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一开,脸上浮出惊色。
竟然是徐岑东。
徐岑东喝得满面通红,一股酒气大的隔了老远都能闻到。穆天晚皱皱眉,“你来干什么?”
徐岑东站不稳,歪歪斜斜地一把推开她,进屋去。
穆天晚反应过来,转身拦住他,“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事,请你白天过来,我们再谈。现在。”她指指开着的大门,“请你立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徐岑东冷笑一声,踉跄的向前几步,在穆天晚以为他要出去稍松了口气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脚将开着的门踹得关上。
嘭的一声,大得穆天晚觉得墙壁都在颤动。她转头,对上徐岑东的眼。
醉汹汹的眼睛里恨意如同洪水,泛出阵阵狠历。
她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往卧房移动下,她得找到手机。求助。
她边移动边对着徐岑东说:“好吧。这么晚你来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徐岑东突地笑起来,声音之大,彷如嘶吼,笑毕,他一挥手,吧台上的裱花玻璃盏就掉在了地上,乒乓有声。“穆天晚,你问我干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干了什么?”
他踩着那些碎片一步步逼近往后退的穆天晚,直到穆天晚没有后路可退靠在墙上,他才站定。
“徐岑东,你不要乱来!”穆天晚的声音在发抖,这个满眼血丝充满恨意的徐岑东,让她害怕!
徐岑东听到穆天晚的话,又是一笑,明朗的眉眼却完全没有化开,在眉间,一股郁气浓重。
他抬手箍住穆天晚的下巴,凑近她,目光对着她的眼睛。“穆天晚,你真狠!”
他的一句真狠,让穆天晚脑子嗡的一下,害怕都统统不见,她使劲打开徐岑东的手,恶狠狠问他:“狠?徐岑东,我们两个,到底谁更狠?!”
从知道薛晴天的存在开始,她就一直如同生活在地狱!
“徐岑东,我们结婚三年,三年时间,我不能说做到最好,可是我绝对算的上是尽心尽力。我用我最大的努力去维护那个家!可是换来了什么,你亲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去打掉我们的孩子,放任你的最爱青梅在我面前挑衅,抄袭我的作品,卖掉我爷爷留给我穆宅,逼死我的孩子,让全世界都散布着我精神失常的消息……”
她的情绪渐渐失控,声音也越来越大。“
现在你在我面前说我狠?”她冷笑一声,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我只后悔我狠得太迟!”
她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未落,脸上就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践人!”
穆天晚充满厌恶和恨意的眼,在徐岑东眼中格外刺眼,他拧着眉狠狠一巴掌甩出去。
穆天晚被他的大力摔倒地上,她按住被打的脸颊,有些不可置信。
徐岑东虽然狠厉,可是从未对女人动过手,她还记得当时徐岑东刚开公司,去和人谈业务,对方是个老女人,看他形容俊俏,就动了歪心思,约他出去,给他下了药,被他无意间发现,气急。即便是那样屈辱的境地里,他都没动过那个老女人,只是后来封杀了她的公司。
可如今,他竟然动手打她!
好,徐岑东,你受不了了吗?
你现在终于受不了了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在我一无所有还被全世界人认为是疯子的时候,我有没有受不了!
她捂着脸颊笑起来,“徐岑东,你真让我恶心。你现在除了打女人,你还能干什么?!”
徐岑东被她的话说的一愣,然后脸上迅速浮起一股狠历,他一把拽起倒在地上的穆天晚,用手捏住她的脖子。
“践人!都是因为你!”
穆天晚被勒得生疼,可是她却面带微笑,她盯着徐岑东的眼睛。
“徐岑东,你最好现在就掐死我。否则,”她被掐的更紧,可是还是咬字清晰地吐出话来,“失去你爸这个最大的保护伞,你其实一无所有,很快,你也会跟我一样!徐岑东,你是全世界最没有的男人!”
他心里最深的结就是从小每个人都因为徐天则而否定他的能力。此刻穆天晚一句句往他心上戳。
他怒极反笑起来,他的脸靠近穆天晚已经有些缺氧通红的脸。
“穆天晚。你不怕死,我知道。”他放开她的脖子,用手摸上她的脸,从下巴一直到眼睛,然后在她眉毛上画着她的眉。“你知道我从前最喜欢你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却诡异地让穆天晚发抖。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瞪大眼睛,看着唇角含着阴笑的徐岑东,“徐岑东,你别让我恶心你!”
“恶心?”徐岑东大笑一声,绷大饮酒过多通红的眼。
就是这个神情。他不会忘记。
那个晚上,她因为他的碰触,就恶心地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
“恶心?你嫌我恶心,可你呢?!”他揪住穆天晚的头发把她拉得更近一些,他酒气冲天的唇就挨在她耳边,“别装的那么高贵!不过,你既然嫌我恶心,我总不能辜负你的恶心!”
他话音刚落,大手就从她宽松的家居服领部伸进去。
她的肌肤一如往常的好,可是因为他的动作,开始颤栗。他放开拽着她头发的手,两手并用,轻松就揭开她的扣子。
穆天晚被他话里的戾气和动作吓得腿在抖。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手触到她的皮肤上,冰凉如同一只蛇在爬行,她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徐岑东,你敢!”
徐岑东在她疯狂挣扎的时候,被她一拳挥到眼睛上,眼中厉色更重,他一把撕扯着穆天晚的头发把她摔倒沙发上。
他俯身向下,压住她,嘴角挂上邪气的笑。他松了领带把它扔在一旁,捏住穆天晚因为挣扎泛红的脸。“我怎么不敢?!穆天晚,你不是嫌我恶心吗?我倒要看看,我能把你恶心成什么样?”
“徐岑东,你住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住手?”徐岑东一把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一抹狰狞的笑,“你让我痛,我便让你十分偿还。穆天晚。”他拍拍穆天晚的脸,“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像个妓、女一样在我身下哭泣的样子!”
妓、女?
就算不爱,以前的欢爱如今都能成为你伤害我的理由?
穆天晚突然就红了眼
眶,她挣脱不开按住她徐岑东,绝望的一口咬住他按着她的胳膊。
她用力大,徐岑东嘶的一声放开手,这一放手,给了她机会,她几乎闪电般翻起来。
可是,刚要逃离,就又被徐岑东拉回来,衣服彻底从身上掉落下来。里面是因为刚才睡觉穿着的真丝吊带。
她的穿着让徐岑东眼睛蓦地一下更加阴沉。
她里面就穿成这样,大半夜去开门?
他想起她开门的瞬间满脸的开心,神色就更加狠历。他用手袭上她的胸部,狠狠握住。
穆天晚疼。
徐岑东在用力,可是疼痛却像是里往外延伸,透过骨髓,血液,细胞……直至每个毛孔都开始疼痛。
她忍着这痛,使劲推手再扯她裤子的徐岑东。
“徐岑东……你不要……”
她唤他的声音绝望而无力。
徐岑东,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手停止了无用的挥动,她感觉到徐岑东在她颈侧湿漉漉的吻,那黏湿感像是堵住了她的呼吸,穆天晚蓦地开始大叫,尖刻而撕心裂肺。
徐岑东抬起头,拍的摔了她一个巴掌。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tm能搞死我们徐家,现在还不是得乖乖躺在我身下。”
他动作凶狠地推掉她的裤子,撕下她最后一层障碍,用膝盖压住她乱踢腾的腿,然后捏着她的脸,逼她睁开已经绝望地闭起来的眼睛。
“穆天晚,你不睁开眼睛看看你这副模样,真是……好可惜!”
**
阅读愉快,另,原谅理科女汉子的错别字。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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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毁灭还是重生(9 )
穆天晚被迫睁开的眼,躲过徐岑东羞辱的视线,看到了靠近沙发的茶几上削水果的小刀,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爱睍莼璩
她看着那光泽,笑了一下。
她没办法阻止徐岑东,只能……
她转头,神色突然柔和起来,甚至对徐岑东笑了一下,“徐岑东。你知不知道,我曾经爱过你?”
她的话成功地让徐岑东愣了一下。
穆天晚眼神一沉。就这一下,就够了。
她倏地用力推开他,勾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划下去。
锋利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在徐岑东耳朵里轰隆隆作响。
他看着从她纤细手腕里流出的鲜血,只觉得自己的酒才醒过来,但他的脑子突然就停止转动了。他呆呆望着,眼里有意外,有悲痛……
“你满意了吧?”穆天晚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划下一刀,又很快再补一刀,力道大的使手腕上的皮肉都翻开,红的血,和白的肉,分明地印在徐岑东眼里。
徐岑东刷的站起来,靠近她,低声喝止她,“穆天晚,你停下!”
“停下?”穆天晚因为疼痛发白的唇张了张,“徐岑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想逼我去死吗?现在……”
她身体颤抖着,疼的吸了口气,停顿一下,继续说:“你……满意了吗?”
徐岑东因为她的话面色发白起来,他想过去阻止她,可是,她握着刀!
血越来越多,从她的手腕上出来,他看她还要再划,惊慌地举起手来,“天晚,对不起。别动了,好吗?你别再动了好吗?!”
他说到后面,语气带着哀求。
穆天晚听见,苦笑。她的身体在晃,眼前一片模糊,可是她还是在手腕上划,一刀刀,即使没有力气了,还是在划。继续问他:“徐……岑东……那现在……呢,你……满意了……吗?”
她实在坚持不住,跌倒在地上,水果刀握在手里不稳,被弹出去。
徐岑东慌忙跑过去使劲按住她的手臂血管处。“穆天晚!”
他拍她的脸颊,想让她保持清醒。
穆天晚听不到他的声音。但她的视线在一片模糊中看到了徐岑东。
在那个惷光正好的时候,他从大片繁华迎春花下慢慢走过来,对她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徐岑东。”
他笑的时候,眉眼俱开,好像阳光洒在他脸上。
那天,天空蓝的不像话,她原本满是不甘的眼,亮晶晶的。
徐岑东,我曾经爱过你,在我都不知道的时候。
可是……
那些爱……
你不要,我要丢掉他们了……
这样好不好……
我死了,我们就谁也不欠谁……
好吗?
“穆天晚,你醒醒!”徐岑东看着穆天晚慢慢闭上眼,突如其来的悲伤哽住他的喉,他看着她唇角的弯起的笑,压抑地想哭。
他捡起被撕裂的衣服简单包扎在穆天晚的手腕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接下披在她的身上,红着眼眶拨了120。
“穆天晚,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的声音在颤抖,抱着穆天晚的手也在颤抖,有水珠滴到穆天晚脸上,又滑下去。
***
祁谦佑在墓园。
从穆天晚那个小公寓出来之后,他就来到了墓园,祁守城的墓前。
墓碑上祁守城的照片还是他的大学毕业证上的,那个时候的黑白照片,不加任何修饰,倒是更能显出人的相貌气质来。
祁守城跟他长得并不像,圆脸,笑的时候会看见虎牙,留着板寸的头又让他有几分精神气,看起来就像是个好好先生。
br》可不就是好好先生吗?帮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祁谦佑摸着照片笑了笑,爸爸,你一直是不是都这么傻?
然后,他慢慢蹲下来,给他摆了束花。
满天星——祁守城最喜欢的花。
祁谦佑拿了酒,到了一杯,洒在土里。调笑他,“你看看,连你喜欢的花都是个配角。跟你这一辈子似得。”
他撒完一杯,又来一杯。
“当年你爱时不时喝两杯,我总嫌你喝完酒爱啰嗦,现在后悔了。只恨我当时年纪小,不能喝你两杯。你现在会不会怪我?”
到完酒,他蹲下来,看着祁守城的照片,笑了笑。“爸,我想你。”
天色昏暗下来,可是他眼角却闪动着光亮。
祁谦佑抬手按按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好像在你面前永远是个孩子。”
他干脆席地而坐。给自己倒了杯酒,对着墓碑干掉。“爸,我很好,你好不好?”
“爸,我遇到了女孩子,跟你一样,精神分裂。我每次看到她就能想到你。你说那个时候,如果我再大一点,我是不是就能救你了?”
“爸,我听你的话,在好好照顾我妈。”
“爸,我不会回到那个家里去。你再劝我都没用。你当了一辈子好人,最后呢,还不是被冤死在监狱里。所幸,你还有我。”
他又喝了一口酒,酒烈,让他不自觉眨眨眼。
“我也幸好,有你在。”
月光清清浅浅,落在祁守城的照片上,他露出虎牙的憨厚笑容,让祁谦佑怀念地叹口气。
“爸,如果你现在还在,该……多好!”
**
月上枝头,冷冷清清,他才从墓园出来,取车的时候,顺便看了看手机,才发现穆天晚发给他的短信。
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他笑了一下。
其实现在想来,并不是什么大到他都不能解决的事情。可是在那一刻,他却有股不发出来就无法平息的怒气。
他看看时间,眼里又有笑意出现。
竟然凌晨了。穆天晚发短信的时间是九点,依她的性格,和对他的依赖,估计他不回信她肯定会睡不着。
他拨了她的号,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都能想到她接起电话,唤他祁谦佑的样子。
生病的她,脱去那层坚强外衣,似乎更可爱了点。
没料到,电话一直不通。
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眉头蹙了蹙。
不应该啊!
他再拨,还是不通。他笑了一声,难道是闹气脾气来了?好,学学你的固执。
他又拨出去,握着手机,眉眼带着宠溺的笑。
可是电话接通之后,竟然是一片杂音,他皱眉刚想挂掉,就听见有人在吼:“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那个声音……是徐岑东。
他说救救她?
他的面色骤然紧张起来。飞快地坐上车,加速离去。
墓园离穆天晚的小公寓比较远,现在赶过去肯定是不行,祁谦佑所幸将车子开得飞快,朝着市医院开过去。
救救她,必然是打了120,应该去了市医院。
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手按在方向盘上,竟隐隐有汗。
**
他没猜错,穆天晚在抢救。
手术室外是浑身是血的徐岑东。
他找到地方,径直走到徐岑东面前,抬起手,就给了他一拳。力气之大,让徐岑东身子一歪做到地上,嘴角也渗出血来。
可是徐岑东没还手,生生受了。
他坐
在地上,看看手术室,又抬头看看祁谦佑,露出一抹笑,“你喜欢她!”
祁谦佑没回答他的话,抬腿又是一脚,“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说完,向市医院值班领导办公室走去。
他必须进手术室,他需要知道穆天晚的具体情况。
祁谦佑的话说的满面寒气,徐岑东听着却呵呵笑起来,他盯着手术室,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露出悲痛来。
然后,他缓缓的站起身,转身离开,动作坚定,可是步伐却隐隐带着踉跄。
值班的刚好是谭飞,祁谦佑的大学同学。他来华侨的时间,也联系过几次,关系算好。
虽然不和规矩,到底被祁谦佑眼底的着急感染,谭飞同意他进手术室,不过,不能干扰手术。
这个老同学,常以冷面著称,第一次见到他这副焦急的样子。
谭飞有些好奇地问:“那姑娘是?”
“朋友。”
“女朋友?”
他的问题话音未落,祁谦佑已经传了无菌衣进去,他发誓在他进去之前,看到祁谦佑点头。唇边不由挂起奇怪的笑容。
这可好,竟然是女朋友,那苏烟估计有得愁了!
**
祁谦佑进去,已经有些晚,缝合已经做完,穆天晚在输血。刚好a型血不够,祁谦佑马上弯起袖子,“抽我的,我是a型血。”
急救的医师看到一个陌生人,皱了眉,后面跟进来的谭飞一把拉过他低声解释了一下。他才又指挥助手,示意去抽血。
谭飞跟过去,拍着祁谦佑的肩,“看不出,挺爷们的啊!”
祁谦佑在抽血,可是眉眼里全是担心,问谭飞:“她情况怎么样?”
谭飞看他的表情,刚才还面带微笑的脸沉下来,摇摇头,“不乐观。”
祁谦佑眉心紧缩。
“自杀,手腕被割了七刀!”
祁谦佑眉头又紧了些,“自杀?”
谭飞点头,“是,前两刀很重,差点割掉手筋。后面估计没力气了,所以现在还有机会被抢救。”
他说完,看着沉默的祁谦佑,拍拍他的肩,“总之,目前情况不乐观,你做好准备。”
**
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家天晚近期该虐的都虐完了,下面是温暖了。
我个二货把后台分卷弄错了,你们自行忽略吧,看文就好。
2014年一月一号,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希望看到你们的月票,我冲新书榜试试,不求月末还在榜上,菜鸟的梦想很渺小,就想在新书榜上挂一挂,哈哈哈,亲人们,求满足我这么渺小的愿望。我们不等月末翻倍,就在月初投,有多少投多少,要求什么的,随便你们提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你是被你老公我豢养的!
泗水镇,因为一条横穿小镇的泗河而得名。爱睍莼璩
镇子不大,围着泗河而建。因为临河,空气清新,环境优雅。尤其到了春季,满镇的白玉兰,朵朵在枝头翘首,随风飘香,无论是对视觉还是嗅觉,都是一场极大的盛宴。
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养身。
因此,常常有人到这里旅游休闲,
穆天晚酣睡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她一看时间,糟糕,还有半小时。
她腾地一下子翻起来。洗漱完之后,下了小阁楼,冲着已经做好饭等她的祁谦佑傻笑了一下。
“抱歉,起迟了。”
祁谦佑手里还拿着上面画着神秘心血管的专业杂志,抬手就宠着她的脑袋给了一下。“第十二次,我看你的店是不想开了。”
穆天晚被躲开,揉揉被拍的头顶,“怎么会,少打击我。我的服装店生意好着呢。别老拍我头,我本来就失忆,你再拍我就更想不起来了!”
祁谦佑看她振振有词,笑着哼了一下,放下书,拿起自己的车钥匙,“我去上班,你自己吃完记得刷碗。”
“谦佑哥哥,我讨厌刷碗。”
祁谦佑不听穆天晚的抱怨,径直出了门。
穆天晚在后面恨恨地握拳,你不是说是我老公,我失忆了你会好好照顾我的吗?
你的好好照顾在哪里啊!
小镇上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少,祁谦佑开着车一路畅通到医院。
小保安殷勤地去帮他停车,“祁医生,我来我来。”
祁谦佑看着满脸朝气的小保安,把钥匙扔给他,“你爸最近还好吗?”
小保安捣蒜般点头,“好,好,好得很,自从您给他做完手术,骂起人来整条街都听得见。”
小保安的话说的逗趣,祁谦佑勾唇一笑,“少贫,停完车把钥匙交到我助手那儿。我先去查房。”
“这还用您交代。”话都没说完,小保安一溜烟就跑掉了。
祁谦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更深了几分。
回想了一下,似乎来到这个小镇之后,他总是在笑。
**
两个月前。
穆天晚醒过来的时候,祁谦佑正在帮她擦手,毛巾温热,动作柔和,舒舒服服的。
穆天晚像是睡了一觉般睁开眼,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斜飞入鬓的眉,深邃的眼,高蜓的鼻和抿起的薄唇,怎么看怎么帅啊。
可是他……是谁?
她弱弱地抽回自己的手,问他:“请问,你是?”
祁谦佑眼中的欣喜被她的反应弄得呆了一下,“穆天晚,别给我装傻。”
“我是穆天晚?”穆天晚看着眉头皱起的祁谦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脑子好像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她完全记不起来谁是谁,连自己是谁,干什么的,她都忘记了。脑子里面好像一片空白,丝毫捕捉不了任何曾经的痕迹。
但她有感觉,面前这个皱着眉的冷面男,她并不害怕。
她冲着他又笑了笑,“你……认识我?”
祁谦佑不吭声,眉头锁紧,俯身把她落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子里,帮她掖掖被角。
“稍等,我马上来。”
他的动作奇奇怪怪,好在能明显感觉到善意,穆天晚点点头。
祁谦佑出了病房,给白惠萍打电话,“白老师,穆天晚失忆了。”
白惠萍素来喜欢祁谦佑这个医学新秀,接到他的电话,自然满面笑容,可是乍一听穆天晚失忆了,还是被惊住。
“怎么回事?她很坚强,治疗一直有效果,怎么会突然失忆?”
“自杀。”
白惠萍听到,面容沉静下来,带着
一丝狐疑,问道:“自杀?不应该啊,她现在情绪虽然还是会波动,但是已经能够学会自己控制。”
“不知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您儿子谭飞刚好是值班主任,他告诉我的。”祁谦佑深吸了口气,“会不会是受到重创之后,会有这种失忆状况?”
白惠萍想了想,说:“这样子,小祁,你先给她做个脑ct,然后看一下她会不会是伤到脑部了,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应该是心理上问题。你带她过来一下,我看看才能知道。”
“好。那就麻烦您了。”
“不会。”白惠萍叹口气,“如果她是心理问题的话,你最好了解清楚她为什么会自杀比较好。”
祁谦佑应了一声,又道了谢才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隆起。
为什么会自杀?他大约能猜得到。
何婶帮穆天晚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嚎嚎大哭起来,门外的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推门进去,看见了穆天晚的身体,青青紫紫全是痕迹。
那些痕迹……
他闭上眼睛,薄唇紧抿起来。
人渣!
**
等他重新进病房的时候,却面色平静起来。他看着在被子里露出眼睛有些惊慌地看着他的穆天晚。一颗混乱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了。
他静静看着她。
她的那双眼睛,如他初见时那般澄澈,没了前段时间的阴霾。有些担心在里面,不那么通透,却更加清亮。
穆天晚被祁谦佑这么看着,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不对啊?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好,你……我……”
她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竟不知道怎么表达,着急之下,干脆咬着唇不说了,带着几分怨气看着祁谦佑。
那样小小的怨气,挂在她的眼角眉梢,竟带着几分可爱。祁谦佑看着,唇角弯起。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捏捏她的脸。
“穆天晚,其实这个样子的你,比较可爱。”
穆天晚撇着嘴,想躲开,可是一动,浑身疼。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叫出声,“疼。”
祁谦佑皱眉,“哪里疼?”
穆天晚秀眉蹙起,“肉疼。”
“活该!”祁谦佑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给她递了一杯水,“躺的时间太长,是这样的。过两天就好了。”
穆天晚接过水轻咄,水温偏烫,但她却觉得舒服,好像是她最喜欢的温度。而面前这个男人,很熟悉,很熟悉……
可是感觉也好奇怪……
她拿眼睛斜瞄着偷看他,一杯水下肚,她才有勇气问出口:“喂,你到底是谁啊?”
祁谦佑早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憋了半天笑,此刻听到她问出来,眉眼一斜,“你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吗?”
“那我……是谁?”
她的眼睛,清粼粼如同水波,盯着他,像清泉一样浸润他的心。
他靠近,在她脸上亲了亲,“谢谢你还活着。”
穆天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杯子掉在床上打了个滚。
“喂,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在颤抖,有些畏惧地躲开他,哆嗦的用被子把自己抱起来。
这副样子让祁谦佑挑了挑眉。
“你害怕我?”
穆天晚抬眼看看他的眼,咬着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渐渐受不了祁谦佑目光如炬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眼神,摇了摇头,“不害怕。”
不害怕,甚至感到亲切,可是……
他突然靠过来亲吻她脸颊的动作,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是的。是毛骨悚然。
温热的唇贴在脸上的感觉,让她害怕的想躲起来,心会闷,头会痛
,呼吸不顺……
她想到那种感觉,吓得脸色煞白,看祁谦佑还要靠近,几乎哭出来般用手将她和他隔开,“求求你,别靠近我。求求你……”
她泪水汪汪,祁谦佑不忍相逼,只是面色开始沉重,带着抹痛。
“别怕,我不靠近你。”
“你声音真好听。”穆天晚看他果然如他所说离她远了些,刚才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感才消失。她有些好奇地抬头看他,“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
“你说呢?”
祁谦佑把掉在床上的杯子捡起放在床头柜上,拿了纸巾递给她。
穆天晚接过,翘着眉想了想,突然放下抱着的被子,惊叫起来,“喂,你不会是我老公吧?”
“老公?”祁谦佑面色有异,“你记得自己结婚了?”
“不记得。”穆天晚跪在床上,盯着祁谦佑,眼睛绷得老大,一会儿,又像是确认般点点头,“嗯。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熟悉的就像一个亲人。可是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所以,你一定是我老公!要不怎么会像亲人一样!没错,肯定是这样。”
“你记得你父母早逝?”
“嗯,当然记得啊,我从小跟爷爷长大的。”
“那后来呢?”祁谦佑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暗淡下来,“你还记得什么?”
“后来?”穆天晚低头想了想,然后一脸无辜地抬起头,“完蛋了,想不起来了。”
“何叔,何婶呢?”
穆天晚一脸歉意地摇摇头。
她的反应,莫名的,让祁谦佑舒了一口气。“没关系,以后慢慢告诉你。”
“你真是我老公啊?那我呢,我是干什么的?”
穆天晚用膝盖爬了两下,移近了几分,眼睛大大的,带着浓浓求知欲。
这样的眼神,让祁谦佑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面色还是如往常一般,半点情绪都看不出,说道:“你啊,你是被你老公我豢养的。”
好疼,祁谦佑,你救救我,真的好疼
“祁谦佑,我到底怎么了?”
祁谦佑拿着脑ct的片子仔细看了好长时间,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直到穆天晚出声问他,才摇摇头,将片子放下。爱睍莼璩
“没问题。”
脑部ct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才让他担心。这说明她的失忆是因为心理问题。
多大的创伤才能忘记一切。
他对上她澄清的眸子,不忍一闪而过,却勾了勾唇角,“既然没问题,那么现在我需要带你去认识一些人。”
穆天晚对陌生人有些害怕,依赖地紧跟着祁谦佑,小声不安地问他:“都是些什么人?”
祁谦佑的手指曲了曲,有些僵硬,可是很快,他转身盯着穆天晚说道:“见了就会知道。”
他的表情无波无澜,穆天晚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她噤声,不敢再说话。
祁谦佑打开车子,把ct片扔到后座,然后让穆天晚做到副座。他转身为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穆天晚再次吓得哭泣大叫起来。
他身上寒气更重,离她远了些,皱着眉头保证不再靠近她,她才眼泪汪汪地向他道歉,自己乖乖系上安全带。
车子发动,穆天晚有些头晕,她想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可是祁谦佑偏偏一副冷冰冰拒人三尺的样子。她看着他紧抿的薄唇,有些惴惴不安地问他:“祁谦佑,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刚好遇到红灯,祁谦佑停下来,转头看她,那双对着他的眸子,里面情绪一览无余。
快到春天了,阳光都开始柔和。透过深色车膜照射进来,在她的睫毛上熠熠发光。
她歪着头看他,一缕头发掉下来,挡在眼前。他伸手想帮她拨过来,可是看到她下意识躲避的样子,停在半空中的手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在车座上拿水。
他把水递给她,“喝点水会好一点。”
穆天晚接了水,道谢,笑开,唇角眼睛都弯弯的,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这副模样的穆天晚,让祁谦佑不忍心,不忍心再去揭她的伤疤。
他宁愿她一辈子就这样忘记所有,不知世事。
可是……
他的眼睛盯在亮起的绿灯上,车子加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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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萍心理诊所的大厅。
徐天则和徐天则坐在那里,等穆天晚。
看见跟着祁谦佑进来的穆天晚,徐岑东噌地一下站起来。徐天则咳了一声,他才转头看看徐天则,又转头看看穆天晚,一咬牙,坐下。
祁谦佑远远看见站起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