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她的意图,风千绝抢先一步把她搂在怀中。
两个人的身躯紧密贴合着,不留一丝的缝隙。他们的体温互相缠绕,彼此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沈冷心眼角跳了一下,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小手推拒他的身体,以往的冷静濒临土崩瓦解,“殿主,不管你怎么处罚,我无话可说。但前提是,你放了我再说。”
他的身体越来越滚烫,沈冷心有些惊恐。
“放你?想都别想。”
师姐,你醒了?
“唔…”沈冷心的唇被他的堵住,只能发出闷哼声。
唇上的温热触感,让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双手拼命挣扎。
风千绝不顾她的挣扎,霸道的在她唇上留下他的痕迹。
品尝她甜美的同时,双手不知不觉抚上她的后背。
碾转反覆的亲吻着,冰冷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沈冷心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一滴眼泪,打在男人的银制的面具上。
微小的液体撞出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沈冷心身子一歪,倒在他怀中。
风千绝看了病床上的女人一眼,修长的指抚过她的脸。
她的皮肤如婴儿般柔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深邃的眼眸在冰冷的面具后面,闪着诡异的光芒。
抚摸她的动作无比轻柔。
另一只手探上她手上的脉搏处。
检查了过她的身体后,眼神复杂。
梅艳来的时候,风千绝已经不知去向。沈冷心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还没有醒来。
她过去看了看。
确定她呼吸还算平稳,梅艳松了口气。
“师姐?师姐?”她唤了两声,摇晃她的身体。
沈冷心依旧没有动静。
梅艳没有办法,陷入了沉思。
解下随身携带的红色布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绿色的药瓶子,打开后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塞进了沈冷心的嘴里。
冰凉清爽的药一接触口腔,沈冷心眼皮动了动。口中的药一融化,她吞咽了下去。
很快醒了过来。
梅艳收拾好东西,正好看到她睁开眼睛。
“师姐,你醒了?”梅艳坐在床边,扶她坐了起来。
拿丝帕给她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见自家师姐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多严重,梅艳的脸色变得十分沉重。
暗自握紧了手。
她做了个决定,必须问问二位师傅才行!
虽然师姐说过不能让他们知道…但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什么都管不了。
沈冷心往周围看了一眼。
直到确定风千绝不在屋内,她问梅艳,“梅艳,殿主呢?”
想起昏迷前他对她做的事,她还是无所适从。
不安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应该是走了。我也是刚知道你昏迷,才匆匆忙忙赶来的。”梅艳倒了杯水给她,实话实说。
总的来说,她来的时候风千绝已经不在了。至于人在哪里,她就不好猜测了。
明天写信给二位师傅,顺便问下她法术怎么有时灵有时不灵?
沈冷心喝了一口。
梅艳接过茶杯,放回桌上。
“师姐,皇上估计还在找你,你不怕被他找到?”梅艳在人群里竖直了耳朵听,总算是偷听到一点点。
她不听到还好,一听到气得个半死。
原来在人家眼里,她家师姐什么都算不上。
哼!搞什么嘛!
别说她师姐要皇后的位置,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她一句话,她也愿意去摘的好伐?
咬紧牙关,她得好好教训龙天睿。
沈冷心皱眉,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他找到找不到,与我何干。”
她三言两语,就这么轻描淡写过去。
纵使她再怎样冷漠无情,听到他说的话还是会不好受…
放虎归山
平静相处了这么多天,这么快迫不及待地露出真面目了吗?
那正好,所有的计划都在等着他呢。
喧闹依旧的人群。
柳树成荫的湖泊边上,龙天睿负手而立。
王颂站在他的身后,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汇报。
“你是说,沈冷心进了百花楼?来找她的人,是一名女子?除此之外,别无他人了?”望向最大的一栋高楼,龙天睿问话。
王颂点了点头,“是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他在暗处观察得来的结果,就是这样。
龙天睿双眼眯起。
“你说,她一个女子,为何跑进那个地方?”究竟是怕被他找到才躲的?还是她身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码?
这些他不用说出来,王颂也能想得到。
沈冷心的出现,实在是在太过巧合了。
先是杜月嫣拉出了一个若云,后又是沈冷心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一个又一个的迷团,似乎都解不开。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
王颂上前几步,小心地试探,“那,要不要把她解决了?”
他对着龙天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跟在龙天睿的身边,重点是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凡是威胁到龙天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龙无睿抬手阻止。
缓缓闭起眼,沈冷心的脸闪现在脑海。
“先不用。你仔细看着她,先小心防范就是了。”这一回,他有些迟疑和心软了。
王颂担心他放虎归山,欲言又止,“这…”
“如果她再不老实,我亲自动手。”倏地张开眼,眼底尽是肃杀之气。
全身上下的气势都被浓重的杀气所取代,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
百花楼。
沈冷心打开房门。
张妈妈不知在何时堵在了门口,看起来恭侯多时了。
一见门开了,赔着老脸挤了进来。
“似烟姑娘,你可算是出现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楼里上上下下的客人可都吵着要见你呢。”张妈妈一甩丝帕,径自找了个位子坐。
梅艳实在受不了了。
“张妈妈,我家小姐才刚回来,你怎么催命追魂似的?”她心里老大的不爽了,连说话都不客气起来。
上去帮沈冷心把门关上。
扶她过去坐下的同时,还恶狠狠地瞪了见钱眼开的张妈妈一眼。
“呦?似烟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白成这样?”注意到沈冷心的脸色煞白,张妈妈乱了手脚。
急忙上去检查,还嚷嚷着给她找大夫看。
沈冷心这棵摇钱树倒了,她这百花楼可怎么办啊。
光是想到这几天达官贵人捧来的银子就因为沈冷心不在没得收,她就肉疼…
要是沈冷心再有个三长两短,她甭指望发财了。
梅艳嫌她越帮越乱,赶紧将她推远一些。
双手叉腰,为难地叹了口气,“我家小姐身体不太舒服,需要静养。这几天,你别把她回来的消息透露出来。”
食指指向张妈妈,直接嘱咐她。
张妈妈整张脸拉得老长。
“这怎么行?她都好几天没出现了,再不出现我岂不是亏大发了?”张妈妈怪叫,就差没有跳起来了。
梅艳冷哼一声。
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爱怎样怎样!你这百花楼,少了谁还不是好好的?”
花灯会
再者说了,地球少了谁还不是照样转?
张妈妈火恼地瞪着她。
“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话呢?”张妈妈脾气一上来。竖起手指头往她的胸口上一个劲地猛戳,“当初是看你们孤苦零丁,不忍心让你们流落街头才好心收留你们。你们不知恩图报,不帮我挣钱你们良心上过得去吗?”
张妈妈说得情绪都跟着激动起来。嘴巴不停地来说着那几句,露出了一一脸刻薄的嘴脸。
梅艳受不了地捂上耳朵。
双手叉腰,不甘示弱地骂回去,“你嚷嚷什么呀!我们一个月只有两三天住你这。除了喝点茶水,别的食物碰都没碰过。”
她成天鬼哭狼嚎的…知道的以为是逼她们帮她赚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大白天撞见鬼了呢。
还有。这跟良心有毛关系?
“你…”张妈妈指着她半天说不上话来,夸张地拍着胸口直喘着粗气。
梅艳冷笑一声,骄傲的抬起头,“你什么呀!”
论吵架这点,还没有谁比得过她。
张妈妈强迫自己无视她的存在。
张妈妈脖子一歪,越过她,“似烟哪,你看看你的丫头伶牙俐齿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走到沈冷心面前,张妈妈开始说梅艳的不是。想着沈冷心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想必不会帮着梅艳的。
只是一个丫环而已,拽什么拽!
沈冷心端起茶杯。
“哦。”沈冷心长长的应了一声。
张妈妈满脸黑线。
一甩脂粉味扑鼻的丝帕,扭着丰满的臀部自以为优雅地坐她身边的椅子。
眼睛瞪着梅艳,贼心不死地说,“像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丫环,你不好好管教…没准有一天,她踩在你头上去了。”
张妈妈眯着一双不失锐利的老眼,直勾勾地看得梅艳。
梅艳抚了抚发冷的胳膊。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一看,她感觉浑身上下毛毛的。
沈冷心不置可否。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了。”她站起来,准备要走。
张妈妈第一时间赶在了她前前截住她。
她满脸焦急,迅速将方才的不快抛在了脑后,“别呀!今晚是花灯会,好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个个吵着要见你,你好歹露次脸。”
擦了擦脸上的汗。
哎哟喂!以往她没出现她不追究了,但这回她必须现身哪。
沈冷心幽暗的眼闪现出复杂的光芒。
拉愣在一边的梅艳过来,沈冷心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她,今天是似烟。”
“…”
不久之后,梅艳有了一种想死的感觉。
她冒充的“似烟”姑娘一下来,下边的男人像海水一样涌来。
好家伙,差点没把她给挤成肉饼。向沈冷心求救,对方对她求救的眼神视若无睹。
无奈之下,她只能自立更生了。
此时的沈冷心,悠闲地在某个无人的角落观察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看着梅艳起了如此大的效果,张妈妈笑得是合不拢嘴。
张大眼睛,伸长了脖子直往下边瞧,“这样也成啊。看来,今天老娘我又能挣得个钱满钵满了。”
白衣女子
思量到这里,张妈妈打起了梅艳的主意。
瞧梅艳也算长得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加上这丫头的嘴皮子功夫厉害,没准更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呢。
她笑盈盈地看着沈冷心。
可还没等到她开口,沈冷心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梅艳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打她的主意。”沈冷心利眼一扫,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威慑感。
张妈妈顿时感觉一大盆冷水从头顶上边儿泼下来,浇得她一个透心凉啊。
再度擦了擦脸上的汗,她掩饰那种心慌的神情,“是是是。她是你的丫环,我自然是不敢动的。”
她连连应称。
沈冷心那张脸具有潜在价值,她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说来也怪了。
站在这样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女子面前,她常常产生一股畏惧感。
尤其是那双透露着森冷气息的疏离冰眸与你平等对立时,你的气势会被她削弱…
沈冷心勾了勾唇。
待她继续往下看时,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示意张妈妈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巧笑倩兮,“张妈妈,有贵客到了,你还是下去迎下吧。似烟先进去休息,不打扰你了。”
她大方地欠了欠身,走了。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张妈妈不满地轻唤了一声,跺了跺脚。
往下定睛一看。
记起那位身着华丽锦袍的男人上次来过这里,不由得喜上眉梢。
要知道,那位爷可是出手最阔绰的。这回要是服侍好了,又能捞一笔。
她抚着抚梯跑下来。
“这不是上次来过的尤公子吗?这回莫非又是来见我们的似烟姑娘?”张妈妈媚笑,涂满浓厚脂粉的脸上极其恐怖。
龙天睿往后退了一步。
打开一把扇子,随意的扇了几下,“请问,可有一位穿白衣服的女子进来?”
龙天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言简意赅地向她打听沈冷心的下落。
眼看一个时辰快到了,他必须把她找到。
张妈妈的老脸一下子僵了下去。
“我说尤公子,这里是男子出入的风月场所,正经的女儿家怎么可能跑进来?”张妈妈嘴角抽搐了一下,仍然在竭力维持“笑脸迎人。
心里闪现的小火苗,一下子灭了下去。
人家哪是进这找她们的,原来是找别人的…
我去。
他不去别的地方找,为什么非要进来找?
难道找的是今日她买来的姑娘?
不对呀!
自从这有了绝色无双的“似烟”,她就没在外边买人进来嘛。
龙天睿把拳放在嘴边,干咳了几声以掩盖因为她的话所引起的尴尬,“她,比较特殊。”
话语在肚子里酝酿了半天,好不容易说得上话。
张妈妈贼溜溜的眼睛怀疑地看着他。
“再特殊,也不能往男人来来回回的地方跑。”张妈妈切了一声,十分不信任有这么一回事。
龙天睿再好的脾气,也快被磨光了。
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直接了当地问第二次,“请问,你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张妈妈欲要脱口而出。
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
银子的光芒,刺得张妈妈张不开眼。
龙天睿似乎很满意她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嘴角划出一抹轻蔑的冷笑,“请好好的想一想。”
她点了点头。
硬生生将“没看见”这三个字吞进肚子里,煞有其事地思考起来。
“确实没看到有穿白衣服的姑娘进来…除了…”
白衣女子(2)
“确实没看到有穿白衣服的姑娘进来…除了…”她一拍脑袋,记得“似烟”今天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正巧是白颜色…
当她犹豫要不要说时,一道红色身影冲过来。
猛力将她撞到一边。
“谁啊!哪个杀千刀的,想把老娘撞死?”她痛呼之际,梅艳的声音涌进她耳中竟显得那么的刺耳。
“你好。请问你要找白衣女子吗?我知道她,我带你去。”梅艳愧疚地看了张妈妈一眼,转而跟龙天睿说话。
梅艳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
热烈的颜色使她像一朵疯狂生长的花朵,充满了生命力。
容貌用红纱巾蒙上。
遮盖住脸的同时,水灵灵的双眼看起来透露出几分狡黠的光芒。
今日的“似烟”,似乎和上次的不同。
龙天睿打量了她一眼,目露诧异。
痛意散去,张妈妈皱着脸过去拽梅艳到一边。
正想一痛大骂。
梅艳蹭到她身边,轻声细语外加小声提醒,“张妈妈,你别忘了,我今天是似烟。要是不小心穿帮了,你今天吞下的银子可是要一分不上的吐出来的。”观察她逐渐变黑的脸色,她继续加上一贴猛药,“要是把有权力的人得罪了,你这百花楼的招牌可就保不住了。”
说完,她眼睛弯成了月芽。
相信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张妈妈这个聪明的人也能联想到后果。
张妈妈一看到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气得直想扑过去把她咬死。
她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积压已久的怒火还无处发泄,新的又充塞进来。
她现在像是火山,等待着一朝喷发。
但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可不愿看到她装点得富丽堂皇的百花楼,一朝被人砸得乱七八糟。
光是那个混乱不堪的场景,她就不忍心往下想…
于是…
“似烟姑娘既然知道,那你们快去吧。我嘛,去别的地方好好看一看。”张妈妈笑盈盈的眼神中难掩恼怒,尤其是说到“好好”那里重重咬牙。
龙天睿还没行走,一只肥手挡了他的道。
他看向手的主人——张妈妈
张妈妈赔笑。
五根手指在他眼前舞动,其实她巴不得能从他手中把银子据为己有,“尤公子,你的银子是不是…”
眨了眨眼睛。
她无比真诚的希望,那钱能入了她的口袋。
龙天睿会心一笑。
手一松,银子稳稳当当落入了她手上。
银子一躺在她手心,张妈妈反握得牢牢的。
随意往某个方向指了指,爽快地打发他,“你去吧啊,不送。”
背过身子,她将银子递向嘴边。用牙齿开始咬。
银子上没有松软的迹象,她才花枝招展地去了别处找银子。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梅艳无比汗颜。
见钱眼开,见钱眼开。
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终于明白这是张妈妈的头号标签。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带他走到沈冷心在的房间,她敲了下门。
指了一下门,她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梯…
龙天睿感觉她跟以往真的很不像。
拦住了她,观察她,“似烟姑娘,你比上去相比,活泼了很多。”
龙天睿眼睛闪现复杂的光芒,只是梅艳没有注意到。
梅艳打了个哈欠。
怒火升腾
梅艳听到她的话,忽地站住了脚步。
“嘻嘻…上次嘛,我不太舒服,你懂得哈…”她一个劲地赔着笑脸,不停用一双纤纤玉手比划。
后边的话她不想多说,她只想逃离现场。
先前她家师姐早料到他会来这早。为了她的另一个身份不穿帮,才让她暂时上场顶替一下。
师姐还为此事,特意嘱咐过她。
说一定在张妈妈说漏嘴之前,拦住他。
她和几位男人喝酒,恰巧听到龙天睿的声音。连忙摆脱那几位,飞也似地朝那边奔去。
好在张妈妈没有机会说,否则这下是彻底玩完!
“哦?”龙天睿似笑非笑,似乎在考量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门“嘎吱”一声,开了。
二人同时向同一个方向看去。
沈冷心站在门内,嘴角含着淡雅地笑容,“我输了,恭喜你赢了。”
退往旁边,张开一只手做出“请进”的手势。
因为沈冷心的出现,梅艳暂时逃过了一劫。
龙天睿挑了挑眉。
不再跟梅艳说话,他跟沈冷心进了屋。
梅艳呼地松了口气。
看到沈冷心给了她一个“快离开”的眼色,她赶紧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沈冷心关上门。
来来往往的人经过,会被人发现。因为这一点,她才迫不得已地合上了门。
二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龙天睿拨开身前的墨发,向沈冷心投去探究的目光,“这个地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沈冷心倒茶的手一抖。
“我和似烟算得上是朋友,想进来不难。”她很快镇定下来,冷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加上夜色已深,屋里只点了几根蜡烛。
蜡烛的光线摇曳不定,很难透过光线看仔细人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龙天睿皱眉。
单手托着下巴,望向她的眼神格外专注,“只是一个赌局而已,你没必要躲进烟花之地惹人非议。”
按说一个女子众目睽睽下跑进来,应该会引人注目才是。
为何刚刚问起老鸨,人家记不起来有她的存在?
沈冷心猜他起了疑心,暗叫不好。
“我化成男子进来的。之后换回女装躲在房间,他们没看到我。”沈冷心似不经意地说,恰恰打消了他的疑虑。
沈冷心的话似乎起了作用,他没再问什么。
伸手,龙天睿和颜悦色,“你输了,玉佩是不是该给我了?嗯?”
龙天睿抿嘴,向她讨要鲜少见过的一块玉石。
一道亮光划过。
龙天睿轻轻松松接过。
指骨分明的手抚摸着玉上每一条纹路,上面闪烁着妖冶的橙色光芒。
沈冷心看他接住,竟然有些不甘心。
撇撇嘴,头扭向一边。
他们二人待在外边,却不知宫里炸开了花。
“什么?皇上不在宫里?”杜月嫣来到龙天睿住的寝宫,没有龙天睿的身影。
逼问他身边的李公公,得知了真实的消息。
李公公吓得腿抽筋,头叩在地上不敢抬起,“是。皇上跟沈姑娘出去赏花灯去了。”
他碰巧经过城楼,不小心听到了一两句。
杜月嫣手段残忍。
只要严词逼问一下,也没有几个人吃得消。
又是这个沈冷心!
杜月嫣怒火升腾!
对不起,有用?
杜月嫣怒火升腾!
“这个女人,太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她咬紧牙齿,面目狰狞。
手死死扶住椅把,身体气得颤抖。
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有跟女人出去过?
只因为这个沈冷心,轻而易举地破了例!
她气急败坏地挥掉触手可及的花瓶茶杯。
沈冷心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她是沈暖心的鬼魂,故意回来跟她做对?
鬼魂?
杜月嫣灵光一闪,大脑有了主意。
“你先下去。”杜月嫣稳定情绪,挥了挥手。
人都走了以后,她问身边的月儿,“你说,如果这世界上有鬼,它怕什么?”
月儿听闻,手脚发软。
“娘…娘娘,不会吧!”她声音哆嗦起来,被杜月嫣那番话吓得不轻。
杜月嫣冷笑。
扶椅柄而起,脚步声敲击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就算真的有,又如何?本宫绝对会让她魂飞烟灭。”
说罢,她抬头看向天空。
眼睛带着恶毒的光芒,让宁静的黑色陡然间变得可怕。
“沈暖心,你果真是死了也不安生!想尽办法破坏属于我的幸福。你别得意,我连你都处理了,还怕多两个?”杜月嫣自言自语,冷笑两声,“我杜月嫣的男人,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
细细的雨丝在这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来临。
绵绵细雨杂夹着冬夜里的寒冷,渗透入行人的衣衫。
路人纷纷捂紧衣服,慌慌张张往家的方向狂奔。
热闹非凡的夜市,只剩下雨水和三三两两赶路的人。
沈冷心站在客栈外边。
空洞的眼神无法定格在前方,伸手接住外边的雨点。
雨打在她柔软的手心里,像冰片融进了心里。
一把闪遮住了上方。
龙天睿看她出神,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我们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太过熟悉,一下子将她唤回了现实的世界。
她目光渐渐凝聚,点了点头。
二人踩着潮湿的地面,肩并着肩地走着。
龙天睿一手撑着雨伞,一手则搭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
沈冷心有些分心。
踩着一块不明物体,身体往后栽。
还没来得及心慌,感觉腰上一紧。
她被龙天睿拥入了怀,埋在胸口。他心脏传来“咚咚”的跳动声,那声音震得她耳膜生疼。
他的怀抱尽管很温暖,却让她没有留恋的感觉。
比起他的,她更怀念龙天玄身上的气息。
如果她仔细想想,她会记得他们有多少天没有见了。只是她不愿意,她不允许有任何人和事让她分心。
龙天睿感受到她身上慢慢有了一种梨花的味道。
恍惚间,他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英俊的脸庞埋入她细如美瓷的颈窝,亲吻了一下,“暖心…”
他的轻唤,令沈冷心浑身一震。
下一秒,她奋力推开了他。
心间传来跳动的感觉,像一根尖锐的针扎在心口。
“你又记错人了。我叫沈冷心。”她不厌其烦地再说一次,后退着离开了雨伞外。
转身,冒雨往前走。
一只手适时地拉住她的手臂。
“对不起。”龙天睿将伞递她面前执起她的手握在伞柄上。
沈冷心沉默不语。
对不起什么呢?
想都别想
她指间的冰冷温度,一点点唤回了他的理智。
粗砺的大手抚上她的脸,低叹,“知道吗?你真的很像她。”
尽管除了长得像,脾气禀性完全不同,但这已经很难得了。
在整个龙国,很难再找到了。
沈冷心快速握住他的手。
“你可以把我当成她,但前提是千万不要让我知道。”她微笑,任由他的手滑落。
雨伞重新塞回他手中,迈开脚步先走了。
龙天睿复杂地看着她孤傲的背影,久久没有追上去…
眼泪滑下脸颊,沈冷心偷偷把它擦掉。
眼瞳带着怨恨,从前面看去显得是那么的幽暗。
指骨处泛着白色,血液慢慢逆向回流。
你后悔了吗?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倏地松开手,额角上的樱花印记有一下没一下地闪耀着银光…
热闹的夜,最终以宁静的方式收场。
张妈妈数钱数得手抽筯。
但跟一贫如洗比起来。她更宁愿一心钻进钱眼儿里。
活动了一下手和胳膊,她带着疲惫的面容走到大厅。
“你怎么还在这儿?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回去睡觉吗?”第一眼到梅艳,心中的怒火勾了起来。
梅艳一屁股坐在扶手栏杆上,没有半点优雅模样地晃动着两条腿。
掩嘴打了个呵欠,唇齿不清地打了个招呼,“张妈妈,你也没睡啊。我肚子饿了,你这提供夜宵不?”
她刚问完,她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忙了大半天,她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收到。
这很有力地说明,她这是白白给人干了一天的活儿。
她只给别人吃亏,哪能让自己吃亏?
于是,她闹了一出“吃霄夜”
对于她的请求,张妈妈奉送了她一个白眼。
“你想吃霄夜,目前为止,老娘万分荣幸地送你两个字。”她伸出两根手指,平心静气地看着她。
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她几乎是强迫自己张开眼睛的。
揉揉酸痛的眼,张妈妈一脸的不耐烦。
钱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数完的。
至于是多长时间,她也记不太清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赶紧回房睡个好觉。
要是长期熬夜,可是容易显老的呢。
梅艳拍了下扶手,信心满满地,“是可以对不对?”
话是这么问的,可她两条腿已经下了地准备往厨房那地觅食去了。
在她心里,她吃顿饭是理所当然的。
张妈妈拦在她眼前。
“我的答案是想都别想!”张妈妈一口回绝,弹了弹她衣服上的灰尘,转而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还是上去,洗洗睡吧啊。”
说罢,抬腿走上抬阶。
梅艳苦苦维持的笑脸顿时土崩瓦的瓦解。
死死拽住她身后边的衣角,怎样都不肯撒手,“喂!你怎么那么抠门?好歹我当了一天的假似烟,你怎样也都意思一下吧。”
梅艳的脸色爆红,看样子是气得血液往脸上凑一块去了。
张妈妈没有立即回应她。
“你今天喝掉了我几坛上等的好酒,算成银子是…”她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算盘出来,辟呖啪啦地打着跟梅艳算帐。
好家伙!
酒钱都没有跟她算,还有脸在她这蹭吃蹭喝。
虽然她被人说成是很抠门…现实虽然如此…
妈呀!鬼啊!
虽然她被人说成是很抠门…现实虽然如此…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能让步!
梅艳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双手叉腰,吸了口冷气正要扯开嗓子发动百年难难得一见的狮子吼…
强大地冷风远远逼来。
所过之处,刮得地上的树叶撞击大门。
紧闭的大门无法承受它的力量,里边横上的门栓赫然断裂。
“嘭”地一声。
两扇大门散开,冷风吹得里面的人睁不开眼。
突如其来的怪事,吓得张妈妈三魂飞了七魄。
梅艳背对着敝开的大门。
冷风吹得她的衣角乱飞,脸上的纱巾差点掀掉。
她闭上眼睛,灵敏的嗅觉闻到寻常人闻不到的味道。
一丝气味窜入她的鼻尖,她像所有的高人一样冷静地喊道,“有杀气。”
张妈妈当场打了她一个脑袋长包。
梅艳一阵痛呼。
“干嘛啊你。”
双手环胸,她眼皮开始不安地跳了一下。
她为什么感觉,门外的人是冲她来的?
张妈妈望向黑漆一片的门外。
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外边有人。
“有杀气个头!风把门给吹开了,你上去关好。”张妈妈骂了她一句,推了她一把。
又瞧了门口一眼。
外边伸手不见五指,让她上去她还真没有那个胆。
冷风携着潮湿的寒气袭来,冷得她们在风中像根草似的颤抖。
梅艳怯怯地看着她。
平常的嚣张姿态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风有那么厉害,把门吹…开了?”
她缩到一个小角落里,头埋得比膝盖还低,“你去关。要是有人来劫色什么的,你一屁股把人坐死。”
张妈妈一身的肥肉,足可以把一个成年男人压得吐血而死。
张妈妈东张西望半天,还是没发现外边有啥人。
正巧听进了她的话,差点没气得背过去。
“你什么意思?关个门也不敢,看我的。”她眼睛射出好几道利光,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相信梅艳早已尸骨无存。
边走还不甘心地灭了几句。
她…的,她这是在变相地骂她胖。
卷起袖子,露出了一身的肥肉。
梅梅吐了吐舌头。
过了一会儿…
等到她以为门已经关上的时候…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