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出了阿昌的公寓,竭力保持着镇静,开了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妈妈,阿姨去接小米了吗?”
面尚化和荷面和。程程在阿昌海里点着头答应了,她这一刻,依然忘了她的家人,她的孩子,她的心里只有那极致的疯狂和幸福。她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份感情来的长久,她突然想起那个眨眼的门牌,叮嘱着阿昌:“阿昌,你有空把那个门牌换了吧,每次来看了,我都心惊肉跳的,万一让别人知道了怎么办?还有,我们的事千万不能让蓝绮知道了
程程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在阿昌脸上胡乱应付了几下,便匆匆离去。阿昌守在还留有程程温热气息的沙发上,又陷入一个人的孤寂中。他讨厌这种孤寂的感觉。他起了身,进了浴房,清洗了身上弥留的黏液。他不知道,下一次的温存要在多远的未来。
程程沉浸在极致的幸福里,她的世界除了阿昌,什么都不存在了。她把头深深地埋进阿昌的怀里,轻啜着说:“嗯,我也不想分,我是怕失去你。我爱你,阿昌。”
程程流着泪按住了阿昌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此刻她似乎明白了阿昌的需求,就像她曾经理解邢旭一样。她在心头又有了新的决定,既然她爱他,又不能给她全部,那么她也要成全他,只要他最爱她,只要他永远不抛弃她,他想和哪个女孩解决需求就和哪个女孩解决需求吧。
那一刻,他们是如此的感动幸福,甜蜜地搂在一起,静静地窝在沙发上,直到太阳西沉时,程程才惊慌起来,她要去幼儿园接小米了!
阿昌听了程程的想法,心头不由得一阵发热。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程程,宝贝,你就是我的心尖,你就是我的一切。你开心了我就开心。如果你不喜欢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下次我一定注意。只是,你要经常来见我,不然那种独自煎熬的日子真让我活不下去。”
阿昌抚摸这程程额头汗湿的发丝,心疼地说:“真实的我在你眼里可能是不堪的,但是我不想骗你,我希望你能理解。不管我怎样,你都要相信我的爱,你要知道,即使我和别的女人温存,我想的都是你的模样。我爱你,只爱你。只是有时我不能见你,不能和你这样,我忍受不了,所以才……”
阿昌说他都明白,一定会保密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为了打消程程的疑虑,他把他和小期之间约定的搭档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程程。程程听了虽然有点不能理解,但是她只要知道阿昌不爱小期,那就够了。
阿昌蹲在程程的脚边,手抚在程程的膝盖上,仰着头,看着程程止不住流泪的脸,说:“不,程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互相想了十多年,好不容重逢了,怎么能说分就分!分开,对我们俩个人都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宝贝,你就原谅我一次,好吗?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不跟别的女人出去就是了。宝贝,宝贝!”
程程匆忙去了学校,这时天已经黑了,幼儿园除了保安室,就宝宝一个教师还亮着灯。小米见了妈咪,嘴角撇了几下,生硬硬地把眼里含着的泪水又忍了回去。程程向老师道歉了一番后,领着小米就回家。出了幼儿园的门,小米颤着声音问:“妈咪,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程程摸着小米的头,想了一会说:“今天妈咪遇见一个大客户,太忙了,走不开。”
“可是小米给妈咪打了很多电话,妈咪怎么也不接?外婆也不接妈咪的电话。秋秋都被接走了,小米还没人接。”小米委屈地撇着嘴,说完这几句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程程搂着女儿,心里很内疚,也顾不得对不对,安慰着宝宝说:“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下次注意。爸爸妈妈都爱小米,小米和秋秋不一样。”
第二十八章 宴会风波(一)
自从情人节风波后,阿昌收敛了很多,不再经常出去见不同的女人。而程程也破了自己之前立下的不在a城见阿昌的规定,现在每隔两周左右就会见一次阿昌。平时,程程在上班时间会用专用手机和阿昌发发短信。
这期间,小期和阿昌还保持着联系,只是很少一起外出。五一的时候,蓝绮领养了一个女儿,才6个月大。蓝绮很宝贝这个女儿,给宝宝取名叫蓝爱,办好领养手续后,蓝绮在一家酒店包下一个百人宴会大厅,大宴宾客为爱女庆祝。程程,阿昌和小期都再应邀之列。
五一的时候邢旭正好也回国了,所以也在应邀之列。邢旭和阿昌要见面了,程程变得非常紧张,短消息一条又一条地叮嘱阿昌那天不要找她。阿昌让她放心,说请客的那天,他会和小期在一起,他们是老搭档了。程程一听又是小期,心里隐隐地纠结了一下,但是现在救场如救火,她纵然有不乐意,也只好放在心里。
“怎么了?”阿昌也紧跟着问了一声。
“是么!阿昌,你妈把传家宝都交给小期啦!呵呵,那我们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咯!”蓝绮笑着说。
“是吗?我看看。”阿昌一听,似乎也紧张起来,拿过小期的手,旁旁若无人地看了一圈后,说:“没事的,不会那么轻易坏了。”
他硬着头皮,悄悄地扫了一眼程程,程程正拿着水杯往嘴边送。可是她的手明显地抖了起来,她抬起另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来帮助自己握好水杯,竭力保持着手的平衡吗,可水送到嘴边,好久也没喝一口水。阿昌看了不觉心疼起来。自己这是何苦,找个借口不来不就行了吗,干吗要程程在自己面前这么难堪!
去了宴会大厅,程程一手牵着小米,一手挽着邢旭的臂弯,眼神却悄悄地搜寻着阿昌的身影。只稍稍偏了头,就看见阿昌和小期正在不远处逗着蓝绮领养的宝宝。
可是小蓝爱一点也不买妈咪的面子,依然哭个不停。小期从蓝绮手里抱过孩子,只轻轻摇了几下,小蓝爱就安静了下来。蓝绮看着程程和阿昌,说:“嗨,既然你们俩这么喜欢小孩,怎么不赶紧也生一个?”
她看着小期,觉得她是那么的扎眼。
宴会的那一天,程程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上身一件玫瑰粉色吊带衫,外套一件闪着亮片的黑色小披肩,下面一条黑色短裙,收臀,臀下微喇叭,带褶皱花边,黑色丝袜,棕色长筒靴,冷艳中透着几分妩媚。
小期一点一点地转着手上的玉镯子,仔细查看着,说:“刚才碰了一下,不知撞坏了没有?”
小期哄着手里的小蓝爱,说:“嗯嗯,看着小蓝爱,还真想要一个宝宝咯,小蓝爱,你说是不是啊?”小蓝爱被小期逗得又咯咯直笑。
小期将小蓝爱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还恩嗯啊嗯啊地和小蓝爱说着话,小期似乎很会哄小孩,小蓝爱有时被逗得咯咯咯地笑着。阿昌看见小蓝爱笑了,显得特开心,伸手也要去抱。小期把小蓝爱小心地送到阿昌的怀里,嘴里说着:“哦,哦,哦,小蓝爱乖哦,让阿昌爸抱抱,抱抱哦。”小蓝爱在小期的怀里正摇地舒服,一看要被送往阿昌怀里,似乎有点不满,本了脸,转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阿昌。
小期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说:“是啊,肯定买不到,这是阿昌家的传家宝呢!要是被我碰坏了,我可没法向他家老太太交待。”
小期还在不停地对着阿昌媚媚笑,这样一个可人儿放在身边,阿昌能不心动吗?她担着心,更忧伤地想,阿昌,他是拿她仅作搭档吗?他会不会已经被她迷住了?
年轻就是好啊,小期竟敢穿了一件鹅黄丨色的圆领套头衫,下面一条紧身浅色牛仔裤,脸上粉黛未施,脸色却红润水嫩,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彩,还有她的秀发。她的身上,仿佛每一处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美。程程忍不住在心里将自己和小期暗暗比较一下,她的信心顿时落花流水。程程心里妒忌着,却不得不承认小期真的又漂亮又年轻!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那头小期一声尖叫:“哎吆!”只见小期抬了自己不小心碰在桌边的左手,却不看被撞了的手,只小心地看着手上戴的一个玉镯子。
程程无奈,和邢旭两个走了过去,大家寒暄了一下,都围着小蓝爱逗乐。程程的脸色明显地不自然起来,不知道在哪里尴尬地站了多久,才到了入席时间。程程总算松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拉了老公就要走开,不料蓝绮却指着邢旭程程,阿昌和小期说:“来来,今天我们几个坐一桌吧。”
网情小言的网言。程程看到这里,心里生了一丝不悦。她悄悄地拉着老公准备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但是小米一看见小宝宝,便挣脱了妈妈的手,一路欢叫着跑过去:“小米要和小宝宝玩!”
程程苍白着脸,被邢旭这么一说,似乎抖地更厉害,她弱弱地说:“不知道,可能有点受凉,突然觉得有点冷。”
蓝绮听了,转过脸,看着程程说:“程程,要是你不舒服了,让邢旭陪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时坐在小期身旁的蓝绮也注意到小期手上的玉镯子,问:“小期,耶,你今天戴了奢华世洛奇的水晶项链,怎么不佩戴水晶手链,却戴了一只玉镯子,不像你一贯穿衣打扮的风格哦!”说着就拉过小期的手,看那只玉镯子,只一眼就惊叫道:“小期,这个镯子你哪里掏来的?专门店里肯定买不到这么好的货色,这是一块老玉了!”
邢旭听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
阿姨过来抱走了小蓝爱,蓝绮拉着几个人就入了自己的那一座。
阿昌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尴尬,想解释,可是却觉得解释不清,那款玉镯的确是妈妈送给小期的,自己要怎样辩解呢?再说,这场合也不适合辩解。
阿昌在一旁拉着小蓝爱的肥嘟嘟的小说,兴奋地说:“嘟嘟嘟,蓝爱笑咯,蓝爱笑咯!”
阿昌接在怀里,一阵兴奋,却不知道怎么抱,学着小期的样子,笨拙地摇着小蓝爱,还慈爱地地哄着:“哦哦哦,小蓝爱乖哦,阿爸抱不哭哦。”可是小蓝爱被阿昌摇地很不舒服,嘴一撇,哇哇地大哭起来。蓝绮听见小蓝爱的哭声,从远处跑了过来,从阿昌手里笨拙地抱过宝宝,说:“哦哦,哦,我的小蓝爱,妈咪来咯,不哭哦。”
阿昌正难受着,又听见邢旭说话了:“程程,你怎么了,好像身体在发抖?”
饭桌上,程程看着小期和阿昌卿卿我我的样子,心里滋生了一丝醋意,非常不悦,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表现,老公就坐在身边,她只能装出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赔笑着。
程程得了这句话,也顾不得更多的礼数,转向邢旭说:“邢旭,我们先回去吧,我觉得胸有点闷。”邢旭默默地看了看程程一眼,又看了看阿昌他们,停顿了一下,说:“不好意思,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去吧,去吧。”蓝绮催着起了身,送了程程他们出去。
这边,阿昌意味深长地看了小期一眼,小期却别了目光,专注地喝着手中的饮料。那一顿饭,小期和阿昌吃得各有心思。
第二十九章 宴会风波(二)
蓝绮过来了,小期又兴致勃勃地和蓝绮聊着,完全漠视一旁正冷落着自己的阿昌,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阿昌看着小期心不在焉的说笑,和隐藏在那说笑之后的悲凉,他的心里也酸酸的。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他已无意闯入她的心扉,窥视过她满心的疮痍和不堪的脆弱,有多少次,自己也有过想抚慰她心灵的冲动。可是,她总是尝试冒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如此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伤。几乎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他便做出了决定,程程是他心尖的爱人,而他与小期之间,注定只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游戏。
只是这场游戏焦灼了小期的心,她投入了太多的真。她在游戏中尽着最大的努力争取着自己的幸福,可是她选错了人,也入错了戏。他的心早已装满程程,还能让小期觅得一丝空间吗,即使有,那狭促的空间也不能保证小期未来的幸福。
“不!你拒绝了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我不要你全部的心!你为什么让我爱上你!我没打算再爱的,你为什么要我爱上你,现在你又要像别的混蛋一样要离开我,口里还光面堂皇地说是为了不要伤害我!”小期的情绪有点失控,幽怨地哭诉着。
“不,不讨厌。”
“不,挺开心的。”
“不,还是今晚说了比较好。”
“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她什么也给不了你,她甚至做你的情人都不行!你们在一起只会让彼此越来越痛苦。”
“小期!”
“小期!”阿昌搂了小期的双肩,想安抚她,“其实,我也不忍心看见你受到伤害,我真心希望你幸福,不管你信不信,上次在你家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我不能给你承诺,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我的心早被程程拿走了。””
“小期,我给不了你幸福,而且我也不能伤了程程的心。”
“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说。”阿昌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我的心就能伤吗?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为什么伤我的心就可以!”
“我管不了我的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些!你的心除给了程程,就不能分一点给别人吗?我不贪的,我不要全部。”
下了车,程程开了楼道下的门,转身看向阿昌。阿昌立在门边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们来到了附近的公园。公园里小路旁两旁种满杏树。现在正是杏花开放的季节。天空,月光透过杏树,撒了一地斑驳的月光,感觉忽高忽低的,飘摇不定。小期和阿昌并肩走在月光里,花丛下。
他想起去年夏天,在t中校园,小期拿着一朵刚折下,只转了几圈便枯萎的牵牛花,说她就是那朵枯萎的牵牛花,在一个土壤里可以尽情地燃烧盛放,但是生命却极其脆弱,一旦离开那个环境,便会夭折,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小期,她曾经早早封闭的心门,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打开,他,要亲手毁了她的希望吗?
如果那颤抖的睫毛流下伤心的泪水,他能忍心吗?
小期坐在车的另一边,也看着窗外,陷入沉默。
小期垂了手,轻轻叹息一声:“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今晚的月色真美。”
小期放了手扶着的门,转了身,默默地向外走去:“附近有一个公园,我们过去走走吧。”
小期静默着,像一只被赶往绝经的小鹿,抬起一双流光楚楚的眼,悲伤绝望地看向阿昌。这一刻,终归躲不掉!她不该当着阿昌的面去逼程程。
联们保我能联我。当初,如若未见,该有多好!
彼此僵持了一会,小期面无表情地说:“我明白你的心思。阿昌,你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既然小期的出现,只能伤了所有的人,那么他也只好退出她的游戏,如果有伤,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她渴望孩子,渴望家庭,她很快会找到更好的人,忘了他。拖着,只会更伤了她,岁月无情,青春易逝,她,接近30岁的女人等不起。
晚上回来,他们因喝了酒,便没有开车。阿昌拦了一辆出租车,小期坐进去后,自己也跟了进去。小期诧异地看了看他,问:“今晚你要过去吗?”
程程怔怔地站住,手依然扶着门,低低地说:“太晚了,我想回去早点休息。以后再说好吗?”
阿昌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慢慢地跟在小期身后。
阿昌无声地看着她的侧面,她的侧面真美,在月光下映了一个如剪纸般的美影,她正凝目看着月色深处,颤动的睫毛上透过一缕忧郁的月光,那是她淡淡的心伤,淡淡的无奈,让人看了不忍想去呵护。
阿昌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看向另一边的窗外。今晚,天空一轮明月,窗外沐浴的是如水的月光,如梦如幻,让人心生不忍。
阿昌的心动了动,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的心如娇嫩的牵牛花,他不忍触碰,怕一碰便碎了她一地的心伤。
阿昌被小期的眼神看了不忍再说下去。
阿昌跟她默默地向来路走去,一路月光忽明忽暗地撒在俩人的身上,美得让人有了失真的感觉。快走出公园时,阿昌狠了狠心,说:“小期,虽然我不忍开口,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
阿昌踌躇了半天,仍夜悄悄地流逝在他们身旁,却口难开。不知过了多久,小期说:“有点冷,如果你无话,我回去了。”
风偶尔轻轻地吹过,带落几瓣杏花,忽闪在他们的面前。小期仰了头,伸了手,想托住那飘落的一瓣馨香,可是银光一闪,无意的落花便从小期指尖滑落,闪了阿昌的视线。
“你不是想要一个家,一个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一起试试,给彼此一个希望?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她,即使将来你想见她,都行的,这样可以吗?”可怜的小期,忘了自己的底线,只想一心挽留住阿昌。
一个孩子!阿昌的心痛了痛。可是程程,他忍受不了他的程程伤心,他只有委屈自己。他皱了皱眉,说:“小期,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承诺。如果见我,会加深你的痛,我们,今后就少联系吧。”说完,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期转了身,看着阿昌离去的背影。天空,一轮孤月正冷漠地俯视着大地,洒下清冷的月辉,阿昌的身影被月光拽地很长很长,投在他身后的地上,慢慢地移向远方。小期的视线模糊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难道,他对她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第三十章 家是爱凝聚的地方
联们保我能联我。程程从小蓝爱庆祝宴上回家后,邢旭对她的身体状况很不放心,要陪着她第二天去医院看看。程程知道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结而已,但是如不去,又怕邢旭生疑,于是只好答应。
晚上,休息在床,邢旭疼爱地搂着小期,温柔地说:“程程,这几年我光顾着在外挣钱,把你和小米丢在国内,没有好好地照顾你们母女,想想,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程程不解地看着邢旭,他们这样已经很多年,一直都很好,他现在为什么要这样说?“旭,你怎么这么说!你挣钱也是为了我们的家啊!”
“不,旭!”程程心里一惊,难受而羞愧地看着邢旭,“不,旭,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丈夫。
“嗯。”程程轻轻哼了一声。
“嗯,宝贝,如果我不能回来,你和小米去美国好吗?我不再想和你们分开。”
“宝贝不要紧张,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最近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我一个人在外面也孤单,要不再做几年,我就提前退休回来,给你做店小二,怎么样?”
“宝贝,”邢旭拿起程程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宝贝,有时我很愧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让你满足过,你是因为这个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吗?”
“宝贝,小米现在大了,有时我在想,我们一家人这样长年分开好不好?不要我回国发展吧?”
“旭,这怎么行!你在国内是没有在美国那么好的发展条件的。当年你在xx公司待过,做过纳米设备,你不是不知道国内的情况。”程程紧张了,从邢旭的怀里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说。
“这个要紧吗?”邢旭脸色苍白,竭力稳了发颤的声音问。
“邢旭……”
“那是一家人团聚的地方。家凝聚着家里每个人的爱,无论我们遇见什么样的困难或诱惑,我们都不能伤害我们的家,你说是吗?”
医生又说了一大通,大概意思是这只是心脏病的前期预兆,平时多注意,问题不大,药也不用吃,不过以后要定期复查。
医生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说:“做好心电图,拍好片子,才会知道原因。”
医生看了一眼程程,拿过听筒听了听,又再程程的胸口和背部按了按,问了一点情况后,开了单子,让他们直接去做心电图排x光片。邢旭一听说要拍片,更慌了神,紧张地追着医生问:“医生,这么严重!还要拍片,要紧吗?”
夜在小期一点一点的煎熬中过去,待天明时,程程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过,起身,头疼欲裂。她匆匆去了卫生间梳洗一番,又在苍白的脸颊上摸了一点腮红,人才变得神采起来,但是那无法掩饰的眼却愈加的疲倦无神。
夜深了,程程窝在邢旭的怀里一动不动,可是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白天看见的那一幕幕在脑海里频频闪现。小期,媚精一样的女人,对他笑得多妖娆啊!同为女人,她能不懂那笑的含义吗!而他能不懂她的心吗!
好不容易到了程程,邢旭搂着走了进去,看见大夫,像个听话的学生,紧张地说:“医生,我太太,她经常觉得胸口闷,请您帮忙看看,要紧吗?”
心电图做了,小结心律不齐。x光片也做了,小结说左心房有变异。邢旭一拿到化验单,魂瞬间便丢了半条,他慌张地搂着程程回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扫了一眼,又问了一些情况后,淡淡地说:“胸痛由心绞痛引起。病人心脏不好,今后要注意控制情绪,不要激动,不要从事劳动强度大的体力劳动。”
晚上,安顿好小米后,邢旭搂着程程坐在卧室的飘窗上,低低地聊天。还有两天邢旭就要回美国了。每次走的时候,邢旭都很舍不得,这次他还多了一层担心。
程程又窝进邢旭的怀里,说:“嗯,到时再说吧。我累了。”便闭了眼睛。
程程心隐隐一痛,仿佛被针扎中。她挪了挪身体,虚心地说:“是的,家是爱凝聚的地方,谁都不能伤害我们的家。”
邢旭听了,心下暗想肯定是不得了的问题,都要拍片子。他搂着程程,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程程倒像没事人一样,安慰着他说不会有事的。她心里清楚,她为何胸闷,可是她又不能明说,她心疼地想,只能让邢旭先担心一会,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旭就不用再担心了。
邢旭听了,稍稍松了一口气,丢掉的半条魂也回来了,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心还悬在半空,不上不下,非常不踏实,人也变得沉默了。程程看着邢旭凄凄艾艾的样子,既心酸又好笑,自己这么丁点的事情,他竟然紧张成这样子。再一想自己却悄悄红杏出墙,不觉愧疚起来,也觉得无话可说。
邢旭埋了头,在程程耳旁。一股热气在程程的耳旁慢慢散开。
邢旭把自己的下颚轻轻地抵在程程的头顶,看着对面的灯光,温柔地说:“宝贝,你看对面窗户里的灯光多温馨!”
邢旭搂着她,亲了亲她的头发,说:“好,宝贝睡吧。”
邢旭看着窗外,对面楼层几乎每个窗户都透出了温馨的灯光。邢旭每每看见这样的灯光都很感动,灯光指引的地方,是家人团聚的地方,是心疲倦了可以休憩的地方,是爱地港湾。灯光下面,总有自己心爱的那个人。他多想每个夜晚,程程和小米都能陪在他的身旁。自己一人在外拼搏事业这么多年,可他心里最看重的是他的家,他的两个小宝贝。
邢旭笑了,他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做了他女儿的妈妈,而且也成熟多了。不过他看她,一直像看当年那个青涩的小丫头一样,除了疼爱还是疼爱,可能是距离产生美吧,他对程程的感觉一直保留了恋爱时的新鲜感。
邢旭陪同程程去了医院。在门口排队等待时,程程看出邢旭的紧张,她不觉心疼他起来,如今,自己正悄悄地红杏出墙,而他却全然不知,还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如果被他知晓,对他会是怎样的一种伤害?唉!不想了,这心思一动,胸口又闷了起来。
阿昌,他终究辜负了自己的感情,可他为什么还要一再欺骗自己,说只爱她一个?哦,心好痛,不能再想了,她的心又隐隐作痛,忍不住地要抚住胸口,可是她怕惊醒了邢旭,只好皱着眉头,任疼痛继续。那种疼痛的感觉持续了几分钟才散去。她不想再想,可是却忍不住地偏要去想,想小期对阿昌妖精一般的媚笑,想小期说她手上戴的是阿昌家传世玉镯,定情物都有了,他们还只是搭档吗!小期默默流下两行泪水,她要怎样才能守住她的爱人?
“宝贝,我在努力改变,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晚上,我亲热你的时候,如果有你不喜欢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如果你喜欢什么样的方式,也要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好吗?”
程程在邢旭怀里羞愧地嗯了一声,默默地任邢旭爱抚着自己,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她闭了眼,想想着他就是阿昌,似乎有了隐隐的感觉,她拉了他的手,寻找着自己的感觉。他的手有那么一刻愣了一下,只一瞬,便停止踌躇,随着程程的指引,停在她喜欢的位置,轻轻地抚摸着——这一切,对他是全新的陌生。
那一晚,他们难得的协调,虽然程程没有达到幸福极致的快感,但是也似乎不再那么难受。邢旭趴下后,搂着程程,喘着粗气抱歉他又先行一步。程程安慰着他,说没事,他们有的是时间,还可以慢慢摸索。
第三十一章 就此放手,给他自由(一)
邢旭走了,程程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接送孩子,打理公司。闲下来的时候,她又开始冷静地思考她面临的问题。
邢旭的温柔邢旭的好,还有他们共同的女儿,共同的家,都是她不忍割舍珍宝。她和邢旭之间有太多共同的美好和牵挂。还有那晚邢旭说的那番话,“家凝聚着家里每个人的爱,无论我们遇见什么样的困难和诱惑,我们都不能伤害我们的家,你说是吗?”说得程程心有余悸。无论如何她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家的。
可是她又怕失去阿昌。不过细细想来,自己与阿昌之间,除了甜蜜的情爱,似乎没了别的内容。一想到上次阿昌看小蓝爱那么地慈爱的表情,还让小蓝爱叫他阿爸,她心里就难受。他应该很喜欢孩子。可是她除了身体,却给不了他想要的。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除了情爱,还会有更多的渴望,她能怪他和小期之间的关系吗?他对自己的爱还能坚持多久?即使他能坚持,她又该如何小心守护,不要伤害到自己的家庭?
“……”程程静默了,她的坚持在阿昌温柔的恳求里一点一点地融化,他想她了,他难受,她怎么办?她也想他,她也难受。要么今天再见一次,做个了断,下次再不来往。一想到要和他见面,她的身体又开始隐隐燥热起来。
“不,你不要来。”
“宝贝,我爱你。我知道他肯定走了。今天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要直接打你手机,直到你接了为止。”
“宝贝,我爱你,我还等一个小时,你再不回短信,我就要打你电话,你不要怪我。”
“宝贝,还有40分钟。“
“宝贝,还有半小时。“
“我也不过去。”
“程程!你可以不要这样折磨我的心好吗?我好难受,我想你。”
“程程,又一天过去了,你怎么还不回我短信?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程程,我昨天已经和小期说清楚了,我们现在连搭档的关系都不是。”
“程程,知道你今天肯定看不了短信,可是我忍不住还是要发。我想告诉你,我和小期之间真的只是搭档。关于那个玉镯,我一时也解释不清,等下次见面,我再解释。宝贝,你要相信,一定要相信我。”
“程程,等不到你的回信,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好难受。他什么时候才走?”
“那你过来吗?”
……
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环扣,纠结着她脆弱的神经,她寻不到两全的出路。眼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她放弃阿昌,可是放弃,她又割舍不了他的那份甜蜜情爱,虽然她在心底否认着,但是她真的舍不了那份情爱,这是邢旭给不了她的唯一遗憾。
主意已定,她拿起留在办公室的手机。手机上已经积累了很多条阿昌发来的短信。程程伸着颀长的手指,轻轻地点击着一条又一条的短信:
到了阿昌的门前,程程一眼便看见那个拿掉的门牌,门上点点胶水的痕迹刺着她的心。这个,曾经为她保留十多年的门,今天开始变得陌生。她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要阿昌取了那块门牌:程程,我在这里等你——阿昌。那是他们的爱的见证。现在情将结束,见证也早早消失,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去之前,她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最近心情不好,睡眠也不好,脸色很差,即使要分手,她也要在他心里留下最美的样子。
可是不放弃阿昌又能怎样?爱会让人不觉地狭隘自私。现在一个小期就已经让她如此筋疲力尽,如果再来个小期,她该如何?再说,他那么爱孩子,分是迟早的事,就此罢手,情还在,回头还有个想念,总比将来缘断情绝只剩恨意好。
哎,这块存在了十多年的门牌誓言说不在就不在了。她的心有点痛。这个世上真的没有永恒,永恒的只是变故。她和阿昌的那份情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消失。
手机终于响了,她接了电话,他的声音低沉急促地响起:“程程,我想见你,就现在,一刻都不能等。我去接你。”
时间一点一点地接近,短信一条一条地催着。她想在电话里就和他说清楚,可是她却没有狠心的勇气。
沉默了几分钟,她仿佛又中了邪一样,说:“我过去。”
程程一手揪着阿昌后背的衣,像是要支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