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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就亲,眼泪湿漉漉亲了赖尔一脸,“赖尔你快点长大好不好!姨再也不信那些臭男人了!姨等你长大!”

    庞火火扶额,“玉溪,你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唔,”方行直忽然道:“这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骗术孬的骗一阵子,骗术好的骗一辈子,说到底到底自己是骗人的那个还是被骗的那个,谁也说不清楚的。”

    玉溪和庞火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骂,“臭男人!”

    方行直笑,“我是男人么,当然不能站在你们的角度上去看事情。”

    庞火火拍着玉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玉溪,不要搭理他。生活总是跟我们开些或大或小的玩笑,当下的遍体鳞伤,日后终会成为我们最强壮的地方。”

    玉溪听着受用,整个晚上,庞火火也就这句话还像点人话。

    方行直摇头叹气,将几个人送到自家公寓楼下,帮忙把玉溪的行李往楼上搬。

    玉溪晃着手臂轻轻推庞火火,“火火,这谁?”

    庞火火装作没听到,拉着玉溪的一只行李箱往屋子里走。这房子已经是装修好的,白墙黑沙发、白茶几黑地板,比方行直当下住着的那间还要简单一些。

    方行直站在电视机前头笑,“怎么样,喜欢吧?”

    庞火火瞪他一眼,丢下行李箱跑去看卧室。这里一共有三间卧室,其中一间里头的阳台上摆了只不算大的鱼缸,里头养着几只头顶开花的红色狮子头,月色如水照进鱼缸里,说不尽的柔软寒艳。

    方行直跟过去,靠在门框上笑,“你住这间?”

    庞火火回头看他。两人对望,谁都不肯先开口再说别的话。

    玉溪拉着行李站在客厅里头盯着两人看了一阵儿,低低问赖尔,“他俩啥时候认识的?”

    赖尔摸摸鼻子,摇头。

    玉溪眯着眼睛,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喏!她盯着赖尔看了一会儿,居然连赖尔都不知道,就说明有可能是在庞火火出国前就认识的。庞火火这人向来是个不吝于回忆和诉说的人,居然能够守口如瓶,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眼前这人庞火火十分之喜欢、抑或十分之不屑!而这庞火火居然还有胆量住到人家的房子里来,就表示她也并不是很讨厌这人啊~

    这时候,方行晴突然从外面开了门,小心谨慎地往里探了一眼,愣住,“咦?搬家?”

    方行直轻咳两声,“姐,你要是不困就陪她们说说话,我要回警局一趟。”

    方行晴背着手走进来,笑着看看庞火火又看看玉溪,“你忙你的去吧!我们三个总有话题可以聊的。”

    方行直点点头往外走,赖尔忽然拉住他的手,方行直蹲下身子,赖尔低低地道:“记得跟我外婆她们说一声呀,我们今晚不回家了。”

    方行直愣了下,摸摸赖尔的头发笑着出门。

    庞火火从卧室里头跳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方行晴,“你手上拿的什么?”

    方行晴眨眨眼睛,看了赖尔一眼。玉溪走过去,拉着赖尔往卧室里走,赖尔大概也知道是要说些不适合自己听的话,乖乖地跟着玉溪进房间。

    方行晴将背在背后的双手伸出来,把其中一只手里握着的银色手枪给庞火火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庞火火的反应。

    “哎呀!”庞火火低呼一声,凑过去看了一眼,“你好像不是警察吧?”

    方行晴点点头,“不要告诉行直呀!我不敢叫他知道的。”

    庞火火的表情滞了一下,“你该不会是黑社会头头?”

    方行晴收起手枪冲她笑,“你这是为我担心还是为行直担心?”庞火火撇嘴不说话,方行晴又道:“放心吧!我做的事情不至于到叫他为难。”

    “那就是说你不是黑社会喽?”庞火火强调。

    方行晴没想到庞火火会这么步步紧逼,愣了下笑,“你猜对一半。不过现在我可不能告诉你。”

    “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方行晴盯着开了条小门缝正偷看的赖尔一眼,“方家的事么,只能对方家人讲。你又不是!”

    庞火火张大了嘴巴,有些无语。

    方行直一出电梯就发现,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瞅,活像他身后头跟了只背后阴灵似的,个个表情夸张怪异,前所未有的诡幻。

    “都愣着干什么?”方行直不解。

    金大宏“啊”了一声,从看到方行直后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和李力对视了一眼,俩人继续握着鼠标对战游戏平台。

    赵毅本来今天晚上值班,窝在沙发上将毛巾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脑袋,继续装睡。

    张前比较悲催一些,见众八卦人士都作缩头乌龟,只得拿了刚才才录好的口袋过来递给方行直,“那女孩儿叫许绮,是程建国的女朋友。据她说,程建国染上毒瘾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今天实在是犯的厉害出不了门,所以才叫她出来拿货的。平时都是程建国自己跟那个人搭线。听许绮说,程建国似乎和那人是认识的,两个人之间还有些渊源,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方行直拿着口供看了一眼,突然抬头,“有没有给她身体的各项指标做个检测?”

    张前笑,“已经把司空从家里挖过来了,他正在做。”他道:“张前和张放两个人已经往程建国住的地方过去了,观察程建国的同事说他家附近似乎有可疑人物出现。”

    这时候就听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是张放打回来的。金大宏接了电话就一脸惊愕地看着办公室里的众人,“程建国,自杀了?!”

    “啥?”赵毅蹦起来,“自杀?”

    方行直猛然抬头,向金大宏道:“电话张放,马上组织现场的同事们封锁现场,如果他不是自杀,疑犯就还在那栋楼里头没有逃走。另外去多调些人赶到现场去支援!”

    金大宏应了声赶紧打电话去了。

    张前皱眉,“他如果吸毒的话,许绮出来拿货给他,挨不住产生幻觉,不自觉做出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金大宏边拔号边向方行直道:“是跳楼死的。张放和刘全赶到的时候,他刚好从楼上跳下来。张放说,他们早一步或者晚一步,就会砸到他们身上去!”

    方行直愣了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许绮的口供看,“死的似乎有些太巧合了不是?”

    法医室的门推开,司空拿着份资料走出来,看到方行直愣了下,道:“许绮尿检呈阳性,体内有大量的三甲氧苯乙胺!”说着将资料放到方行直桌子上,见众人脸色都不好,奇道:“怎么了?”

    方行直淡淡地,“程建国跳楼,当场死亡。”

    李力小心地看着司空,问:“那个什么胺严重超标,就是说,她也吸毒?”

    司空见方行直也看着他,点点头,道:“我们也说这个是麦司卡林或者毒碱,跟别的毒品略微有些不同,吸食后导致精神恍惚,会发展成为迁延性精神病,严重的会出现自杀、自残的情况。”

    方行直点点头,“这种毒的纯度是很高的,从墨西哥北部和美国西南部干旱地带的仙人掌里提取出来,当地人称这种东西作peyote,种子和花球碾成粉之后直接服用。”

    司空皱眉,“这种毒国内几乎没有,他是打哪儿弄来的?”

    方行直冷笑一声,“去程建国自杀现场看一看吧!这个案子的方向,我们打一开始就错了。今晚我们抓了程建国的女朋友之后他担心事迹败露,想要湮灭一些罪证,殊不知却给我们提了个大警钟!”说着往外走去按电梯,边走边向李力道:“去申请个拘捕证,这个许绮不简单。”

    司空一脸兴奋地跑回法医室去取器材。

    张前和赵毅站在原地愣了下,赶紧追上方行直。

    第十五章 案发现场

    更新时间2012-4-6 0:44:52字数:3033

    方行直一行人到达程建国的死亡现场。因为是凌晨时分,所以现场并没有太多的人围观,只有零散的几家住户亮着阳台灯,远远地观望。

    司空穿过警戒线去对程建国的尸体做检查。赵毅跟过去看了一眼,马上白着脸就又退出来。程建国的头骨已经破裂了,脑浆和鲜血流成一团沿着路面乱淌,而且他四肢的关系明显都已经震断了,整个人软趴趴地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那里,可谓真的是肝脑涂地了。

    张放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在小区附近过滤起来。程建国住的是个管理并不是很严格的小区,保安亭里头值班的保安甚至还是被闪烁着的警灯惊醒后才发现出了人命案子。张放找到管理处值班的人,调出程建国住的那栋楼的视频录像来看。

    管理人搓着朦胧的眼睛去调视频,半分钟之后猛然清醒,向两人道:“哎呀,那个楼里的录像都没有呀!”

    张放愣了一下,“怎么会没有?”

    管理人调出视频来给他们看,画面上黑乎乎的一片,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赵毅托着下巴皱眉头,“这手法太奇怪了是不是?”两人赶紧跑到程建国住的那栋楼里去,将每层楼里的摄像头一一检查之后傻眼:全部被人损坏了?

    管理人又气又急,“哪个天杀的这样缺大德!这要是补回来得花多少钱!”

    方行直搭电梯到程建国住的第二十六楼,站在走廊里左右打量了一番,看着头顶线路被切断的摄像头皱眉。

    “队长。”张放和刘全见他来了,抬手招呼他,“你来看!”

    这层的住户都被惊了,家家都开着条门缝偷偷往外看。有个门里突然蹿出个女孩子来,眉眼轻描,冲着方行直看了看,兴奋地问,“哎呀,你就是方行直呀!”

    方行直笑着点点头。

    女孩很热情地道:“我听说过你的呀!s市最年轻的刑警队长!果然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帅喏!”

    方行直看她一眼,“出了人命案子呢,你不怕?”

    女孩笑嘻嘻地,“怕呢!不过他这人也是罪有应得,死了活该!”

    方行直皱眉,“怎么这样讲?”

    女孩子打开自己的家门,“要不要进来坐坐?”

    方行直冲张放点点头,张放赶紧拿着录音笔就跑了过来。女孩子的眉微微皱了下,方行直笑着解释,“也算你帮我们一个忙,有什么线索不妨说出来听听。”

    女孩子笑了笑,给两人都倒了水,坐在沙发上盯着方行直看,“唔,我叫徐敏,是程建国的校友。他在学校修的是建筑,据说到时候毕业是要接手他爸爸的公司的。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很轻浮的一个人,跟我们学校里头好多女孩子都有那种关系——”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啊,他最近还染上了毒瘾。这样坏的人,留着他也是危害社会不是!天要收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方行直见徐敏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不由皱眉,“可他毕竟是你校友,你一点都不为这事情感到难过或者是感慨唏嘘也好?”

    徐敏嗤之以鼻,“我命不好,租个房子还跟他对门~不过我对他这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就是唏嘘也不想给他。”

    方行直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一个小时前你可有听到过楼道里有什么异动?”

    徐敏伸了个懒腰,“我一直都在家里睡觉,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动。不过么,九点多还是十点多的时候,楼里电房的总闸跳了,将近有十分钟停止供电,我就是那时候睡的,一直到刚才被你们的人吵醒。”

    方行直站起身来跟她道谢,和张放走出徐敏的家。徐敏在他们身后不怎么文雅地又打了个呵欠,关上门没了动静。

    张放问方行直,“这丫头说的是实话吧?”

    方行直轻笑,“如果真如她所说,她从停电之后一直睡到现在,你觉得,她脸上的妆应该怎么解释?”

    张放愣了下,“她没说实话?”

    方行直点头,“或者说,她是故意来说这番话给我们听,想让我们知道,程建国、死有余辜!”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兴。”方行直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徐敏关上的房门,猫眼上灯光逆照,窥视着外头的光亮,“你不觉得她的情绪有点太过兴奋了?”

    张放嘿嘿地笑,抬手握着手里一只小小的远控器给方行直看,“所以说,我的直觉也不会出错么!”

    方行直挑挑眉毛,拍拍张放的肩膀。张放笑眯眯地,赶紧拿着远控器往楼下车上跑。他刚才趁徐敏不在意的时候,悄悄在沙发前头的茶几底下粘了只微型窃听器。

    刘全站在阳台上等方行直,屋子里的取证已经结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痕迹显示这屋子曾有外人进入。卧房里发现了大量的毒品和现金,鉴证科的人看到也都是大大的吃惊——这得有多大的瘾才会窝藏这么多的货在家里?

    方行直走到阳台上往下看了一眼,下头无止境的黑夜侵袭,远远停着的几辆警车上警灯闪烁,耀在路灯昏暗的光里格外耀眼。司空还在给程建国的尸体收集生物证据,高高地看下去只见到他在程建国姿势别扭的尸体旁边来来回回地忙活。

    “整栋楼都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可疑人物。”刘全问方行直,“会不会真的是自杀?”

    方行直想了想,“之前程建国的毒品都是自己过去取的,今晚换许绮去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毒瘾犯的太厉害,出不了门。你觉得,屋子里藏有大量毒品的人有可能会因为毒瘾犯了之后产生幻觉,之而跳楼自杀?”

    刘全愣了下,“毒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来故意乱人耳目的?”

    方行直摇头,“这样做只是画蛇添足,更加会引起人的注意。”

    赵毅和张前跑上来,“头儿,这栋楼里所有的摄像头都被人毁了!”

    方行直和刘全对视一眼,程友峰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手法。。。。。。

    。。。。。。

    张放跑回楼下车里,设置好装备后戴上耳机,仔细地听着徐敏房间里头的动静。车门忽然被人拉开,方行直探头进来,“你和赵毅在这儿看着,我留了人在周围,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张放点点头。

    方行直和司空一行人把程建国的尸体带回警局里去做进一步的调查,司空一回去马上一头就栽进了法医室。方行直拿着许绮之前的口供走进审讯室。

    许绮被绑在椅子上,显然是已经和毒瘾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头发乱乱地搭在肩膀上,之前掩饰的很好的颓废原形毕露。见方行直走进来,她也没什么反应,眼皮子略微抬了下又垂下去。

    方行直坐在她对面,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你知不知道卖美金给你们那人是谁?”

    许绮愣了下,“美金?”

    方行直点头,“他给你们的是纯度很高的毒品,道上人都称作‘美金’。吸惯了这种东西,别的次货就是吸的再多也救不了你。也就是说,这人是有心要害你们。”

    许绮苦笑一声,“我是无辜的,我是被拖累的。我刚开始并不知道那是、是毒品。。。。。。”方行直看着她并不出声,许绮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只听程建国有一回说脱嘴了,说那人根本就是故意要害他的,那人恨他,早晚有一天会逼死他!”

    方行直手指敲着桌面,“程建国和他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许绮两眼无神地盯着方行直看,眼神有些失焦,“不好。他妈自从跟他爸离婚之后就一直住在乡下,我从没见他回去看过他妈妈,他爸爸倒是经常给他钱,不过程建国不喜欢他爸,他觉得他爸对不起他妈。”

    “他爸爸死了之后他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该干什么干什么。”

    方行直忽然看着她,“你们住的家里分明就藏有毒品,为什么你还要跟那人讲,程建国是毒瘾犯的厉害所以不能出去跟他碰面?”

    许绮愣了下,“你们去了?”方行直点头。许绮不安地扭动了两下,绑着她的绳子有些紧,她却也不要求松开,“那些毒品都是程建国攒下来的。每回从那人手里拿回来的东西,他从来没吸过,他不吸那个,他的货都是跟另外一个叫氻青的人拿的。他存的那些货,只是有一回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因为好奇尝了尝,慢慢就戒不掉了。。。。。。”

    “所以,这回你去酒吧后面那条巷子里头拿货,是程建国叫你去的?”

    许绮点点头,“他那时候真的毒瘾犯的厉害,出不了门,就告诉了我地址,还给了我钱,叫我自己去拿。并且嘱咐我不要跟那人讲太多话。。。。。。”她冷笑,“他骗我,他明明就还有那些东西,他骗我!他是故意叫我去的!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那人说不准就已经杀了我了!他骗我!”

    第十六章 横生枝节

    更新时间2012-4-7 0:06:22字数:2677

    方行直从审讯室里头出来,见司空法医室的门还关着,正准备推门进去,就见门从里面打开,司空手里握着几张纸正准备出来。

    司空抬手将那几张纸递给他,“程建国体内确实有毒品,不过跟许绮的不一样,他吸的是最常见的二乙酰吗啡,也就是我们最常说的海洛因。这种东西如果有渠道,拿到货是很容易的。”

    刑警队一队人坐在办公室里头开会,大家对于程建国的反常反应都很疑惑。

    张前和刘全急的都抓头发,“这人真奇怪啊!明明有还叫自己女朋友去买,说白了就是去送死!自己吸的是另外一种,明明毒瘾都犯了却还窝在家里头不作声——”

    “吸食麦司卡林和海洛因并不矛盾,如果他当时真的毒瘾难抑,那么用他家里的麦司卡林同样可以缓解不适。”司空手里托着个盘子吃蛋糕,边吃边说。

    金大宏好奇地问他,“司空,你吃的黑森林么?不怕胖了?”

    司空咧嘴朝他笑,“不是黑森林。”

    “那是啥?”李力嘴快,惊的金大宏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算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司空点头,“里面微波炉里头还有,你要不?”

    刘全咽咽口水,“你在法医室里放微波炉?一边解剖尸体一边热东西吃?”

    司空笑。众人见他这一笑忍不住都头皮一麻,赶紧甩头去摆脱那种阴森的画面。。。。。。

    方行直托着下巴看众人,“不要被牵着鼻子走。这案子第一个死者是程友峰。”

    司空舔着嘴巴:“接着是李文秀,和程友峰是秘密情人。”

    方行直手指头敲着桌面,垂眼看着许绮的口供,“也就是说,这案子刚开始的定性是情杀案。杀死这两人的很可能是李文秀或者程友峰的情人。但是现在莫名又牵扯上一个许绮,还死了个程建国。这意义就不同了。凶手的动机是什么?而且别忘了,在张全和刘放赶到的时候,之前蹲守的同事可是说‘有可疑人物’出现。”

    张前愣了下,“可是所有录像都被销毁了——”

    “凶手是有备而来。”刘全扶着头,一副崩溃的样子,“会不会跟卖货给程建国的是同一个人?这里抓到许绮才把他给暴露出来,那边程建国就坠楼而亡了。”

    金大宏和李力在旁边跟着点头,“这样说来,凶手恨的可不是程友峰一个人。最开始的目标是程友峰,后来搭上个李文秀,很可能是因为他杀人的当时被李文秀撞见了,但是那时候程友峰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他没时间再在现场作案,于是开车将李文秀挟持到郊外之后杀害。”

    “程建国是程友峰的儿子。凶手不仅杀了程友峰,还将程建国的儿子带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他的目标打从一开始就已经锁定了程友峰父子。”方行直淡淡地道,“这人和程友峰很可能是旧识,或者说情敌。”

    “头儿,那天你不是跟那人交手了?你能不能记起他的样子?”刘全忽然道。

    方行直手托着脸,歪头看他,“样子挡的太严实,根本没看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四十岁左右、特警队里退下的,而且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

    说着,众人都看金大宏。金大宏愣了下,转头就奔往电脑前头奔过去,“我马上查!”

    这时候就听刑警队的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庞火火和赖尔从里面走出来。赖尔手里拿着只保温的饭盒,庞火火手里拽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怎么了?”方行直马上走过去,见庞火火胳膊上和腿上都有大片被擦伤的痕迹,严重的连皮都翻掉了。他看了一眼庞火火手里的人,皱眉,“怎么是她?”

    庞火火气,“这丫头险些要了我和赖尔的命!”

    方行直就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瞪着庞火火手里的李至静,“怎么回事?”

    众人都围了上来,李至静这时候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原来的爆炸头跟金针菇似的一溜溜竖着,眼眶上头也不知道是眼影化开了还是黑眼圈,乌溜溜的裹着两只毫无神采的眼珠子,穿着件奇形怪状的短袖和牛仔裤,手上和胳膊上都有轻微的擦伤。

    赖尔抱着饭盒慢条斯里地道:“我和火火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冲出来就一把把火火推到斑马线上了,还好是早上车不多,不过还是差点给车撞到。”

    刘全瞪着李至静,这丫头这时候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后怕,有些缩头缩脑,“那她怎么回事?”

    赖尔撇撇嘴,“自己用劲儿太大,跟着栽出去了。要不是火火拉她一把,她伤的更重。”说着抬头看到司空,就问,“小空空,你有没有药水可以给火火先处理一下伤口呀?”

    众人愣了下,都瞅着司空看——小空空啊!

    司空叹口气,有些无力地抬手按了按太阳丨穴,走过去一把把李至静从庞火火手里揪出来丢给方行直,拉着庞火火往法医室走。

    “不是!”张前急了,“去一楼医疗室吧!”

    司空冷冰冰地黑着脸不说话,庞火火笑,“一样的。”

    众人眼睁睁看着庞火火跟司空俩人走进法医室里头,一头黑线。。。。。。

    方行直接过赖尔手里的饭盒晃晃,“送来给我的?”

    “嗯。”赖尔点头,笑眯眯地说,“火火说,你受伤都是她害的,过意不去么!”

    方行直打开盒子看了看,愣住。

    赖尔轻轻拿手指戳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直,好像你跟火火重遇之后就一直受伤喏——见面第一回就被枪打中了左手臂,那里还没好透呢,又把右肩膀给伤了——”

    方行直笑,“直直?”

    赖尔很认真地点头,“叫叔叔有点太生疏了么,咱们的关系比别人亲些,是不是?”说着朝方行直眨眼睛。

    方行直失笑,张前走过来,“头儿,要不要现在去审审那丫头?我看她精神不对,好像k药了。”

    方行直冲他点点头,正要起身,赖尔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我也去!”

    方行直拍拍他的脑袋,想了想,“走!”

    张前跟在后头有些目瞪口呆,“带着娃娃进审讯室?没有过呀!”

    赖尔拉着方行直的手走在前头,回头笑,“哎呀,我是目击证人呀!”

    张前愣了下,摸着脑袋傻笑。

    方行直带着赖尔进了审讯室,李至静垂着头坐在对面。

    “我不是有心的。”李至静忽然抬头看方行直,眼睛里头有着明显的慌乱,刚才混混沌沌的样子已经渐渐开始散去,“我那时候、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么你最后的记忆是在哪里?在做什么?”方行直打断她,将赖尔放在自己旁边。

    李至静愣住,有些迷茫,“唔,在、在家里。”

    “肯定?”

    李至静想了想,点头,“是在家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到了街上,还——”她说着看了眼赖尔,带着几分抱歉,“我真不是有心的。”

    赖尔双手搁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点头,“是呀!她不是故意的。当时她推火火出去的时候,力气可大呢!后来她自己栽出去差点给车子撞到,整个人一点都不知道避开——”

    方行直挑眉,“你是说,她当时是没有意识的?”

    赖尔想了想,“没有意识是什么意思?被控制?”

    方行直点头。

    赖尔皱着眉头看李至静,“她从被火火抓住一直到警局门口,好像一直都是丢了魂的样子,火火还气呢,说她是装疯卖傻!”

    “啊!”李至静突然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她看赖尔一眼,“我、我昨晚上回家之后就开始睡觉,睡到一半开始做梦,梦里头不断地有人告诉我,要——要、要杀了庞火火。。。。。。”

    张前张大了嘴巴看着方行直,方行直皱眉,“昨晚去哪了?可有见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第十七章 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更新时间2012-4-8 1:39:44字数:3521

    庞火火被司空拉进法医室,直接就要按到法医室里头唯一的那张大铁板床上头去。庞火火一把拽住司空的袖子,神神叨叨地盯着那大板床,“那该不会是你验尸用的床吧!”

    司空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她,“你说呢?”

    庞火火惊的往旁边一蹦,“哗啦”一声靠到了背后的桌子,疼的她直揉腰板儿,见司空脸色不对,赶紧回头看,就见桌子上几只密封的玻璃樽倒成一排,玻璃樽里头的标本引起了庞火火的注意,细碎的骨头拼成的抽象几何线条、剥离的皮肉风干后拼成的血色蝴蝶、看不出来是哪里的器官碎碎地拼成的印象派人头。。。。。。庞火火的手指哆嗦下,赶紧七手八脚将那些碰翻的玻璃樽重新摆放好,一回头,就看见司空一张脸贴的极近正阴森森看着她!

    “嘿嘿!”庞火火伸手推开司空的脸,傻笑,“我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整个刑警队的人都那么怕你了。”

    司空冷冷看她一眼,冲她举举手里头一个放着酒精、药膏和纱布的托盘,指着椅子示意她坐。

    庞火火走过去坐下,奇怪地看他,“法医室还有治外伤的药?”

    司空瞪着她,“那是队长有时候要用到的,这家伙办起案子来简直不要命,经常受伤。”庞火火愣怔了下不说话。司空一边处理着她手脚上的刮伤一边道:“磨的不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庞火火撇撇嘴,把刚才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讲给司空听,司空皱眉,“听你这意思,李至静是明显地k药了啊!”说着又自己摇头,“一大早的,这种几率是不是也不大可能发生?”

    庞火火见司空费解地皱眉,觉得他现在的模样颇为有趣,托着下巴看他,笑,“我也觉得不可能。k药的人最起码会表现的很激昂疯狂,李至静当时的脸上,除了冷漠就毫无表情,我倒是觉得,被催眠的可能性更大。”

    “催眠?”司空一怔,抬头看庞火火,“被催眠之后来杀人?”

    庞火火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厉害的催眠师完全可以做到,对被催眠的人下某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暗示,这个暗示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被催眠者直到指令产生后才会清醒。”

    司空听庞火火说的头头是道,皱眉,“你是说,给她催眠的人下暗示的同时也潜意识里告诉了她结束催眠的指令?”

    庞火火晃着手指头,“应该说,一个出色的催眠师是不屑于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结尾的,他只要让被催眠者做出他需要的动作,被催眠者完成这一系列指令之后,自然就会清醒。”

    “呵!”司空倒抽一口凉气,愣了一阵,“用催眠来指使人犯罪!”

    庞火火抬手搓他的头发,哈哈大笑,“催眠既然可以用来打击犯罪,那就同样可以用来促使某些不合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发生——下这个催眠指令的人,不简单!”

    司空皱眉,庞火火道:“这人有很深厚的心理学知识。催眠可不仅仅只是在人眼前头打个响指、晃晃怀表那么简单,暗示只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催眠人首先要突破被催眠人的物质层次、也就是脑神经系统,然后充分了解被催眠人的心理之后才有可能会成功。”

    “我了解。”司空点头,“以往这样的案子也不是没有过。西方就曾经有过著名的一次心理暗示案件。一个妻子在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之后就开始筹备,她给丈夫的同事和好友都发去了电子版的邀请函,在家里庆祝丈夫的四十岁生日,邀请函上面的图案是动态的红酒和火焰——这时候其实那些人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了‘生日派对、红酒、火焰’的一个潜意识认知。生日派对举行在晚上,那个第三者作为丈夫的同事盛装出席,派对举行在主人家的酒窖里,酒窖里被布置成复古的庄园风格,放着另类而且喧嚣的音乐,房间四周都燃着铁架支起的火盆,妻子很热情地拿出私藏的各种美酒去款待众人,所有人的情绪都很高亢,大家在女主人的带领下疯了似的拼命往对方身上挥洒着手里的红酒,每个人淋的湿漉漉一身——女主人在这时候做了一个举动,她一手甩着一只红酒,一手去拿着原本烧在火架上的木柴在手里挥舞——她的指令在这时候其实已经完成,众人的思想不设防备、心理上对这位同事的贤惠妻子更加没有抵触——生日派对、红酒、火焰,酒窖里的人舞着火把、豪饮红酒玩的很疯,谁都没有注意到女主人偷偷地离开了酒窖,并且关死的酒窖的门。等到第二天警察赶到打开酒窖门的时候,男主人和他的情妇,包括那些知道他们关系却对妻子保密的人,通通都已经被烧死在了酒窖里,个个死状恐怖。酒窖里密不透风的空间不适应那些酒醉的人长期停留,若不是后来查这宗案子的探长细心,再三要求法医验尸,从尸体和案发地面上采取到些微氯酸钾的存在,根本就不会有证据证明是妻子作的案。”

    “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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