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试都知道,已经死的不能再透彻了。
古屋花衣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下浴池里的水,摇头:“水已经不热了,至少是半个小时以前的事情。”
迹部景吾攥紧了拳头,似是发泄一般狠狠地击向墙面:“见鬼,还是来晚了么!”
而忍足侑士也皱紧了眉头,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够了,别自责了。”在场唯一还能保持着冷静与理智的,却是一直饱受着血液诱惑的古屋花衣:“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你们也只会是明天从警方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既然结果都是相同的,那么还有什么可内疚的?”
这句话听上去或许有些冷血,但事实就是如此。
“别看了,报警吧。”
古屋花衣体贴地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从身后带上了门。就连她这个看惯了尸体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搞得有些难受,更别说眼前这两个生在富贵人家的大少爷了。
“至于之后怎么跟警视厅的人扯,想必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看到迹部景吾确定地点了点头之后,她摁着肚子面色凝重走了出去。
不是因为想吐,而是因为……她又饿了。
等到她离开远山瑶家,被夏日的夜风一吹,这才发现自己手指上属于远山瑶的血液早已凝固,附着在皮肤上好不难受。
死人的血液,能喝吗?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极度重口的想法吓了她一跳,但正所谓搞研究的人的心理,往往跟正常人隔着一个次元。于是抱着一种探索真相的心态,古屋花衣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手指。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因为饿了才去尝试的!!
实验的结果基本可以说是毫无意外的——她又吐了。
幸好此时已经临近深夜,路边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否则但凡是这个正常人看到她扶着墙壁哗啦哗啦的吐血,即使不被吓死也绝对会丢掉半条命。
直到她将肚子里的存货全部吐了个干净之后,这才擦干嘴角的血迹,跑到离她最近的二十四小时商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
看着瓶子里透明的液体,古屋花衣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吃了个三分饱,这下又全都交代出去了。
人生真的是太苦逼了啊有木有!!
再这么下去她就真的要咬人了嗷嗷!!
等到迹部景吾从警视厅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古屋花衣一个人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杂志。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怎么还不睡?”
“你可以当作是时差问题。”古屋花衣面无表情地合上手中的杂志:“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够。”
迹部景吾眼尖扫了一眼封面……似乎是最新一期的医学期刊。
“你心情不好?”
他明智地无视了杂志的问题,却没想到后者干脆利落地蹦出两个字:“没有。”
“……”
迹部景吾瞬间丧失了所有跟她交谈下去的。
不过古屋花衣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远山瑶事件,于是开口叫住了已经起身准备回房间的迹部少年:“你打听出来什么了?”
“没有。”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迹部景吾同样面部表情地回道。
“……”古屋花衣仰起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年:“乖~不要傲娇。你不告诉姐姐,姐姐怎么帮你呀~”
迹部:“……”
你消失在本大爷的眼前,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此时此刻的他们还并不知道,有时候即使是一个腹诽或者一句吐槽,也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变成现实。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了起来。半晌,迹部景吾认命地重新坐下:“死亡原因初步判断是吞食了过量的安眠药,然后割断了大动脉。”
流了满满一浴缸的血,这个死法不出意料。古屋花衣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我在警视厅呆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得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
“连自杀还是他杀都无法确定吗?”少女忍不住皱眉。
“你当法医都是神仙?”迹部景吾抬手抚上眼角的泪痣:“即使是他们能将一天掰作两天用,也至少要到明天才能知道答案。不过……”
“不过?”古屋花衣挑眉,一般这个不过后面,总会有些大喘气之类的消息。
“他们在远山瑶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份类似于遗书的东西。”
“遗书?”听到这个词,少女有些不以为意地咧了咧嘴:“侦探剧里但凡出现这玩意,十有八|九都是他杀。”
“所以本大爷说的是类似。所谓遗书,其实是远山瑶的日记。”
……日记?这年头还有人记日记?
古屋花衣愣了一下,首先想到的问题是:“确定是她本人的字迹?”
“嗯。”迹部景吾点了点头:“已经确认过了,而且日记是从一年前开始用的。第一人称,附和远山瑶本人的说话口吻,笔迹中图没有变化……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在里面承认了自己杀人,而且还记下了杀人动机是么?”古屋花衣淡淡接口:“理由是什么?”
“那些不知所谓的嫉妒心。”后者嫌弃地开口,显然对这种借口不屑一顾。
而古屋少女却是了然地摸了摸下巴:“女人的嫉妒心吗?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
她话锋忽然一转:“你信吗?”
还没等后者开口,她又如同自问自答般说道:“反正我是不信。”
“为什么?”迹部景吾奇怪地看向她。
……你这种论调是很明显的互相矛盾啊少女!
“因为~”古屋花衣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拖长了腔调说道:“被嫉妒蒙蔽了内心的女人,可以不计一切的杀死任何人。朋友,亲人,憎恨的,亦或是最挚爱的。但她们唯独不会搞死自己……绝,对,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跟好基友公纸一起探讨案犯现场,于是就发生了如下对话(ps:都不许吐槽我!)
柒染10:20:02
于是我就这么写啦~
公子10:20:14
写什么,吃了安眠药然后自杀?
柒染10:20:30
恩,砍断了脖子【啥?】
公子10:20:47
自杀竟然不是割腕而是断脖子
柒染10:20:58
当然啊,我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
公子10:20:59
萧萧,我不会去你文里吐槽的
公子10:21:03
你大胆的...写吧
柒染10:21:06
我感受到了你鄙视的深深恶意……
柒染10:21:25
可是割手腕流的血太少【闭嘴吧
柒染10:21:33
……等等,割手腕流的血多吗?
柒染10:21:40
我在虚心求教
公子10:21:42
噗
公子10:21:53
多,割大动脉就多
公子10:22:09
何必割手腕,只要是割到大动脉,哪里都一样
柒染10:22:31
我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割手腕的大动脉没有脖子上和大腿流的多……
公子10:22:44
………………………
柒染10:22:51
原来是我错觉吗otz……
公子10:23:03
不都是动脉么亲!!!血液不管怎么说都会流过来的好么!!!
柒染10:23:07
不许嘲笑我!!!!!!
公子10:23:21
我不嘲笑你,我想哭
公子10:23:23
成么
柒染10:23:35
成,我给你递纸巾……
相印牌的……
不客气……
感谢藤原音·刻君才是真爱妹纸的地雷~扑到亲亲=3=
以及之前好基友菊长和竹子仍的那一排地雷和手榴弹……我知道你们一定是手抖,但还是最爱你们啦~~
18第十七章
第二天,还没有习惯新作息规律的古屋少女,照例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太阳升起来之后才睡。
然而,时间刚过去没几个小时,她又再度被人从浅眠中给挖了出来。
“迹,部,景,吾。”她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咬牙切齿地瞪着毫无自觉的罪魁祸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有我可以接受的理由。不然……”
不然我跟你没完!绝对没完!
她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透出这样一条信息。
于是迹部景吾明智地咽下了已经到嘴边,所谓衣衫不整有碍观瞻的话。强行变成了:“冰帝要开教职工会议。”
古屋花衣无精打采地瞥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校医,也是教职工。”
“实习的也算?”她不爽地眯眼。
“不要工资就不算。”
“……”万恶的资本家!!
见他不再接话,古屋花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站起来。
“你去哪?”刚迈出一步便被叫住了。
“回去睡觉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你不是说完了?”
迹部景吾将自己的手机扔过去:“会议时间是上午十点。”
后者莫名其妙地接过来一看——九点五十五分。
……她在心里将知道的不知道的关于冰帝的所有人的祖辈,都默默地问候了一个遍。
“迟到会怎么样?”古屋花衣捋了捋头发,看似不在意地问道。
“十分钟以内扣奖金,二十分钟以内扣工资,半个小时之后解雇。”
古屋少女心算了一下车程,就算做迹部家的车,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也就是说,她拼死赶到的下场也无非只是保住了饭碗而已。
迹部景吾顿时觉得对方望过来的目光里满满写的都是【你没事干嘛把房子建的这么远】。
跟睡眠严重不足的人说话,完全等同于对牛弹琴。于是迹部景吾索性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准备一下,五分钟之后出发。”
“哈?”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某少女听到这句话,脚下一顿,随即欣喜地扭头:“你也去?”
迹部大爷一脸傲然地看她:“有什么问题?”
“你还兼职老师?”
“董事们也都参加。”
“……”她其实特别想问一句:你爸是死了么?
不然怎么什么事都要你出面解决啊!!
五分钟之后,古屋花衣穿戴整齐地从房间里出来,站在了迹部景吾的面前。
“这么快?”他那五分钟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收拾完了。
“快吗?”古屋花衣揉了揉还有些困顿的眼睛:“之前上学要迟到的时候,三分钟之内搞定是很正常的事情。”
“……”
“还是说你刷牙洗脸换衣服要一个小时?”
“……”
古屋花衣知道自己答对了。
“咳咳。”迹部景吾甩了甩头发:“本大爷的华丽你是不会懂的。”
“嗯,的确。”古屋花衣点点头,还没等对方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人类的三疾你都占全了。”
“疾?”
“心理疾病。”古屋花衣掰着手指头数道:“狂妄,矜持,愚昧。”
“你居然敢说本大爷愚昧?!”
“啧啧。重点都抓不对,还好意思说自己聪明?”
“……”
直到古屋花衣跟在迹部景吾身后来到会议大厅,再度被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刷刷刷射成了筛子之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特么的她又跟迹部景吾一同出现在了公共场合之下。
“你是故意的吗?”古屋花衣面无表情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
迹部景吾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神色坦然依旧坦然:“当然不是。”
“我还没说你故意做什么。”
“……”
“你暴露的太早了。”
“……”
迹部景吾果断决定无视掉她的话,径自走到第一排,拉开椅子便坐了下去。
于是会场上还站着的,就只有古屋花衣一个了。而接受众人火辣辣注目礼的,也从两个变成了一个。目标减少,热量自然就升高了。更何况主席台上还有个挂着校长头衔的人物,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眼神里的讯息很明确,就只有一条——回去准备辞职信吧。
当然,这只是古屋花衣自己的脑补而已。事实上,作为拥有冰帝最大的股东,迹部家钦点的人,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解雇的……即使这个被钦点的校医,只是个大学还未毕业的实习生。
看着还待在原地的古屋花衣,迹部景吾伸出一根手指叩了叩桌子:“还愣着干嘛?”
“我坐哪儿?”后者低头,茫然地看他。
“随便。”
随便的意思就是:愿坐哪儿就坐哪儿。
古屋花衣直接将这个词扩展成一句话,然后直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
主席台上的校长先生在心中无声地呐喊:同学!!那是我的位置,请有点自觉好吗?好吗?!!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古屋花衣微微颔首:“打扰了,请继续吧,校长先生。”
“……”
召开这次会议的原因很显然是之前的三起……包括昨晚遇害的远山瑶在内,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四起谋杀案。会议的内容也是千篇一律的乏味冗长。什么冰帝作为一座几乎拥有百年历史的私立学校,口碑在同等级的私立学校中一向处于领先地位啦~还有什么绝对要缉拿凶手,换学生们一片宁静祥和的读书环境啦……
后面的话古屋花衣没有听清,光是跟瞌睡虫作斗争就用耗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事实上,如果不是由于旁边的某个人基本每五分钟就踢她一下的话,她早就去跟睡神相亲相爱去了。
——毕竟会议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补眠的。
“迹部景吾我警告你。”当古屋花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再度被某人毫不留情地踢飞了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敢打扰老娘睡觉……”就撕碎了你!
“结束了。”
“…………哈?”原本已经到嘴边的狠话,就这么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疑问词。
环顾一圈四周,人貌似是都走的差不多了。于是她毫无形象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样,睡眼朦胧地开口:“感谢苍天,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你这句话槽点好多。”
“迹部大爷恭喜你。”古屋花衣收回来的手借势搭在他的肩膀上:“你的吐槽功力终于进步了。”
“免了吧。”后者不着痕迹地抽搐了嘴角。
“我在夸你啊~难道不应该说谢谢吗?”
“本大爷不认为这是夸奖。”
“我认为就好了呀~”
“……”
“那个,抱歉。”这时,一个柔和的声音忽然插|进了他们的谈话中:“可以打扰一下吗?”
梳理的温丝不乱的发型,一身得体大方的职业装,虽然说话的目标是自己,但眼神的方向却明显是朝着迹部景吾去的。
这不就是那个上次出现在医务室的那个老师嘛~古屋花衣了然地点了点头。
等,等等……她叫什么来着?
好在迹部景吾先她一步开了口:“小岛老师,有什么事吗?”
对了!小岛,小岛香奈。
终于从脑海伸出扒翻出了这个如同路人甲一般的名字,古屋花衣也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小岛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真是不好意思。”对方有些赧然地开口:“刚刚的时候,胳膊不小心被桌子上突出来的钉子划破了,所以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古屋桑……”
“恩,跟我来吧,我去帮你处理一下。”古屋花衣扫了一眼她胳膊上正在往外渗血的伤口,点点头:“不过我建议你之后还是尽快去大医院打一针破伤风比较好。”
“麻烦你了。”
“唔……”
“我正好要去校长室一趟。”看见古屋花衣望过来,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开口。
“嗨~嗨~我懂我懂~”银发少女善解人意地冲他伸出一根大拇指:“不会让你久等的。”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
转身离去的迹部景吾和目送他离开的古屋花衣都没有注意到,少女身边那双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愤恨。
“这里没人了。”从里面关上医务室的大门,古屋花衣面无表情地开口。
对方愣了一下:“古屋桑,你在说什么?”
“我都给你机会了,再藏着掖着多没意思。”无视掉她脸上那精致完美的笑容,古屋花衣抄着口袋,背靠着门平静地说道:“我比较喜欢直来直去。”
“呵……”话音刚落,小岛香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冷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刚巧她最近五感都变得特别敏锐:“我有的罪过你吗?还是说……”
古屋花衣顿了顿:“我跟迹部景吾走得太近,你看我不爽了?”
“……”
对方瞬间僵硬的神色告诉她……猜对了。
但是这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难道没听说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惨吗?”小岛香奈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把便携水果刀。
她该不会是以为只用那个就能搞定自己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古屋花衣还是不动声色地开口:“反正我都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不介意的话,让我死个明白呗?”
“你还想知道什么?”
“那三个人。”
“我杀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了,不仅如此,她不怀好意地冲少女勾了勾嘴角:“确切的说,是我,远山瑶,古贺早织和森川里香一起杀的。”
“怪不得她们不会被发现,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老师在从中帮忙。”
“没想到吧?”小岛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我说,远山瑶那个贱人也是我杀的,你会不会更想不到呢?”
“不会,只是觉得你的心里更扭曲了。”古屋花衣冷下脸:“因为什么。”
“你问我因为什么?”听了她的问题,对方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因为那个贱人居然敢趁机靠近迹部君……她怎么敢……怎么敢……”
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已经疯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晃神间,小岛香奈居然举着水果刀就冲她刺了过来。古屋花衣下意识地歪头,虽然及时避开了咽喉处,却还是划伤了锁骨。
我日你大爷!
血腥味飘散出来的同时,古屋花衣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自己的血液似乎比其他人的血液还要来的诱惑,虽然她极力忍耐,但那一双獠牙还是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
“你你你……”小岛香奈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指着古屋花衣哆嗦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啧,就这心理素质,还想杀人?连迹部景吾都比不上。
“怪物!恶魔!吸血鬼!”
就在古屋花衣努力让尖牙收回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某个完全让她接受不能的词汇。
“你叫谁呢?”银发少女收回手,冷冷地看向她。第一次有人在她饥寒交迫的时候还敢如此大放厥词,当她真不敢咬人啊?!
“……当然是你这个恶魔!吸血的恶魔!”对方先是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随即又不怕死地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
“啧则……”看到她这已经近乎于神志不清的行为,古屋花衣忽然轻笑出声:“你们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召唤恶魔么?怎么,召唤来了却又怕到这种地步?既然说我是恶魔,不做点什么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给我的这个称号?”
下一秒,古屋花衣忽然出现在小岛香奈的身后。双手随意地一扣,便制住了她张牙舞爪的动作。
“你……你想……干什么?”感受到脖颈处忽然传来的温热气息,小岛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
“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吗?”古屋花衣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巴,第一次将那两颗獠牙暴露在外:“承蒙款待,我开动了~”
这是古屋花衣第一次咬人。没有人教,她却准确地找到了大动脉的位置。感受着温热的血液充满口腔,顺着食道滑入胃中,一种名为满足感的东西充斥了全身。
……食物,果然还是新鲜即食的最好。
小岛香奈在她咬下去的时候便昏死过去,古屋花衣也乐得不去管她。反正刚刚的对话她都已经用手机录下来了,证据都提供到这份上了,如果还破不了案,那东京警视厅的人都全部去切腹来以谢大众好了。
古屋花衣一边擦干嘴角残留的血迹,一边伸手将语音发送给迹部景吾。就在她刚刚摁下发送键的同时,忽然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变得剧烈,冰冷的虚汗从四肢百骸的毛孔中争先恐后地渗透出来。
这个症状……跟她第一次喝血的时候一模一样。
然而,她才刚刚将两者之间画上约等于号,便又像上次一样,眼前一黑,毫无知觉地朝地上一头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4000+的大章,酷爱来表扬我【泥垢】
于是古屋花衣闪去下一个世界了,恩,就是家教。
她扔下了迹部大爷和一堆烂摊子……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大爷一定恨死她了。
吃干抹净之后却不负责神马的【咦貌似哪里不太对?】
那么下一章要不要看他的番外呢?我可以尝试小文艺一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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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憋屈的螃蟹扔了一个地雷
千凝芷寒扔了一个地雷
千凝芷寒扔了一个手榴弹……妹纸乃真的不是手抖吗,我很受宠若惊恩……
19番外
古屋花衣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奇怪的女人。
无论是她的出现,还是消失,都奇怪得如同那在夏夜里,悄然来临的骤雨。
在你毫无防备之时降下,来势汹汹。任何的防备都如同是一层漏洞百出的蛛网,遮不住分毫。只能任其滴进心里,深入四肢百骸。然而,它在将你淋成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后,却又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似是从没存在过一般。
来去潇洒,让人心生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古屋花衣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又或者说……女吸血鬼。
虽然迹部景吾在冰帝的女生中拥有着超高的人气,但说实话,他鲜少去关心这些东西。在迹部大爷的心里,与其用那个时间谈恋爱,还不如拉着忍足去网球场厮杀两把来得实在。
迹部骚年你的人生好无趣哟~青春怎么能没有爱情的滋养?就算没有爱情也是可以有基情的嘛~
古屋花衣总能用各样的理由借口来说的你哑口无言,以及各种各样听都没听过的新式名词。比如这句话里所谓的‘基情’……又比如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开始网球部的新好少年们,还会好奇地凑上去求解那些字词的意思。但自从他们经受了各种各样精神摧残和毒舌教训之后,就连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这样单纯的乖孩子,都学会了‘古屋花衣的话要捡着听跳着听如果可以尽量不听’这一必要的生存技能。
原来,人的底线真的是可以像网游副本一样,不断往下刷的!
“小景,雨停了。”休息室里,忍足侑士出声打断了某人的沉思。
“训练继续。”
迹部景吾将目光从窗户上收回来,站起身整了整搭在肩上的外套。果然是因为这场暴雨的关系,他才会想到那个不华丽的家伙。
居然敢不辞而别……真是,太没教养了。
不,那个家伙的缺乏教养可不止单纯表现在这一个地方。
传说里,吸血鬼不都应该是高贵优雅的生物吗?为什么他遇到的这一只,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廉价的味道。迹部景吾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古屋花衣气当初是如何定神闲地一脚踹烂了远山瑶家的防盗门……
不仅仅只是记得,或许一辈子都忘不掉。
“迹部,你有心事?”
即使是在外人面前,忍足侑士也很少直接称呼迹部景吾的姓氏。而一般当他以这个词语作为开头的时候,就说明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他是抱着严肃认真的态度。
只可惜,他虽有心充当一次知心姐姐,但某人却没有配合的意愿。
“你很闲?”迹部景吾瞥了他一眼:“需要本大爷将你的训练计划翻倍吗?”
“千万别。”忍足侑士立刻摆手,苦笑:“我只是看你今天似乎不太在状态,你可不要拉我下水。”
此时其他人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场地上,还待在休息区的就只剩下了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大雨过后的空气,通透得像是洗刷尽了全部的记忆。随着水汽的蒸发殆尽,直到抹去最后的痕迹……
“小岛怎么样了?”直到忍足侑士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迹部景吾索性直接岔开了话题。
“疯了。”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地就像是在说刚刚的那场阵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自从那天醒来之后,便一直在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不过她虽是主犯,但由于动手的是另外三个女生。所以……后半生大概都只会在医院里待着了吧。”
“是么,真幸运。”迹部景吾直视着赛场,面无表情地应道。
小岛香奈为什么会疯,别人不知道真相,他却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猜出了又能如何呢?
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诉说者消失了,只剩下他这个曾经的倾听者。
那么知道与否,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说,生命就像是一条缓缓流过的长河,那古屋花衣便像是偶然落入水中的一粒沙石。虽有涟漪,但却终归会缓缓沉入河底,直至被冲刷殆尽的那一天。
部活结束的时候,迹部景吾随手翻出了手机,是在期待什么吗?或许吧……但可能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你既然闯进了本大爷的生命里,就不许无声无息地离开。
你瞧,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劣根性的生物。
“在等古屋桑的电话?”
“什么?”
迹部景吾扭头,刚好看见忍足侑士靠在衣柜上,好整以暇地看他。迹部景吾皱了皱眉头,不打算理他。
“你其实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吧?”后者却不打算放过他:“不然你也不会如此患得患失了。”
“忍足侑士,你变得八卦了。”
“只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而已,小景。”
一句话,招来了迹部景吾冷冷地一瞥。
对此,忍足侑士却依旧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总是这么被动地等电话可不行呐~说不定你说声谢谢,她就回来了呢。”
道谢?谢什么?谢谢她抽了本大爷三管血?还是管住了自己的牙没有咬他一口?迹部景吾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却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某人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但忍足侑士不知道的是,这世上有一种无奈,叫做用户不在服务区。
于是,迹部景吾没有接话,而是径自背起网球包,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留下古屋花衣,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这个问题还没有来得及解答,另一个问题却又紧接着冒了出来。
他当初,究竟是为何要留下古屋花衣的。
是因为对她的怀疑,还是因为那抹一闪即逝的惊奇……
可笑的是,只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他居然不仅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还对那个毒舌到死的女人,萌生出了一种名为舍不得的情感。
是错觉吧?
一定是错觉没错。
连告别都不说就擅自离开的人,凭什么让他迹部景吾的不舍?
更何况,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迹部景吾,又有什么资格不舍。
人生的旅途中会与多少人擦肩而过,古屋花衣不会是第一个,当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只不过,她却一定会是迹部景吾生命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虽然他从没想过某只吸血鬼还会回来,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保留了那家伙藏在抽屉里的所有针管。
……难得他也有自欺欺人的那一天。
其实忍足侑士他们虽然不说,但迹部景吾知道他们其实怀疑过古屋花衣是不是已经死了。毕竟想要凭空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的确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但他们似乎忘了,在最初的最初,古屋花衣也是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所以作为唯一知道古屋花衣真实身份的人,迹部景吾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死的。正所谓祸害遗千年,既然小岛香奈都还没有去三途川报道,那古屋花衣绝对会在另一个世界,活的比他们任何人都滋润。
只是这些滋润又与他迹部景吾有什么关系?两条相交的线一旦开始平行,即便向一个方向进发也注定只能错过。
“迹部大爷你还欠着我工资呢!”
恍惚中,迹部景吾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质问。他蓦地停下脚步,猛然转身。却发现身后空荡荡地一片,唯有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像是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校园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空空荡荡的。迹部景吾自嘲地咧嘴,突然想起古屋花衣出现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伴随着西垂的落日。而当这每一天都会出现的景象,悄然因为一个人的突然闯入而改变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却早已无法再回到从前。
那个她还没有出现的时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送上,网王卷至此也就算暂时画上了句号。
不过说实话我真的不太擅长文艺范……难道我骨子里就是个青年吗?!
ps:感谢【射杀他,下限!】和【憋屈的螃蟹】两位妹纸的地雷=3=~
20目标一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古屋花衣,在昏厥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