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道:“地图铸于鼎上,鼎必定是仙那度人所铸,由此可见,地图上的路线是固定的,既然布德布索曾经按此图找到过密室,咱们也一定可以!”
杨蛋道:“可是魔方已经被打乱了,原来的路线是否会失效呢?”
小恩道:“既然古往今来有许多人曾经闯入过这片区域,那么这魔方一定被打乱过许多次了,布德布索可汗并不是第一个打乱魔方的人,一样过去了,我看咱们也一定能过去!”
杨蛋点点头道:“你说得似乎是有些道理,照你的理解,魔方虽然打乱,然而路线却是不变的了?咱们只要继续按着后面的路线图走,就一定能够走出这片区域?”
小恩道:“对!我考虑正是这样的!魔方不断地打乱,一定是因为它感应到了有人在里面,为了迷惑闯入者,所以它每隔十五分钟就要重新打乱一次,好让闯入者进退无门!然而,有了地图就不一样了,魔方虽乱,原有的通路却是不变的,变得只是周围的石室的位置!”
杨蛋道:“假如真是这样,那么我们的石室已然偏离了原来的路线,要怎样才能返回到正确的位置呢?”
小恩道:“这就要看魔方的运动规律了,假如照着地图走就可以顺利通过,那么正确的石室位置应该是不变的,变得只是周遭的石室位置!”
小恩和杨蛋一袭话搞得我有些一头雾水,不过听上去似乎是挺有道理的,这个魔方的运动是受一定程序控制的,既然程序设计的初衷就是让知情者通过,那么这里头就必定有一番机制来避免知情者迷路!
我对小恩道:“你有什么办法验证自己的理论吗?”
小恩道:“有!假如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们所处的这件石室虽然运转了一番,其实并未偏离原来的位置!这是程序设定的,错误的步骤将会被打乱,而正确的步骤保持原位置不变!一定是这样的,不信可以让小白检验一下!”
我对小白道:“你能检验出咱们所处的位置吗?”
小白道:“我可以根据细微的重力变化和气压值变化测算出垂直高度上的位移,正如小恩所言,咱们在垂直高度上并没有改变,至于水平位移嘛,我的声纳已派不上用场,所以无法得出结论!”
我一拍手,喜道:“有这点就够了!咱们所处的高度没变,而范桶却跑到了咱们的右上方,这说明至少在垂直方向上咱们是没有偏离的!如此看来,很可能正如小恩所言,咱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杨蛋道:“既然位置不变,咱们继续走下去,就一定可以走出魔方了!”
同志们突然都高兴起来,正要庆贺一番,突然想起了范桶,高涨的情绪顿时又消沉到了极点,我们是安全了,可范桶呢?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猛扯头发,内心苦恼到了极点,范桶此刻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一定吓坏了,一边跑一边在哭,就像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可怜之极!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个不明物体,那东西来者不善,范桶处境着实危险!想着想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杨蛋见我一副自责的样子,也开始埋怨自己道:“都怪我没有看好他,老是让他落在队伍的最后头!老马,这其实不是你的错!”
小恩上前安慰我道:“老马你不要自责了,范桶一时半会是找不回来了,咱们还得继续前行,等拿到了金盘,或许能想到救他的办法!”
我抬头道:“咱们不能丢下范桶!他虽然傻了点,可他是咱们的兄弟!”
小恩道:“没错,他是咱们的兄弟!咱们一定有法子救他出来!”
杨蛋道:“咱们要想救出范桶,就得继续前行,不能坐以待毙!”
小恩道:“杨蛋说得对,老马,咱们必须马上走,范桶正在远离咱们,赶上去,兴许还能碰上他!”
我擦干了眼泪,从地上站起身,对众人道:“你们说得对!要想救出范桶,就必须继续前进!咱们照着地图的原定路线,马上出发,加快行进步伐,争取在下一次魔方运转之前走出去!”
第六十九章 密室之门
同志们振奋起精神,重新上路,仍然是小白在前带路,我和小恩居中,杨蛋在后,少了范桶拉后腿,众人一路快速前行,拐弯抹角,着实费了好大的功夫,到底没有赶在时间的前头,魔方又运转了一次,众人等魔方停顿下来,才又继续前行。
依照地图的指示,我们就快要到达这一段路程的终点了,假如真如小恩所言,我们应该快要走到尽头了,然后向相反的方向折返才对!同志们心里都不免有些忐忑起来,因为谁也不敢确定小恩的理论就一定是正确的。
小白道:“再往前就该到了最后一道转弯处了,假如路线正确的话,我们将踏上一条直通密室的斜坡!”
同志们加快脚步,又转过了两个弯,眼前突然现出一堵石墙来,沿着石墙往里走,就看见一道楼梯折过180度角直向上延伸过去。
小白展开了地图,对众人道:“大家请看,此处地形与地图上的标注完全吻合,小恩的分析是正确的,走上了这道楼梯,就是密室之门!”
我们果然走出了魔方,同志们顿时都欢呼起来!
杨蛋叫道:“小恩你太聪明了!咱们真的走出来了!”
小恩一摸脑袋,笑道:“走出来就好,我也是捏着一把汗呢!你说这要是真走错了,弟兄们还不得吃了我啊?哈哈!”
我当然也是喜不自禁,一拍小恩的肩膀,赞道:“小恩你不愧是卖野药出身的,脑子就是好使,智商高,逻辑思维能力强,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要不是你破解了魔方的运行规律,咱们估计这会子还在里头瞎转哟呢!我们大家都得谢谢你啊!”
小恩被我一夸,喜不自禁,红着脸笑道:“老马你说哪里话!弟兄们同舟共济,各尽所能,遇到困难才能迎刃而解,无往而不胜!若是谈谢,那就太见外了!”
我笑道:“小恩你还真是谦虚啊,这一点就比范桶强,鉴于你对我们探险队所做出的杰出贡献,我决定授予你智多星称号,记一等功一次!”
大家都一起鼓起掌来。
小恩一边鼓掌一边道:“谢谢弟兄们的支持,我一定再接再厉,更上层楼,屡创新功!”
给小恩记完了功,我对众人道:“大家别光顾着庆贺,范桶还下落不明,密室就在眼前,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同志们齐声说对,一起上了爬上了楼梯。
这一段楼梯修得着实不短,坡度也陡,同志们求胜心切,都三步并作两步往上爬,待到爬完了楼梯,都已是气喘吁吁,倒是小白机械腿不知疲倦,抢先一步到了顶层。
众人来到楼梯尽头,进了一道石门,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圆形的大厅!只见一圈巨大的石柱支撑着高高的圆形穹顶,穹顶上描绘着银河守护者和诸神在天堂的景象。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雕塑,四个天使共托一个圆盘,盘上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水晶晶莹剔透,光芒四射,圣洁无比,将整个大厅照耀得熠熠生辉!大厅四周又有六道石门,分别通向六个方向,向四周延伸出无数的房间。金子塔内的建筑风格在这里陡然一变,一改底层的迷宫样式,倒更像是一个庞大的宫殿了!
同志们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那个漂浮不定、通体透亮的巨大水晶仿佛是一颗太阳,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从圆盘下的底座输送到整个神庙的各个部位,几十万年从不间断!众人都以崇拜的目光瞻仰着水晶,沐浴在它明亮温馨的光芒之中,仿佛沐浴在超声波浴缸里,身心顿感温暖无比!
小恩赞道:“真漂亮,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个的!”
杨蛋道:“是啊!比往古来今号上的那颗大榴莲还要大n倍!”
一提到榴莲,我又想起范桶来了,若是他见到了这颗水晶,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说不定立刻就要爬上去把水晶给启下来带走!
我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范桶也在该有多好啊!他最财迷了,这颗水晶一定能满足他的贪心!”
同志们被我说得又伤感起来,小恩上前一拍我肩膀道:“范桶会有救的!”
我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范桶能生还的希望基本上就是零,他现在虽然可能还活着,其实已经算是判了死刑了,只不过谁都不愿意说破罢了!
小白道:“船长,绕过这尊雕塑,再往前就是地图的终点,我们过去吧?”
我点点头,大家一同走了过去,只见尽头处现出一道石门来,与其余六门一般无二,进到门里,便是一间石室,石室的尽头是一道关闭的石门(就是密室的入口了),两侧又各有一道石门。石室中央竖立着一根石柱,石柱上的托盘里本来该放着什么东西的,如今却空空如也!
看到如此熟悉的场景,使我立刻就想到了能源水晶里的古代影像来,当年大祭司就是在这里关闭了密室之门,使徒从旁门闯了进来,开始屠杀祭祀,大祭司挥杖击碎了能源水晶,然后引爆自己与敌人同归于尽!
古代的情景又在我脑海中重演,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看看四周,当年爆炸时留下的痕迹仍然依稀可辨,只是陈设虽然还是当年的陈设,伊人却早已灰飞烟灭,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迹可寻了!
我拿手抚mo着石柱上的托盘,思维在历史的时空中跳跃,抚今追昔,心中顿生苍凉之感,这个托盘本来就是放置水晶用的,它竖立在这里,已经静静等待了二十万年,如今终于又要发挥它的作用了!
小恩见我愣愣地出神,提醒我道:“老马,还不赶快拿出水晶,把它放回原位,犹豫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对小恩笑道:“你不提醒我我倒把正经事给忘了!”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水晶,放到了托盘之上。
那托盘内空无一物,并不见有什么固定水晶的装置,然而神奇的是水晶刚放上去,竟然通体发起光来,继而悬浮在了托盘之上,就好像有托盘和水晶彼此之间有了感应一般!
众人都啧啧称奇,不禁感叹此装置设计之巧妙!再看托盘下的石柱,此时也仿佛突然从沉睡中苏醒,嗡得一声,周身竟也亮起了许多古怪的符号。
石柱顶端靠近托盘的地方,是一个倾斜的球面,看似有一定用处,我试着把手放到了球面之上,本以为它会突然一亮,然后密室之门轰然打开呢,谁知竟然毫无反应!
我心里一沉,心说难道开门还得要口令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见我打不开密室之门,都围上前来,对着石柱和托盘仔细研究起来,想找到开关在哪儿!
小恩道:“这个球面应该就是开关,天才的手放上去,门就自然开了,没有理由不起作用啊!”
杨蛋道:“也许是放错手了,你换一只手试试!”
我点点头,认为杨蛋说得有道理,嗯了一声,把另一只手放了上去,仍然没有反应!我心里一急,索性两只手都放了上去,那球面并不十分宽阔,两只手都放上去竟然还有些局促了,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里突然焦躁起来,脑门上隐隐有些冷汗冒出,心说难道运气如此不好,到了门口竟然不得入门之法,只好跟布德不索可汗一般铩羽而归?
我环顾了一下众人,一摊手道:“完了,咱们这次恐怕是白来了!”
小恩道:“难道说还有什么口令不成?”
杨蛋道:“这不是扯淡嘛!开门还要口令,谁知道口令是什么啊?”
我哭丧着脸道:“是啊,即便是有口令我也不知道啊!波若波罗密?那是上车时候用的!芝麻开门?那是人家阿里巴巴用的!我的口令是什么啊?”
小恩和杨蛋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我,一时无话可说,都低下了头。
我看了小白一眼,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帮助,可是小白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他本来就是机器人)一言不发。
我对小白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小白道:“船长,开门的口令,这不在我的认知之内!依我看,这个难题只有你自己解决了!”
我顿时无语,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全部信念、理想、使命感和自信心,一下子又都抛到了太平洋去了!欲哭无泪的我仰天长叹了一声,一腚瘫坐在了地上,心情可谓低落到了极点,那感觉,比第一次失恋的时候还要痛苦!
同志们见我瘫坐在地上,也都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裤裆里,只有小白依然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房间里静得出奇,大家彼此之间几乎可以听得到心跳的声音。密室之门就嵌在正前方的墙壁上,仿佛是一张咧开的大嘴,正哈哈大笑,嘲笑我们这一帮都是白痴!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说话了:“船长,我探测到通道那边有人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忙把头从裤裆里拔出来,转身回头观望,只听得大厅那边突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第七十章 黄雀在后
在这样死气沉沉的金字塔里,突然传来了异样的脚步声,着实令同志们吃惊不小!
杨蛋道:“不会是范桶吧?”
小恩道:“范桶走路有这么铿锵有力吗?”
杨蛋道:“那不是范桶,难道是金字塔的守护者?”
小恩道:“你听说过金字塔里还有守护者吗?”
杨蛋道:“没有!”
小恩道:“那就奇了怪了!”转头看了看我。
我一耸肩膀,转头看了看小白。
小白仍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转头对我道:“船长,我探测到了两个生命信号,一个是属于范桶的,另一个是未知生物,与上一次在魔方里探测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体!他们就要转过雕塑了,奇怪的是脚步声只有一个!”
同志们都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目不转睛地向大厅望去,只听得脚步声不紧不慢,铿锵有力,像某种坚硬的东西砸在石头地板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越来越近了!脚步声到了雕塑的后面,停顿了一下,继而又响了起来,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雕塑的旁边一闪而出,继而快步向这边走来!
恐惧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那身影足有三米高的样子,棱角分明,似乎身披盔甲,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甚清楚,然而一双绿莹莹似乎在燃烧的眼睛却分外显眼,来者分明就是个怪物!
同志们吓得赶忙从地上爬起,纷纷端起了手里的射束枪,怪物步步逼近,同志们步步后退,眼看着就退到了墙根了!只有小白似乎不为所动,仍旧是原地立正,手中射束枪不知何时已然端起!
怪物走到大厅的尽头,一个箭步进了石室的门,光线照亮了它的身躯,我们终于得以一睹它的真容!
这一看不要紧,同志们都不禁齐声惊呼起来,原来此怪并不陌生,说起来还是故人,正是在噜噜船长私家监狱里的那位狱友,疑似使徒的那个狂犬病!再仔细一看,狂犬病手里似乎还抓着一个东西,那东西腚大腰圆、油头粉面,已然昏厥,正是失踪的范桶!
我心里当时咯噔一下,心道:“怎么竟然在这种地方碰上它?不用说在魔方里的那个不明生命信号也是属于它的了!它竟然能独自一人在金字塔里进出自如,身陷魔方也不会迷路,一定是对金字塔的内部构造极为熟悉,看来此怪大有来头!它到底是什么人呢?”
此时狂犬病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吓得同志们浑身都是一颤!
我和小恩、杨蛋持枪缓步走上前去,想要和那怪打打交道。那怪又是一声咆哮,抬手举起了手里的范桶!范桶胖大,体重少说也有180多斤,这怪竟然一只手就举了起来,好像举起一只玩具熊那样轻松!吓得同志们赶紧止住了脚步!
我对同志们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乱动,保持戒备,上前一步对那怪道:“你不要伤害我们的船员,放下他,有事好商量!”
狂犬病放下胳膊,手里仍然抓着范桶的不放,喉咙里咕噜一声,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大祭司,原来你还活着!”
它说的是一种古怪的语言,星际翻译机及时地捕捉到了它的思维信号,将它要表达的意思传译给了我,我猜,那正是使徒语!
我对狂犬病道:“我不是大祭司,我叫马黑,是联盟号的船长!你是何人?”
狂犬病道:“原来你不是大祭司!很好!”它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冷笑。
我对狂犬病道:“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们的船员?”
狂犬病又是一声冷笑,对我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这很有趣!至于这个人嘛……”它扭头看了看范桶,神秘地道:“他非常重要!”
怪物答非所问,这令我大为沮丧,看来此怪十分狡猾,不愿透露半点信息,我也只好来点强硬的了!
我举枪瞄准怪物的头,喝道:“我要求你立即释放我们的船员,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小恩、杨蛋和小白见状,也都拿枪瞄准了怪物!
怪物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被我们的举动激怒了,它突然举起了范桶,双手做撕裂状,咆哮道:“放下你们的枪,仙那度人!不然,我就撕碎他!”
他口口声声叫我们仙那度人,拿范桶做要挟,要我们放下武器,同志们一时不知所措,都转头看我。
我见此怪甚有蛮力,若是不从,只怕范桶小命不保,对着众人一点头道:“听他的,放下武器!”
同志们无奈之下,只好丢下手里的射束枪,站到一旁,静观怪物动静。
怪物见我们解除了武装,略一点头,手里提着范桶,信步向盛着水晶的托盘走去,只见它走到托盘跟前,将范桶的一只手按到了半球之上。
狂犬病的这一举动十分古怪,看样子是要打开密室的大门,但是为什么却偏偏将范桶的手放倒半球上呢?众人一时都有些茫然,看来此怪掌握着一些我们所不了解的信息,不然它断然不会这样做!
同志们都伸着脑仔细观看那怪的行动,只见范桶的手已然放在了半球之上,半球没有反应,我心里一乐,暗自笑道:“看来这个狂犬病也是个菜鸟,竟然想到用范桶打开密室大门,也太小瞧我这个天才了!奇*|*书^|^网且看你一会儿怎么下台!”
我这边正暗自幸灾乐祸,那边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只见放着范桶胖手的半球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倏地一下亮了,继而从密室那边传来一阵轰隆隆机关运转之声,密室之门竟然开启了!
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着实令在场围观的群众们大跌眼镜,除了小白没有下巴之外,我和小恩、杨蛋的下巴都脱臼了!谁会想到名不见经传的范桶竟然会是开启密室之门的钥匙?不需要口令,只要正确的人把正确的手放在正确的位置上,密室之门就打开了!我把手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门却纹丝不动,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不是那个正确的人!那我这个天才,万年不遇的大天才又是干嘛吃的呢?银河守护者,你这到底是开得什么玩笑啊!
一想到这,我的心情当时就跌落到了冰点,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突然两腿又是一软,我又一腚跌坐了下去。
我这边正在崩溃的边缘徘徊,那边狂犬病却已然提着范桶走进了密室,只见它大摇大摆地走上祭坛,取下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转身又走了出来,密室之门在它身后轰然关闭了,狂犬病以鬼魅般的速度冲出了房间,头也不回地去了,只留下我们一帮人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下来,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忧郁的味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没有料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痛苦地把头埋进了裤裆里,大脑里一片空白。小恩和杨蛋见状,也坐下来把头埋进了裤裆里。唯有小白仍然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就这样过了许久。
最后小恩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把头从裤裆里拔出来,抬脸对我道:“老马,就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杨蛋也沉不住气了,对我道:“那个狂犬病带走了范桶,咱们不追吗?你倒是吭个声啊!”
我耳朵里听到小恩和杨蛋在说话,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我想我的确是崩溃了,因为我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却几乎要睡着,我缓缓地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小恩和杨蛋,我心中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似曾相识!
我问二人道:“难道说我不是天才?”
小恩和杨蛋一听,都是一错愕,反问我道:“老马,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对二人道:“你们难道没看到吗?范桶才是开门的钥匙!想想自从上天以来,范桶的种种异样表现,你们难道就不感到奇怪?为什么狂犬病说范桶很重要?它是如何得知金盘的秘密的?为什么它会误认为我是大祭司?为什么它能在金字塔甚至是魔方里进退自如?很显然,它知道的比我们多!狂犬病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被关在噜噜的监狱里?又怎么会出现在金字塔里?它一直都在跟踪我们吗?为什么它要带走范桶?它带走范桶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一切都是怎么了?假如说范桶才是天才,我又是什么呢?”
我抱头长叹了一声,又重新把头埋进了裤裆里。
小恩道:“老马,你问了太多的为什么!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是天才,我想这应该没错,真正的谜团在范桶身上!”
杨蛋道:“是啊!谜团都在范桶身上,咱们要想解开谜底,就得找回范桶!老马,不要气馁,不要怀疑你自己!振作起来,咱们还可以继续前进!”
这时小恩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把我拉起,朗声道:“杨蛋说得没错!老马,咱们不能就这么泄了气!金盘丢了,范桶没了,咱们都还可以找回来!好在兄弟们还在!”
小恩的话激励了我,让我又重新拾起了战斗的勇气,我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拍了拍小恩的肩膀道:“好在兄弟们还在,小恩,你说得太好了!走,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七十一章 夏娜尔的葬礼
我、小恩、杨蛋和小白,循着原路出了大厅,走过陡峭的楼梯,穿过变幻无穷的魔方,绕过千回百转的迷宫,终于又回到了地狱之门――探险开始的地方。
特奥梅可汗此时正带领着众人在天神脚下祈祷,见我们从地狱之门走了出来,都惊喜不已,急忙站起身来迎接。夏娜尔喜不自禁,率先冲出人群,纵身扑到了我的怀中,就是一阵热吻,她快乐得像是一只母兽!我也顾不得众目睽睽,紧紧抱住了夏娜尔,仍由她在我怀中放肆!引得众人都是一阵欢笑!
夏娜尔突然发觉自己失态,赶忙挣脱了我的怀抱,羞红着脸跑开了。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特奥梅可汗道:“恭喜天可汗平安归来!我等在此虔诚祈祷,想必天神一定是听到了!乌拉万岁!”
众人都跟着高呼万岁起来。
我对特奥梅可汗道:“原来老可汗和诸位一直都守在殿中为我们祈祷,真是感激不尽,马某不才,辜负了诸位的盛情了!”
特奥梅可汗道:“天可汗能抱得金盘,平安归来,实乃我夏那多拉部之福,银河苍生之福!”
我羞愧难当,一摆手道:“老可汗不要再说了,马某无能,没能完成先知的遗愿,损兵折将,有辱使命,惭愧惭愧!”
人群里一阵哗然,特奥梅可汗惊讶道:“怎么?天可汗没有找到密室?”
小恩道:“找到了,但是没能进去,后来进来一个使徒,挟持着范桶,打开了密室之门,卷走了金盘!”
人群里又是一阵哗然。
特奥梅可汗道:“什么?金盘被使徒夺走了?金字塔里怎么会有使徒?”
小恩道:“我们也不知道,可能它一直都在跟踪我们,范桶也被它带走了,你们看到有什么东西出来了没有?”
特奥梅可汗道:“孤一直都在祈祷,并未发觉有人出来,也未听见任何动静!”
这时,人群里一个随从突然道:“启禀可汗,小人适才祷告之时,一睁眼间,曾看见一个影子倏然而过,快如闪电,转瞬即逝,出神庙而去了!小人以为看见鬼魅,没敢吭声!”
杨蛋道:“没错,那就是它了,看来,它已经走了!”
小恩道:“这东西很可能会乘坐飞船离开这个星球,咱们想要追上它可就难了!”
我对小白道:“你马上接通联盟号,看看雷达是否扫描到了起飞的不明船只!”
小白道:“我已保持联系,雷达尚未发现不明飞船!”
我一点头,对众人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去,再做商议!”
特奥梅可汗道:“如此甚好!我们先回部落!”
众人呼啦啦全都出了神庙,临走时,我回头看了银河守护者的雕像一眼,发觉他依然是那样的镇定安详,目视前方,似乎胜券在握,我心中一阵茫然,突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神的指引,心中的信仰似乎在无形中坚定了起来。
众人随可汗出得神庙,踏上返程之路。我和夏娜尔上了坐骑,虽然是败兴而归,好在夏娜尔风情万种,给我失落的心情增添了一丝安慰。此时天色将暮,驼铃响起,队伍调转方向,向着部落营地缓缓而去。
我拥着夏娜尔温软的身体,鼻子里呼吸着她头发里的香气,闭目养神,暂时忘却了心中的伤感。夏娜尔似乎非常开心,双手执缰,扭动着腰肢,回应着我的拥抱,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女人一旦坠入了爱河,全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她的眼中就只有爱情,不论地球女人也罢,外星女人也罢,世上的女人大都如此。
驼队在沙漠里穿行,很快就到了绿洲的边际了,放眼望去,前方的树林在夕阳的映照下投下一片阴影,是那样得安详静谧!
突然间,阴影里闪出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影直奔我和夏娜尔而来。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当时就是一惊!只见来者身形肥硕,面目狰狞,双目通红,手持一支射束枪,快步跑来,不是别人,正是没死的噜噜!
噜噜已然发疯了,仇恨将他变成了一头疯猪!只见他停下脚步,端起射束枪,对准了我大喝一声:“囚犯!拿命来!”露出一嘴恐怖的獠牙!
我大惊失色,正不知如何闪躲,夏娜尔突然惊呼一声:“保护天可汗!”一把将我推下驼鞍,我仰面倒了下去。
此时噜噜已然开火了,愤怒的子弹承载着他满腔的恶毒,尽数射向了无助的夏娜尔!勇敢的夏娜尔临危不惧,怎奈躲闪不及,被子弹穿胸而过,当场昏死在驼背上。
噜噜见我躲开了子弹,跌下驼来,瞄准了又欲再射,一阵枪声响起,噜噜被众人乱枪射死!
我脑子里一阵嗡鸣,爬起来冲上前去将夏娜尔抱了下来,只见她胸口殷红一片,血如泉涌,鲜血滴落在她身下的沙土里,当时就染红了一大片!
我抱住夏娜尔,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夏娜尔一阵痛苦地抽搐,口不能言,只能拿两只眼睛看着我,看上去十分痛苦!我的泪水如泉水般夺眶而出!
众人都围了上来,夏娜尔痛苦地抽搐了几下,眼中落下泪来,突然仰面朝天,神色就暗淡下去了!生命之花就这样凋谢了,刚刚绽放就凋谢了,在她临死的时候,她甚至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抱住夏娜尔死去的躯体,哭得像个失去亲人的孩子。
……
夏娜尔的葬礼就在第二天黎明举行了,按照夏那多拉人的传统,她的尸体被用驼皮包裹,埋进了九尺深的沙土里,没有坟堆,只在上面种下了一棵小树苗。小树苗就长在小溪的旁边,就是我初次见到她的地方,若干年后,它将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用它的树荫给夏那多拉人带来无限的幸福,而夏娜尔的灵魂也将与这棵树一起与世长存。
我跪在夏娜尔的坟前,哭了一通,被小恩和杨蛋扶了起来。
特奥梅可汗虽然悲痛不已,然而夏那多拉人是从来不哭死去的亲人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人活着就是受苦,死去乃是解脱,肉身虽然腐朽,灵魂却能常驻身畔,就如大树一般永远守护着生者。
特奥梅可汗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道:“夏娜尔是孤的贴身侍女,我待她就如亲生女儿一般,谁料想花样年华,就早早离开了人间,令孤悲痛不已!从此以后,夏那多拉部落失去了一位最美的姑娘,天可汗的身边失去了一位最亲昵的爱人!然而人死不能复生,哭之无益,唯有灵魂得以寄托大树,继续生生不息!夏娜尔没有走,她只是化作了树木的精灵,永远守护在生者的身畔,日夜祈福,永不止息!天可汗,请不要伤心难过,夏娜尔能为您牺牲生命,是光荣的!”
话虽是如此说,可是我内心依旧伤痛不已,忍不住又跪在夏娜尔的坟前大哭了一通,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连不哭死者的夏那多拉人也忍不住要落泪了!小恩和杨蛋强行将我拉起,搀扶着进了帐篷。我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哭哭停停,渐渐地就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几个侍女送来了饮食,我毫无胃口,撇在一边,继续睡觉。这时候,小恩、杨蛋和小白走了进来。
小恩道:“老马,我们是来给你辞行的!”
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问道:“你说什么?辞行?向我辞行吗?”
小恩道:“是的,特奥梅可汗说了,要留下你继续做天可汗,他老了,想要传位与你!”
我一皱眉头道:“特奥梅可汗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杨蛋道:“是的!特奥梅可汗本来是想叫我们全都留下来,我和小恩不愿意,所以就拒绝了!”
我站起身来,对二人道:“你们走,我也走!我不做什么天可汗!”
小恩道:“其实我觉得你留下做天可汗挺好的,贵为一方之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的好工作上哪儿找去!更何况,我们走后,还有小白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