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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青青点了点头,心想:待会爹爹再上山来,势必会与少林众僧大战一场,以臭小子的性格,决计不会坐视不理,那时恐怕谁也拦不住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恐慌起来。

    作者说明:由于删除了一章,第六十四章章名便被占用了,也只得发布成第六十五章了,因此给读者们带来的不便,在此表示歉意!

    第六十六章 逆我者亡

    李青青沉思了片刻,说道:“臭小子,你伤得很重,不如我扶你到少林寺的后堂休息罢!”郭天啸一怔,实是难受至极,也正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可是稍微一用力,便牵动了内息,实难自己起身,青青忙双手护着他,勉力支撑他往后堂挪去。

    此时,四下里万籁无声,少林寺大雄宝殿聚集数百僧众,而少室山自山腰以至山脚,西夏精兵至少也有二三千人,竟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出声,便有人想说话的,也为这寂静的气氛所慑,话到嘴边都缩了回去。似乎只听到大殿之内,郭天啸和李青青二人的步伐声响,一拖一挪,声音极是柔弱。

    二人刚迈了数十步,眼见便要离开大殿,暮地里从殿外传上来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跟着四面八方喊声大作。似乎是西夏大兵已经全力进攻,想是要在天亮之前抓去少林众高僧,现下寺中再不如适才那般静寂。

    郭天啸一脸惊愕,不知发生何事?急忙向青青问道:“青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西夏大军并没有离开么?”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李青青见事实已败露,柔声说道:“臭小子,你千万别激动,我跟你讲。可能是爹爹想起,我还在寺中,便想留下部分人马来保护我罢?”

    郭天啸半信半疑,转过头来,两眼向少林众高僧扫了一遍,只见诸位圣僧满脸忧愁,枯木大师更是焦躁不安,不住地在大殿之内踱步,显然已是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见到如此景象,郭天啸心里已经明白,定是西夏大军根本未曾离开,只是青青担心自己,骗我说西夏兵马已经撤退。可是眼下知道他们举兵进攻,自己又能怎样呢?现下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到半刻时分,西夏数千精兵已将大雄宝殿团团围住。跟着李元昊率领众西夏高手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刚踏入大殿之中,便即瞧见少林众僧横眉怒视,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李青青正凝视着自己,脸上满是泪痕,显然大哭了一场。

    李元昊看在眼里,甚是揪心,急切说道:“青青,你怎么哭了?是这小子欺负你了么?还是少林和尚欺负你了?”李青青见父亲如此关心,眼泪不禁地在眼眶中打转,几乎忍不住便要冲过去拥抱李元昊。

    郭天啸尽瞧在眼里,心想:今日难免大战一场,不管谁胜谁负,对青青来说,都是伤害。于是劝说道:“青青,你…你还是跟着你爹爹走罢…我不想你再跟着我受苦受累,过不了安宁的日子。”

    李青青一怔,不管有多苦多累,哪怕一起出生入死,她都觉得很是幸福,丝毫不曾后悔过,可眼下见他欲赶走自己,刹那之间只觉得所有的苦,所有的痛,瞬间爆发出来,几乎痛不欲生。

    伤心了一阵,青青收敛心神,怒道:“臭小子,我李青青不是你想要便要,不要变顺手推出去的人。自从葫芦谷那日,我便打定主意,这一生一世都跟定你了。我休想赶我走,除非我死了!”

    郭天啸见她说得斩钉截铁,心中甚是感动,不由得心软下来,柔声说道:“青青,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只是今日之战凶险无比,恐怕性命难保,你有爱你的父王,又是堂堂西夏国的公主,又何苦跟着我妄送性命呢?”

    李青青不愿再听他这般说道,转身向李元昊走去,说道:“父王,女儿已有了他的孩子,你就看在女儿的份上,饶恕他吧!”

    李元昊大吃一惊,沉默片刻,说道:“父王可以答应你,饶他性命。但他从今往后便是我们西夏国的驸马,自当为西夏国效忠。”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忽地只听见郭天啸仰天大笑。此时他虽然身负内伤,但经过短暂的休息,内力已有微微凝聚,发笑之时暗运内劲,大殿内每个角落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众人无不为之震撼,那十八名红衣番僧更是惊骇,明明经脉尽断,竟然还能发出如此强劲的笑声,不由得对他佩服万分,同时不免也多了层惊恐。

    郭天啸微一凝神,朗声说道:“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我郭天啸出生之时,便是大宋国的子民,这一生一世就永远都是大宋子民。在下虽非当世豪杰,但也决不是卖主求荣的走狗。”

    听他这般豪气冲天,数百名少林僧人齐声为之喝彩,更有人大呼:“郭少侠,你就是当世大英雄!”“当之无愧的豪杰!”“大宋国的爱国英雄!”

    李元昊怒羞成怒,自己为青青已是退让了,不料他竟然丝毫不留情面。忽地只见右手一挥,身后的数十名西夏高手便朝郭天啸冲将过来。

    便在此时,一条青影从李元昊身后闪出,刹那之间向众西夏高手拍出数掌,众人一惊,不由得向后跃开。郭天啸登时大喜,原来此人正是他当日在永乐城中见到的乞丐前辈。

    那老乞丐笑呵呵嚷道:“哈哈,哪里有热闹可瞧,哪里就有我老叫花子的身影。诸位少林大师,光头乞丐拜见了!”

    枯叶大师迎了上来,笑着说道:“老衲道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气魄,原来是丐帮神丐前辈!多年不见,贵体安恙啊!”

    光头乞丐道:“枯叶大师客气了,老叫花能吃能睡,好的很!”此时,郭天啸也跟了上来,喊道:“老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那光头乞丐回头朝他一微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二十年前,老叫花子为追寻你的下落,却被少林几位大师误解,以为老叫花子杀了陆长生,独吞了武林宝典《逍遥玲》。

    大帮小派都信以为真,这二十年来,每日都派人追寻老叫花的下落。老叫花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他们没日没夜的追问宝典下落,可我老叫花哪有什么宝典?

    老叫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躲了起来,自那以后,几乎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终日躲躲藏藏,连丐帮老窝都没敢回,为的还不是逃避众人的苦苦追寻。”

    枯叶大师颇为诧异,问道:“神丐前辈,为何今日在此显身,难道就不怕江湖义士知晓,追寻而来么?”

    光头乞丐笑了笑,并未马上回答,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只觉得空空如也,酒水竟然已经喝光了,正想让众人给打赏点,刚欲伸手,又即想起,此处乃嵩山少林寺中,在这里须得遵守清规戒律,自然是没有酒水。

    第六十七章 真相大白

    光头乞丐摇了摇头,显得极是无奈,长叹一声,继续说道:“本来老叫花也是不敢来的,只是前些日子,老叫花子追查到一件重要的事实,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安排,让老叫花子成了杀人凶手,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郭天啸极为好奇,忍不住问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啊?”光头乞丐笑了笑,说道:“小兄弟,别着急,听老叫花子慢慢道来。此事关系甚大,老叫花定会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少林众僧听他说得如此悬乎,心中更是疑惑万分,恨不得他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讲出来。

    可光头乞丐偏偏是不急不缓,慢悠悠地说道:“当年用暗器杀害陆长生之人,武功高强至极,能以单臂之劲道,灌注在紫玉发簪之上,便射穿了陆长生身体,深深地插入松树枝干中,并且发簪丝毫无损。

    单单这份功力,当今世上为数不多,更何况要以极其阴柔之力保证发簪不损坏,恐怕找不出几人。但老叫花子日前发现了一人,不但身怀如此本领,而且此人身份神秘,行为极其鬼魅。

    老叫花子追查下来,便得知了一个关系武林安危的重大秘密。今日,这人也在大殿之内,不知各位可知是何人?”

    众人听他一说一顿的,心下甚是着急,无我圣僧怒道:“老乞丐,你别说半句,留一句的,都快急死老和尚了,你倒是快快说来。”

    此时,就连李元昊都颇为好奇,想知道此人是谁,见众西夏高手停顿,也并未发号施令催促动手。

    光头乞丐顿了一顿,又道:“此人也在大殿之内,只是老叫花子不明白,他为何要处心积虑陷害老叫花?”

    大雄宝殿上,长长的红烛已慢慢熄灭,但这时天边已微露晨光。寺中的僧人也就不再添换蜡烛,虽然光线不如先前的明亮,却能依稀瞧见众人神色。

    殿内所有人听他说起兄弟便在大殿之内,不免相顾一愕,为之震惊。郭天啸颇为诧异,新奇地向众人扫视过去,将众人一个个地排除,最后眼光停留在那清瘦老者身上。

    ~奇~只见那清瘦老者神情泰若,从神色看来,肯定没人相信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他。可郭天啸千思万虑,大殿之内唯有他和无花圣僧有如此功力。无花圣僧乃少林寺德高望重的高僧,自然不是凶手,那剩下也只有清瘦老者有嫌疑。

    ~书~久久未言的巴克摩听他这般说道,心下甚是疑惑,寻思:这老乞丐说的如此慎重,那自是不假,可此凶手究竟是何人?他忽地心念一动,猛地想起一人,忍不住向那人瞥了一眼。

    被巴克摩瞥眼之人正是清瘦老者,也恰是巴克摩平日里唯唯是若的一人。在李元昊身边,此人颇受器重,而巴克摩一直极为嫉妒,有心铲除他,可是那人武功深不见底,巴克摩迟迟不敢动手,生怕捉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如果他真是那陷害老乞丐之人,那他必有什么秘密隐瞒了陛下,只须自己再添油加醋几句,势必能将他拉下马来。想到这里,心下甚是欢喜。

    光头乞丐优哉游哉地朝清瘦老者走去,道:“敢问阁下,老叫花与你可有仇?”那清瘦老者并不见惊异之色,一脸泰然,面无神色地摇了摇头。光头乞丐又道:“莫非老叫花子与你有怨?”

    清瘦老者道:“我与你素未谋面,为何有此一问?”光头乞丐哈哈大笑,满脸不屑之色,凝视着清瘦老者的干瘦面孔,笑道:“素未谋面,当年在暮景镇上,你冒充老叫花,让陆长生误以为老叫花夺得了《逍遥玲》。

    后来你又故意引来少林高僧,在他们面前杀了陆长生,顺理成章的,老叫花又成了杀人灭口的凶手。老叫花好生佩服你,心思如此细密,只是老叫花子一直不明白,老叫花子跟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这等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我?”

    那清瘦老者仍是满脸枯涩,浑然不在意,似乎光头乞丐在说他人一般。只见他沉默不语,完全不去理会。

    光头乞丐又道:“你不用再去伪装了,老叫花子在你住处无意之中搜寻到一封无名信,上面详详细细地记载了你如何陷害老叫花,如何引来少林僧人,如何将陆长生灭口的罪状。”

    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封古黄铯的信件,显然书信已经发黄,光头神丐小心翼翼地打开信件,展现在那清瘦老者眼前。那清瘦老者脸色微显惊愕之色,可那神色一闪而过,只见他冷冷道:“凭什么说这书信就是我的?”

    光头乞丐一怔,心想:他说的也没错,这书信全无署名,如何断定这信就是他的呢?又如何说他就是书信中人呢?

    沉吟了半响,却全然毫无对策。便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常青侯,多年不见,何时变得如此羞涩,整日躲躲藏藏的。”

    跟着大殿右角传来一记阴沉沙哑的老声:“不死书圣老贼,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盼望着今日的到来,既然敢显身出现,那就好好算算咱们的一笔旧账罢!”

    这两道声音极为响亮,似乎能让方圆几里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仿佛感觉他们在耳边说起一般。

    话音刚落,从西夏众人身后闪出一名瘦骨嶙嶙的老者,白发苍苍,看上去至少也有九十来岁了。他生得三角眼睛,自中露出凶狠的眼光,片刻之后,殿外走来一名精瘦老书生,他右手摇着纸扇,显得颇为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之余又觉威风凛凛。

    那老书生后面跟着一人,此人正是郭天啸气走的腕儿姑娘。郭天啸见她与此书生一起,极为惊讶,可更让他意外的是,那白发老者竟然就是他崇拜若神的师父。

    师父不是已经仙逝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外貌想象而已。郭天啸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人就是他师父?

    曾经那名黑影人说过,他师父是不死书圣,可是他此时听师父将眼前的老书生叫做“不死书圣”,那师父就不是不死书圣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复杂?

    第六十八章 癫狂妖人

    婉儿姑娘见到郭天啸,一脸的冷漠,似乎不认识他一般。郭天啸盼望见到她,好向她解释那日不得已之情,然而见她如此神色,心下惴惴,深自惶渐,又感内疚,可此时此刻,无心过多考虑这些,转过头去,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殿内情况。

    那老书生缓步走了出来,说道:“常青侯,多年不见,你容貌丝毫未变,白发似乎也微有转青迹象,看来功力已到了返老还童之境界。”

    白发老者不以为然,两人相视一眼,突然之间同时仰头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直震得大殿上的大钟鸣响,殿内数千人群听在二中,尽感不寒而栗。

    那白发老者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只见胸膛上似乎刻了一个硕大的紫玄印记,若隐若现,而下面的“颊车岤”筋脉颤动,众人瞧见了不由得寒颤。那老者指着胸口的印记,笑道:“不死书圣,这便是当日绝顶山一战,你们给老夫留下的,每逢初一十五,这处便如万阵刺入一般,奇痛无比。”

    老书生脸色微变,显然有些吃惊,道:“想不到当年一战,令你烙下如此痛处,真是始料未及啊!”那白发老者冷冷道:“身体伤痛也就罢了,可老夫全家人的性命却都因为你们而死,这等深仇大恨岂能不报?恰好今日便是他们的忌日,书圣,今日老夫便与你好好大战一场,看是你功力犹存,还是老夫内力更甚从前。”

    三十年前,中原武林四大绝顶高手不死书圣、无花大师、癫狂妖人常青侯、丐帮帮主金帮主,在绝顶山一战,为争夺天下第一。这一战就是五天五夜,当真是惊天动地,鬼神同泣。可最终癫狂妖人不敌不死书圣,被其扇子所伤。

    可癫狂妖人身负重伤,却不加及时治疗,而是沉迷于破解不死书圣的‘书生折扇手’,以至于邪魔入侵,伤了心脉,后来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发作一次,发作之时,性情大变,完全陷入疯狂之状。二十年前的一次发作,令他后悔终生,他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八岁孩子。

    偏激的他,迁怒记恨不死书圣,甚至参与大战的几名高手。可是绝顶山大战之后,不死书圣便消失江湖。

    常青侯知道不死书圣和名威镖局的老镖头关系密切,便即想出阴谋之计,大肆宣扬名威镖局拥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圣典《逍遥玲》,并收巨鲸帮帮主为徒,当然这些都是他暗中进行的。

    后来,以夺取武学宝典为由,借用陆长生杀害了名威镖局一家,想以此引出不死书圣。哪知道光头乞丐插手此事,常青侯将计就计,扮成光头乞丐从陆长生手中夺了婴儿,并顺便挑拨丐帮与少林关系,以此报复神丐和无花大师。

    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引出了不死书圣,他哪能错过如此机会。

    众人听得二人谈话甚是诧异,但和他们二人目光接触之时,无不栗栗自危,虽然这些人均与他们二人之事毫无关系,但见到癫狂妖人的神情,谁也不敢动上一动,发出半点声音,唯恐惹祸在身。

    不死书圣有些迷惑,问道:“你全家人的死与在下有何关系?”常青侯神情激动,说道:“若不是你们打伤老夫,老夫也不会失手错杀了他们。这般大错不在你们,qiuwǎ难道还在老夫么?”

    不死书圣听了,笑着摇了摇头,但颇为了解他的个性,此时与他斗嘴也是无益,也只得默默忍着。说道:“如此说来,明威镖局一家惨案是你所为?”常青侯冷笑了一下,说道:“虽非我所杀,却也是老夫所筹划,杀害他们一家的是老夫的徒儿巨鲸帮帮主屠干锦。”

    郭天啸一怔,浑身不由得大颤,傻着两眼望着他们二人。只听得常青侯继续说道:“你应当感谢老夫,老夫当日本想灭了他们全家,可见他那孩儿生得乖巧,便给陈老镖头留下了一脉。”

    书圣急忙问道:“留下一脉,现在是死是活,身在何处?”

    常青侯见他着急,颇为得意,笑道:“你也有心痛之时,想当年老夫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你可知道心有多痛,当时真恨不得剁了自己双手,可是大仇未报,老夫要留下这条命,来对付你们。哈哈哈”

    郭天啸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师父”

    “嗯,我的好徒儿,我的乖徒儿,你很好啊?”

    常青侯又冷笑了一下,指着郭天啸说道:“我这傻徒弟,便是名威镖局陈家留下的唯一血脉,此时,他依然还叫我师父呢!哈哈哈哈不死老贼,现下你应该知道老夫为何唯独留下他了么?老夫就是让他生不如死,好让你瞧了也难受,哈哈哈哈”

    郭天啸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明白,不由得大退了三步,恍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傻愣在那里。李青青何等聪明,岂能不知情况?立下扶住了他,安慰道:“臭小子,没事的,这人胡说八道,你可别信他的。”虽然嘴里如此说道,可是她心里却也不由得信了九成。

    光头乞丐不忍郭天啸再受欺瞒,朗声说道:“小兄弟,你的的确确就是名威镖局后人,此事千真万确,当日老叫花有心与你说起,但生恐你难以接受,所以”

    郭天啸全身一震,呼吸极为急促,感觉耳边哦哦作响,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所有人都是骗子,都在玩弄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一定心神,向常青侯走去。李青青生怕他一时想不开,不住地叫道:“臭小子你要干嘛?”

    只听得郭天啸冷冷问道:“师父不你已不是我师父,你是我的灭门仇人,是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你徒儿,养育之恩,授武之情,天啸定当还报,可你这恶贼丧尽天良,杀我全家,今日你我恩怨便要做个了断。”

    常青侯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徒儿,你跟老夫是同命相怜啊,老夫全家人也已尽数死去,现下世上孤苦伶仃一人,老夫不会亏待你的,将来定会把老夫这一生绝学尽数都会传授于你。到那时,你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世高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呸!老子才不稀罕!”

    一向敬重的师傅,如今却成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郭天啸实难接受,虽然功力深厚,可此时已是心乱如麻,实难平复。

    光头乞丐勃然大怒,骂道:“你这狗贼,本来他们一家人过的逍遥自在,何等快乐?可是这个天煞的老贼,将他们全家人杀害,还将他们家刚满几个月的血脉也抢去,假心假意当了他师父,待他长大成丨人,知道真相后,他报仇也不是,保恩更是不对,不报仇不杀你是为不孝,杀了你是为弑师不义,这等歹毒的伎俩,也只有你这妖人才能想的出来!”

    第六十九章 血海深仇

    常青侯不以为然,仍是满脸得意,道:“老夫这二十年来有心栽培于他,瞧瞧,现下他的武功可远胜于你老叫花子,难道不是么?”

    光头乞丐倒是不好辩驳,时到今日,郭天啸的武功和内力修为都远远超他许多,这不能说没有癫狂妖人的功劳。郭天啸恩怨分明,当即道:“不可否认,你有授我武功,可我全家是你所杀,焉能因为个人恩怨而不报父母的血海深仇?我这身武功,自当在报仇之后还你,至于你的养育之恩,徒儿势必也会报答。”

    说着,便即向常青侯跪了下去,三拜九叩,随即起身朗声说道:“你我恩怨,便在今日算个总账罢!”

    常青侯见他说的如此激扬,忍不住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老夫教你养你,你不感恩图报也就罢了,还要恩将仇报。老夫深悔当年没有一掌击毙了你,当你一生武学尽是老夫所教,此刻便由老夫来清理门户,整治你这欺师灭祖的忤逆徒儿。”说着,便大踏步走到郭天啸面前。

    不死书圣心想:常青侯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这小娃若是跟他动手,不是九死一生,简直就是十死无生。于是抢了过来,说道:“常青侯,你这等罪恶滔天的恶贼,先跟书生我过上两招罢。”

    郭天啸此时才瞧清真正的不死书圣,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又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是内力已到绝顶之境,生平所遇人物之中,唯有无花圣僧才有这等修为,但又想到他便是父亲生前至亲好友,看见他仿佛看到父亲在世一般,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前辈,你与我父亲情如兄弟,可父母之仇自当由晚辈来报,还请老前辈给天啸这个略尽孝道的机会!”

    不死书圣见他这般诚恳,不忍心拒绝,可又不愿他白白送死。忽地心念一转,轻声说道:“孩子,在下跟你父亲的确情如兄弟,几十年前经常一起切磋武学,你父亲传于我一套高深武功,今日你若要亲手为父报仇,自当用他的武功,那才是真正地报仇雪恨。”

    郭天啸听了,心下颇为激动,用极为颤抖的声音说道:“老老前辈,此话当真?父亲大人还有绝世武功留下?”不死书圣笑了笑,当下点头道:“是的!今日老书生便将此门武学传授于你,你可不要辜负你父亲的威名。”

    常青侯明白,不死书圣有心相助郭天啸,于是冷笑道:“临阵学武,未免太迟了罢?”郭天啸恶狠狠道:“哪会太迟,学来刚好杀了你这狗贼。”

    不死书圣道:“常青侯,只需半个时辰,我便可传授完他父亲的武学。”常青侯本就相当自狂,又深知郭天啸的武功套路,心想就算不死书圣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让他打败我罢?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去罢,我在这里等你。”不死书圣当即说道:“孩子,你过来!”郭天啸道:“是,老前辈!”走到他身前。

    只见他携着郭天啸朝后堂走去,途中说道:“这癫狂妖人武功绝顶,诡计多端,待会你可得多多提防!”郭天啸点了点头,应答:“是,老前辈!”

    不死书圣又道:“孩子,看你一身正气,那常青侯多半没有传授你他的两门绝学《鬼魅妖影邪功》和《幽冥邪掌》,这两门武功以怪异邪恶著称,你父亲的折扇手却刚好能克制他这两门武功,你须得用心学。”

    郭天啸听了,脸色一沉,心想:原来这恶贼早有防备,不但没有用心教我武学,还留了两手,当真是可恶至极。他本来对常青侯还存有些许感情,此时知道一切都是他的有意安排,那微略的感情瞬间便荡然无存。

    不死书圣一把郭天啸心脉,只觉得他体内真气无穷无尽,但与癫狂妖人常青侯的内力不尽相同,忍不住“咦”了一声,问道:“孩子,你还学过别派的内功么?”

    郭天啸一怔,不是太明白,忽地想起自己学过春阳融雪功,吸取过许多高手的内力,此时体内真气自然不纯,当即说道:“实不相瞒,老前辈,在下机缘巧合之下,有幸学得了《春阳融雪功》,是以功力不尽来自那恶贼。”

    不死书圣也不再多问,说道:“这折扇手实是上乘武学,但须得强大内力配合才能发挥其功效,你功力旷世无二,最适合不过了。”

    当下书圣将“书生折扇手”的所有口诀尽数传授于他,这口诀七个字一句,共有一百八十句,可郭天啸记性颇好,片刻之后,便尽皆记下。

    不死书圣怕他记错,便即将口诀又是念上一遍,郭天啸边听边是核对,不到一会儿,已将一百八十句口诀背得滚瓜烂熟。

    跟着不死书圣又教他应用之法。这“书生折扇手”是他近年来自创武功,集齐生平所学精华,掌法和擒拿手法之中,却蕴藏着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棍法、等十八班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可郭天啸功力深厚,武功也颇高,过了不多时,他已学了个七八成了。

    不死书圣道:“我已经你父亲的绝学尽数传授于你,你也学得差不多了,只是缺少实战对练,不够纯熟。好在你已将口诀背熟,待会施展到何种程度奇qisucom书,就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

    郭天啸道:“晚辈能学得如此精妙武学,还得感谢老前辈的细心教导,天啸在此多谢了!”

    不死书圣道:“孩子,少跟我来这套,我最烦这些繁文缛节。”郭天啸当即应答:“是,老前辈!”

    再过了片刻,只见郭天啸二人便从后堂走了出来,众人纷纷说道:“还不到半个时辰呢?”“难道这么快就学会了绝世武功?”

    郭天啸并未搭理,径直走向癫狂妖人常青侯,说道:“各位大师听着,我郭天啸的武功,原是这位白发老师父所教,我也是他所带大的,可他杀害我父母,及全家人老小,养育之恩虽大,可比起父母深仇也就算不了什么。我今日找他报仇,该是不该?”

    四下少林众僧人轰然叫道:“该当报仇!该当报仇!”

    第七十章 书圣折扇手

    常青侯一言不发,呼的一掌拍出,便向郭天啸头上劈去。

    郭天啸头一偏,让过了顶门要害,啪的一声大响,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肩头。郭天啸哼了一声,并未立下还手,说道:“常青侯,当年你传我这招‘长虹经天’之际,说道若是击中敌身,便当运起体内真气全力伤敌,你为甚么不运功啊?是不是年纪老了,无功可运了?”

    原来常青侯第一招只是虚招,没料到他竟然不闪不躲,一击而中。但这一招上没有使上劲力,是以郭天啸并未受伤。

    常青侯微微有些动怒,当下左手斜引,右手一掌拍出。郭天啸侧身让过,仍是不出招还击。李青青见了不由得心急,叫道:“臭小子,你还不还手,眼前已不是你的师父了,可是血洗名威镖局的杀父仇人。你再妇人之仁,就休想报仇了。”

    她叫喊之际,常青侯已是连续踢出数腿,啪啪啪三响,郭天啸肋下连中三脚。这三脚的力道奇大无比,饶是郭天啸内力极深,可也经受不起,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青青急叫:“臭小子,还招啊,你怎么尽是挨打不还手。”婉儿姑娘也是一惊,几乎便要喊出声来,可听得李青青声音,便即将已到喉咙眼上的话语强咽了下去。

    郭天啸身子摇晃了几下,苦笑道:“虽然跟他已无师徒情分,可他毕竟养育了我二十年,此番恩情,受他三腿一掌,原也是应该的。”

    蓦地里长啸一声,挥掌劈将过去,施展的正是适才从不死书圣那学来的“书生折扇手”。

    常青侯颇为懊恼,心中暗暗叫苦:“倒霉!倒霉!我只道他对我仇深似海,一上来就会拚命,早知他肯让我三招,我先前何不痛下杀手,以致失却良机?”

    见郭天啸这一掌并非自己所教,心想这定是不死书圣刚才所教,量他再是绝顶聪明,也难免生硬不够熟练,但仔细一瞧,只觉得这掌来的极为凌厉,当即不再大意,左手斜引,卸开他的掌力,身子转了半个圈子,已旋到郭天啸身后,见他来不及转身,当下一掌从他背后拍了过去。

    郭天啸大吃一惊,未料到他身法如此奇特怪异,而且迅捷如电,只得反足踢出。

    常青侯猛地一跃,从高空中如鹰隼般扑将下来。他已年过八十,伸手之矫健竟然不输任何少年。郭天啸双手上托,常青侯下击之势被阻,又弹了上去,在半空中轻轻的一个回旋,又扑击了下来。

    两人这么一搭手,以快打快,转眼之间便已拆了数十招了。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不死书圣见郭天啸如此短时间内竟然将他的“书生折扇手”发挥得淋淋尽致,由衷地佩服不已,心想:若是此娃早生五十年,恐怕就没有当年的绝顶山一战了,因为他极有可能以压倒性的优势让众人心服口服,也便无须比武分出胜负了。

    郭天啸武功虽然逊色不少,而且他的武功大部分乃常青侯所授,他的一般拳脚功夫常青侯自然了然于胸。如此常青侯后发制敌,郭天啸颇为被动,但他每逢险招,便即使出新学的‘书生折扇手’,还真如不死书圣所言,每招都能克制常青侯的招式。

    可毕竟是新学招式,未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眼下局面还真是难说。事过了三十年,不死书圣见常青侯武功修为俱进不少,心想:若是不是近年来自创出《书生折扇手》,与他对阵,还真难说谁胜谁负?

    场上是当今两大高手决斗,殿内众人自是不愿放过任何一眼,数千双眼睛齐注视着二人的比斗,可他们动作实在是太快,众人之中没有几人能瞧得清楚。

    常青侯虽然武功上zhan有胜算,可郭天啸比他年轻半百,身强力壮,又吸取了众多高手的内力,经过数日的融会贯通,此时功力已达到了超凡入圣之境。

    转眼之间,又拆了两百余招,可郭天啸丝毫不显败迹。虎瘦雄风在,常青侯虽然年纪已老,但他却也浑然不见惊慌,一招招沉稳的拍出,似乎并不急于打败郭天啸。

    旁观群雄中许多人都喝起采来。郭天啸与常青侯结仇的事情,众人都已知道八九。众人只觉常青侯心狠手辣,滥伤无辜,无不盼望着郭天啸能旗开得胜,亲手了结了这恶人,好为他父母雪恨,也正好为江湖除了一大魔头。

    此时,李青青却是着急的很,生怕郭天啸不敌而受伤,可他们两人武功太高,不容她半分靠近。她也只得走向李元昊,娇滴滴地喊道:“爹爹!女儿跟你认错了!”

    李元昊颇为惊讶,心知她一向任性,而且性格极为倔强,若是自己不先好言相劝,她是决计难回头认错的。

    李青青见父王沉吟不语,又喊道:“父王,你就原谅女儿吧!”如此娇滴可爱的女儿向自己撒娇,任谁都不忍心回绝,李元昊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道:“乖女儿,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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