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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一辈再度震惊,现今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止一个荆越,接下荆越这一击的韩霜同样恐怖,第一人的位置已经不是任何人都有望染指!

    “极雪?果然是不一般啊!”荆越没有显出失败感,只是轻轻笑了笑。

    这笑声非常平淡,却仿佛震动了空气,韩霜身前的冰墙在这笑声中同时一颤,化成碎片散落于地面之上。

    “虽然没有被融化但却是在冲击中破碎了。”韩霜见到冰墙破碎,心中微微一沉,很快想明白原因,对荆越不敢小看。

    见那黑衣女子没有事,荆羽终是松了一口气,身体却忍不住颤抖,在那里低声骂道:“傻瓜!为什么总是那傻!”

    “你也该面黑布摘下来了?”韩霜轻轻转头,对着身后的黑衣女子道:“夏师妹。”

    李御风身体一震:“夏师妹?难道是……”

    黑衣女子抬头看了远处的荆羽一眼,见他身体颤抖,眼中隐隐有泪,知道已经被认出,无谓再隐瞒,伸手揭下脸上的面纱。

    “雪儿……真的是雪儿!”李御风浑身颤抖,忍不住从人群中冲出来,来到夏欺雪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停道:“雪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这半年来你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极雪宗?为什么现在回来,又还蒙着脸,还穿着这样的黑色?”

    轻轻摇了摇头,韩霜在一旁道:“大概,是觉得如果被认出的话我们会强行让她回宗内。”另一句话韩霜留在了心里:“大概是一开始就想帮荆羽而来,但是帮荆羽却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如果让宗内的人认出一定会反对她这么做。”

    韩霜猜得没有错,夏欺雪故意穿与极雪想勃的黑色,就是不想他们认出,也不想荆羽认出。这次荆羽自己来此,她都知道,也知道荆羽不想她一起来。而荆羽所知极乐教的那选拔,她同样知道,在荆羽去到极乐教的广场前时已经跟在那里,与荆羽一同来到了白雾山。

    “傻瓜!”荆羽眼中有泪,却强忍着不愿留下,在那里喃喃:“这已经第二次了,为什么每次都在那么奋不顾身地挡在我面前!真的是好傻!”

    夏欺雪没有回答李御风的话,她的目光一直在望着荆羽,没有过去,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雪儿?”那些极雪宗的长辈们也立即冲了过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时间问东问西,但是夏欺雪却始终没有回答,闭着嘴望着荆羽。

    荆羽此时是开心的,“至少身份让人认出,极雪宗的人一定会拦着她,不会再让她出来护着我了。”

    “极雪宗夏殿天女吗?”荆越突然冷冷一笑,打断了众人,道:“那么,你们就把自己的天女管好,不要再出来碍事,否则会死在这里!”

    说完这些,他淡淡转身,走向趴在地上的荆羽,继续着之前想做的事情,相信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出来阻拦了。

    “雪儿,不要再出去了,你不是他的对手!”极雪宗的长老想劝,夏欺雪的天赋虽然比韩霜差些,但却是异体,在宗内同样受重视,他不想夏欺雪真的被荆越杀了。

    “如果让荆家的人认出他,他一定会死在这里!”夏欺雪咬牙,对长辈的话充耳不闻,从众人中走出,又向荆越逼去。这里的人只有她知道荆羽和荆家之间的仇恨,只有她明白荆羽的脸一定不能让荆家的人看到。

    “雪儿……”极雪宗的人想不到夏欺雪还会出去,一时间阻止不及,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夏欺雪已经非常虚弱了,相反荆越一点伤也没有,消耗看起来也不大,夏欺雪现在上去,与送死无异。

    但是,夏欺雪还是去了,眼见荆越一步一步走向荆羽,她没有任何犹豫,冲向荆越!

    “雪儿,为什么?”李御风愣在那里,想起了半年前夏欺雪替荆羽挡在他剑前的一幕,“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我真的不如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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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面具下的脸

    第四十七章面具下的脸

    夏欺雪之前那一击已经消耗太多,那样的招数对她来说还略显勉强,此时根本已经没有什么速度,却仍是从后方追向荆越。!赢话费)

    “既然你要送死,我成全你!”荆越猛然回身,对着冲来的夏欺雪挥出一剑,耀眼的火光再次冲起,将夏欺雪淹没了。

    “不好!”韩霜脸色微变,这次荆越没有过多蓄力,他想上前相救都没有那个时间。虽说荆越没有过多蓄力,但夏欺雪如此虚弱,只怕这普通的一击也未必能摘下,甚至有可能是致命的。

    李御风则呆若木鸡,望着前方耀眼的火光不停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白色的火光虽然不是那么庞大,却仍是无比耀眼,照得周围如同白昼,与在地面无异。白光遮掩一切,看不见其中情况。

    “够了!已经够了!”荆羽无力地用手抓地,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力,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么的弱小,甚至要一个女子挡在身前,眼看着她身处险境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刻,荆羽的一颗心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死死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体内那黑雾却压制不住,在封印当中不住翻涌,像一头发狂的猛兽,要突破困住它的牢笼,一次一次冲击着那脆弱的封印。

    白色的火光渐渐平息,现出夏欺雪的身影,她此刻的脸色就和雪一样苍白,嘴边那红色的鲜血又添了几分,有些呆滞地站在那里。

    “雪儿……”荆羽感觉心里一阵绞痛:“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每次都要挡在我面前?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此时的夏欺雪就如同一朵白色的雪花,有种悲伤,有种脆弱,她苍白的脸色突然转向荆羽,对着荆羽笑了笑。

    这倾尽世间繁华的一笑,映入荆羽心中却成了一根刺,让他感觉心中更加剧痛,体内那头猛兽更是用力地冲击着牢笼,随时都可能破牢而出。

    雪花不会枯萎,却会融化,夏欺雪那苍白如雪的笑容突然凝固,而后,她如一片雪花一样翩然落地,嘴边依稀带着那种苍白而满足的笑容,如雪般让人感到哀伤。

    “雪儿!”荆羽用尽全身力气,即使无法站起,他也想爬到那个女孩身边,想在这个时候至少要在好身边。他狼狈地在地上爬着,一点一点向那边倒地的夏欺雪接近。

    “雪儿……”李御风突然清醒,见到夏欺雪倒地,马上就要冲上去。

    韩霜伸手,拦住了他,淡淡摇了摇头。

    心中微微一痛,但是这个时候,李御风也明白,他过去对夏欺雪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有那个男人过去才能安慰她,即使不愿意承认,到了现在地御风也只能接受。

    回想着半年前夏欺雪替荆羽挡下那一剑的景象,其实在那里李御风就已经明白,夏欺雪那冰冻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他再也不可能争取,只是一直他都不愿意接受,直到现在,眼看夏欺雪为了荆羽一次次冲向荆越,看到夏欺雪即使倒下去嘴边也带着笑容,他终于明白夏欺雪心中已经只有那一个人,别人永远也无法进入那颗心中。

    荆羽艰难地爬在地上,速度很慢,那短短的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却仿佛是世界的心头,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到。在这个很久很久的过程中,周围的数百人都只是看着,没有阻拦,也没有人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场中似乎用尽了全力在爬的荆羽。

    “到了现在,即使能去到身边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觉得能救活她吗?”荆越的脚站在荆羽前方,从高处冷冷盯着,挡住了荆羽的去路。

    荆羽只抬头望了一眼,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字:“滚开!”

    “哼!无知!”荆越根本不将荆羽的话放在心上,“我可没有功夫等你们诉说遗愿,到了现在,你应该也该亮出自己的身份了?”

    他伸出手,向着荆羽的面具伸去。

    “滚开!”

    旁边突然传出一声大喝,声音中充满愤怒和不甘,让荆羽微微怔了怔,转头看去。

    只见李御风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无尽的怒火,死死盯着荆越,大喝道:“你要是敢拦他,我马上杀了你!”

    众人都感到意外,这个极雪宗连名字都不被人知道的弟子居然敢喝骂荆越,要知道刚才荆越的表现连极雪宗内的两个天才人物都没能胜过,这不知名的弟子却居然有这等魄力?

    李御见怒视着荆起,即使他之前的表现惊为天价,眼中也没有半点惧间,甚至有种想立即上前与李御风动手的目光。当彻底想明白,李御风对荆羽的态度改变了,现在他只想在夏欺雪最虚弱的时候能有个她最希望的人在身边,为此不管阻拦的是什么人,他都绝不会原谅!

    “又是极雪吗?”荆越淡漠而视,全然不将李御风放在眼里,淡淡道:“你们的放肆可以原谅,但是让这么一个无名之辈来对我放肆,对门下弟子也太放纵了?”

    “哦?”韩霜淡淡一笑,道:“那么我叫你滚开的话会不会显得放肆呢?”

    荆越目光一凝,如果是韩霜的话的确是需要他正视的人,之前挡下他他那一击就另荆越对这人印象颇深,不过却也不惧,冷笑道:“极雪宗?如果想动手的话干脆就趁今天!”

    敢杀夏欺雪,荆越自然不怕极雪宗,即使现在双方混战也没有任何畏惧。

    倒是极雪宗那边的长老感到压力:“荆越天赋的确出色,霜儿虽然同样出色,却也未必是他对手。并且,即使我们能胜过荆家,也必定损伤不小,这里那么多人,说不定就会被人趁虚而入!虽然伤害雪儿让人愤怒,但是已成的事实却也不必在因此付出更多代价,这件事情还是离开白雾山后再做计较。”

    活了一大把年纪,极雪宗的长老将利益弊端等等都看透了,早已没有少年时的热血,明白此时如果向荆家报复的话只会造成更多损失。

    “不若加上天一怎么样?”

    此话一出,人们震了一震,天一宗的琊天居然淡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居然要帮极雪宗护着荆羽。

    “你们?”荆越望向开口的琊天,皱眉道:“天一与荆家并无仇怨,你们真的要加入吗?长老们,可要想清楚!”

    荆越相信天一宗的决定还落不到琊天手上,也相信那些长老一定明白此时插手带来的后果,所以他反而把话对那些长老们说,而不是琊天。

    天一宗的长老微微皱眉,本来琊天开口不在他预料之内,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说出,再听到荆越这句让他感觉有些刺耳的话,此时退却岂不显得怕了荆家?况且那边还有极雪宗,思索一番淡淡道:“师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荆越目光一寒,没有想到天一宗的长老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并不是要阻止你去揭那羽铭的面具。”琊天再次开口,笑道:“只是,现在他们两人已经都是虚弱之身,这么多人看着又怎么能跑了?你就不要太冷酷了,让他们说说话会怎么样呢?”

    “哼!”荆越冷笑一声,虽然有心答应,但此时答应未免脸上无光,下不了台。

    “越儿,回来。”荆善看出荆越的难处,在远处开口叫了一声。

    荆越应了一声是,如此就变成听从长辈的话,走到了一边。

    “谢谢!”荆羽低声说了一句,是对韩霜,对李御风,还有琊天说的。可能之前还怀疑这琊天接近自己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荆羽已经全部忘了,他继续向前爬去,一点一点接近前方倒地的夏欺雪。

    又一双脚挡在荆羽面前,这一次是李御风,他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荆羽与他对视一眼,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李御风什么也没有说,突然伸手扶起荆羽,带着他走向夏欺雪倒地的地方。有李御风搀扶,荆羽的速度立即快了许多,很快就来到夏欺雪旁边。

    荆羽心中成分复杂,被李御风扶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好。

    走到夏欺雪身边后,李御风将荆羽放下,什么也不说走开了。他要说什么?难道说“你对他不好我就杀了你”之类的话?说实在的李御风不是那么伟大的人,那样的话他说不出口,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现在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御风本来是将荆羽扶着坐到地上,但荆羽现在连支撑的力量都没有了,身体一软又倒了下去,不过已经到了夏欺雪面前。

    目中含着泪光,荆羽什么也说不出,只趴在地上伸出手,轻轻抚着夏欺雪那苍白的容颜,所有的话都仿佛已经哽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

    夏欺雪已经气若游丝,在无比虚弱的情况下受了荆越那一击,已经非常虚弱,见到荆羽到来,又看到他眼中第一次对自己露出无限柔情,眼中忍不住流下泪水,轻轻开口,道:“你偷偷甩下我不想让我来,我却偷偷跟来了。”

    荆羽眼中有泪,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却不说话,怕一开口会是一个哽咽的声音。

    “我……就要死了,你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夏欺雪声音虚弱,却微笑看着荆羽,苍白的笑却让人更加心痛。

    荆羽紧闭的嘴终于不能再坚持,张口道:“为什么这么傻?总是要挡在我前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只是……不想让你死……”夏欺雪开口艰难,仍是笑着,“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我也想……死在你前面。”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荆羽心中颤抖,只觉得自己已经欠了这女子太多太多。

    夏欺雪伸手抓住荆羽放在她脸上的手,笑着说着:“那朵花……你还带着吗?”

    “嗯!”荆羽重重点头,伸出另一支手从怀中拿出那朵花。昙花易逝,这朵花却已成为永恒,在透明的冰中仿佛发着光,比原来更加艳丽。

    夏欺雪伸手接过,脸上苍白的笑容不去,眼中却不住滴落着泪水,拿着那朵冰冻的昙花呆呆出神。

    其实,这段时间夏欺雪一直与荆羽在一起,本来看到荆羽有意无意的疏远她,她心中已经觉得荆羽心中没有自己,有时也刻意对荆羽冷漠,不想让自己太过在意荆羽的事情。

    然而在某次偶然的机会,夏欺雪见到荆羽还带着那朵曾经冰冻的花朵,那时起,她对荆羽的心再次改变了。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要一定要死在那个一直带着冰花的人面前。”她下定决心,从那里起虽然仍是刻意对荆羽冷漠,但其实一颗心已经完全改变,在荆羽不知道的情况下。

    这次荆羽独自前来白雾山,她是知道的,她也跟在荆羽后面一同来到,只是她知道荆羽不想让她来,便故意穿平时从来不穿的黑色,又蒙上脸,为的就是不让荆羽认出。

    现在,夏欺雪觉得自己这次来终于是没有白费,在最后时刻帮到了荆羽,看到他还是带着那朵冰冻的花,她已经感到非常满足了,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我来说,你也是和这朵花一样的东西,而我就是这层冰,绝不会允许你凋谢!”荆羽郑重开口,一只右手从没离开过夏欺雪的脸,一直在那里轻抚她的容颜。

    夏欺雪又落下眼泪,泪中有喜悦,也有悲伤,“终于能听到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是……却每次都是在这种时候,刚刚得到,却马上就要失去了。”

    “这次,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了,真的!”荆羽见到夏欺雪眼中的哀伤,只觉莫名的着急,不停说着这样的话。

    “我已经……”夏欺雪泪水不断,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已经不能支持太久。她喜悦于荆羽此时的肯定,但也为自己刚刚得到就要失去感到哀伤。

    “这朵花……”最终,夏欺雪还是没有告诉荆羽这个事实,只将手中的冰花递出,道:“你要一直带着它,好么?”

    “嗯!好!”荆羽重重点头,“我什么都答应你,以后也什么都答应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夏欺雪苍白一笔,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边仍是带着满足的笑容,呼吸却渐渐虚弱了。

    “雪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雪儿?”荆羽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坐了起来,将夏欺雪紧紧抱入怀中,一声又一声呼唤着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打湿了夏欺雪苍白的脸。

    “雪儿,你快醒醒,我带你离开这里。”荆羽不停说着,颤抖地伸出双手,却探夏欺雪的呼吸,“上一次也只是重伤,这次一定也不会死的,雪儿,你只是昏迷了,是不是?”

    上一次面对同样的情况,荆羽不敢伸手确认夏欺雪的死亡,因为确认那样的事情对他太残酷了。而这一次,荆羽却忍不住伸手却查看,他觉得会像上次那样,夏欺雪还没有死。

    当把手伸到夏欺雪的嘴边,荆羽颤抖的手突然僵硬了,稳稳停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没有再抖。那一直不停的呼唤此时也止了下去,只是紧紧抱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夏欺雪,沉默着不再说话。

    “雪儿……”李御风心中一痛,只是看着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的愤怒再也忍不住,猛然冲向荆越,口中大吼:“我要杀了你!”

    “唉!”韩霜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站在远处低声自语:“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力改变,看开一些。”

    荆羽呆呆抱着夏欺雪,能感觉到,夏欺雪的生命迹象已经完全消失了,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死亡,即使有留魂丹在也无力回天。他突然觉得麻木,突然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那么无关紧要,一颗心渐渐停止了波澜,体内那不停翻涌的黑雾也渐渐平息。

    “啊!”李御风大声呼喊,疯狂地冲向荆越,要与他拼命。

    韩霜的速度要比李御风快得多,突然冲出拉住李御风,道:“别冲动!”

    他明白,即使让李御风冲上去,以李御风的实力对上荆越也只是送死。

    “放开我!他杀了雪儿!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李御风疯狂挣扎,整个人与疯子没有两样,不停大吼。

    “他杀了雪儿?”这句话仿佛牵动了荆羽,他木然回头,看到远处漠然站立的荆越,一颗心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砰砰乱跳,体内本已经平息的黑雾双开始剧烈翻涌,“荆越!是他杀了雪儿!是他!”

    像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荆羽的心又一阵剧痛:“雪儿死了?真的死了!”

    口中喃喃着,荆羽抱着夏欺雪的尸体突然大哭出声,声音远远传开,每个人都听到了。

    疯狂的李御风微微愣了一愣,转头向荆羽大喝道:“你在干什么?他杀了雪儿!为什么不报仇?以你的实力,即使荆越也可以对付的!给我站起来!”

    “荆越!”荆羽心中一震,呆滞的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

    “凭他?”荆越冷冷一笑,望了荆羽一眼,道:“他已经疯了,即使不疯以现在如此虚弱的他又能做什么?”

    “混蛋!你给我站起来!雪儿难道对你就那么不重要吗?她死了难道你就不想为她报仇吗?”李御风大吼,不停想要挣脱韩霜的手,奈何实力比韩霜要低得多,始终无法挣脱。

    “报仇?”两个字如雷电一样辟在荆羽的心中,父亲的事情也一并闪过,体内的黑雾更是剧烈翻涌,已不是猛兽那么简单,而是犹如决堤之水一样汹涌,不断冲击着封印。已经裂开四分之三的封印在荆羽体内亮起抵抗的光芒,阻挡着黑雾的冲击。

    “是了,荆家!我还要摧毁荆家,现在雪儿也死了,荆家,一定要毁灭!”随着荆羽的心绪,体内那封印亮起的光芒越来越亮,这代表受到的冲击越来越强。

    “哼!即使你再喊有什么用?他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即使能站起来,也已经什么也不能做。”荆越傲我立在那里,仍是那种俯瞰众生的眼神,高高在上。

    “为什么会这样!”李御风不甘,又感到无力,同时愤怒,自己居然什么也做不了,即使荆越就在眼前却无法报仇,也恨荆羽受到如此打击,竟然一蹶不振。

    “曾经打败我的男人,现在居然这么不甘。”慕容雪风摇头,对荆羽感到无比失望,如果说有谁是能让他承认的当今第一人,那么这个人就绝对是荆羽,而今荆羽却表现出如此无用的样子,让他痛心。

    “大哥,你真是高明,这个打击可让我觉得直接报复那小子要强多了!”周重在周童旁边耳语,看着荆羽那个样子,脸上满是兴奋。

    “这当然!你就不过来,报仇就是要这么来才痛快!”周童脸上傲然,对一向很少佩服自己的弟弟这番话很是受用。

    “羽铭大哥……”傲天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不知为何看到荆羽这个样子,他感觉比自己让人欺压了还要难受,心中你是堵住了一般。

    “原来打败了慕容雪风的人也就这德行!”南宫起暗自摇头,本来还觉得战败了慕容雪风的荆羽是个劲敌,现在却是感觉两人不在同一水平,荆羽离他差太远了。

    “你也有这种时候!”柯守心中兴奋,见到这个景象只觉得比亲手杀了荆羽更痛快。

    没有人觉得荆羽还能站起来,即使荆羽还能站起来也没有人觉得现在的他对对抗荆羽。有人对他很失望,有人替他担心,也有人在暗自痛快,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雪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凋谢!”荆羽的眼睛在此刻完全恢复清明,不再迷茫。他从地上捡起那朵冰花,又抱起夏欺雪,从了起来。

    “荆羽!”绝望的李御风心中惊喜,见到荆羽站起来不由振奋。

    “竟然还能站起来!”荆越心中一震,不过却也不是那么担心,淡淡道:“现在的你,即使站起来又能做什么呢?”

    荆羽没有答话,将那朵冰花放入怀中,一只手扶着夏欺雪,只空出一只手,遥遥抬起,隔着不小的距离伸向荆越。

    “嗯?”荆越微微皱眉,不知道荆羽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一刻之间,荆越脸色大变,就见荆羽身上突然早起丝丝黑气,接着,那种黑气越来越多,使那个地方都犹如陷入了黑暗当中,荆羽整个人站在黑雾当中,整个身影都被黑雾遮掩了。那双眼中泛着的寒光却透着那黑雾传了出来,仿佛要刺穿荆越的双眼。

    “那是!”荆越浑身巨震,死死盯着前方身披黑雾的身影,浑身忍不住激动得颤抖。

    “好冷!这是怎么回事?”柯守突然感觉前方传来一阵寒气,以他七劫修为都忍不住一阵发抖,“是那小子身上传来的!那种不祥的黑雾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我有种恐怖的感觉!”

    不仅柯守,其他人也同样感到一阵惊悚,只觉得前方的黑雾当中传来无尽寒气,让每个人都觉得坠入了冰窖。

    “这种反差太认人痛苦了!”南宫起在远处瑟瑟发抖,心中惊骇:“之前是荆越那种让人燥热的白火,现在这种黑雾又是如此冰冷,两种感觉完全一个天一个地,变换得太快了!”

    从一种极端到另一种极端,这样的反差让每一个人都觉得非常难受,仿佛仿佛本来人在地狱,境况突变,以为来到了天空,却发现是另外一层地狱。

    “那种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

    远方言喻的惊恐在每个人心意蔓延,就连那些拥有七劫修为的长老们也同样感到寒冷与恐惧,房前前方那翻涌的黑雾心中不能平静,感觉那团当中就如同藏了一头远古凶兽,虽然看不到,但就其中传出的气息就已让各人惊悚!

    “那其中真是一个少年吗?”柯守脊背生寒,怎么也不相信那黑雾当中是之前那被他封住经脉的少年,感觉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凶神!

    他身为长老都有这种感觉,那些年轻一辈的感觉可想而知。

    “没有错!这种诡异的黑色,这种寒气……”荆越却忍不住激动,在颤抖中盯着前方的黑雾,兴奋不已:“是他!一定是他!”

    黑雾不断翻涌,淹没了荆羽的身影,每个人望去都感到无比惊悚,寒冷的空气更让每个人都在为之战栗,不停发抖,即使身为长老级人物也不能例外。

    黑雾不知持续了多久,终在前方渐渐消失,全部都依附于荆羽身上,荆羽的身体也就此从雾中显出。只见他一只手扶着夏欺雪,另一只手仍是遥对荆越,那无尽黑雾都附到了他身上,旁边众人这才感觉那种恐怖的冰寒消失了,恢复正常。

    此刻,荆羽又恢复最初的样子,仿佛没有过什么变化一样,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冰冷的眼神盯着前方的荆越。

    “刚才那是错觉吗?”南宫起身上渗出汗水,之前的一切太不真实,配上眼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景象,让他忍不住这样怀疑。

    其他人同样怀疑,现在的一切太平静了,刚才的一切又不不真实,感觉像是一个梦。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荆越突然笑出声,开始是低低地笑,到后来变成了大笑,笑得无比疯狂,声音在地底不断回响。

    “他疯了不成?”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荆越突然的举动太不正常,而之前又刚发生那样震撼的事,都以为他疯了。

    荆羽却知道荆越没有,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

    “终于……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你终于出现了!”荆越疯狂大笑,与之前极度冷静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对着前方那仍是戴着冰面具的身影大喝:“荆羽!”

    这一喝声,又是让众人心中巨震。

    “什么!那小子姓荆?还和荆越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荆越的喝声,荆羽也不再隐瞒,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来的样子。

    “是那小子!”极雪宗的人第一时间认出那是偷走他们功法的人,心中皆怒,但在这时却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咬牙。

    “荆羽?原来是他!”柯守微微沉吟,像是想起了什么。

    “荆羽?师伯,荆羽是谁?”天一宗的傲天望向他们的长老,有些疑惑。

    实际上年轻一辈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但那些长老级人物却大都知晓。

    天一宗的长老约莫六十来岁,面白无须,名叫柳亦,此时像是忆起了往事,道:“十几年前,荆家曾经一度毁于一人之手,那件事情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荆家虽然有心掩盖却是无法盖住,毕竟事情太大了,你们年轻人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

    “荆家竟然曾经被一个人毁了?”傲天震惊,他也知道要毁灭一个势力有多么困难,而十几年前却有那么一人凭着一己之力几乎将荆家毁灭?想想都觉得是那么不真实,忍不住问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叫荆辰。”柳亦道:“他曾经是荆家的人,天纵之姿,比今世的各方天才都要强太多了!但是那样一个天才,却不知为什么在荆家却受到众人的排斥,十几年前终于造成大祸,偌大荆家险些毁于他一人手下,而他当时只有二十来岁!”

    傲天即使骄傲之人,听到柳亦的话却忍不住对那个荆辰感到佩服,更是没有丝毫怀疑他说的话,一人之力能将荆家逼到这个地步,绝对是今世所有天才加起来都不及的。

    这些话听在那些天才人物们的耳中也是如此,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没有人敢说天赋能比得上荆辰,但他们是不同时代的人,不可比较,只是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一个疑问。

    “但是那个人……跟荆羽有什么关系?”傲天替他们把疑惑问了出来,看着柳亦。

    年轻一辈的人都在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柳亦要在这个时候说起十几年前的事情,而有些聪明的人已经猜到了。

    “大概……”旁边的琊天开口,道:“那个荆辰,就是荆羽的父亲?”

    “嗯!”柳亦点头,道:“那次之后他当然会成为荆家的罪人,虽然不太了解,却听说他有个儿子留在荆家,名叫荆羽!从那少年的年纪和那件事情发生的时间来看,明显就是荆辰的儿子。”

    旁人都算听明白了,荆辰的父亲受到荆家如此对待,荆羽身为人子,对荆家自然有恨,加上荆辰对荆家的所做,他们不难想象荆羽这些年受到荆家怎样的对待,已然隐隐明白双方的恩怨。

    “你终于肯真面目示人了吗?是否觉得无颜再见荆家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有颜面活在世上?”荆越冷笑,逼视着荆羽,对旁边的各种议论充耳不闻,眼中只有那个站在前方的身影。

    “我……”荆羽冷冷开口,右手仍是抬着,道:“没有功夫跟你叙旧!”

    这一刻,一团黑雾突然出现在荆越身前,缓缓凝聚,结成两把黑色的冰剑,指着荆越的身体。

    “居然从这么远的距离!”荆越心中一惊,再次看到这种诡异的黑冰,不敢大意,立即拔出轩宇剑,剑上涌上白火。

    “白火?黑冰?这两种东西都太诡异了,到底谁能赢?”各方屏息,死死盯着场中,无人敢插手。

    “哼!半年前让你逃掉,这次你的黑冰冰在我的白火下消融!”荆越大喝一声,主动迎上,手中燃烧着白火的剑斩向身前的冰剑!

    一剑斩下!

    荆羽双眼淡漠,一手搂着夏欺雪,另一只手摇摇对着这边,像是隔空握住了突然出现的那两把冰剑,在荆越斩剑时,他的手微微一抬。

    荆越身体一震,两把冰剑居然再他冲上来时绕了一个圈,从他身旁左右分开冲向后方,又从后方袭来!

    “这种轨迹是怎么回事?”柯守在旁边看着,心中压抑得难受:“从来没见过这种轨迹,仿佛那小子和那两把剑之间连着一根线,让他在远处操纵着!我从没见过灵力离开身体后还可以这么控制的,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通常,灵力离开身体后只能简单的控制,如荆越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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