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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别的意思。”赵伟明在旁边小声劝说。

    万般无奈,瞿紫芳只好乖乖地将红包放进皮包里。

    到了赵伟明家下,瞿紫芳沉沉地说,“我没想到你爸妈这么热情。”

    “他们是老观念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准备了见面礼,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都吓了一跳。”赵伟明替自己解释。和瞿紫芳一起算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可她仿佛还是离他有些距离,赵伟明感觉的到瞿紫芳还没完全打开心扉,也许还要花上一段时间。但不管怎样,赵伟明都不想放弃瞿紫芳,正如他自己所说,找到对的人不容易。

    中毒事件过去了,卫生监察没找到中毒的根源,对sweet也不好做出行政处罚,店门终于重新打开营业了。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停业的这段时间,sweet的信誉和品质早到毁灭性的打击。营业是可以营业了,却没有几个顾客上门,第一天恢复营业几乎没有任何收入。

    赵伟明安慰瞿紫芳,事情总会过去,人们都是健忘的,撑过这段时间便会云开雾释的。瞿紫芳还能怎么办,只能像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阿q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会好起来。

    经过无所事事的第一天,瞿紫芳打起精神去上班。到了中午用餐时分,依旧没有人上门。店员坐在一起闲聊,瞿紫芳则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一辆车停了下来,几个人从车里下来。瞿紫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以为是有顾客上门,急忙招手让店员都起来各就各位。

    店门被推开,第一个进来是个年轻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话筒。上来就对准瞿紫芳发问,“请问您是这家店的店主吗?”

    瞿紫芳奇怪地看着这几个人,女孩的后面,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肩上扛着一部摄像机,镜头正对着她。

    “你们是什么人?”瞿紫芳迷迷糊糊地问,

    “我们是市电视台的,有些事想采访,请问您是店主吗?”女孩回答道。

    “我是。”瞿紫芳点点头,额头上开始冒出汗来。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难道是电视台美食节目?不会的,瞿紫芳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即将被卷进一场风暴之中。

    “我们想调查一下前几天食物中毒的事情。”女孩这才说明来意。

    “你们有证件吗?”瞿紫芳马上想到这个问题,对女孩伸出手去。

    女孩笑了笑,不慌不忙从衣服口袋里套出证件递给瞿紫芳。瞿紫芳瞄了一眼,女孩果然是电视台某某栏目的记者。那个栏目一向以不惧权威而著称,是电视台黄金时段主打新闻节目。很多大公司,政府机关都被这个栏目爆过光,瞿紫芳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上这个节目,而且是做为被告。

    55

    瞿紫芳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这已经不仅是sweet的事了,说错话搞不好还会连累赵氏集团。

    瞿紫芳朝办公室走去,她要先给赵伟明打个电话,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或者以赵伟明的人脉可以阻止这次的采访。

    女记者跟在瞿紫芳后面想进办公室,被瞿紫芳伸出胳膊挡在门外,“不好意思,我要先打个电话,请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为什么不能直接回答问题呢?你不是店主吗?”女记者的话筒一直对着瞿紫芳,后面的摄像镜头也是始终对着瞿紫芳,这让她更加随随便便说一个字。

    “不好意思。”瞿紫芳顾不得许多,硬是关上了门。听见被拒之门外的女记者说采访受阻,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瞿紫芳感到好笑,不是不能说,而是不能随便说,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处在不同角度的记者当然不能理解她的心隋。

    在办公室里,瞿紫芳给赵伟明打去了电话,告诉他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赵伟明说他马上赶到sweet,让瞿紫芳在他未到之前,不要说任何有关食物中毒的情况,一切都等他到了再说。

    瞿紫芳出了办公室,给记者一行泡上茶水,端上点心,但对采访的问题只字不提。记者拿她没办法,只好和她一起等待着赵伟明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赵伟明带着一位男士走进了sweet。经过赵伟明的简单介绍,记者和瞿紫芳知道这位男士是赵氏集团的法律顾问,陈律师。

    陈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卫生监察发出的化验报告,他对女记者说道,“化验报告显示,我们店没有任何引起中毒的病菌,而且所有进货渠道都是正规的。”

    “可当时那个顾客确实是倒在你们店里,这个你们不能否认吧?”女记者问道。

    “这个我们不否认,但食物中毒有时间性,有可能她在其他地方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到我们店里才反应出来。”陈律师马上回答道。

    “据我们所知,你们垫付了顾客所有的医疗费用,后来也没有要回那笔钱,既然你们说不是你们的责任,这又是为什么呢?”女记者立刻转移了话题的方向。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可以吗?”瞿紫芳插了上去,见赵伟明和陈律师都点头同意,她接着说道,“当时那个女孩倒在店里,我马上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是食物中毒,我非常吃惊。卫生监察当天就取走了女孩剩下的食物去做化验,我也提供了所有进货合同和账单的复印件。化验报告要三天时间,所以我垫付了医疗费。化验报告出来后,没有证据显示那个女孩是吃了我店里的食物才中毒的,虽然我可以要回医疗费,但考虑到她的实际经济情况,我没有这么做。如呆说我

    一时的好心造成你们的误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完,瞿紫芳的脸上尽显无奈之色。

    女记者边点头边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什么,写完她抬起头,并没有显示出相信瞿紫芳的眼色,毫不留情地抛出另一个问题,“在食物中毒之前,店里好像有顾客发现菜品里有虫子,有这事吗?”

    瞿紫芳不得不承认,女记者看上去虽年轻,可做事非常有条理,她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才来上网。

    这下,赵伟明和瞿紫芳都相信,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绝对是有人指使的。可眼下不容许他们先找到那个幕后操纵者,他们要解决此时此刻的危机。

    “确实有这么件事儿。”瞿紫芳不能否认,只得点头承认。可没等她解释,女记者又发问了,“你是不是赔偿了二百块?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呢?说实话,我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商家。如果心中无愧,为什么要用钱了解这些事儿呢?”

    瞿紫芳万万没料到,当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到了记者嘴里就变成了心中有鬼。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纵使有千百张嘴也道不明了。

    “我可以问一下是有人投诉我们的吗?理由是什么?”赵伟明再也坐不住了,他不能平白无故地让人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我们是接到投诉才调查的。”女记者回答道,但却没有提到投诉人的情况。

    “最近我们店接二连三出事儿,先是菜里发现虫子,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当时按照顾客的要求赔偿了二百块,不是说我们不在理,只是单纯的不想把事情闹大。后来

    发生食物中毒,责任也不在我们店方,但出于对顾客的同情,没有要回垫付的医药费。事后,顾客还向我们开口要五千块的赔偿,这个要求我们没有答应。赵氏一向是和气生财,凡事不想搞得

    太高调,也不能排除这些事情是有人故意指使的。我还想请记者同志把事情彻底搞清楚,也给我们一个公道。”赵伟明徐徐道来。

    “赵总,我还想问您一些问题。”女记者将矛头转向赵伟明,似乎对瞿紫芳并不怎么感兴趣。

    “当然可以,请问。”

    “这家店好像是前不久刚刚加盟赵氏集团的,这也打破了赵氏不加盟的规矩。是不是因为店主和您有什么特殊关系,您才允许加盟的?那么,这家店的管理真的达到集团要求了吗?其他股东对您的这个做法有没有意见呢?我们当然也了解到,赵氏集团旗下的餐厅一直以来都是卫生管理标兵,没有出现过此类事件。现在这些事情会不会影响赵氏集团的声誉呢?”女记者像开机关枪一样扫出一连串问题。

    赵伟明似乎没有被这些问题炸蒙,他微微一笑。如果说记者是有备而来,他赵伟明也不是打无准备之仗的人,来的路上他便想到了这些问题。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赵氏过去不做的事隋,不代表今后将来就不做。至于我和店主瞿女士的关系与生意无关,她的加盟是公司做了调研的,总经会上一致通过的。我刚才也说了,这些事情是给赵氏集团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更加希望把事隋搞清楚。如果需要我们提供资料,我们不会回避。但如果最终结果不是那样,找希望可以还一个公道给赵氏,让我对股东们有个交代。”

    “您是否认和店主的私人关系了?”女记者依旧在赵伟明和瞿紫芳两人的关系上打转。

    赵伟明皱了皱眉,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尽最大可能压抑心中的愤懑。“公是公私是私,如果我是公私不分的人,生意不会做到这么大。”和女记者一样,赵伟明也同样回避对方感并趣的问题。

    女记者站了起来,“赵总,您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会向有关部门进行核实。”

    “那是最好,我希望在事情役有调查清楚之前,这个节目最好不要拨出。”赵伟明对女记者说道。

    对于赵伟明的这个要求,女记者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一行人等如来时那样瞬间又消失在瞿紫芳的眼前。

    晚上,赵伟明又接到市电台副台长的电话。这个食物中毒的投诉是有人找到栏目制片人,因为赵氏集团的关系,制片人非常感兴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有多少人是雪中送炭的,不落井

    下石就不错了。显然那个人对赵伟明和瞿紫芳的关系非常了解,也对之前的事情很清楚。那么,这个人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是讹诈不成恼羞成怒,还是生意对手找到瞿紫芳这个软肋,借此打击赵伟明。

    陈律师的调查非常迅速,派人找到两个表姐妹,利用了些手段炸开两姐妹的嘴。

    结果即出赵伟明的预料,但又不出他的料想。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妻,郭金玉。赵伟明这才想起,郭金玉提起过,她有个同学在电视台工作。也许,那个同学就是制片人。

    56

    赵伟明二话投说,拿上陈律师准备好的证据处理好电视台的节目,然后开着车直接去了郭金玉家。

    到了郭金玉家门口,按了半天门铃都不见里面有人开门,拨了她的手机号码,可是关机了。本来就火大的赵伟明顾不得形象,也不管是不是打扰了左右邻居,用力拍击着门板,嘴里大声嚷嚷道,“郭金玉,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

    任赵伟明将门板拍得震天响,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赵伟明又拨通了屋内的固定电话,贴着门板他可以听见电话听声响,半天过后却无人接听。

    此时,郭金玉的隔壁邻居正好外出归家,看见气哼哼的赵伟明。虽然知道是郭金玉的前夫,不过郭金玉平素实在算不上是个好邻居,邻居嘌了瞟赵伟明,不做声打算开了门立刻进门。

    “请问,您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吗?”可赵伟明拦下了正在开门的邻居。

    “不知道。”邻居摇摇头,“前两天看她拎着行李出门了,好像都没回来。”

    “出门了?”赵伟明小声嘀咕。看来郭金玉是计划好的,也知道事情迟早会暴露,所以干脆躲了起来。赵伟明谢了邻居,泄气地下了楼。

    坐进车里,赵伟明仔仔细细将思绪理清。巧巧还要上学,郭金玉不会出远门,她们俩一定会在一个相对安定的地方住下。那么,这个地方除了郭金玉的娘家,赵伟明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地方更为合适。

    正如赵伟明所料,郭金玉的的确确带着女儿巧巧躲回了娘家。她闹出的事,赵伟明要想查清楚只是时间问题。赵伟明一旦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不会轻而易举放过她。就像上次,最后两人以离婚收场。

    尽管明白赵伟明不会善罢甘休,郭金玉还是做了一连串的傻事。在她看来,只要想做就去做,可以不计后果,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等后悔的时候往往已经晚了。

    回到娘家的郭金玉不敢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父母,对父母撒谎说家里厨房漏水在维修,只好带着巧巧来娘家暂住,等厨房修好了就回家。

    郭金玉娘家并不大,房子也很有些年头,再怎么出新看上去还是破破旧旧的。赵伟明爬上前老丈人的家,只叹郭金玉没遗传到父母的好脾气。没离婚的时候,赵伟明和老丈人丈母娘相处的不错。这次上门,赵伟明手里还是拎着几样礼物。

    郭母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板的时候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赵伟明看的出,郭母绝对不知道女儿做下的好事儿。“阿姨,最近过的好吗?”他笑着问候郭母。

    郭母让开半个身子,将赵伟明让进屋内。心底泛起嘀咕,都和女儿离婚了,前女婿怎么会好心来问候他们的安稳。联想起女儿前两天突然的归家,难道女儿又闯了什么祸,赵伟明是上门算账的。郭母不禁感到头痛,这个女儿也不知是像谁,脾气火爆,性格急躁。原本以为嫁了个好人家,女婿也非常争气,自己创业,投几年的功夫做得风生水起,多少人羡慕的好日子。偏偏女儿放着好日子不过,成天疑神疑鬼,二天一小闹,三天一大吵。开始的时候,老两口还上门劝劝,可次数越来越多,他们俩也不想管了。就这样,一段好姻缘终于不欢而散。

    一个女人,四十岁,离异,带着个半大的孩子。老两口彻底对女儿的将来失去了信心,只想着她把外孙女拉扯大,拿着赵伟明给的钱过完下半辈子。

    可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女婿的赵伟明找上门来,老两口第一个反应不是两人要复合,而是女儿又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伟民,坐,坐。”郭父招呼赵伟明坐下,指挥老伴儿去给前女婿泡茶,然后开始和赵伟明打哈哈,“你爸妈最近还好吧?”

    “还好。”赵伟明边回答边打量了一下周围,家里只有老两口。这个时间巧巧自然是在学校,那么郭金玉跑哪儿去了。

    郭母端着滚烫的茶水走出厨房,将茶杯放到赵伟明眼前,“喝茶,喝茶。”

    赵伟明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呷了口茶水,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前岳父母。老两口面面相觑,交换着疑惑的表情。赵伟明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郭金玉一定在娘家。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到底是男人,又做过赵伟明十几年的老丈人,郭父还是有些底气的。

    “路过,想着来看看二老的身体好不好,没打招呼就上未了。”赵伟明在等着郭金玉的到来,在此之前,他不想有人给郭金玉通风报信。

    “呵呵……”郭母捂着嘴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最清楚赵伟明绝对不是好心好意来看他们的,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难为你还这么惦记我们。”

    三个人,各怀心事相对相视,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都在急切等待着那个关键人物的出现。

    终于,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老两口长出了一口气,女儿再不回家,两人就要心脏病发作了。赵伟明放下茶杯,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只等着郭金玉打开家门的那刻,看见他时会露出什么表情。

    郭金玉纵使早有了心里准备,但看见赵伟明的一刹那,她还是害怕了。赵伟明的面色阴沉,目光中带着冻死人的寒意,郭金玉的心虚立刻被他的眼神捕捉到。

    “你来干什么?”虽然害怕,郭金玉还是故作镇定,没好气地问赵伟明。

    赵伟明一个冷笑,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去了你家,可你不在家,听邻居说你出门了,我想也许你在这里。所以就来了。”赵伟明平心静气地回答。

    赵伟明的态度是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奏,这点郭金玉非常是熟悉。当一个男人连火都懒得发在你的身上的时候,就该明白他真的会不顾一切。

    “我们俩还有什么好谈的?”郭金玉反问。

    “那要问你自己。”赵伟明马上回敬道。

    “我不知道。”郭金玉低垂下眼皮,避开赵伟明咄咄逼人的目光。

    “郭金玉,别和我装疯卖傻。”赵伟明冷言冷语地说道,毫不顾忌郭父郭母的在场。“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最清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走吧。”

    郭金玉连忙快步走到父母身边,她可不想和赵伟明单独出去,现在的他看上去像是要吃人。

    “我哪儿也不去,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儿,我为什么要和你出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出去谈还是在这儿谈?”

    “我说了,我哪儿都不去。”郭金玉坚持自己的想法,没准儿赵伟明发起狠来,家里好歹有父母顶着,赵伟明不敢把她怎么的。

    “好!”赵伟明讪笑着点点头,指着沙发对郭金玉说,“坐下!”

    郭金玉胆战心惊地在离赵伟明最远的沙发角坐下,郭父郭母见状只好坐在两人中间,来回看着女儿和赵伟明。

    赵伟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谈之前,我想给你看些东西。”说完,赵伟明将表姐妹俩的视频调出来,画面虽然不大,但声音清清楚楚。表姐妹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郭金玉让她们两人去sweet闹事,然后讹瞿紫芳一笔钱,这样瞿紫芳是百口莫辩,生意必定会受到影响。

    郭金玉本来没打算闹到电视台,只是不想让瞿紫芳好过。没想到有赵伟明在她后面撑腰,表姐妹俩没要到钱,那个表姐于是将五千元的帐算到了郭金玉的头上。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郭金玉给了两人三千元,但有个条件,就是让两人去电视台投诉。

    上电视哪有那么容易,郭金玉正因为想出这个主意,完全是因为有个老同学在电视台工作,恰巧就是栏目制片人。郭金玉给同学打了个招呼,制片人虽然奇怪郭金玉的动机,可赵氏集团是个难得的题材,搞不好就是独家,于是答应表姐妹的节目先上。

    事情弄清楚之后,赵伟明托副台长见了制片人一面,把视频给他看了一下。制片人立刻明白是被郭金玉利佣了,幸亏节目还投上,不然要闹出大笑话。

    解决好外面的事,赵伟明才来找郭金玉算账。

    看完视频,郭金玉投什么反应,暴露是意料中的,后悔也投用处。

    “这之前,你是不是还指使人去店里说菜里有虫子?”赵伟明问道。

    “是。”郭金玉一口一个答应。

    “你真是机关算尽!”赵伟明咬牙说道,“先自己到店里闹,让人误以为你是受害者,然后说菜里有虫子,再来是食物中毒。一步步的让大家都相信这家店有问题。”

    “是,都是我干的,怎么样!”郭金玉满脸无所谓的态度。

    “郭金玉,你知不知道那家店挂着我的牌子?你想砸我的牌子吗?”赵伟明冷冷地问。

    “哈!”郭金玉仰头一笑,“那个女的到底有什么本事把你服侍得服服帖帖的,还挂上了你的牌子?”

    “郭金玉,把嘴放干净点儿。”赵伟明有些火了。

    “怎么?踩到你尾巴了?”郭金玉洋洋得意地说,“你一向如此,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什么都愿意给她们,唯独对老婆吝啬。”

    郭父郭母再也坐不住了,女儿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离婚是不假,可一日夫妻百日思,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前女婿。

    “金玉!少说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干?”郭父拍了茶几一下,对着女儿喝道。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心里不舒服。”郭金玉耸耸肩,风轻云淡地回答。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郭母不禁问道。

    “凭什么!”郭金玉瞪着双眼,指着赵伟明喊,“凭什么男人离了婚就能找个年轻漂亮的!我呢?我把青春都给了他,可到头未我得到了什么?把我一脚踢开就完事儿了?想的美!我不舒坦,他也别想安生!”

    “哎哟!我看你真是疯了,是不是有病了?怎么能这样!”郭母凑到女儿身边,举起手重重地拍了郭金玉一下

    “是!我是有病!都是被他逼的!”郭金玉大喊大叫起来。

    赵伟明看着丧失理智的前妻,再说下去也是无用。“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她,你不仅想毁了她,还想毁了我。郭金玉,我会要回巧巧的抚养权,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我看你太闲了!好!你自己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这样就不会有时间想着害别人。”

    “你敢!”郭金玉跳起来,眼睛都瞪红了,冲赵伟明喊道。

    “没有我什么不敢的,过去我念在夫妻一场,不和你争巧巧。可我发现对你太仁慈,你不值得!你从来不想想自身的问题,把错都强加到别人身上,我建议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赵伟明跟着站起来,对郭金玉说道。

    “啊!”郭金玉狂叫着朝赵伟明扑过来,双手拽住他脖子上的领带,“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要死大家一起死!我要你不得好死!”

    别看郭金玉身材瘦小,但她现在已经疯了,满脑子充满对赵伟明的恨。赵伟明猝不及防,被扑过来的郭金玉压倒在沙发上,领带紧紧勒住他的脖子,赵伟明一下透不过气来。

    “金玉,放手,放手,真会闹出人命的。”郭父郭母连忙上去阻止女儿,老两口年事己高,哪儿是郭金玉的对手,只看着赵伟明的脸涨得通红。

    瞬时间,郭家客厅里哭声喊声一片。

    赵巧巧放学回家,爬到二楼便听见楼上的喧闹声,一开始以为是别人家吵架,没等上到外婆家,抬头看见邻居在门口张头张脑,再仔细一听,是外婆家传出的动静。

    “巧巧,你赶紧开门看看,你家不知怎么了。”邻居对赵巧巧说道。

    赵巧巧慌手慌脚打开门,一眼瞧见母亲压在父亲的身上,外公跌跌倒倒去拦,家里乱成一团。

    “妈!你干嘛!”赵巧巧边喊边冲上前去,想把母亲从父亲身上拉开,可看到母亲的一只手死死拽着父亲的领带,父亲好像已经喘不上气来,赵巧巧又不敢用力去拉。

    “妈,你松开爸爸,爸爸要喘不过气了!”赵巧巧吓得哭起来,“妈,求你了!”

    “我要他死!我要他死!”郭金玉根本听不见女儿的哀求,手越勒越紧,赵伟明的脸色开始发紫。

    “金玉,金玉,你快放手,你看把巧巧吓得,求你了!”郭母在一旁也哭起来。

    无计可旋的郭父跑到卫生间,端来一盆冷水,

    让开身子,郭父想也不想朝郭金玉兜头浇了下去。

    对赵巧巧喊道,“巧巧,你让开!”等赵巧巧

    郭金玉打了一个冷战,稍微清醒一些过来,虽然投有松手,可力道已经没了。赵伟明乘势甩开郭金玉的手,从她身下挣扎出来。

    赵伟明狼狈不堪,满身是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脖颈火辣辣的疼痛。

    “爸,爸,你没事吧?”赵巧巧连忙蹲下来,帮着松开赵伟明脖子上的领带。

    赵伟明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对着赵巧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赵巧巧看见父亲的脖子上一条深深的印子,面露痛苦之色,哭着抱住父亲,“爸爸,爸爸,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爸爸妈妈那样!为什么要这样啊!”

    赵伟明坐在地上,抱着女儿,听见女儿的哭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抬起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后背,用嘶哑的喉咙说,“巧巧,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我不是个好爸爸,对不起。”

    57

    瞿紫芳又托著腮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发呆,这是她半个月来最常采用的姿势,因为实在是无事可做。不光是她,连店员也坐在一起闲聊,悄悄地说着什么时候关门,该找下一份工作了。

    不仅如此,半个月以来,瞿紫芳都没见到赵伟明的影子,甚至连个电话都投有。前几天,瞿紫芳耐不住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是秘书接的,说是赵伟明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二天前,瞿紫芳再次打过去,居然还是秘书接的。瞿紫芳想到不该在工作时间找他,于是晚上又打了过去,可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难道出什么事了?我要不要过去看看?”瞿紫芳望着窗外,小声嘀咕。但又怕万一赵伟明什么事都没有,她贸贸然跑去他家不是太好,瞿紫芳左右为难。

    从下午坐到傍晚,落日的余晖渐渐消散,夜色笼罩下的城市有股神秘的美。瞿紫芳无心欣赏,暗暗叹气。一天下来,上门的顾客没几个人,所有的努力通通化为乌有,比之前的情况还要差。

    一个女孩朝这里走来,越来越近,身影越来越清晰。

    瞿紫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拉开店门,对站在门口的女孩说道,“巧巧,你怎么来了?”

    这个赵巧巧和前一阵的那个赵巧巧判若两人,眉宁间尽是与年龄不相称的忧愁,脸颊瘦了一圈。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赵巧巧说道。

    “找我?”瞿紫芳奇怪地嘟囔,“先进来再说。”

    瞿紫芳把赵巧巧领进店里面,让她在坐下,问道,“你放学就过来了?”

    “是的。”赵巧巧点点头。

    “你妈妈知道吗?给她打个电话。”

    “妈妈不知道我来这里,我告诉她要补课,所以没关系。”

    “那我去弄点儿吃的,我们边吃边说,可以吗?”

    赵巧巧没回答,只是点点头。瞿紫芳走去厨房,一边准备食物,一边想。也许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赵巧巧不会找上门来。而且,女孩对她的态度明显较上次不同。

    为了不耽误赵巧巧回家,瞿紫芳做了韩式拌饭,一小碟凉拌蔬菜,一杯水。

    “拌饭,喜欢吗?”瞿紫芳将热腾腾的拌饭放在赵巧巧的面前,为她摆放好小菜和水,又把拌饭拌匀,“饿了吧?吃吧。”

    赵巧巧接过瞿紫芳递给她的勺子,挖了一大口饭放进嘴里。想起这半个月,她没有吃好没有睡好,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那天,郭金玉在娘家被郭父一盆冷水浇醒了,等她看见赵伟明脖子上的勒痕时才发现自己犯了不能饶恕的错。她居然昏头到想杀了赵伟明,这个与之有过十余年夫妻生恬的,曾经打算共度一生却没成功的男人。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郭金玉恍恍惚隐地昵哺,伸出手去想触碰赵伟明,被他一下子甩开。

    “我真不是有意的。”郭金玉努力地为自己辩解,一切都让自己搞糟了,明明白白地再无法挽回。

    赵伟明的喉咙像火烧一样,皮肤火辣辣的痛,开不了口回敬郭金玉,只能在心底冷叱她的道歉。还好不是有意的,要是有意的,恐怕他早就被勒死了。

    赵伟明设有在郭家久留,感觉好了些后便回家去了。

    第二天,郭父把不省事的女儿赶了回去。郭父对女儿说,“我和你妈老了,你也四十了,巧巧都那么大了,我们只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实在管不了你的事,你回自己家好好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动动脑子,别再干那些丢脸的事儿。”

    回家后,郭金玉每天都是心惊胆战地过,门口稍微有些动静便惶恐不安,就担心是赵伟明来找她算账。她不敢出门,家里没了吃的,赵巧巧只好在外面胡乱买些吃的回家。见母亲把自己折腾到如此地步,赵巧巧可怜她的同时,又怒其不争。

    郭母到底是女人,明知道女儿不好,却不能做到郭父那般铁石心肠。上门来看了女儿,发现母女二人就靠吃外卖过日子,老太太只好隔一天烧些栗送过来。

    赵巧巧从外婆那儿知道母亲的所作所为,也知道父亲做了什么决定会惹怒她而致使自己受伤。

    “巧巧,你要到你爸那儿去吗?可你妈该怎么办啊!”郭母这样对赵巧巧说。

    当时,赵巧巧没法回答郭母的这些问题。对于还是孩子的她来说,这些问题太大,太沉重,她还没有学会立刻就能做出入生中最重要决定的本领。

    夜晚,别人都睡着的时候,赵巧巧反复地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去做。和父亲一起生活当然可以轻松快乐一些,但却会良心不安,像是抛弃了母亲。

    母亲是个弱者,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越是弱者越会装作强悍伪装自己,到头来遍体鳞伤的只能是弱者,就像现在的母亲。如果连她也离开母亲,赵巧巧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结局,母亲一定会真正的失去理智。

    即使明白母亲是个负担,可赵巧巧也没办法。外公外婆老了,母亲无处可去,只有她挑起这个担子,陪伴在母亲身边,给予她做子女的温暖。

    赵巧巧不由得想起瞿紫芳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所能给父母的远远不够,从母亲的身上便体会这点。母亲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温暖她的丈夫,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实现,她又怎能连母亲剩下的最后一丝光明都遮盖住。

    想好了这些,赵巧巧才来找瞿紫芳。

    赵巧巧闷头吃完瞿紫芳为她准备的晚餐,抬起身子坐好。

    “阿姨,对不起。”赵巧巧对着瞿紫芳郑重道歉,这件事原本应该由母亲来做的,可她知道母亲一辈子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怎么了?突然好好的……”瞿紫芳疑惑不己。

    “我替我妈向您道歉,那些事情都是她找人干的。我爸去找过她了,发了很大的火。”赵巧巧说道。

    “……”瞿紫芳无言地看着赵巧巧,也明白孩子为什么一下消瘦的原因。

    “我妈虽然没有来,可她已经知道错了,请您原谅她。妈妈其实很可怜。”

    瞿紫芳静静地盯着赵巧巧,这个不像孩子的孩子,才多长时间,她便从一个无礼的小y头变成让一些成丨人都汗颜的入。

    “爸爸说要要回我的抚养权,也不会再给妈妈一分钱。我知道爸爸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可我妈怎么办?她什么也不会做。”

    “你想让我做什么?”瞿紫芳终于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也似乎明白女孩来这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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