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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直插进了悬崖下冰冷的河水里,打着旋儿地朝冰冷的河底坠去,河水冲破车窗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那压抑在胸口的窒息感,呼吸!呼吸!

    颜木扭动着身子,却无法摆脱那像水草一样纠缠着自己的窒息感,张开嘴,灌了两口冰冷的河水,胃里瞬间变得透凉,不适应地干呕了几下,出去,一定要出去!!

    ……

    看着颜木痛苦的神情,颜妃朝病床前探了探身子,左手抚上了颜木的额头,轻轻唤着颜木的名字,“木,你一定要好起来,我……我接受你,只要你好起来,我就接受你……”

    呼!

    终于浮出水面的颜木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顺着河水一路朝下,好不容易在到了浅滩,上了岸,摇摇晃晃地走到闹市,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颜木坐在了麦当劳门前,脑袋里一片空白。

    半夜的街道虽然冷清,可偶尔还会有一两人路过自己身边,舔了舔嘴角,颜木抓住了正欲绕过自己的一个女生的手臂,死死拽着,生怕她离开,低声说道,“可以借我一百块吗,我饿了。”

    女子诧异地抬头,那双精雕细琢的小脸挂着一丝惊吓,可是那小鹿一样的双眼却又闪着狡黠的光芒,她……呵呵,是我的妃子。

    看着颜木沉沉睡去的容颜,脑海里浮现着往日的一幕幕情形,颜妃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舍不得放手,那努力被自己压抑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吞噬掉了自己的固执和任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你抱着我撞向墙壁的时候?是你牵着我走向溜冰场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练钢管舞的时候?是你在卖场帮我分猪肉的时候?是跳舞时你被我故意踩了几脚的时候,还是……那天你在麦当劳门前拽着我胳膊的时候……

    “木,真的,只要你好起来,我就接受你。”颜妃趴在病床的床沿上,无比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不嫌我麻烦。”

    “怎么会嫌你麻烦,妃子,你说得哦,只要我好了你就接受我,现在我没事了,你接受我吧。”颜木笑眯眯地睁开狐狸一般的眼睛盯着颜妃,温暖地笑着,苍白的脸上,仍旧没有一点血色。

    084 一点甜蜜

    “……”被颜木突然的说话声吓到的颜妃心里一紧,刚才自己的话,他全听到了……不爽地咬着嘴唇,颜妃小脸微微泛红,对上颜木望向自己的视线,颜妃嗫嚅地说道,“我什么都没说,那是你的幻觉,你才醒过来,有点神智不清。”

    “呵呵,”颜木轻声笑了,“我可是听得很清楚的,你别想赖。”

    “我……我……”颜妃别过视线,不打算搭理颜木。

    颜木艰难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红着脸问道,“妃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调整着紊乱的呼吸,颜妃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良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颜木如沐春风般地笑着,探过身子,想把颜妃抱在怀里,哪知道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皱起眉头,颜木苦哈哈地看着颜妃,“妃子……”

    无奈地摇了摇头,颜妃坐在了床边,靠在颜木身边。

    颜木脸颊迅速升温,心跳加快,鼻下那抹淡淡的清香飘渺地徐徐萦绕,颜木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受伤才对,这样可以免去前几天的折磨。

    “木,还痛不痛。”

    “有点,不过你帮我吹吹就不痛了。”颜木把自己的右肩朝颜妃面前靠了靠,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嗯哼,”颜妃抬起右手,手指做了个张开、握拳的动作,“真的要我吹吹吗?”

    “……”颜木看着颜妃傻笑着,没有回答。

    病房房门被推开,宫嘉梦和宇文辰拎着保温盒走了进来,见两人在病床上暧昧地坐在一起,宫嘉梦贼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这两人有猫腻!

    迟钝的宇文辰也发现颜妃和颜木两人之间似乎回到了从前的和睦,但是又似乎和从前有点不一样,具体什么地方虽然说不上来,但是至少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水深火热。

    趁着宇文辰在准备碗筷,准备把粥从保温盒里倒出来的空挡,宫嘉梦把颜妃拽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妃子,你和他……”

    “是的,我接受了木。”颜妃甜腻腻地笑着。

    “妃子,你前几天可是信誓旦旦地说……”

    “我也不知道,”颜妃撇了撇嘴,盯着脚尖,呢喃地说道,“我是真的不相信爱情,妈妈和爸爸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可是到了后来,还是抛弃了我们……但是,当木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时,我又是真的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他,然后,又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表姐,你说我善变也好,说我心口不一也好,我……是真的不想再一个人,在木的身边,我总是很安心,很温暖,我,很贪恋这种感觉……”

    “傻孩子……”宫嘉梦宠溺地把颜妃抱在自己的怀里,“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一直都有我,只是现在,你又多了一个疼你,爱你的人,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缩在宫嘉梦的怀里,颜妃幸福地点了点头,是啊,永远都是一家人。

    “妃子,你喂我。”才刚被颜妃接受的颜木,一点也不怕羞地向颜妃撒着娇。

    “辰,你喂木。”颜妃冷眼看着正嬉皮笑脸盯着自己的颜木,冲宇文辰说道。

    “……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怏怏地接过宇文辰递来的碗筷,颜木突然对颜妃说道,“妃子,要不,我喂你吧。”

    “你到底有完没完!”颜妃额角抽、搐,隐忍已经达到极限。

    颜木红了红脸,把碗递到颜妃面前,“妃子,这碗粥你先喝。”

    “还有很多。”颜妃无视颜木的谄媚,接过宇文辰递给自己的粥,在一旁坐了下来。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人喝粥的声音和吧嘴的声音。

    “哟,你们都在啊,正吃着呢,正好,我还没吃早饭,有我的没?”叶飞俊欠扁地出现在病房大门,探着身子瞅着桌上的保温盒。

    “你来做什么?”宇文辰小心眼地把保温盒抱在怀里,睨眼看着叶飞俊。

    “这……好歹这也是我出钱定下的病房,我不可以来么?”叶飞俊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无缘无故地成了冤大头,出钱出力还出人,结果到最后自己还成了最不被待见的人,这……实在是笔赔本的买卖。

    “是你自己屁颠颠儿地要出钱,我们又没逼你。”颜妃优雅地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唔,味道不错,自己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叶飞俊额角抽、搐地看着翻脸不认人的颜妃,郁闷地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你们三人身上“清洁溜溜”,就自己带着钱包,不是自己出钱,还能谁出?

    “对了,今天的练习怎么办?”宇文辰把保温盒里最后一点的粥倒进了自己碗里。

    舔了舔嘴角,颜妃冲叶飞俊甜腻腻地笑着。

    不好!

    叶飞俊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朝后退了一步,身上毛孔倒竖,像只警觉的野兽一样密切注意着即将袭击自己的敌人。

    “叶先生啊,看你这么一大早就赶到了病房,说明你今天很有空嘛,大家朋友一场,肯定是要有难同当的,是吧?既然你这么有空,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陪我们练习练习吧。”颜妃皮笑肉不笑地睨眼看着叶飞俊。

    “其实……”叶飞俊想说“其实我很忙”,但是一见到颜妃威胁的眼神……不是害怕,是觉得有趣,于是改口道,“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

    满意地点了点头,颜妃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妃子,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看,我能不能请大师吃顿饭,上次大师帮我看了风水, 又帮我布了阵,我……一直还没当面答谢大师,妃子,你能不能在大师面前帮我提提。”

    颜妃半埋着脑袋,被刘海遮住的双眸微光一闪,随即恢复了常色,笑眯眯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在大师面前美言几句。”

    “谢谢。”

    收拾完一切,众人准备朝溜冰场出发。

    “妃子,我也去。”颜木小心眼地瞄了叶飞俊一眼,双脚一抬,跳下了床。

    “你的肩……”颜妃看着颜木缠着绷带的右肩,“算了,你还是乖乖呆在医院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哀怨地看着颜妃,颜木固执地说道,“我只是肩受伤,脚还能动,我就坐在场边看看,不进场。”

    085 找到联系

    颜宅,二楼,卧室。

    颜妃抱着半个西瓜,盘腿坐在地上,手里的汤匙正努力地扒着,鲜红的汁水赤果果地诱惑着颜妃,舔了舔嘴角,颜妃咽下嘴边的口水。

    “慢点吃,还有很多。”颜木窑了一勺西瓜瓤递到颜妃嘴边,颜妃也不客气,眼角也没抬一下,一口就含在嘴里,冰冷香润的汁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一路冰凉,说不出的舒服。

    宇文辰坐在另一角,手里拿着盛饭的那种大木勺,努力刮着自己怀里的西瓜瓤,唇边还挂着两粒黑色西瓜籽,他手里的半边西瓜足足比颜妃和颜木怀里的大了一倍!

    “西瓜还是要这样吃才舒服。”得瑟地舀了一勺西瓜瓤含在嘴里,宇文辰惬意地半闭着双眼,享受着最美味的甜腻,缓慢咽下,打了个舒服的饱嗝。

    “明天再去‘果蔬’部拿几个回来,”颜妃吧着嘴说道,“反正我们现在最大,要什么有什么,等比赛结束了,我们可就什么都享受不到了,要抓紧时间享受自己的福利,否则就亏大了。”

    宇文辰赞同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早就被挪到一旁的黑板,愣了几秒后,朝颜妃探过身子,小声问道,“妃子,那这些怎么办?我们真的撒手不管了?”

    “他叫我们暂停我们就乖乖暂停?”颜妃把汤匙含在嘴里,冲宇文辰翻着白眼,“就算我们停了,也只是停下帮他那一部分,‘玄灵子’被委托的那部分可不能停!”颜妃转过脑袋,冲颜木指了指自己的嘴。

    颜木失笑地摇了摇头,左手笨拙地舀了一勺西瓜瓤送到颜妃嘴边。

    “喂,我说两位,”宇文辰吊着眼角,斜睨着颜妃和颜木,幽幽说道,“你们要卿卿我我,我没意见,但是,好歹你们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你们俩成天粘在一起,像围着屎转的苍蝇,在我面前飞来飞去,你们不知道这样很碍眼吗?”

    “哦,围着屎转的苍蝇?”颜妃舀了满满的一勺西瓜瓤含在嘴里,朝宇文辰身边靠了靠,含笑说道,“我们是苍蝇,你是屎?”

    “……”宇文辰语塞,眼光闪了闪,气呼呼地继续吃着西瓜。

    颜木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勺子再一次递到了颜妃的嘴边,顺手擦了擦颜妃嘴角的西瓜汁。

    “其实,有一个细节,我一直都很在意。”颜妃把汤匙含在嘴里,神色严肃地看着颜木和宇文辰。

    “什么?”宇文辰吸了吸嘴角的汁水,吧嘴问道。

    “吸血鬼、教堂、被埋掉的手指甲,还有死者躺在地上的姿势——仰面,双手放在小腹上,面容安详、宁静,你们不觉得,这些都是有联系的吗?”

    “什么联系?”宇文辰不以为然地说道,“每具尸体的不远处都有教堂,不过是个巧合,吸血鬼和被埋掉的手指甲其实是凶手在故弄玄虚,至于死者躺在地上的姿势,不过是凶手在杀人后,因为内心愧疚,所以才这样。”说完,宇文辰舀了大大的一勺西瓜含在嘴里,鲜红的汁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那红艳艳的颜色,像极了某种有着甜腥味的液体,让人看了,十分亢奋。

    “白痴!”颜妃狠狠一拳砸在了宇文辰的脑袋上,疼得他直嗤牙,“如果警察都像你这样,把一切都想得这么理所当然,那就不用破案了,等着被人民群众的唾沫淹死吧!”

    “妃子……”宇文辰委屈地看着颜妃,楚楚可怜地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别对我家妃子抛媚眼,当心我把你咔嚓了。”颜木用左胳膊“哥俩好”地揽着宇文辰的脖子,温柔地说道。

    小小地咽了咽口水,宇文辰弱弱地解释着,“那不是媚眼,是风把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我使劲眨了眨,木,你看错了。”

    “那就好。”颜木拍了拍宇文辰的肩,“赞许”地点了点头。

    “别闹了,说正事。”颜妃睨眼看着两人,难得正经地说道,“以前,为了更好地胜任‘神婆’这一职位,我私下里研究了很多……呃,神话传说,我总觉得,这些东西是有联系的,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暗示什么?”宇文辰吃完自己的半边西瓜,身子朝颜妃身上靠了靠,眼馋地看着她怀里只吃了一半的西瓜,舔着嘴角。

    颜木笑眯眯地放下汤匙,伸出左手,使劲揪着宇文辰的耳朵,嘴角挂着最最温柔的微笑。

    宇文辰面目扭曲的嗤着牙,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颜妃放下怀里的西瓜,起身,站在黑板前,看着上面的地图,拿起彩色签字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什么。

    宇文辰抱着颜妃放下的西瓜,拿着饭勺一边刮着西瓜瓤,一边起身,静静地站在颜妃身后,看着她在地图上画着,线条渐渐明显,这是……!!

    “果然是这样!”颜妃看着地图上红色的“五芒星”图案,得意地勾起嘴角,“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五芒星在希腊神话中,代表着‘生命’和‘健康’,被埋掉着手指甲则代表着‘重生’,凶手是在完成某项仪式。”

    “妃子,你的意思是……”颜木上前一步,站在了颜妃的身边,有意无意地把颜妃揽在自己怀里。

    “这五个星角,是发现死者的地方,这是凶手的刻意安排,这些星角有着特殊的含义,而吸血鬼和被埋掉手指甲则意味着‘死后重生’,凶手是希望通过种植手指甲,让其发芽,从而令三名死者再一次地重生,这一点,辰,你说的没错,凶手是因为愧疚,愧疚自己对那三人做的事,但是他又必须这样做,所以凶手想用这个方法让那三名死者重生,他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他们。凶手的真实目的是想用他们的血液重新唤醒某人,确切地说,是让某个已经死亡的、对他十分重要的人复活。”颜妃微微皱眉,看着红色的“五芒星”,神色严肃地说道。

    “有没有这么扯?”宇文扯抓了抓脑袋,看着地图,“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神秘的魔法可以让人死而重生?”

    086 现场直播

    “肯定没有,不过凶手却坚信不移。”颜妃得意地抿着嘴角,继续对宇文辰说道,“辰,帮我黑进局里的网络,查点东西,顺便告诉左相,案子我们破了,木,通知媒体和姜芷春的父母,玄灵子要上场了!”

    颜妃冲颜木和宇文辰神秘地眨了眨眼,好戏即将登场,顺便,还可以挫挫左相的锐气,不要我插手?呵呵,不要我差数我一样可以破案!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是应该通过媒体大肆宣扬一番,灭哈哈!!

    ……

    城北,某处。

    这是老式的小区,应该是以前的工人宿舍,单位改制后,找了个物业公司管理,这里便成了一独立的小区,脱离了单位的管辖。

    最角落里的建筑,只有七层楼,每层四户人家,因为曾经在一个单位工作的缘故,邻里之间还算熟络,比起别的小区,多了点人情味。警车开进来的时候,正在纳凉的人们先是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发现了八卦的因子后,也不管危不危险,跟随的警车来到了最角落的单元处,站在单元大门围观,对着三楼指指点点。

    手拿冲锋枪的几名警察迅速上楼,为首的男子对身后的人比画了几下后,一脚踢开房门,刚冲进去,就傻站在原地,看着屋内的……四个人。

    玄灵子领着自己的两名字助手静静站在屋中间,身后,红色的诡异光束透过宽大的斗篷折射在屋角,那红里带着黑色的光芒,让屋子显得阴森、鬼魅。

    屋角缩着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手里哆嗦地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嘴里低喃地念叨着什么。身边的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屋角的吊灯照在女子青灰色的脸上,像极了鬼片里的僵尸,狰狞、恐怖。

    “玄……灵子!”为首的警察看着那屋中间娇小的身影,仿佛受了蛊一般,定定站在原地,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枪。这是怎么回事?大师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涌进来的人皆是满脸的疑惑,难道,这玄灵子就是刚才打匿名电话的人?

    “呵呵,都到齐了啊。”昏暗的屋子里,一丝鬼魅一般的声音缓缓飘进众人的耳朵,并没有因为警察的突然的闯入而惊慌,相反,声音的主人异常镇定,把那几名警察的出现当作是理所当然。

    几名扛着摄象机的家伙站在屋子的另一角,正在现场直播,身上的工作服上统一印着nttv电视台的标志。反应过来后的警察推攘了几次,想把他们推出房间,毕竟这里是现场,要是就这么播了出去……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一时之间,房间里有了一些不协调的窸窣声。

    尾随其后的左相头大地看着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大干一场的玄灵子,制止了手下的行动,大方地让媒体继续进行拍摄,反正这件案子也是她破的,她要怎么折腾就让她怎么折腾吧。

    “这个男的叫史斌,这女的叫张可书,他们本是一对情侣,”缓慢又沙哑的声音徐徐在屋内环绕,带着苍老和疲惫,媚惑着众人的神智,“在一次登山中发生意外,张可书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史斌一直很自责。后来,张可书的尸体在火葬场准备火化的时候,被偷了……”沙哑的声音停了下来,屋子弥漫着一丝悲凉的气氛,刚才还虎视耽耽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的众人,心里莫名升起一抹惆怅,怜悯地看着角落里,战战兢兢盯着众人的男子。

    叹了口气,玄灵子继续说道,“史斌偷走尸体以后,到处寻找和张可书血型一致的人,找到他们后,把导管插入他们的手臂,让他们的血慢慢流失,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三具尸体的手臂处会发现针眼的原因。”玄灵子缓声解释道,“但是,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史斌心里有愧,所以扒下死者的手指甲,当种子一样种在泥土里,期待他们发芽、生长……继而借此重生。”玄灵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成了独自呢喃。

    众人同情地看着史斌,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史斌已经触犯到了法律,他,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把他拷起来。”左相严肃地挥了挥手,身后的男子一边朝前走去,一边取下腰间的手铐。

    “别过来!你们谁都别过来!”歇斯底里的史斌挥舞着手里的匕首,神情呆滞地看着正步步朝自己逼近的众人,努力朝角落里缩去。混乱中,史斌望向了身边的铁床,“可书,可书!你们别过来,可书马上就可以复活,一步,就差一步!”

    史斌扯下挂在床头上的血袋,猛灌了一口,含在嘴里,跳上窗,俯身,慢慢吻向张可书,红色的液体缓缓从他嘴里浸出,慢慢沁入张可书的嘴里……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压抑下来,众人看着史斌的动作,心里的悲伤慢慢扩散,他……只是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复活,重新站在自己面前……

    “在搞什么!拷起来!”左相严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气愤地吼了一声,md,现在电视台在全程录象,这群人在磨蹭什么!这是最紧张的时刻,做得不好,做得太过,都会成为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轻重还真不好拿捏。

    得到指令的众人再次上前,又扯又拽地把史斌从床上拉了下来,将他的双手被在身后,拷上了手铐。

    被禁锢住的史斌拼命扭动着身子,试图朝床前扑去,无奈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可书!可书!你们放开我,可书马上就会复活!马上就会复活!”

    左相无奈地挥了挥手,那几名警察把史斌连拖带扛地押下了楼。

    “玄灵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nttv电视台黄金八点档——“玄问佛”节目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做起了现场直播,这是上次会议时节目总监要求大家提交新的方案,为了暑假的收视率而大刀阔斧改革后,“玄问佛”节目第一次登台亮相,兴奋啊,紧张啊,这和一般的出外景不一样,这次是近距离跟踪拍摄,还是现场直播,很有纪实片的味道,今天晚上的收视率一定飙升。

    087 完美落幕

    “这……是姜芷春告诉我的。”玄灵子把幽暗的目光转向了姜芷春的父母——姜安天和卜巧月。

    这丫头,还真神叨上了!

    左相无奈地抚额,站在一旁纠结地看着玄灵子,等着她装神弄鬼。

    面罩下的小灵子不高兴地抽了抽鼻子,什么叫姜芷春告诉你的,这分明就是我黑进局里的网络,在最近的案件里搜出来的资料!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两人是情侣,你怎么知道那女的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尸体被偷?这些都是张可书的父母报案时做的笔录!笔录懂不懂?这么详细的第一手资料全是自己辛苦挖来的,你到好,全归在了自己身上。别以为我没瞅到,那摄象机一直围着你在转,压根就没扫到自己这里,下次再这样,老子不干了!

    另一边的小玄子到是低埋着脑袋,只是那微微抖动的肩膀却出卖了他现在隐忍的笑意。

    姜安天和卜巧月一直互相搀扶着,站在人群的最末处,一听到玄灵子提到自己女儿的名字,慌忙挤进人群,朝玄灵子走去。

    “大师,真的……真的是芷春吗?”卜巧月蹒跚上前两步,站在了玄灵字面前。

    微微颔首,玄灵子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她有话对你们说。”

    卜巧月捂着嘴,拼命压抑着嘤嘤的哭声,静静看着玄灵子,眼泪顺着指缝缓缓朝下滑落。姜安天把卜巧月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

    “她,希望你们俩好好地过今后的日子,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她都会一直注视着你们,陪着你们幸福,陪着你们快乐……一直到,你们重逢的那天……”

    卜巧月终于忍不住,靠在姜安天怀里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众人心里都泛着点点落寞,不知道是为了已经死去的死者,还是那被拷上手铐的生者……

    “升灵时间。”玄灵子幽幽地朝前半步,站在了屋子中间。

    扛着摄象机的摄影师立刻上前,给了玄灵子一个脸部特写,虽然此刻玄灵子的风帽拉得很低,虽然她脸上还戴着面罩……

    小灵子不爽地哼了两声,盯着地面,心里虽然不满,但是也不敢有所表现。

    “这次的灵很复杂,不止姜芷春一个,所以,我的两名助手会和我一起举行‘升灵’仪式。”面罩下,玄灵子微微勾起了嘴角,邪恶一笑,“小玄子,小灵子,你们过来。”

    小灵子心里一紧,这是……要自己上电视!

    机会来了!!

    深吸一口气,小灵子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和失率的心跳,左手左脚地走到玄灵子右后方站立。才刚一站定,摄象机就已经凑到了他脸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特写,摄影师还厚道地多停留了几秒钟。

    面罩下的小灵子微微红了红脸,双手垂在腿边,因为紧张,手指开始发麻,感觉到围绕在自己身边,时不时扫在自己身上的摄象机,小灵子浑身不自在起来,局促地扯了扯宽大的斗篷,埋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小玄子晃晃悠悠地站在玄灵子左后方,有意无意地时不时地拿脚蹭着玄灵子的蓬角,明目张胆地挑逗着。

    md,这家伙要做什么!

    玄灵子额角抽、搐地站在最前面,摄象机此时正对着她,却因为面罩的阻拦,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玄灵子咬了咬牙,竟敢在摄象机前调戏良家女子,这家伙嫌自己命太长了,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啪!”

    一把白森森的骨扇在吊灯的照射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骨扇遮住了玄灵子的右半脸,诡异地让屋子里的众人生生打了几个冷颤,身上毛孔倒竖,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玄子和小灵子默契地对视觉一眼,一个抬起左手,一个抬起右手,食指指向了太阳丨穴,保持这个姿势后,两人便不再有所动静。

    屋里的众人冷吸一口气,这么近距离的观看大师“升灵”,机会难得,而且还是几个人一起升灵,空前的举动啊,一定要仔细观察,回去的时候添油加醋显摆显摆。

    摄象机定格在三人半埋的脑袋前,给着特写镜头,静静等着。

    “他们走了……”良久,玄灵子张开双手,仰面朝天,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疲惫、苍老。

    ……

    颜宅,后院。

    穿着“天线宝宝”睡衣的颜妃,静静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双手托腮,看着夜空中的几颗星星,心情似乎很沉重。脑海里浮现的,一直是史斌扑在床上,喂张可书喝血的那一幕。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一幕太不正常,甚至有点血腥,但是颜妃却耿耿于怀放不下,心底的那抹悲伤让颜妃压抑得无法呼吸,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人,却不能继续走下去,这是宿命还是上天的捉弄,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木……

    “在想什么呢?”颜木静悄悄地走到颜妃身边,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在想史斌和张可书,他们……”

    “妃子,”颜木挨着颜妃坐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摩挲着颜妃的头顶,呢喃地说道,“虽然他们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但是他们曾经快乐过,也幸福过,这些美好的回忆会一直陪着史斌。过段时间,等他恢复正常了,他一定会明白张可书最希望的,是他能继续快乐,继续幸福,就像他们从前一样。”

    “可书都不在了,他还怎么快乐、怎么幸福?”颜妃惆怅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两人那么相爱,到了最后却是生离死别?”

    “会的,他一定会的,”颜木温柔地笑了笑,“他会明白可书的心意。”

    “木,如果有一天,我……”颜妃朝颜色木怀里缩了缩,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眼睛微微泛酸,眼泪慢慢溢满了眼眶。

    “你会和我在一起,一直到我们老得都走不了路的时候,我们都还会在一起,妃子,我会一直守着你,一直……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哪怕是黄泉碧落,我都不离不弃。”颜木的唇在颜妃的发际处轻轻摩挲着,呼吸加重。

    088 开始进攻

    “真的?”

    “真的。”

    颜木缓缓探过身子,把颜妃禁锢在自己怀里,温润的薄唇渐渐靠近,寻找着那抹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娇红。

    感觉到自己唇上突然一暖,颜妃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贝齿已经被撬开,舌尖被一湿热的物体纠缠着,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木……”颜妃红着小脸,把颜木朝外推了推,被颜木舌尖占据的嘴里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专心点,别说话。”颜木轻声笑了笑,手臂的力度加大,再次重重覆上那抹娇嫩,呼吸紊乱而又沉重。

    颜妃心跳加快,脑袋一片空白,惊恐地闭上双眼,颜妃甚至忘记了呼吸。

    “呵呵,呼吸啦,再不呼吸,我就只有继续人工呼吸了。”颜木轻声笑着,淡淡的薄荷味似有似无地挑逗着颜妃的嗅觉。

    “……”红着脸,恶狠狠地看着颜木,一向口齿伶俐的颜妃一时语塞,胸口上下起伏,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刚才的呼吸不畅。

    “妃子,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记住了吗?”颜木抵着颜妃的额头,轻轻蹭了蹭。

    点了点头,颜妃抿嘴微笑着看着眼前突然变得十分霸道的男子,抬手,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颜木捏了捏颜妃的鼻子,笑眯眯地警告着她,“你是我的,要是我发现有别的男人对你抛媚眼,我会把那男的眼睛挖出来。”

    “要是我对他抛媚眼呢?”

    “我还是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

    ……

    郊外,别墅。

    夜,寂静地包裹着一切,像只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冲面前的敌人挑衅着,咆哮着。四周的气压很底,沉闷的积压在胸口,除了压抑的闷热,就是无止境的黑暗。

    燕中涵静静地坐在书房里,借着书桌旁的落地灯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男子剑眉星目,清新俊逸,身上温暖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久久贪恋。燕中涵轻轻摩挲着照片,双眼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动,那男子温润如玉般地笑着,即使这抹微笑看上去那么暖心,那么柔腻,却始终无法温暖燕中涵渐渐冰凉的心。

    “楚弦,你……到底在哪里?”燕中涵呢喃的声音里夹着一丝疲惫和落寞,又隐约带着哭腔。

    照片里的男子仍旧静静微笑着,和燕中涵的悲凉完全不同,那男子如沐春风的的笑容里,满是淡淡的温柔。

    颓废地放下照片,燕中涵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书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后走进一名年轻男子,模样和照片上的男子有五、六分的相似,只是这男子身上没有那温润的气息,周身散发着妖孽一般的鬼魅雾气,即使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仍旧妖艳得魅惑众人的心智。

    “爷爷,”男子魅惑的声音穿过沉闷的气压,传到燕中涵的耳朵里,“都准备好了,葬礼明天九点举行。”

    燕中涵缓缓睁开双眼,身子朝前探去,双手搭在书桌上,目光再一次望向桌上的照片。

    妖孽男子无所谓地撇了撇嘴,站在原地,双手插进裤兜,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楚剑,”燕中涵终于抬起眼角,看着对面的男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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