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疲惫地处理完公司事务后,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跟詹言语解释的过程,想到詹言语因此而跟他赌气,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她脸上的郁色他是一目了然的。
他不禁心猿意马起来。看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样一想,他便高兴起来。再加上她现在也算是完完全全了解了自己的过去,便也算是接受了他堕落的过往,接受了整个他。
他再不用担心哪天她知道他并不是现在这么光鲜亮丽而失望,也不用担心她会因此而放弃他。
他觉得心满意足,觉得再大的苦难也不必担忧。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而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奇妙,前面詹言语还因为这桩绯闻而对他心有隔阂,后头却因为他的及时坦白而包容了他的全部。
詹言语以往最是厌恶这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觉得他们就是一群渣渣,活在这世上就是害人害己。
可世事难料,有一天,她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从他的表白中,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听出了他内心的呐喊。
那种怅惘,那种空虚,时隔多年,她居然也能体会到他那时的惆怅。想必那时候,他也是希望有人能来解救他的吧。
但他却身处在那样一个暗无天日的销金窝,周遭都是这样的人,除了跟着一同盲目的享乐,一味的寻刺激,竟找不到出路,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幸好,幸好,他到底还是爬出来了,没有自我放逐,消亡在空虚中。
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直视它,大概也是需要勇气的吧。
此后,两人再也没提及过这事。有些事情解释过一次,敞开心扉地聊过一次,便足以。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终于撒完了……
☆、第 28 章
华颐堂的社会影响力还算是处于正面的,公关能力也不错,这件事情的结果差强人意。
关于尤柏丽跟容逸之间的绯闻没过几天便烟消云散。至于他们之间的过去自然是被容逸压下去了。
尤柏丽跟吴茜都没成为华颐堂新年度的广告代言人。
华颐堂最后选定的是s市知名的教授翁老师,他近几年开始游走于各大学术论坛,慢慢地走出了s市,在全国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他的名声兼形象都与华颐堂很相配,容逸最后敲定他的决定还是得到了公司董事局的一致满意。
容逸的这桩绯闻闹得不算太大,毕竟他跟尤柏丽两个人都不是出名到大红大紫,何况容逸又及时地采取了措施,并没有使这桩事闹开去。
即便这事压得快,容天泽董事长一直在家里休养,也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当即就让赵妈给他打电话,要求他择日回家,接受审讯。
前面因为尤柏丽的打岔,容逸那天最终也没成功回家,这几天又忙着处理手头的工作,他也有好些天没回过容宅了。
现在事情差不多都搞定了,他也打算回家吃个便饭,见见老头子跟老妈。
*****
这天晚上,容逸才进家门,容天泽第一句话就砸下来了:“你还知道回来了?”
容逸毫不在意他的冷脸,难得脸上一直挂着笑,施施然地坐下,径自问话:“妈呢?”
“哼,你还知道你妈!”容天泽继续冷脸。
“哎哟儿子回来啦,”容天泽冷脸不要紧,架不住容母热情啊,老远就听到她的呼唤声传来,“小逸你等下,马上就可以吃饭啦。”
被容母的热忱感染,容逸的情绪外放,高声回话道:“好嘞,妈,你别忙坏咯。”
容母的声音亦是掷地有声:“好!”
等他们一唱一和地搭完,容天泽才摇着躺椅幽幽道:“别以为跟你妈打好关系了就可以过我这关。说吧,你跟那姓尤的怎么回事?乖顺了几年,心里又活络了?”
“哪能啊?”容逸正色,挺直腰背,“我跟她这回是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全是捕风捉影。”
容天泽的脸色是安详而又平静:“随便你吧,反正我也老了,管不动你了。我知道我早些年一直逼你结婚,你都烦了,尽做些龌龊事气我。我现在也不逼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的。”
这话容天泽说得随意,容逸却听得莫名的心酸。
他真是不孝,一直以来都跟他对着干,他不让做的,他偏做。以前总想着什么时候他才能不管他,让他自由。现在他真不管他了,他反倒难受了。
容逸的喉头略有干涩,却不敢让父亲听出异样,只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说:“你也知道我嫌你烦啊。你看吧,你以前越逼我吧,我就跑得越远。现在你不想看见我了呀,我还就非要在你眼前晃荡,让你也烦一下。”
容天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心有安慰,摇椅一前一后晃着更加舒缓平和了。
容逸忽然想到一件大事忘记跟他老人家报备了,这会儿时机正好,趁机便说:“哎老头子,你儿子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还少吗?”刚刚气氛还好起来,这下子又死寂了。
容逸坐姿越发端正,一脸严肃:“以前的不算。这次是正经的。”
“哦?”听他说的正式,容天泽也不摆了,只歪着身子看他,狐疑地问,“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本事把你给收了?”
容逸脸色可疑的红晕一闪而过,语气居然有些羞涩,声音小而镇定:“是詹言语。”
容天泽的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后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声音都响了起来:“詹言语,咱公司那个?”
容逸点了下头,又探寻地瞧他:“不行吗?”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祸害姑娘都祸害到自己公司来了?”容天泽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我看这是个好姑娘,你可别一时兴起害了人家。到时候公司白白损失了人才你再去挖一个过来?”
容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一个劲地保证:“我是认真的。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一起也有四五个月了。”
容天泽坐直身,看了他许久,才狐疑地问他:“你真不是意气用事?”
容逸异常肯定地说:“我真是认真的。你看我这几年有随便碰女人吗,有随便混吗,别老是拿几年前的事说我,那都过去了。”
“你倒是无所谓,人家姑娘还不定怎么看你呢?就你那作风,连我都看不上。”谈到作风问题,古板踏实的容天泽是一万个瞧不起自家儿子。
容逸也没什么隐瞒,说得一派轻松:“她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还要跟你在一起?”容天泽这下真有些坐不住了,上上下下地审视容逸,“她这是看上你什么了,你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吗?”
容逸才想争辩,容天泽忽然恍然大悟,愤怒地看向容逸:“你是不是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我就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还以为这几年你懂事了,原来都是假象。”
容逸郁闷地头发都要掉了,急忙摆手解释:“没呢。我没对她做什么,我们正常交往。”
“真的?”容天泽早几年的时候实在是快被容逸逼得发疯了,所以现在对他这事特别上心。
容逸只能再三保证:“真的!比真金还真。”
“好,既然这样,那你改天把她带来。”想了想,容天泽忽又改了主意,“不,要不还是我去公司里看她吧。”
“别,”容逸赶紧阻止,“我好不容易找的女朋友,你可别把她给吓跑了。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带她回来。”
容天泽刚也是急晕了,听他这么一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嗯对对,关键是要让你妈瞧瞧,我又不是不认识。儿子,你这回眼光不错,总算会挑女人了。”
容逸得意,乐得眉飞色舞:“我一眼挑中的媳妇,能不好吗?”
容天泽突然灵光一闪,“哎呀”一声,诧异地问:“我说,你小子该不会那时候就相中她了才非要聘请她的吧?”
容逸只是浅浅地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
容逸在容宅吃晚饭的时候,詹言语也没闲着,正在家里跟母亲打电话,唠家常。
突然门铃声响,詹言语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容逸跑来了,急急忙忙挂了电话,冲出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竟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罗婷。
罗婷此时眼神空洞,面色黯淡,浑身上下都没了以往饱满的精神,詹言语感觉不妙,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
罗婷勉力笑了下,扯着嘴角跟她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怎么回事?快先进来。”詹言语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这可实在是不像乐观向上开朗自信的罗婷啊。
罗婷就像说一下才会动一下的木偶人一样,呆楞楞地点了点头:“嗯。”
接过她手上的包的时候,詹言语才发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不禁叫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哦没什么,路上吹的。”罗婷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詹言语蹙眉:“怎么这么不注意,虽说现在还没进11月,可这s市的天那是说变就变,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小心感冒的。”
说完,她就去饮水机里倒了点热水来,让罗婷握着杯子暖暖手。
罗婷今个异常的听话,乖乖地接了水杯坐在沙发上。
詹言语跟着坐过去,一边看着她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这句话一出,罗婷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泪水狂流,止都止不住。
詹言语越加惊疑,急忙抽了纸巾递给她,嘴里叨叨着:“别急别急,究竟什么事这么糟糕?好好跟我说说,总有办法解决的是不?”
罗婷知道这时候哭没用,心里也想停,可一时间也停不下来,只抽抽噎噎地说:“我,我停不下来了。”
詹言语无奈,只能继续给她递纸巾,好好劝解道:“好了,那你慢慢哭,哭完了再说。咱不急啊!”
“不,不哭了。”罗婷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还真的止住了,“让你笑话了。都好多年没在你面前哭鼻子了。”
詹言语现在情况不了解,只能顺着她调笑,缓解下冷凝的气氛:“你还知道啊!想当年我们刚进事务所的时候,你那个娇气哟,在我面前不知道都哭了多少次。”
“你还说,”罗婷破涕为笑,擦了擦发红的眼角,“那是人干的活吗,天天加班,加了班还没加班工资。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多怕我闭了眼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啊,也就你挺得下去。”
詹言语也笑:“这可不是熬过来了嘛。现在熬过来了再回头想,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大伙儿一起忙,这是患难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罗婷似有所感:“是啊,苦是苦了点,但也能苦中作乐。说起来,我们那一批现在也就你过得最滋润。”
“哪里啊?”詹言语失笑,摇了摇头,自嘲道,“瞧我现在年纪一大把,连这房子都还是租来的呢。还是你好啊,有体贴的老公,还有乖巧的小宝贝,这才是……”
明锐地发现罗婷的脸色再次变得青灰,詹言语忙止住了话题。
糟糕,感觉不妙,正中红心了。看来事情就出在这了。
只听罗婷讥讽地笑了声:“什么体贴的老公,都是骗人的。”
“你说什么?”詹言语靠近了她一些,悄声问她。
罗婷一时没有说话,只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双脚也提起来放到胸前,整个人缩成一团。
詹言语瞧着她真是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心里也涩得紧,却不敢催她。
罗婷终于颤抖着出声:“他出轨了。”
“什么?”詹言语直觉不相信,惊诧地险些跳起来,瞪直双眼看她,“你会不会弄错了?”罗婷她丈夫詹言语是见过的,感觉是一个很老实很踏实的人啊。工作好,脾气好,当年听说她结婚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罗婷悲伤地仰起头,迎着头顶的灯闭着双目良久,方才绝望地说:“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
詹言语听她说得悲怆,后背都不自觉地起了层鸡皮疙瘩,不可置信地道:“你确定吗?他怎么,怎么会?”詹言语都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这样一个憨厚踏实的人怎么会有外遇呢?
罗婷眼圈泛红,鼻子酸涩,拿了纸巾抽了抽通红的鼻子,吐出一口长气,冰冷而平静地看着墙角。
好半晌,有沙哑低迷的声音缓缓响起:“不会弄错的。这事已经有一阵子了,我一直不敢相信。我也不怕跟你说,我闻到过他西服上的香水味,也见到过他脖子上的红印,但我以为他只是在外面有应酬。我也不是没工作过,我知道的,在酒桌上谈事有时候就是这样子。”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我可真是一个白痴,天底下最大的白痴。我居然还一直给他找借口,真是瞎了眼了。就刚刚,刚才他还在家里吃饭呢,结果一通电话就把他叫出去了。好哇他,老婆女儿都不要了,说走就走。”罗婷越说越是愤怒,气也喘得老大声。
詹言语担忧地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顺气:“别气别气,跟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沉吟了一会又斟酌着问她:“那事情都这样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怎么办,是啊,怎么办呢?”罗婷也有些迷茫,埋下头一个劲地问自己。
“哎,”詹言语忽然想到个事,“你家妞妞呢?你不会把她一个人放家里了吧?”
罗婷失笑:“我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到这种程度,我刚把她送我妈家了。”
詹言语迟疑着问:“那你妈她?”
“他们还不知道,”罗婷苍白的脸埋在抱枕里,看不清表情,“我还没想好怎么办。让他们知道也是瞎担心,何必让老人家操心呢。”
詹言语也无奈,这种事碰谁身上不膈应!
知道她现在心里不好受,詹言语心里也是闷得慌,只能用力地抱住罗婷,尽力给她点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婷轻轻地推开詹言语,对着她咬着牙颤抖地说:“我要离婚。”
詹言语道:“你决定了吗?”其实以詹言语对她的了解,还以为她会选择智斗小三,追回丈夫。
罗婷点点头,面容肃然:“我决定了。不管他有什么理由,这件事没的挽留。”话语清冷平静,看着像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作为好闺蜜,这时候就要鼎立支持:“好!”其实詹言语内心也是这么想的,这种事根本没的商量。其他的还好说,都踩到底线了怎么还能姑息。
罗婷惨淡的脸凄楚而明丽的一笑,是从没有过的哀伤:“祝福我吧,我罗婷要杀回职场了!”
“嗯!欢迎你归来!”詹言语心里憋闷,差点说不出话来,喉咙都梗住了。
*****
当年,罗婷从天平跳槽以后,去了家投行工作。就是在那里,她碰到了她现在的丈夫。两个人差不多一见钟情,很自然的就在了一起。
结婚以后,两人工作都很忙碌,聚少离多,但感情却一直很好。这样过了差不多两年,她婆婆见他们一直不要孩子,就开始着急了,时常跑他们那去催着他们赶紧的生孩子。
罗婷虽然不是个事业狂,但对待工作一直很用心,她也不想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要孩子,但婆婆那边催得紧,她丈夫耳根子也软,听他母亲念叨的多了,也就想让她怀一个。
两夫妻闹了一阵,最后还是罗婷妥协了。
就这样,有了孩子以后,她就辞去了投行的工作,一门心思做起了家庭主妇。
她这样殚精竭虑地为家庭付出。结果呢,结果是,还没到七年之痒,她丈夫就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
詹言语想到这事就头疼,也觉得莫名的悲伤,甚至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触。
还没进入冬季,她却已觉心冷。想想他们当初是多么好的感情,那么的浓情蜜意,那么的密不可分。连她这个旁观者看了以后心里都暖暖的,满是羡慕。结果,竟然会发生这样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她不禁想到自己跟向群,在开始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契合,天生的默契,仿佛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都是满满的幸福。
可是结果呢,找工作,异地……不过是一些小小的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却让他们烦得焦头烂额,连正常的交谈都成了难事,最终惨淡收场。
怪不得人说大学里的情侣到毕业季就该分了。当年她听过以后还一笑了之,不以为然,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那时候,还真是经不起一点磨难啊,到底还是太稚嫩了,稍微遇到一点挫折,就能轻易的把这么多年的爱消耗殆尽,一粒不剩。
她又不经意地想到了容逸。
他们开始的这样匆忙,甚至在她对他还不够了解,不够深情的时候,她就冲动地提出了交往。大概,生病确实会让人心理脆弱吧。
在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的时候,有一个男人默默地在旁边陪伴,确实是一种幸福。这样一个依靠,谁不想要呢?
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没有想反悔过,但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就当是给她,也给他,一个机会吧。没有好好相处过,谁能知道结局呢?
这几个月来,他们处得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他也不是她原先心目中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高傲清冷,似乎跟她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跟他相处的久了,就会发现他的另外一面,甚至几面。偶尔,他也会跟她耍赖,跟她调皮,跟她玩闹。
他也只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完美无缺,那么无所不知。
她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他了。也许,比她以为的,还要喜欢。
当看到他跟尤柏丽亲密的照片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烧起来了。
那一刻,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心都空了一块,好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如果他那时就站在她面前的话,她真的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她向来理智惯了,勉强才克制住了自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她必须要好好静一静,才能理清心里繁乱的情绪。
她清楚地知道,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往往会做些不理智的,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她必须理智,是的,理智。她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才能面不改色地站在窗前。
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赶来了。
她想,她必须先确认她最关心的问题,才能好好与他对话。幸好,他说出了一个让她稍微安心的答案来。即便不知道这话的真实度有多高,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继续听他解释。
她其实想过这件事情的真相会是怎样,却不知道这事会牵扯到他那段阴暗,甚至糜烂不堪的过去。
因为这件事,她越加的了解了他,更看到了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的一面。
他向来在她眼前展现的完美,好似天之骄子,商业奇才,吃喝玩乐也是精通,会工作又会生活,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欠缺的。
这么厉害这么完美的男人是她的了呢,只要想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美得要冒泡。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的这一切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他也不是天生的全才,他也有做错过,他也有迷茫过,这样的经历,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让她对他更加的了解,也更加的怜惜。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是不会喜欢上像他这样的人吧。她忽然感觉庆幸,自己是先认识了现在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他,不然,她该错过了一个多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晚上詹言语跟罗婷两个人相互拥抱着睡了一晚,互相安慰,互相取暖,互相畅想未来。
夜里睡得晚,姿势也不好,第二天免不了脸色有些差。容逸见到她脸色不好,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容逸直入主题:“昨晚没睡好?脸色怎么这么差!”
詹言语疲惫地抿了口咖啡:“唔,我没事。”
想了想,詹言语觉得这事跟他说说也好:“是罗婷。”
容逸狐疑:“她怎么了?”
詹言语也不扭捏,按了按自己的脖颈,道:“她老公出轨,昨个晚上在我那过的夜,哭得那是稀里哗啦,太惨了。然后聊晚了,稍微有点落枕,没事。”
容逸态度很积极,得到机会就上前帮她揉肩,轻问:“那她预备怎么做?”
詹言语斜眼瞟他:“你说她应该怎么做?”
“你这是试探我?”容逸摇头轻笑,“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好歹你考虑到我们的未来了。放心吧,这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一不小心被戳中了小心思,詹言语面不改色,却喜在心头:“少给我甜言蜜语,快说正事。她想要离婚,你有什么看法?”
容逸眯了眯眼:“我毕竟不了解他们的情况,也不好说。但我想,这年头男人有个把外遇嘛,也挺正常……”
忽的刹住:“哎呦!”
詹言语收回掐在他手背上的手,冷笑着斜睨他:“正常?你敢再说一遍?”
“口误口误,是我不对,这话说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啊!”犯了原则性错误,容逸不敢争辩,赶紧求饶。
容逸琢磨了下词,再次开口:“呐我是这个意思,这种事呢,现在发生的也挺多的,我是说这事很普遍。当然,我郑重表明下态度啊,这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
见詹言语脸色缓和下去,容逸才嬉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继续帮她揉肩:“但既然发生了呢,总得解决掉才行。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建议,反正日子过不过下去是你朋友的事,我们外人管不着不是,你也别多管闲事,搞不好还弄得自己一身腥。我看呢,你这朋友她性子也挺烈的,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詹言语听他这话怎么这么不舒服呢,不自觉地就瞟了他一眼。
容逸讪讪:“那当然了,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你也不要太操心了,两夫妻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不是。你也别说我性子冷淡,不关心你朋友。可这事别人是真不能管,有什么事都得他们自己负责,你说是吧?”
詹言语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打从知道这个事起,心里就闷得慌,说也说不出来,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
容逸又问:“他们有孩子吗?”
詹言语点头:“有一个女儿。罗婷你知道的,她生了孩子以后就做家庭主妇了,孩子一直是她带的。如果离婚,这孩子她是肯定要的。”
“这样就有点麻烦,”容逸一针见血地指向关键处,“她现在算是失业,如果离婚要孩子的抚养权恐怕会很困难。”
詹言语不禁愁眉苦脸:“就是这么说,但她已经什么都没了,不能再没有孩子。”
容逸及时地打广告:“如果需要打官司,我家老二倒是可以帮忙。免费什么的估计是不行,他也不是做善事的,不过给她打个折应该是没问题的。”
詹言语即便是再难受,也禁不住被他逗笑:“你就巴不得他们闹上法庭呢。”
“能私下解决那自然是最好,”容逸也是实话实说,刚刚还按在她脖子上的手悄无声息地下滑,从身后把她虚虚圈住,“不过这种事扯到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估计到最后还得上法庭。”
詹言语微微点了下头:“行了,到时候我会跟她说的。”
容逸从詹言语的身后绕到她身前,低头吻她:“言语,在我面前不要想别人了。”
詹言语偏头避开:“我们谈正事呢?”容逸话题转的太快,詹言语完全没跟上。
“这不是该说的都说完了吗?”容逸一屁股挤到詹言语旁边坐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声音有些闷,“前面一直忙代言的事,我们都好几天没在一起了。”
詹言语忍俊不禁:“好了别再我面前装可怜,我们都天天见面,你就别喊了。你这样让那些异地恋的情何以堪啊!”
“那不管,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容逸难得死皮赖脸地粘她,“我们见到了也没说上几句话,今个得好好说说话。”
詹言语不阻止他的拥抱,顺势靠着他,笑着调侃道:“哦?这可是上班时间。你不工作了?”
容逸说起漂亮话来那完全是信手拈来:“工作哪有你重要。”
詹言语无奈,也跟着侃:“从此君王不早朝吗?这么说我也有做红颜祸水的潜质咯?”
“你哪里是祸水!”容逸低头吻她的额角,“你就是我的命啊。”
“哎哟,”詹言语禁不住咯咯笑起来,“你说这话你不酸吗?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容逸撒泼打诨起来也是一流的,作势就要去翻她的衣袖:“哪里哪里,给我看看,我给你捡起来。”
詹言语笑着挡他,也忘了刚才心里的烦闷。
两个人推推搡搡,瞬间笑做一团。
清脆的笑声在宽阔的办公室里回荡,丝丝漏出门缝外。
吴婧在外徘徊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敲了下门。
容逸听到响动,收了笑容,高声硬道:“什么事?”
外面传来严肃尴尬的一声:“抱歉,容总,您的会议!”
容逸面容冷肃,略有不耐:“知道了。”
詹言语眉眼含媚,故意娇娇媚媚地飞他一眼:“看吧,红颜祸水了!”
容逸从没见她露出这么妩媚的样子,不禁看得呆住。
詹言语越发得意,手轻轻柔柔地推开他,一时间兴致上头,娇滴滴地说:“陛下,快去上朝吧!”满眼的意犹未尽。
容逸忽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一把把一尺之远的詹言语拉进怀里,几乎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唇角:“爱妃,朕有了爱妃还上什么朝啊!”
詹言语方才只是跟他玩闹而已,却没想到他还真的代入了,一时间惊愕,眼直发愣。
容逸眼疾手快,趁她反应慢半拍,伸出大掌就把她的脸颊捧住,薄唇轻轻啄住她的,撬开她的唇瓣,探入舌尖,邀她共舞。
詹言语反应过来,急忙推拒,模糊的语音缠绕在唇齿之间:“开会!别忘了开会!”
容逸被他激出了欲望,势要当一回唐明皇,哪里肯这么轻易就退去,觉出她不听话,便倾身上前,跪在椅子上,将她按在柔软的椅背上,嘴里含混着还不忘回话:“安心,不会忘的。”
詹言语处于被动,脸庞、上身完全被他制住,只能任他舔逗亲噬。
容逸的技术向来高超,这时候更是不遗余力的施展,詹言语只觉自己被吻得七荤八素,头脑清明却又迷蒙,手不由自主地圈上了他的脖颈。
容逸心内得意,更加细致地亲吻她,一寸寸,一下下地侵据她的唇舌。
他闭着眼静静地体味她,感受她,拥有她。他的手掌在她背后轻抚,似有炙热,一股股的热意侵袭进她的体内,在她身上燃起。
詹言语此时已全然陶醉进去,任他亲吻,任他抚摸。好半晌,她才得以微微喘息,心神荡漾,微微地睁开眼,迷蒙着双眸静静瞅他。
他的眉目并不算清秀,相反略显粗犷。眉毛常常蹙起,好像有什么烦恼一直困扰着他。此时,他的浓眉终于舒展开来,使得她的心也一并跟着舒坦下来。
容逸把唇偏到她的耳畔,浓厚的喘息一丝不漏地飘进她的耳里,一路窜进她的心底。她心内微颤,却仍不动声色地细细凝眸瞧他。
他的那双眸子里似有烈火在自燃,幽幽地端详着她精致的眉目,低哑暗沉的声音飘飘渺渺地响起:“爱妃可还觉得满意?”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詹言语的脸一下子红了,红得彻底。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气,微微扬起唇,轻柔娇媚地低吟道:“陛下满意,臣妾自然也是满意的。”
容逸闻言一震,眸色更深,一时间竟然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
她攀着他的肩略略昂起身子,啄了下他的下巴,眨着眼娇俏道:“陛下再不去上朝,外头的人该急了。”
容逸真是爱极了她这难得一露的柔媚样,只觉得全身都要被她揉化了,但正事也要紧,他也不真是个色令智昏的酒囊饭袋,当下只能亲了亲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哑声道:“等我回来。”
詹言语“呸”一声,懒得再跟他继续玩:“快去。再不去你公司倒闭了可别怨我。”
容逸一边理凌乱的衣衫,一边笑着搭腔:“怎么不找你,公司倒了你就赔我一辈子。”
“想得美。”詹言语送他一个白眼。
容逸无所谓地笑笑,随手把手机放进裤袋,拿起文件夹就出门而去。
等在外面的吴婧见到容总终于晃晃悠悠地出来,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