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韶文竟然比我的上浮速度要快,我浮出水面时,发现距离瀑布的轰鸣已经很远了,所以立刻听到了方韶文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心里一松,还好,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总算有个伴儿了。
可是方韶文却没有让我消停片刻,带着哭腔拉我:“长官,你快救救佳明吧,刚才我看到他沉在水底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救他,怎么救?不是他乱跳乱动,你会蹦过来把我也给弄翻船?”
方韶文怔住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我不耐烦的说道:“算了算了,少说两句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方韶文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救人,可是在这个地方,多个人就多份力,黄佳明他还年轻,你就原谅他吧?”
我被聒噪的不行,烦烦的坐起来:“在哪儿?这么黑,你怎么看到他的?”
方韶文愣住片刻说道:“你这样一说,我也不敢确定了,当时你拖着我时,我只是感觉脚尖勾住了一个人,心里一急,以为就是黄佳明。”
我立刻躺了下去,管他谁呢,沉在水底能是个活人?
可惜我还是没能坚持一分钟,不远的水面上传来颤抖的求救声:“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方韶文兴奋的站起来:“是黄佳明!真的是他,他还没死!”
邪门儿!不过我还是很快站起了身,方韶文说的没错,这个地方多个人就多份力,何况我虽然疑心重,却不是个狭隘的小人,此时定要想办法救他。
循着声音我跳入水中,方韶文也不甘落后的跟在我后边。
黑暗的水中根本不辨东西,黄佳明的求救声戛然而止,直到我循着声音抓住黄佳明的胳膊,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是这厮的腿不是受伤,就是被水草缠住了,怎么用劲也拉他不动。
正在着急,一抹光亮突然离我们越来越近,笔直冲着我的脑袋扑过来,我不假思索的一把抓住,笑了,原来是一个手电,竟然是我半路上甩掉的那个,在空中飘飘荡荡,这么久才落下来,竟然被我一把抓住,真是奇迹啊!
手电上全是水,我捏在手上时,立刻一闪一闪的慢慢黯淡,但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功夫,我已经看清楚了黄佳明的模样,顿时冲着方韶文大吼道:“快松开他!走!走啊!”
抡起手电砸在方韶文扯住黄佳明的手上,拉起她就拼命向后退去。
直到上了岸我还是心有余悸,听着方韶文的喘气声,肯定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我不由自主安慰她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救不了黄佳明的。”
没想到方韶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是,救不了他。”
我诧异的说道:“你,你,你都看到了?”
方韶文沉默片刻后,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我叹口气,靠近了她,把她的湿漉漉的脑袋抱在肩膀上,轻轻拍着,小声安慰。
也难怪,任谁看到刚才那一副画面,都会半夜做恶梦的……
水面上的黄佳明已经是弥留状态,估计是被空中坠落的冲力给临时震醒,回光返照的求救。我在手电闪烁那一瞬间,已经看到他的两只耳朵里,露出很多条肥大蚂蟥,暗红色的黏液顺脸流淌,那蚂蟥的身躯还在拼命扭动,使劲往耳朵里头钻,露在外边的浑身血红,已经喝饱了鲜血不说,更为可怖的是,随着蚂蟥的扭动,黄佳明的脑袋竟然在缓缓的萎缩,脸颊已经深陷进去,眼框里全是白的。我一看这样,就知道这可怜的年轻人没救了。
方韶文依然痛苦不已,好久不能冷静下来。我头痛的想这可不是个办法,虽然我俩离死不远,可是毕竟还没有死,既然没死就要蹦跶蹦跶,不管咋样总要努力一下。危险之中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必须想办法让方韶文振作起来。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暗自打定了主意,等到方韶文的哭声渐渐低下来,于是开口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还是会活下去的。”
方韶文抽泣着说道:“可怜的黄佳明,他有个女儿还在家等他呢。”
我赶紧岔开话题:“别这么说,黄佳明算是解脱了,先想想咱们自己吧。现在咱们得想办法出去,我知道这挺难的,但是咱们手脚完好,肯定能找到出去的路的。”
方韶文被我的话引起了好奇心:“你说什么呀,什么航天飞机、马屁股,乱七八糟的?”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努力想,一定能想出办法逃出去的。方督察,你一定要有信心!”
方韶文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你就别安慰我了,其实我没奢望能坐着火箭回到地面上去,我只想现在能有点吃的,喝的,要是能再洗个热水澡就更好了。”
一听她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我就知道她的精神出了问题,要垮!
为了恢复她的信心,我打定主意先放松一下,于是说:“我刚才可不是在逗你玩,火箭的确是依靠马屁股上天的。”
方韶文不哭了,好奇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啊?”
我见这个话题成功转变了她的注意力,心下暗自高兴:“简单的说,你知道现代铁路的铁轨间距是什么标准吗?”
方韶文说道:“不知道,好像是和电车轮距一样的,我们老师说过。”
我笑笑说道:“是的,没错。我告诉你,电车轮距的标准是沿袭了马车的轮距标准,马车的轮距则沿用了英国的马路辙宽,那英国马路的辙迹宽度又从何而来?这就追溯到古罗马时期,罗马人铺设马路时首先考虑了军队的需求,所以把马路的宽度修成了罗马战车的宽度。
“别急,还没完呢,罗马战车的宽度又是怎么来的?答案很简单,它是拉战车的两匹马的屁股总宽度,明白了吧?航天飞机的火箭助推器造好后要经过铁路运送,而铁路上必然有一些隧道,隧道的宽度又是根据铁轨的宽度而来。所以呢,代表着尖端科技的火箭助推器的宽度数字,真的是根据两匹马的屁股宽度决定出来的。”
方韶文终于笑了:“有你这样说的嘛?听着还蛮有道理呢。”
我笑着说道:“什么蛮有道理,事情真的是这样的,我研究过屁股的宽度问题的。”
话说完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妥。刚才为了安慰痛苦中的方韶文,我把她的头放在了肩膀上,这会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她已经离开了我的肩膀。不过在黑暗中,我仿佛感觉到她湿了水的丰满臀部,一直离我的手掌很近。这会一直在说什么关于马屁股的话题,我一个不小心就把手给摁了上去。刚开始还不知道是哪里,左右一摸,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气氛有点尴尬,我赶紧缩回手掌,讪讪的说道:“方督察你这会好多了吧?要不咱们还是起来走走吧,这儿离水潭这么近,万一游上来什么危险的东西,咱们也瞅不见。”
方韶文不言声的站了起来,虽然闹了个大红脸,不过黑暗中啥也看不到,更让人高兴的是,方韶文看起来已经摆脱了黄佳明惨死的阴影,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第四十四章 旖旎风光
艰难的处境中,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早都不是个问题了,走了几步之后,方韶文就告诉我她的脚踝肯定是碰伤了,很疼,我只好把她一只手绕在我脖子上,把手伸过去她另外一只手的腋下,搀住她往前走。
其实已经不知道前后左右了,我们只是根据本能,向着黑暗中的一丝光亮走,同时也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朝下走,这黑暗中怎么会有一丝光亮呢?我一边琢磨这个问题,一边感觉到方韶文腋下胸脯的柔软,顿时一阵意马心猿,凭空生出万般念头。
谁知道越走越是光亮,空气中也传来了阵阵田野的气息,仿佛这里不是深邃的地下,而是走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方韶文靠在我的怀里说道:“你看过凡尔纳的地心历险记吗?”
我随口说道:“看过一点,小时候很喜欢他的书。”
方韶文说道:“我怎么觉得咱们也是这样呢,往下落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也掉到了地心深处?长官你害怕吗?怎么脸那么热?”
我不好意思的偏过脑袋说道:“别长官长官的叫了,见外了不是。”
方韶文笑了:“那我叫你什么?”
我想了想有点郁闷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叫我长官,我又这么抱着你,不是个,不是个滋味儿。”
方韶文突然变的扭捏起来:“你也知道不是个滋味儿啊……”
我有点傻了:“怎么了?这是,我这不是要搀着你走路吗?”
方韶文更加不好意思了,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你干嘛还要捏我屁股……”
我心中大奇,冤枉啊,我个子比她高,几乎是弯着腰走路的,一只手穿过她背后扶在腋下,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哪里会有第三只手去捏、捏、捏她屁股?
方韶文靠在我肩膀的胸脯,不由自主的蹭了蹭,蚊子哼一样的说道:“别,别这样,咱们还不安全呢。”
我心中陡起惊觉,危机感立刻笼罩过来,既然不是我捏她屁股,那她臀部上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我沉声说道:“小方你别胡思乱想了,有危险。”
话音刚落,我突然觉得有股大力拉扯着方韶文,要把她从我怀里拉出去,而方韶文惊叫一声,两只手都扑上来,紧紧抠住了我的脖子,脑袋顶在我脸颊上,吓的快要哭了:“救!救我!”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住方韶文的上半身拼命拉扯,但是不知道在后边拉扯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使劲,而且那股力道非常柔韧,伸缩性很强,我使劲大了就过来点,稍微松懈一下又会给扯回去,非常奇怪。
情况危急之下,我的脚勾到了地上的一个石缝,于是冲着方韶文喊道:“撑着点,快告诉我拉你的是什么东西?”
方韶文说道:“不是蛇,像是树藤样的东西,紧紧缠着我屁股。”
食人藤?我脑子里立刻涌起好几个念头。有一些植物对光、声、触动都很敏感,比如葵花向阳,合欢树的叶朝开夜合,含羞草对触动的反应,那我们是哪里招惹了这个植物,引来这场祸事?
转念一想,食人植物不外乎三种对付猎物的方法,一个是用枝条把猎物缠死,第二就是分泌消化液腐蚀猎物,最后是一种沙漠刺藤,用倒刺钩入猎物吸取血液,不管哪种都是相当麻烦。于是我有点慌神的问道:“除了缠住你,还有别的啥吗?疼不疼?痒不痒?”
方韶文的声音带着哭腔:“没啥感觉,有点点痒。”
这里如此潮湿,应该不是沙漠食人藤那样因为缺少水分才攫取猎物来吸血,而且我估计地底下的动物稀少,有植物的话也不会是为了防御,保护自己,而把猎物简单缠死了事。所以方韶文一说有点痒,我的脑海中已经分析出了这种植物的目的是为了分泌酸液,消化猎物!
事不宜迟,再不想出办法,方韶文就可能被植物分泌出来的毒素麻醉过去,我的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刀砍?火烧?
不管怎样,我都要先腾出手来,于是我对方韶文大声说道:“快点抠住我脚下的石头缝,我拿刀子出来!”说完就蹲下身子,把方韶文摁在地上,而方韶文就颤抖着说道:“我抓住了,可是浑身越来越麻了,撑不了多久啊。”
我心中大急,一边用膝盖压住方韶文,一边手忙脚乱的摸索着,用刀去劈砍方韶文后面的藤条。
藤条不多,我连砍两下都是砍了个空,最后一刀总算砍中了一根绳子样的东西。那东西好像吃痛一样,猛然收缩了下。方韶文根本抗不过,顿时被拉扯的凌空而起,从我膝盖下头飞了出去。
糟了,我大吼一声,顺着声音就扑了过去,黑暗中,又有根藤条伸过来缠住了我的臂膀,强力拖着我前行。我灵机一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这玩意要分泌消化液腐蚀我,干脆我就跟过去,狠狠戳它一刀,看是个什么光景?
于是我不再反抗,随着藤条的力道从地上滑了过去,尖利的石头很快让我遍体鳞伤,却没有伤到头部,都是些皮外伤。我暗自攒着劲儿,准备一旦停下来,就使劲向着喷涂消化液的地方戳过去!
方韶文依然在不远的地方哭叫着,暂时还没有失去知觉,我咬着牙不做声的提着气。
终于停止了下来,我感觉到藤条微微颤抖了一下,跟着似乎有东西喷向我,心想,好啊,终于来了,看我不弄死你!
尽力扭动脖子,没有让液体喷上我的头部,然后我举起刀子,冲着液体喷出的地方,使出我浑身的力气,笔直的戳了过去!
刀尖戳到的地方毫不受力,是一片非常柔软的区域,连我整只胳膊都陷了进去,我心说有戏,翻转手腕,在这片柔软的区域用刀子这么使劲一搅,顿时,跟戳破了一个大肉泡一样,嗤的一声,黑暗中闪出片片磷光,一闪即逝,漫空飘起了黏糊的液体。
缠住我的枝条无力的松开了,看来我这一刀,是直接刺中了这东西的致命之处,也不知道这个动物还是植物的东西,死透了没有?
刚才磷光亮起的时候,我看到了半晕迷的方韶文,缠住她的藤条也已经散落在旁边。于是丝毫不敢停下来喘气,手忙脚乱的爬过去,一把抱住她就往外拖。因为这种有触手的东西,往往生命力都很强,我不能确定一刀就能杀死它。所以只能抓住空挡尽快离开,好在这种有触手的动物不会群居在一起,都是单打独斗有着自己的地盘。即使是植物,也是单独存在的。
方韶文在我的怀中,逐渐清醒,下意识的搂紧了我。
我搀着她顺着水流往前走,感觉越来越光亮,最后头顶出现一道石梁,上头飘下来一道水幕。我晃醒怀中的女人,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赶紧洗洗,别让刚才那东西的黏液糊在身上,说不定有毒的。”
方韶文伸手抹了一把脸,喜悦的惊叫一声,就忙不迭的在水幕下使劲揉搓自己。
我苦笑一下,也钻进水幕中清洗自己满头满脸的黏液,可惜不是在家里,连个香皂之类的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和女人家一起冲凉的习惯,所以很是尴尬的随便冲了冲就走了出来。
我正寻思此时的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光,比较起来红了一点,还热了一点,方韶文却不好意思的对我喊道:“你能不能帮个忙转过去,我,我,我想好好洗洗……”
我一愣神:“不用这么讲究吧?你还是赶紧洗洗出来,这水里天知道有没有蚂蟥,再说那缠人的东西不知道死透了没有?危险着呢。”
方韶文倔强的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沾着这一身脏东西,真的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方韶文说完也不管我就在旁边还没有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开始脱去衣衫,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要伸手去除下内衣,才忙不迭的扭过身去,颤抖着说道:“你赶紧了,快点,万一有别人看见,那可是不妥。”
真是废话,这地方会有什么人来!
我等了片刻,目光向着发出红光的地方使劲去看,一边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心说这香港的女人真是豪爽的。
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没了动静。我竖起耳朵一听,果真除了水声没有了方韶文的响动。顿时大惊失色的转过身就要大喊,声音还没出口,就看见方韶文静静站在我的身后,闪着光的眼睛定定看住了我。我张大的嘴也合不拢,傻乎乎的说不出话来,而转瞬间,一个温暖潮湿的东西就堵住了我张开的嘴唇,是赤裸的方韶文一头扑进了我怀中。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肌肤接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但是我眩晕了片刻就回过神来,清醒的认识到方韶文碰到生死关头之后,只是猛然爆发出来的冲动而已,我可不能此刻占人便宜?
我恋恋不舍的松开方韶文的湿吻,微微颤抖着说道:“小方你别这样,压力大了也要想办法让自己放松,咱们还在危险中呢。”
方韶文紧紧抱住我,不依不饶的凑上来湿润的嘴唇,我抱着方韶文说不出话来,昏暗的地下,一时充满了旖旎风光。
紧紧抱着她赤裸的身躯,我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但是我依然没有丧失最后的理智。警惕的关注着身处的环境,直到方韶文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才说道:“好了,穿上衣服吧,咱们真的还不安全,先离开这儿再说。”这种行为只是方韶文一时压力过大的暂时宣泄,我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飘飘然起来。
方韶文没有说话,使劲抱了我一下,就低头穿起了自己湿淋淋的衣服。
转过身,迎面一股热风吹了过来,吹得我和方韶文浑身舒畅,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顺着流水向着热和光的源头走去。
石梁小瀑布的后头,视野豁然洞开,我们置身在一个广袤无垠的环境中,到处是石山、戈壁、沙砾,绿莹莹的植物随风飘荡,空中还有飞禽掠过的声响,而遥远的天边,就有一片红光迸射,温暖和煦的微风送来阵阵草木的味道,真是奇迹!
我和方韶文兴奋的紧跑几步,登上面前一个兀立的巨石,并肩站在一起,张开双臂让暖风吹遍全身,说不出的惬意。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不由自主双手环抱住方韶文的腰部,在她耳边说道:“看,咱们像不像铁达尼号上的男女主角?”
方韶文闭着眼睛,生气的说道:“不要,铁达尼号那是悲剧,我可不要成为悲剧的主角。”
我讪讪的松开手说道:“那是,这又不是海上,再说咱们已经沉到底儿了,这里真像是凡尔纳小说里的地心啊!——真美!”
四下看看,却是证明不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是人间所有,我和方韶文置身在一个说不清楚的空间里。
我凝神思量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得要领,试着在心底呼喊了好几遍那该死的唐装老头,也没有一点动静。
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跋涉后,我和方韶文感觉非常疲惫,这会猛然来到一个温暖和煦的环境中,有点昏昏欲睡,而方韶文更是非常大方的解开了衣裳,冷静的脱下来一件件晾在石头上,想尽快让衣服暖干。
昏暗中,一看可以看到方韶文的肤色非常健康,白皙中透着殷红,身材玲珑浮凸,短裤和文胸也解下来晾在了一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惹火养眼,我眯着眼睛看她打盹,也坐下来靠在石头上歇息。
第四十五章 大结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脚掌上有东西在轻轻蠕动,顿时浑身一僵,醒了过来。
微微张开一丝眼帘,我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正用两只手摸我的脚丫子,被他摸住的地方,冰凉刺骨,扎痒难受。
我慢慢绷紧了足弓和小腿,准备死命踢出一脚,那人却觉察到了,在我踢腿前的瞬间,纵身跳了起来,掠过方韶文的身边,一拳打在方韶文的后脑上,让迷糊中想坐起来的方韶文又晕了过去。
我跳起身抽出了利刃,戒备的看着这人,才认出这人竟然是一路追踪的林民荣!
我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该怎么称呼你啊,林先生?”
一道尖细的咯咯笑声响起:“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我的虎哥大人,到哪儿都能碰到你!”
一听我就明白了,面前这人真的是老相识了——林大成!
我说道:“你到底要怎样?”
“不是我要怎样,是你到底要怎样啊?我刚弄了个新身份,就被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就等于内务部也知道了,你说我能怎么办?从大陆逃来香港,还能逃到哪里去?真要把我撵到国外去么?”
“真搞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你是什么身份?这应该算是你总是和我过不去!”
“我怎么和你过不去了?”
“你不该害死我师兄肖晨!”
“肖晨是哪个?哦,我知道是谁了。”林大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他是你师兄?怎么我干点什么,你们都要来阻我!这祝云腾是要将我赶尽杀绝不成?”
“你做了坏事,还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倒成了我们阻你?!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林大成说道:“嘿嘿,你应该猜得到这是哪儿的!”
“幽冥地狱?”我不相信的问道。
“你怎么还是那么迷信,世界上哪里会有幽冥地狱?这儿只是一个废弃的大矿坑而已。就在那个香港人的禁地,灯笼洲上。香港人就是迷信,还以为这里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哈哈,其实不过是这里的岩石含有特殊的成分而已。一直笼络你的内务部的人用的那刀就是从这里的石头提取的东西打造的。所以这才是个好地方。哈哈哈。你不是学了什么失传的法术吗?怎么连那么简单的石棺阵都破不了!如果你连那个也搞不定,那这个就更难了。你和你的美人是回不去了。”林大成得意的笑道。
我抬头四下看看,越看越觉得心凉,这里就是肖晨在邮件草稿中提到的那个地方吗?连他都说这个地方不同寻常,看来是一定的了。只是那林大成说这只是个矿坑,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个矿坑,太大了!
林大成狞笑道:“不和你废话了,这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趁这机会解决掉你,将来更麻烦。”
林大成说完立刻扑了过来,还是老招数,跳起来有一人高,用双掌来合击我的太阳穴,这一招我已经吃过苦头,所以立刻矮下身子往一边闪避,这厮的手掌上有股阴寒的气息,被打上了很不好受。
我的短刀能不能伤了这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我并不知道,但总是聊胜于无吧。所以我尽量使出了从郑一桐那儿学来的格斗招式,和林大成周旋。
但是林大成的实力还是要强过我,很快,他的双掌再次击上了我的面颊,牢牢摁住了我的左右太阳穴,让我动弹不得。
不过我身高略占优势,拼命挣扎时把林大成的脑袋给捶了下去,正在林大成的脑袋凑近我胸口的时候,我一阵刺痛,胶布贴在胸口的那个面具变的又扎又痒,而林大成竟然被那个面具糊在了脸上,双掌撑住我胸口,拼命的摆脱不掉。
“你这里放了什么?”林大成的声音含糊,语调惊恐。
“是你的克星!”我回过神来,双手摁住他脑袋,死命靠在我胸口上,让他的脸部牢牢的跟面具扣在一起:“你他妈去死吧!——”
在这短暂的数秒钟里,我感觉自己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先是整个人都仿佛被从头顶抽离了躯体,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赤裸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滋味异常难受。从小到大的记忆,都象过电影一样从头到尾在眼前飞速闪现,一刹那让我以为自己就这么完蛋了,正在回光返照!
我浑身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只见林大成已经被我摁在胸口,四肢软软的耷拉着,全无一丝活人气息……
我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浑身虚脱,这人肯定是和唐晖说的一样,彻底灰飞烟灭了。脑海中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一声叹息:“人落阴、鬼过门,你终于学会了!”
“谁?谁在那里?”我立刻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人立在我的面前,正用漏着风的嘶哑嗓门说道:“你真的很强!我没有看错。”
“你,怎么是你?”我勉强睁开眼睛,没好气的骂道:“强!强个屁!快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救我,现在来表什么功!还说一直和我一起的?”
中年男人无奈的说道:“没有我的帮忙,你怎么能学会人落阴鬼过门的失传秘技?”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咱们怎么出得去?”我依然头痛欲裂,无力的摆摆手。
中年男人的笑意更浓:“想出去也很简单,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这点困难是难不住你的,这里有不少通道的。”说完就想离开。
我猛然瞪圆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他妈敢给我溜!站住了别跑。”
中年男人一愣神,竟然很听话的老老实实站住了,我又头疼起来,还真不知道自己拿他怎么办?似乎没有什么对付他的杀手锏。
我无奈的站起身说道:“我拿你也没办法。不过,听你说的,这个项链似乎是个好东西。如果你把我们带出去,我就把这个东西给你本小说由。u。 供下载,怎么样?”
看着我手里的项链,中年男人再次笑了:“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这点本事儿我还是有的。不过,这个项链你就自己收着吧。”
赤裸的方韶文在地上嘤咛一声,缓缓醒了过来,中年男人立刻将身子一扭,躲入了黑暗中,不过我知道他并没有离开。
走过方韶文的身边,我扶起她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方韶文捧着脑袋说道:“头痛的很,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拍拍她光滑的肩膀说道:“没事了,都结束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方韶文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却看见了脚边仆倒的林民荣,立刻叫了一声,跳起身去穿衣服,嘴里飞快的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等她穿好衣服,我还是没想好跟她怎么说,说自己刚刚击毙了凶手?那怎么解释林大成那档子事儿呢?
挠挠头皮,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这时,林民荣在地上哎哟一声,也醒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
醒过来的林民荣跟个白痴一样,我和方韶文不管怎么询问他,都只会傻乎乎的痴笑,整个人都疯了,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对不住了哥们儿,看来你是被林大成给坏了脑子,也就再给我利用一次吧,凶手交给你来当,反正你一精神病人,政府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编造了一个谎话讲给方督察,她虽然不信也苦无证据,只好暂时记住了我说的话:我和她还有黄佳明坠入地坑后,黄佳明警员以身殉职,我俩就意外发现了疯掉的林民荣,至于上面仓库里的凶杀,就无法确定是不是他所为。
在方韶文低头苦思的同时,中年男人悄悄跳了出来,伸手在方韶文的脖颈中轻轻一点,让她软软的仆倒我怀里,我正要问他这是干嘛?
中年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道:“我带你们回去,不能让她知道怎么走的,你放心她没事儿,我只是让她先睡一会儿,回去的路还有一段距离要走,刚才你们跌下来已经很深了。”
我点点头,抱紧了方韶文,而痴呆的林民荣就抱住了我的腿,惊恐的看着黑影行动,似乎非常害怕那个中年男人。
也没见中年男人怎么动作,一手撑在我腋下,另外一只手就飞速的挥舞起来,从袖子里飞出两条细长的钢索,然后双足一点,带着我向上跃起,这钢索上似乎有什么机械动力装置,我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没多会就到了。想来林大成说的没错,下面不过是个矿坑而已。此时我们已经到了最初跳下来的洞口,那儿依然闪着红色的冷光,一片迷蒙之色。
中年男人放下我们就离开了,只留给我一张纸笺,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李,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是老祝无疑。
我挽留不住,只好静等方韶文督察清醒过来,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她的疑问,无非是告诉她晕倒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和林民荣从下头带了上来。
醒来后的方韶文满腹怀疑,我却牙关咬的死死,一口咬定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最后干脆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不肯再告诉她详情了,她也是无法强逼我,毕竟我没有凶手的嫌疑,职位又比她高。
遗憾的是,那个面具在和林大成搏斗时,第二次碎裂成了渣滓,永远的留在了深渊之中。
我相信,林大成这次是真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来烦我。
凭着国家内务部六处的工作证,警局没有过多的难为我,方韶文也尽量的替我做了无罪辩护,所以,我很快就离开了香港,和郑一桐一起踏上了返回大陆的行程。
离开之前,我特意去到师兄肖晨的墓碑前默默祈祷:师兄您可以瞑目了,安息吧。
后记
林大成的事情一波三折,不过还是彻底解决了。我和郑一桐也很快离开了香港,去内地和王林、舒丽回合,处理完家事之后,又折返香港。就在师兄留给我的那间房子里,我们开始了新的征程。
那些什么的黑虫我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兴许内务部的人搞清楚了,不过我没有去问。不管怎么说,那个地牢已经彻底被填平了,填的不是图,而是石灰,或许这些石灰,比那个镇鬼图要有用的多。而那个被我们割开的神秘的人皮桩也被埋掉了,那里已经没有了酒窖,包括那到暗门也已经被彻底清除了。这些情况是王林回内地查看后告诉我的。
我没有加入内务部,尽管我知道师傅老祝是里面的高层,死去的师兄肖晨也是内务部隐秘的暗线——那个梯子俱乐部就是内务部信息和情报联络网。但我还是决定离那些远一点。
alice已经集训结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是唐晖的助手,负责清洁工作。坦率的讲,内务部的人挺会利用人的,那个职位更有利于alice能力的发挥。我们有的时候也能见见面,自然不会谈那些血腥的事,只是闲聊而已。她的那些秘密她没有说,我也不会问,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不想说自然是有顾虑,等她没顾虑的一天自然就会说的。
那位方督察仍然对我抱有好感,不过,我不喜欢她那种女人,整天喊打喊杀的,少了点女人味。
老祝再也没有消息传来,问唐晖,无一例外说有事情没完,不能见面。我很怀疑这是不是内务部的人拿来激我加入他们的借口。
总之,事情结束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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