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房间在一楼吗?”温茹言和男人站在走廊上,她看着天边的云彩,刚才和一夏聊天的郁闷心情,也因为这半天空的好景色,而放空了好多。
“我在你们隔壁。”男人答,他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有时候明明在笑,可嘴角的苦,抿紧的嘴唇却是让他莫名的心疼。
“隔壁?!我记得我们隔壁是一对夫妇,难道是我记错了?!”她昨天跟着一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是国外的一对夫妻,他们还带着小孩。看见他们也会主动打招呼,很有礼貌。
从男人肯定的眼神里,温茹言立即就怀疑是自己休息没休息好,然后又是连日的奔波,导致记性也变差了。
这时,一夏也从房里出来,看见他们俩站在走廊上。她走过来,“小言,我们去吃点东西睡一觉吧?”一天都没吃东西,快饿死了。
温茹言点头,要抬步走之前,她招呼身边的男人,“方先生,你也一起去吧,我请客就当是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男人也不推脱,点头就答应了。
三个人找了一家挂着中文字的中国餐馆,点了很多的中国菜。一顿饭吃下来,连着喝酒和聊天,等吃完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五点了。
冬季的北半球,天黑的特别早。没到六点,天就全黑了。这个小镇,周围都是冰山,所以昼夜温差也特别大。一到晚上,走在街上,凛冽的寒风似乎比白天强劲了一倍,吹在脸上,犹如是刀子刮着,疼的很。
三个人吃晚饭,就往农舍走。一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孩子哭的声音。莫一夏是喝醉了,她现在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哪里还听见宝贝女儿的哭声。温茹言把她交给身边的男人,自己就跑进农舍里面。
走进去一看,才看见两个小家伙站在老板那里,无论别人怎么哄他们都不听话,非要哭着闹着要妈咪。
这不看见温茹言站在那里,小易就拉着宝宝的手,猛的往她怀里跑。
“妈咪……”
“言言阿姨,妈咪人呢?!”小易脸上只是一点点泪痕,可宝宝却是哭的很凶。
也难怪,她从小就在一夏的陪伴下长大,别说是离开她半天了,就连是几个小时都没有过,所以人也显得格外骄纵一点。
这时候,男人扶着一夏进门了,宝宝看见喝的烂醉如泥的妈咪,再也不哭了。反而帮忙扶着妈咪的手,送她到房间了。
等把一夏放在床上,宝宝却像个大人一样,拧干毛巾,交叠在妈咪的额头上,让她能够好受一点。
温茹言原来是想进去帮忙,可看见宝宝一人,人虽小,但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却是有条不紊,瞬间觉得有个孩子在身边陪着,真的是件非常美好的事。
幸好她还有小易,这便足够了。
走廊外的楼下,突然就想起很多人的声音,他们说这不同的语言,可语气里满满的难以掩藏就是喜悦。
温茹言和男人对视一眼,知道是篝火舞会开始了,再看看床上的女人,这次她是真的没福气了。他们去篝火,而她只能在这里睡觉了。
希望明天起床,她不会后悔到自杀就可以了。温茹言心里暗暗的想,手却已经牵起了宝宝和小家伙,提前出了房间。
男人也跟在他们身后,下楼。
篝火假面舞会,是这个小镇独有的特色,每一年的圣诞节晚上,都会举办一次。慢慢的,很多来这里滑雪的人,也会在此留宿一晚,好有机会亲眼目睹和参加这个动人的舞会。
等温茹言出来,楼下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人。他们浩浩荡荡地随着人流,不停的往前走。
男人二话不说就弯腰,把小易和宝宝都抱在怀里,然后走进人群里。温茹言知道他的意思。这么多的人,小孩子要是自己在地上走,那很容易摔倒,到时候手上就不好了。
她还站在街道的边缘,没过一会儿,就加紧步子追上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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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篝火假面舞会
小镇的后面是一大片空地。尽管它的四周是冰山环绕,可这里却是一片干燥,连融化的雪水都不曾见到一滴。
温茹言一直跟在男人身后,随着浩荡的人流往那里去。可越往前走,挤进街道的人就越多,最后温茹言怕跟他们走散,只得两手攀在男人胳膊上。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夫妻了。懒
人流流入空地,每个人站的地方,也突然宽阔了许多。男人两手抱着孩子转头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她的手还抓着自己的手臂,脸上还是被寒风吹成红彤彤一片。
温茹言见他看自己,立即松开自己的手,她从他手里接过宝宝,自己抱着,“方先生,真是……”
“如果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别说谢谢,麻烦之类的话了。”男人打断温茹言,每次他才帮了她一点忙,她就会道谢,这着实有点让他受不了。
两个人说话之间,就看见空地的正中间,已经有人点燃了上面的篝火,火苗燃起,没过一会儿就照亮了四周。
烛火在冰山中间燃烧,四周的雪似乎也一下子变亮堂很多,光亮直逼人的眼睛。
两个刚睡醒的小家伙,看见眼前这热闹的场景,立即就从温茹言他们怀里吵着蹦到地上,吵着篝火边上凑。
温茹言怕他们不小心,就伤到自己,立即跟上,眼睛更是一点都不敢离开他们两人的身上。男人见她这般紧张,嘴角笑意更深,跟在她身后。虫
别看这场舞会是民间活动,可它毕竟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所以在规矩上也是很讲究的。按照舞会的流程,开始是由采尔马特的镇长讲话。
而在他讲话之前,篝火旁边里三圈,外三圈,地上已经放了可以供人席地而坐的垫子了。温茹言抓着两个调皮的孩子,坐在地上,男人依他们而坐。没过一会儿,全场的人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垫子,坐到了地上,就等着镇长开口讲话了。
小镇的镇长是一位年近百岁的老人,他一头雪白的头发,颜色和背后的冰山差不多都融为一体了。现在他站在篝火旁边,所有人的中间,面朝着对面海拔最好的冰山。
一番讲话,他足足讲了近一小时。他说的又是全英文,小家伙还能听懂点,可宝宝根本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于是她就趴在温茹言的怀里,又像是昏昏欲睡的模样了。
等镇长讲完话,接下来就是所有人去他那里,挑选自己喜欢的面具。这面具是历代篝火舞会传下来,每个使用的人不用购买,只要交纳一英镑的使用费就可以了。
一听要选面具,本来还兴趣怏怏的两个小家伙比任何人都跑得快,拉着手就冲在所有人面前,奔到老镇长那里去了。温茹言见他们这么莽撞,又生怕摔着碰着,赶紧跟上他们。再说了,两小孩子身上也没钱,挑面具是得先付钱的。
“妈咪,你看这个好看么?”温茹言刚付完四英镑,带着孩子挑面具,就听小家伙在她耳边吵。
宝宝也不停歇着,拿着其中一个全是粉色羽毛的面具,往自己脸上一套,“言言阿姨,你看宝宝美不美?!”
温茹言连连点头夸好看,光是应付这两个孩子,就足够让她精疲力竭了。最后等孩子挑完面具,她自己就随便拿了一白一黑两个面具,带着他们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咦?方叔叔呢!!?”小易带着面具,惊讶道。
其实到现在他心里还存在着,疑问,尽管那个叔叔说自己姓方,妈咪也不止一遍的说过他不是龙叔叔,可他就是觉得很奇怪。总觉得那个人和龙叔叔很像,无论是笑的样子,还是说话的口气,都像极了。
最关键的是,他和龙叔叔一样,很疼自己呢!!
听小家伙的话,温茹言才发现刚才一直坐在这里的男人,竟然不见了?!她刚才走过去照看孩子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坐在这里,而且还转头对自己微笑来着,怎么现在就不见了呢!!
“妈咪,叔叔不会是走了吧?”小易猜测。
走了——
温茹言把眼睛所能及的地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现在大家脸上都带了面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于是她就按照那个男人的身型来找人,可是掠过了至少三遍,就是没发现。
小家伙也是很喜欢他的,本来还打算跟他一起玩,可现在叔叔人也不见了,自然也是有点不开心。
“估计是走了。”等眼睛找完最后一遍,温茹言才肯定的回答儿子的问题。
宝宝也明显感觉到小易哥哥不高兴了,她赶忙带上自己的面具,然后拉着小易的手,“小易哥哥,我们去跳舞吧,好不好啊!”
孩子终究是贪玩的,所以被她这么一说,也把不开心的事抛诸脑后,他也带上面具,然后拉着宝宝的手,跑到篝火旁边去跳舞了。
两个小孩说是跳舞,却是跳着以前在幼儿园里学的兔子舞。温茹言站在边上,看着他们跳的不亦乐乎,耳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她重新坐回到垫子上,低头看手上拿着的面具,心口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伸手把自己的面具戴在脸上,而把另一个黑色的面具放在身边的坐垫上。
篝火舞会,之所以要所有参加的人都带面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能让来自世界各地,无论肤色无论种族,都能畅快的狂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面具,如果谁喜欢对方脸上的面具,那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过去邀请对方跳舞
。
不一定是要男士邀请女士,也可以是女士邀请男士。在形式上,也是多样的。没有规定的舞种,你可以随自己的喜好,探戈爵士华尔兹,只有你不敢想的舞,没有他们跳不出来的。
所以这个小镇,也因为这样别具一格的假面舞会而吸引世界各地的人,放弃在家里过圣诞节,反而选择在冰天雪地里过畅快的节日。很多的记者,也会到这里来采集各种欢乐的图片,刊登在各国的报刊上。
今夜月光皎洁,尽管不是满月,和下玄月也足够把地上这片欢乐的场景烘托到极致。许多人也因为脸上有了面具,而大胆地去邀请自己心仪的人跳舞了。
温茹言始终都坐在垫子上,她看着前面两个孩子玩耍,心里也是极高兴了。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了,明天他们就要回国了。而她也知道,自己意外离开的这几天,肯定给公司和东正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而那个男人,过了这么多天,也应该已经放弃找她了。
“不知我没有这个荣幸,请小姐跳一支舞?”正在她神情恍惚之际,有男人带着灰色的面具,走到她面前,左手呈在身后,弯腰伸出右手对她做出邀请的姿势。
他说的是中文,而且非常标准。温茹言原本想拒绝,可一想到可能是同国的人,她就大方的站起来,把手放在男人的掌心里,往篝火中间走。
男人邀她跳的是华尔兹,没有音乐,只有人潮兴奋的声音作为伴奏乐。男人跳的很娴熟,起承转合之间,都带着她,甚至可以把她的原本舞步上瑕疵都遮掩掉了。
五分钟后,两个人停下来。男人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温茹言从他的面具里,可以清楚看见他的眼睛,漆黑黝亮。只是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此刻正笑着。温茹言回以他同样的微笑。
她的白色羽毛面具是半面脸的,所以鼻子以下的脸都露在人面前。
“小姐可是中国人?”跳完舞,男人虽温茹言走到位子上坐下。他就坐在她旁边的垫子上。
他刚一坐下,温茹言就紧张地说,“下面有东西!”她刚才把那个黑色面具放在了垫子下面。
男人站起,轻笑,“小姐可真会开玩笑,这哪里有什么东西?!”他刚才坐的地方,明明就是一块垫子,别说是别的东西了,连一块石子都找不到。
温茹言也看见了,垫子上是空空如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她刚才放的面具呢?!!
“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中国人么?”刚才和她跳舞的人一个劲问她问题。
刚才一舞,也足够勾起了男人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兴趣。光看她面具下的半张脸,就知道自己面前的人肯定也是美女。
那美女又岂有不认识的道理啊!!他故意把坐着的垫子往温茹言这边移了移,试图靠她靠的更近。一直在专注思考问题的温茹言,并没觉察到他的企图。
“妈咪!!”小易突然就从人群里跑出来,喊着妈咪扑到温茹言怀里,可他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靠近妈咪的这个色鬼。
小家伙对一边的宝宝眨眨眼睛,宝宝立即很听话的大声喊,“妈咪妈咪,爹地在那边叫你过去呢!!”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温茹言,被宝宝这句话直接惊着。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了,怎么这会儿把爹地都搬出来了!!
可刚才一直坐在她身边,试图想吃她豆腐的男人却比她更加惊讶。这个女人竟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而且她老公也在这里!!
男人一脸吃瘪模样,要不是戴着面具,那肯定是一脸青绿颜色了,他立即从地上站起,对温茹言说了一句,“小姐,我那边还有朋友,就不打扰了!”说完,他就赶紧快步走远了。
没想到啊!他刚才一直都盯着对面这女人,也没发现她身边有男人啊,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男人越想越憋屈,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他赶紧在空地上找寻下一个目标。
看男人很识相的走了,小易才从温茹言怀里出来,他脱掉脸上的面具,拉过宝宝的手,“做的好,宝宝!!”他还不忘在宝宝脸上亲一口,以示奖励。
这么看来,刚才宝宝说的那些话,都是这小家伙教她的!温茹言越听越觉得糊涂,拉过小易的手臂就问,“干嘛欺负人家叔叔?”
这小孩平时一不喜欢哪个人,就千方百计的搞破坏。他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很不喜欢刚才坐在这里的男人了。
“我不喜欢他,他肯定是色狼,一个劲地往妈咪身上靠!”小家伙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他刚才和宝宝在跳舞,就看见那个男人不停的靠近妈咪,眼睛还色迷迷地看着妈咪的胸。
以前流叔叔,龙叔叔,美人叔叔,还有刚认识的方叔叔,也不会这样的。所以这个人肯定是大色狼。
小孩子敏感,但他们的直觉往往比大人准很多。温茹言听小家伙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拉过宝宝的手,“宝宝,以后别听他的话,知道吗?”她知道,跟自己的儿子说道理,在这种事情上是千万说不通了。
那只有劝宝宝不要听他的话,陪着他胡闹了。
可宝宝却很一副很有主见的模样,“言言阿姨,我也觉得他不是好人,所以小易哥哥这次做的对。”
“……”温茹言原来还想继续教育,可宝宝这番话,直接让她没话说了,最后只得默认小家伙做的对。
两个孩子在她身边,只休息了一会儿,又跑去篝火旁边玩了。走之前,小易还不忘提醒他的妈咪,“妈咪,等一会儿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邀请哦!”
他大人的语气,把温茹言逗笑,她点头答应。
接近晚上十点,舞会的气氛也达到了高、潮。眼看着坐在旁边的人已经很少,大家都差不多涌向篝火中间。每一对人,跳的都是不同的舞。有名族舞,有国际舞,还有小孩子们围在一起跳儿童舞。
场面好不热闹!
“小姐,赏个脸跳支舞,可以么?”又一个男人恭敬地弯腰,站在她面前,对她伸着右手,做邀请姿势。
温茹言还记得刚才儿子叮嘱她的话,自己原本也不想动了,立即就摇头表示拒绝。可男人像是没看见她的反应,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的腰弯的是标准的九十度,可见诚意非凡。温茹言正犹豫要不要接受,她的宝贝儿子又跑回来了。他一看见男人接近妈咪就使劲跑过来,原来还想拒绝。
可没过三秒钟,小家伙立即就改变了想法,主动把温茹言的手放在男人的掌心里,然后对她眨了眨眼睛,自己又跑远了。
温茹言反应过之际,自己的手已经呈在男人的掌心了。他的掌心很温热,热度直直地就传进她的手心。他脸上戴着黑色面具,样子而且很眼熟。
“小姐擅长什么舞种?”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温茹言有点恍惚,一时竟忘了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连大脑都忘记思考了。
这种感觉真奇妙,她已经濒临死亡的心脏,好像在听见男人的声音之后,又砰然而动。所有的感觉就像是枯木逢春,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模样。
“华尔兹刚才小姐已经跳过了,那么就试试叛逆的泰戈。”男人没等她给出多余的反应,已经放开她的左手。而自己的左手猛用力,把怀里的女人,生生抛出去。
她的右手是被他死死拉在手心里的,连续的旋转,让温茹言的大脑终于晃过神。等她要说话,可男人却又拉着她的右手,往自己的怀里一拉,她旋转三圈后又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
这一撞,她还在喉咙的话,就被撞到了肚子里。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她抬头试图从男人半面的黑色面具里,看清他的模样。但是除了微微抿紧的薄唇,她就看不见任何了。
可那张薄唇——
男人带着她跳舞,感觉到她的不专心,又是一次极远的抛开,让她盯在自己脸上的眼睛不得不收回,去顾及自己脚下的舞步。果然温茹言的怀疑,又被遮突来的舞步给打乱,她不能再分心,只能专心自己的舞步。
泰戈和华尔兹不同,华尔兹舞步和缓,足够让你留下多余的时间来考虑跳舞之外的事。可泰戈却不可以。它的舞步快速,目的就是让跳舞的两个人能够足够的专心,而不能考虑别的任何事。
男人喜欢它,是因为喜欢它的专注。他更喜欢,在跳舞中间,女人想都不想,只一心专注舞步,专注面前的自己的那种独有感觉。
对于泰戈,温茹言是极不熟的,可有他带着,自己的两只脚却很听话,由始至终没有出过目一步错。很快,他们两个在篝火堆之间旋转,又紧闭结合,来回几次后,立即就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
他们大多数人都停下来,站在一边,开始欣赏篝火中间的一对人的舞姿。男人比女人高出一个多头,他脸上戴着黑色羽毛面具,女人的则是白色的。两个人都露出了鼻子以下的半边脸。
远远地看着,他们一进一退的舞步,那么合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根本不是临时约的舞伴,反而是已经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
一舞终了,全场响起掌声,赞叹声也是不止。
而脚下终于停止的温茹言,大脑就有时间来考虑别的事了。静下来,还没等男人放开她的腰,温茹言就不由往后退两步,自己离开男人的禁锢。
“你……是谁?”她跳舞的次数不多,带着面具跳舞的次数就更少了。唯一那次就是在新宇的晚会上那次,那个男人也带着黑色面具。
已经久违了很久的感觉,就在这个男人身上,她重新又找到了。原本安之若素放在肚子里的心脏,又因为这个男人,提到了嗓子口。
男人见她逃远,也不纠缠。他只站着,看她,好像看一辈子都看不完的模样。可这边他越淡定越是不说话,温茹言就越沉不住气。
她再次开口问,“你究竟是谁?!”
“妈咪……他应该就是龙……哦不,是方叔叔!!”小家伙和宝宝跳的累了,也回到她身边站着。况且刚才妈咪在跳舞,很多人都停下来看,那时候的妈咪好美啊!
方叔叔——
温茹言这才反应过来,把男人全身都看了一遍,这身型真的和刚才不见的方先生很像了。
可他的下巴上并没有胡须啊!!
而且再看他脸上的黑色面具,明明就是刚才她挑了,放在自己坐垫边上的那个。
“你把面具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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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号,开学啦啦,祝大家新学期新快乐哈!!继续求月票啊,不要零蛋啊,骤然感觉自己好苦逼啊!没过几天小优也要去学校了,文文也接近尾声了啊,番外的话会选择一些写的,亲们要看谁的番外,在留言里告诉我吧,我会考虑看看的。
明天见。
229:我的老婆明天回国,我得去机场接她和儿子。
“你把面具摘下来!!”温茹言对面前的男人说。
其实此刻,她心里也是最没底的。面前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方先生,那他刚才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现在又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秘的回来?还有他下巴上的胡子,怎么都没有了?悌悌
但如果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这身型,简直跟那个人像透了,若不是脑子里还有理性在维持自己的判断,那此刻的温茹言,一定会想都不想地跑过去私下那人脸上的黑色面具,断定他就是那个人!
是么——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执拗不过她,最后只好抬手,把面具摘下。
等面具刚离开他的脸,他嘴角的笑却是更浓了几许。他对面前的女人笑着说,“温小姐,你好像很意外。”
“方叔叔!!”一旁的小家伙正为自己猜对了而得意高兴,他蹦着就到了男人的身边,抓着他的手,“你的胡子呢,刚才还有的啊!!”其实下巴没有了胡子的方叔叔,也一度让他怀疑面前的人就是龙叔叔。
还好没有猜错呢!!
“这不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故意剔了吗?”男人回答小家伙,语气宠溺,可他一双如鹰钩似的眸子却始终盯在温茹言脸上。谀
她由刚开始的紧张,到中间的故作淡漠,最后直到他把面具完全从脸上脱离,他又在她眼睛里,看见了失望,那股怅然若失让男人心情突然就大好了。谀
温茹言,你以为我是谁?你心里又期盼着我是谁呢?
“你怎么了?”化了妆的龙少钧,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的手团在裤带了,恨不得立即伸手把她拽到怀里。
从昨天他在这个小镇找到她们的住所,原本打算把她抓回a市,可转念一想,既然来了,就陪她好好玩一下。于是就召了化妆技术最好的化妆师,把自己改头换面,除了这身型没办法改变,就连声音都特意做了独门的处理。
今天相处一天,他看着她笑,看着她高兴的忘乎所以,看着她把自己当成别的男人,心里如五味瓶倒翻,滋味各种各样。可他突然也发现,看着她微笑的模样,自己心里也这般高兴。
原本打算今晚揭晓自己身份,可看见她眸子里的紧张和错愕,最后关头,自己还是顺从了自己心,没有把话说穿。
“妈咪?你怎么又发呆了,方叔叔在问你话呢!”小家伙见自己的妈咪一直睁着眼睛看方叔叔,却又不能回答他的问题,自己都替她着急了。
被小家伙的小手一扯,温茹言才晃过神来,立即把眼睛从男人的脸上收回,“方先生,那你刚才的面具是……”她还是对他的身份存在很大的疑问。
“我在你坐垫边上拿的,当时你正还一个戴着灰色面具的男人跳舞。”龙少钧直接回答,这些事他从来都没打算瞒她。
至于那个敢调戏她的男人,呵,现在恐怕已经被人扔进最近的冰窟窿里了。
听完他的回答,温茹言这才神情放松很多,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又关进那扇门里。她的心口有一扇门,很多事情经过她的生命里,可却从来都不曾能够经过她的心门。
而进去的人,她就会记得一辈子。无论是伤害也好,恩情也好,她总是能把它们收集起来,归放到相应的角落里。
两个人说话之际,今天的篝火假面舞会也到了尾声。最后是集体燃放烟花,每一个租面具的人,只要把面具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就可以跟镇长拿一根小烟花来点燃。
温茹言一共拿了四根小烟花回来。两个小孩看见她手里的烟花都朝着闹着要点,可她怕他们不小心会伤着自己,根本不敢给到他们手里。
“你们拿着烟花,让叔叔来点,好不好?”龙少钧弯腰对面前的两个小家伙说。
这一天和他们的相处,他好像也被他们的童真感染。越来越能明白,她把小易看的比自己重要的原因了。她从a市逃到英国的这五年里,都是小易陪着她,他对她是独一无二的。
小家伙们听见他的话,都纷纷点头。然后一手拿着一根小烟花,让他来点。龙少钧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依次帮他们点燃。
看着火,一点点在烟花上跳跃,闪了他们彼此的眼。一时间,整个空地上,都是小烟火在人们手里点燃的场景,璀璨夺目。
而镇长的旁边是个很大的烟花,他也去点燃,美丽的烟火就划破了寂静的天空,让这个不寻常的夜,更加璀璨艳丽。
温茹言瞬间被漫天的烟火吸引,也忘了顾及身边的孩子,只管自己抬头望着一望无垠的天空。现在这里,估计是最热闹的地方了。
给孩子点完烟火的龙少钧,正看她,却看见她仰着头,闭着眼,她的表情祥和安静,如沉睡中的人,美的那么夺目。他看见别的景色,一双眸子里只有面前的女人。
如他的生命,一辈子除了这个女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随着漫天的烟花渐渐陨落,空地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十几个人。放完手里的小烟花,两个小家伙早就累的不想走一步路了。最后温茹言抱着宝宝,龙少钧抱着小易,慢慢往住的农舍走。
“你们明天就回去了么?”龙少钧抱着小易,他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而且呼吸出来的热气不断的喷在他的下巴上,让他原本化了妆的脸
,更加不舒服。
温茹言点头,“早上十点的飞机回a市,你呢方先生,还在这里滑雪嘛?”记得今天一天,他早上教她滑雪,下午了还替一夏和她带着两个孩子,算算时间,自己倒是一点都没玩。
龙少钧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即回答她,“我明天也回国了。”他没有说自己是回a市,因为她也没有问,这应该不算欺骗吧?
“你这么早就回去?是有很重要的事么?”温茹言是没有问他回中国的哪个城市,或者那块区域,她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问他是不是遇到了很重要的事。
“嗯,我的老婆明天回国,我得去机场接她和儿子。”这回,龙少钧想都不想就回答。
他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嘴角不受控制的变柔和,而温茹言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抱着宝宝的身体往身上紧了紧,“你的妻子真幸福。”
有这么疼爱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又这么的惦记着自己,她是真的觉得那个女人很幸福了。
“是吗?可是她却百般逃避着我,她一直以为我不会喜欢她的孩子,更是不愿意见我。”听温茹言用这么羡慕的人说这他的妻子是怎样的幸福,龙少钧心头苦涩。他突然停下脚步,定着眼睛看走在前面的女人。
“那她一定是不够了解你,等明天你好好跟她解释。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你好好的哄她,她肯定能明白你的心意,高高兴兴地跟你回家的。”温茹言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她也停住。
可她却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男人,对她说着心里的想法。她的心没有那么大,做不到祈祷天下的人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至少让自己遇见的人,能遇见他的幸福,然后守护住。
这样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不是也算弥补了自己心口的缺失?
温茹言,她不明白,现在为什么每次说起关于情感的事,她总能把自己牵扯到里面去。她更不明白,每一次在这种事情面前,她眼前浮现的那张脸,永远都是他。
龙少钧听她的话,心里是极度高兴的,可他还得忍着高兴,把所有的谜底都留到明天揭晓。
两个人没再说话,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租住的农舍。龙少钧把小易抱到温茹言的房间,就回自己的房间了。他现在住的这间房间,还是跟一对夫妇兑换的。
第二天,天际刚破晓,温茹言房间的门就又被人敲响了。她怕敲门声吵醒了身边的小家伙,就立即去开门。门一开,只见莫一夏青着脸,一副质问的语气。
“说,昨天扔下我和那个什么先生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她来这个小镇滑雪,目的就是参加昨天晚上的篝火舞会,可谁知道早上醒来,竟然是第二天了!!
于是她就把自己昨天吃晚饭时候喝的那么多的酒,全懒在了温茹言身上,都是她不拉着自己,自己才会喝醉的嘛!
“跳舞,看烟火,你女儿也在啊,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温茹言知道她肯定要不高兴了,但是没办法,她也不是时光老人,能把今天倒转回昨晚上,让这个喝醉的人,重新体验一下昨晚盛大的场景。
她现在还困的很,给一夏开了门,就又倒回到半边床上睡觉了。她越淡定,这边的莫一夏就越不淡定,她进门直接把温茹言从床上拉起来,她还没把自己的遭遇说完呢!!
“凌晨,穆旭臣来电话了。”
“嗯?嗯……什么事?”温茹言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她昨晚上忙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