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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语气坚决:“不行。你要是留疤,将来我看见了会自责。”

    对方眼神烁烁,低下头缱绻之极亲我的手背。“你的伤比我严重太多,应该自责的是我。”

    自责?我又将牟彤的事和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有些不甘愿,有些心急如焚:“我不想让你对我感到自责或者……愧疚什么的,我想让你真心喜欢我。”

    柏邵心连连点头:“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瞳瞳。”

    瞳瞳,瞳瞳,听起来越发的刺耳,我嘟嘴转过身,好吧,我在撒娇,因为我对他实在发不出脾气,他救过我两次,如果说柏邵心是因为我的名字和当年的受害者相同而有想赎罪的心理,所以才喜欢我,难道我就没因为他是我英勇无畏的救命恩人而倾心?

    柏邵心拗不过我,我简单给他处理一下肩膀,准备好要下山,他发现小手电亮度变暗,可能支撑不到一整路,我想起来房东的嘱咐,便去翻抽屉,结果发现只有几根白蜡烛,哪有什么手电。

    我建议柏邵心打电话求救,他僵硬地挑挑嘴角说,手机在找我的时候弄没了,而且就算有手机,山里面是没信号的。

    这面犯着愁,好像还不够乱似的,啪地,屋顶那盏岌岌可危的白炽灯闪了几下灭掉,山里没有灯火辉煌、霓虹照耀,此时便是满眼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邵心。”

    “我在这儿。”他循声伸手过来,“别怕。”

    “嗯,我有蜡烛,你有没有打火机。”我摸黑去床头柜上找我带来的彩色蜡烛,总要出点麻烦事,旅途才算完整。

    柏邵心翻出打火机,点上蜡,滴几滴蜡油固定在床头柜上。“看来,今晚我们没办法下山了。”

    我轻轻钻进他的怀里,压迫让我有点疼,但是没什么能比和他在一起更让我感到安全。

    他上-床来,半靠着床头,我则侧倚他的胸口,十指相扣,温暖的掌心紧紧合拢,橘色烛光轻柔地跳跃,偶尔摇摆摇曳,在山里隐居的这些天,不曾想过还有和柏邵心安然相拥的画面,悲伤和绝望仿佛仍在左右萦绕,并没有消退,像是成了一种惯常的恐慌。

    “想什么呢?”他拨弄我的头发,唇凑到我的眼睛吻一下。

    “柏邵心,在你没跟我发生关系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没有心的,邵心,邵心,不就是少了一颗心吗,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扔下、自己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真是恨死你了,但你只是救过我而已,我根本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什么。你不喜欢我,我真的不会怪你。”

    我摸向他的心口,下巴垫上去。“后来每当我听着它扑通扑通的跳,我就告诉我自己它的主人是爱我的,我没有自欺欺人。”

    “瞳瞳,怎么又说这种话?”他捧起我的脸,烛光里那么真挚的双眼不会再是敷衍的或者有另有目的的吗,“有段时间,对不起,我确实有过犹豫,但是那次在洗手间里看到邵言抱着你,你还……我就认定自己不可能再忍耐下去,我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碰你,就算一点点,我都难受的要命,比皮肤被大火烧烂还疼还痛苦。”

    看着他揪起来的眉头,我似乎懂了一点,原来他为了我和柏邵言不明不白甚至有点暧昧的接触,吃过好几次醋。“我和他没什么,真的,那晚……我手里的东西是洗手液,牛奶味道的洗手液,做的跟那什么似的,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敢说下去,如果不是刚才柏邵心差点把门砸开,说不定自暴自弃中的我极有可能和柏邵言发生追悔莫及的事,幸好……

    柏邵心拍拍我拱得凌乱的头发,发出低低地,好像在隐忍着笑声。“好,好,我相信你。牛奶味儿的洗手液?很微妙的洗手液,以后我们家也买几罐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开始甜了。。准备好解腻茶。。

    才开始写下部。。作者已经惦记要完结。。应该会控制在20万以内。。关键这文太冷。。又赶上jj前段时间大抽和年底读者稀缺。。

    希望开个新题材之后,作者的讲故事能力会有所提高吧。。擦汗。。

    今天先更这么多。。。

    因为郎心在榜。。所以近日可能会改成日更2000+。。。其实和隔日更放4000+差不多。。还是希望乃们多多支持吧。。

    群摸。。。

    ☆、36

    天蒙蒙亮,钟声嗡隆,将青山翠林中的鸟儿惊醒,清脆的鸣叫声此起彼伏,一晚过后,身体精疲力竭,心神却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轻松。

    左腿突然开始阵痛,折磨得我留下汗来,柏邵心见状连忙背我下山,车停在山下的宾馆,他载着我一路飞驰来到陆军总院。

    这里几乎就是他的地盘,所有程序有条不稳,拍完片送到骨科,他和那白大褂俨然非常谙熟,讨论病情时,不忘就着我的身份调侃几句。

    为我处理伤口的护士但笑不语,表情非常暧昧,我嘴角牵动,很生硬地问她,背上的伤会不会留疤痕,护士小姐热情非凡,推荐了我好几个祛疤的方法,最后说句,柏医生自己腿上也有疤,建议我问问他。

    我不悦地皱皱眉。

    护士解释缘由:去年有次两个科室一同去海边旅行,举行沙滩拔河比赛,当时,柏邵心腿上的伤疤所有人都见过。

    心中疑虑丛生,像一只只小爪子一样挠着我的心肺,好奇害死猫啊,我总是戒不掉我那强大的求知欲。

    经诊断,我没有骨折或着关节脱位那么严重,只是骨裂,不用做手术,但是医生还是建议封石膏休养一段时间。

    是个人都知道陆军总院的病床有多紧俏,柏邵心执意给我弄了一张,说是留院观察。

    病房里有四张床,通通都是一条腿裹着石膏半掉在空中的,才惊诧着,我也变成了那副德行。

    和几个人混熟了,我才发现,不管我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如何严重,仍是四个人里最轻的,而且,我有个体贴帅气的男朋友肯放□段屈我身边当陪护,已是幸福得令他人艳羡。

    柏邵心办好住院手续,问我要不要通知我爸妈,我连忙阻止,我倒不担心挨骂,而是怕他们看见被纱布围成木乃伊状的女儿心疼。

    晚上,柏邵心把江遇凉这个祸害载到医院,谁说我铁石心肠来的,我看江遇凉更是名副其实,她见我如此惨状,竟然第一时间眼冒精光,几乎欣喜若狂地掏出同样可恨的小本子,追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仿佛我是她那已干涸的灵感源泉。

    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盯着柏邵心,他面色局促,轻咳一声,拍拍江遇凉的肩膀,提示她先把有用的事做完,再做其他的。

    江遇凉乃是识相之人,从包里拿出我的手机,确切的说,应该是柏邵心的,放进我手里,笑劝:“呐,下次别宁可自己迷路也要把导航仪丢下,你不知道,有人拿着导航仪却找不到失踪者,有多痛苦!”

    说完,向我挑下眉毛,用眼珠指指柏邵心,然后把换洗的衣物放在床头储物柜上。

    “啊——这样吧,我想起来我还有个约会,要先走了。”江遇凉把本子合上,站起身来。

    我惊异得腿差点从高空坠落。什么时候这般有眼力见了?

    我刚松口气,江遇凉又使个别有用意的眼色。“嘿嘿,别开心太早,我明天会再来跟你要素材的,谁让你临走前撇给我个烂摊子,辞职信,请假信,亏你想得出来!”

    我无可避免地愧疚,抓住江遇凉的大衣一角。“最后你选的哪个?”

    她的脸拱出一个加菲猫般的坏笑。“呵呵,我把两封都拿到公司去,让冯经理自己选的。”

    我绝倒,腿差点再次从悬吊带里滑出来。

    “呐呐,她当时的脸色就跟你现在差不多,不过,她没表任何态,而是两封都收下了。”

    江遇凉走后,柏邵心陪我到快六点钟,他要赶着去交班,我行动不便,自己在医院里着实有点怕。

    柏邵心把我搂紧怀里一遍遍安慰,我还是极度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种情绪,我像个不听话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在他怀里耍赖。

    那几个人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了,有用报纸遮脸的,有听半导体的,有埋进被里头假寐的。

    最后,柏邵心蹦出一句话,我当时就震惊了,然后放开紧环住他腰间的手臂,忙去抖鸡皮疙瘩。

    “相信我,我想与你同在,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无论身体还是灵魂。”

    在床-上足足躺了四天,柏邵心每天都按时按点端来用各种骨头熬制的大补汤,我知道,以他那点厨艺,这一道道味道清淡鲜美、卖相上等良好、食材健康营养的食物,肯不是他亲手做的。

    虽然心里有点小遗憾小失落,但是他每天上班都要进手术室,一番折腾难免疲劳不已,下班之后的几乎全部时间都用来陪我,我还有什么理由鸡蛋里挑骨头?

    每次喝着热乎乎的汤,我简直得意的要热泪盈眶了,有点不舍,一口一口在齿间细细地品,慢慢地尝,内心充溢着的除了温暖欣喜,还有道不尽感动。

    下午,柏邵心特地抽空过来看我,正赶上他的同事也就是我的主治医生巡房,两人打声招呼,医生便径直走过来,要柏邵心尽管放心,说是再过两三天我就可以出院。

    我身上的伤口愈合良好,也没有发炎症状,点滴再巩固两天就可以停掉,出院后只要按时回来换药就行,至于腿伤,一个月后拆石膏,回家之后注意休息,配合一定量的运动和食疗,很快就会康复,有什么异况及时复诊。

    可令我惊讶的是,柏邵心并打算没给我办出院。

    一早,柏邵心刚下一天一宿的班便从门诊跑来住院部,从身后神神秘秘拿出一张折叠轮椅打开。

    “这样以后我可以经常带你去楼下转转,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再住几天吧。”

    “可是……”没等我说完,这厮趁我不注意把我抱到轮椅上,病房的其他人似乎对我俩的亲昵举动见怪不怪,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我低低地惊叫了声。

    被裹成木乃伊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被裹成粽子。

    到了楼下的小花园,见到一楼玻璃窗上反射出我粽子般臃肿的身形,当即决定再也不嘲笑柯艺体型超标,因为经过养伤过程的洗礼,我俨然在逐步发福。

    柏邵心哈欠连天,我劝他回家补眠休息,他不肯,在我耳边又重复了一遍那晚的话,我缩着肩膀被哄的开怀。

    回到病房,我收到住院这些天以来的第一束康乃馨,我的朋友都是务实派,柯艺和洪紫前天来过,送的是果篮和零食,很少有人送些不实用的东西,而且还故弄玄虚地没留名字。

    小小的卡片上只有四个字:早日康复。

    柏邵心的脸色不太对,我看着那束康乃馨不知所措,这时,洪紫失魂落魄地经过门口,我叫她的名字一声,她才顿下脚步,寻声望过来看见我,吓了一跳似的。

    洪紫敲着脑袋,抱歉笑笑走进病房。“我太糊涂了,刚才竟然差点走过。”

    眼神落在我怀里的康乃馨上,看看身旁的柏邵心,“你们俩好浪漫啊,天天在一起还送鲜花,真羡慕你,小二郎。”

    柏邵心皱皱眉,尴尬地冷声向洪紫承认:“这花其实并不是我送的。”

    洪紫脸上的笑容消失,微微发红的双眼闪过一丝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者实在太累了。。写的不多。。还好赶上12点之前放。。。明天可能会小修文。。脑袋混沌啊。。

    ☆、37

    在听过柏邵言一番挑拨离间的话后,穆瞳终是隐忍不住,挥起手掌甩向柏邵心,然后带着满身伤痕,一副拖鞋和浴巾的打扮冲出门外。

    柏邵言一瘸一拐跟随柏邵心追出民宿,然而以他现在的脚力,比起他哥哥逊色太多,想再掌握主动权已是难上加难。

    一声女人的尖叫宛如利刃劈开心尖,他撑着病怏怏的躯体,忍受脚腕上的疼,刚多追出几米,柏邵心已经先他一步,毫不犹豫跳进穆瞳跌落的那片树丛,消失进茫茫黑暗,徒留下树枝在夜色中孤单地摇曳。

    柏邵言站在残垣边向下望,弓了弓膝盖,也试图往下跳,他就不信,每次穆瞳遇到危险遇到麻烦,总是柏邵心可以找到她,救她,而自己只能像个路人、旁观者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相拥亲吻而独自扼腕。

    红枫岭上,他本来只打算告诉穆瞳,柏邵心已经和朱碧文订婚,她早晚都将摆脱不了小三的命运,劝她提早放手。

    可嘴一溜,便说成了柏邵心已经结婚,穆瞳的巨大反应让他有些后悔,可当他跟随她的脚步追去后山,机会近在咫尺时,柏邵言被山中泥泞的小路害惨,脚下一滑,扭伤了足踝,没跟住她的脚步,终是将心爱的女孩弄丢,成全了后来居上的柏邵心。

    身子倾斜,柏邵言马上即将落入那丛中,身后的保镖拉住他。“柏先生,您脚上有伤,让我们去吧。”

    说完,三个大汉跳下去。

    徘徊了许久,柏邵言回到民宿将病例塞回牛皮纸袋,若是让他哥看见这份半真不假的病例后说出真相,穆瞳只会对他更加厌恶,甚至是恨他。

    保镖空手而归,柏邵言亲自和几个人沿山路继续寻找,在朱山陡峭的山坡里折腾一宿,柏邵言脚伤加重,剧痛难以忍受,他的感冒还没痊愈,整个陷入迷茫状态,无奈之下,保镖将柏邵言带下山,回医院。

    得知穆瞳住院,而且有柏邵心整日守候,柏邵言反而放了点心,自从兄弟两人在穆瞳失踪那天吵过一架,似乎就没给过彼此好脸色,现在她还是回到他哥的身边。

    不是他的,无论蓄意编造了多少谎言,终究得不到?

    柏邵言捧着一束康乃馨来到陆军总院住院部,在门口徘徊不前,他也搞不懂自己处于什么心理来探望他试图拆散的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相亲相爱,穆瞳现在见他,八成最想挠死他,是他害得她在山里绝望无助,甚至产生自虐倾向。

    什么都不能成为他用这种方法伤害穆瞳的理由,他是歉疚的,但更多的是任何都无法填充虚幻感,失落感。

    找到病房,推门进去,大男人没什么扭捏的,如果穆瞳要打要骂就随她遍好了。可是见到那病房里床头写有穆瞳名字的床是空的,他倒是松了口气。

    同房的一个病人表情有点惊讶,呆了下,又笑逐颜开。“呦,把女朋友引到楼下去是为了给人家送花准备惊喜啊,嗨,直接送呗,拐弯抹角的,放心,我给你守口如瓶,肯定不说是你送的,成全你和小穆瞳搞浪漫,哎?要不要我现在出去下,我也该走走了。”

    病人说着就伸手够摆在床头的拐。

    “不用了。”柏邵言的心里一会儿酸涩一会儿矛盾,把花放在储物柜上便板张脸无声离开病房。

    逛荡到了一楼走廊,柏邵心不经意地一个转头,透过玻璃窗看见供住院病人散步用的小花园里柏邵心半蹲在轮椅面前,和椅子里的人说笑,举止亲密,那人脚上打了石膏,被厚外套、围巾、帽子裹的像个粽子似的,却显得真实的她越加瘦弱,不堪一击。

    她被他逗得开心,脸色红润,笑的时候,清澈湛然的双眼眯成可爱的形状,她在害羞,她和他额头抵着额头,眼神那样专注。

    柏邵言一直不懂,穆瞳为何在面对两张极度相似的脸庞时,竟是那样清晰地将他和柏邵心划分开,在找到她的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下决心带她远走高飞,虽然知道当他们四目相对,他看得到,那眼神不似她看柏邵心的那般柔情款款,她的心里还是只有他的哥哥。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所有的东西竟是如此容易地就被柏邵言抛诸脑后。

    也许,真的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才是最好的。

    柏邵言将眼神从亲密无间的情侣身上移开,不然他停止不了幻想那个和穆瞳亲热的男人正是自己。

    叹口气,偏回脸,正好看到一个女人从走廊对面走近,身形窈窕,步子轻盈,像条温柔的小鱼。

    是洪紫。着实是有生之年,狭路相逢啊。

    两人彼此震惊了半响。

    “你也来看她的?”洪紫先大方地开口问。

    “嗯。”柏邵言点点头,多少有点尴尬,“你也是?”心里暗骂了句,这不废话么。

    洪紫向窗外望了望。“没敢见她?不敢面对她现在被你害成的这副样子?”

    她出口从未这般刻薄,她最是心软,最怕伤害别人,然而,现在看见柏邵言受伤的神情,却不得不狠下心来,让他认清自己所做。

    柏邵言微皱眉头怔了下,轻笑:“小紫,别这样说话,不像你。”

    “我早已经不是我了。”

    她的面目淡然冷清,柏邵言竟越发歉疚,哑口无言。

    自己这是怎么犯的什么病,对玩过的女人,他何时有过这种感情?如果是穆瞳也就算了,毕竟他对她做过残忍的事,为什么对洪紫也是如此,难道他也要像关则卿那样,立地成佛,回头是岸?

    “我还有事。先走了。”

    “邵言。”洪紫叫住他,“拜托你成熟一点,以后不要再用那些谎话和幼稚的做法伤害穆瞳。”

    柏邵言听罢以为自己是耳背听错了,在他身-下连反抗都是乖乖的小猫咪如今调过来教训他?

    转回身,舌尖抵着脸颊滚动,一副流氓样把洪紫的肩膀扳到面前。“你说我幼稚?”

    幼稚?穆瞳好像也这样骂过他。

    洪紫看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她还是爱他的吧,不过,对于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放手就是最爱自己的方式,虽然她也曾经像穆瞳那样躲在躯壳里默默独自承受伤害。

    洪紫从容不迫点点头,完全不似在红枫岭上被他逼得挥巴掌的女孩。“是。如果你不幼稚,会故意制造穆瞳走投无路的境地,方便你以她的英雄身份现身吗,因为你知道,穆瞳爱上你哥哥就是从感激他开始的,所以你只要也让她感激你不就也行了吗?”

    柏邵言先是哭笑不得,尔后,面容渐渐阴沉,声音也连附着压低,显然在默认。

    “别做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你只不过是我曾经喜欢的一个女人而已。”

    “我知道。不过你在我心里,连‘曾经’都不是了。”

    还是淡淡的语气,无波的眼神,就如他是个陌生人,心里仿佛又漏出一个大洞。

    他再风靡万千,潇洒倜傥,也有被无视和忘却的一天,这比被恨、被怨还要让人难受。

    洪紫见他不出声,便说:“不过,我会祝你幸福,希望有一天你找到了那个你真正爱的女孩,可以好好地疼她,而不是先伤害她,再试图弥补。穆瞳的性格我很了解,她的心可以铜墙铁壁,也可以软如春泥,最重要的是看对象是谁,尽管你和你哥哥相貌相似,但她对你不爱,就是不爱,你做再多,只会让她更加反感。”

    柏邵言的失望与不服气同时写在脸上,拿下握住她肩膀的手,气咻咻转身走掉。

    然而,身后的洪紫却望着他的背影,面庞一点点被泪水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的番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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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临床的病人盯着柏邵心,不停哧哧窃笑,我不解,问:“您是咋了?”

    “没,没什么,我这回是真得出去溜达溜达。”说完便拄拐走出病房。

    我更加莫名其妙,云里雾里,捧着康乃馨和那卡片端详一番,再抬头看看洪紫肿着的眼睛,点点头,猜到个大概。“唔。”

    “‘唔’什么!”柏邵心一把将花抢走,拆了围在外面的包装,手法狠戾无情,插到柜子上的花瓶中。

    洪紫和我不一样,应该从没见过他这样野蛮无理的动作,微微吃惊地张着嘴,我倒见怪不怪,不过这厮吃醋吃的也未免太明显了,算了,只要他不发疯似地折腾我,发发小脾气嘛,嗯,我能忍。

    洪紫走了不久,临床的病人从外面遛弯回来,看见可怜的康乃馨无缘无故跑到她的床头,满眼疑问看着我,而我正在接受柏邵心的讨好,吃他给我削的苹果块。

    “这花怎么……”

    “是这样,瞳瞳再过两天就要出院,这花是我俩打算专门送给您的,谢谢您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柏邵心笑的温和无害,容颜明亮动人,一点不似在说谎,我嚼完嘴里的苹果块,他又用牙签送到嘴边另一块,我偏头,有责怪的意思。

    “啊——”临床住着的是一个快五十的中年妇人,陪自家小狗玩闹时,不小心摔成了股骨头粉碎进了医院,此时,她一脸讶然,更似惊喜兴奋,“送给我的?哇,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送给我鲜花呢,我谈恋爱的时候,我家那口子最浪漫的就是请我吃糖炒栗子和爆米——花,哪送过这鲜嫩嫩的真花啊。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俩啊。”

    我艰难地扯着笑,心里内疚起来,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明明是柏邵心不想让我收柏邵言的东西,还弄的他自己多八面玲珑似的。

    柏邵心抽了口气,冲我快速眨眨眼,压低声重复:“善意的,善意的。”——谎言。

    我被他的表情逗的乐不可支,是啊,善意的谎言无处不在,只要是出于善意,谎言也有美丽的一面,比如我先前洗澡时在身上留下的片片红痕,现在退去之后已变成难看的棕色印记,晚上,他一边用湿毛巾给我擦身,一边说那印记可爱漂亮,更加惹人疼惜,我明知是谎言,却像吃了蜜糖一般甜腻。

    我咬唇笑着,忽然想起件事,又揪他手臂的肉。“不是说暂时不出院,方便你照顾么,怎么出尔反尔了?”

    柏邵心抬眼凝视,眼波平静无澜,像在等我自己想清楚个中原因。

    我反应还不算迟钝,大概几秒,我就猜到他是为了带我避开柏邵言,少生麻烦,才提早出院。

    柏邵心的语气很轻松,眉眼温柔如水:“其实就是想让你不再流离失所,早点住进我们的新家。”

    出院那天下午,柏邵心要进手术室,分-身乏术,无奈之下,便找来江遇凉帮我收拾东西,晚上再一起回去,至于新房子的具体细节,他执意保持神秘。

    江遇凉从进来就开始向我搜集素材,绕到房子的问题上,她夸张地一惊一乍:“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今天中午销售部和人事部一起聚餐,我从管理档案的小安那里听说,原来冯经理递送到人事部的是你的请假信。”

    我大为傻愣:“请假信?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现实生活有时候当真比小说还玄幻。”

    “我还没和公司签约,说白了就是一客串的临时工,冯经理怎么能容忍我旷工这么多天,就算冯经理能忍,冯经理的上峰也不能忍。”

    “真相只有一个。”江遇凉伸出一指,眼神一暗,抢大侦探柯南的pose,“那就是——嗨——这还不简单么,是关少爷和人事部交代过了的呗,但关少爷受了谁的嘱托,你回到新家问问你的大英雄就知道了。唉,说到家,就算你出山也是两位美男在侧,我还得孤孤单单一个人过。”

    “什么两位啊,胡说八道,我被柏邵言害成这样,再见到他,我只想把他大卸八块。”我挥起手做成刀状,磨刀霍霍。

    “不要了吧,人家还不是因为太痴心喜欢你,才会迷失自己嘛,这样的男二号不知道多少女性观众喜欢呢,比如说我,你不要可以便宜我。”

    我心下一软,清醒过来,赶紧撇清:“千万别主动往火坑里跳,否则死无全尸我概不负责。”

    江遇凉摇摇头,叹气:“总死啊死的,你这俗人,真是一颗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着实没什么浪漫细胞,所以当柏邵心用公主抱,抱着我一路从车库到电梯再到门口,引来新邻居不约而同的侧目时,我没觉得一丝浪漫,反而十分难堪。

    我把整张脸埋进他胸口,不敢出来,一边锤着,一边小声喃着:“快点放我下来啊。我有拐,不用你抱。”

    柏邵心眼梢带起捉狭,把我颠了下:“拄拐多累,在我怀里多省事,也不用你出力。”

    “可是我得出脸皮,被这么抱,我觉得好丢人啊。”我搂住他的脖子,瞟了眼外面的世界,再钻回去,恨不得永远不出来。

    “好好。你抽打我一下,我就快马加鞭。”柏邵心跟我交换条件。

    “怎么抽打?”疑惑间,我抬手试着轻轻拍了下他的腰,“这样?”

    柏邵心的嬉皮笑脸陡然消失,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瞪我,我心底有小小的畏缩和不安,表面上却还笑嘻嘻地装傻。

    果然有效,他的步子加大,门一打开,我还没看清房子的格局和装修摆设,这厮已把我换个姿势扛上肩膀,步履匆匆送到卧室。

    “哎,我的腿。”我四脚朝天被放进床里,彻底慌乱了。

    柏邵心动作谨慎托起我封有石膏的左腿,伏上身来,我被他空压着,抬头望望卧室里的装修,越看越眼熟:“这间,我怎么觉得有点印象。”

    他捉住我手放在唇边吻,尔后,气息寸寸逼近。“是之前我们一起看过的,你说你很喜欢这间的布局和装修风格,最主要的是有两个露台,可以让你安逸自在地养花种草。”

    我摸了摸面前这张越发生动的脸颊,眼泪快掉出来。“你都记得?”

    他怏怏垂头,拱进我的胸口。“嗯。其实在你第一次提到朱碧文之前,我就打算买下这间房子,给你个惊喜,可那时,我的一大部分钱都被邵言公司的股份套着,拖延了一阵子才弄到,当我打算弄好手续准备带你来的时候,你却走了。”

    “哼,谁让你不经我的手买?”我赌气,揪起他的头发,短短刺刺的,拨弄了一会儿,却开始爱不释手地抚-摸。

    柏邵心煞是委屈。“惊喜么,如果被你知道,哪有惊喜可言?”

    “那……是你要关则卿帮我保住越城的工作?”我的心吊着,这个话题的危险系数有点高。

    还好柏邵心再次肯定地点头,我长松口气。

    胸口的起伏似乎让某只大灰狼蠢蠢欲动,肩胛处痒痒的,他的手一直很小心,不让我后背的伤口受到压迫。“瞳瞳。”

    “嗯?”呼吸困难。

    “可以吗?”问的很模糊。

    “什么?”

    柏邵心一层层拆开我的衣服,手指如蛇般迅速灵活地蹿进去,握住,捻揉。“这里。我会小心的,保证不越界,也不弄疼你,等你的石膏拆了,我再……”

    “唔……别说了。”身体只是空旷了半个多月而已,怎会受了一点挑-逗,就这样饱含渴望和期待,唉,我闭着眼睛咬手指,狠心拒绝,“不行,万一……你停不下来怎么办?”

    “放心,我很能忍的。瞳瞳。”

    我不信,很能忍?我俩的关系就不会发展神速发展。“不行。”张开五指整个按到他欺压过来的脸上。

    因为背后有伤,这些天我一直是真空上阵,而且里面的衣物十分宽大,恰好方便他在里面胡作非为。

    力气散尽,身体开始发热,一阵痒一阵酥,脑袋里面白茫茫的,我的手从他得意洋洋的表情里滑落,宣告败北。

    我恍惚着睁开眼,被上撩到心口处的t恤下面是一颗头,一颗卖力吮吸的头,仿佛忙活多久都不够,我抓着他的头发哼哼着求饶。

    柏邵心抬起脸来,手拂过绷得紧紧的腿,瞳仁中模糊一层浓雾,痴缠迷惑。“放松点,瞳瞳,要不然对腿伤恢复不利。”

    说的容易,他又不是女人,不懂那种要死不死的感受,放松?哪有那么简单。

    我软声责怪:“你要是放过我,我就放松了。”

    听我如是说,柏邵心低下头,直接将我无视,嘬得那被揉的变形的地方叭叭直响。

    “坏家伙,我都这副德性,你还欺负我,占我便宜,自私!”

    等到一切终于静止,我弓着的腰掉回床里,背后的伤口有些疼,柏邵心将我揽坐起来,靠在他身上,抚平我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承认错误:“对不起,瞳瞳,还是让你疼了,都是我不好,我保证,在你伤好之前绝对不再冲动。”

    我被折磨的呼吸不畅,脸颊发烧,听罢,抓住这个机会,伸出小手指举高:“跟我拉钩,柏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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