、挥动,头一摆一旋,髻散发垂,再一抖秀发飞扬,左手一挥,口中念念有词。

    蓦地风生八步,淡雾袅袅,似乎寒流涌发,大厅的光度转暗整座厅堂充满阴森诡谲的神秘气氛。

    “来吧!我等你……”她喃喃地说。

    九杀道人精明干练,明时势识兴衰,明知与丘星河拼命,必定九死一生,怎敢留下来等死?

    他带了五位同伴,从后门溜之大吉,连越两条小巷,接近了村后。

    村后里余,就是三座草木葱翠的长土冈,只要逃入草木丛中,命便可以保住了。

    村中的巷道,都是弯弯曲曲,时宽时窄的不规则格局,有些人家甚至建了围墙,房屋都不太高,罕见楼房,人在其中行走,发生意外,到处都可以逸走或藏匿,相当隐蔽,安全性很高。

    六个人像受惊的老鼠,分两路沿两侧快速地窜走如飞,逐渐接近了村外缘,沿途平安大吉,毫无警兆,紧张恐怖的心情,因逐渐远离危境而慢慢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兴奋和宽慰。

    九幽三厉魄走在左侧,这次女厉魄仍然走在最前面,三厉魄中女厉魄的武功和地位最高,有走在前面的特权,窜走的速度相当迅捷。

    很不妙,这段巷道两侧是房屋的侧面,像是风火巷,如果有人两端一堵,那就成了堵水捉鱼啦!

    前面突然传出一声轻咳,人影陡然幻现。

    “哎呀!是……是你……”走在最前面的女魄骇然止步惊叫,像是见了鬼。

    是一个蒙面人,剑插在腰带上。

    错不了,正是他们最害怕的神秘蒙面人。

    去年在郑州计算商庄主,三厉魄在外围把守,拦阻替商庄主助拳的朋友,被蒙面人轻易地贯围而入,三厉魄不堪一击。

    由于他们在外围把守,也因而保住了老命。

    “嘿嘿嘿……”蒙面人阴笑着拔剑拦住去路,左手抛起一串制钱,钱连贯上升,也有秩序地下落,响声颇不悦耳,私铸钱的响声本来就哑哑的:“每人给你们一文路费,我是很慷慨的慈善家。”

    九杀道人走在右面一路的最前面,惊怖地拔剑。

    上次拂尘被蒙面人一剑击碎,从此妖道不再使用拂尘,与人交手不再卖弄,干脆用剑速战速决。

    妖道曾经说过,这辈子不希望再碰上蒙面人,偏偏就碰上了,真可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昨晚妙笔生花三十余位高手中的高手,被蒙面人用碎钱打得落花流水,这时一看到蒙面人抛弄的制钱,一个个惊得魂不附体,斗志沉落。

    九杀道人也不例外,吓了个胆裂魂飞,身形一挫,蓦地一鹤冲霄向上飞升,千紧万紧,逃命要紧。是向后方飞升的,退后可拉远距离。房屋高仅丈余,上屋逃生是最佳的选择。

    “你不乖,下来!”蒙面人高叫:“嘿嘿嘿……”

    “哎……快要升上屋顶的九杀道人狂叫,升势一顿,手舞足蹈向下坠,居然能保持脚先下的身法,可知仍有控制身法的精力。

    可是,着地就不由自主了,砰一声背脊着地,跌了个手脚朝天,立即开始叫号。

    制钱斜贯人右腿股,爆裂成数片碎铜,挤裂了肌肉,胴骨也受损,怎受得了?”

    同一瞬间,女魄咬牙切齿挺剑凶猛地扑上夺路。

    铮一声爆震,女魄的剑飞上半天空。

    -------------

    第三十一章 娇笑藏刀

    蒙面人的剑顺势吐出,嗤一声锋尖人右胸三寸。

    “滚!钱不给你!”蒙面人冷叱,剑一撇一收。

    “呃……”女魄斜摔出丈外,胸口血如泉涌。

    两男魄与两同伴扭头狂奔,以背示敌。

    蒙面人发出一阵刺耳的阴笑,衔尾跟进,逐一发射制钱,下手不留情,每人一文,公平得很。

    “哎……唷……”摔倒在地,抱住右腿狂叫的大魄,叫号声凄厉刺耳:“放……我一马……”

    巷空寂寂,蒙面人已经不见了。

    五个人伤了右大腿,女厉魄幸运地右胸中创,伤势虽重,但仍可走动,其他五人可就寸步难行了!

    “有种就补我—……剑……”女厉魄踉跄站起仰天狂叫。

    叫号声划空传遍全村,引起一阵剧烈犬吠。

    守在大厅的姜秋华五女,听到惨叫声全都脸色大变。

    “他们没逃掉,幸生不生。”姜秋华惊然叹息:

    “他们真该和我们联手的,好蠢!”

    “我们也蠢。”小芬只有十三四岁,永远表现得比主人姜秋华成熟,在一旁自言自语:“在这里布下阵势等人家进来送命,人家会进来吗?”

    “他会进来的。”姜秋华肯定地说:“他一直就在我们附近死缠不休,从荣阳跟到此地来,目下我们人孤势单,他肯轻易放过机会吗?”

    “小姐,他并没有积极图谋我们的打算。”小芬仍以自言自语的方式说话,但清晰得足以让主人听得一清二楚。“他只在一旁装腔作势,吸引小姐的注意。”

    “你是说……”

    “他如果积极些,结果恐怕……小姐心中明白,每一次交手,都是小姐主动逼他的。他有耐心,不会冲进来拼搏,他没有逼迫小姐的念头。”

    “为什么?”

    “因为他心里对小姐,有一份……”

    “不许胡说:”姜秋华暴躁地叱喝。

    其实她心中雪亮,小芬的话明白表示丘星河的举动。牵涉到感情问题,并未采取激烈的手段主动挑衅,冷眼旁观者看得清楚些,她不得不承认事实。

    她知道两个侍女对丘星河有好感,而对无俦秀士缺乏敬意。

    口头上她轻视眨低丘星河,内心里明白丘星河的个人才华,份量比无俦秀士重些,但那并不重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丘星河对她的霸业野心毫无帮助,她不要没有野心,没有雄心壮志的没出息男人。

    丘星河就是她心目中的没出息男人,连追逐心爱女人的勇气也没有的没出息男人。

    无俦秀士不是无暇的佳子弟,但却是对她最有价值的男人,这就够了。

    把守在厅门左内侧的年长侍女,突然打出注意外面的手式。

    丘星河坐在院于左侧的一株丹桂树下,亏心地用小刀削制一段段小树枝,有时刨,有时挖,工作十分细心,心无旁骛。

    “喂!你在干什么?丘爷。”小侍女小芬出现在厅外,笑吟吟地向他打招呼。

    “削制一些法具。”他也抬头笑吟吟回答。

    “什么法具?”

    “你家小姐的道术很厉害,我也懂一些技巧。”他举起手中削制的木枝,长有一尺:“这叫做天罡摄魂箭,是一种用元神催动的利器,与那些以符篆御使的摄魂幻术不同,箭杆上的七个可发回声的洞孔,飞行时的声音,就可以震撼灵智,令人失魂落魄。”

    “哦!你的意思……”

    “回声在窄隘封闭的厅堂中,威力可增三倍。”

    “在厅堂?”

    “是呀!你们在厅中布下了五行生克大阵,我哪敢冒险闯进去接受锻炼?用天罡摄魂箭连续射入厅内,七支箭可交织成连虫豹也会僵死的天罗地网。

    就算你们五个人,都练成了五行大挪移绝技,也躲不开七支天罡摄魂箭的袭击。玩道术非常损元气,我很少使用,以免有伤天和。但很少使用并不表示我不用,正如我无意开杀戒,却无法保证计算我的人不死亡。”

    他这些话,是说给姜秋华听的,也有意让厅内的人心理上早作准备,增加心理上的压力。

    “何必呢!丘爷。”小芬的笑容消失了;用恳求的口吻说:

    “我家小姐虽然一而再对丘爷无礼,但并没对丘爷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留一份情义……”

    “你家小姐懂得情义的意义吗?你何不去问她?哦!我快要完工了,不要来打扰我好不好?”

    小芬不听他的要求,轻盈地下阶踏入院子,俏巧地向他接近,眼神百变。

    “丘爷,冤家宜解不宜结。”小芬在丈外说,一面移步接近:

    “我家小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嗯……”

    她隐藏在肘后的匕首化虹飞出,丘星河已先一刹那,左手戟指虚空疾点,

    “叮!”右手的小刀,吸住了疾飞而至的匕首,像是变戏法,匕首贴在小刀上像是黏住了。

    丘星河缓缓站起。将昏迷不醒的小芬抱至丹桂树下摆平,将匕首替小丫头入鞘。

    “好好睡一觉。”他轻拍小芬的天灵盖:“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原谅你,因为你身不由己,我不伤害你这种好女孩。”

    他重新在原地坐下,专心地削他的天罡摄魂箭。

    厅内,阵势已解。

    “小姐,不能再派人出去了。”年长的侍女惶然说:“派出一个就躺一个,决无例外。只要他有备,地行仙也计算不了他。”

    “你们不要心虚胆怯好不好?”姜秋华冒火地斥责:“可别灭了摩天堡的声威,少给我丢人现眼。你们明明知道,他不论任何方面都奈何不了我。要不是我急功心切,一而再想全力除去他永除后患,他根本动不了我一毫一发,用柔功我可以把他整治得晕头转向。”

    “真的?”小芳怪腔怪调反问。

    “不信吗?哼!”

    “至少得撑过他的天罡摄魂箭这一关。”

    “你相信他吹牛?”

    “是吗?”

    一阵呜咽咽的怪声,突然排空而至,音浪不高,但入耳令人毛骨悚然,似乎这种怪声并不属于人世间,而是来自阴曹地府的鬼魂召唤。

    外面,丹桂树下已失去丘星河的踪迹。

    怪声一阵比一阵紧,全厅陷人神秘不测的气氛中。

    七道奇怪的淡淡流光,绕厅交织旋舞,怪声与破风声拟人心魄,似乎满天全是呼号叫啸的索命阴魂,全厅的气温急剧下降阵阵阴风似乎来自阴曹地府。

    “嗯……”小芳向下一仆,丢掉匕首爬伏在窗下失去知觉。

    姜秋华发如飞蓬,裙扬袖飞,手中剑黑气吞吐,五彩光华闪烁如电,在阵阵阴风中旋舞;一连串隐隐殷雷,与怪声纠缠不休,强烈的剑气幻出一阵阵电气火花,与飞舞的七道流光追逐。

    两个年长的侍女,早已昏卧如死。

    摹地传出一声娇叱,流光一闪即逝。

    厅内异象倏然消失,似乎天亮了;黑夜已经消逝,阴风寒流在阳光下消失无踪。

    唯一异状,是地下遗落的两枝断木箭。

    九杀道人六个高手,有五个用木棍代脚撑着走路。

    女魄一双腿是完好的,但走起路来仍然举步维艰,脚迈步稍重便引起胸部的伤口发痛,只能慢慢举步,正好配合用杖支撑的五个同伴赶路速度。

    六个人怨天恨地,从村后狼狈地逃命。

    “天杀的!这家伙到底是何来路?”大厉魄大声咒骂,走一步咬一次牙:“我发誓,我一定要挖出他的根底来,用一切手段埋葬他!”

    “一定是商庄主的人。斗鸡眼大汉愁眉苦脸讽刺大魄:“你们本来千杀手行当,讲究用机谋杀人,不该改行和对手明里拼命,栽得一点也不冤!”

    “去你娘的!”大魄恼羞成怒:“和你这种九流高手拼命,老夫肯定是胜家……”

    “少说几句废话吧!”九杀道人阻止他们你嘲我讽:“这狗东西如果是商庄主的人,咱们哪有命在?不活剐了咱们才怪!”

    “天下间敢公然向商庄主挑战的人,屈指可数。”女厉魄说

    话十分吃力,字语低弱含糊不清:“这家伙既然蒙面,必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愿被商庄主认出身分,可知定然是名号响亮的高手名宿……”

    “不可能是名号响亮的高手名宿。”九杀道人肯定地说道:

    “蒙面隐藏本来面目,就算他胜了商庄主,又能得到什么利益?

    谁知道他是老几?能增加多少威望?”

    “那你的估计……”

    “很可能是……是……”

    “是谁?”

    “丘星河。”九杀道人语气相当肯定。

    “这……衣着不同……”

    “如果他的衣裤,是老j巨猾老江湖所使用的双面布料所制,如何?这是最简单的改装术,片刻便可改变外型,甚至可以改变身材,江湖朋友都懂。”

    “问题是,如果他是丘星河,咱们同样非死不可,所以不可能是他,何况他已被姜始娘缠住了。”大魄不同意九杀道人的猜想:“喂!咱们为何往土冈走?”

    “你敢走大路?”九杀道人冷冷地说:“黑白道人士,正倾全力对付咱们,看咱们这瘸了腿的英雄好汉,能应付得了他们的袭击。”

    “咱们的人在官道上往来不绝,可以获得他们的救助,到土冈躲起来,能躲多久?咱们的伤势沉重,短期间如果无法获得良好医治,死定了。”

    “汝宁从开封来的人,会在三冈村逗留,咱们只要躲上一个时辰,必定可以获得救助,放心啦!当务之急是先找地方躲起来……”

    谈说间,已到了村外。

    前面一排酸枣树篱旁,踱出五个男女。

    几杀道人吃了一惊,脸色大变。

    五男女都是村夫村妇打扮。男的是迅雷剑客张不群,天鹰戚浩然。女的是商姑娘,天鹰的妻子和女儿穿云玉燕戚慧如。

    “你们……”

    九杀道人认识名列淮扬十英的天鹰,因此知道大事休矣!

    天鹰是人云龙的妹婿,上次带人到徐州计算入云龙,九条道人就是司令人。

    毒行者被杀,九杀道人已获得消息,一看到天鹰,便知道今天碰上了冤家对头。

    如果他不受伤,右腿失去作用,他哪将天鹰放在眼下?双方的武功修为相去太远了。即使用一只手,他也有把握打发名列二流人物的天鹰。

    可是,目下对方有五个人,迅雷剑客与商姑娘一双侠侣,流露在外的慑人气势,就足以让他心中发毛。六个半废的人,怎能应付得了五个高手?

    “你认识我,是吗?”商姑娘独自上前,凤目喷火,拔剑出鞘:“真是冤家路窄,可等到你这杀人如麻,无所不用其极的妖道了!”

    “商姑娘,贫道只是奉命行事,不能怪我。”九杀道人硬着头皮说:“妙笔生花也是身不由己,你该知道周府的今旨是不能违抗的,令尊不但拒绝周府的召聘,更纠众北上开封妄图报复,才引起借大的风波……”

    “我也是奉命行事。”商姑娘冷然逼近至丈内:“你们这些昏王的走狗,做尽了祸国殃民的勾当,先后屠杀了家父不少亲朋好友,就凭你一句奉命行事就了结吗?血债血偿。你还有多少废话推卸罪行?拔剑吧!我给你们公平决斗的机会。”

    “一点也不公平,贫道六个人现在已经受了重伤。”九杀道人大叫道:“你们是侠义英雄……”

    “侠义英雄去暴除j,除去你们这些天地不容的禽兽食人王府走狗,名正言顺!”商姑娘凶狠地说:“就算你躺在地上等死,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本姑娘也会毫不迟疑补你一剑,送你早早上路。杀你与行快仗义无关,本姑娘要替亲朋好友索回血债。你不拔剑,我同样会挥剑杀死你,决不留情!”

    “妖道,一条腿受伤算不了什么。”迅雷剑客在一旁嘲弄地说:“你这种一流的超拔高手,而且妖术通玄,就算砍断了一条腿,也应付得了咱们这些后生晚辈。拔剑吧!你还有赚回老本的机会。”

    “砍断一条腿算不了什么,但碎钱在腿内爆炸,即使贫道是地行仙,也痛得用不上四两劲。”九杀道人拒绝拔剑,仍图用江湖道义来套牢对方。

    普通的寻仇报复,按规矩不能向伤病的人下手,但血海深仇例外,向对头挖坟毁尸也理所当然。

    “碎钱在腿内爆炸。”商姑娘一怔。

    “一点不错。”九杀道人咬牙说:“就是去年在郑付,那个神秘蒙面人下的毒手!”

    如果姑娘的老爹没碰上那位蒙面人,她决不会相信蒙面人会在此地出现。

    “真妙,你是说,你们又碰上他了?”商姑娘不但相信,而且甚感紧张。

    “一点不错。”

    “他人呢?”

    “大概还在村子里。”九杀道人认为有了一线生机,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开:“丘小辈也在村里,正与姜秋华死缠不休。你们赶两步,或许可以看到最精彩的龙争虎斗,说不定把命也送掉,你们绝对应付不了蒙面人和姜秋华一群功臻化境的男女。”

    一听丘星河也在村子里,商姑娘兴奋地向迅雷剑客打眼色示意。

    “我们会赶快进村的。”商姑娘喜悦地升剑:“但必须把你们送入地狱之后,妖道,我进招了!”

    “我也找一个对手,九幽三厉魄哪一个先上?”迅雷剑客也拔剑逼近:“我一个没入流的后生晚辈,能有机会向高手前辈叫阵决斗,深感荣幸,你们不至于让在下失望吧?”

    “我天鹰恨比天高!”天鹰也拔剑大踏步而出:“淮扬十英的名头,比九幽三厉魄差了一大截,但我天鹰不甘菲薄。有足够的勇气叫阵挑战。”

    “等什么呀?”穿云玉燕大叫,飞跃而进,剑幻绝招天龙行雨,猛扑胸部肿大一倍的女魄,洒下满天雷电。

    片刻间,血肉横飞。

    丘星河重新出现在丹桂树下,浑身大汗,倚坐在树下调息,身旁躺着昏睡不醒的侍女小芬。

    用元神行法御刃,极耗精力而且相当危险,稍有差错便会神崩魂散,或者精力耗尽贼去楼空,所以不能妄用,除非已到了生死关头。

    他闭目养神,呼吸深长像是入定了。

    香风醉人,另有一种爱洁少女的汗香,在空间里流动,两种香皆令男人沉醉。

    姜秋华出现在近旁,秀发垂腰,上衣汗影湿胁润胸儒背,脸色苍白,脚下有不稳的现象。

    她所耗的精力,比丘星河似乎更多。

    现在,她虽然暂时失去美丽动人的风华,仍然保留有吸引异性的风韵,而那一身汗湿和瀑布似的长发,平添几分诱人犯罪的冶艳与暧昧风情。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很感到荣幸。”她幽幽地说,幽雅地在丘星河身侧撩起裙袂,矜持也落落大方盘膝坐下:“我想,你仍然喜欢我,虽然经过这许多磨难与争吵撕拼,你仍然是你。”

    “是的,不然,将发生不同的结局。”丘星河张目懒散地打了一个呵欠,活动双手,但仍然倚树躺得四平八稳:“看到你,我依然感到心乱,你依然有让我神魂颠倒的魅力,我完全失去了那一点点仅有的自尊,却保留了那一点点自卑,让我觉得无俦秀士的确是比我强。”

    “我们为何不能好好相处,互相进一步了解呢?”姜秋华装模作样,话说得柔柔地。

    “问题在你,每一次见面,你便用绝学作冷酷无情的攻击。”丘星河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想不通,我并没有妨碍你与无俦秀士的感情发展,不和你争江湖霸业,你不该如此对待我的。喜欢一位姑娘而不制造任何纠纷和伤害,不会构成犯罪吧?”

    “你愿意和和气气地和我交朋友吗?”姜秋华不理会他的问题,脸上有动人的笑容:“我需要你真诚的友谊,需要你的爱护和鼓励,需要……”

    “罢了,你的需要大多,我抱歉,我无法满足你的需要。”丘星河坐正身躯,虎目炯炯凝视着眼前这位让他心乱的美丽姑娘,“你走吧!不要让我改变念头。”

    “改变什么念头?你的意思是……”

    “无可奉告,反正改变的念头绝不会对你有利。今后,务请珍惜我对你的感情,为敌为友,全在你了。”

    “你会不管我和梁少庄主的事吧?”

    “我只管我自己的事,介意任何人所加予我的伤害和侮辱!”

    “丘兄,不要拒绝我的要求,请你走得远远地……”

    “办不到,你在提出过份的要求。你沾上了无俦秀士,这期间你们屠杀了许多无辜,也许我不忍心向你问罪,但不会轻易放过九华山庄的人!”

    “你……”

    “我说得够明白吗?”

    “你死吧!”姜秋华大叫,向前张爪猛扑,像一头怒豹,爪牙并用,凌厉无匹。

    双方几乎贴身而坐,全力一扑必定死缠在一起,两人皆透支了过量的精力,一个有心,一个无备,无备的人注定了要遭殃,毫无躲避的机会。

    -------------

    第三十二章 落水裸女

    丘星河早已知道,姜秋华的贴身攻击最为可怕。

    玄玄魔罡邪功一发,浑身除了双目之外,即使对手的正宗内功火候已修至化境,也无法在她身上造成伤害。

    刀剑利器聚力击中处,毫不受力且向外滑开,只能在衣裙上留下痕迹,伤不了她的皮肉,而她的双手所及处,无坚不摧肉裂骨碎。

    传说中,玄玄魔罡的护体功效,与佛门的金刚不坏禅功,威力相等难分伯仲。

    丘星河曾经告诫过绛宫魔女和杨姑娘,警告她俩与姜秋华交手时,必须避免贴身相搏,他自己一而再与姜秋华交手,心中早有准备,怎会上当毫无戒心?

    姜秋华在他身侧落坐,他已经暗中留了心。

    不论何种性命交修的神功奇学,都必须先有行功聚气的准备时间,方能发生作用,准备时间的久暂,决定在修为上的精度。

    有些人意动神动,立生反应;有些人装腔作势摆弄老半天,一口气仍在丹田,不上不下。

    而这期间,对手很可能等得不耐烦,一脚就把这位内家高手踢倒了,或者被一耳光打得七荤八素。

    丘星河早已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在暗暗行功聚气,由于她的修为火候精纯,外人极难发现她的行功迹象。她距意动神动的纯青境界,仍有一段距离,瞒不过丘星河这种已臻化境的行家法眼。

    纤手刚要沾及丘星河的身躯,眼前人影倏然幻灭。

    她大吃一惊,意动劲收想一跃而起。

    慢了一刹那,无穷强韧的劲道,已扣住她的右上臂向前推送,身躯顺势前冲,噗一声头顶撞中海碗粗的桂树干,枝叶摇摇。

    太快太意外,她无法如意地控制身躯,好在是用坐势扑出的,冲击的劲道不至于太猛烈,但也撞得眼冒金星,脑门如受巨锤撞击。

    一只大手压在她的背心上,把她压得牢牢地,高耸的酥胸贴树干压车,她的双手似乎要将树抱住或者撑拒,状极狼狈。

    一连四记不轻不重的劈掌,分别劈在她的左右颈根上,双臂一麻,失去反抗的力道,被压牢在树干上,四掌卸除了她最后的反抗力道。

    压在背心上的巨掌,力道大得惊人,像是压上了一座山,呼吸也有了喘不过气的困难。

    “呃……呢呢……”

    挨一掌她叫一声,丘星河让她吃足了苦头。

    “真想废了你,”丘星河放掉她,跳出丈外恨恨地说:“免得你助纣为虐枉杀多少无辜,无俦秀土为祸不至于更烈,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下次绝不饶你。”

    姜秋华狼狈地爬起,冒着怒焰的大眼睛似乎比平时大了一倍,如果不是她的面庞,出现扭曲性的痉挛破坏了美感,一定比平时更为动人,更为俏丽。

    四劈掌她禁受得起,而且丘星河也无意伤害她,下手有分寸,所以她很快地便恢复了元气。

    “你真死不了呀?”她愤怒地拔出剑:“你还没问我是否肯饶你呢!我不相信你死不了。”

    声落剑发,冲进剑发狠招飞虹戏日,锋尖前黑气暴涨,五彩

    光华耀目生花,以雷霆万钩的声势强攻猛压,志在必得。

    丘星河摇头苦笑一声、迅速地拔剑疾封,在几乎不可能的刹那间拔剑封招,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这种近距离,在姜秋华这种闪电似的速度骤然攻击下,按理丘星河除了赶快躲闪逸走之外,绝不可能获得拔剑封架的机会。

    铮一声暴震,火星飞溅中,姜秋华斜震出丈外,彻骨的森森剑气向四面八方涌散。

    丘星河也变换了方位,再次摇头苦笑。

    不管姜秋华如何无情地对待他。他依然无法硬下心肠加以无情地报复反击。

    一声怒叱,姜秋华再次挥剑扑上了。

    面对一个被激怒得发疯的女人,的确是一种令人难忘的可怖经验。

    姜秋华就是这种女人、剑上风雷爆发全力进攻,绝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加上以神意驭使的另一种神奇为道加人相转,威力增加数倍。

    这另一种力道的确神奇得不可思议,似乎有无数力源构成一张巨网,在一阵阵潜力所催动下收缩,网内寒流彻骨,无形的劲流将人束缚在网内。

    寒流与温差大的气流汇合,便化为淡淡的流动云雾,撼动人的五官感觉,可以令人在片刻间成为惊恐过度的痴呆患者。

    一个外行或者胆小的人,势必被这种不可思议的异象所惊吓,要不意识麻木任由宰割,要不精神崩溃如痴似呆难以复元。

    丘星河受到两种可怕的压力攻击,攻击的声势空前猛烈可怕极了,每一击都有如排山倒海,每一击皆猛似雷霆。

    但他承受得了这种可怕的压力,心神凝聚如一,天崩地裂也撼动不了他的无神。

    他的体外,由一种神奇的力场所包围、吸收、排斥、融合种种力量交替运行,把对方另一种力源,一一化解或消融。

    他的剑守得有如铜墙铁壁,任由对方剑上的雷电绵绵进攻,快速如电火流光的移位身法,也躲过了对方不少连续暴发的致命绝招。

    主攻的攻势绵绵不绝,主守的抱元守一以应万变。

    好一场空前绝后的绝顶高手拼搏,三丈内人影幻化、流转、乍隐乍现、变幻莫恻,两支剑的形状已难分辨,只可看到光华闪烁,满天雷电。

    不知何时,厅口的厅廊出现迅雷剑客五个人,站在阶上观战,一个个脸色大变,惊疑交加,身上毛发森立,被这场罕见的神奇拼搏吓坏了。

    女性的先天体质不宜久斗,更不宜以全力来作绵绵不绝的强攻。

    姜秋华直攻了千百剑,一盛二衰逐渐慢下来了。

    丘星河连一剑也不曾回敬,在对方的强攻猛压下守得天衣无缝,除了出了一身大汗之外,有惊无险接下了对方招招致命无可克挡的千百剑。

    不但毛发无伤,而且接封的劲道,一直就保持生生不息的原状,似乎他有用不完的精力,愈久斗元气愈旺盛。

    最后传出一声令人心魄下沉的金铁交呜,人影终于中分,剑气徐敛。

    丘星河马步沉稳,剑举朝天一柱,屹立如山,宝相庄严,衣裤全被汗水湿透了,呼吸仅呈现些许不隐定,虎目中依然神光炯炯。

    姜秋华在丈外踉跄稳下马步,衣裙因大汗湿透而贴在身上,曲线玲珑十分诱人,那光景委实令异性想入非非,透支了大量精力,急剧起伏的酥胸也令人心荡神摇,真成了落水的半裸美女。

    “你……你为何不……不反击……”姜秋华喘息着沉声问,脸色有点泛青。

    “我在考验我自己,看到底能承受多重的化骸炼形压力。”丘星河语气沉稳从容,伸手拭抹脸上的汗水:“当初在黑虎砦我曾经目击你要用化骸炼形大法对付四海妖神,被他看出你的根底,可能知道奈何不了你,因此做顺水人情,出山帮助你。其实,老妖神不甘寂寞,早就有出山重振声威的打算。”

    “你真的知道我的底细?”

    “差不多。”

    “居然敢考验承受化骸炼形术的压力。”

    “化骸炼形术并非旷世绝学,所以我敢让你有充足的时间运功行法”

    “你的结论如何?”

    “很不错,你比你老娘似乎火候更纯三两分,青出于蓝、真不知道你是怎样练成的,难怪老妖神见机不敢逞强,如果在去年年底之前,我对付不了你。”

    “该死的!你以为现在就一定可以对付我?”姜秋华仍然不服气。

    “我已经再三证明给你看了,这次更故意激怒你,逼你全力施展行破釜沉舟一击,你知道结果了。”丘星河不再谦虚客气。

    “今后,你最好不要再向我撒野,留半分情意,让我保持对你的剩余三分好感,以免造成无可弥补的遗憾。”

    “丘兄,何必呢?”姜秋华垂下剑,改变策略不再摆出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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