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空间 (4)
二人停止用餐,巴迪和黑鹰慌慌张张地向后面看去。树林很安静,除了树叶有时候摇摆下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没有声音啊?你太紧张了,孟铃。”
“不!”孟铃一口否定了巴迪。她站起身用双眼仔细搜寻下面的开阔树林,希望能找到刚才声音的来源。可事实偏偏像幻觉一样,再也没有动静了。“这里不止我们一个人,我敢保证。我刚才看到有东西在树林中穿梭。”
孟铃的话把大家都带入了一个新的恐慌中,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
巴迪放下手中的罐头,看着孟铃奇怪的问:“你看到了什么?雪魔吗?”
“速度太快,不容看就消失掉了。也许是雪魔吧,别忘了,这个空间就是它们的。”
黑鹰已经被女兵的高度警惕弄得烦闷不已,他很不高兴地说:“孟大小姐。别老疑神疑鬼的,以你女人的观点看问题。这‘异度空间’是人类世界和雪魔世界的合成。拜托,别老吓唬我们——”
孟铃也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他。
“随你怎么说好了。你省省吧,好好吃你的东西。我看都他妈一个样子,让你知道事情,兴许都翘辫子了。”
“你——”黑鹰生气了,他站起来。
孟铃转过身气势汹汹的盯着狙击手。“如果不团结,我们都得完蛋。如果你觉得我很讨厌,就不要理我,或者干掉我,随你便。”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到草坪上。
巴迪把最后一口罐头吃完后,抹抹嘴巴跟着她跑过去,孟铃已经走入树林中。
黑鹰已经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了。他将脚下的罐头盒踢翻,任由汤汁肆意流淌。“妈的!气死老子了。简直一个疯女人。”
孟铃的这种说话方式代表了她的个性。同时也有碍交往,但她心眼儿不坏。
迷失 (1)
树林很大,仿佛走不完的样子。树木繁多,品种很杂。站在外面还真是看不出什么来,孟铃还以为这片丛林就这一类树种呢。入了林子才发现这里的博大,简直看不到尽头了。草木连在一起的感觉。眼前就是一棵奇怪的树木,它长得像枫树,但树叶有10个三角形的瓣儿。枫叶呈淡紫色,叶脉却是黄丨色的。看上去太异类了。树冠很庞大,树叶直接生长在枝干上,根本找不到树梢。树干有10厘米粗。枝干的尽头是一个尖尖的凸起,一个圆形的凸起,看上去就像结了一个肉瘤。真得很丑陋,主干的上面印满了很像眼睛的纹理,这些纹理左右旋转向上蔓延。样子与杨树非常相似。而树枝上却不是杨树叶子。
“这是杨树?还是枫树?”
巴迪的疑问,孟铃短时间内是不会去关注的,她完全被树丛的动静所吸引。就在刚才还有动静,现在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周围太岑寂了。
巴迪用力撞了撞身边的树。从树干反弹给自己的力量上就能判断出它们很健康,就像男兵一样的强壮。打到树上铮铮响。
“靠!这是树吗?”
“你觉得像什么?”孟铃转过身子看着他。
“铁,铁树。”
孟铃一听笑了。
“你笑什么?”
“孟大小姐笑你少见多怪。”树林里传来黑鹰的声音。他还有点不服气儿呢。
“这里奇怪不是罕见的,你看看这些是什么?”孟铃指着自己脚边的野花。应该是花,野花有20厘米高,接出的花朵有酒瓶盖大小,很像太阳花。奇怪的是这些花朵呈暗黑色,并散发着一股鸡蛋液的腥味,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医疗舱内液体的味道。
“喔噻!好难闻!”黑鹰用手扇呼着周围的风,好把味道给赶到一边去。“有个问题啊?”
“什么?”巴迪和孟铃同时看着黑鹰。
“自从走入林子,看见这么多奇怪的花草树木,怎么连个虫子都没见到?这森林太诡秘了。”
孟铃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走了多远了?”
“很长一段路了吧。指南针有吗?”巴迪反复摸兜儿。“应该有的,不会是爬竖井的时候掉了吧。孟铃,这里的景观太相似了,我们已经迷路了。”
“那东西跑哪去了?”黑鹰也焦虑地向四周窥探。
“怎么,你相信我了?”孟铃试探性的问。
“我不得不相信,已经走入丛林了。”
“我们站在原地也是等死,黑鹰。我们必须找到出路才行。”看着巴迪还在翻兜找指南针,那样子看起来很滑稽。“用我的吧。”女兵把自己的指南针找出来。令人失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指南针根本不转,像死了一样。三人聚过来看。指南针里的液体已经凝固了,像冻住的冰。
迷失 (2)
“怎么不动啊?”
这几乎是三人的共同问题。
“看看我们的手表。”
结果还是一样。
“这就是异度空间,总会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没有歌声,没有鸟叫,没有虫鸣,没有任何生机吗?不可能,这些树木不是生灵吗?难道除了怪异的植物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指针融化了,你们来看!”孟铃把二人招呼过来。指南针在手里慢慢融化掉,就像冰棍一样融化成液体从手心里流掉。但女兵并没有感到热,真的像水一样流掉了,感觉没有任何的不快,这不是在做梦吧?周围的环境并不热啊!怎么会——
巴迪和黑鹰也明显感到手腕湿乎乎的,就像有条蛇从上面爬过去。巴迪暗叫一声:“不妙!”
果然是同样的遭遇,二人的手表像指南针一样融化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匆忙地看了看手腕,上面没有一点伤痕。手表戴在腕子上融化掉却没有受伤,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这儿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很不简单呢。”孟铃发现周围更加安静了,说话的声音在不断的徘徊着,打到树上然后又传回来。树丛仿佛一个收音的喇叭,在不断的吸取声音然后再释放出来。
“我们陷入迷魂阵了,你俩看看周围。景观完全换了。”黑鹰开始注意到事情不妙了。
事实就像狙击手讲的那样,真的是变化了。原来的枫树和杨树结合的树种不见了,黑色的太阳花也不见了。周围变成了一片草坪,黄丨色草叶的草坪。上面还沾满了露珠,水从哪来?怎么会有露珠,顶层的云又厚重了好些,也低了好些。眼前充满了黄丨色的雾气,它像一道墙将三人阻隔开。它看上去浓滚滚的像狼烟一样。肉眼可以看到的运动,耳边却听不到声音。难道异度空间的大地会自我移动,像地壳运动那样吗?运动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啊!一切都在悄然间进行。孟铃试图往两边看,发现也看不到尽头。两侧的视线也被黄丨色的狼烟笼罩住,往身后看,身后的退路也完全不见了。也有狼烟,他们被狼烟阻隔在中间,能见度太差了。森林没有了,树也不见了。该发现的没有发现,却添加了新的麻烦。孟铃不知道呆在原地将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们完全迷路了。”孟铃的声音听起来很凄凉,也很远。
“你还坚信你看到的东西吗?雪魔或者是人?”黑鹰再次提及这个问题。
“即使什么也没有,我们也要出去。不要在争执这个问题了,好吗?”女兵转过头狠狠地盯了狙击手一眼。
“我们现在的处境就等于瞎子一样。”
迷失 (3)
孟铃继续往前走。“你们两个来吧。”她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你他妈的混蛋给我听好了!有种就出来,我不怕你!你出来啊!缩头乌龟!我看到你了!”女兵的声音并不小但在如此空旷不知道多大的异度空间里就削弱了很多。她想利用恐吓的手法把对方逼出来。
声音在不断的回旋,但没有任何回应。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把三个人的身体撕碎,对于人类来讲,这里的寂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或者说这里的力量都是以潜移默化的形式运作的。
人类最大的障碍是找不到前进的道路,就像三人一样,知道没有结果,四面被雾气时时刻刻的笼罩,连头顶也是如此,他们在盲目的向前走,每走一步,四周的雾气都在跟着他们移动。保持着300米的距离移动着,就像自动定位仪那样。这些黄丨色的狼烟以它不为人察觉的速度徘徊。真的很可恶,陷入绝境在“贝雷帽”的历史中并不是一次。而这回算是奇遇,如果队长还活着,他也会为这里感到惊叹不已,真的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这是未知的世界——它完全是未知的。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的路,周围还是单调的景色,就像鬼打墙一样,来回在原地转圈。直到双腿发麻,两脚生疼也未曾见到从前的丛林。没有人影,没有雪魔,没有声音,没有庞然大物。只有黄丨色的狼烟,黄丨色草叶,露水,还有灰暗的环境。
失去了时间的意义,也没有白昼的区分。一切都是一个样子。三个人真地走累了,黑鹰咒骂着异度空间的一切。如果它是一个人的话,他定会从头数落到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易怒,变得话多起来呢?
三人靠坐在一起,分别瞅着三个方向。还不是一样。
“不如我们去睡觉,然后轮流值班。”
“黑鹰,你困了?”孟铃问。
“我们走了很远了,你没觉得吗?我累了。”黑鹰已经困倦了,他微微闭上眼睛却已睡意浓浓。鼾声已经悄然接近二人耳朵。
“孟铃,你也睡一下吧。我来值班。”巴迪把黑鹰放倒在地上,他睡得很香甜。糯 米 醉卧美人玺 制 作
“你不困?”巴迪问女兵。
“陪我说说话吧。”孟铃这样坦然可是第一次,巴迪有点吃惊,他笑了笑要站起来呆会儿却被女兵拽住。“就这样背对背靠着吧,别站起来。”
“怎么了?”巴迪问。他明显感到女兵的身体向自己这边靠近。他心中暗想:“这鬼地方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
孟铃的话很久才传过来。“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这儿真的太折磨人了。”
“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我保证。”
“你为什么讨厌贝蒂这个名字呢?”
迷失 (4)
“因为我并不喜欢我的养父母,这是他们给我起的名字。这个名字让我联想到羔羊,我恶心。”
“看来你有很长的故事要跟我说啊?”
“因为你提问我才说的。”
“我不该问你的经历,每个人在过去的时间里都有过伤痛。想想在‘贝雷帽’呆的几年也很荒唐的。孟铃,你为什么来‘贝雷帽’的?”
“我想是命中注定的吧。一步一步爬上来。那你呢?”
“我执行了一些任务干得比较出色,就被头儿给安排到‘贝雷帽’,结果就干上瘾了。我真希望世界上的女人都能远离战火。”
“你还挺有思想的,如果提倡平等,就一个样儿。”
巴迪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两寸相片给孟铃看。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看上去比较年轻。
“你的女朋友啊?你很爱她?”
“嗯,是的。现在已经不在了。”
“分手了?”
“不,是死了。”
“哦!对不起。”
“没关系。该忘掉的就随着时间磨灭了。人不该活在过去,应该找到自己的新爱。孟铃,你就是我的新爱。我们处境很危险,所以我不得不说。”他看着女兵的眼睛,慢慢将脸贴近孟铃,想去亲吻她的唇。
女兵移开了脸,她轻微地笑了笑。“算了,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与此同时,她看到了巴迪脸上的尴尬。
“你——”他想说点什么可又没什么可讲的。
“巴迪——”她突然站起来,脸色居然有点红晕,她想克制住这点情感,事实却非如此。难道自己对巴迪真的萌生了感情?在来时的飞机上可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或许在科学大楼里的相遇就擦出了火花。
“我来站岗吧,孟铃。你去睡觉。我不会骚扰你的。”巴迪的话听起来很坚强,感觉像在发誓。
女兵笑了,“在飞机里的时候我以为你在捣蛋。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去吧,我决对恪守誓言!”他举起了双手,向天发誓。
……
孟铃很累了,她躺在了地上。没有枕头,没有被子,没有软绵绵的床垫,可以说什么也没有了。
他看着女兵熟睡的面孔,虽然很憔悴,甚至有点苍老,脸色铁青,头发乱乱的挡住了双眼。闭上的眼睑还在微微颤动,好像有很多不松心的事情在心中荡漾。巴迪抑制住心中的冲动,女兵的一举一动在自己眼里都很有吸引力,很想在她的脸上寻觅到一点点“慰藉”来填补心灵的“空虚”。真流氓!有时候他自己也作这样骂自己,如果是平时他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可现在就在孟铃面前,他不能这样做,他知道那种“爱”太下三烂了。女人却不能一概而论,尤其是孟铃。他摸出最后一根香烟,将它点燃。隔着烟雾看那熟睡的身影。剩下的只能是“臆想”,他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让孟铃接受。
迷失 (5)
“孟铃,你一定要活着。”
烟雾将双眼熏得火辣辣的,而眼前的事物也在慢慢的变模糊。
……
怪梦后的发现 (1)
巴迪没想到自己也会睡着,就着香烟的层层云雾。仿佛被催眠了一样。香烟脱手掉在地上都浑然不知。“不应该就这样睡去,并没有脱离危险。”虽然在两分钟前,他的脑海里还想着这些事情,但现在却成为了过去。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方位,一切都是在捉迷藏,仿佛与心灵开了一个诺大的玩笑。但这个玩笑不好玩。三人并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在瞬息万变之中不断上映着不可思议的玩笑。
梦中,她又听到了动静,看到了穿梭在树林里的人影。孟铃总是能在梦中得到一些信号,就好比她名字的寓意一样。梦中总会有一种信念,来为她指引。就像容易迷失的人总会在脖子上戴上一个铃铛,给寻觅的人一个很好的指引。孟铃的预感总来自睡梦中,当她陷入这种似幻觉的状态时,总会有事情发生。地宫的前景就曾出现在她的幻境中。事实上,结果也相当吻合。
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不是雪魔的,也不像是人类。应该说是两种体的混合。但说不出具体的部位,怎么像雪魔或者怎么像人类。它总是与孟铃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让孟铃总能看到它,无论自己怎么叫也无法让身影停住。那个身影在向她招手。
两边是空旷的草原,泛着黄丨色的草原。仿佛长熟的麦穗,黄金般的色彩,周围的光很吝啬,全被烟雾笼罩,完全遮住了光线。孟铃心中相当沮丧。脚下站的地方和现实中的一个样。这是梦中梦吗?她回头看看,地上趴着两个男人,他们都是面朝下。这是谁呢?巴迪!黑鹰!我的天呢?真是梦中梦?还是被勾去了魂魄。他俩根本不动,仿佛两尊雕像,无论女兵用多大力气也无能为力。她发现自己的手打到巴迪身上疼的要命,像打在铁板上的感觉。
远方传出一阵阴森的笑声,这笑听起来不那么灿烂。让她的脊骨一阵子发凉。孟铃鼓足勇气看过去,她知道声音是远处传来的,就来自那个身影。
“你给出来!给我走出来!”
那个声音只在笑,没有任何愤慨的表现。还在向她招手,示意女兵跟着走。
“混蛋!”她小声咒骂着,低头寻自己的枪,发现枪没有了。抬头的工夫,远处的身影已经不是一个了。是两个,三个,四个,还在不断增加。那些身影很熟悉,好像和自己息息相关。他们一字形排开。分别是萨尔夫、奥伦斯、沃伦、罗恩还有死去的兄弟们,他们的身影一个个的出现,看不到脸,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是在那儿呆呆地站着,像一桩桩烧焦的木炭。真的是烧焦的味道,孟铃明显闻到周围的空气中飘来异样的感觉。笑声很放肆,她却并不害怕。因为没什么可怕的,见到了死去的队友,同患难同尽忠,还有什么可惧?心中反而生出一丝温存和不舍。她情不自禁的开始念叨死去队员的名字,不知道能起什么作用。他们同时在向自己招手。不能去,这是亡灵的召唤,一旦陷入其中就无法自拔,这将是一条不归之路。她摆脱不掉这股力量了,就像勾取魂魄那样,跟着远处的人影走,双手和双脚机械的摆动,就像上了弦儿的玩具,完全靠着机械的力量向前推进。
怪梦后的发现 (2)
萨尔夫他们围拢在一起,再说些什么,孟铃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但她知道队长他们聊得很愉快,甚至是在窃窃私语。根本不让自己听到。很多时候,她都以为队长他们就在身边,距离自己很近。无论孟铃怎么努力也看不到他们的脸。身边的景物在不断的变化,草坪已经不见了,换成一幅新奇的景象,完全新奇的景象,她并没有见过。两边是山,很高的山峰,垂直耸入浓密的云团中。可以说消失在浓密的云团中。
这是什么地方?完全焕然一新,再看看周围,黑鹰和巴迪已经不在了。队长他们也突然间消失了,像蒸发掉的湿气一样。透着股神秘的味道。她听到了诡异的笑声,还是那个身影在召唤自己,冲着自己招手。孟铃别无选择,因为她看到后退的路已经没有了。完全被石块封死了。只有不断向前,寻找新的目标。
山岭间的小路很湿滑却不知道水从何处来,一路走来感觉潮湿难受。感觉像热带雨林气候。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流淌下来。身体在急剧的发热,胸口发闷,感觉气息都短促了很多。身体在左右摇摆吗?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我是怎么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想去脱掉身上的防寒军服,可真的没有力气了,手指抖动得很厉害,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那个不断向自己招手的身影,身边的潮热将心情都要烤化了。山体在融化,身影在肆意的笑声中渐渐消失,在孟铃失去知觉,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听到水声,是大股的水流撞击石头的响声。
一个怪异的梦总要有结束的时候,女兵真不像睁开沉重的眼皮。她坐起来,发现周围的世界真的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但也不是梦境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周围还是从前的森林,那些怪异的树木,黑色的散发腥鸡蛋清儿味的太阳花,还有那些紫色树叶的“铁树”,这次的排列和以往不一样,显得很不规矩。
黑鹰和巴迪还在睡觉,鼾声很响,真不忍心去叫他俩。摸摸衣兜,还有一点食物,而且自己现在很饿,索性吃点东西。她一口一口吃食物的同时也没忘记环视四周,她的脑海深刻印记着一个概念——没有脱离危险。现在还不是彻底放松的时候。
雾气还浓,草原不见了。她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化的,一定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没错,睡觉的时候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了。
“这里一定是运动的,对!没错!异度空间是会运动的。”
这些现象只会增加孟铃对这里的高度好奇,对于解决问题来说就艰难了。
“哦!”
是巴迪的声音。他也醒过来了,捂着脑袋一脸的倦怠醒过来了。他看到女兵吃东西的同时还一边观望四周。神情非常警觉。
怪梦后的发现 (3)
“怎么,醒了?”
孟铃的话听起来很温馨在巴迪心中。
巴迪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这笑声仿佛要飞过去亲吻她的唇。“做了个怪梦!”
“什么梦?”
周围的环境变化立即引起巴迪的关注所以就把“怪梦”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非常郁闷地讲:“看来事情还真是这样,我梦见这里发生了变化。结果真的发生了变化。”他仔细观察四周,连个树叶都不放过。“和梦境一样。”他摸摸身边的枪,护身子的武器还在,但周围的确有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没有任何声响,空灵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巴迪,‘异度空间’是会自我运动的。他在我们睡觉的时候自己运动了。”
“太奇怪了。我可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
“这都是‘切诺尔时光转换’的因果。到底也不知道它的作用。”
黑鹰还在昏昏欲睡,仿佛没有醒来的意思。
孟铃叫醒了黑鹰。这个家伙从来都是不容易疲倦的,自从进入“异度空间”后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他揉了揉眼睛,抻了抻懒筋。
“我在哪?”他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不知道如何解释眼睛看到的东西。“草原不见了吗?”他也习惯性的抱起狙击步枪。
孟铃将最后一口吃的塞到嘴里,掸掸手准备好上路了。
“要出发了,先生们。我们要离开这该死的南极洲。”
“是啊。”巴迪随声附和,他看到远处雾蒙蒙的道路,仿佛时隐时现的霓虹灯。不断在雾气里翻来覆去的变化着。
三个人在不知道时间的地方徘徊着,只有凭借着信念一点点的跋涉。眼前的事情发生了改变,那么一定有不少有趣的事情发生。
树林越走越密仍然没有望到尽头。到最后只有一人多宽的道路,不能算是道路,那些只能算树与树之间的距离。浓密的血腥味道剧烈了。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味道并不是血,好像是尸体,尸体腐烂的味道。
脚下的路越走越泥泞,孟铃想到了梦里的故事。走出了树林眼前又是一片草地,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天空的云雾变成了红色,带有点杀气的红色。两边也望不到尽头。都是红雾,就是这些味道,他们发现了源头。来自这些雾气。
“红色的烟雾”,孟铃想到了什么。这些滚动的“红色恶魔”很像攻击过自己的红烟,就在雪原上飞碟坠落的地方,她还记得自己在雪地里玩命的奔跑,结果还是被卷进去了。草原上躺满了尸骨,它们没有皮肉,完全是骨头架子,奇怪的是这骨头光滑的如打磨过一样。可以说是水晶骨头。还有更奇怪的是尸骨不招虫吃,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反而是飘在空中的红烟雾味道尤重。
怪梦后的发现 (4)
方圆一公里都是雾气,尸骨成片堆积起来。在可见范围内大概有300具,骨头零七八碎,有完整的核不完整的,其中还不乏动物的骨骸。
“简直是一座坟墓。”孟铃惊讶不已,看这次情此景,三人很快就陷入莫名的惊恐中。事情并没于想象的那么简单。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黑鹰的神经也被震慑住了。
血腥的红云在两端密集排列着,以一种压迫的状态布满了天空。只能说是空间,布满了顶部的空间。在异度空间总也找不到天空。上帝是不在这里的。
“看到那些红云了吗?”孟铃指着远处的邪物。
“看到了。”巴迪回答。
“我现在明白了,那是怨灵会聚起来的东西,当初,我险些被它们弄死。它们在动。”
“那怎么办?我们绕不过去的。”
正当三人说话间,对面300米远的地发现了一个活动的身影。在草丛里跑动。
孟铃看到了她向人影大声喊叫:“喂!停下!喂!别跑了!”黑鹰和巴迪寻声望去,看到了那个攒动的身影,身影很小,像个小孩子。他们也跟着喊叫。
“喂!停下!”
好像没听到声音,小小的身影仍然向前跑。
这可不是好事情,一个小孩子在尸骨成片的草原上奔跑。太离奇的事情了。该让人怎么去想。这小孩子一定很危险。
孟铃端着枪向前跑去,去追那个小孩儿。黑鹰和巴迪也紧跟其后,对红云的恐惧已经被新的发现给打消了。
那个小孩子的速度在加快,好像知道有人在追自己,但没有回头看。只是一个劲的奔跑。
“孩子!过来!我是来帮你的!”孟铃一边大叫一边奔跑。头顶和两边突然响起闷雷翻滚的声音。女兵的身心全在小孩儿的身上就无心观察周围境况了。
巴迪从余光中瞥到周围和头顶的红云向自己这边压过来,速度很快。滚雷的声音来自于红云的内部,它以吞并一切的气势向三人挤压过来。尸骨在红云的迫近中不断翻滚着,发出“咔嚓!咔嚓!”断裂的声响。真是太可怕了。眼下能怎么办?只能跑,没命的跑,因为手中的武器对灵异的红云根本不起作用。
小孩子的身影突然不见了,追丢了。但孟铃已经冲出草原进入一片新的世界,周围是整齐的一片树林,树又有变化,它们很像椰子树,但上面的果实却很怪异,长得不像椰子很像葡萄,一粒一粒得很清晰,通体黄丨色。不用说又是异度空间的变异现象。对于这些非正常的事物他们已经视觉疲劳了。孟铃和两位男兵最关注的还是那个小孩儿,怎么就消失了呢?难道看到的全是幻觉?
怪梦后的发现 (5)
滚雷的声音还在不断加剧,三人明显感到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压着背部。回头才知道情况。
草原几乎看不到了,完全被红云淹没。眼前仿佛飘散着无数由云朵组成的血,血腥的味道太浓重了。里面夹杂着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还有女人阴森的哭泣。听得三人心中这个寒,简直要撕裂心脏的感觉。什么叫百鬼争鸣,红云的面积太大了几乎忘不到边际,声音也在这大片的空间回荡,仿佛千军万马齐奔腾,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感觉。红色的空间带出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
“我们没有死,是——是——是”孟铃说话有点口吃,她对发生的诡异事情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是那个女孩子救了我们。”
“他在哪?”黑鹰不知道方向的胡乱观望,希望能找到那个孩子的身影。
“嚓!嚓!——”周围传来一连串细微的磨擦声。巴迪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有人影攒动。
“有人!”巴迪的惊呼指明了方位。三人向灌木丛跑去。
“嚓!嚓!——”
声音更加急促了,那个身影显然在跑。
很快就到了灌木丛里。三人看到了那个跑动的身影,就是在草丛追赶的那个小孩子。
“喂!不站住就开枪了!”孟铃向小孩儿恐吓道。
恐吓有一定作用,孩子稍微定了定脚步,然后又要跑。孟铃开枪了,她对别处开了一枪。强大的枪声在周围颤动着。孩子明显感到了这股力量停住不走了。
三人悄悄向孩子围过来。孟铃变得和气的说:“孩子,我们没有恶意。希望没吓到你。”女兵将枪背好伸出手表示友好。“来吧!孩子,你安全了。别害怕,慢慢转过身子。”
黑鹰和巴迪已经慢慢向孩子的正面看去。黑鹰的脸色露出一丝的惊恐。这惊恐孟铃看到了。当她还沉浸在对孩子的好奇中时,小孩突然转过身子,很快的转过来面向着她。
“啊!”
女兵大叫一声,伸出的手立即缩回去,整个人都倒退了好几步。巴迪和黑鹰也后退了一步。
遗失的生命 (1)
孩子的脸很丑陋,不知道那还称得上脸吗?满脸的沧桑,那些皱褶像松树皮一样粗糙。没有看到鼻子,眼睛陷在深深的眼窝里。看到的瞳孔要比眼白多。虽然是黑色的,但眼神却没有半点光彩,黑的像死亡一样深邃。更找不到美丽动人的画面。嘴巴裂开的很大,根本没有孩子那种粉嘟嘟的可爱嘴唇。整个唇型就是一个向里面凹的肉褶,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像被火烧后起泡的感觉。这个小孩居然在冲孟铃笑,这笑暂时不能让女兵接受,简直太突然了,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俊俏的脸袋儿冲你笑,你心里会感到很舒服,而换了这样一个异类,就存在很多问题。三人被孩子的微笑吓呆了,思绪有些空白。小孩子的笑声听起来很悦耳是他们没预料到的。不看孩子面貌这声音就太有磁性了,可爱的让你想上前去抱一抱,可听觉不能完全代表了视觉。
虽然笑得很短暂,但口中那一排排细细的倒齿状的牙永久性的铭刻在孟铃的心中。
孩子的身体也很难看,双臂倒是像人类,但手指却有六指。腿部上下一边粗,看不到膝盖和胫骨的凸起部分。脚掌很大,却只有三支粗脚趾。孩子几乎是裸体站着,他只穿了一件红色三分裤,而且很破了。全身的皮肤呈灰色,上面布满了鳞片状的甲。难道不怕冷吗?还是皮肤能抗冻?就像北极熊凭着厚厚的皮毛来抗冻?
“这——是一个怪胎吗?”孟铃心中开始乱想。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分析眼前的事物。
见到黑鹰的手紧紧握住狙击步枪,孩子立即合上了嘴巴。笑容没有,又恢复了严肃,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也不会去变化。但女兵还是看到了孩子心中的不爽情绪。
“那是什么东西?”孩子居然说话了。
这个惊人的举动让在场的三人差点晕倒。这怪胎样子的孩子居然说话了,而且说的很好,很标准,音色也很好听,仿佛银铃般的声音。
三人的表情同时露出惊异的表情。
“这——”
孩子好像没注意到三位大兵的惊异。继续问黑鹰,并且用手指指向狙击步枪加以特殊说明。
“那是什么东西?”
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稚嫩,带着孩童般的无知。
狙击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居然忘了怎么应对。他支支吾吾的说:“这个——这——这?”
孩子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竟然向黑鹰走去。去摸他手里紧紧攥着的狙击步枪。口中还说:“我好久没有玩具玩了,叔叔,您能把它给我玩玩吗?”
孩子的话仿佛晴天霹雳,手中的玩意可是要人命的东西,不知道用它爆了多少敌人的脑袋啊!我的老天!怎么可以这样。他醒过来了,但孩子的手指已经快摸到扳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