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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心结”引起的对立不和罢了,而且在“东邦”这一方面,除了向以农之外,其他几个倒也对伊藤忍没有什么特别的偏见,多半是伊藤忍单方面在排斥他们、憎恶他们、找他们麻烦,而他们则因为顾虑到龚季云的立场,且对伊藤忍多少有些“抢走他的好友”的歉意,加上多少明白他对龚季云所抱持的“心态”,所以对伊藤忍一直是相当包容的。

    只是瞧那两只“斗鸡”在那儿相争不下,而身为“罪魁祸首”的龚季云却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悠哉貌,一旁的四个好搭档顿时萌生了一股“打抱不平”的“正义感”。

    在迅速的举行完“秘密高峰会议”之后,雷君凡便被推派为代表,发出“义正辞严”的“不平之鸣”。

    “你们两个该不会是脑袋瓜生锈还是发霉了吧!否则干嘛放着‘原凶’在那儿纳凉看好戏,而你们却自己吵得不可开交,不觉得有些本末倒置吗?建议你们一人给那小子一拳,反而更大快人心,是吧!”

    “那怎么成,令扬那张脸可是我最喜欢的宝贝耶!”

    两个傻瓜一样的冤家竟又齐声合呜。

    才说完,向以农便“先发制人”——“你真不要脸,怎么老爱和我说同样的话!”

    “不要作贼喊捉贼,明明就是你学我!”伊藤忍一点也不肯吃亏的吼回去。

    预料中的结果,所以,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感到惊讶。

    最后,还是展岳华挺身出来当“调停大使”。“嗨!我说你们两个,既然你们舍不得打扬扬这个惹祸精,那就委屈一下自己,干脆的握手言和吧!看看墙上的锺,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了,难道你们肚子不饿吗?”

    这番话还真管用,向以农和伊藤忍果然安静了下来,改用“瞪功”攻击对方。

    “好吧!要握手就握手吧!反正我度量本来就很大,就当作是日行一善吧!”向以农表现得好像古代皇帝赐给臣子天大恩泽般。

    伊藤忍岂会让他得意太久,马上就讥讽道:“你别在那儿像个傻瓜一样尽说些笨话,现在已经不流行那一套了,别以为我真的喜欢和你握手,我这么做可是给令扬面子,搞清楚没?”

    他话虽然说得既尖酸又刻薄,不过在场的人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态度的改变,不再有十年前那种憎恶排斥,恨不得他们立即消失在地球上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其中还掺雓着若隐若现的诚意。

    向以农自然也有注意到这一点,因此他才肯稍作让步。

    “废话少说,要握手就来吧!谁怕谁啊!”语毕,便率先伸出“友善”的右手。

    伊藤忍这回倒是表现得相当合作的伸出手来。

    “说得好,谁怕谁呀!”

    “那就来吧!”又是异口同声。

    他们是达成“协定”了没错,问题是,他们的气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握手言和”的样子,反倒有几分像是要上战场拚斗的气势。

    和我比握力,哼!你可要倒大楣了,实在很不巧,本大山人刚好是个拳击手哩!呵呵!

    向以农偷偷的笑在心里面。

    伊藤忍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有“握力”的大男人吧!和我比握力,分明是自找罪受,也不想想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不良帮派的头头了呢!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人,便来势汹汹、架式十足的“握”上啦!

    看情况是势均力敌,然而一样不服输约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居然就那样一直紧紧的互握住对方的手不放。

    这小子不赖嘛!向以农在心中想道。

    这笨蛋还挺能撑的呢!伊藤忍的想法也相去不远。

    更滑稽的是,他们的视线不小心“交会”时,彼此还会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傻笑个没完。

    时间很快的便过了三十分钟,向以农和伊藤忍仍维持原有的架式,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却都一副乐此不疲的神情。

    反而是免费当“观众”的人已经看累了,懒得搭理他们了。

    “我看我们先来决定晚餐要吃什么吧,别理那两个傻瓜了。”展岳华第一个提出这样的建议。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雷君凡马上就表现出“妇唱夫随”的“体贴”。

    “烈、希瑞,就麻烦你们两个去采购一番吧!”安凯臣接着说。

    南宫烈和曲希瑞马上就合作的点头同意,他们两个从学生时代就是有名的“采购搭档”

    了。

    展岳华旋即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还是让我和君君去负责采购吧!无论如何,你们来者是客嘛!”

    绝对是“女主人”的口吻。

    一群早已看穿她那“想和雷君凡独处”的企图的好家伙们也挺体贴人的,马上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那就麻烦你们了!”

    “没问题!”展岳华心愿得逞,笑得可开心啦!

    只有龚季云没意见,因为他还是待在向以农和伊藤忍的身边,欣赏他们尚处在“现在进行式”的“握手仪式”。

    当然,依旧在做“激烈交战”的两个呆瓜也没有什么意见。

    展岳华和雷君凡当没看见那两个傻得可爱的人类般,视而不见的自他们身边经过,快快乐乐的出门采购去了。

    ※※※

    雷君凡和展岳华这对“采购搭档”虽然不是很称职,但若要论“气氛”的话,那么他们两人之间那股浓情蜜意绝对不输人。

    当快乐的采购结束,踏上归程时,展岳华不禁问道:“君君,你对我这番作为会不会不高兴?”

    “什么作为?”他真的不懂。

    她吞了一口口水,才又说:“就是强拉你出来的事啊!”

    也难怪她担心,因为她知道雷君凡和她一样非常重视友情。

    他这才明白她所指为何,不由得俯下身,在她颊上“香”了一下。“小傻瓜,不要做无谓的担心,当心皱纹提早出现。”

    “难道人家长皱纹,你就不喜欢我了?”

    确定他并无不悦之后,她便不依的撒起娇来。

    “我是那种人吗?”雷君凡又“香”了她一记。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沿街漫步,气氛相当愉快。

    当他们即将回到家门口时,意外的在按铃之前,一个不怎么悦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似乎很快乐嘛!”声调不怎么“悦耳”的男性声音,它的主人正是来寻仇的宫崎耀司。

    “所以你就不要破坏人家小俩口嘛!”龚季云似乎早算准了他会找上门来般,毫无预警的打开门冒出头来。

    若是胆子小一点的人,还真会给他吓死。

    虽然龚季云的突然出现,让宫崎耀司很意外,但紧接着映入他眼帘的事,更令他大感吃惊——忍?!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和他这些年来最痛恨的那群小子混得那么熟,还在那儿玩起“奇怪的游戏”?!

    “天啊!那两个呆瓜还没玩够啊!”雷君凡和展岳华的声音同时响起。

    而他们两个口中的“呆瓜”,自然就是那两个至今还在玩“握手游戏”的家伙,也就是令宫崎耀司大吃一惊的物件。

    龚季云似乎很满意宫崎耀司的“表现”。

    “我早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

    “好啦!进去啦!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展岳华很热心的提供了“一脚”,帮助他“走进”屋里。

    【第十章】

    被迫“进门”的宫崎耀司很不满的大声嚷嚷。

    “你做什么?”

    雷君凡不慌不忙的为自己的心上人提出“解释”,“岳华是以为你一时忘了进门的方法,才会好心的助你一脚之力,你应该感谢她才是。”

    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呢!

    展岳华一脸爱娇的抱住雷君凡,笑咪咪的娇嗲,“不愧是我未来的老公,果然了解我。”

    宫崎耀司只差没给他们两个气昏。

    “耀司,你怎么来了?”伊藤忍语透意外,不过还是没有放松“握手”的力道。

    “多嘴公”转世的龚季云抢着代答:“他是来找我们玩的。”

    说话时,热情的手臂也很大方的提供赞助,搭在宫崎耀司肩膀上。

    “你少来了,谁是来找你玩的,我是来——”

    宫崎耀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响彻云霄的欢呼声给抢去了发言权。

    “耶!我赢了!”只见向以农高兴得又叫又跳。

    “刚刚不算,不算啦!”伊藤忍不服气的在一旁大声抗议,不过多半是开着玩的成分居多。

    而另外一堆人则忙着“算帐”。

    只听见“庄家”南宫烈大声的宣布:“赌局结束,胜负揭晓,凯臣赢,希瑞输,所以希瑞要付十法郎给凯臣。”

    嘿!他们三个“闲人”居然拿伊藤忍和向以农两个呆瓜的“握手游戏”当下注的对象呢!

    曲希瑞心不甘情不愿的付了钱之后,便怒气冲冲的走到宫崎耀司面前表示他的“不满”。

    “都是你啦!害我输了本来可能会赢的赌局。”为了怕宫崎耀司不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他还很好心的用手指指住他。

    “就是啊!都是你,否则我怎么可能会输给那呆瓜!”伊藤忍也把矛头指向宫崎耀司。

    两个“志同道合”的人不禁互看对方一眼,还投给彼此一个“有默契”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情况,宫崎耀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一切。

    雷君凡很讲义气的开口为宫崎耀司“主持公道”。“好了啦!你们几个,人家这位先生的话才说一半,就被你们打断了,你们还好意思反过来指责人家不是,人没道理了吧!万一这位老先生因而气得挂了,那我们岂不又要多花一笔棺材费和埋葬费了。”

    曲希瑞连连点头称是,外加一本正经的“采访”他。“说得有理,那么这样吧!先生,在你未挂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挂了之后考不考虑做器官捐赠之类的慈善事业?”

    为了怕他太笨,不知道他正在做“采访工作”,曲希瑞还刻意以拳头充当麦克风,放到他嘴巴前。

    宫崎耀司简直会给他们气死,再和他们瞎耗下去,只怕他此趟前来的目的还没达成,就先给这群混帐给气挂了。

    因此,他做了聪明的抉择,不再搭理他们,直接把注意力转向龚季云。

    “我是来找这小子算帐的。”为了怕这群怪小子不甚了解他的意思,他还刻意把指头指向龚季云。

    “耀司?”伊藤忍这才惊觉情况不太对劲。

    不能怪他,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个自小就认识的伙伴会不相信当初他离去前所许下的“承诺”——宫崎耀司一直是无条件信任他的。

    龚季云则老神在在的安抚伊藤忍。“放心!不会有事的。你瞧!他不是单独一个人来吗?”

    “那当然,我才不会做以多欺少那种见不得人的下流事!”宫崎耀司就是这种脾气。

    “那你是要和令扬单挑囉?!”向以农兴奋得声音甚至有些发抖。

    其他几个也都一副迫不及待的兴奋貌。

    这几个怪胎当真是龚季云的朋友吗?宫崎耀司顿时有一种没力感。

    “那是当然的。”他决定速战速决。

    还好龚季云表现得还挺合作的。

    “也好!我就日行一善的奉陪一次吧!”说得好像很伟大的样子。

    “令扬、耀司——”望着一齐走出门去的龚季云和宫崎耀司,伊藤忍相当不安。

    “安啦!不会有事的啦!”雷君凡很好心的安慰他。

    “就是啊!我们只管跟过去看热闹就行了。”曲希瑞秉持着“为善不落人后”的原则,参了一脚。

    “顺便再来赌一场,如何?”不论什么时候,南宫烈都是个最称职的“庄家”。

    向以农和安凯臣立刻大声附和。“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快走吧!”

    谁知展岳华却把大门关起来,笑容可掬的挡在门口。

    “岳华?”雷君凡是理所当然的“交涉代表”。

    “比起去观战,有件事更重要,你们会更有兴趣的。”展岳华故作神秘的说。

    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可以暪着扬扬说出那个“秘密”,她岂能错过。

    一伙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又派雷君凡当代表,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呢?”

    “就是扬扬所说的那个‘家族理由’的详情,这可关系到扬扬今后的生命安全哩!”说这话时,她已不再嘻皮笑脸,而是转为一本正经。

    她这话一出口,几个人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快说!”

    “就是——”

    于是展岳华便把握时间,把那个“大秘密”说清楚。

    ※※※

    听完展岳华的话之后,伊藤忍和向以农便率先做出反应。

    “那个该死的家伙,看我一刀砍了他!”真不愧是一样冲动的搭档,连说话的速度都一样快。

    “别说气话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瞒着令扬保持密切联系,随时注意龚家的动静才是上上之策。”安凯臣正色的表示。

    展岳华这才放心满意的笑道:“对!就是这样,最重要的就是别让扬扬发现你们已经知道这个秘密。”

    “那是当然的!”

    几个人齐声表态。

    ※※※

    当龚季云和宫崎耀司再度进门时,一伙人已经把晚餐吃个精光啦!

    不过,他们俩看起来似乎是在外头吃饱了,尤其宫崎耀司还醉得七荤八素。

    “你们去喝酒?”伊藤忍大感意外,他还以为——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愕。

    龚季云则还是以一o一号笑容回道:“没有人规定单挑一定得诉诸武力吧!”

    这小子老是这么出人意表,不过伊藤忍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人对醉得不省人事的宫崎耀司全都深表同情可怜的家伙,他肯定不知道令扬是个“超级海量”,而且是个“愈醉就愈清醒”的超级怪胎,否则他就不会笨到和他用酒比高下啦!

    然而,他们更确定的一点是——这家伙八成是被令扬给拐去的!

    但无论如何都好,反正照情况判断,他们之间的恩怨是顺利解决啦,这就好了。

    因此,一伙人——包括伊藤忍——都未再提起这件事。

    ※※※

    次日早晨,雷君凡和展岳华发现他们两个被“抛弃”了。

    原来以龚季云为首的一群人,一早便留下一张简短的字条飞走啦!

    那字条上只简单写着给君凡和岳华:我先带这几个电灯泡回去找爷爷了,你们两个就留在这儿慢慢玩吧!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

    令扬“这些家伙还真是——”雷君凡真是服了他们了。

    “不过爷爷一定很高兴,虽然他嘴里都不说,但我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很想念扬扬的,总算他及时良心发现啦!”展岳华显得相当开心,本来她还在伤脑筋该如何说服他回去见见爷爷呢!

    想着想着,她倏地发现一旁的雷君凡正拿着随身携带的小手册在写些什么,不禁好奇的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雷君凡记下“欠死党们一笔——负债”之后,才回答她的问话。“我在写日记啊!”

    日记?!可是那小手札的记载,看起来分明像是“资产负债表”之类的形式,虽然内容有些奇怪、变形,怎么……。展岳华被搞得一头雾水,但眼中却有着难掩的好奇和感兴趣。

    雷君凡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便自动自发的说:“这是我自己独创的‘雷氏t宇帐日记’

    写法,有兴趣的话,改天传授给你,如何?”

    “嗯!一言为定,不准食言哦!”经他一提,她才想起她的“调查资料”中确实有提到他这项奇特的大事记载,只是当时她不太明白其所指为何,所以未曾多加追究。

    原来是指这件事,她总算完全明白,与趣也跟着又更浓郁些。

    而雷君凡也再一次大方的许下承诺。“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小俩口不觉相视而笑。

    一会儿,展岳华才又率先回到原来的话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比较妥当?”说话时她还不忘摇晃着那张字条。

    雷君凡想了一下才说:“我看这样吧!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我们到了马来西亚之后,就先自个儿玩玩,然后再去找他们吧!”

    “就这样?”展岳华有些失望。

    雷君凡“好像”没看见她眼里的“期盼”,继续说道:“不然我们直接回去见你爷爷,找他们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见了我爷爷之后,难道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告诉他吗?”

    展岳华索性给他露骨的暗示。

    雷君凡侧着头想了一下才说:“说我是岳华的男朋友吗?”

    他就是爱逗她。

    她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回敬他一记。

    “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别到美国去念书,继续留在剑桥大学做研究好了。对!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打个电话给教授,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语毕,她便转身做出要去打电话的“假动作”。

    雷君凡可急了,连忙将她紧搂在怀中,乖乖投降。“可爱的岳华,你先别急啊!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确有特别的话要告诉你爷爷呢!”

    “是吗?”眼见自己又占上风,展岳华便偷偷笑在心里面。

    “是啊!”雷君凡用肯定句说道。

    “哦!那究竟是什么话呢?”她都快笑出来了,但心跳也确实加速些。

    “当然是跟他要他的宝贝孙女儿囉!”雷君凡深情款款的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嘿!总算说出来了吧!展岳华真想大笑。“这算是求婚吗?”

    “就看你怎么想了。”他将她转向自己。

    “你诚意不足。”展岳华就爱玩“假仙”的把戏。

    “那这样呢?”

    说着,他使托起她可爱的下巴,倾注所有的深爱与热情,吻上她诱人的唇瓣。

    她则小鸟依人的偎在他怀中,任由他宠溺。

    “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她徉装“莫宰羊”。

    他深情的一笑,一点也不急着知道答案,反正他有把握让她说出口——于是他再度吞噬她的唇,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嫁给我吧!”他又问。

    “我——”她已经快在他怀中“阵亡”了。

    他又再接再厉的吻她。

    “嫁给我吧!岳华。”

    “嗯!”她终于乖乖的说出真心话了。

    “这才乖!”

    接着,又是一阵火辣辣、浓得化不开的狂吻。

    ※※※

    马来西亚连续三天的快乐两人游,一晃眼便将告结束,这趟搭直升机游湖正是雷君凡和展岳华最后的一个节目,之后他们便将回到展家去啦!

    “岳华,在去见你爷爷之前,有件事我想先跟你解释一下。”

    雷君凡有些难以敨齿,显得相当为难的样子。

    展岳华鸟瞰玻璃窗外的山光水色,心情相当好。“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太早结婚,而等到扬扬也找到伴之后,再六对一齐举行婚礼,因为你们早就有了这层共识,对不对?”

    心灵相契的情人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算数的,至少要有一点实绩嘛!

    雷君凡眼带欣赏与深情的眸光。“你说对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反正我们都还年轻,就算再过几年才结婚也无妨,对吧!”

    她真的这么想,而且在可能的范围内,她想尽量完成他的心愿,只因她知道他相当重视友情。当然,她自己也相当关心龚季云的终身大事。

    雷君凡非常庆幸自己能邂逅如此明识大体的俏佳人。

    “对我这么有信心,不怕我中途变心?”他纯粹是说着玩的。

    她当然知道他是说着玩的,所以她也就很好心的陪他玩一段囉!

    “我不是对你有信心,而是对我自己很有信心。”

    好迷人而耐人寻味的笑容,让人看得不觉怦然心动。即使在一起已有一段时间,雷君凡依旧时常因地那魅力四射的光彩而感到目眩神迷。

    “意思是你很痴情,属于从一而终的典型?”

    “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变心一次,那我就会变心十次,如果你变心十次,那我就会变心一百次,总而言之,就是只要你敢变心,我就有自信会比你更花心,懂了吧!”她两眼散发出十分动人的光辉。

    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个性。

    “原来你是报复主义者啊!”他笑得相当潇洒迷人。

    “你这才知道,所以——”

    她紧紧的环抱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亲了他性感的下巴一下。

    他顺势搂抱住她的腰,替她把话说完。“不准变心,是吧!”

    “宾果!真聪明。”她咭咭的甜笑,不经意的朝他胸口轻吹了一口气。

    他因她的小动作而心花怒放。

    “那有没有奖品啊?”他搂抱她的力道加强了一些。

    “你真会邀功耶!”她嘴巴是这么说啦,但语气却是娇嗲的那一款,而且对即将到来的“热情”一点也不加反抗。

    他更靠近她一些,语气更加温柔而迷人,甚至带着一点挑逗的味道。“别那么小气,我的要求并不多的。”

    “是吗?你如何证明?”她索性大方的接受他的挑逗,昂起可爱的下巴,双眸直勾勾地瞅住他,朝他妩媚的直笑。

    此时,雷君凡的唇瓣已碰触到她柔软诱人的红唇。

    “就像这样——”

    结果,小俩口也不管这是在拥挤的直升机里,周围有好几双眼睛正瞪得大大的朝他们直瞧,当众就做起“吻你千遍也不厌倦”的“示范演出”。

    轰——隆——!

    当他们吻得正甜时,引擎突然发出奇怪的巨响,接着机身便开始摇晃。

    机舱里的乘客因而慌乱成一团,尖叫哀号声此起彼落,甚至盖过了机上人员的“广播指示”,乘客们纷乱的脚步更助长了机身的剧烈摇晃。

    轰——隆——!

    又是一声可怕的巨响。

    接着,机身便从引擎处着火,迅速燃烧,并开始失速往下坠落,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雷君凡死命抱住展岳华,好不容易才挤到门口处,他以冷静的口吻对怀中的佳人问道:“你会游泳吗?”

    “嗯!而且闭气功夫很好。”

    很奇怪的,虽然大难当前,但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却让她异常平静。

    雷君凡笑了一下。“好极了,现在就把鼻子捏紧,眼睛闭起来,ok?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嗯!”展岳华毫不迟疑的照做。

    只是,如果背向门口的她来得及发现机身下的“情势”,恐怕就不会这么合作了。

    原来这直升机现在所虚的位置相当不好,可说是最恶劣的情况,正巧在湖水即将以相当落差流入下方河流的交界处附近,也就是瀑布地带。

    雷君凡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的包裹住她,再以自己的身体当作第二层保护膜。

    “我要跳了!”

    语毕,便紧抱住她往湖里跳。

    展岳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往下坠落,不久之后便落入水中。

    说也奇怪,在落水的刹那,她并未感受到多大的冲击,至少不像她以前玩跳水运动时那般难受。

    接着,她发觉水声愈来愈大,不久之后,身体便又做了一次下坠,这次的冲击大了些,但她还是没有多大的痛苦感觉。

    几秒钟后,她感觉到他们的身体不再移动了。

    “没事吧!岳华。”雷君凡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荡起。

    “嗯!没事。”她这才缓缓张开眼睛。

    “太好了——”说完这话,他一直紧抱住她不放的手,力道突然减轻许多,然后才安心的昏迷不醒。

    “君君——?!”

    展岳华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居然是全身伤痕累累、鲜血直流的心上人。

    “不——不要啊——君君——你快醒醒啊——”

    她终于明白故事的真相了。

    难怪她一直没有感受到什么冲击,原来是因为他一直用自己的身体死命保护她的缘故。

    雷君凡会死的恐惧让她硬是鼓起了勇气,力持镇静的将他拖到河岸边。

    振作一点!我一定要立刻找人来救君君,绝不能昏倒,绝不!她拚命的告诉自己。

    动啊!快动啊!脚,求求你们快点跑啊!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强迫自己的双脚快速移动,以生平最大的气力大声哭喊着:“救命!快来救救君君啊——快来救救我的君君——”

    在此生死大关,唯一庆幸的是这儿是观光胜地,所以展岳华才能很快获得援助。

    “救救君君,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君君——”

    她一找到医护人员和救难人员便死命的抓住他们,像发疯似的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拉向电君凡所在之处,嘴巴则一直重复着:“救救君君——救救我的君君——”

    ※※※

    当龚季云一伙人接获展岳华的电话,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时,看到的是全身湿透、满脸泪痕,濒临崩溃边缘的展岳华,她一直跪在手术室门边,动也不动。

    “岳华——”龚季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扬扬?!你总算来了——救救君君,求求你,救救君君,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扬扬——”她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双臂,失声痛哭。

    龚季云好温柔好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像在哄小孩般,坚定而温和的安抚她。“放心吧!君凡会没事的——我们已经和院方做过交涉,希瑞马上就会进手术房去照应君凡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幸好展家在马来西亚是个财大势大的名门望族,否则才没这么“方便”的事呢!

    “对了——希瑞是脑部外科的天才医生——可是——君君他流了好多血——医生方才说他头部受到不小的撞击,我——”展岳华尽可能不让自己往坏处想,但是她的脑袋瓜就是不听指挥。

    “不会的,相信希瑞,他可是神医呢!”龚季云不停的坚定她的信心。

    “可是——”

    “希瑞——”

    当曲希瑞“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一伙人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全朝他冲了过去。

    “希瑞,求求你一定要救君君——”展岳华惊天动地的哭喊着。

    “我不会让那小子就这么离开我们的,放心吧!”曲希瑞笃定而坚决的表示。

    由于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刻,所以曲希瑞很快就走向手术室,他们自然也没有阻止他。

    “希瑞,君凡就交给你了。”这是一伙人共同的叮嘱,尤其是“东邦人”。

    曲希瑞朝他们点点头之后,便和两个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希瑞,你一定要救君君啊——”展岳华不断的对着手术室大门重复嘶喊。

    “别这样,坚强一点,岳华。”龚季云从身后抱住她,将她带离门边,试图让她冷静些。

    “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君君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伤得这么严重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混合着心痛、悔恨、自责、恐惧与悲伤的泪,不停的自她的双眸淌落。

    原本已够愁云惨雾的气氛,因而更加雪上加霜,冻结成冰。

    ※※※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口才再度被打开。

    曲希瑞笑着宣布,“那小子果然舍不得离开我们。”

    “万岁——”

    一伙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的齐声欢呼。

    “太好了——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展岳华才肯昏过去,挂在她嘴角的是一朵心满意足的笑容。

    “岳华!”龚季云及时抱住她,她才不致跌倒在地。“她在发高烧!”

    因此,接下来又起了一阵马蚤动。

    ※※※

    三天后,雷君凡终于完全脱离险境,此刻正缓缓的睁开眼睛。

    “君君——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君君——”三天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展岳华,热泪盈眶的颤抖着声音,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

    瞧她那憔悴惨白的模样,雷君凡可心疼了。

    “别哭,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这居然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展岳华真是感动极了,含着泪拚命的猛摇头。“没事——我没事——你这个大笨蛋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雷君凡才完全放心。“没错,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爱上你的大笨蛋“才不!君君才不是大笨蛋,你胡说,君君是——哇——”她索性放声大哭。

    他只是不停的安抚她,但并未阻止她。

    待她平静一些之后,他才再度开口:“好了啦!再哭下去就要变成鬼婆了,到那时我可不敢娶你哦!”

    就是有这种人,才从鬼门关死里逃生的回来,马上又一副不正经的调调儿。

    然而,展岳华就是喜欢他这副德行。

    而且经他一逗,她情绪又更好转些,人也跟着回复了一些调皮的本性,陪他“唱双簧”。“没关系,如果真变成那样,我会再把丘比特撞昏一遍。”

    “撞昏丘比特?”他听得一头雾水。

    “是啊!知道吗?我的‘恋爱哲学’是:当丘比特不肯乖乖把爱神的箭射向自己的心上人时,就想个办法巧妙的把丘比特撞昏,再把衪的弓箭抢过来自己射。”她得意洋洋的推销自己那一套“恋爱哲学”。

    “也就是‘巧撞丘比特’!”他喜欢她的作风。

    “没错!”她笑得好甜,更觉得他此话形容得恰到好处。

    雷君凡深深的看了俏佳人一眼,才又说:“那你一定是个‘神射手’了。”

    “怎么说?”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因为你一箭就射中我的心了——”语毕,他使将她拉向自己,吻上她的唇。

    而一直躲在门边偷看的一群人,则个个对他们投以深深的祝福,暂时并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小俩口的打算。

    这时,南宫烈又“重操旧业”,当起“庄家”来了。

    “要不要赌赌看他们一共会接吻几次,还是会亲热多久?”

    “要——”

    嘿!真不愧是“好朋友”,居然异口同声哩!

    尽管如此,但他们对雷君凡和展岳华这小俩口的祝福绝对是真心的哦!同意吗?

    话说展岳华的“恋爱哲学”——“巧撞丘比特”似乎是挺不错的主意,所以,和她志同道合,或者有兴趣向她看齐的人,不妨找个机会向她讨教讨教囉!她一定很热心的教你如何当一个百步穿扬的“神射手”的,对吧!

    【尾声】

    在展家的日子是很愉快而新鲜的,尤其是一群好友全齐聚一堂——当然包括伊藤忍和宫崎耀司了——更是快乐得不得了。

    这天,当曲希瑞为雷君凡换好药,包扎好伤口之后,龚季云便笑容可掬的问道:“希瑞、烈、凯亚和以农,你们不是都有‘准娘子’了,怎么至今都没看到人呢?”

    “啊——完蛋了!”

    四个人这才齐声惊叫。

    原来他们在接获雷君凡的“传真资料”后,便拚命“赶工”,好尽早飞到巴黎和雷君凡及展岳华会合,接下来又发生一连串的大事,以至于他们一时忘了自己离开时,并未先向“准娘子”“报备”这件大事啦!

    相对于他们四人的惊慌失措和抢着打电话的糗样,其他几个人则一个个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呢!

    而远在加拿大“共商大计”的四位“准娘子”,则似乎已有了“共识”——这几个浑蛋,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只怕他们是不会“惜福”的,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吧!哼!

    看来这四个“准新郎”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了。

    不过他们是“罪有应得”,所以我们也不必太同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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