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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瞒实情的时候,这件事情很可能会由一般的民事案件上升为刑事案件,还请你配合一点。”

    “我真的只是、只是很紧张。我比别的人力气要大上很多,在紧张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谭妮妮瑟缩了一下,低着眼睛,回答。

    jc姐姐脸上的神情显然不相信,却在瞟眼看到一个身影后,迅速换成了另外的表情。她站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倒了一杯水,将一个人拦住。

    把纸杯递出去,jc姐姐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林检察官现在还有案子要办吗?真是辛苦呢!”

    “哦,你是?”身穿深蓝色制服的那人接过了jc姐姐的水,喝了一口想了想,恍然,“哦,你是新来的小李是吧?我听老袁说过,你是个很能干的女警。”

    “能干什么的,没有袁警官说的那么夸张啦。”jc姐姐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和之前对待谭妮妮的态度大不一样。把一旁的谭妮妮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今晚是你值班吗?老袁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女孩子值夜班?”姓林的检察官又喝了一口水,很体贴地问了一句,惹得jc姐姐双颊绯红。

    “是规定,没办法的啦!”jc姐姐回答,想了想又指了指一旁看戏看的谭妮妮,“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啦,不过这位女同志一直都不配合我工作,所以让我很为难诶。”

    被指名道姓的谭妮妮,立马接受到危险信号,连忙把头埋了起来。听不见听不见……

    “哦?”林检察官抬起头,这才注意到毫无存在感的谭妮妮。他在见到她侧面的那一刻,心头一滞,眼眸一沉。

    是她。

    “林检察官,你相不相信这位女同志可以打倒一个大男人啊?居然还打断了两根肋骨诶!我才不相信呢!这种事情,肯定是事先预谋好的,然后假借对方跟踪为名,想逃脱法律的制裁!”jc姐姐滔滔不绝的做着自己的推测,自信满满地对自己心仪的对象说道。

    “这种事我倒还是蛮相信的。”林检察官低声笑道,径直走向了装成鸵鸟的谭妮妮。

    “嗯,啊?”

    他停在了谭妮妮的身边,拿起了之前jc姐姐做的口供,快速扫了一眼,唤了她的名字:“谭妮妮?”

    “有!”谭妮妮低着头应道。

    “抬起头来。”

    “是。”

    谭妮妮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在见到对方的面容的刹那有一刻的呆愣。

    这人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容颜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有些光晕。他的皮肤不似陆光一那样是经久不见阳光的白皙,而是一种很健康的小麦色。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含笑的眼很温柔,但又暗藏着锐利的光。他的鼻梁很高,衬托出一张淡色的薄唇更加性感。

    好一枚优质帅哥!

    谭妮妮那张藏不住事情的脸,又傻傻地写了这么几个大字。

    林偌在接收到她的这一想法后,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可笑过之后,他又恢复了一脸严肃的模样。

    “谭妮妮,你现在造成被害人重伤,检察院可以以此控告你故意伤人罪。请问你有什么异议吗?”

    “诶……诶?”谭妮妮先是一脸迷惑,又变得惊愕起来。原本自己才是受害人的说,怎么又转变成刑事案件里的嫌疑人了?

    老天爷,你的玩笑开大发了吧?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可以要求把你的案子移交给检察院,然后提请公诉了。”林偌一脸认真地看着吓得不轻的谭妮妮,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等、等等!”谭妮妮举起手来,像是个学生要发表言论一样。看到在场的几个人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她瑟缩了一下,把手收回了。

    “那个,我现在是嫌疑人是不是?”谭妮妮吞了一口口水,问道。

    “当然了。”jc姐姐肯定道,“你不是嫌疑人,难道在医院里躺着的张先生是嫌疑人?”

    谭妮妮缩了缩脑袋:“好吧……不过,我有异议。”

    “首先,张先生还没有断手断脚,算不上是重伤吧?断了两根肋骨……顶多算是轻伤吧?”谭妮妮被众人愤怒的眼神盯住,心中一哽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我可以提出人证和物证,证明我天生就大力。另外,张先生在这件不是完全不负责任的。他的行为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他应当有预见能力,并对此后果负有完全责任。”

    “而当时的情况,我是在一种极为恐惧和紧张的心态下,并不能做出正常的判断。”谭妮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众人,又低下眼去,“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事前有预谋的,在存疑的情况下,应该是做出有利于嫌疑人的判决。”

    “这一件事,总体来说是一件假象防卫的事件,因此在刑事上我是无罪的。这是一件意外事件,我可以负担民事责任,但不承担任何刑事责任。”

    大厅里,众人一时静默下来。

    “啪啪啪……”林偌率先反应过来,他微微笑着,拍了拍手掌。他看着谭妮妮明显僵硬的脸,一字一字道,“很好,真不愧是s大法律系出身。”

    “诶?她是学法律的?”jc姐姐一脸不可置信。

    谭妮妮眼色一黯,却转瞬即逝。她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哎呀,这位检察官同志真会开玩笑。我一介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怎么可能是名校s大毕业的呢?哦呵呵……”

    林偌笑着也不去拆穿她的谎言,他弯弯的眼眉,在谭妮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

    谭妮妮和那位张先生达成了和解,由谭妮妮负责张先生的医药费用,她这才被jc局放了出来。秋天的深夜里,凉风如水,谭妮妮不雅观地打了一个打喷嚏。

    “谭小姐我送你回家吧!”林偌追了出来,建议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回去,之前的危险可能还是存在的。”

    “不、不用了。”谭妮妮看着林诺皱着眉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退了一步,有所防备,“有人会来接我的。”

    这个林偌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细,他到底,是什么人?

    “是男朋友吗?”林偌靠近一步,脸上是纯洁无害的微笑,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邀请。“这么久都不见人,应该不会来了。谭小姐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吧!也挺方便的。”

    伸手想要牵谭妮妮的手时,一根木棍猛然敲在他的手背上。顺着木棍望去,原来不过是个苍白的少年模样的人。

    他拿着木棍的样子,是标准的剑道姿势。

    他说:“妮妮,不准碰。”

    作者有话要说:  哎,把妮妮小盆友的设定改了……重新连载觉得想法变了好多

    ☆、part。11

    他说:“妮妮,不准碰。”

    谭妮妮讶然地看着陆光一,却立马反应过来。她瞟了一眼林偌也是被镇住的表情,几乎是在瞬间作出判断。

    “那个,林检察官,我朋友来接我了,就不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一步了。”只留下几句话,她就迅速拉着陆光一跑了。

    凌晨三点的街道,机动车辆很少,谭妮妮和陆光一奔跑在路上,仿佛是要跑到世界的尽头一般。

    “呼呼——”终于跑不动了,谭妮妮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地喘着气。

    “妮妮,为什么跑?”陆光一跑了这一路,居然面色不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让谭妮妮非常不爽。

    明明每天运动的人是她,为什么自己的体力还是没有这个天天宅家的it男好?

    “要命呀,袭击检察官,陆光一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谭妮妮直起腰来,翻了一个白眼说。说完,她又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打得好。你都不知道那人之前欺负我来着……真是欠教训的家伙。”

    一贬一褒,原本显得有些失落的陆光一一下子又打起了精神。

    谭妮妮转身大步向前走,“走吧,现在没办法回家,带你去个地方。”

    时间夹在白昼和黑夜的中间,沉静下来,而又在流光下显得格外朦胧迷离。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色和蓝色的糅合状态,而在地平线上,又派生出一种紫色。

    谭妮妮带着陆光一走了一路,走到了海边。尚早,无人。

    海风徐徐吹来,略微显得有些冷。海水一下一下拍打着礁石,泛起白色的浪花,冲上了白色的沙滩,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哪,这里看日出可好了。我们等着太阳出来吧!”谭妮妮寻了一个地,坐了下来。见陆光一傻傻地处在那里,又朝他招手,“过来坐呀!”

    陆光一依言走到谭妮妮身边,犹豫了半天,才静默无声地坐了下来。

    谭妮妮忽然想到陆光一的洁癖,有些别扭了。即使是在深夜接到自己的电话,他还是穿得整整齐齐的赶了过来,而自己居然让他坐在沙地上。

    她挠了挠头,最后下定了决心才开口道:“那个,陆光一。我一时忘了你不喜欢脏东西了……对不起啊。”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不坐的,我、我不勉强。下次我一定找个干净的地方,让你坐的!”谭妮妮觉得这样的话可能不能不够诚意,干就要站起来,却被陆光一拉住了。

    “没关系。”见谭妮妮手忙脚乱的模样,陆光一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这样的笑,比那日出更加美丽,让谭妮妮看愣了。

    “妮妮?”

    得不到谭妮妮的反应,陆光一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换来谭妮妮迅速地扭过头。“干、干嘛?”

    陆光一眨眨眼看着谭妮妮,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看什么?”

    “要、要你管!”

    等终于平复了砰砰乱跳的心,谭妮妮故作不在意地问道:“哪,陆光一你什么时候学过剑道?”

    “剑道?”陆光一的声音顿了顿,良久才回答,“以前学过。”

    “唔……长得那么好看,是得学来防防身什么的。”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谭妮妮小声地自言自语。

    抬起眼,看到没有听清楚她的话的陆光一,疑惑地看着自己。谭妮妮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我、我只是问,你为什么要学剑道!”

    “不喜欢碰。”陆光一的表情是嫌恶的,谭妮妮想,对于一个洁癖者来说,果然是个很好的理由啊……

    “妮妮,喜欢碰。”在谭妮妮走神的时候,陆光一却是牵起了谭妮妮的手。他的手很修长,也很白皙,像是少年的手一样,非常好看。

    “温暖,太阳一样。”

    “什、什么烂比喻啦!”谭妮妮抽回自己的手,而他指尖的冰凉还残留在上面,让她的心跳那么奇怪,也让她无法思考。

    陆光一突然凑过来,谭妮妮瞥开眼:“又、又干嘛啦!”

    “脸红了。”陆光一伸手戳了戳谭妮妮的脸,认真的神色一点也不想是吃豆腐者。当然谭妮妮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豆腐被人吃了,她只是僵住,“那、那是太阳晒的!”

    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他们的目的是看日出。谭妮妮跳起来,跑了两步大喊道:“呀,太阳出来了!”

    橙红色的太阳从海平面上露出了半个头,金光洒在海面上,粼光一片。伴着海风,太阳的气息吹来,光和热那么……温暖。

    新的一天开始了。

    *

    谭妮妮带着陆光一回家后,就蒙头大睡。

    调整了作息的陆光一并不困,他很自觉地去给谭妮妮准备粥。说到煮粥,自从谭妮妮教会他煮粥后,陆光一都会自告奋勇地去煮粥,却只煮谭妮妮教给他的那一种,最后让谭妮妮喝得谈粥色变。

    不过呢,折腾了一晚上的谭妮妮从不安稳的回笼觉中醒时,看到一枚优质天然呆帅哥手捧爱心粥的时候,还是不由感动不已。

    吸了一口凉得刚刚好的豆粥,谭妮妮忽然想,要是陆光一做男朋友的话,应该也是挺好的……长得养眼,还体贴人,不会跟路边的怪阿姨乱跑……

    stop!

    谭妮妮猛然打住脑海中的浮想,转念想起自己的念头:陆光一=男朋友?!莫非,自己在觊觎陆光一的美貌?!所以自己才会看他看到发呆?

    于是正开开心心喝着粥的陆光一便看到一脸迷糊的谭妮妮忽然正色,扯着嘴角连连摇头。他好奇地歪头问:“妮妮?”

    “我没有!”被人唤的谭妮妮将自己的心声脱口而出,又连忙捂住嘴,干笑两声才解释道,“呵呵,我只是还没清醒,摇摇头有助于醒脑。呵呵……没事,陆光一你快喝粥吧,不然就凉了。”

    “嗯。”陆光一应了一声,小口小口地吸着豆粥,可是还是不时地瞟着谭妮妮。

    谭妮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仿佛心底那一点点邪恶的心思,就要暴露在阳光底下。她的心思飞快地运转着,想着要转移陆光一注意力的话题,最后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哎呀,张先生还在医院,这都下午了,我还没有去看过他!”谭妮妮一惊一乍,从床上跳起来,往衣橱里翻能够出门的衣裳,嘴里念念叨叨,“呀,要是他看肇事者一直没出现,就跑去告我就糟糕了……”

    “他好像不能告我的……”谭妮妮手中停住,自我否定后又哭丧着脸,继续翻衣服的动作,“可是我还是要去看他啊,否则老天会给我一个雷劈的……”

    “妮妮?”陆光一好奇地看着谭妮妮。她说的话太快,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只知道现在她非常着急。这样的着急也感染了他,让他微微皱起眉头,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谭妮妮冲到厕所迅速换好衣服,整理好着装妆容,带上包包往外冲:“啊,陆光一我要去探病了,你好好看家哟,还有记得喂小黑。”

    陆光一看着她像是一阵风一样冲出门去,皱着眉看着消失人影的地方。他掏出谭妮妮送给自己的手机,开开合合,最终还是放弃了什么。

    *

    病床上,一个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地躺在上面。他看着面前有些孩子气的女子不停地对自己道歉,他微微笑道:“我知道这也是我的疏忽,让谭小姐受到了惊吓,我也有责任的。”

    躺在病床上的这位正是昨晚被谭妮妮打的张先生,他笑容温和,像是一位好好先生。

    不过,既然能够拾金不昧,把谭妮妮掉下来的钱包送回来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

    听张先生这么说,谭妮妮愧疚的心思又咕噜咕噜冒了出来,她万分抱歉地说道:“张先生,我真是对不住您呀。我也没想到您是给我送钱包的,还以为是尾随的坏人呢。您放心,您的医药费啊,营养费我都会负责的。”

    后面那一句,谭妮妮说得极为认真,不知情的倒还以为她要对这位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负责呢。

    张先生被谭妮妮认真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说:“谭小姐,你太可爱了。”

    “呃,哪里哪里。”没想到自己的信誓旦旦换来对方自己可爱的这么一个印象,谭妮妮谦虚道。

    “话说回来,谭小姐你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竟然把我的肋骨都打断了?这恐怕是一个男子都无法做到的吧?”张先生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睛笑得眯起来。

    “哦,这个啊。”话题转移,谭妮妮也不再过分纠结,“我天生就比较大力气,小时候比较调皮,什么东西都喜欢搬来搬去,更加锻炼了我的气力了。”

    “这样啊,难怪……”张先生的尾音拖长,听不清难怪后面说的什么。谭妮妮唔了一声后,张先生才道,“没什么,天生大力很好,以后万一遇到真的坏人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最近社会上不上总有些不好的事情嘛……”

    “是啊是啊,我看新闻说纵火、撞车逃逸什么的……”谭妮妮点头说道,没有发现躺在床上人的微微僵硬,她只是笑,“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是多数的。”

    作者有话要说:

    ☆、part。12

    “好人啊……”张先生古古怪怪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很快恢复成正常的微笑,“谭小姐,我现在不方便,可以请你帮我在架子上拿个东西吗?”

    “嗯,好啊。”谭妮妮点点头,起身走到病床对面的储物架旁,转脸问道,“张先生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的包。我记得好像是放在了架子上面的……那边有凳子,麻烦谭小姐了……”张先生指了指那边的木板凳,一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也记不清是不是放在上面了,你先看看吧。”

    “哦,没事没事。”谭妮妮走过去搬起板凳,只是踩上去也看不到储物架的最顶端,她只好踮起脚伸手在上面摸索着,却只摸到了一手的灰尘,“好像……好像没有诶……”

    脚下的凳子摇摇晃晃,一点也不稳当,甚至还有一种里面便会散架的错觉。谭妮妮心下不知为何生出些不安,猛地回头望去,竟是看到张先生无声地站到了自己的身后,手微微伸向前。四目交错,她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杀意。

    “张先生?”愣怔一瞬,谭妮妮跳下凳子,忙问,“你怎么下床来了?”

    “我看这凳子太晃了,旁边又是窗户,怕谭小姐你不小心摔了,想着下来给你扶一把……”张先生笑呵呵地说道,那笑容和蔼可亲,根本再无之前那狰狞的杀意。他一拍脑袋,恍然记起,“啊,谭小姐,我好像记错了。我的包放在架子底下呢。”

    “哦?哦……”谭妮妮呆愣愣地应答着,看着张先生从储物架的最下面最隐蔽的地方,找出了自己黑色的大包。

    “哎,真是老了,记不住东西了。”张先生摇着头自嘲道,悠悠地回到病床上坐下。他慢慢地打开包,将自己的东西清理好。

    谭妮妮还未将上一件事情想明白,见张先生已经是开始收拾行李了,忙上前道:“张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可以出院的。”

    “谭小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虽然肋骨断了,但最主要还是要回家养着。医生也说了,我没什么大碍,只要每天来做个检查也是可以出院的。”张先生笑道,手下不停地放入自己的物件。

    “可是、可是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谭妮妮急得跳脚,全然忘记了之前在意的事情,“不行不行,张先生你不能出院。”

    “谭小姐,你我非亲非故,你能做到帮我付医疗费已经仁至义尽了。老张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想住在医院,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

    在张先生的坚持下,谭妮妮拗不过,还是答应让他出院了。可是谭妮妮还是不放心,决定送张先生回家。张先生再三推辞,谭妮妮怎么也不答应,最后两人终于做出了妥协。

    跟在张先生身后,谭妮妮左瞧右瞧,越看越眼熟,最后恍然:这里不就是自己家附近吗?

    “诶,没想到张先生你住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还蛮近的呀。”谭妮妮提着张先生的大包,摸着头嘿嘿笑道,可是想了想,“不过我还以为这附近除了杨婆的公寓,就没有别的住宅了呢。怎么说呢,这里太荒凉……”

    话还没说完,谭妮妮的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半生不熟的身影,心中凌乱地咆哮:荒凉你大爷呀!荒凉也能遇到那尊大神么?

    不远处,身穿制服的人,可不就是昨晚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林检察官吗?

    林偌也看到了这边的谭妮妮,他快步走过来,笑着伸出手:“你好,谭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谭妮妮觉得很烦,不知道哪里得出的结论,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会来找自己的茬。谭妮妮象征性地同他握了握手,嘴角抽搐着笑道:“林检察官,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

    见谭妮妮表情扭曲,抽回手后背在身后偷偷地擦着同自己握过的手,林偌微微笑道:“不是,我只是在这里执行公务。怎么,谭小姐住在这里吗?”

    简直就是自报了家门,谭妮妮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刮子,她抽着嘴角答非所问:“呵呵……啊呵呵,这位张先生住在附近。哦,张先生,被我打断两根肋骨的张先生……不对,拾金不昧的张先生。这位是林偌林大检察官。”

    “林检察官。”张先生向林偌问好,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林偌礼貌性地同张先生握过手,再次将矛头对准谭妮妮:“这太阳都下山了,谭小姐还不回家吗?要不要我送谭小姐回去?”

    “不了不了。”谭妮妮退后一步,连连摆手摇头,“我这是送张先生回家呢,怎么能劳烦您大驾送我回家呢?”

    “哦,原来你是送这位先生回家啊……”林偌笑着将目光转向了张先生,提议道,“那不如,我们一同送完张先生,我再送谭小姐回家吧!”

    “真的不用了。再说了,林大检察官你不是在执行公务吗啊?”谭妮妮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搬出了一顶大帽子给林偌戴,“林大检察官你作为人民的表率,怎么能在执行公务的时候翘班呢?”

    只可惜林偌油盐不进,铁了心要跟着谭妮妮走。但他也不再征求谭妮妮的意见,反而转向一直沉默的张先生:“张先生,你觉得呢?我想张先生这样能够拾金不昧的‘好人’,也不愿意谭小姐回家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吧?”

    “那是那是。”听到林偌在“好人”二字上咬了重音,张先生目光微沉,却还是笑着点头道,“谭小姐就不用推辞了,天也晚了,若是没人送你回家我也不放心。”

    林偌无视了谭妮妮气得牙痒痒的面部表情,微微笑着,似乎无害:“我们走吧!”

    *

    路灯吱吱嘎嘎通电后,才亮起了昏黄的光晕,在黑夜中挣扎。

    张先生的家没有想象中相近,甚至于不能用“相近”形容。从进来的小路岔开,离开一片小树林,已经到了另外的一条大道上。那条道路的两旁是独立而相连的带着庭院的小楼,门牌已经老旧,看来也是些年代久远的房子。

    三人一行,似乎有些沉默。林偌加入之后并不如之前话多,谭妮妮保持着能够避免说话就不开口的原则,而张先生则是受了氛围的影响。

    走到一栋小楼前,张先生停下脚步,感激地笑了笑:“这里就是我家。谭小姐,林先生,谢谢你们送我回来。”

    “哦?已经到了吗?”谭妮妮朝四周望了望,还没有回过神来,最后看到张先生家的房子,眼睛中些满了羡慕,“啊,张先生家还有院子?真好呢……”

    “哪里哪里……不过是座老房子而已。”张先生笑了笑,摆手道,“天色也晚了,谭小姐早点回去吧。”

    谭妮妮正想点头,将手中张先生的包递给他,却听林偌突然开口道:“张先生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喝一杯茶吗?”

    “这……”张先生嘿嘿笑着,似乎有些不方便的迟疑着。

    “没关系没关系,张先生你快进去吧!”谭妮妮狠狠瞪了林偌一眼,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张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连一杯茶都不给辛苦将他送回来的人呢?谭小姐,不用太客气了,不然别人会说张先生的闲话的。”被瞪的林偌只是温温和和地对谭妮妮笑着,最后看着张先生道,“是吧张先生?”

    张先生的笑容有些尴尬,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是我疏忽了,怎么能让你们连茶都不喝地回去呢?快请进。”

    就这样,谭妮妮和林偌进了张先生家。可是张先生的神色有些不情不愿,连带着谭妮妮进来的时候,也微微不舒服,最后将这种不舒服的怨念怪罪到林偌身上。

    脱鞋进了玄关,谭妮妮将鞋子摆放好,穿上室内的拖鞋跟着走进了房间里。这是一栋比较清爽的房子。白墙木地板,装饰并不多,黑白分明几乎没有人气。

    走进客厅的时候,谭妮妮被墙上那一副巨大的地图给震撼到了。她眨巴眨巴眼,指着地图问刚刚倒好茶端来的张先生:“张先生,这是什么?”

    张先生眼底的幽暗一闪而过,作解释道:“哦,这个呀,只不过是一副h市的地图而已。谭小姐,喝茶吧。林先生呢?”

    谭妮妮这才发现,林偌这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本不想叫他,可是又不能放任他在张先生家乱走动,怎么说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林偌跟来的。谭妮妮刚唤了一声林偌的名字,那厮慢慢腾腾地走进客厅,手中夹着一根香烟,问:“张先生,我可以抽根烟吗?”

    “这……林先生,我对烟味过敏,吸烟有点……”张先生抱歉地对林偌道。

    “那好吧。”林偌也不在意,将香烟收好后把玩着打火机,发出细微的有规律的燃火声。他也看到了墙上的地图,饶有兴趣地靠近观看,“哦,是h市的地图哪。这么大一张,难得张先生找得到。”

    “还好还好。”张先生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他的眸子盯着林偌手中的火苗,被点燃了某种狂热,就要突破理智燃成火海。

    林偌走近去瞧那地图,另一只空余的手在地图上摸索着,可能是太过大力,黏贴地图四角的透明胶崩开,哗啦一声掉落在地。谭妮妮轻轻啊了一声,跑过去捡起地图,正想质问林偌干嘛,却被另一幅景象给镇住了。

    完全一样的,手绘的h市地图,白色的纸张上用黑色的油性水笔打了几个大大的叉叉。

    然后,谭妮妮听到林偌说:“张先生,检察院现以纵火罪起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part。13

    “张先生,检察院现以纵火罪起诉你。”林偌微微笑着,对张先生说道。

    张先生的理智随着闭合的打火机,稍稍有所恢复。他扯着嘴角紧张地笑着,退了两步,小声说:“林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

    “啊喂,姓林的,你乱讲什么!”谭妮妮腾地一下站起来,捡起来的地图在手中攥成了一团腌菜。原本积压在心中对林偌的不满爆发出来,变成了噼里啪啦的话语,“纵火罪?你哪知眼睛看到张先生纵火了?证据哪?拿出来呀!拿不出的话小心张先生告你诽谤哟!”

    被质问的林偌不慌不忙,看着谭妮妮气呼呼的样子心情却是大好:“证据的话,我有。”

    “有证据,有证据也……”正准备继续鞭炮语言攻击的谭妮妮听到这话,止住话头,“诶?你有证据?!”

    林偌将墙上贴着的手绘地图收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张地图上绘制得足够精细,每个纵火地点清清楚楚。已经纵火的地点已经用笔画上了叉,与这三个多月来纵火的地点分毫不差……”

    “可是这样也不能作为张先生是凶手的证据啊!”谭妮妮反驳道。

    然而林偌接着的话,将所有的可能打破:“刚刚我在这间房子里发现了大量的汽油……请问张先生,你的那些汽油从哪里来?用途是什么?”

    “怎么会……”谭妮妮几乎说不出话来,最后转向张先生,希望他能为自己澄清,“哪,不会的对吧张先生?你快点跟这位检察官大人解释解释啊!”

    “解释也没有用,只要将这里的汽油拿去做鉴定,得出的结论必然是跟之前纵火案所用汽油一模一样。”林偌的笑容在嘴角凝固,严肃道,“张强国先生,你在自己的妻子跟人私奔了之后对社会进行报复性纵火,如今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可说的?”

    林偌的话一出口,谭妮妮就明白过来。他们并不是偶然在路上遇到林偌的,林偌早就对张先生做了调查,对他的背景情况、犯罪动机、犯罪事实都已经了如指掌。而之前坚持要进入张先生家,不过是为了要拿到最关键的证据。

    他,是利用了她。

    “证据确凿?”谭妮妮攥紧的手松开来,她抬起眼看着林偌,缓缓道,“若是没有错,林大检察官算是非法采集证据吧?这在法庭上是无效证据,所以……”

    “所以你是想要帮他喽?”林偌又笑了,看向张先生。

    张先生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却是古怪的光。他嘿笑一声退后几步,转身就逃跑。

    “啊,张先生!”谭妮妮想要追过去,但张先生自己又一步步退了回来。

    一个想要逃跑的罪犯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呢?谭妮妮看过去,只见一排武装jc站在门口,已然是堵住了去路,而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窗口旁也有jc待命,完完全全将可能逃跑的线路堵死。他们,究竟是何时潜入到这幢房子中来的?

    “jingcha……”谭妮妮看着jc,回头看了看林偌,“难道你……”

    林偌从怀中掏出几张盖着大红印章的纸,对谭妮妮晃了晃:“jc局的搜查令和逮捕令。谭小姐,我进入这幢房子里可是得到许可的,所以,那些汽油可就算是有效证据了。”

    听到林偌的话,谭妮妮连惊讶都没有了。像是林偌这样的人,怎么会留下漏洞?只是谭妮妮心中仍旧是不舒服极了,自己被人利用,自己所相信的人并不能被信任……

    “其实……”看到谭妮妮神色黯然,林偌正想给她解释,却听张强国大喝一声,猛地往客厅跑来。

    他是要,是要……

    林偌的身体在思绪反应过来之前反应,但还是晚了一步——张强国的胳膊圈住谭妮妮的脖颈,只要一个用力,他就能将她的脖子扭断。

    “哈,我管他妈的什么证据!”张强国挟持着谭妮妮,原本的隐忍变得嚣张无比,曾经脸上的苍白让此刻的狂乱更显狰狞,“老子就是放火了又怎么样?那娘们跟着人跑了老子才不在乎,反正她跟那个奸夫都已经下地狱了……”

    “怎样,你们来抓我呀!可是你们抓不到我,因为我要是死也要拉着这个小姑娘陪葬!哈哈……你们这些孬种,我知道你们不敢!”

    谭妮妮有些不可思议地,因为没有看到张强国的面目表情,所以她想象不出一直都是笑呵呵老好人样子的人,会以怎样的神情挟持着自己。

    “张先生,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谭小姐是无辜的,她对你十分信任,你怎么能……”林偌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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