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她像个真正的贵妇一样办慈善晚宴,出尽风头!

    这些听话,懂事的祁谦佑,差点让她忘记了那个锁了她三天三夜的祁谦佑!

    她口气软下来,“我是为了你好。你如果再不回莫家,你爸身体不好,莫家就被瓜分光了,到时候你还能有什么?!”

    祁谦佑眯着眼看她,“是你有什么还是我有什么?”

    看祁红雪愣住,他笑起来,拉着穆天晚往前走,“别再追过来!”

    不远处的停车场,祁谦佑走到一辆车面前,有司机热情迎出来。

    穆天晚看那个司机和祁谦佑熟

    悉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

    似乎……她对祁谦佑一点也不熟悉啊!

    她迷迷糊糊坐上车,正发着呆,就被祁谦佑扳过脸颊,看了看被祁红雪扇过的地方。

    “疼?”

    穆天晚摇摇头,刚开始疼的厉害,后来听见他和他妈说话,莫名其妙的就不疼了。

    “那个人是你妈妈?”

    祁谦佑见她没什么事,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

    穆天晚被他敷衍的态度弄得努努嘴,可是她不死心,她想要问清楚。

    她的所有祁谦佑都一清二楚,她也想知道祁谦佑的事!

    “你妈妈不喜欢我?”

    “还用问吗?”

    穆天晚被他气得翻了一个白眼。

    “她为什么……叫你莫大少爷?”

    她隐隐有预感,他并不喜欢听到这个问题,可是还是试探着问出口。

    然后紧着一颗心,等他回答。

    这是一句试探,试探他对她的容忍程度,也是试探他是否会让她了解他的事。

    她话刚一问完,祁谦佑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穆天晚被他看得有些奇怪,问他:“怎么了?”

    祁谦佑笑了笑,“没事,只是感觉你虽然失忆,可是脑子一点也没变差!”

    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心里那点算盘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穆天晚面上逐渐浮起不忿来,半响,干脆赌气说:“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祁谦佑被她的样子逗得又低低地笑出声,他侧头,亲亲她鼓起的脸颊。

    穆天晚惊慌地看了看前面的后视镜,确定司机没看到,才白了一眼祁谦佑,一把推开他。

    他这么逗她的目的无非是不想让她再问。

    好吧,她就傻一次,可是……

    她侧着身,将脸贴在靠背上,微微拧了眉,那个女人说她是破、鞋,这是为什么?

    她需要弄明白!

    **

    祁谦佑在拉萨有朋友,空军中校周宇。早就为他们安排了八一宾馆和出行用车以及司机。

    而他本人,因为参加演戏,不能使用通讯设备,所以就没出现过。

    穆天晚到拉萨后,高原反应还是没怎么适应,多走两步就跟飘在云朵上一样。

    祁谦佑看不过去,教训她,“这点道行,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天天叫着想来西臧。”

    “美啊!”穆天晚其实头晕的厉害,可是一抬头看见蓝的一望无际的天空,莫名就觉得心中有石块松松落了地。自从祁谦佑说带她来旅行之后,她就心心念念一直想来。

    她想来这个纯净的地方,找归属感。

    失忆之后,先是像个懵懂孩子,后来又发现自己精神有问题,到现在,有祁谦佑宠她护她。

    明明一切都在越来越好,可是她觉得不真实。

    一点也不真实!

    她来这里,看这样干净的天,摸油腻腻的刻满梵文的转经筒,像一个信徒一样叩拜……

    她觉得心安,好像在漂泊的虚空中,终于有了让她存在的理由。

    她不是尘埃,她是格桑花,会开遍这严酷环境的每一处!

    西臧紫外线强的恐怖,不过几天,穆天晚的白玉肌肤就变得有些黑了,祁谦佑看着涂了一层厚厚防晒霜的穆天晚露出美丽笑颜,也笑起来。

    突然,他猛地放开她的手。

    穆天晚手中的温暖骤然失去,看向他,“怎么了?”

    “你去取香烛。”

    他一句话说的波澜不惊,可是穆天晚眉头却狠狠皱起来。她下意识摇头,“不要!”

    放着

    香烛的地方,人是聚集的最多的,她看着就头皮发麻。

    “穆天晚,去取!”

    祁谦佑加重了语气,目光直视着她,有些严厉。

    穆天晚听着语气,知道祁谦佑是铁了心了。可是她回头看看那些人,拥挤在香烛台前面,密密麻麻像是针头一样。

    她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别过头。

    “祁谦佑,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

    “那我们一起?”穆天晚又放低要求。

    可是祁谦佑还是冷冷答道:“不行!”

    穆天晚咬着唇,又看了一眼香烛台。握了握拳,好吧,她努力试试。

    可是刚走了两步,她就又害怕了,那种触碰到人的灼烧感,开始往外泛,她开始发抖,额上也有冷汗流出。

    身后有一双手伸过来,固定住她颤抖的身子,然后握着她开始冰凉的手。

    温度从那双手上传过来,通经脉,经肺腑,好像流向了心房。

    穆天晚被解救一般使劲攥住。“祁谦佑,你去取好吗?”

    祁谦佑看着她的样子,闪过一丝不忍,可是还是摇摇头,“相信自己。你行的。”

    他使劲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又放开她。

    穆天晚明白他想干什么,不过是想让她克服自己的不能碰触人的心理。

    可是……她怕自己真的受不了!

    但是对着他这样鼓励相信的目光,她一点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咬牙,再次朝着香烛台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她终于颤颤巍巍地站在了队尾,她小心翼翼地边躲避着别人边对着祁谦佑比了个耶的手势。

    她在克服自己。

    她在努力。

    祁谦佑在远处看着,也笑起来,对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可是,一会儿时间,祁谦佑就担心的皱起眉来。

    因为穆天晚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起来。

    你才是个傻子——(月票推荐票,谢谢。)

    中年男人有些发福,腆着肚子,神色却肃穆虔诚;年轻的美貌姑娘,眼里带着好奇,但是还是恭谨地双手领取香烛;有孩子调皮一蹦一跳的在父母面前大转,被母亲训了两句瘪了嘴,但是父亲很快抱起他开始安抚,……

    所有的人,在穆天晚眼里被特写,她有些毛骨悚然地看着这些人,明明都是很可爱的人,可是……

    她颤抖地攥紧手心,手心里一片濡湿。爱睍莼璩

    她随着人流一步两步,小心地前行,斜挎的包被摆在后方,手里握着手机放在前方,一前一后,尽量不让人靠近她。

    神经绷得这样紧,连祁谦佑的注视也完全感觉不到。

    她知道祁谦佑想干什么,可是她的目标确定,就是那些香烛,她拿到它们就可以撤了,她要放松,要放松……

    时间过得好慢,如同被静止,穆天晚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她的脸上也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

    终于,在她奔溃之前,轮到她取香烛,不大的两个红烛,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支撑,刚拿到香烛,她没得及像不远处的祁谦佑展示自己的成功,就匆匆从领香烛的高台上下来。

    稳稳站在人少的地方,没有别人在她身边那种压迫感,她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所有不适好像都不治而愈。

    她窃笑了一下,抬起手里的香烛冲着祁谦佑挑衅的笑笑。

    我厉害着呢,你看见了吧?

    祁谦佑一路看着她的紧张害怕,现在又看到她这副表情,蹙起的眉头舒展开,不冷不热的白了她一眼。

    “过来吧,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祁谦佑说完,正准备转身去和她放香烛,就见她脸色剧变起来。

    他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也是眉头一皱。

    穆天晚心情很好,就算方才多煎熬,可是,能在这么多人里面取到香烛,对她来说也是进步。尤其看到祁谦佑被气得白她一眼的样子,心里竟然觉得舒服。

    活该啊,让你逼我!

    可是她眼角的窃喜还没消散,就被吓得呆住。

    方才被抱在父亲怀里柔声安慰的孩子,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脱离了父亲的怀抱,从上面掉下来。

    领香烛的地方本就地势较高,又建在五米的高台上,这样的高度,一个小孩子掉下来,绝对会出事的!

    所以,孩子刚一脱手下落,孩子的父母和不少游客已经发出惊叫声,带着恐惧和担心。

    穆天晚也是,那个孩子,就排在她后面不远处,会调皮的跳过来跳过去,那么鲜活,若是这么吊下来,她使劲摇摇头,不敢想,也不要想!

    说时迟那时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香烛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冲着那团下落的黑影跑去。

    快一点,准一点,她的双眼注视着那个下落的孩子,从没有过的专注。

    就在孩子就要下来的时候,她及时伸出双臂。

    嘭,重重的一声响。

    她因为孩子的重力加速度狠狠被砸在地上,后脑着地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可见,她疼的双眉紧蹙,可是怀里的温热柔软,让她唇边溢出笑容来。

    孩子也被吓到,被她双臂箍住,哇地哭起来。

    她想放开他去找他父母,可是双臂竟然沉沉,一点也动不了,心里不由暗道一声糟糕。

    她想安抚哭泣的孩子,可是……唇动不了,她一动唇,就觉得牵动了大脑,针刺般疼。

    于是,她侧了身,想要翻起来,可是一动,眼前就开始模糊,浑身疼得她直抽冷气。

    苦笑一声,这身体,真是不堪,现在好了,她也需要人救了。

    祁谦佑赶过来的时候,她皱着眉头,唇边挂着苦笑,看到他过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启唇轻轻吐出一句:“我伟大吧?”

    明明被她摔在地上的动作吓得一颗心都停了半拍,可是看到她这样的笑,听到她无力地一个一个蹦出唇角的字眼,他还是没好气的跟着勾了

    勾唇角,“你可以再惊心动魄一点。”

    他俯身从她怀里抱出哇哇大哭的孩子,轻轻拍着他,起身给他的父母。

    然后回到她身边,慢慢扶起她。

    她身体不能动,全身支在祁谦佑的臂弯里。

    年轻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不能自已,父亲接过孩子死死抱在怀里,不住地向祁谦佑和穆天晚道谢,询问穆天晚有没有事,还非得让穆天晚留下联系方式,以后重谢。

    穆天晚想要摇头,可是实在动不了,只好慢慢说出,“不用了。”

    孩子找到父亲,趴在他肩膀上哭,声音大的吓人,可是偏偏,穆天晚觉得十分动人。

    幸好……

    幸好!

    她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

    祁谦佑看着熟睡的穆天晚,不知道该嘲笑她还是该教训她,一个轻微脑震荡,竟然两天没醒!

    两天了,大脑一切机能都正常,身体检查没问题,可是,她就是不醒。

    祁谦佑惩罚性的使劲握了握她的手,“还不醒?”

    她闭着眼,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两天没醒,吸引大量媒体记者造访这个救人的英雄,都被他给挡了回去;那对夫妇更不用说,每天至少来看她是三次,本来打算在拉萨玩几天就回的,因为她,已经多留了很多天。

    而他,因为联系不到周宇,终于还是动用了莫家人。

    “穆天晚,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怕我等不住你了。所以,快醒过来!”

    穆天晚就在他这样的低语中醒过来,迷离的眼神看着祁谦佑,好像自己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祁谦佑看她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他实在难得这样傻的表现,穆天晚噗嗤笑出声,眼睛张开,眸子明亮如镜。

    “祁谦佑,你是希望我傻掉吧?”

    祁谦佑的手改为捏她的脸颊,“你本来就是个傻子!”

    他的语气轻轻的,像是无限怀念眷恋,又带着宠爱亲昵。让穆天晚的眼睛瞬间就酸涩起来了。

    “祁谦佑……”

    她伸出手,努力凑近祁谦佑,也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你才是个傻子!”

    若不是傻子,怎么会这样照顾她?!

    祁谦佑眼神微动,啪地打掉她的手,“醒了就别再躺着装死。那个孩子的父母还等着见你。”

    “见我?”

    祁谦佑没回答,径直往出走。

    很快,他进来,带了那一家三口。孩子的母亲似乎很爱哭,一看穆天晚的样子又呜呜哭起来。

    让穆天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努力咧嘴对他们笑了一下,“孩子没有什么事吧?”

    哭泣的母亲赶紧擦了泪珠,将抱在怀里的孩子递到穆天晚面前,“初一,快谢谢阿姨。”

    孩子还小,可是分辨人的能力已经有了,他知道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就是救了他的人,脸上浮现起笑容,轻轻说着:“谢谢阿姨。”

    小孩子笑的时候,脸畔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晶亮晶亮的,特别可爱。

    穆天晚想伸手摸摸他,可是手伸到一半,又怕疼,缩了回来。

    “好孩子。你几岁了?”

    孩子妈妈明显看到穆天晚对孩子的喜爱,干脆把孩子放在穆天晚床头,她教孩子,“来,给阿姨说说,你今年几岁了?”

    小孩子站在床边,看着穆天晚,糯糯软软地说:“我三岁了。”他说完,小脑袋往穆天晚那里凑了凑,仔细盯着她,看了又看,才说:“阿姨,我妈妈说你是好人,我要向你学习,你是好人吗?”

    他仰着头,认真的样子,真的是非常可爱,穆天晚笑了笑,勇敢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脸。

    碰触的瞬间,她已经做好了疼痛准备,可是……

    没反应,除了躺了太久熟悉的肉痛感,她并没有感觉到灼热,也不胸闷气短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祁谦佑,眼角眉梢都是高兴。

    祁谦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笑,薄唇弯成一个宠溺的弧度。

    “初一,你叫初一是吗?”

    穆天晚看他点头,越发觉得可爱,“初一也是个好人。”

    初一听到夸奖,不好意又很骄傲地转头对自己的父母说,“初一不是调皮鬼,初一也是好人。”

    孩子气的话,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穆天晚在这笑声中又拉了拉孩子可爱的小手,确定确实不疼了之后,眼睛亮的不可思议。

    等送走那一家三口,穆天晚冲祁谦佑露出有些志得意满的笑,“喂,你看到了吗?”

    祁谦佑装死,不吭声,穆天晚哼了一声,自己接了话头,“我竟然不害怕了,哈哈,真是好人好报啊!”

    祁谦佑递给她一杯水,开始泼冷水,“好人好报?真心没看出来!”

    穆天晚心情正好,哪里会跟他计较,笑米米地受了,才跃跃欲试地问他,“我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祁谦佑给了她一个白眼,“那你出去试试。”

    穆天晚被说得吐吐舌,讨厌鬼!

    她还在腹谤,就听见祁谦佑浅浅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我要回北京一趟。”

    她猛地收住笑意,蹙着眉盯住他。

    **

    阅读愉快!

    我说我亲爱的姑娘们,你们真的不打算支持我,给我张月票吗?

    只要在红包下方的投月票三个字上戳一戳就ok了,你们……

    跪求!

    绑架1——(求订阅啊,天使们给力咩!)

    “什么时候?”

    祁谦佑看着她水汪汪的眼,薄唇轻启,“今天。爱睍莼璩”看穆天晚怔住,他继续说:“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安心养病。”

    穆天晚方才的兴高采烈全变成了失落,从她失忆之后,她从来没和祁谦佑分开过。

    心里空落落,空的她难受。

    “我也去好不好?”

    祁谦佑用刀削了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她,“不好。”

    穆天晚眼里失望如雾霾,阴沉沉起来,“为什么?”

    祁谦佑不答,只是将病床抬了抬,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穆天晚咬咬唇,看着他对着她的侧脸,线条紧绷住,明显心情不佳。

    可是……

    脑海里的疑问愈来愈多,她宁愿触霉头惹他生气,也要说出来。

    “是不是因为你们家人不喜欢我!”

    祁谦佑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起身给她的杯子里添满水,放在床头柜上。

    “你妈妈为什么说我是破、鞋?”

    祁谦佑越不理她,穆天晚就越生气,最后揪着被角喊出这句。看到祁谦佑终于正视她,那双深邃的眼望着她,她的心陡然一紧,可是话已出口,她不能反悔,只能握着拳继续说。

    “祁谦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家人,不知道你的朋友,不知道我们的过去……你知不知道这种感觉,很糟糕。你……”

    她顿了顿,盯着他,问:“你在瞒着我什么?”

    说完,她低了头苦笑一下,“祁谦佑,别骗我,我能感觉得到的。我忘记的那些过往到底是什么?请你告诉我,无论是好是坏,我都有权了解。”

    她在难过,那种切实的悲伤,从话语的字里行间散发出来。让祁谦佑眉头蹙了一下。

    他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确定自己要知道?”

    他说的郑重,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紧张,即便细微,可是此时全身心盯着祁谦佑想要知道答案的穆天晚怎么会错过。莫名的,对本来那么想知道的答案,竟有些了丝害怕。

    可是,她直直盯着他,眼里闪过倔强。“确定。”

    之前不想知道是觉得曾经的人和事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她想要重新开始,可是,她忘记了祁谦佑!

    他密密地渗透在她生活的每一处,让人根本没办法忽略,那些温柔和宠爱,是会上瘾的蜜糖。

    她现在,想知道曾经的一切,和他有关的一切!

    她不出所料的答案,让祁谦佑几乎无奈地弯了一下唇角。这般倔强和执着,果然还是那个穆天晚。

    “那就等我回来接你。”

    他说完在床头放了一张名片,“这段时间,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联系她。我朋友的妻子,她会帮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穆天晚拿起名片看着上面的白桦两个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出门的背影,气得直揪被角。

    祁谦佑这个混蛋,她又被他玩了!

    她刚才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本来的分离还是一点都没改变。

    不行,不能这样!

    他不让她跟过去,她就偏不!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握着名片唇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

    春天的北京,真的不适合旅游,沙尘暴肆意,只出趟门回来就被吹得全身沙土。

    穆天晚在房间里洗了澡才觉得浑身干净了些。

    没错,她在北京。

    祁谦佑前脚走,她后脚就跟上了,骗了白桦给她订的机票和酒店。

    可是到底道行不够,来了两天,也没有找到祁谦佑。

    穆天晚对

    着地图发呆,看了一会儿,有些懊恼地仍开,仰面倒下,在床上挺尸。

    她不仅是失忆,根本是白痴,这样偌大的京城,要找一个人,简直是比海底捞针都困难。

    她绝对是脑子被摔坏了,才能想出这个馊主意,亏得当时还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慧无双。

    因为倒下动作幅度大了些,震得她脑仁疼,这让她心情更不好起来。

    她握着手机,拨了祁谦佑的号,指尖在上面触来触去,最后却放下手机,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讨厌死他了!

    **

    祁谦佑从来都知道莫家的门不好进。可是看着眼前这阵势,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蹙了蹙眉头。

    他一下飞机,就被团团围住,清一色私生子回归的相关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刺耳!

    让他都无法应对。

    好不容易,他脱了身,坐进来接他的车子里,就有电话响起,他一看北京本地的陌生号,皱眉接起。

    “亲爱的哥哥,好玩吗?见面礼不错吧?”

    电话那头的男音,音质明明很好听,可是语气却显得阴测测地。

    那个人,祁谦佑知道,是莫亦方——莫宏唯一的儿子。

    他对莫亦方的记忆停留在十岁那年,放学的贵公子,看见跪在门口的他,不屑且傲慢地挥手让别人拉他起来。

    九岁的孩子,说出的话,冷漠得吓人,“这么喜欢跪着,去我的獒犬房跪着去,刚好它们都还没吃饭。”

    当然,最后因为莫宏,并没有让他真的跪在獒犬房里,但是那一刻,他确实害怕莫亦方。

    祁谦佑玩味地勾起唇,看来莫公子如今,脾性更烈了些。这让他对于这趟莫家之行,倒是期待起来了。

    **

    祁红雪早就守在莫府门口,看着去接祁谦佑的车子驶进胡同,面上就浮起了骄傲的笑容。

    她的儿子回来了,看这个家里谁还会看不起她!

    她想起她追去西臧,却没让祁谦佑跟着她回来的时候,那些人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眼睛里有恨意闪过。

    莫家是她的,是她儿子的,早晚有一天,她让那些子嘲笑过她的人好看!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的笑容就更灿烂。看到祁谦佑下车,几乎迅速堆砌出思念、爱怜、难过等等各种情绪。

    早有司机拎了行李进去,给她打招呼,“莫太太。”

    她一听,笑容才真切了几分,唇边扬起的弧度带着高傲,她冲着祁谦佑走过去,看到他的神色,停了两秒,可是很快,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阿佑,你瘦了。”

    泪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尤其是祁红雪的,说来就来。

    她此时明明在哭,可是眼眸明亮,半点悲伤不见。这幅样子,半老徐娘做来,倒是有几分风韵犹存的感觉。可是祁谦佑多了解她。

    若不是她这般入戏能演,祁守城怎么会对她言听计从!

    他看着她哭着责怪他这么大人了,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早就对她没有任何期待的心,还是微微一痛。

    不过,很快,他就伸手抱了一下还在哭的祁红雪。外面看起来如同被母亲感动的游子,可是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他用很低很低地声音在祁红雪耳边说,“妈,演戏别太过。”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接近耳语,可是祁红雪还是听的分明,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很快,祁谦佑放开她,笑起来,“好累。”

    祁红雪好像才回过神来。她攥紧手,迫使自己不要害怕,才露出一副慈母的笑,“对,看我,都高兴糊涂了,走,快进去,给你准备的房间,是我和你爸亲自收拾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你先去洗澡休息一下,你爸公务还没忙完,不过,他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很快就回来。”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领着

    他往进走。

    莫府是清朝的老宅子,之前是一个王爷的,后来八国联军进京,王爷逃走了,宅子也被破坏的半点样子也没有了,残垣断壁。

    却因为地势极好,被驻扎在北京的法国人占据修缮,才初见规模

    再后来,新中国成立,京城城市规划本来要拆掉这个宅子的,可是还没开拆,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倒是救了这个宅子一命。所以这个历经几代的宅子,被认为是福宅。

    如今这座宅子,早就不是之前可比拟的啦,外面还是红墙青砖,可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祁谦佑跟着祁红雪穿过假山奇石和流水春花,来到大厅。

    清一色棕褐色楠木家具,即显庄重又能突出的主人的品味和高贵。

    他扫视了一眼,冷笑一声,怪不得祁红雪用了十年时间还是没忘记这里,心心念念想着回莫家。

    “哥,还不错吧?”莫亦方唇边挂着邪魅的笑容,端着红酒被,潇潇洒洒地从旋转楼梯上下来,“这个大厅可是我妈的杰作。怎么样?不错吧?”

    祁谦佑看着他眼里的挑衅,唇角一弯。

    这是什么,下马威?

    给祁红雪的还是给他的?

    他笑起来,盯着莫亦方,“还不错。”看莫亦方眼中浮起得意的笑,他才缓缓说道:“只是太过庄重,没了家的温馨。”

    他说完,不去看莫亦方发怒的样子,对着明显怕莫亦方,退到他身后的祁红雪说:“我的房间在哪里?”

    祁红雪确实怕莫亦方,白惠铃留下的这个孩子,和她一样阴森恐怖,她没忘记她和莫宏进莫府的第一天早上。

    她开开心心的起床,准备会会以前的那些旧人,可是刚一下楼,在院子里,她听见枪声,砰砰砰,连着三声,然后是人哀嚎的声音。

    在哀嚎声里,她听见莫亦方的声音。

    “莫太太,到底谁是莫太太,我看不收拾你们,你们就看不清楚自己是谁了!还有谁,谁昨天叫那个践人莫太太了,主动给我站出来,要不然……”

    砰,又是一声枪响,祁红雪吓得一哆嗦,满脸的苍白,再也没有了去会旧人的心情,踉跄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趴在自己的床上哭泣。她没想到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进莫家,还要被这样羞辱,没名没分。

    晚上,她像莫宏抱怨了自己没名没分。莫宏就吩咐全家人以后都叫她莫太太,说既然接她回来,就该有个样子,规矩什么的都得立起来。

    这话明显是给莫亦方说的。

    莫宏说完,祁红雪压住内心的喜悦看向莫亦方。莫亦方双眸赤红,看着莫宏笑起来,“好。好。好个规矩得立起来!”

    他突然几步冲向祁红雪,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使劲的,阴狠的。

    祁红雪马上就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手在虚空中胡乱摆弄,向莫宏求助。

    “亦方,放开她。”莫宏知道他带祁红雪回来必定遭到莫亦方的反抗,可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激动。

    但是,没有办法,他得让祁谦佑回莫家来。

    他一共莫亦方和祁谦佑两个儿子,万一他有事,他们俩就得撑起整个莫家来。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

    所以,他冷声对着莫亦方说:“你是想家法伺候了?”

    “家法?”莫亦方笑起来,手上力道更大,祁红雪只觉得双眼发黑。

    “难道你对我用家法还少吗?今天我就跟你说明白了,要让人都叫她莫太太,除非我死!”

    他说着双目赤红起来,“你答应过我奶奶什么?就算我妈去世了,你也不能再娶,你的户口本上,只能有我妈的名字,你百年之后,也只能和我妈合葬!这个践人是谁,她有什么资格!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掐死她!”

    莫宏听见他说白惠玲,突然就觉得无力气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挥手让人隔开莫亦方和祁红雪。

    他对祁红雪说:“你先回房。”

    nbsp;等让人送祁红雪回房之后,他才让人把疯狂挣扎的莫亦方带到了书房。

    等第二天,大家都开始叫祁红雪莫太太,而莫亦方每次听到都只是阴森一笑,并不再有什么过激行为。

    祁红雪不知道莫宏跟莫亦方说了什么,但无所谓,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用莫太太在莫家站住了脚!

    可是,自那以后,她只要见到莫亦方,总是会害怕。

    所以祁谦佑一问她,她就立时带着祁谦佑去给祁谦佑准备的房间,仿若逃离。

    两个人乘电梯上楼,祁谦佑看着祁红雪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笑起来,“怎么,你怕他?”

    祁红雪努努嘴,“你也小心他,他有些恐怖。”

    祁谦佑冷笑一声,“你操心好你自己就好。”

    刚好电梯停了,祁谦佑率先出去。“哪一间?”

    电梯是直达卧室区的,中间是卧室,两排又并列了大概10间卧室。祁谦佑看了一圈,从外面看不出区别来,他才转身问起祁红雪。

    **

    莫亦方看着祁谦佑淡淡说完话就走掉,面色就是一黑。半响,他又挂起他招牌的邪魅笑容,只是这一次,笑容里有一丝不易察觉地暴虐。

    “祁谦佑,怎么办,超级想看看你着急的模样呢。”

    刚好有电话进来,他看了一眼,接起,有些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哈哈笑出声,“简直是刚说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哼,你看紧了。先不动。过两天我再看来个什么样的玩法。哈哈哈……”

    这笑一直到挂了电话都经久不消。

    **

    两天后,祁谦佑在莫家吃饭,接到周宇的电话。他道了声抱歉,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周宇在部队时间长了,说话嗓门特别大,祁谦佑刚一按接通,就有大嗓门传出来,“我说老弟,你不是要在西臧多待几天吗?怎么我一演戏完就找不见人了?还有我弟妹呢,我还想看看美女呢,一溜儿烟的,怎么都跑了!她……”

    祁谦佑听着眉头皱起来,打断他,“谁跑了?”

    “弟妹啊,嗯……就是穆天晚。她给我老婆打电话说你让她去北京,让她帮忙定了机票和酒店。”

    “我让她去北京,穆天晚这么说?”

    “嗯,不对吗?我说老弟,这你可就菜了,自己的女人都敢在你手底下耍花招。哈哈哈,我说,你现在要不要她的酒店地址,杀过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祁谦佑敛眉,“听你这状态,嫂子不在跟前儿吧!”

    他听到周宇嘿嘿傻笑的声音,笑了下,谅你也只敢在嫂子不在的时候这么说。

    “地址发过来,其他的,有空再说。”

    祁谦佑挂了手机,一侧头,看见莫亦方就站在他身边,唇角邪魅的笑。

    “我从不知道莫少对窃听别人**这么上心。”

    莫亦方本来只是准备出去的,看祁谦佑在这里接电话,才走过来的,可是祁谦佑和别人的对话,他确确实实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