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困惑,在门牌上看了几次,又在记事本上对照一番,完全没有记错,可是从前电子系的讲座从来没有如此这番过。居然还有人因为没有座位,拿了本书,席地而坐。我问了靠门边的一个女生,“请问,这是微电子学的讲座吗?主讲人是卡维尔•维特曼的。”
女孩微微一笑,“哦,没错。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吗?来的太晚了。”她很无奈的耸肩,“你看,没有座位了。”
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可是我很不明白的是,什么时候电子系的学生居然这么多了?而且这场讲座还只是针对硕士生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届的电子系的硕士生没有这么多多人,什么时候超支的?还是说,我没有看清楚,这场讲座不仅仅是针对硕士生,还包括大学的本科生?
随之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靠近门的女孩好奇的打量着我,“你,你是这个专业的?”
“对,可是,怎么会。。。。。。。。”我皱着眉,不时还有学生从我后面走进来,然后带着兴奋,举步维艰的向那个完全找不到空隙的座位走去。
“哦哦,你难道不知道吗?”女孩吃惊的看向我
“什么?”
“这场讲座的主讲人啊,他是著名ve公司的ceo,年轻、帅气、稳重、多金、专情、性感,还有迷人的微笑和让人为之疯狂的身材,天哪。”说着女孩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一身近乎sex的声音。
“等等等等,这场讲座的主题是什么?我想或许我搞错了。”说着我向教室外面走去,那个女孩拉住了我。“哦,没错,今天就这一场电子系讲座。唔,不过大家关注的不是内容,而是英俊的主讲人,卡维尔•维特曼。”
女孩拉住我的手,热情的为我介绍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很多都不是这个专业的,大家只为了一睹他的真容,你不知道杂志上的他,帅极了!”
我撇了撇嘴,“现在ps技术越来越好了,还有男人也会化妆的,你知道很多摄影师的技术堪称完美。”
“哦,上帝啊!从前他来过学校,听说见过他的女生没有一个会忘记,他是很多女生心中的偶像。不单单是长相,他的能力也是非凡的。大学没毕业时,就开了这间公司,在他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公司上市,现在没人能知道他的资产是多少,就连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
“还好我对于他只是好奇,不然你说这番话,会被。。。。。。”她龇牙咧嘴的样子逗笑了我。
“呵呵,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说着就见教室里面突然的安静下来,抬头看过去,一个男人穿着合体的深灰色西服正向中间的讲台走去,金色的头发,侧脸看去五官很立体,就像很多外国人一样。当他站到主席台时,我不由在心中轻呼,真是个英俊的男人。怎么去形容呢,这一刻我突然词穷了,仿佛没有语言能够描述所看的那个男人。
对了,是气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镇烁了所有的人。有些人,他的外貌并不吸引人,但是有内而外的气质,有心而发的卓越,让人无法忽视,不由心中一动。而这个男人,却在出场的一刹那,让人忽视了他的英俊容貌,只因周身散发的从容,是个期待的讲座。
“大家好,我是卡维尔•维特曼。”一句话,一个简单的介绍,台下片刻安宁就此打断,女生们再也无法淡定。我知道能说,声音不错。
他的讲座不枯燥,用现代学生喜欢的语言掺杂了一些俏皮的笑话,让一堂本该昏昏欲睡的内容有了些许生气。总在大家一笑之后,穿插一些课题内容,“ofdm(orthogonal frequency division multiplexing)即正交频分复用技术,实际上ofdm是mcm multi-carriermodulation,多载波调制的一种。其主要思想是:将信道分成若干正交子信道,将高速数据信号转换成并行的低速子数据流,调制到在每个子信道上进行传输。正交信号可以通过在接收端采用相关技术来分开,这样可以减少子信道之间的相互干扰 ici 。”
一节原本两个小时的讲座,最后因为女生的春心萌动打破了限定。“请问魏特曼先生,您现在有女朋友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站起来,毫不扭捏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且含情脉脉的站在那里,等待回答。
卡维尔•魏特曼只是笑了笑,“虽然很多报纸和杂志都在怀疑我的性取向,很遗憾,我至今还没有女友,但是,我很肯定的说,我喜欢的是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的回答让底下笑成一片,显然是开心的笑。
这个问题仿佛是个突破口,接着各类的问题随之而来。“请问,您选择女友的标准是什么?”
“哦~~,女生们,你们再提这些问题,学校里的男生该伤心了。”他扶额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没有标准,这不是生意。”
啊——,只因为他这句没有标准,下面的女学生都开始疯了。院长站在旁边,一张像是沙皮狗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听到学生的尖叫也不免颤了几下,垂到下巴的脸颊向似春天的杨柳,随风摆动了几下,才慢慢平息。然后,象征性的咳了几声,那底气充足的,完全和脸上的皱纹不搭边,在这不空当的礼堂里,还回荡了几下。可是无人理会他,荒唐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就像终于找到突破口的水流,有着挡不住的趋势。
原来亚琛的冬天居然如此暖,春意萌动啊,萌动啊。终在学生们荒唐的问题后,讲座结束了,我接到了教授的电话,前天的课题报告需要修改,有些胆战心惊的去了办公室。我的导师,波曼,是个脾气暴躁,性格古怪的老头,因此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有火山爆发的猛烈攻击。
我推门而入,哦,运气不错,居然看到了那个英俊的男人,卡维尔•维特曼。
第5章 剃须水的味道
调情和调笑,一字之差却是天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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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到门口就听到波曼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笑声,有些惊奇,是谁惹的严肃的波曼放声大笑?敲了敲门,“哦,进来。”波曼的声音带着没有终结的笑意
推门而入,“教授。”我微笑致意,这才有空打量这个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男人看到我的目光后,点头微笑。我有些吃惊的挑眉,深灰色的西服,蓝色的领带,还有金色的头发,这人居然是刚才的那个,卡维尔•魏特曼。他应该被女生围困在那个教室才对,没想到这么快就脱身了。
波曼随手翻了几页课题报告,转头看向我说道,“看,我都忘了介绍,这是卡维尔•魏特曼先生,刚才的讲座想必你也去听了,应该认识的。”
“哦,是的,久仰大名,您好,卡维尔•魏特曼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这是我的学生,一个聪明的女孩,来自中国,你可以叫她黎。”波曼向这样卡维尔介绍。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黎小姐。”卡维尔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却另类的磁性,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对方,深深的,仿佛被吸了进去,就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摆脱。
“卡维尔,不见意耽误几分钟,我和她说一下这个课题,然后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然,您随便。”
波曼坐到椅子上,带上眼镜,很认真的翻看起来。他的记性非常好,能很快找到修改的地方,偶尔锁眉,只那一下就会让蒋书黎的心提了起来。办公室里很安静,能听见波曼翻页的声音,而我没能管住自己的眼睛,若有似无的将余光飘向了旁边,眼睛看似在专注报告,其实所有的注意力早就飞了。
波曼拿起笔,在纸稿上上圈圈点点,写了些标注,还有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这一小段把它去掉,这是学术报告,不是言情小说。”
“哦,好的。”
“嗯,这一章节,提前。”
“好。”
“以后注意,用词严谨一些,但是专业名词的运用不能太过死板。”
“哦,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那就这样,照着修改,明天再拿过来。”
“好的,教授,那没事我先出去了。”我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低着头装太监,
“嗯。”波曼拿下眼镜,点头表示可以
我心中欢呼,对着沙发那端的男人致意,“再见,卡维尔先生!”
“再见!”
然后第二天我们果真,又再见了。晚上刚到接就收到了波曼的电话,第二天我们将去ve,是的,我们。波曼教授的一个课题,已经有了初步进展,只是缺乏资金,不巧被德国著名ve公司看中,兴奋的我一夜好眠,居然连个梦都没做。一大早起来,像个小太监似的侯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老波曼的到来。
波曼穿着咖啡色的毛绒大衣,黑色围巾包裹住脖子,那因为肥胖本就看不太长的脖子,因此好像略有长进了。蓝白相间的套头帽子,居然在头顶搞笑的坠落一直绒球,随着走动一晃一晃,黑色皮靴擦的蹭亮。一个德国师兄,开玩笑的说,‘波曼的腰围要比裤长来的多!’现在从远处来看,真不敢让人联想。
“早,教授!”
“哈哈,早啊,可爱的黎!”
我就和波曼乘车到了ve的总部,这是一栋令人向往的办公楼,有机玻璃反射出银色的光芒,照的周围都亮了,也让我精神一奋。这栋商务楼总共四十层,从三十到四十都是ve的办公室。这里很严谨,从进门、电梯、到进入四十层的实验室,每个玻璃门都需要磁卡才能进入。从此我就开始在ve的实验生活,除了上课,我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这里。我喜欢这里的感觉,高大林立的商务楼,光鲜靓丽却不失大气稳重的白领。听着他们在电梯里聊天,也是一些家常琐事,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还有,每天看到学校里女生的偶像。
“你好,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你。”卡维尔微笑着看向我,“合作愉快!”
“我的荣幸!”然而,这份荣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就如今天下班前我去厕所,无意中听到的避角。
“怎么现在补妆,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才下班吗?”一个带着妖媚声音的女子说道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在洗手间里打开,“到那个时候妆容就晕开,却也是最自然的,我可不希望他知道,我对他很重视。”
女人们的小心思无处不在,绕着某一个男人转,却又不想被看透,iq的高低其实还是影响着爱情的成果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女人的高明不在于小聪明,而是大智慧,显山漏水的早已是下下招。爱情,总会让女人忍不住的想要握住他的所有,掌控他的一切,殊不知如果是风筝不让他飞,那么不过是个摆设,飞起来了,线在手中就好。如果断了,不是你的错,而是风筝想要他的自由了,那么便放他飞吧,即便握住那线,迟早也有崩断的一天,划伤的还是自己的手。早早放开,才是解脱,可惜,太多人不明白。
“听说了吗?四十楼的女生,天天对着卡维尔媚笑,一副干瘪的身材,真是让人好笑!”
“让她做梦去吧!”
我从不知道卫生间是个多么美好的地方,原来如此!我很气愤的走回实验室,如果不是四十层的卫生间在做清理,死也不会屈尊到39层,随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果然是真理绝句!只是一时血压升高,进实验室刷卡的时候,居然三次都刷错,死活没能进入那个门。
“如果刷错了卡,系统将会停止五秒钟,如果三次连续刷错,系统会自动关闭。”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熟悉的,低沉的带着浑厚,他的身影在玻璃的折射下,映出了面容,我惊讶的站在那里,不透明的玻璃里是他蓝色的眼眸,还有上翘的嘴角。
呵呵,“等一下,我让人重启系统。”不等我回头,他转身离开,不消一会儿便回来了,而我一直怔在那里。
他拿着磁卡在玻璃门旁刷了一下,指示灯闪了一下,门便毫无声息的向两边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入,回头看向愣住的我,“进来。”
“怎么还没走?”他在实验室里站定,看着我
“啊,现在就走,您呢?”
“我也是,一起吧。”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随着我一起步入电梯。顶层的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大的空间却有着些许尴尬,我想着刚才卫生间里的女人们,如果看到这样的场景会说什么呢?下班时候的电梯,只会在满载的情况下不做停留,然而39层后就已满员,并且几乎都是女性,不时散发出磁性的求偶气息。
我被众人挤在了一个角落,闻着浓重的香水气味,令人头晕恶心。卡维尔在众人进入电梯后,忽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站在我的旁边,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到达一楼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在众多女人的目光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一起吃晚餐。”我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电梯合上,他也在这个时候松开我的手,“抱歉,我好想太过突兀了。”
随后我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男人们惯用的手段,“挡箭牌吗?不过,我好想不够重量,起不到多大作用呢!”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低头看向我,鼻尖离我好近,近的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还有深邃的眼眸,“我是说真的。”我被他这突如起来的举动吓呆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嘴角扬起,随后离开。我不知道他的那句真的,是指的什么?
卡维尔的车是辆黑色的suv,车身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光亮,如同一个静候的豹子,不知何时发起攻击。车内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清新宜人,“车里有股儿茶香,很好闻,是清香剂?”
“唔,我想不是的。我用了茶味儿的剃须水。”他扭过头来,嘴角的笑意明显带着诡计得逞后的张狂。我转头看向外面,没有理会,却是在平复心里的错话。扭捏纠结,心中暗暗咒骂,让你多嘴,让你多嘴,出丑了吧,活该!低着小脑袋,半天没能抬起来,两只手扭麻花似地,缠在一起。“难道你刚才没有闻到吗?”他没有放开这个话题,又纠缠着说了一句,我的脸瞬时红透,蔓延的到处都是。
呵呵,他轻笑出声,没有任何的掩饰,仿佛看到我出丑他很开心。我只能装作没有发生,看着雨水顺着玻璃慢慢滑落。
“生气了?”话是如此,但是显然他没有任何觉悟,雪白的牙齿告诉我他的状态。
“没有。”我干巴巴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刚要回答,电话响了,简短的交流后,他很遗憾的说,“抱歉,晚餐是不行了,下次吧。”我在心中默想,又没有答应你。
或许是我太好欺负,下车前他又说了一句,“别生气,晚餐我们会有机会一起吃的。”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他开车离开。
第6章 正常的生理需求
女人的小心思,谁也猜不透,就连她自己或许都是萌懂的。男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她错乱。
狡猾的男人,喜欢这种挑逗,就像驯养一只看得上眼的宠物,只是在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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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见过几次面,不熟悉的男人对你,唔,言语上的轻佻代表什么?”我抱着碗,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有些含含糊糊的问向对面的苏然。
她一点不含蓄,呼啦的喝了口汤,砸吧着嘴,“小样儿!思春哦~~”
嘶,我一下咬到了舌头,“瞎说什么呢。”挑着面继续吃,“哎,你说,一个优秀的男人,就是硬件条件和软件条件都超级优渥的,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软件?!”周苏然听到这个,一下来了劲儿,“上床了?啧啧,没看出来啊!”说着她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在我周身来回打量,“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对着女人扔去一个白眼,“你瞎想什么?能不能健康点啊!”
“切,我怎么不健康了?正常男女,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哎我说,你能不能端正态度啊!这思想怎么总往歪了想啊?”
我暗自懊恼,“用词不当,用词不当。哎,你倒是回答啊!”
“切,就刚才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苏然放下筷子,随手拿过一支烟点
“你,你看到了?”周苏然抽着烟,没有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咬着筷子,有些苦恼,不过是说了一些仿佛让人会胡思乱想的话。
“别解释,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确有其事!”对于嘴上这一套,我向来说不过周苏然,从来都只有吃亏的份儿。暗暗想着,是否是自己太过神经了,或许。。。
然而,课业异常的繁重,德语和英语授课还是让我有些吃力,入不敷出的压着整个人,实验室里的材料整理反倒成为一种减压。不需要太多的头脑作业,只需要认真、谨慎,天知道从前我多么讨厌这种事情,现在却把它当做一种调剂。墙上的分针终于在期待下,走向了12。深呼吸,伸个懒腰,扭动脖子,整个人仿佛都僵硬了。
出了实验室,这才发现电梯旁的那个男人。整栋四十层只有ceo和他的助理,听说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还有游泳池这种奢华的东西,只是我从没有跨出过实验室以外的地方。那一道道玻璃门后,究竟有些什么至今都是个谜。
他站在那里,看向我。“还不过来。”我讶异他的说话语气,给人一种权威的压力,却不敢反驳,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电梯到达一层的时候,他拉住了我,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一起走。”不容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我在心中肺腑,果真是ceo,擅长的发号施令。
我暗暗挣脱被抓住的那只手,“您还有事吗?”四目相对的刹那,谁也没有退让,电梯在到达附二层的时候,果断打开,也同时打断了我们。他轻叹,“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啊,那天的事情您还记得啊。开玩笑的,我没有当真。那么,我先走了。”
可他没有放我离开,拉着我想那辆车走去,“我是认真的。”不容我的拒绝,再次坐上了那辆车。
天气异常的冷,都说这里是海洋性气候,四季温和,夏季凉爽冬季温暖,来了后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潮冷的空气,冰冻了整个心肺。一路无语,仿佛听到淹没在雨水中的呼吸,偶尔眼神的飘忽却也是他面目表情的脸孔。
黑色的suv在平和的在小街上散着步,车窗外看到德国人在息壤的叫喊,叫卖式不仅是中国的传统特色,能够听到从口腔内传来底气十足齐聚丹田的声音。
可爱的小女孩穿着厚厚的毛绒大衣,围巾帽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咖啡色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有些艰难的跟随妈妈的脚步,就像一个可爱的龙猫。
“到了。”卡维尔为我打开车门,
青黑色的石头拼砌了三层的小楼,带着古色古香的贵族气息,又仿佛乡村的小别墅透着股与周围不同的气息。木质的栅栏圈出一个别院,咖啡色的圆桌,绿色的木椅,围成露天的咖啡馆,彩色的灯挂满了一圈,随意,自然,随性。kohlibri,名字和餐馆一样让人琢磨不透。我暗自惊讶,这里的感觉和卡维尔那样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踏着木质的楼梯进入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店,爵士风格的音乐轻轻围绕周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从这里向下看去,整个亚琛仿佛尽在眼底,星光闪烁。
柠檬黄的墙面上挂着古时候的玻璃灯,就是那种椭圆形玻璃罩外面笼着一层铁丝,透出历史的味道来。淡黄的灯光隐射在墙面上,不知道是灯的颜色还是墙的颜色。
斜坡式的屋顶与屋内的隔板形成一个三角,屋主很有创意的摆放了彩色篮子,香肠,还有啤酒模具,淡淡的温馨悄然而至。
“这家的菜品很有特色,同时具有德国风味。”卡维尔向我介绍到,菜单上斜体的花式字幕好看的令人炫目
德国的菜名很有特色,你能从菜名中就知道原料是什么。不像中国那样,好听的名字让人浮想联翩,例如‘金钩挂银丝’如果没有吃过,谁会想到其实只是豆芽粉丝呢?这里以肉食为主,还好我不是一个宣扬减肥的女生。
“香煎小肉饼配红菜头汁,甜品我要一个德式苹果卷。”
卡维尔放下手中的菜单看向我,“这就够了?”
“是的,很够了。”外国人不喜欢浪费,听说一次有个中国旅游团过来吃饭,因为叫的菜太多,没有吃完,最后被人投诉还罚款还几百欧元。这里的菜品分量太多,因此德国女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好比男人。
“希望你会喜欢这里。”他将菜单交给服务生,微笑致意,这样带着温度的笑和刚才判若两人,冷冽的气息仿若在进入这个餐厅时就已消失殆尽。
“很喜欢这里,感觉很好。恩,有种乡村小屋的味道。”我随性的坐在这里,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还习惯这里吗?”卡维尔他一边吃着自己要的那份咸猪手,一边看向我
“还可以。”
这样的晚餐无疑给枯燥的生活增添一点调剂,整日的黑白,即便是灰色的也会觉得有些不同。 或许可以说德国人是直白,是爽快,不虚伪,卡维尔的一切仿佛都像德国人一般的直接了然,但也不是。他就像那个菜单,用形状好看的花体字迷惑了所有的人,也让我越陷越深。
站在楼前,看着suv消失在眼前,这才踏着轻快的脚步上楼。
“别在失恋的女人面前,卖弄你的幸福!”周苏然叼着根烟,眉眼咪着,蜷着腿,靠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到这个进门的兴奋女孩儿。她弹落烟头上聚集的灰色,“晚上去哪了?”
我一边回屋一边说着,“他请我去吃饭了。kohlibri,听过吗?那里还不错,感觉很温馨,下次我们一起。”
周苏然看着电视,德国的电视剧无聊的让她想睡觉,德文那带有歧义的发音每每让她哭笑不得。“可以啊。”
我换了睡衣从屋里走来出来,脸上的笑容从进门后,就没有收敛的趋势。苏然扭头看着我,“喜欢上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蜷缩在沙发上,嗤嗤的笑,“唔,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我比划着小手指,呵呵,周苏然吸了口烟,目光有些飘渺。
“哎,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我挤到周苏然旁边,歪着脑袋等待回答
她慵懒的又点上一支烟,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啊?你说呢?”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所以才问你。哎,你说呢?”
“你说呢?”周苏然不答,笑笑的看向我
我咬着抱枕,闷闷的回到,“我不知道。”电视里播放着德语电视剧,英俊的帅气男人正在逃脱追杀,漂亮的甩脱追踪他的汽车,邪气一笑,却不想高兴的太早。当他到达酒店时,客房里早已埋下了陷阱,不过他是幸运的,终在触动房门把手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同。对于这场追杀,他带着游戏的心态面对一个又一个挑战,枪声响起,看到男人的身形一顿,紧接着是电视剧的片尾曲。
周苏然恨恨的看着电视,“总在关键的时候不播了,真是让人难过。”
“如果找一个这样的特工做老公,你说是不是很刺激?”我被电视上的帅气身影迷惑了。
“傻子!”周苏然掐灭烟蒂,“你以为人人都是詹姆斯邦德吗?”
“怎么会呢。哎,听说普京还做过间谍工作,帅极了!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哪里那么多的危险呀。”我不以为意,沉浸在刚才那个电视剧的想象中。“问你啊,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吴为民说,你们家还有点黑社会背景?是不是和古惑仔一样啊?”我巴在沙发上,双眼盯着周苏然,想象着刀光剑影中成长的大哥的女儿。
“你不知道香港的黑社会都是需要登记的吗?哪里那么多打打杀杀,我爸自从结婚后就不管这些事儿了。”周苏然有些好笑的转头看我,“电视剧看多了吧!”紧接着又没有没脑的说了一句,“喜欢了,就抓住,别让他溜走。”
“说什么呢?”她眼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扭着屁股回房,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想着她刚才说的话,抓住吗?
第7章 困混的女人们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我也曾你般天真。
————仓央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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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女,“听说了吗?”
b女,“什么?”
a女,“四十层今天来了一个漂亮女人。”
c女,“还以为什么事。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该女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听说这女人是个证劵经纪人,和很多老板都有着密切关系。”当她说道密切关系的时候,语含深意的一转,意思不言而喻。“在很多地方吃的开,是上流社会有名的交际花。”
我坐在这些女人的旁边,只因那盆绿色植物开的太肆无忌惮,挡住了她们的视线。今天早上课业结束后,我就来了ve,中午在商务楼的餐厅用餐,没想到果然有所收获。我这个在四十层的人,居然不知道四十层里多了一个女人,波曼该表扬我的,因为我已经进入了忘乎所以的工作境界。
b女,“四十层的绯闻一直没有断过,不过我觉得他是不是对那个东方女孩有点意思?”
a女,“就是,从没看过四十层当众拉女人的手。那天在电梯里我看见了,居然拉那个干瘪女人的手。上帝啊,他究竟怎么了?”
我很郁闷的看了眼自己的身材,哪里干瘪了?!老娘也是b+!又瞄了一眼几个八卦的女人,顿时有点泄气,那呼之欲出的傲人,很让人担心胸前的扣子随时有着崩盘的可能。用力的嚼着嘴里的牛肉,一群奶牛!
c女,“四十层那里就是一个豪华套房,想必那个东方人早就和四十层。。。。。。”
刚进嘴的那口汤,因为此女的一句话,呛的我头晕目眩。我有些坐不住了,这才哪更哪啊,这么快就毁我清誉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chu女呢!我放下手中的餐具,从那盆植物后面走了过去,“请不要在别人背后说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说完,我转身离开,今天的午餐让人反胃,更加难以消化。
我有些后悔在这里用餐了,更加后悔坐在那个地方,进入电梯看着数字跳动,停止,涌入人流,带着杂七杂八的肉味,开门,有进有出,直到四十层门开。
“亲爱的,下次我要喝你珍藏的那瓶拉斐尔儿,别想这么打发我。”我愣在那里看着电梯外面的人,暗红色的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小礼服,膝盖以上的裙边包裹住性感的双腿,身体的s型曲线依依偎偎的靠在男人的身上。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松松散散散的散发出女人的妖娆,从额头到脸颊出有意无意的缀落几缕,平添一份妩媚。旁边的男人低头看着他,嘴角有着宠溺的笑,刺着我的双眼。
“哦,卡尼,你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甜心?”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目光带着审视的看向我,我讨厌这样的眼神。卡维尔笑了笑没有回答,半搂住那个女人迈进了电梯,带有金属光泽的门,慢慢合上,那腰间的手不曾挪开。
我转身向实验室走去,整个下午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那扇通往四十层的电梯也没有打开过。整个楼层安静的,死寂。看,蒋书黎,你真的是想多了。不过是接送几次,吃一顿饭,和你说上几句话,你就得瑟了,真是异想天开!看着那边低头认真忙碌的波曼,我赶紧集中精神,完成另一个公式的运算。
这日下班的时候,四十层里少了一个男人,再也没有人为我挡住挤过来的人流,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站在商务楼前,低头向前走着。
滴滴-----,“上车!”卡维尔叫了一声
他的出现让我意外,我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到他,讶异的看着停在身旁的车子, “啊,抱歉,我有些事情,今天不回住处了。那么,您先走吧。”
卡维尔将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去哪里,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这么多天麻烦您,真不好意思。唔,我在这边等朋友,那么谢谢了!”
卡维尔没有立刻关上车门,眼睛看向了我,一瞬也没放过,最后轻笑,说道,“不用客气,那么先走了,再见!”
“再见!”说完这话,我看到车子从眼前开过,心中没有轻松反倒有些失落,呼出一口气,看着又要压过来的乌云,有些哀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说,只是在看到他的刹那,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番话。
雨说下就下了,等车的地方挤满了下班的人,紧凑的能闻到身上的味道。男人的烟味,女人浓重的香水味儿,杂七杂八的体味儿,熏的人透不过气来。一阵风吹过,没有吹散,好像都吹到了我这边。
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就是没有我要等的那辆,侯车的人也不见少,好像都为了等那辆似的。远远看见七路车过来,我拿出硬币,却被一个孩子无意中撞掉了,滚落的不知去了哪里。还没等我去找,车子就已经开走了。满包里翻着零钱,却再也找不到一枚。我泄气的坐在那里,suv坐惯了,公交卡都没带。最后一枚硬币也不知道投奔了哪?
“上车!”黑色的车身停在了我的面前,卡维尔好笑的看着靠在玻璃板上的人,两人僵持着,直到下一辆公车过来,我才狼狈的上了suv,闻着熟悉的味道,心中有了着落,却又暗自咒骂。
车内很安静。那股茶香味儿,好像今天格外的浓郁,钻着我的鼻子,让人不敢呼吸,总觉得有女人的香水味儿。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卡维尔目不斜视的看着车。他的袖扣很漂亮,是黑色的,印着几何图案,有种古代图腾的感觉。
我对着袖口发呆,一直到住处,他都没开口说一句话。车子停了下来,我坐在车里,咬着唇没有下车。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等了好久,我泄气的开了车门,准备下车,这时,我的手腕一紧,一只带着干热的手就这样握住了我的。
卡维尔面带笑意的看着我,“今天是怎么了?”他的目光没有躲闪,直直看了过来,刺的我心里一颤。今天的我真是有些失常了,只是好像一切都徒劳了,最终还是坐着他的车回来。
我低着头,下唇一紧紧咬住,一下又一下,就是没有回答。
呵呵,卡维尔低低笑出来声,“上去吧,明天记得等我。”说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