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御三家,艾因兹贝伦和远坂联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在圣杯战争中,同样拥有强大实力的两家进行联手,这对于其他的魔术师来说,着实是个不好的信号。
想起前三次圣杯战争的结局,哪怕是有着神童之称的肯尼斯,也难得变得紧张的起来。
来自时计塔的年轻讲师,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种被盘踞于此的御三家所刻意隐瞒的重要东西。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思考了。
被派出的lancer,已然和archer遇上,并开始了交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军训回来了!!!!晒的不能看了q口q
先道歉一下otl
上个周六没有更新,这是我的错,我没有预料到军训的强度,也没有预料到天气变化的强度,于是我的药罐子身体跟我闹脾气了t口t。脚痛的不得了,又过敏起了红疹子,手指还生风疹,最后咽喉炎又犯了。otl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想博同情,你们可以把我当作反面例子,天气变化,记得注意身体。
昨天军训结束了,我被姑姑领走,休养了一晚上,今天去医院。往喉咙里打了针然后抱了一堆药回来,打算慢慢调养。再加上这么不写手生了,我又不能熬夜,所以速度肯定会慢下来,我打算先隔日更一段时间,如果上榜了就随榜,休养一阵子。
谢谢我军训期间,还愿意陪伴我的亲=3=
偷偷放某人出来打个酱油,为了你们我会好好努力写的嗯。
对了,换了封面,感觉怎么样?
制作者依旧是我聪敏伶俐霸气威武的西皮。
第58章
刀剑碰撞的嗡鸣声,在这个狭小的楼道间响了起来。
金色的英灵早在开战的瞬间,就换上了金光闪闪的概念武装。但是与第一日夜里大桥边,那种金光闪闪泛着万丈光芒的华贵不同,此时此地吉尔伽美什身上的铠甲却显得有些笨重。但吉尔伽美什却毫不在意。他不躲不闪,就站在原地,冰冷的看着lancer,如同打量蝼蚁一样不屑。身后的宝具则是从金色的涟漪中涌现,准确的对准了lancer。一个又一个的,从空中倾泻而出。
lancer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敏捷在其中穿梭着,手中的两柄枪,被他舞的虎虎生威,成了他最好的屏障。那如骤雨般的宝具攻势,竟然无法奈何他一毫。
青年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专注。
他以灵敏的姿态在之中跳跃、游走,毫不在意宝具落在脚边的破坏,专注的一点点的缩短与吉尔伽美什的距离。
“杂种。”
面对近若咫尺的lancer,吉尔伽美什突然笑了起来。他停下了发射宝具的无用举动,而是随手从金色的涟漪中,取出了一柄华贵的宝剑,与lancer交战在一起。
“惹怒王的罪——你看好了!”
原本华丽平整的墙面,剥落不少,看起来甚是狼狈。连楼道也变得倾泻,在两人的战争中,整座大楼都开始坍塌。无数的砂尘从缝隙中跌落,落在楼道上,落在两人交战的兵刃上!
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在意。
lancer与吉尔伽美什全心全意的交手,而浅神却不见了踪影。
事实上,早在吉尔伽美什拉开宝具王之财宝(gatebabylon)之后不久,她便借王之财宝那华丽的音效的掩藏,独自一人前往lancer的主人,肯尼斯所在的地方。
至始至终,浅神都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要将之前逃脱的猎物处理掉。而不是陪着吉尔伽美什与lancer一起战斗。
吉尔伽美什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情,浅神不打算过问。只要吉尔伽美什玩得开心,愿意帮她拖住lancer,哪怕将这座大厦变为他娱乐的牺牲品,浅神也毫不在意。
lancer是死是活,浅神根本不在意。
反正只要弄死隐藏在工房里的魔术师,就算吉尔伽美什大发慈悲放过lancer一条命,过不了多久,因为战斗消耗了大量魔力,又没能从master那里得到魔力补充的lancer,肯定会出局。
“servant的对手是servant,魔术师的对手是魔术师……”
看着紧闭的房门,浅神祷告般的说道。接着将披在身后的长发快速盘了起来,确保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战斗,这才慢慢悠悠取出封印在匣子里的武器,对准房门,准确、坚定而又快速地扣动了扳机。
红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房门。
木制的门在瞬间化作灰烬,露出里面坐在轮椅上面色铁青的肯尼斯,还有他身边的索拉。
浅神一点也不在意肯尼斯难看的表情,她站在门口,轻轻吹去枪口的青烟,这才将视线投注到这对未婚夫妇身上,扬起优雅得体的微笑,对着肯尼斯行了魔术师之间通用的礼节,这才慢慢悠悠地开口。
“浅神家的二十七代当家,前来拜访。”
浅神这幅轻慢的态度,惹怒了肯尼斯与索拉。
其中索拉·娜泽莱·索菲利亚尤为生气
虽然不是索菲利亚家指定的继承人,可是索拉本身资质也相当不错,从小也是被娇养着长大,在家族里也十分受宠。从出生到现在,她所受到的唯一挫折,就是罔顾意愿作为筹码,与不喜欢的肯尼斯缔结了婚约。可尽管如此,她的未婚夫,还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护着,不让她受到一次伤害。
可以说,索拉虽然有着优秀的魔术资质以及能力,但是从未独自上过战场,也未经受过如此的轻待。
眼下这个魔术师,是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
索拉因为一直以来的教育,没有将心头的怒气发泄出来,可是她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里,却明明白白的写出了她的不满。
浅神毫不在意。
她仍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但是她的眼里却充满了不屑。
如同俯视着蝼蚁一般,浅神用冰冷而又傲慢的眼神,落在了索拉身上。这种赤-裸裸的打量,让索拉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索拉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在这种眼神下,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魔术师给看破了。于是她扬起高傲的下巴,傲慢的予以回讽:“真是失礼的举动,浅神家的教养,就是如此吗?”
浅神有些讶异的看了索拉一眼,看似不解的询问:“阿其波卢德先生不也是这么做的吗?我以为,这是现在通用的礼仪呢。”
两个女人就这么针锋相对起来。
索拉高傲耀眼,如果在烈火中绽放的玫瑰,有着逼人的气势。浅神看似落在下风,可是并没有被索拉身上的高傲摄住,看似放软了态度,像是询问,实则质问,用这种绵软的态度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是的,不满。
浅神十分不满肯尼斯之前对于艾因兹贝伦城堡的破坏,还有下了挑战后,又在战争没有停止前,借助他人逃脱的举动。此番傲慢举动,就是浅神内心不满的表现之一。
浅神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却不能容忍旁人的轻待。
所以她放弃了简单粗暴的挑战,反而像是无理取闹的一般,任性十足的挑起了这对未婚夫之间的矛盾。
这是早在知道对方召唤的servant是迪卢木多·奥迪那,便制定下来的策略。
作为凯尔特神话中有名的英雄,迪卢木多流传于世的并非他的实力,而是他的绯色轶闻。除了拐带主公的未婚妻私奔以外,还有他脸上那颗痣。在传说中里,这颗痣是仙女的奖励,能够让看见他的女人都爱上他。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浅神也的确从迪卢木多身上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力。不过浅神作为雾之守护者,对于这种精神方面的吸引比较敏感,下意识的用魔力抵抗了。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倒是后来看到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的资料后,浅神这才重视起迪卢木多的这项能力。
如果发挥的好的话,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能力。不过现在看到,仙女的这份祝福,lancer并没有找到正确的用法,相反还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
就像现在——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lancer的那项能力对他的女主人发生了效用,而他的主人却是深爱着女主人。
多么可悲的啊!
英灵因为对于过去的抱憾而回应圣杯的召唤,但是眼下lancer所经历的,却仿佛是历史上的重演。
浅神意味深长的笑了,同时开启了魔眼。
因为早年魔术反噬的缘故,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这种转变,让浅神温和的面貌变得张扬,个人特征更为明显。但同时也有了好处,浅神在开启魔眼的时候,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异状。
不管开启前,还是开启后,浅神都是红色的眼睛,十分适合偷袭。
浅神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她光明正大的挑拨索拉与肯尼斯之间的气氛,也是为了现在的举动。
因为不喜欢又被强迫,所以厌恶。因为厌恶,所以有矛盾。
浅神要的,就是这个矛盾。
可怜又如何?肯尼斯与索拉站在她的需要处理掉的敌人,利用敌人的弱点,来击溃敌人,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战场上,因为敌人可怜脆弱,就放他一马,这种蠢事浅神绝不会做第二次。
在脚面所踏着的地面开始摇晃的瞬间,浅神视野中的风景变了。
她只能看见红绿交织在一起的线,两种颜色围绕着一个中轴,相互缠绕盘旋。仿佛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够毫不费力的将中间的中轴扯断。
浅神也的确这么做了。
她一面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用炮火让对面的两个人无法逃脱。一面牵动了那一圈圈的细线。
装饰华美的房间染上了鲜血与硝烟的味道。
肯尼斯·埃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的确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他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不俗的水平,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实力高超。可是实力再高超又如何?他昨夜虽然被lancer救走,可是身上的伤却重的不得了。回来后,索拉对他进行了紧急救治,可是这位年轻的女魔术师不知道是不怎么擅长治疗魔术,还是出于什么其他的理由,她并没有完全将肯尼斯身上的伤治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浅神和吉尔伽美什打上来的时候,他才会坐在轮椅上,面色铁青的派出lancer,而不能亲自前往。
——他动不了。
他的双腿在昨晚的交战中,被浅神挑断。一夜的诊治根本无法痊愈,也无法进行高强度的战斗。也因此,在浅神掏出手枪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想法。
眼下这个女魔术师跟索拉不同,她不仅本身实力不俗,也有着丰富的对敌经验。他所得意的魔术礼装,根本无法对她造成威胁!
“我以令咒之名命令,lancer速度来到我的身边——!!”
肯尼斯意识到不妙的瞬间,便立刻利用令咒召唤迪卢木多,可是已经迟了。
在身前飓风扬起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抓住他的身体各个部分,向着不同的方向拉扯。
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来得及传来,肯尼斯便已离开了这个人世。
用最残忍也粗暴的方式,与他深爱的索拉一起,被人强行送出了这个舞台。
而在此时,被令咒召唤而来的迪卢木多,面对着浅神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
昨天我借着中秋假期回家了,今天来更新(喂),明天坐车回学校。
谁来告诉我我为何要这么折腾qaq!
给你们推荐视频(初次观看建议,把右下角那个云图案的弹幕按钮关闭):
第59章
逃不掉了。
浅神的眼睛里清楚的透露出这四个字。
她似乎放弃了抵抗,呆立的看着奉召而来的俊美青年,以肉眼捕捉不到的快速,向着她挥动的长枪。
浅神没有躲避。
或者说,是无法逃避。
迪卢木多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在双眼捕捉到地面上沾染着血迹的肉块以后,他就露出了绝望而愤怒的神情。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向着浅神推出了长枪。
“为什么……?”
青年用低沉绝望的声音发出呐喊,就连将抽-出武器的手,也仍是颤抖的。
浅神却没有理睬青年的哀恸,她微微睁大了眼,视线一点一点的转到自己染红的胸口,然后,嘴角一点一点的往上扬,竟然勾勒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个微笑实在是诡异,它不像是笑,而像是在宣告什么一样。
“master的作用并不止是召唤出servant就够了……”
红色的鲜血,从身上蜿蜒而下,掉落在地上,在浅神的脚下缓缓地汇成的血泊。
光是看着,就觉得疼痛不已。
可是浅神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只顾着笑,就连失力跪倒在地,也只是笑。用尽最后的力量,来嘲讽迪卢木多。
“……你的不信任,造成了你主人的死亡。换句话说,阿其波卢德先生……的死,是你的错。”
这情况实在是诡异。
何况浅神还死命的抓住迪卢木多的痛脚,死劲的踩,一点余地也没有。
就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浅神也要勉力保持话语的完整性,哪怕是露出痛苦的申请也是如此。
她死死地抓住了胸口,得意又讽刺的看着迪卢木多,缓缓的倒了下去。
死了。
浅神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里,仍由宰割。
也是,有谁能够在心脏被戳破以后,还能活下来呢?
都不需要探手去检查,就可以确定,这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已经失去了生命。尤其是迪卢木多,这位从战场上厮杀而来,有着丰富经验的战士,更是只需要一眼,就确定了这个事实。不过迪卢木多,迟迟的没有动过。他这么呆呆的站在,像是失去了灵魂与信仰一样。
不仅没有去确认浅神死亡与否,也没有去收拾自己主人的尸体。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不断的回应着浅神临死前说过的话。
越是想,越是悔恨。越是悔恨,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是受不了浅神临死前那抹嘲讽的微笑。
不是这样的——!
迪卢木多想要大声的吼出这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不是这样,又是怎样呢?
在恍惚之下,迪卢木多仿佛间看见这个血腥的房间,转变成了他未成为英灵以前的主君芬恩·麦克库尔与格兰妮公主的订婚之夜。
橙色的灯光洒下,觥筹交错间,处处皆是祝福与嬉闹的声音。
迪卢木多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看着熟悉的一幕又一幕发生,看见用药放倒其他人的格兰妮来到他的面前,用祈求的语气询问道:“迪卢木多,如若我赐与你爱恋,你是否会回应?”
迪卢木多看着格兰妮没有说话。
“我不得不倾吐少女本不该言语的大胆之辞。芬恩要我做他的妻子,可他已是垂暮老者,年长甚于父君,我对他并无爱恋之心。但我爱着你,迪卢木多,我恳求你拯救我远离这可憎的婚姻。”
迪卢木多抬起眼,看着格兰妮。
年轻的少女有着高贵而娇美的容颜,而这份容颜,是他无比熟悉的。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与这张面孔的主人,共同相处的数十年,并且拥有五个儿子。
“带上我,一起逃走吧!”
听到公主的声音,迪卢木多终于有了反应。
迪卢木多琥珀色的眼睛终于神色,他十分认真的看着格兰妮。可是格兰妮却像是没有看察觉到这一点一样,自顾自的说道,充满爱恋的目光投向他的身后。用她那温柔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以geis对你立下禁制,以德鲁伊肃穆的咒法束缚于你,以真正的英雄绝对不会打破的誓言约束于你:在芬恩与其他人醒来之前,你必须娶我,救我免于这场可憎的婚姻。1”
迪卢木多浑身僵硬。
geis是德鲁伊独有的禁制,跟圣杯战争的令咒有着类似。但是有着同样效力的令咒不同,身份越高的人立下geis的力量也就越强。
作为公主,格兰妮立下的geis,无疑是强力的。
强到他不能反抗,就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哐当——”
geis的效力生效了,在geis的效力下,迪卢木多下意识的扔下了黄铯的短枪,一股强大力量支使着他,让迪卢木多无暇顾及其他,伸出手握住格兰妮向前奔去。就连格兰妮后来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注意。在此刻,迪卢木多的脑海里,没有圣杯战争,也没有主人,更没有怨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眼前这个人,快速的逃走,逃到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追得上的地方!
抱着格兰妮往前奔驰了大约十来分钟,迪卢木多这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
他回应圣杯的召唤来到冬木市,怎么会看见格兰妮公主呢?而且geis的效力,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能够如此迅速的强迫他做出唯心举动的东西,只有令咒!
迪卢木多停下了脚步。
他低下头,往下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格兰妮,竟然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影子。而这个影子还在逐渐变淡,最后在迪卢木多的注视中,化作青烟散去,不留一丝痕迹。
被骗了!
迪卢木多阴沉着脸,立刻跳转的方向,向着凯悦大酒店奔驰而去。
可是,已经迟了。
凯悦大酒店整个顶楼,像是被人一剑劈开一样,从二十层开始,整个都从原本的位置消失了。迪卢木多保持灵体化的姿态,看着楼下恐慌的人群,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借由英灵良好的视力,他可以看到那消失的楼层,就掉在酒店附近的停车场里,整个都变成了废墟,支离破碎,甚至还发出了焦灼的味道。
迪卢木多阴沉着脸,沉默的不发一言,以灵体化的姿态,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从废墟里挖出了自己丢弃的武器后,开始面无表情的挖掘肯尼斯和索拉的遗体。不管要做什么,最少也把主人的尸体找到,带走好好埋葬才行。
要是迪卢木多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还被骗了,那么就愧为战士了。
对面的女魔术师显然是专门了解过他的,并且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并且根据这个情况,专门布下了陷阱。这种环环相扣的设计,显然是专门用来应对他的。
艾因兹贝伦、远坂……
迪卢木多的手用力的握成拳,眼睛红的可怕。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浅神临死前那抹讥笑。
浅神真的死了吗?
迪卢木多开始怀疑。
浅神心脏被必灭的黄蔷薇击中,是绝对不可能逃过一劫,可是迪卢木多总觉得不安。
像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他抬起头,看见转角处。原本应该躺在血泊里,失去所有生命的浅神,隔着人群,对他露出恶意又讽刺的微笑。
就跟那时一样。
迪卢木多恍然惊醒。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着浅神所站的位置快速移动。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浅神已经不见了。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不,还是有的。
浅神这一露面,给迪卢木多留下了一种被玩弄的屈辱感觉。
迪卢木多清楚的感觉到了,浅神对他的蔑视。直到此刻,迪卢木多才恍然惊觉,浅神的笑容,并不是嘲讽,而是轻蔑。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个发现让迪卢木多无比挫败,而制造出迪卢木多挫败的浅神,正在前往医院的道路上,没有空去理会迪卢木多的挫败。
敌方的servant绝望与她有什么关系?哪怕这是她一手制造出来的,浅神也不打算负责,就算是看到了,也是拍手称快。
她摸着胸口,露出后怕的神情。
正如迪卢木多所预料,她离开吉尔伽美什,接着技能的掩护,一人独往顶楼去寻找肯尼斯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之前在门口站了那么久,还特地把头发扎起来,就是为了布置幻术,还有为之后的逃跑做铺垫。为了不让肯尼斯察觉,浅神还故意摆出傲慢的姿态,十分任性的与索拉争锋相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能够把幻术布置的更为精致,力求不留下破绽。
要知道,雾是捕捉不到实体的虚幻影子。
作为密鲁菲奥雷的雾之守护者,浅神尽管接触幻术不久,可是却将这一特性掌握的淋漓尽致。
浅神的幻术,不仅在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触觉能够做到完美,更是能够抓住内心弱点,来制造心灵幻象。
真正的术士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就算是兼职的也不例外。
区别只在于他想,还是不想。
毕竟这种幻境跟别的不同,不仅要准确的切入对方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更是要小心维护,不能露出一丝破绽,力求真实。
浅神轻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
如果她没有做两手准备,准备幻境的话,那么那么必灭的黄蔷薇刺入的地方,应该是这里。
如果被刺入的话,一定会死了吧?
干脆、利落的,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浅神微微的笑了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她还真的想把那柄必灭的黄蔷薇弄到手呢。稍微改装一下,一定能成为不错的、适合她的宝具。
轻轻摸着右手中指的戒指,浅神笑了起来。
一定会到手的。
浅神十分肯定的在心底说道,然后愉悦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满课没更新,今天没课我试试看多更一点。
qaq不过留言越来越少是神马节奏……被虐哭着跑走。
1出自《凯尔特神话》
第60章
间桐雁夜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简直是糟透了!
事情还要从早上berserker第一次暴走说起。作为一年前才开始开发魔术回路的魔术师,又没有一个在肚子里就将他体内魔术回路,全部开启的好母亲,雁夜能够使用的魔术回路数目远低于正常的魔术师。
能够被圣杯选上,还多亏了他姓间桐,是御三家的一员。按照圣杯战争一开始的设定,御三家一定会出现一名被圣杯选上的master。
这一届间桐家被选上的master,就是雁夜。
和艾因兹贝伦、远坂家不同,同为御三家的间桐家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魔力正在衰退。后代的魔术资质越来越差,也越来越少,到了雁夜这一代的时候,也就雁夜有资质可能成为魔术师。可是雁夜从小就厌恶间桐家的魔术,不但拒绝继承间桐家的家学,更是早早的离家出走,追求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他听到他一直仰慕的女性,——远坂家的夫人葵——应了间桐家的请求,将次女樱过继到间桐家,才再次回到间桐家,接受了自己的责任。
没有人比雁夜更了解间桐家魔术的丑陋,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看见樱被这种魔术所摧残。
雁夜回到了间桐家,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从间桐家的家主手里,拯救樱。
只要能够让樱远离间桐家,雁夜无论做什么都无所谓。哪怕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逃避的东西,哪怕需要付出命的代价,雁夜都愿意。
——希望能够看到樱脸上幸福的笑容……
为了这个想法,雁夜义无反顾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也不介意自己成为master的代价,是只剩下一年的寿命。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已,那个朝气勃勃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留下来的只有满头白发、半身失去知觉的可怜人。
不过雁夜不后悔。
不仅不后悔,还在父亲的建议下,召唤了berserker。
berserker狂战士。
这个英雄的特性,是可以在召唤的时候,额外加入一段咒语,从而牺牲掉英雄的理智,换取其他的能力上升一个等级。因为这个因素,berserker的实力一般都会凌驾于其他英雄之上,压倒性的数据,让berserker能够在主人魔力充足的情况下,不惧怕其他任何英雄!当然了,为了维持这个狂化的能力,berserker这个职介的消耗,也比其他的任何一个职介都要来的多。
对魔力稀少的间桐雁夜来说,仅仅是维持berserker的实体,就已经十分勉强了,战斗的时候更是痛苦万分。出于这种状况,他根本不能让berserker进行持久战。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berserker是最强的!
哪怕不能进行持久战也没有关系,只要找准时间,坚持到最后,胜利的人,也一定是他。
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才可以……!
雁夜这么对自己说:只要坚持到最后,获得圣杯,那么樱就一定会获救,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样想着的雁夜,甚至没有去细想,为什么间桐家会将樱过继过来,也没有思考他将樱救出来以后,只剩下一年寿命的他,要如何安置樱。
反正这一切,都是时臣的错。
但有些时候,不是想就可以的。
berserker很强没错,消耗也跟他的强成正比。要驾驭这么强大的英灵,雁夜还是勉强了。
狂战士是没有理智的,一旦发起疯来,就算是一个合格的令主也难以操控,何论雁夜这样子的半吊子?
正如今天早上,也不知道berserker是看到了什么。突然挣脱了雁夜的操控,显出实体,向着远方追去。这个意外,显然不在雁夜的计划中。他花了很大的精力,才将berserker重新归于实体化。在做完这一切以后,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依靠着墙,来渐渐恢复精力。
偶尔一次转头,他看见了熟悉的面貌。
葵。
那幅熟悉的容颜,哪怕惊鸿一瞥,雁夜也不会看错。何况,这还不止一眼。坐在车的葵,像是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停下了车,转过头看向他所在的地方。
雁夜下意识的往阴影处缩了缩。
不想……让葵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
可是葵并没有离去,她坐在车上,没有下来,却也没有离去。而是静静看着雁夜隐藏的地方,一言不发。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对——
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这个时候,雁夜才察觉出不对。
虽然是魔术师的妻子,可是远坂葵本人却不会任何的魔术,更不会成为代替远坂家,成为令主。而根据雁夜从脏砚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是在圣杯战争开始的前一天,远坂时臣就将葵和凛送往了远坂葵的娘家,禅城家。
禅城家,距离冬木市的位置可不近。
为什么,葵会独自一个人……
雁夜开始思考种种可能。
葵是不是为了时臣,回来做诱饵的?
雁夜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远坂时臣,连亲生女儿都可以送人的父亲,还有什么事做不出呢?
在这个时候,冬木市作为圣杯战争的舞台,充满着危险。而葵作为远坂家的女主人,肯定会被认出来。
“可恶——”
雁夜抓着衣襟,死死地咬着牙,担忧的看着巷口的葵,忍着疼痛,放出体内的虫子,检查葵是否被人所跟着。
如果不是因为早上berserker的暴走,他一定不会让葵一个人走在冬木市。
雁夜靠在墙上,虚弱的大口喘着气,一直目送他眼中的远坂葵离开他的视线,这才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靠着墙面,缓缓坐了下去,用手撑着地,痛苦的咳嗽起来。
还能以这幅狰狞的面容,在这个世上喘息多久呢?
雁夜恍惚间如此想到。
不过能够将樱救出来的话,一切都值得。
雁夜捂住肚子,看着地上咳出来的血,还有血泊里跳动的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视线渐渐的模糊,他恍惚间听到救护车刺耳的响声。
“病人在这里!”
“情况不稳定,一级戒备。”
……
似乎有谁这么说着,然后有人抓着他的手,将他强行按在了担架上。
雁夜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白大衣,想要挣扎着离去,可是还没有等他说什么,便再一次的剧烈咳嗽起来。
雁夜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魔力也所剩无几,连普通人都制服不了。而且他的这份挣扎还被身边随行的护士给注意到了。
年轻的护士一面温柔安慰着雁夜,一面偷偷报告医生,将雁夜送入救护车后,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雁夜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雁夜吓了一跳。
经过医生的诊治,原本虚弱的身体的确好受不少,可是这并不代表雁夜不意外。
怎么会突然到医院呢?
就在雁夜疑惑的时候,他听到门口的说话声。
“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恕我直言,他现在还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门并没有遮掩严实,透过门缝,雁夜能够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跟医生谈话。而那个背影,正是他所熟悉的,远坂葵。
不对——
雁夜对于远坂葵的声音很熟悉,那个女人虽然背影和葵有着八分相似,但是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不同的。比如她的头发更贴近黛色,葵则是黑色。
那么,这个人是谁?
“言尽于此,浅神小姐你好好考虑吧。”
“唔。”
谈话就此打止,透过门缝,雁夜看见那个叫做浅神的年轻女人,在门外站了很久,这才进来。
“呀,你醒了?”
从门外进来的浅神,看起来像是没有料到雁夜,醒的如此之快,看起来十分惊讶。这份惊讶,让雁夜难得生起了几分羞涩。可是浅神像是没有理会雁夜的羞涩,反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