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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光明,她要跟他紧紧相系,密不可分,毕竟两个人的力量要比她一个人大得多。

    她决意和他一起同心协力去突破难关,并相信他们会有未来。

    第九章

    周日的中午,日正当中,项震涛送杨雨泛回杨家。

    “我进去了。”杨雨泛望着久违的家门,里头势必有场战争正等着她。

    “我会等在这里。”项震涛倾身吻她,心底已有打算,要是等了二十分钟她都没出门来,他会立刻闯进去找人,不惜一切代价地带走她。

    杨雨泛频频深呼吸,稳住自己下了车,进了大门,往座落在庭院中央的大宅走去。

    “三小姐。”许久不见她的佣人们和平常一样在户外擦车。

    她看着雪亮的车子,可想而知司机已去机场接回了爸妈,屋里正乱哄哄的吧!她的脚步愈是接近,愈加胆战心惊,但她不能退却……

    推开门,意外的是宽敞的客厅里没有人,没有爸的咆哮声,不见妈的踪影,两个姐姐也不在场。

    “我不要活了啦!哇……”大妈呼天抢地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妈,别这样啊!”两个姐姐惊声尖叫。

    杨雨泛很不安,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佣人逃难似的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她赶紧问:“大妈怎么了?我爸妈呢?”

    “大太太她在发脾气,老爷……没回来,二太太在房里。”佣人说。

    杨雨泛脑子转了好几转,仍不明就里,爸为什么没回来?她不再问,直接跑上楼去找妈。房门没关,妈一个人孤单地枯坐在床沿,房里的景象惨不忍睹,家具几乎没有一样是完好的。

    “妈。”杨雨泛奔过去,跪在她跟前。

    李云芳仰起头来,见到唯—的亲人,面色浮现—线希望之光。“你终于回来了,我打你手机怎么都不通?”

    “我整个月都待在外面……没有住这里,离开时并没有把充电器带在身上。”杨雨泛向妈坦白。

    “唉!太难为你了,我听佣人说了……她们欺侮你,我真对不起你。”李云芳很难过。

    杨雨泛轻覆住妈的嘴巴。“你没有对不起我,听我说,我跟一个很好的人在一起,他就在大门外等着我……”

    她把自己和项震涛相恋的事细说从头,全都告诉妈。

    “我要嫁他,你会反对吗?”别人的意见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妈的感受。

    李云芳确实是吃惊,也察觉女儿在提到项震涛时脸上洋溢着幸福,想必感情是放得深了。

    “真心相爱,我不反对,你不是小孩了,自己会分辨好坏,我尊重你的选择,项家不见得是坏人,杨家人把他们说得那么差劲,自己呢?”

    杨雨泛喜出望外,就知道妈是通情达理的人。“爸呢?他为什么没回来?”

    李云芳唇角浮起一抹感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杨雨泛心急地问。

    “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到拉靳维加斯结婚了。”

    爸要再娶个小妈进门!难怪大妈哭得那么惨,而她的妈妈……并没有哭,她发觉妈表现得很平静,眉眼间还有股豁达的意志,像是完全对爸没有任何期待了。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杨雨泛握着妈的手,倾听她细说——

    “他说带我去旅游,我本来还很高兴,谁知,他看上了同一个旅行团的女人,本来我以为他只是和那女人很有话聊,渐渐发现他常缠着人家,连旁人都看出来他是在追求她,在法国的那个晚上他开始没有回饭店睡觉,我问他,他都说去打牌,再问他,他嫌我碍手碍脚,公然带那女人来告诉我,他要娶她,要我自己先回来,我说我要离开杨家,他说他没意见。”

    杨雨泛抱住妈,真不知她是怎么忍受的?

    “是报应吧!起先很难过,我反复地想想以后也看开了。”李云芳自己也是细姨。“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他对我多少还有点情分,要是早知道他心底根本没有我,我就不会那么死心眼地留在这里。”

    “妈,跟我走,你不要再受委屈,我有工作可以养你,涛也有房子可以供你住下,生活不成问题。”杨雨泛说出积压多时的心声。

    李云芳摇摇头,关爱地注视女儿。“本来我是放心不下你,想替你在外面租个房子,好让你别再回来杨家,但你已替你自己找到好的归宿,就应该好好打算你们的未来,我可不要劳烦你们。”

    “妈,那你要去哪里?”她怔愕地问,并不想跟妈妈分开。

    “我要回南部,你记得外婆家附近有间小寺庙吗?我要出家修行,彻底为我这辈子犯下的错赎罪,我不该进杨家的门,连累了你。”李云芳悔不当初,出家的意念相当坚定。

    “我要跟你一起去。”杨雨泛好想大哭一场。

    “别说傻话,我已经误了自己大半生了,但你不同,你可以有美好的将来。”李云芳不允许,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收纳箱,取出里头的一份地契,交给女儿。“这是你外婆留给我的房子,现在就交给你,当是你将来的嫁妆。”

    “哇……”杨雨泛掹摇头,扑到妈的怀里哭了起来。

    李云芳温柔地抱着女儿,轻轻拍抚她的背,就像她小时候把她抱在怀里疼爱那般。“别哭啊!我是真的把跟你爸的情债都放下了,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应该支持我的决定,而且你还是可以来南部看我啊!”

    杨雨泛抽噎着,心好痛好痛,难以割舍亲情,但是若妈觉得抛开红尘俗事可以获得真正的解脱,她是应该听妈的话,好好打算自己的未来,不再让妈烦忧。

    “我随时可以去看你吗?”杨雨泛含着泪问。

    “当然了。”李云芳笑着。

    “你决定什么时候南下?”

    “我收拾一下就要走了,你说项震涛等在大门外,待会儿我要见见他。”她相信女儿的眼光,她口中的好男人应该不赖。

    “嗯,那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母女俩都有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她们没有对杨家的任何人说再见,也没有带走杨家任何东西,云淡风轻地离开杨家门,从此不再是这个家的—份子。

    大门外——

    项震涛老早已按捺不住,要冲进杨家去,正巧见杨家大门打开了,杨雨泛和一个素雅的妇人一同走了出来,沉重的心情才得以舒展。

    “涛,这位是我妈。”杨雨泛向他介绍。

    “伯母好,请快上车。”项震涛行礼如仪,且快步到车的另一侧开车门,好让雨泛扶着妈一起坐进后座,两人坐定后,他即刻把车开走。

    李云芳几乎是第一眼就明白女儿为什么喜欢上这个项家的小伙子,他眼神正直,沈稳又睿智,模样看起来又帅又有自信。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李云芳亲切地探问。

    “有年迈的爷爷奶奶,爸妈和三个妹妹。”项震涛中规中矩的答话,两人聊了起来;李云芳对项震涛留下良好的印象。

    车子进市区后,李云芳对他说了自己的目的地。“震涛,你就把我载到火车站,我们在那里道别。”

    “为什么呢?伯母,我已经准备好房子,要请你住下。”项震涛尚不知原因。

    “我妈要到南部的寺庙出家。”杨雨泛紧挽着妈的手,依依不舍。

    项震涛识趣地没有再问,热忱地提议:“我和雨泛载你一起南下。”

    李云芳听他已把自己和雨泛视为一体,贴心之情让她更是宽慰。“不用麻烦,我一个人乐得自由自在。”她要照自己的意思。

    杨雨泛对项震涛点点头,示意他顺着妈;项震涛往台北火车站开去,心想伯母为何一直没有提及要他照顾雨泛之类的话?会不会是雨泛没说他是她未来的老公?

    疑虑之间,火车站到了,李云芳下车之前开口对两人说:“你们要互相扶持,好好地过一生。”

    项震涛了然于心,她不是没认他这未来女婿,而是要他们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话简洁但深富智慧。“是的,伯母,谢谢你。”

    “妈……”杨雨泛和妈交握着双手。

    “以后要叫我师父。”李云芳祥和地笑着说,下车,向两人挥挥手,踏上一心向往的清净之地。

    杨雨泛看妈轻松的样子,也逐渐释然了,她知道妈终于可以获得解脱,突破层层的心理障碍,不用再受到杨家的束缚,而她自己也一样。

    “过来坐在我身边,告诉我,你回家后发生的事。”项震涛拍拍隔壁的座椅。

    杨雨泛下车去坐到他身旁,一五一十的把家中情形对他说,没留意他正把车开向地方法院的公证结婚处。

    车停后,她看见眼前庄严肃穆的建筑,才后知后觉地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项震涛拉着她下车,一把搂住她,热切地说:“结婚,伯母要我们栢互扶持,好好过一生,我们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杨雨泛已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但……

    “你不先让我认识你的家人吗?”

    “你是嫁我,不是嫁他们。”项震涛搂紧了她,低声地拜托。“安心嫁我,我很快会安排你们认识。”

    “好吧!”她耳朵发烫,心跳怦然,抗拒不了他诚挚的请求。

    随他进了登记处,找来职业证人、处理一些细节后,两人就在庄严的小礼堂内公证结婚,仪式十分简单,意义却非凡。

    礼成后,他深情地吻她,她也因为成了项太太而喜悦,再走出小礼堂时他们手上已多了一式两份的结婚证书。

    “老公抱抱。”上车后他立刻使用新的称谓。

    她笑盈盈地投进他怀中,心情已扫净所有阴霾;他低头捕捉她甜美的小嘴,缠着她口中的香甜,热情很快点燃,他的手在她衣内蠢蠢欲动……

    “老公……这是大马路耶!”她害臊地笑着,钻出他的拥抱。

    项震涛嘿嘿笑,握着她的小脸又是一记深吻,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谁叫你那么迷人?”

    “待会儿……要去哪里?”她娇羞地问,身子缩回椅子上,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以免害他在路上就兽性大发。

    “淡水。”他很肯定,愉快地开车走人。

    她猜想是要去他家见他的家人了,暗自深呼吸,期待自己表现得宜。

    但车开着开着,竟然是到淡水的圣母教堂,停进宽阔的前庭。

    “你确定你要来教堂?”杨雨泛不明就理。

    “你不是要认识我的家人,我保证他们十分钟之内就会赶到。”他别具深意地笑了,下车替她开车门,拿出手机打回家,嗓音浑厚有力地交代道:“三妹,我和你嫂子人在附近的圣母教堂结婚,你叫司机开车把爸妈和爷爷奶奶全载来。”

    杨雨泛怔然地下车,结结巴巴地问:“才刚结过了……又要结一次吗?”

    项震涛朗声大笑,搂着她走进教堂里,边走边说:“是借用一下这个地方,让他们明白我们结婚了,好接受你成为家里的一份子。他们也许对‘杨家人‘三个字有点感冒,但他们绝对是一群可爱的家人,先让他们卸下心防喜欢上你,以后就会理解其实杨家也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孩。”

    “你在维护我,同时也顾及家人的感受。”她挽着他手臂,走进里头,体会出他的用心,他决定不直接介绍她是杨家女儿,打算要来个先斩后奏,避免掉许多不必要的危机。

    她能包容他的做法,毕竟他最了解他的家人,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任何人要融入一个大家庭并不容易,何况是身为杨家人的她。

    她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信赖他可以处理得很圆满。

    此刻的项家——

    “啥!老大临时要结婚了?!跟谁?”项家爷爷有点耳背,好像听见孙女说孙子要娶妻,惊奇得整张脸上的老人斑都不断晃动,深怕自己听错了。

    “一个女人,名字叫嫂子。”项家三妹提高分贝,报给爷爷知道,她小姐正跷着二郎腿吃零食,陪奶奶看午间连续剧,临时被大哥的电话打断,心情大受影响。

    “你们祖孙别吵,连续剧还没演完呢!这一集最好看了,阿钦要向阿花表白。”奶奶挥挥胖胖的手指,要他们安静。

    “老大结婚还跑到教堂,我们家拜佛又不是信耶稣的,这不合传统礼数啊!”项家爸爸看着报纸摇摇头。

    “咱们家老大谁管得动他?他做什么都是自己决定,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哦!肩膀再用力点……啧啧啧……”项家妈妈投入在大女儿顶级的按摩上,根本没空理会其他事。

    “对咩!家里就数老大最大了咩!”项家大妹子两手交错,快速移动,轻巧地替妈槌背,她自己开美容院,替家人服务是免费。

    “噗!”坐在一旁贵圮椅上k书,要报考研究所的项家二妹,听他们脱线的对话不禁“喷笑”,忍不住合上书,站到椅子上大声地问众家人。“你们是怎么了,大哥要我们去圣母教堂参加他的婚礼,怎么你们都不当回事?”

    所有人停止动作,望向她,三秒后齐声尖叫——

    “老大真的要结婚了!”

    所有项家人一时间全都往外冲,乱成一团,挤上专用厢型车,催促司机。“加足马力,火速赶到现场。”

    教堂里,杨雨泛恬静的和项震涛并坐在教堂最前面的椅子,听到紧急煞车声,一同回眸,往外看去,一群人慌张地下车,用跑的进教堂来。

    “是结好婚了吗?怎么都没人了?”爷爷奶奶慌张大叫。

    项震涛不禁暗笑,低声对杨雨泛说:“由我来发言,你什么都别说。”

    “嗯。”杨雨泛看着他阵容庞大的众家人,有点怯场。

    “你们迟到了,我都结完婚了你们才来。”项震涛从容不迫地宣布,握着杨雨泛的手起身面对他们,扬着手上的结婚证书让他们瞧。

    众家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看证书,又看看新娘,不知要把迟到的责任推给谁?

    “老大,我们不是故意的,已经是一路飙车来的了,你娶媳妇怎么不提早告诉我呢?她可真漂亮。”项家妈妈散发慈母光辉,走到最前面去跟爱子解释,她天生是恰北北的女人,遇到唯一的爱子就没辙了,他不只脑筋好,挣大钱,是全家人的光荣,虽然不认识新媳妇,但一定是儿子喜欢的人,巴不得拉拢媳妇。

    “都怪我太糊涂了,是我一直看连续剧,今天阿钦要对阿花表白,我太入迷了!”奶奶向孙子说情,她就他这么一个男孙,从小到大她都拿他当宝,就怕他不开心。

    “是我耳朵不好,没听清楚才误了时间!”爷爷拄着拐杖挤到最前面,要替大家顶罪。

    “哎呀!电话是我接的,算我不对行吗?”项家三妹也算自己一份,很怕大哥下个月拨给她的零用钱会短少了。

    “是我啦!”项家大妹子也有相同的担心。

    “都别说了,是我应变能力变差了!我们就用传统的方式宴客补个仪式不就好了,来这教堂怪别扭的,你们年轻人新潮洋派,跟外国人一样没穿新郎新娘的礼服就结婚,其实尝试一下传统婚礼没啥不好!”项家爸爸提议,却也不想和儿子交恶。他退休当闲人很久了,儿于能力又远远超越他,原本项氏电子在他手上时只做零件代工,现在业务扩展到电脑组装和软体市场,不仅公司股票上市,他面上光采,心里服膺,未来就靠儿子,而且儿子看上眼的姑娘肯定不差,他完全信任。

    项震涛就等这句话,他太了解他们重视传统,一定要求他办婚宴,所以他反其道而行,才来教堂,计谋可谓完美中的完美。“也好,日期由奶奶决定,帖子让爸张罗,妈拟宴客名单,三个妹子去安排地点。”

    每个人都听到自己的任务了。

    “啊……那我呢?”爷爷没听见孙子有指派他,很怕自己老了没用了。

    “爷,你当总监,看着他们有没有漏了细节。”项震涛上前搂搂他,交给他重责大任。

    “对,这最适合我了,呵呵……”爷爷因独挑大梁而面露喜色。

    “那……现在该做些什么?”项妈问儿子。

    “我们回家,新媳妇给大家奉茶,晚上到法国餐厅聚餐。”项震涛作主。

    “好好……太好了,我们家多一个人了,以后会有更多人……呵呵呵。”奶奶直夸好,对杨雨泛笑。

    杨雨泛也报以甜甜的微笑,见局面稳定后逐渐地放松心情,项家人比她想象中温和得多,而她的老公何止是家中的老大,连长辈都听从他发号施令,他应该算是恶霸了吧!

    此时那个“恶霸”正得意地对她笑,而她……真服了他。

    第十章

    杨雨泛第一次来到项家,看着金碧辉煌的客厅,脚步像踩在云端那么轻飘,从此她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全新家人们都好奇地看着她,但她并没有太紧张,因为项震涛一直牵着她的手,片刻都没有放开过,她很有安全感。

    所有人坐定在客厅的l形沙发后,佣人张罗茶水,项震涛陪着杨雨泛把茶一一端给大家,也把家人全介绍给她。“这是奶奶。”

    “奶奶。”杨雨泛唤着慈祥的老人家。

    奶奶欢喜喝茶,开心地问:“孙媳妇真是文雅端庄,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叫杨雨泛。”杨雨泛还没开口,项震涛就替她说了,脚步移向项妈。

    项妈一听是姓杨的,接茶的手腾在半空中,敏感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在公司美编室工作。”项震涛轻轻带过。

    “夫唱妇随挺好的。”项妈心想是近水楼台,就不疑有他,还频点头,笑着喝了媳妇的甜茶。

    “雨泛府上是哪里?”项爸笑问,接过茶来。

    “她单亲,母亲在南部。”项震涛省略了很多细节。

    项妈一听这家庭状况,深怕再问下去儿子会不高兴,用眼色示意老公闭嘴,迳自放下茶杯,握着媳妇的手热络地说:“我们全家都欢迎你。”

    “谢谢妈。”杨雨泛恬淡地说。

    项震涛不忘给老妈爱的抱抱,暗喜这第一关算是安然度过了。

    晚间的聚餐也相当顺利,—家人吃吃喝喝,相谈甚欢,项家的三个妹妹也挺喜欢雨泛这个笑起来很甜,毫不做作的嫂子,主动找她聊了起来,还跟她约时间要—起去听音乐会。

    杨雨泛欣然答应,跟任何人都没有隔阂,大家也都喜欢她淡雅甜美的气质,她可说真的已成为项家的一份子了。

    十点整,项震涛和杨雨泛从餐厅回到两人爱的小窝。

    “啦啦啦……啦啦……”她的小嘴,一路都轻轻地哼着歌,心情十分愉快。

    “哼那么久,小嘴巴累不累啊?”他一进门就把她抱在怀里吻,细碎的吻撒满她嫣红的颊。

    “一点也不……我好兴奋、好感动哦!家人都很好相处……”她笑得灿烂,倚着他坚硬如铁的怀抱,任由他吻。

    “我说过他们是挺可爱的。”他的吻在她雪白的胸口肆虐。

    “我想我已经爱上他们了……”她身子往后倾,悄悄解开衣扣,好让他顺利地吻她。

    “那我呢?”他双手托着她的纤腰,粗糙的下巴刷过她细嫩的肌肤。

    “你总是保护我,是我最爱最爱的老公……”她低吟,娇羞地剥去他层层衣服。

    “这是我这辈子该做的。”他甩去衣物,灼热的唇逼向轻颤的浑圆,吮吻柔润的小花。

    “那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她快慰得隐隐发颤。

    “爱我。”他黑眸烫进她的心底。

    “抱我进房。”她晕眩地说,手指攀上他的肩头。

    “乐意之至。”他宠爱地抱起她,大步进他们的房,他们都急于把身心交给对方,用浓烈的爱点燃彼此沸腾的热情,今晚可是货真价实的新婚之夜。

    大床上,他热情地吻她,用唇灼过她全身细腻的皮肤,吮吻她每处敏感地带,挑起她最深层的渴望;她用相同的方式让他的欲望滚烫,诱发他的攻击力。

    狂火引爆的临界点,他迫切地扣着她的臀压抵向他的坚实,进入柔软的中心,紧贴着她摩擦、旋绕。

    她妩媚地呻吟,迎接他—次又—次直达深处的撞击,任由爱火在她体内肆意狂奔。

    两人恨不得和对方成为一体,用激丨情灼烧着彼此的心,一生一世爱到地老天荒,甘之如饴……

    三天后,项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在大门口高挂传统的八仙彩,引得路人频注视。

    “姐你瞧,项家竟然在办喜事,不知是谁要结婚?门口那块大红色的布真俗气又碍眼。”杨家的座车经过,甫下班的杨于娟从车里往外看,酸葡萄心态地说别人。

    “算了,我们家自己的鸟事一堆,讨厌的二妈和杨雨泛不声不响地走了,杨雨泛还把存款留下,没动用那一千万,这本来应该是喜事,却又来个可恶的小妈,我们的妈天天吵着爸要闹自杀,都快烦死了,哪还有闲工夫管别人办喜事?”杨于珊收回眼,懒得看项家了。

    杨于娟歪着嘴说:“说的也是,还是想想怎么对抗那个妖冶的小妈比较重要,反正项家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管他们哦!”

    她们的座车驶进家中,两姐妹心情郁卒。

    就在一墙之隔的项家里,杨雨泛可幸福了,她下班就和项震涛回老家来,奶奶教她针织,妈妈要她吃水果,三个妹妹围着她聊天,到了吃饭时间她的碗里饭菜都是满满的。

    “多吃点。”项爸挟给她鲜鱼。

    “这个很补哦!”爷爷挟给她牛肉。

    “鸡汤才补。”项妈弄了碗汤给她。

    “这种吃法会胖的,嫂子又不是猪。”项家三妹一说,所有的筷子全敲在她头上。“不得对你嫂子无礼。”长辈们全都有意见。

    “噗……嫂子将来要负责传宗接代的,你懂什么?”项家二妹发表见解。

    长辈们点头赞同,三妹摸摸头,自认措词不当。

    “老大,你和雨泛晚上留下来过夜嘛!你楼上的房间很多年没住了。”项妈希望爱子留在老家住上一晚。

    “人多热闹啊!”奶奶也这么说。

    项震涛用眼神问坐他身旁的杨雨泛,两人眉目传情,众人屏息等待。

    “我们就住下嘛!”杨雨泛很感恩家人的热情,不知老公为何还要问她?她感到奇怪。

    “刚好,我们和老大四个人凑一桌,晚上可以来打麻将。”项家大妹欢呼,召集大哥和两个妹妹。

    “虽然我忙着要考研究所,但……就破例一次,奉陪到底了。”项家二妹搓搓手,有意从大哥那儿赢钱过来。

    饭后,项家人分两桌打起麻将,爷爷奶奶和爸妈一桌,项震涛和三个妹妹一桌,杨雨泛不会打牌,在一旁为大家张罗零食,倒茶水,没有隔阂地完全融人家人欢笑快乐的气氛中。

    八点多牌局结束了,大家尽兴地各自回房,杨雨泛随着项震涛到三楼,上楼梯时,她俏皮地拉着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后走上阶梯;他唇边噙着笑,很爱她亲密的小动作。

    “房间好大,很干净耶!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不直接跟妈说要住下咧?”杨雨泛在房里溜达一圈,迳自拉开落地窗帘,好让风吹进屋来,而帘子一开,她才惊觉,这房间的方位正对着杨家大屋,可眺望杨家。

    她迟疑地打开落地窗,走出外面的露台,内心一阵唏嘘,那个家距离不远,跟她的心却很遥远……

    “发现了吧!我本来不想住下的。”项震涛敛眉随她的脚步到露台上,和她并肩驻足。

    “你是不要我触景伤情吧!”

    “没错。”

    “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在她心里,那里也不算个家,家该是温暖和乐,像这里一样。

    “那你的家在哪儿?”他逗着她问,手伸到她腰上揉着。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她把脸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这就对了,走,跟老公去洗澡,窝在家里睡觉觉了……”他拉她的手环在他肩上,轻而易举地背起她。

    她惊呼,笑着揽紧他的颈子,却因此看得更高更远,也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涛!你看……”她脸上的笑迅速消失。

    “我不会上当的。”项震涛以为她在逗他。

    “快放我下来……”她紧急地催促。

    见她坚持,项震涛只好不情愿地放下她。

    她急匆匆地跑向露台尽头最靠近杨家的地方,直住大屋瞧。

    项震涛跟了过去,随她的视线看去,杨家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有个长发的女人,鬼祟地躲在衣柜旁,手上有道锐利的光影,像是……一把刀。“那是谁的房间?”

    “大妈的!那女人应该就是新进门的小妈,以大妈的个性一定对她说了什么难以忍受的话,她可能是要伤害大妈!”杨雨泛心急了起来。“这时间大妈通常在洗澡,佣人都回去了,爸和姐姐也许不在家,该怎么办?……不行,我得去阻止她……”她愈想愈可怕,奔进房要往楼下冲。

    “慢着!”项震涛不想让她去冒险,追上她,将她扯了回来。“她们对你那么差劲,为何要帮她?”

    “无论怎样,人命关天啊!没了大妈,两个姐姐会很难过,她们母女感情不错……”她急迫地说。

    项震涛被她无私的念头撼动,却不得不提醒她:“你替她们那种人着想,她们不见得会感谢你。”

    “那并不重要,救人要紧。”

    项震涛拿心爱的女人没办法,而且她说得也没错。“我跟你去,我知道有捷径可以到杨家。”

    “捷径?!”杨雨泛很惊奇。

    项震涛带她奔下楼,从后门到两家相隔的墙边,他奋力拨开墙上的草丛,老墙现出一人高的大洞,他拉她往前—钻就到杨家了。

    “我小时候常在这里打球,就发现这道墙年久失修有裂痕,九二—地震后,这个部分就被震碎开了一个洞,位置在草丛间没人发现。”他边跑边说,在接近大屋时,已能从户外听见楼上两个女人激烈的互骂声及扭打声。

    “怎么办?”杨雨泛急切地想打开门,但门上锁了。

    项震涛灵机一动,脱下外衣包在拳头上,打破玻璃窗,开窗,矫健一跃而入,再协助雨泛进入。

    “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大呼小叫!以为上海女人那么好惹吗?永昌不在,我要让你好看!”

    “你这抢人家老公的贱货,拿刀我就怕你啊!”

    匡内尖锐的争吵声不断,碰撞声也不断,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杨雨泛听见大妈痛苦的哀叫——

    “啊……”

    杨雨泛奋不顾身地奔上楼去,项震涛紧随着她,门一开,满地血迹,陌生的长发女人把大妈压在地上,往她身上刺进一刀又一刀,大妈浑身是血,伤得很严重……

    “你们是谁?”女人一双凶悍的单凤眼瞪向他们。

    项震涛上前去,女人高举刀子就要刺过来,他精准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背上一扭,女人的力气敌不过他,发出哀叫,刀子落地,人也被制伏在地,只剩嘴巴能动,大叫着——

    “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竟然私闯民宅……”

    杨雨泛没管大妈全身是血,紧紧抱住她,拿手机打电话……“大妈!你要撑下去……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也会打给爸和姐姐,你别担心呵!”

    大妈柯莉秀浑身发冷,喘着气,眼神涣散地看着杨雨泛,许久才认出这个抱着她,温柔安慰她的人,居然是她口里常骂的小贱人,想不透杨雨泛是怎么出现的?怎么会来救她?怎么会呢?

    医院的走道上,杨于珊和杨于娟慢慢地走来,她们接到杨雨泛的电话后,抱着怀疑的态度打电话回家确认,家里并没有人接,她们悻悻然地放弃应酬,很勉强地来医院确定,是不是杨雨泛在恶作剧?

    “小贱人,你不是走了吗?干么又回来?敢骗我的话要你好看!”杨于珊远远地看见杨雨泛就指着她警告。

    “我妈好端端的,你是在诅咒她是不是,那个上海女人会有那么厉害,我才不信。”杨于娟更是泼妇骂街。

    项震涛还是第一次当面领教这两个泼妇,他立即把他的宝贝女人拉到自己身后,制止她们靠近。

    “先生,请问你哪位啊?”杨于娟没见过项震涛本人,不知这帅哥打哪来的,竟以英雄姿态守着杨雨泛?

    杨于珊也没亲眼见过他本尊,但她从工商名人录里见过他的照片,已经认出是他了,不明白他怎会在这里?她拉扯着妹子,要她闭嘴。

    杨于娟没接收到姐姐的暗示,继续说:“本小姐要修理人,你站旁边去。”

    “你敢碰我老婆一下,当心我要你的命。”项震涛严正警告。

    杨雨泛轻扯他的衣袖,要他别那么冲。

    “老婆?”杨于珊当场就想到项家门外高挂的八仙彩。“你们结婚了?”

    “嗯,就这个礼拜天宴客。”杨雨泛向她证实。

    “好家伙!你居然瞒着我嫁给项震涛!”杨于珊瞪着杨雨泛,难怪她不肯帮忙当间谍了。

    “项震涛……在哪里啊?”杨于娟左右看了一下,眼前就只有这号美型男,看看大姐的眼色,应该就是指他了。这么英俊的人配杨雨泛这灰姑娘,未免太浪费了!她还有点煞到他呢!“会不会很快就离婚了?”她对杨雨泛嗤之以鼻。

    “于珊……于娟……别这样……”柯莉秀虚弱的制止声从布帘内的病床传出来。

    两姐妹听到是她们老妈的声音,甩下杨雨泛循声进了布帘里,看见老妈全身挂彩,纱布缠得像木乃伊,两人面色惨白,当场涕泪纵横,哭倒在床杨前。

    “妈……怎么会搞成这样?”

    “都是那个上海女人,要不是雨泛和她老公及时赶到救了我,我这老命就要不保了……”柯莉秀听见杨雨泛在外头说的话,没想到她竟然嫁给项家人,那么她是从项家看见自己受害,才赶来相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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