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然后又是他的笑声:“那我可是要恭喜你了,不管怎么说,陆晚尘同志也算是为我们祖国作出了贡献,收服了你这样的大妖魔,没有去祸害更多的无辜百姓。不说了,我要工作了。”
“喂,也不让我跟你得瑟一下,工作,你什么时候那么热爱工作了?”我不满地说道。
欧阳临风跟我打哈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那么悠哉悠哉,无所事事,好了,我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在耳边扩大,死欧阳临风,竟然真的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挂了我的电话,你挂吧你挂吧,我就不信挂不死你。说起来,欧阳临风还真是跟林逍然一个作风,两个一样腹黑的人。不过,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不计较你算了。我乐呵呵地收好了手机,几乎是一边唱着小曲,一边回到家的。
(重推加更,谢谢各位。)
第27章 小晚尘,你要保佑我
去找陆晚尘之前,我特地到了阳台上看我的小晚尘,对着他自言自语:“小晚尘啊,小晚尘,你要保佑我哦,一定要保佑我找到大晚尘,这可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福气哦,他要是看到了你,也会对你很好的,所以,你一定要保佑我啊。”在这样喜悦的情况下,我甚至能看到那呆呆傻傻的仙人掌都在点头了。
“姐,快点啊,顾言晟在下面都等多久了,你还看着你那盆几块钱买来的仙人掌!”林逍然不耐地催促着我。
我不放心地跟他说:“我走之后,你可要给我好好照顾这仙人掌哦,它可是小晚尘,哼,你不是最喜欢陆晚尘了吗,小晚尘你也要照顾好哦。”
林逍然一边把我往外面推,一边说:“你这个疯子,疯子,还小晚尘呢,我看你是大仙人掌,你就是它妈!行了吧,快去吧,待会你再不去,人家顾言晟走了,你还得花几十块钱打的去机场,你想想,多不划算啊。”
我一合计,林逍然说的有道理,于是立刻冲了出去,龙卷风一样带起一阵灰尘……不过,我家似乎没有灰尘来配合我这个效果。
顾言晟在楼下果然已经快要睡着了,难道真的是我对小晚尘唠叨了太久的缘故?不会啊,我只不过是跟它分别之前,稍微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也没超过两个小零一分啊……顾言晟看到我的时候几乎要咆哮了:“疯子,我还以为你要在上面呆多久,到时候我直接睡着了了事。”
“别这样嘛,我只是告别一下,人家是娇弱的女子,自然不忍心分别……”我可怜兮兮地说着。
顾言晟口水都快喷了出来:“你还娇弱?我靠,那世界上还有剽悍的人吗?行了,算了,我们赶紧去机场吧,我看再跟你墨迹一会儿,你就赶不上航班了。”
我喜笑颜开,凑近了他,娇羞地说了一句:“谢谢言晟哥哥~”
“别,别这样说话,等下车祸了我们都得死!”顾言晟很严肃地咆哮道。
我委屈地低下了头,嘴角却还是噙着笑……
在机场,顾言晟一直陪着我直到要上飞机,他才说:“林小也,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失望,你们都不会放弃。”
我重重地点头。陆晚尘,我来了,让老娘把你这个傲娇小男人收下吧!
抵达佛山的时候正是傍晚,我按照先前的计划,住到了一家小宾馆里,然后开始研究佛山的地图,关于陆晚尘的家庭住址还有公司地址,两者并不远,我早就想好了,明天下午六七点先到他住的地方去找,那个时候也应该上班了,为了不引发众人围观,我还是尽量避免到公司里大张旗鼓地找他。
在佛山的第一个晚上,我特意到了街上去逛一逛。陆晚尘为什么会选择到这里来呢,是因为喜欢,还是有其他的渊源?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住的地方,生活过的地方,我也就愿意去了解。在上海有一阵子了,那的确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却跟之前没有到那的时候想的完全不一样,原来,那样苍凉的繁华,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心境不同了的缘故,没有了那一个人,好像什么风景都不顺眼了。
我想起以前陆晚尘说,要自己来看看。要自己看看,才知道上海到底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地方。也要自己试试,才知道,有的人对自己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清风微拂,夜晚的佛山并没有那么炎热,其实佛山跟广州那么近,气候想必也是差不多的,莫名的有种熟悉感。我看着朗朗星空,露出一个笑脸……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来了,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想着如果见到了陆晚尘,我该用怎样的表情跟他说什么话,然后又该怎么回答他可能提出的问题。
他会不会很愕然,然后问:“你怎么来了?”他会不会已经多了些许沉默,看着我,只是不说话。又或者,他对我的到来欣喜若狂,然后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相拥……想到这里我的脸都要红了。这几个问题,我从打定主意要来找他开始,就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此刻更是飞速在我脑海中掠过,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什么时候才能到六点,到我能够去找他的时候。
在宾馆里忐忑不安了许久,又在外面漫无目的的瞎逛了许久,终于挨到了下午六点,我早已在陆晚尘的住处外面徘徊了好久,此刻,鼓起勇气向里走去,按下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从1到达了6,最后稳稳地停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去,站在一扇暗红色的门前,心跳加速……
踟蹰了良久,我才终于鼓起勇气去按门铃——
第一下,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
第二下,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
第三下,惶恐地等了许久……
第四下,绝望地等了许久……
难道,是因为看到是我,所以,不肯开门见我?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他不肯见我。我还没有预演,不知道如果他不肯见我,我该怎么办……等等,如果是还没有回家呢,或者是……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位中年妇女迟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毫无预兆,立刻被吓得尖叫起来,那中年妇女显然也被我的尖叫给吓到了,于是两个人同惊吓……最后那中年妇女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战战兢兢地说:“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找人啊。”我被她一问,也头皮发麻了,难道我看上去很像是要入室行窃的那种人。
“可是,那个房间没有住人……”中年妇女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里面的怀疑如果化成油,估计足够把我炸成油条了。
我立刻石化:“什么!没有住人……怎,怎么可能,我朋友都说了,是在这里,不会错的啊……”
中年妇女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略微点了点头:“以前是有住,而且也没到半年的时间,不过前几天搬走了,有可能,你要找的人就是那个小伙子吧。”
我先前石化城的石头此刻都崩裂了:“不是吧!他搬走了,那,您知道他搬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所以,你把不要在这里按门铃了,搞得我们都以为是小偷要偷东西呢。”中年妇女说罢,就转身进了对面的门,留下呆若木鸡的我,好吧,我知道,现代社会里即使是住在对面的人也只有很小很小的几率知道对方的名字还有将来的去处,人与人之间,越来越淡漠了。
现在我的问题就是,陆晚尘走了?换了一个地方住?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地方?我疑惑不解,只得回了宾馆,想着要到公司去找他,但是现在也是下班的时间了,去了想来也没有什么用,那就明天再去吧。我闷闷不乐地在宾馆里如同行尸走肉地洗澡,睡觉,打开电视,目光却根本没有移到过上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公司里也找不到他的话,那就麻烦了,那我该怎么办?
顾言晟打了电话过来:“林小也,怎么样,找到了么?”他听起来也是挺焦急的,我也顾不上他有几分真心了,满肚子的气没处撒,焦躁地说:“我今天去他住的地方看过了,人家说他已经搬走了。你给我的那个地址到底对不对啊!”
“怎么可能不对,肯定是对的,怎么会搬走了呢……那公司你去看过没有?”顾言晟立马否认我的怀疑。
“没有,我明天再去公司找他,现在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就算还在那上班也是不可能找到了。”没有找到陆晚尘,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顾言晟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我隐隐感觉到他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事情,肃然问道:“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没有,”顾言晟一下子变得很镇定,“你明天再去公司看看吧,要是真的没有,你就回来,我再给你打探消息。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找出来,你放心吧!”
顾言晟矢口否认,就算是我心存怀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得点了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夜色越来越浓重,可是我却睡不着。
陆晚尘,你不要一次次给我希望,又给我绝望,我同你一样,都是经受不起太多打击的人,退避三舍这样的事情,我也并不比你外行。别跑了,就等着我来找你,好不好?
梦里,陆晚尘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飘离到远方,成了幻影,最后一切都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冷汗从额头一滴滴地倘落,我终于大叫着:“陆晚尘,你别走!”从梦中惊醒,在黑夜里看不见自己,却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狼狈,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第28章 躲猫猫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我竟是一宿也再没有睡着,干涩的眼睛生疼,疲倦的身心有些不支,在床上坐了许久,才终于凝聚了力量,站起来……
当我站在眼前这栋写字楼外面的时候,我仰着头看了看高耸的楼层,又看了看外面烫金的公司名称几个大字,长舒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去……
陆晚尘、顾言晟、欧阳临风都是在广告公司上班,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自己找到广告部,然后还拦住了一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职场女士问道:“我想找陆晚尘,请问……”虽然我知道这样的问法很愚蠢,可是到了最后的关头,我忽然乱了方寸,不知道什么才是眼下最妥当的方法,只是茫然地问着,并且希望她的回答不会让我感到绝望。
“你……”对方惊讶地看着我,“陆先生早就辞职了啊,前几天辞职的,在公司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外界也是议论纷纷的,你怎么还到这里来找人?”
轩然大波?议论纷纷?这件事闹得很大?
我强迫自己先稳住,然后继续问那人:“那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辞职呢?具体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四五天了吧。外界都揣测良多,可是谁也不知道什么说法才是真的,也有人说是被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挖走了……我有事先走了,有什么问题你再问别人吧。”对方有点八卦,又有点畏惧,最后在两种表情变换下,终于找了借口离开。我没有再追问,只是茫然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他辞职了,搬走了,说明什么?说明他不在这个城市了么,或者是,难道他知道了我要来找他,所以闪避开了?
陆晚尘,你跟我玩什么躲猫猫!我恨死你了!
当下就按通了顾言晟的电话:“公司也找过了,已经辞职走人了……想必是已经离开佛山了吧。”
顾言晟一愣,旋即安慰道:“小也,你别灰心,我会在帮你找他的,到时候一刻也不拖延,就立刻让你过去找他,我看他能跑到哪里去。或者是见到他就给你把他抓到上海去,看他怎么跟我斗!”
我心里沉甸甸的失望和不甘,原本鲜活了不少的心,此时却依然是一片死寂:“顾言晟,不必了,或许,是我们缘分已尽,何必强求呢?又或者是他躲着我,你知道的,两者都不是我想要的……好了,我累了,我很快就会回到上海。”不等顾言晟说话,我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我就买了机票回上海,对于林逍然和顾言晟的其他提问和言语都不再理会,安静地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言不发。还差点一怒之下把阳台上的小晚尘都给摔了,被林逍然阻止,说是不许我破坏环境破坏绿色。
日子忽然变得死寂……
我又到医院去看望莫森了,pln憔悴了不少,想来是日夜照顾莫森所致,眼里甚至都布满了血丝,我看着她心疼,伸手拦住她,pln安慰性地拍着我的背,开口,声音却是疲惫了许多:“你没有找到他?”
“恩。”我静静地回答道。
pln说:“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至少,他还是好好的。”
我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却不说话。
“哦,对了,莫森的情况……”我也没忘记问莫森。
pln的眼神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淡然:“已经差不多了,失忆这回事,一时半会也没什么解决办法,只能靠时间。”
“这样啊……”
“那,你在这里看着莫森,我回去洗个澡。”pln松开我,说道。我知道她还负担着工作,又要照顾莫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会轻松,这样的情况,她都能面对,何况是我这样小巫见大巫的挫折呢。
看到pln要走,莫森眼里流露出不舍,还伸出手想去拉她,嘴里说道:“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pln露出一个小女人的美丽笑容,尽管面容疲倦,此刻却那么倾城:“我回去洗澡,让小也陪你聊聊天吧。”
莫森有点不情愿地点头,然后看着我,眼睛纯洁到了极点,原来,他已经渐渐地对pln又产生了依赖的感觉。pln这才安心地走出病房,我坐在莫森的病床边,勉强笑道:“莫森啊,在这里呆着,还好吗?”
“还好,可是,我不想再在这里了,好闷,好无聊。”莫森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道,不过看得出来,他对我还是有种莫名的很信任的感觉。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反而安然了许多,抿嘴一笑:“有笔记本给你玩,你也觉得很无聊吗?还有pln每天都在陪着你呢。”
莫森似乎也已经能够接受pln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pln了,倒是没有反驳,眉毛皱在一起,嘟囔着:“笔记本也玩腻了,当然无聊。”
我笑道:“那让你出院好不好?”
“好啊!出院,我想出院,我想出去晒太阳,还有自由自在的,在这里像个监狱一样。”莫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看来,出院对他来说,真有很大的吸引力,其实我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当初我出车祸住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还哀求了顾言晟许久,才终于能如愿以偿,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莫森在想什么呢。
我忽然说起对于我们两个应该都不是什么轻松话题的话题:“莫森,pln是你很重要的人对吗,是多么重要呢?”
“很重要很重要,我就记得,我绝对不能没有pln,可是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也不记得她在哪里了……你知道她吗,告诉我好不好?你也说,那个人就是我的pln吗?”莫森有点茫然,有点忐忑,眼里露出渴求的光芒。
我点点头:“对啊,她就是你的pln啊,你看她,每天都来看你,照顾你,你看她多累啊,可是她还是要来,我们只不过是偶尔来看你,你又何必把这么重要的问题寄托在我们身上,难道你看不到她对你的好吗?”
“她对我是很好……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莫森有些迟疑。
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如果你哪一天能认定她就是你的pln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吗?”莫森看着我,眼里的茫然渐渐消失殆尽。
我点点头:“以前你追了她好久好久,可是她老是拒绝你。”说到这里我都笑了,“现在可好,她这么照顾你,可是你却没有记得她。”
莫森有点愧疚地看着我:“那我……”
我止住他的话:“不用惭愧了,说起来,还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才落水撞到了石头,然后才失忆的,我也没什么资格这样说你,你不要担心,不要愧疚,只要赶快好起来,就是最好的。”
莫森安然地笑了:“恩。”
我看着他的笑容,眼里竟然湿润了:“莫森,我前几天去找他了,可是,我没有找到他……他已经离开了,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我们有缘无分,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总是觉得他会是给我最大温暖和庇护的人,可是最后他却带给我那么多的绝望,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是应该放弃,还是继续寻找,又或者,在这里等着他来找我,我也不知道未来我们能怎么样,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有点后悔当初那么轻率地离开了他,可是现在这惩罚,也足够了啊,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不见我……”我一字字地说着,看着莫森,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会不会有一天,这样反反复复的思绪绷到了最大极限,我也会崩溃,彻底的绝望?
莫森似乎很认真地听着我的话,看着我,迟疑地说:“我想,他会回来的。”
“真的吗?”我疑惑又惊喜地看着他:“你怎么会那么相信?”
“因为,你是真的很喜欢他,看得出来,他也应该是喜欢你的。互相喜欢的人,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莫森很自然地说着。
我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也许像他这样,思想单纯一点,也没什么坏处,至少,对人对事,都比我们淡然的多。现在,这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莫森,如果你这辈子都不能想起从前的事,你该怎么办?”避开先前的话题,我又扯到了他的身上,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问的。
莫森似乎也凝重地想了想,才说:“如果不能记得从前的事情,那也不能勉强吧。或许,这就是新的人生,然后当我再喜欢上另一个人,我就跟她在一起。”
“那pln呢?”我对他的回答十分惊讶,“你不是还牢牢地记得她吗?”
“我只记得从前多么爱她,可是对我现在来说,已经不是具体的东西了。”莫森似乎在考虑怎么跟我解释清楚他说的这个抽象意思,“如果再喜欢上一个人的话,当然是说她能让我对从前的pln也放下,那时候,当然是要好好在一起了。”
“莫森,你似乎和从前不一样。”我挑了挑眉,这个答案,太过睿智!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啊?”莫森笑问。
“当然是更加成熟了。”
莫森想了一下,反驳道:“不管是什么,都当做褒义了!”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29章 我们在一起吧
我跟pln找过医生之后,决定让莫森出院,回家调养。莫森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放出金光来了。为了方便照顾莫森,pln还提出让莫森住到她家里去,我看着他们两个,祈祷着一切安好。
莫森出院后,还有比较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林逍然跑去找夏瑞文了,似乎是要巩固一下感情,我也随了他,老生常谈地叮嘱他要注意安全之外,只能为他送行。顾言晟和欧阳临风却是许久不见,尤其是欧阳临风,自从我说要到佛山去找陆晚尘就一直没有联系我,甚至是连我没有找到陆晚尘的消息,也不是听我说的。他自己说是很忙,也常常加班,我提醒过他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之后,也只能随着他了。而顾言晟,虽然就住在我的隔壁,但现在不知是我还是他的原因,两个人心的距离,可能比太平洋还宽广。
生活重新归于平静,我也开始埋头码字。我只不过是除了码字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买了很多日用品,天天呆在家里对着电脑敲键盘,除了时不时想起那一次在陆晚尘家里闭关,我与他发生的点点滴滴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伸手到泡面箱里,竟然发现已是空空如也,整整一箱康师傅牛肉面,竟然就被我消耗光了,我苦笑着自言自语:“林小也啊林小也,你还真是够狼狈的。”最后不得不出门去购买干粮存仓,已是有一个多礼拜没有出门的我,刚走出门就被刺眼的阳光给吓了一跳,呵,竟然都快要发霉了。
我到附近的一家超市里去买吃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方便面比较好,至少吃得下去,不麻烦,而且能抵挡很久。只要抵挡到林逍然回来,到时候我想吃什么都能差遣他去了。小算盘打好,我就买了三大包方便面拎着回家。
走的自家楼下,浑身**的无力感袭来,想来是吃多了方便面,营养不足,所以有点体力不支,看着楼梯,暗自庆幸自己住在三楼,这要是住七楼,那我死的心都有了。正要迈上楼梯,无意中向右边一瞥,手中的塑料袋滑落,几大包圆鼓鼓的方便面从袋口散落出来,我却仿若什么也不知道,身体凝固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陆晚尘……
是他,真的是他。他还是以前那样,彬彬有礼,又斯文,又温柔,难得地穿着一件格子衬衫,袖子的一半被胡乱挽在小臂上。此时此刻,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此刻锁定在我的身上,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喜悦、悲伤、心疼、自责、压抑、挣扎,还有深情,这样一双眼睛,现在只是牢牢地对着我的眼。对视的这一刻,似乎全世界的声音都静止了,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和他,几分钟,好像经历了千百年,所有的前尘往事都涌上了心头……良久,他开始靠近我,一开始只是缓缓地挪动脚步,后来直接小跑过来,大力的冲撞将原本有些痴傻的我惊醒,却发觉自己已身在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里,他终于没有再像从前那般的淡然和从容,双臂用力把我搂在怀里,越来越用力,似乎他要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松手。
我没有说话,没有动,目光有些木然地看着地面,脑子里只是空白。好像又过了千百年,才听到他开口,缓慢而有力地说道:“林小也,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一句话,说得我心都在颤动。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他的温度就在身前,我忽然苏醒了一般,终于确定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下一秒,我便发狂地用手捶打他,眼泪像决堤的洪水爆发开来:“陆晚尘,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来找我呢,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你这个混蛋,陆晚尘!”
他依旧紧紧地抱着我,不松手,也不开口辩解,任由我的拳头无力地落在他身上,心上的委屈和不安以及先前的种种苦涩,此刻都涌上心头,我发狠地去咬他的肩膀,他的身体一颤,却依旧没有动,任由我发狠似的咬上他的肩,可是他这样,我却忽然下不了口了,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终于是伸手抱住了他:“陆晚尘,我竟然舍不得咬你……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见我了,我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直到我**完了,哭道没有力气再责问,他才慢慢地说:“林小也,我爱你。”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让我一下子虚脱了一般,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你才对我说爱。
松开了手,再看眼前的他,比起半年前,已是消瘦了许多,轻轻地手伸去摸他的脸,真实的触感再次告诉我,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他那双深情的眼、细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手指滑过,心里的疼痛竟然越来越强烈,那种不安的失去的感觉,我再也不想拥有,眼前的这个人,我再也不能将他放走!
陆晚尘任由我的手指在他脸上抚过,然后轻轻抓住我的手放下去,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安静地看着我,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搂上了我的腰,俯下身来吻我。他的嘴唇带着炽热的温度落下来,舌尖灵巧地撬开我的牙,带着侵略性迅速侵入,我有些慌乱,甚至悄悄睁开一条缝,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睫毛轻巧地扇动,还没来得及走神,就感觉到他越发热烈的掠夺……
一个漫长而深情的吻。
我看着他略带笑意的眼,忽然有些羞涩,弯下腰伸手去捡地上的方便面,陆晚尘也蹲下身来帮我,手碰到他的,我就荒乱地闪躲开,他见我如此,竟然笑意更浓。我大窘,忙拎着装满了方便面的塑料袋往楼梯跑,陆晚尘跟在身后问:“喂,你就这么跑了?”
“为什么不跑!”他看不到我的脸,我却知道自己脸红了,脸颊都是滚烫的温度。
陆晚尘话锋一转:“那我们在一起吧。”是郑重的语气。
压抑住心里莫名的悸动,我嘴硬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刚才我们……”陆晚尘意味深长地说着,我想到他要说什么,连忙一脸恼怒地转过去捂住他的嘴:“别、别说了!”
陆晚尘带着狡黠的笑容眨着眼,被我捂着嘴,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温热的气息在手心里扩散:“那我们是在一起了?”
“我……”我进退两难,最后只得松开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爬上楼梯,手忙脚乱地找钥匙开门,原本在平常那么流利的动作,现在却是半天也没有完成,反而显得我笨手笨脚的……陆晚尘就站在我身后,笑看着我这手忙脚乱的行为,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搞得我越发慌张,最后好不容易才打开了门。
开了灯,房间里亮堂起来,我假装很忙碌地把方便面放到厨房去,却在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可以忙碌,这样好不至于让我在这暧昧的氛围里尴尬地面对陆晚尘。陆晚尘好想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靠在厨房门口悠然地问:“你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就这么一直忙下去,不停下来跟我说话?”语气里的戏虐意味很重。
我被他戳破了内心的小算盘,忙为自己找借口:“我本来就是很忙……”
陆晚尘可能是笑话够了,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对着正在摆弄无辜的碗筷的我说:“林小也,我好想你。”
我有点不知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一直以来只跟左迟惜在一起过,而我跟左迟惜,老实说,一点亲密的举动也没有过。窘迫地不知道说什么,陆晚尘却又替我解了围:“你不用说话,听我对你说就好了。”
“我以为你是选择了他的,我以为,你不爱我……你离开了,我也茫然了,所以我也离开了,无法在那座好像处处都是你的气息,好像哪里都有你的身影、哪里都带有你的记忆的城市里若无其事地活下去。所以我也走了,我也想过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陆晚尘拉着我的手,喃喃地说:“还好,还好把你找了回来,不然我也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看着他,眼圈又红了,他认真地看着我:“不要哭了,有我在,再也不让你哭了。”
我使劲地点点头,把眼泪憋回去:“恩,以后,再也不哭了。”
“我好想你,好想你……”陆晚尘又一把抱住了我,“想你想得……都不能呼吸了。好像好久也没这样的感觉了,也一直在想,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真正的爱吗……但是我的心要我来找你,无论逃到哪里,我都还是想来找你……”
怀里的陆晚尘有点失控似的,我安静地抱着他,任由他说着这半年来,牵肠挂肚的浓重想念。
第30章 神奇的奇思妙想
等到我和陆晚尘终于平静下来,能够面对面坐着谈话的时候,夜色已经悄悄潜进了屋子,然而我的心情却豁然开朗……这种感觉,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见到心上人的喜悦,是跟他在一起的甜蜜,是不想再与他分开的期盼,是一切忧愁化为乌有的峰回路转。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歪着头问。
陆晚尘反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顾言晟欠我一个条件吗?”
“恩。莫非……你就是问他这个了?”
“是的。”陆晚尘静静地说:“我在佛山行尸走肉般地存活着,前阵子,有人来查我,是顾言晟的人,我就跟他联系上了,所以,我就问你的近况,还有现在的联系方式。”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多亏了他呢,我去佛山找你,也是他告诉我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不是看到了吗,那时候在你家对面远远看着这窗户,没想到被你弟弟看到了,然后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跑了……后来似乎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你朋友落水了,我也不敢那时候贸然出现。后来你去佛山,我也是不知情。后来顾言晟就联系到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才发现原来是错开了。”陆晚尘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错过的时候,我也觉得是命中注定,但是,现在我更相信我们在一起才是命中注定。”
我立刻不满地撇着嘴:“什么啊,你还是躲着我,看了好久才舍得现身,你……你怎么不一辈子躲着,也别来找我了!”
陆晚尘看着我有点生气的样子,脸色也凝重起来:“原本,我是在犹豫什么时候出来见你好。而且,我也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见……可是这几天你都没有出门,今天看到你出来,我就跟着你,看到你又瘦了,心里疼。看到你到了超市里,又扛了几大袋方便面……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一路跟着你,到了你家门口,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你好像路都走不稳了,就什么也不管冲出来了。”
我还是心里有气,埋怨道:“那你不见到我,我不出去买东西,你就不来见我了?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