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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怨自艾。

    蜜俐尽量甩开脑中低落的思绪,抱着书继续往宿舍楼走去。

    一阵嘤嘤的哭泣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赵燕娜蹲在宿舍楼一条隐秘的窄道里,肩膀一颤一颤的。

    蜜俐抵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上前去。

    “你……”

    赵燕娜抬头看清楚来人是俞蜜俐后,竟哭得更伤心了。

    蜜俐实在到底是甚麽状况,正想转身不理会的时候,赵燕娜开口叫住她。

    “蜜俐!”她的声音有点怯怯的。

    蜜俐?她甚麽时候跟她那么熟了?

    蜜俐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向她。

    “你……可以放开傅任吗?”

    赵燕娜的请求就像从天而降的陨石,将她的思想砸得乱七八糟,她会蹲在这里哭是因为傅任?

    “是他自己死缠着不放,我并没有拿绳子捆着他。”高傲的样子,不屑一顾的语气,从来都是她的保护色,她将慌乱掩饰的好好的。

    “你就这样拖了他两年,没有接受也没有明显的拒绝,如果你不要就把他给我!我知道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赵燕娜眼里的指控让她无法表波,明目张胆的向她要人,她只觉得可笑,感情?他有可能还喜欢赵燕娜吗?

    “他是他自己的,我给不了你,如果他对你有感情,两年前就不会和你分手。”孔雀的样子让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两年前,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才不会分手。既然你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的话,请你高抬贵手放他自由,他不是你的傀儡。”

    是这样吗?因为她?

    “他的人生我无权决定,我并没有干涉他选择任何人。”蜜俐转身欲走。

    “这样吗?那傅任可以不用顾虑你的感受,可以接受我了是吗?是吗?”赵燕娜的语气中透着希望。

    蜜俐呆住了,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今晚他没有出现,是在考虑甚麽吗?两年,终于忍不住要放弃了吗?

    “今晚傅任已经答应我考虑考虑了,只要你能大慈大悲拒绝他,让他物后顾之忧的接受我就可以了。可以吗?蜜俐?”

    蜜俐还能逼自己说甚麽呢?

    “与我无关。”她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窄道。

    听见身后赵燕娜竟向她道谢,而且很高兴的在窄道里欢呼,她真是后悔极了自己的多管闲事。

    “她真的这样说?”傅任脸色一沉,没想到两年的付出竟换来这样无所谓的对待。

    “嗯。”赵燕娜在一旁不敢再说下去。

    大政秉着旁观者清的态度,并不像傅任那么容易被表面现象蒙蔽。

    “像孔雀这样高傲的女人,是不会和别人抢男人的。”

    “你是说她是故意口是心非的?”赵燕娜转向大政,因为其实她也感觉到了。

    傅任一黯下去的瞳孔又亮了起来。

    一定是这样!看来非得要下猛药才能逼她放下面子接受他咯。

    “他应该明白过来了……”大政看傅任的表情就知道他开窍了。

    “燕娜,你还要继续帮我。”傅任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还要帮啊?你真是太伤我心了。”赵燕娜嘟起嘴嘟哝道。

    两年前,他们差点从“旧情人”变“同学”,后来赵燕娜决定放弃和傅任做恋人的想法,做一个好朋友也不错,还一直帮着他出谋划策追俞蜜俐。

    原本傅任觉得这样太残忍,可她一副已经真的彻底死心而且总开玩笑说自己吃醋伤心的样子,他便也释怀了。

    ####part 6

    蜜俐一点也不意外的自己坐在学生餐厅里吃午餐。

    他的选择看来已经显而易见了,其实心里并不好受,但又能怎么样呢?就当自己不要的送给别人好了,没甚麽好可惜了。呵呵,这样自欺欺人的感觉,还真是很没面子。

    从门中结伴而进的两人证实了她所有的想象,看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似乎关系已经很明朗了。

    众人望着傅任揽着赵燕娜的腰,亲昵的有说有笑,顿时恍然。

    “复合了?”蜜俐隔壁桌的女生对自己的朋友说,“追了两年孔雀,怎么突然跟赵燕娜复合了?”

    蜜俐感觉到四周投射来的目光,强忍着内心流过的悲哀,一脸平静的吃着盘里的午餐。

    傅任很轻易的便循着众人的目光找到了独自坐在角落的俞蜜俐。

    蜜俐发现他也看见自己了,可他连招呼也没打,闪躲着她的眼神径直走到离她最远的位置和赵燕娜坐下了。

    说不出心里的失落,怅然若失的感觉充满她每个角落。

    算了吧,既然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只有成为陌路人了,这样似乎对谁都好。

    几个孔雀的爱慕者见她被抛弃了,便大胆上前和她并桌吃饭。

    蜜俐从未这样感激打破她平静的人,只觉得空虚感被驱逐。

    她抬起头对爱慕者们一笑。

    美呆了!

    “俞蜜俐,你今天自己吃饭一定很无聊,我们可以讲笑话给你听。”看她并没有冷漠的拒绝,几个大男生开始讲起笑话来。

    蜜俐并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讲话,可是今天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忽略自己心中越扩越大的寂寞。

    或许是高傲,或许是倔强,她不愿看向另一个角落一眼。

    傅任看她笑靨如花的样子,握着筷子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这两年是他教会她笑的,也是他让她可以不再那么冷漠的,结果她全用在别人身上!

    赵燕娜见他一副快冲上去的样子,借着帮他夹菜俯到他耳边低语。

    “冷静冷静,别忘了剪头发是为了长出更美丽的发型。”

    傅任可是后悔极了自己放牛吃草的决定,眼不见为净,他愤怒地扭过脸。

    想当初他做了多少努力,多谄媚的讨好才让她卸下那张漠然的面具,他忽然有种帮人家养老婆的感觉。

    他看着她起身收拾好东西后离开餐厅,身后却还是跟着刚刚那几个人。

    见他又有追出去的冲动,赵燕娜压住他餐桌下的大腿,并狠狠地掐了一下。

    平息了怒火的傅任没心情把东西吃完,拉起赵燕娜离开。

    “哎,傅任跟赵燕娜复合了耶~今天我还看见他们手牵手在操场上走过,哇,眞甜蜜!”大喇叭春桃又开始发挥她移动广播的功力,在宿舍里报道。

    “回头是岸啊,孔雀?哼……”秋菊也在一旁附和着煽风点火。

    蜜俐觉得自己真是够衰的,和这两个人同宿舍,总对她疾言恶语的,一点清净都没有。

    她重新捧起书,打算到外面找地方看,实在没办法忍受宿舍里聒噪的春桃秋菊二人组。

    宿舍的门一关上,不断向她放出的冷箭也一瞬间被隔绝在内。

    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安静地看书呢?

    唉,原本平静的生活在两年前被打破,当她由不习惯逐渐习惯了以后又要将她打回原形,一向淡定的她竟觉手足无措。

    到长廊去吧,虽然那里蚊叮虫咬,但起码安静,而且光线充足可以学习。

    长长的长廊空无一人,蜜俐找了个光线最好的地方坐在石凳上,摊开手中的书本,正准备投入其中,却听一阵窸窣声。

    蜜俐背脊一僵,刚刚她明明看见长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吓到你了吗?”一个男的从长廊的一根石柱后站起身。

    “没,只是有点惊讶。”蜜俐看他手上也捧着书,猜测也是来这里寻找清净的。

    “你是……俞蜜俐?”他看清灯下的她后有些许错愕。

    “你怎么会……认识我?”其实要认识她也不奇怪,毕竟榜首的名气加上两年前的赌局,她和傅任的名字已经传遍全校了,只是奇怪这样看起来他不像会理那些无聊的传言的人。

    “榜首。”他走到她所在的石桌上,放下手中的书。

    幸亏他说的是榜首,而不是和傅任的甚麽关系,要不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蜜俐瞟了眼桌上的他的书。

    “宪法?”怎么会有人捧着这样的书在这里看?“你要打官司吗?”

    他笑了笑,没想到高傲的空缺不像传言中一般盛气凌人,相反的,还挺平易近人。

    “法律系,我叫岑誉。”他举起手中书本的封皮指着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看他一脸正直的样子和充满正义的五官,应该以后也会是个出色的律师吧。

    蜜俐礼貌的微微一笑,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岑誉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和你一样。”她扬了扬手里的书。

    “最近也听说不少你的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宿舍里有人影响你?”岑誉果然有一幅好头脑,分析事情有条不紊。

    “唉,我也很烦恼。”蜜俐觉得有个人可以听自己倾诉或许自己不会这么压抑。

    “因为傅任?”岑誉的语气很随意。

    “你认识他?”蜜俐呆滞了几秒。

    “不认识,只是你们的名字总是一起出现,从两年前的精英榜双榜首开始。”

    他语气的平和让蜜俐不自觉想倾吐更多。

    “明明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要跟着我两年,害我要背上拖累他的罪名,现在他和他前女友复合了,我还是要被冷嘲热讽的。”蜜俐情绪低落下来,一切高傲的假象,都装得太累了。

    岑誉思考着甚麽,他看了看身边叹息的俞蜜俐。

    “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帮忙?”不解。

    “帮你脱离目前这种困境。”

    困境?的确是……她很想和这一切撇清关系,不想再和谁纠缠不清了。

    “真的要帮我?怎么帮?”

    他耸耸肩,让她猜测。

    蜜俐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只要和傅任划清界限便一劳永逸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追求你。”

    她瞠目结舌的看向他半边清晰半边阴影的脸。

    其实,转移一下注意力也不错,又可以让自己恢复平静自在的生活一举多得。

    这种逃避现实的鸵鸟行为一点也不像她,但是遇到傅任以后她早就已经不是她了。

    “假追求吧?”如果是假的她还能勉强接受他的帮助,如果是真的还是免了。

    “嗯。”岑誉点了点头。

    “那我要假装接受吗?”

    “随你喜欢。”

    ####part 7

    傅任和赵燕娜成双成对的身影在校园里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蜜俐的周围也经常出现一个新的身影。

    “岑誉?你怎么又来我们教室?”晚自习的时候她身边总会莫名多出一个人,岑誉尽心尽责的“扮演”着追求者的角色。

    蜜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害怕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因为现在校园里流传着他是她的“新欢”。

    “嘘!和你一起上自习。”岑誉提醒他降低自己的音量,因为周围的同学已经纷纷转过头看向他们。

    从那天长廊偶遇开始,岑誉便尽可能的陪在她身边,还不时送她一点小礼物,顶替了之前傅任的位置,蜜俐觉得他的演技真是好得可以,有时她都要有他在追求她的错觉了。

    晚自习一下课,教室内本来就不多的同学更是走剩她一个,还有陪着她的岑誉。

    照往常一样学多了一个小时,和岑誉一起关上所有的窗还有灯。

    两人一起走出教学楼。

    经过他一贯的坚持,蜜俐也不再和他推拒,任由他将她送到宿舍楼下。

    岑誉忽然顿住了脚步,停在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的窄道口,蜜俐转身看向他,眼神充满疑问。

    “蜜俐,晚安!”他扶着她的肩露齿一笑。

    “啊?晚安……”

    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已经倾身轻吻了一下她唇瓣,转身离去,跑开一段距离后才回头向她招手。

    蜜俐怔在原地,捂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恢复正常的反应。

    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团阴影笼罩,整个人被用力拉扯进了身后的窄道。

    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捂在嘴上的手已经被扯开,转而覆上的是另一片唇。

    挣扎无果,因为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紧紧攥着,适应了窄道里的黑暗后她看清了面前这个正粗暴而疯狂的吻着她的人。

    傅任?他怎么会在这里?

    蜜俐感觉到口中蔓延着一阵血腥味,他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将她抵在墙壁,越压越近,她觉得自己真的快窒息了。

    他的手换成了另一只困住她的双手,另一只则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动作不像平日里对待她一般温柔,没有耐性而且粗暴的想从她身上讨回两年来所做的所有付出。

    蜜俐只觉得他好可怕,一点也不像她认识了那么就久的傅任,她停止了反抗,只是静静的,僵硬而傲然。

    傅任察觉到她的安静,愤然离开她的身体,怒视她一副许久未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可以让我走了吗?”蜜俐的心凉了一截,她从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强迫她,毕竟两年来,他都无比尊重自己。

    “为什么一副这样的表情!他可以吻你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两年来你都当我是透明的吗?”傅任狠狠抓着她的肩膀,他不想让自己与她的关系又打回两年前。

    “该还的刚刚我都还给你了,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你可以让我走了吗?”蜜俐的眼神冰冷而疏离。

    傅任不能忍受自己两年来对她所做的努力就这样白费,自己是真心的喜欢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满不在乎?

    他放她一个人,自己和赵燕娜打情骂俏她不在乎。

    在餐厅里对她视而不见,她也不在乎。

    和赵燕娜公开在校园里以情侣身份招摇过市她仍不在乎。

    在他因为她的无动于衷伤透心的时候她更是大方与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

    两年来,他不忍让她受到一点惊吓,害怕她会排斥自己的靠近,更是连拥抱都忍耐着,而今天晚上她居然让一个追求她不过几天的男人亲了她。

    再浅的吻也是吻!

    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抹去那个吻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从她的记忆力彻底抹去。

    她的漠然,刺穿了他的心。

    “为什么他的追求就可以,我的追求却要被你不停的拒绝!真的是我对你太客气了吗?你一定要被逼才会有感觉吗?”他愤怒,口不择言的侮辱她。

    一个巴掌甩上他的脸。

    “是你自己要来招惹我,我没有逼你,况且你不是放弃了吗?不是跟赵燕娜在一起吗?又回来管我做什么!”她的怒火变成一具盔甲,保护着她的骄傲。

    傅任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流着黑红黑红的血。

    她在他眼中看见了悲伤和痛苦,她狠下心决定不予理会。

    “我和赵燕娜只是演戏而已,而你呢?就那么不屑一顾吗?”他的语气已经不再是愤怒,而是心碎。

    “演戏?你想试探我?”蜜俐说不出自己心中那种感觉被玩弄的情绪,如果她真的中了他的计,真的不要自尊的去和赵燕娜争夺他,以后自己不就变成了笑柄吗?

    没想到,他真如当初自己想的一样,一样的幼稚。

    傅任见她脸上的表情不是理解,更不是感动或兴奋,而是一种失望、灰心的样子,他慌张的想抓住她,但却被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如果你不这样做,或许我们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谢谢你两年来对我的付出,再见。”

    抛下一脸后悔与自责的傅任,蜜俐从窄道里走回了宿舍楼,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低头抹掉。

    她嘴唇上还留着干枯的血迹,手腕上有他留下的抓痕,他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在她脑海里。

    他唯独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他触犯了她的看得比生命都要重的自尊,忽略了她的骄傲,实际上,她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傅任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宿舍。

    大政看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仔细一看,他嘴上满是血,脸上还有一个模糊的巴掌印。

    “你怎么啦?吃人啦?”他想用调侃的语气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却不小心踩在了地雷上。

    “都是你!好好的用甚麽激将法!”毫不留情的一拳拳挥向未有一点准备的大政。

    “你……住手!你疯了吗?”大政一边闪躲一边想还手却又毫无招架之力,发怒起来的傅任任谁也阻止不了。

    隔壁宿舍的人听见有打斗声,便冲过来,及时让大政虎口脱险,保住了一条小命。

    傅任不顾自己也受了伤挂了彩,躺在床上谁也不理。

    大政看他一脸难过又落魄的样子,不忍跟他计较,当做自己当了一回出气筒。

    没想到他一躺,竟病了。

    ####part 8

    第二天蜜俐的嘴唇竟肿了起来,而且伤口有发炎的迹象,看着镜中的自己,只会让她想起昨晚那个疯狂得丧失理智的傅任。

    ?

    刚踏出宿舍楼,她竟见到了一切的始作俑者。

    岑誉一派悠闲的捧着书靠着墙壁,似乎正在等她。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毕竟昨晚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她走向等在那里的岑誉,他笑吟吟的脸在见到她嘴唇的一瞬间阴沉下来。

    “我们到长廊去谈谈。”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自己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

    蜜俐点头答应,一前一后的走向长廊。

    “你的嘴怎么回事?”岑誉的语调阴冷。

    蜜俐皱紧了眉头,他的表情和反应似乎已经太超过了。

    “是傅任吧?”没有疑问,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我不是已经向他宣示过主权了吗?他没看见我吻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蜜俐明白了昨晚他的反常举动,他一早就看见窄道里的傅任了。

    主权?他有甚麽主权?

    “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

    “那好,我拒绝你了。”她欲走却被强留,他的手正好用力握在昨晚傅任留下抓痕的地方。

    蜜俐忍不住痛得抽气。

    岑誉察觉她的异样,迅速拿起她的手放在眼前,看清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会有这个?难道……他强bao你了吗?”硬将她扳向自己,岑誉控制不住的逼问。

    这种粗鲁的逼迫她已经受够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们既然在这里认识的,就在这里结束吧。”蜜俐猛一挣开他的钳制,头也不回的跑离了长廊。

    还是这样一个人好不是吗?终于又恢复了这样孤独却自在的日子。

    如果没有遇见他,大学四年也就会这样过去的,可是不平行的两条线,注定了要相交。

    大政急匆匆地跑到蜜俐的教室,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

    蜜俐整个傻眼,她并不认识他,只知道他跟傅任是好朋友,看他急忙的样子,要拉她去哪?

    “你……拉我去哪里?你是谁?”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蜜俐的脚步不停的跟着他走。

    “傅任生病了,但是他不肯看医生也不肯吃药,死赖在床上。”

    蜜俐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进了男生宿舍楼,原本想阻止他却在听见他的话而又继续走。

    “生病?为什么突然……”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

    “还不是因为你,我说孔雀小姐,你别折磨傅任了,这两年他可是对你掏心掏肺了,你……”大政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受伤的嘴唇。

    蜜俐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看向他,因为她?她才是受害者,而且……

    “我不叫孔雀,我叫俞蜜俐。”

    “你们昨晚接吻啦?”大政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审视她。

    她怔住,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问这样的问题,低着头绕过他独自朝前走。

    “左转。”大政指引着方向,她拐进楼梯。

    昨晚傅任的嘴也全是血,像吃了人一样,原来吃的就是孔雀啊,可他昨晚明明一副失恋的样子,而且接吻怎么弄到大家满嘴伤?难不成……强吻?应该是,他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忍了两年,那小子终于忍不住啦?况且看孔雀着急的样子,他们一定有戏!

    “最尽头那间就是了,你自己过去吧。”蜜俐回过头想让他和她一起去,以免引起甚麽不必要的误会,她竟发现一只拉着自己的跟在自己后面的人鼻青脸肿的。

    “你……”她用手指着他脸上的伤。

    “傅任揍的,所以你不解决你们的问题,可能你很快就见不到我了。”大政一副委屈的样子恳求道,“而且,看你嘴就知道,傅任可不是一般的暴力,必要时候报警,宿舍里有电话。”

    大政留下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后消失在楼梯转角。

    蜜俐只好一个人朝尽头走去,现在这个时间,人都去上课了?空荡荡的。

    走廊上挂满了男声的衣服还有内裤,蜜俐低着头不去看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到宿舍门前,蜜俐深吸口气,推开门。

    室内并不脏乱,没有想象中男生宿舍那样臭气熏天的味道,四处都整齐有序,而且只有两张床,是两个人一间的。

    看来两人的生活习惯都不错,毕竟这种大学里也不会出什么素质低的人。

    环视了一会蜜俐才看见床上躺着的傅任,她轻轻走上前。

    想起他正在生病,蜜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果然很烫,难道他睡得那么死了还不愿意看医生?他是想把自己弄死吗?

    她伸手摇晃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傅任。

    “啊!别摇!头痛死了!”他一脸痛苦的扶上额头,按着太阳丨穴。

    她停止了摇晃他的动作,走到宿舍里的浴室,抓了条毛巾浸湿后走到床前,将湿毛巾搭上他额头。

    “你滚开!害人的家伙!都是你!出的烂主意!蜜俐才会不理我!”傅任一把扯下额上的毛巾,闭着眼睛甩到地板上。

    没想到竟会让她看到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蜜俐咧开嘴微笑,见他把被子扯上头把脸蒙住,她伸手上前把被子拉下,又把毛巾搭上他额头。

    “谢政树!我警告你!”傅任掀开被子猛一坐起,大声吼起来,还没睁开眼便感觉一阵剧烈的晕眩,笔直往后倒下。

    “如果你那么想死的话,我看我也不必留在这了。”蜜俐双手环胸,看向他。

    傅任乍然睁开眼睛,以为自己烧糊涂了,怎么会看见蜜俐?他冷静下来再眨了眨眼。

    “蜜俐?”他伸出手想触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实体。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在他床边蹲下。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我真的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傅任只想解释。

    “我知道了,都知道。你只是请错军师。”她决定不再折磨他了,毕竟自己也不好受,“生病了为什么不看医生?”

    “对不起,我们还有可能吗?”他觉得自己躺着实在有点怪,想起身,蜜俐扶着他让他坐起来,“你说,我们是有可能的。”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万一她在跑掉,他现在可没有力气追。

    “如果你病好了,我们就有可能。”他一再忽略看医生这件事,她只好想办法将这两件事扯上关系。

    傅任眼前一亮,拿起床头大政放下的药和水,一股脑往嘴里塞。

    “病不死给药噎死。”她拍拍他后背。

    他什么也顾不上,此时此刻开心到要飞上天了,两年来的愿望成真了吗?

    傅任伸手触碰蜜俐受伤的嘴唇,小心翼翼。

    “对不起。”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羞怯的样子让傅任像发现新大陆般。

    “孔雀也会脸红啊?”忍不住揶揄她。

    蜜俐不满地一推,将他推躺回床上。

    他一抽气,捂住被她推过的地方,虚弱的闭上眼。

    察觉到不太对劲,扯开他衣领,意外的看见一片瘀青,在他心口位置。

    “怎么回事?”蜜俐刚问出口就想起鼻青脸肿的大政,“为什么要使用暴力?”

    使用暴力?傅任觉得她文绉绉的语气很滑稽,忍不住笑起来。

    “我会这样都是因为他害我和你吵架。”

    “所以呢?一定要用暴力解决这种小事吗?”她一副教育者的姿态。

    “这不是小事!”都要和她绝交了怎么会是小事?

    “那你对我呢?我又是犯了什么大错?”她想起昨晚的事还是有些生气,他总是那么冲动。

    “让那个人吻你还不是大事?两年来我可是一点都不舍得碰你,他才认识你多久?”傅任想起那个叫岑誉的家伙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说你早就想碰我咯?原来……”蜜俐想不到一直可以与女朋友公然卿卿我我的他竟对自己如此胆小,让她觉得实在好笑。

    “是又怎么样……”他一把扯过她脖子,让她倾身吻向他,他刚伸出舌头接触到她嘴唇时,她猛地弹开了。

    “痛!”蜜俐捂住自己伤痕累累的嘴巴。

    “对不起。”他撑着自己重新坐起身,一脸歉然的望着她。

    唉,自作孽,不可活。

    “蜜俐,我可为了你禁欲两年,要怎么补偿我?”他可怜兮兮的拉起她的手,撒娇般摇晃着。

    “幼稚。”她抛给他一句讽刺。

    要不是他全身病得软绵绵的,她一定会被狠狠的蹂躏一番,幼稚?

    “我要告诉全世界,不,全‘精英’,俞蜜俐是我傅任的女朋友。”哈哈,其实他只想拿着喇叭走到那个叫岑誉的死人面前用力的喊一遍。

    “幼稚至极。”虽是讽刺,她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天,双榜首正式交往。

    ####part 9

    很快的,孔雀名花有主的消息传遍“精英”的每个角落,这一次再也不是某人的胡乱臆测,而是傅任这个“主”亲口“走漏”的风声。

    反响一波接一波,多数都是称赞傅任两年的追求行动,向大家证明了“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的道理,还有“水滴石穿”的威力。

    正当傅任抱得美人归春风得意之时,岑誉怒气腾腾地冲进了他的宿舍。

    正在和一堆朋友看着电脑里的nba直播的傅任被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你干什么?”傅任甩开他的手,将他推离自己。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岑誉冲上前想动手,被一堆人拦住。

    “你在说什么!有种再骂一次试试!要不是蜜俐劝我,你早升天了。”傅任见他一副恨得想打人的样子,不悦的扬声叫道。

    “蜜俐?如果不是你强bao她她会跟你在一起吗?你这个烂人!”岑誉用力想挣开钳制,众人却因为他的话而僵住,放松了控制他的手。

    “闭上你的嘴,不要侮辱蜜俐。”傅任朝岑誉的下巴毫不留情的挥了一拳。

    愤怒的岑誉也上前与他厮打,任凭众人劝架,两人仍是拳来腿往。

    好不容易将他们分开,岑誉满眼怒火的等着傅任。

    “我不会让她委屈自己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岑誉甩门而去。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都被刚刚发生的事吓住了。

    “任,怎么会这样?”大政忍不住开口问,他绝对相信傅任绝对不会这样做,那两年他所做的忍耐他可是有目共睹,但那天晚上……

    “我说我没有,我和蜜俐甚麽也没发生过,你相信我吗?”傅任的眼神中满是淡然。

    “当然相信。”大政重重点头,周围的人也点头。

    陪她上晚自习的傅任一直默不作声,而他脸上又多了几个新伤口,蜜俐不动声色的等着晚自习下课。

    教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俩。

    “发生了什么事?”蜜俐合上书本,转向一旁的傅任。

    他没有说话,只是偏过头看着她。

    “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他一副沉默是金的样子让她有点生气,他不知道这样她会担心吗?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委屈吗?”傅任直视她眼底,窥探她所有内心的情绪。

    “甚麽意思?你认为我会委屈我自己虚情假意的和你在一起吗?”她的傲气让他着迷,就是这样的果断,让他稍稍放下心。

    “这样就够了。”他上前吻她,被她制止。

    “我回答你的问题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脸上有伤?”看他心情郁闷的样子,一定发生了甚麽。

    “岑誉来找过我。”他装作一副随意的样子,殊不知她一眼便看穿。

    “你们因为我打架?”蜜俐生气的问,看他脸上的伤只会让她感到心疼,她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为甚麽一定要用暴力这种幼稚的解决方式?你就那么喜欢暴力吗?”

    傅任因为她的不理解而感到委屈。

    “并不是我先动手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说幼稚,心里不禁有些生气。

    “那你就应该跟他打?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要为自己的幼稚找借口。”蜜俐也跟着他语气严肃起来。

    “够了!是我幼稚!我配不上你,我应该乖乖挨打!我走了!”傅任怒不可遏地抓起书本大步离开了教室。

    蜜俐看着他愤然消失的背影,气愤的埋头继续看书,可是却怎么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想着他最后留下的话。

    难道她和他在一起都要这样吵吵闹闹的吗?真的这样下去,她只怕自己会受不了,大家都会很累。

    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既然学不下去了,蜜俐收拾起自己的书包准备回宿舍。

    春桃和秋菊正兴奋地聊着今天新鲜出炉的八卦。

    蜜俐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她们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正准备合上眼睡觉的时候,春桃忍不住开口。

    “哎哟,被傅任王子强bao?我看事实根本就相反吧?”

    蜜俐一凛,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甚麽。

    强bao?

    “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孔雀?我看是火鸡吧?”秋菊语调夸张地提高音调,声音像魔音传脑一样穿透蜜俐的意识。

    “天啊,傅任王子来强bao我吧,我一点也不委屈。”春桃双手合十,自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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