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打趣,“今天两个人就好像红玫瑰白玫瑰一样,太有意思了。”
四人间忽然间没了话语,仿佛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中,怪怪的让乔默自言自语了句:“我好像哪里说错了。”
顾念把经过的侍者拦住,将空酒杯放在盘中,又取了一杯。
100 我的身边,从来都没有你
将高脚杯拿到手上后,顾念才转头过来,正好与迟明辉的目光相撞,一时间愣在那里。
迟明辉看自己的父亲迟剑声走的有些远,便揽过陆宛的腰,说:“一会聊,先失陪一下。”
乔默点头,“请便。”
“你……你介意抱抱我么?”顾念不知道自己要找寻些什么,那双仓惶的眸子让乔默有点心疼,乘着舞曲响起的时候,把顾念抱在怀里头,用温热的气息包裹住那一颗渐渐被冰凉的心,随着音乐缓缓的走动着,“生日快乐。”
所有的公开场合,除却那次酒会要去见席少,他才带上了自己,再也没有过任何机会,她是站在迟明辉身边,看着头顶的太阳。他不做自己的经纪人,甚至绯闻也让迟云陌顶上,更别说今时今刻,她也是角落里头,苦苦候着他的那个隐形人。
乔默点头,歉意的和自己的母亲离开了舞池。
顾念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面上挂出了淡淡的忧伤,正在僵滞中,乔默的母亲在后头拍了拍乔默的背,示意让他随自己来。
顾念躲过那双审问的目光,“我是顾念。”
那么严厉又被众星捧月着的军人,甚至连余光都不给其他人,高高在上,让人难以企及。
手轻轻抚上原本空空的脖子,已经被戴上了条璀璨如星芒的项链,在夜空下熠熠生辉,迟明辉强迫让她和他四目对视,好半晌才冷硬的说:“回去以后再让你知道,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会受到什么惩罚。”
“嗯。我好多了。”酒精的余韵泛上头顶,顾念感觉舒服了很多,目光穿过大厅露台,落在茫茫大海上头,轻轻舒了口气,“我也看见他父亲了,我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谢谢你。”
“你去吧。”
“我去找个地方抽烟,你自己玩一会。”见顾念转身朝露台走以后,迟明辉近乎敷衍的勾唇说道,陆宛立刻羞红了脸,说:“那你快些回来。”
迟明辉把盒子打开,从里头取出了一条钻石星坠的项链,皱着眉头戴在顾念的脖子上,才微微浮唇,“乔默给你挑礼服,就不知道帮你选个项链?”
乔默的心漏跳了一拍,“小念你怎么了?”
“凭什么我要一直等在原地,等你临幸?你想睡就睡想走就走,我要待在原地陪你十年,你知道我有多没安全感么?甚至连一条短信我都发的战战兢兢。”身子仿佛被揉进对方体内的痛感让顾念惊慌失措起来,她怎么觉着迟明辉会不管不顾的在众目睽睽下把自己正法,顿时紧张的推拒起来,“你、你是我什么人?我们什么关系?”
“嗯。”
顾念的鼻息微微一窒,险些要失了心神,低下头来说:“何必呢……何必……”
陆宛轻轻瞥了眼就知道迟明辉是在看谁,顿时嗤笑了声,“上一次在我的酒店里头,你就是和这个顾念开了房吧。真想不到啊,那么清纯原来是个交际花属性。所以做艺人的啊……你可千万得小心点。”
不一样的怀抱,不一样的感觉,只有迟明辉搂着自己的时候,才会心跳加速。所以自己对他,是爱情,可他对自己,只有情爱。
迟剑声的目光扫在顾念身上,说实话,她今天的穿着实在是非常的性+感,和陆宛的温良气质相比,显得格外的诱+惑,但在长辈的眼里,显然是有点像狐狸精,声音微微一沉,问:“这位小姐,可否介绍一下自己。”
顾念打了个冷战,但紧接着旁边传来的咳嗽声令她的心陡然间沉到谷底,几乎是绝望的转头,却看见迟明辉的父亲迟剑声正同样冷寒的站在门边,而陆宛的衣角在后方打了个转,立时便醒悟过来,是谁喊来的迟明辉的父亲。
目光及处,迟明辉正表情温和的和陆宛低声说着话,顾念心里头更加难过了,她攀住乔默的胳膊,“乔默?”
“呵呵呵呵。”陆宛笑着,“我很清楚你们男人也是有需求的,就是找女人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脱离开那个红色的身影,前胸微微倾下,丰满的酥+胸便有些春光外泄,漂亮的小+脸扬起,红宝石的耳坠也在摇晃,镂空的裸+背更是性+感的令人挪不开眼,只是那张小+脸说不出的惆怅,尤其是当乔默也离开的时候,更是有些失意的四顾了下。
顾念扶着墙缓缓站起,性+感的身段在迟明辉的眼底逐渐绽放,他朝前逼近了一步,直到把她逼到了墙角,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试想过今天一定会和迟明辉正面相撞,所有的勇气都是为了这时候能亲眼看看,他的十五号,是给谁留出来的。
背脊像过电一样的僵硬住,顾念看着手里头的高脚杯,赌气一样的又全部喝了下去。乔默担忧的在旁边说:“小念,就算是葡萄酒也少喝点。你怎么似乎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单手抚摸的地方,那裸+背如丝绸光滑,顾念打了个哆嗦,冰凉的触感还有微寒的夜风都让她感觉有点冷,“是……”
顾念逐渐的眼角渗出泪花,甚至都没有打开盒子,而是抬头看向星空大海,所以说每每就在自己退缩的时候,他都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真的要、真的要这样折磨自己一辈子么?
迟明辉的眸子深邃如星空静暗,直起腰来,从怀里头掏出了个小盒子,放到顾念的手里头,淡淡的说:“生日快乐。”
顾念刚要回到乔默身边,耳边却飘来迟明辉的一句低语,“丫头,少喝点果汁。”
悠扬的舞曲在场中回旋,时而有成双成对的男女加入其中,觥筹交错而浅声低语,整个酒会也有百人,但是整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喧闹也没有嘈杂。顾念在这种环境下,也慢慢的安稳了下来,乔默环在她腰间的手僵了一下,才缓缓拍了拍,“好些了么?”
“唔……不要……”顾念拼尽全力才把迟明辉推开了寸许,她含泪呢喃着:“为什么……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三年前是你,现在也是你,我的心里也是你,可我身边,从来都没有你。”
顾念一下子失了言,低头接过那个盒子,喃喃着:“你亲自挑的么……”
顾念错愕的看着他套在自己身外的衣服,苦笑了下,抬眼看着他,“你自己说的十五号没有时间,难道还不许别人邀请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几天么?没有一句回音至少也可以给一句解释,我从来都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哪怕说两个字抱歉,我都可以什么都不顾。”
顾念和乔默走到另外一边人少点的角落,视野里恰好能容下那个男人的背影,她微微翘唇,略带伤感的说了句:“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所以这就是区别……自乔点亲。zvxc。
迟明辉脱了外套,罩在她的身子外头,将那纤小的上身笼在其中后,才掬起那精致的下巴,冷冷的问:“想和他在一起了?”
顾念见状,和他的母亲弯腰示意了下,“你先过去,我去露台吹吹风。”天顶圆月带着晕黄的明亮,天际上难得有几颗星子坠在天幕上,一抹烟云横过天空,蜿蜒向天际,浩如烟海的宇宙就这样静静的在顶上悬着。
中央的舞池上越来越多的男女结对,至少已有十组在其中缓缓的舞动着,陆宛柔声对迟明辉说:“明辉,我们也去跳舞吧。”
“谢谢。”
迟明辉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凝视着她。最后强行桎梏住她,冷声道:“等不下去了么?”
耳+垂上硕大的红宝石耳坠被唇含+住,迟明辉几乎是一字一句的狠狠的说:“我是你的男人。”
迟明辉自然是去的顾念待的那个露台,那一抹红裙在夜风中缓缓扬起,舞池中的音乐依旧婉转低吟,恰似她现在复杂的心情。怕受到其他人的sao扰,顾念特意的在角落里坐了下来,哪里知道没过多久,一双皮鞋就出现在眼底,顺着那笔挺的双+腿而上,直接触及到一双冷淡无波的眸子。
乔默轻声说:“小念,我可以等你。”
他告诉自己,他没有时间,他带着别的女人来了酒会。如果不是因为乔默,她可能还在家里苦苦等着。好傻……真的好傻……
迟明辉轻轻拨了下她垂下的发鬓,“乔默送的衣服?”
她是在找自己的位置……这丫头……
乔默愣了下,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早知道,我就给你过生日了。”
迟明辉的手渐渐松了一下,她换到了几分的呼吸机会,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她轻轻的喘着气,冷寒的感觉始终缠绕在两人周围。
“小心?”
迟明辉微微的带了下她的腰,让她和自己贴近了些,陆宛的气息顿时紊乱开来,娇羞起来,“明、明辉?”
“哦……”迟剑声记得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因为自己的妻子特地打电话来说过,就说这个顾念和自己的长子次子之间怕是有纠缠,结果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在露台上看见了这一幕。腰板挺直的迟剑声,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看起来依旧很个硬朗帅气的中年大叔的模样,眉宇间的严肃就是传给迟明辉最经典的象征。
“迟明辉。”迟剑声的声音也是格外的严肃,看着自己的长子,“让你进演艺圈,不是给你机会去玩艺人的,快和这位小姐道个歉。”
ps:大家元旦快乐~~放假期间其实也更忙,新的一年请更加的开心,=3=爱你们~
102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醉生梦死
乔默直视着牢牢锁着顾念腰※肢的迟明辉,眸光微敛,“迟总?来的好迅速啊。”
迟明辉拍了拍顾念的小※脸,这才抬头对乔默说:“我比以往更要掂量下你的野心。”
乔默无所谓的摊手,“说实话,送一个项链有什么用,什么时候迟总你能拿出戒指来,再和我谈野心。”
人家从来就没有把你这种近乎小女生的爱情,放在眼里。你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根本是鸡肋,吃之无味弃之可惜。或者自己也甚至就是那鸡肋,才一次次的不放手,不让她离开。这世界上哪里还有像她这么傻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要就要,不想要也从来不争不闹的存在?
迟明辉凑过去,又轻拍了下顾念的小※脸,“丫头,醒醒。”
也许在迟明辉父亲的眼里,她就是那种女人,花了钱就可以睡的狐狸精,而百口莫辩。
幸好这个小区的老人家们都睡了,才不会被这两个金贵打扮的人和一辆名车给吓到。
单人床换成双人之后,房间显得更拥挤了些。她裸白的身体染着淡淡的红霞,近似一朵徐徐绽放的玫瑰花,顾念喃喃着:“我都脱※光了,你怎么还不睡?”
迟明辉摸了摸她的头,额上也有点发烫,“药箱在哪里?”
迟明辉闷不吭气,低头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朝她住的那个单元走,只留下司机一个人在那里唏嘘不已,总觉着此事不能深思,一深思也觉着蹊跷。
耳听见一阵脚步声,随后※进来的是迟明辉。
“老板,去哪里?”司机从后视镜上看着靠在迟明辉肩膀上的妖※艳女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想来今晚上不一定要回家的,迟明辉看了眼两眼红红小※脸也红红的顾念,报了个地址,这地址自然就是顾念那老小区。
迟明辉沉默了好一会,声音也低沉了下来,颇为疲惫的说:“走吧。”
好久没有被病魔侵袭过的她,只微微伸了下胳膊就感觉到疼痛无比。坐起身后,她看着已经从床※上坐起的迟明辉,淡淡的说了句:“早。”
叫了一声后,他又停了下来,顾念媚眼如丝的咬着他的耳朵,咬的有点用力,最后还是没狠心下手,松了口以后才低声说:“你睡了我多少次,我回头给你算个帐……把这条项链的钱折合掉,我再给你打个折。”我项有往。
那位置让司机愣了足有一分钟,眼看着迟明辉逐渐冷了下来,才赶紧发动了油门,朝着那个比较旧的小区开了过去。
迟明辉拎着药走进房间的时候,顾念正趴在地上,手里头拿着那条项链,目光呆滞的看着它,直到他的身影印入眼帘的时候,又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我发现这项链太贵重了,要不然大※爷您再睡几次,不然我受不起。”
昨晚上的妆面都有点脏,弄的床单和枕头上都是眼影和口红,顾念在迟明辉的沉默中走进了卫生间,正好看见用马克笔写的日期:10月20日。
乔默忽然间卡到副座上,拍了拍窗户,在司机匪夷所思的眼神下,说了一句话:“我给她戒指她不会答应,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放任她的爱,如果心灰意冷,别说我,任何一个人给了戒指,她也会答应。”
司机一下子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战战兢兢的说:“老板……这……”
把顾念已经一头凌※乱的头发拆掉,迟明辉沉下声音说:“别这样。”
迟明辉目光中滑过一丝刺痛,他俯下※身来,把顾念抱在怀里,“丫头……”
早起的第一束光洒进房间的时候,顾念缓缓睁开了眼,一身酸痛的感觉昭彰着昨天夜里正经历过一场病。
顾念咳了好久,才正色说:“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别当我胡闹,我没喝醉。”
轻咳了声,顾念挣扎着把睡衣穿上,才轻声说:“你等我洗把脸,我有事要和你说。”
迟明辉微微蹙眉,对司机说:“明天早上再过来。”
顾念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我好难过……”
咳,迟总金屋藏娇也不挑个地方,这么隐蔽,简直要吓死人。
俯身把顾念拦腰抱起,迟明辉将她送进后座,自己则坐到旁边,丝毫不理会乔默,对司机说:“走吧。”
“唔……”顾念回复了一句呻※吟,显然还是不肯醒来面对现实。
喝醉了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喝醉了。何况迟明辉不是没经历过顾念撒酒疯,只是今天的顾念,明显也是喝醉,却并没有发酒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双刃剑,在对方的心里划一刀,在自己的心里斩两刀。
顾念瞥见自己的客厅,才长呼了口气,灰姑娘的魔法已经结束,她从那五星级近乎帝王级别的酒店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这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她把自己身上那前漏后空的礼服从肩上一褪,穿着小裤裤就冲进了小卧房里,在那新换的双人床※上一倒,目视着天花板,怔怔发呆。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尤其是在爱上迟明辉的这条路上,比谁都要勇敢,也比谁都要走的远。放弃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她无数次的动了念头,也无数次的被拉回了现实,又无数次的沉醉在迟明辉给的梦里,摇摆不定。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深夜十一点多的a城依旧是霓虹灯闪,恍似不=夜城,但越临近那个五环边的老小区,人烟也越来越少,好似a城边郊的感觉令今天当班给迟明辉开车的司机,以为自己的老板今天脑子进水,要在郊外寻找浪漫。
顾念扯出一声轻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迟明辉拿过她手里头紧紧攥着的手包,从里面找到钥匙,意外的看见这丫头居然把身份证也给随身携带,瞥了眼后,他把她的身份证收了起来,打开了门。
“好冷……”夜风吹的有点久,脑子更是被烧的晕晕乎乎的,顾念刚轻轻动了下,就感觉到被拥在了温暖的怀抱里头,她打了个喷嚏,空白的世界里只写了几个明晃晃的大字:还可以怎样爱下去。
迟明辉缓缓勾唇,讥诮的说:“你拿出戒指,她肯要?”
顾念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了乔默在和迟明辉争执,可她浑身软※瘫如泥,根本提不起任何劲来。她满脑子都是迟明辉和陆宛挽在一起的身影,还有迟剑声刺骨冰寒的话语,纵然身边是温暖如初,却寒凉如冬。
幸好车子一拐,从一个巷道穿进去后,就是几座簇拥在一起的六层小楼的老房。
谈恋爱?开什么玩笑顾念……
迟明辉卡住她的下颌,把退烧药灌进她的嘴里,又把热水倒进去,强迫她吞下※药后,才冷冷的闷不吭声的把她给送回到床※上,用被子盖住。
但凡他父亲去看一下网络上对她的报道,她就无所遁形。顾念这个人即便是清清白白的为了迟明辉,周遭黑暗的世界却让她无法辩解。更何况,在外面的人眼里,她还是迟云陌的女朋友,眼泪渐渐的聚满眼眶,顾念今晚第一次哭出了声音,声音虚弱的令人心疼。
从车里头把顾念给半搂半抱了出来,顾念被外面的冷风吹的又有了点清醒,目光落在迟明辉的面上,她轻声说:“你没……你不是和我说抱歉么……还回来做什么……”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她醉生梦死,再不醒来。她好怕梦醒来,那个男人会继续给自己一个背影,从此和别的女人携手离开。她瞥见对方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咯咯咯的笑了出来,开始脱自己的内※裤,嘴巴里头不自主的开始说:“迟总,你来睡我的嘛?看我把床也换了,多贴心。”
顾念下意识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消失在卧房里。自己是被烧糊涂了脑子么,怎么和迟明辉说这种作践自己的话,泪水一滴滴的滑落下来,洒在床※上,这张新床是她为了两个人准备的,可幡然醒悟的不过是自己和对方的差距。zvxc。
被挑拨起来的怒气在那句话里烟消云散,迟明辉选择了沉默,将顾念的身子抱住后,才发现触手都是滚烫。
顾念倔强的眼神里头都是无助,“不是这样么?到最后还是炮=友这个词最适合我们两个。啧啧啧啧,你生气了,生气了是又想睡我么?”
副座的门哐当一下关闭。
顾念一会糊涂一会明白,云里雾里无法辨别方向,身子只能跟着抱着她的人起起伏伏,最后落在了自己家门口,她傻笑了下,“好见不见,分外想念。”
顾念把红唇印弄在他的面颊上,才笑嘻嘻的说:“反正我是个狐狸精,没人看的起。”
10月20日是她把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的日子。
而今天,只不过是12月16日,连两个月都没到。
她眸中滑过一丝痛楚,伸手把那一行日期给抹掉,才取下卸妆油开始卸妆,镜子里头逐渐还复了那张清丽无双的面庞,她用毛巾擦拭掉脸上的水后,才走出卫生间,看着站在客厅里头的迟明辉,柔声说:“迟总,我们分手吧。”
103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迟明辉静静的凝视着她。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一直在消瘦,原本水灵灵的眼睛,居然有些呆滞。
顾念知道,也许迟明辉的一个行为又会把她唤回去,一如往日的那般没有气节,但这次不同,她认真的想了一夜,也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话以后就好像万念俱空了一样,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芒。
她想要的他给不了,他想要的她可以给,但已经给不起。
“你好。顾小姐。”迟明辉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往一样,毫无波澜,顾影还以为是合同出了问题,连忙抢先说:“迟总,今天白天,合同已经和段经理沟通好了。谢谢您!”
顾念慌忙抢先,拼命的摇头,“不要再说任何别闹又或者别走,我这样的女人,真的配不上你……”
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顾念对着水杯看了好半天,笃定的说了句:“我和迟总分手了。”
“诶?”顾影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十年……说好的十年。
顾念给了她一个很悲壮的表情,自己都生病了,也不能指望她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拿镜子照了下自己的脸,果然是有点枯萎,她抱着顾影给自己倒得热水,说:“我失恋了。”
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么,顾念唇角泛起了微微的苦涩。
她走回到卧室里头,从桌上拿过那条项链,伸到他的面前,“你那天给我做的饭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不需要送这个贵重的东西。”
“……”顾念露出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姐,你看在我刚失恋的份上,就不能说话温柔点,吐吐象牙么?”
迟明辉简单的说了下顾念的情况,就收了电话。顾影立刻起身,把和驰誉的确认合同发送了过去后,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和下属们打了个招呼,冲出了公司,路上给顾念不停的打电话,直到第五个后,那丫头虚弱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喂,姐姐。”
是一个行为不佳搅乱兄弟关系的狐狸精。
迟明辉顿住,覆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句话,这才拿起外套离开了她的小屋。
当初不择手段的把她留下,却在今天,感觉到一切的开始就是个错误。从认识自己到现在,顾念一直都那么痛苦,让她流的眼泪比什么时候都要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不如分开。
好聚好散,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迟明辉只是用铁臂桎梏着她纤细的腰部,鼻息中窜入的是那柔软的发间的清香,顾念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声音就和她的身体状况一样无力,“没有了我,迟总应该没什么损失,只是少了个床伴而已,但这种女人,你应该不缺。”
迟明辉走下楼,司机还在打电话,但转头就看见一双冷寒的眼睛,顿时紧张的不敢再拨打,“对、对不起,迟总,是不是打扰了您?”
不过就几天的时间,迟总的工作效率真是高的惊人。
星光如梭的坠子,悬在两人的中间,直欲展开了的星空万里,是彼此间无法企及的距离。
迟明辉看了一眼,说:“留下吧。”
迟明辉打开副座的门,踏上去后缓缓闭上眼睛,“去公司。”
顾念头疼欲裂,“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是我失了言,不能陪你十年。”
顾念愣了下,直到门声合住才死死的压抑住喊他的冲动,趴到药箱前又取了一粒芬必得含到口中,压抑住因为不停的哭而作呕的感觉,眼泪就跟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掉。
就算是回到迟明辉的身边,和以前也没有任何区别,她等累了,每天在家里等着迟明辉想起自己的存在,真的好累。她咬唇,吸气,颤巍巍的凝视着对方,用自己最大的勇气去说这个再见。
司机给迟明辉打的手机连环响起,显然是催他下楼,他跟着起身,伸手覆住她的双眼,笑着哭的顾念真是让人心疼至极,“别哭了。”zvxc。
她是一个狐狸精。
“对……”顾念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你已经有了可以带出去的女人,我和你的这段地下情也该结束了。”
他说:试镜会那天,我选了你,傻丫头。我……从来没有把你只当做床伴。
是一个有钱就能睡的狐狸精。
就是因为当初他在试镜会上选了自己,才会让云禾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最后和自己分道扬镳无法再做朋友。她惴惴不安的问过很多问题,居然在今天得到答案。
她说了好多“对不起”,都已经成了下意识的回答,等到说完后,她听见顾影那边一声大喝,“你果然脑子烧糊涂了,你等我!”顾念想起了当初自己许下的承诺,旋即抬头解释了下,“放心,这十年里我会专心演艺事业,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等我已经能足够忘记,才会嫁人。”
顾念摇头,依旧笑。声音沙哑的问:“那你走之前,能告诉我,你有一点点的不把我当床伴么,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么?”
顾影接到迟明辉电话的时候,自己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几乎是一跃从凳子上跳起来,“迟……迟……迟……”
迟疑了很久后,顾影撞进了家里头,看着可怜兮兮的蹲在沙发中间的顾念,“你这是被人强=j了么?怎么这么惨?”
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顾念直起腰来,换了个台。因为马上就是圣诞节的关系,哪里都充满了圣诞节的气息,包括电视广告也在做着关于圣诞节的广告大促。只是哪里都那么热闹,反而让她的心里头空落落的。道次同个。
如果不是因为太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居然会觉着迟明辉在痛苦,可是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因为自己而痛苦呢?
“不谢。”迟明辉淡淡的回答:“顾念生病了,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一下。”
大手渐渐滑上她的背部,死死的按了下去,顾念痛呼了声,只觉自己好像要被揉进对方的血骨里头,那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如往日那般低沉,“丫头,我最想对你说……”
顾念笑的很可爱,也黯然,“只可惜我没有生在一个好家庭,配不上就是配不上,我看清楚了,也决定了,能和三年前的初恋再续前缘,多好。”
顾影“啧啧”的把体温计拿过来,塞到她胳膊底下,“你们交往过么?说分手不要太笑话。”
顾念下意识的就说:“对不起……”
顾影刚要转身去给她找体温计,忽然间僵住,“你、说、什、么?”
顾念坐在沙发上头,裹着被子看偶像剧,可是演员们单薄的演技在她眼里真是有点拙劣,只是现在不做点什么她真是有点万念俱灰,看破红尘,如果不是因为头疼欲裂,恐怕都有可能去选择削发为尼。
顾影吼道:“你这死丫头,每年没生过什么病,居然年底了来病一场。”
迟明辉捏了下眉心,忽然间扯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头,深吸了口气,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她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自己了,终于下定决心了。
透过坠子,那双受了伤害的眸子里,藏着淡淡的阴霾,迟明辉久久开口:“丫头……”
“抱歉这两个字永远不要对我说。”顾念挣扎了下,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宿醉的头疼、烧后的无力,心念成空的颓废,她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一定很糟糕,不过好在年底前她没有任何戏份要拍,否则到达片场估计也会很惨烈。
顾念轻声说:“我配不上。”
抖抖索索的拿起手机,顾念想咬牙把他的手机号一并删除,手停留在那里很久也没有下定决心,对迟明辉,她永远都做不到绝情绝心。
昨天晚上那场景在眼前滑过,就好像已经落幕的电影,让顾念回忆起来都带着模糊的记忆,居然记不清很多细节,即便如此,乔默原来知道自己和迟明辉的事情而故作不知;自己明明知道后果却还执着前往;露台上的失望逐渐放大了所有的情绪,当事件串联到一起,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多好,待在他身边时候的满足感,没有人能给自己。
顾影:“呸呸呸!当初你和他睡一起的时候,怎么不三思好?你们呐,一开始就是错误。”
迟明辉坐到沙发上,“你是认真的。”
那个男人……已经彻底的离开自己,这次是自己选择的割断,而不是对方。
她那个时候很想转身,去拦住他,再一次抱住那决然的背影,告诉他,自己一点都不舍得,所有的勇气都是强装的,你看现在哭的多么的难看。
感觉到身边的沙发往下一陷,顾影用手背试了下她的体温,才骂她,“失恋了,好了吧,一拍两散了吧,这下子什么都没有了,我擦,我就担心他会不会把迟云陌那个合同给撤掉啊。你说你怎么早不分……”
转头就看见顾念一脸委屈的表情,她才吞了口气,用最温柔的声音劝慰:“好了好了,失恋不算什么,我不是也被渣男甩过么?最要紧的是要振作起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工作中去。”
“可是我到年底都没有工作……”顾念小声的回答。
104 他这是要过劳死
圣诞节前后会听于晓的安排参加金马奖在a城的一个发布会和晚宴,完毕后,就要坐飞机赶到奥城的华狮广场参加典礼。等这一切都完毕后才会回到a城自己这小家里头静静的候着跨年的那一天。
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那么多的事情,足够自己忙到疯癫吧。
哦对,她倒是忘记了,驰誉公司还有个年会就在后天。
顾念愣住,迟明辉给自己做饭那天的情景骤然回到眼前,顿时尴尬了起来,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和迟明辉分手了……要怎么和对方解释,这个人情他是白送了。
顾念:“对我来说,拍戏才是工作,其他的那些不过都是应酬。”
后来顾念说着,脸色就安黯然了下去,“其实他一开始就说过,不和旗下的艺人谈感情,是我自投罗网,妄想着他能分一点爱情给我。可是我后来发现,真的不是你想要那条鱼,鱼就会归你。”
顾影当然清楚,从来没经历过爱情的顾念,怎么能抵挡的住迟明辉的成熟男人散发出来的荷尔蒙。
现在的顾念在整个创想公司也算个小名人,毕竟她是顾影的妹妹,以前还老在创想广告里头跑龙套,现在已经拍上了电影。用创想人的话说:这叫看着人成长,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仅仅有爱是不够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打了个重重的喷嚏,顾影拿出体温计来,对着灯光照了照,38度3?立刻果断的伸手把顾念从沙发上捞起来,直接给送到了卧室的床上,陡然看见那张换好的双人床,粗鲁的把被子给她盖上后,才难得认真的说:“你真的那么爱迟明辉?”
从以前这种事情她就毫无办法,更何况是现在,她十分不明白迟云陌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