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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仔细望向气息平稳下来的不古纳台,只见他身材不高,壮如铁塔,宽阔厚实的肩膀把他整体变成方方形,腰挂马刀,眼神凌厉,头发修得只寸许长短,硬如铁针,似个猪鬃刷子,容貌不算好看,却有一股强悍豪雄惹人好感的味儿。

    鬼煞嘿嘿笑道:“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大哥,他是我圣教的转世童子,当要为我尽力,况且我又不是害他,只是要他去享受一个动人的美女而已。”

    元越泽心道你说的话确实是真的,但从手段和行事方式上看,任谁都无法相信。

    果然,不古纳台眼中寒芒暴闪,跟着瞳孔放大,射出奇光,这是功力运集的现象。

    暴喝声中,不古纳台左肩向前微倾,右脚弹起,左脚前跨,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向鬼煞,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双刀已来到手上,一上一下划出两个小半圆,牵引所有生机死气进入刀身,刀尖闪闪发光,有若两点寒星,分袭向鬼煞的咽喉和气海。

    凛冽的刀气充塞整个空间,只这一招,足见他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这更是他推动十二成功力的一招,一往无前,萧煞惨烈,不成功则成仁。

    鬼煞一声低啸,不退反进,干枯的右手从宽大的衣袖中探出,瘦小佝偻的身影像魔法变幻般移到不古纳台左侧尺许处,一掌击出。

    他这一掌没有丝毫掌风呼啸之声,亦不带起半分劲气,可是不古纳台清楚意识到自己不但师出无功,且所有反攻路线全给对手封死,惟一的结果就是任人鱼肉。

    鬼煞心中还在思索如何耍弄不古纳台时,突然心生警兆,两股至强至大的剑气正一左一右的攻来。当下心中不敢大意,甩远别勒古纳台,回掌就挡。

    双掌对上双剑,奇怪的是,竟没发出半分声响。

    “噗!”

    元越泽二人合力一击,强如鬼煞亦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连退两步才站稳。

    元越泽与跋锋寒已一前一后将他所有退路封死。

    以二人的性子,当然不会轻易合击,但眼前情况特殊,且元越泽又不是万全状态,二人遂一起动手,绝不给鬼煞任何溜走的机会。

    双方打了个照面。

    鬼煞年龄看起来至少已有五十,一脸皱纹,皮肤紫红,两眼似开似闭,时有精光电闪,似是在提醒人:这不是个普通的老人。

    横看竖看,他都与元越泽当日见过的女子没一点相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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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元越泽的长相,鬼煞眼中闪过讶色,冷哼道:“元越泽!听说你们早已离开,没想到还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想管闲事?那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趁机跑过去扶起兄长的不古纳台呆望元越泽,想不到竟在最危险的时刻,接连受到一向不被草原人瞧得起的汉人帮助。

    鬼煞提也不提跋锋寒,看似激昂,实则是心虚,他无非是要迫元越泽与他单打独斗,因为他察觉到背后的跋锋寒凌厉的气机锁上他的全身,肯定不是好惹的人。

    元越泽微微一笑,道:“我上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女人,怎么突然变成男人了?还老成这个样子?”

    鬼煞脸色微变,眼中闪过寒芒,显然无法保持平静如水的心境。

    这正是元越泽希望看到的。

    但他此问也正式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轻哼一声,元越泽趁势闪电出手,邪剑与整只胳膊仿佛消失了一样,继之而来的是千万道寒芒,一时天地间尽是剑锋和激动的气旋,啸啸生风。口中喝道:“你若能在赢我,今日我再不管闲事。”

    从他出现,就开始以种种手段营造气势,一步步削弱对方的斗志,掌握主动。鬼煞先是对他突然出现而心惊,继而被他侮辱性的语言挑起怒火,心境缝隙越来越大。这倒不能怪他,因为元越泽提到的事情正是对他这种不男不女的人最大的侮辱。

    元越泽一声轻哼并不简单,全力催动真气下直传入鬼煞耳内,他蓦然呼吸不畅,像有千斤大石压在心头,全身有若刀割,对手突然爆发剑锋的寒气使她像浸进万年寒冰里一样。他原本是听人说过元越泽受伤才到草原的,哪知元越泽眼下表现根本不像受过伤的人,先机已失下,惟有勉强守回心境,捏指成剑,指尖颤动,连续以诡异刁钻的角度刺出,迎上元越泽这铺天盖地的一招。

    别勒古纳台看得目瞪口呆,以他的修为和眼力,都只能勉强看出元越泽和鬼煞在空气中留下的气痕,自忖若换自己上阵,早被大卸八块了。

    一连串沉闷密集的气劲交击声音响过,人影倏分。

    光点散去,二人站立原地,仿佛没有动过手的样子。

    鬼煞面色转为苍白,却是眯起双目微笑道:“元兄不去担心大明尊教的人,却来草原管闲事,起也怪也!”

    元越泽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旋又消去,持剑卓立,表情淡然,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谁也不能阻止我今日杀你。”

    鬼煞嘿嘿笑道:“是吗?尊夫人,噢!杨广的原配恐怕不会允许你轻易杀我吧?”

    元越泽表情微变,正是被说到了心里,鬼煞意随心动,只踏前一小步,就如鬼魅般行过数丈空间,双目喷火,当胸一拳击来。

    观战二人骇然,就在鬼煞说话瞬间,他浑身暴起充塞天地的狂飚,气场灼热沸腾,直可煮铁焚金,比诸毕玄的炎阳大法还要恐怖。他这一拳虽看似简单,实是以惊人的高速和力道推进,不但连续做出变化,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但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复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这才是鬼煞,萨满教红衣法后的真正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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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场中心的元越泽长发狂舞,衣袂飘飞。心中暗叹:刚才的一剑,他已通过劲气伤了对手的经脉,哪知鬼煞丝毫不受影响,这一招的杀伤力依旧惊人。

    电光石火间,他心境恢复如初,缓缓刺出笨拙的一剑。

    不古纳台顿觉怪异,元越泽虽然只出一剑,但他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觉眼前尽是漫天剑影,耳内满贯虎啸龙吟的破风声,有那么有一刹那,他甚至觉得天地间一片静谧。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跋锋寒双目神光大盛,将眼前之战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印在脑海里,以便日后回忆琢磨。

    一拳一剑,竟引发出过百声紧凑连串的刺耳声响。

    两人交手的时间,似乎在瞬息间完成,又像天长地久般的无尽极。

    人影再分。

    元越泽面色惨白,后退一步的瞬间,鬼煞突然向后弹至半空中,飞退二十几丈,虽狂喷鲜血,却大笑道:“我去也!多谢元兄相……”

    话音未落,他面色立变。

    胸口不知何时,已被斩玄剑惯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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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无力前奔,一头栽倒。

    ……

    第127章 白云苍狗

    鬼煞倒在地上,双目喷火,怒视悠然走来的跋锋寒。

    口中道:“跋锋寒纵横草原,英雄了得,想不到也会乘人之威,卑鄙无耻。”

    跋锋寒甘之若饴,直接坐在他面前,欣然道:“跋某人从来没以好人自居过,不过阁下的行径连我都看不下去,若论无耻,我只敢称第二。”

    鬼煞哑口无言。

    元越泽被阳气侵体,五脏如焚,半天才迫出阳气,立即拉出萧琲母女,准备询问鬼煞关于萧琲侄儿萧戈的事情。刚刚疗伤时,他的灵觉通天彻地,已察觉到鬼煞生命力虽是顽强,但最多也只能再活一刻钟。

    简单与母女说了几句,二女大喜,害人的鬼煞终于要死了,萧琲立即奔往跋锋寒的方向。

    来到那半卧在地,依旧试图运功延缓生命消逝的鬼煞面前,萧琲的喜色瞬间被震惊所取代,娇躯剧烈地颤抖着,呼吸急促地张口结舌道:“你……你就是戈儿?”

    她的目光落在鬼煞胸口处,那里正是斩玄剑穿透的位置,周围衣衫都被凌厉的剑气震碎,鬼煞紫红色的恐怖皮肤露出大片,胸口处一个明显的黑色“卍”字刺青,正是萧琲震惊的原因。

    元越泽对打扮得大方得体,表情木然的杨妟施礼后,二人也跟了上来,恰好听到萧琲的轻呼,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神色。

    不古纳台也背着并无大恙,只是被特殊手法制住穴道的兄长走了过来。

    目光落在那个印记上,元越泽想起当日萧琲说过的话。

    鬼煞睁开双眼,但见其中神光涣散,正是生命消逝的迹象,艰难地望上萧琲的俏脸,眼角开始湿润,语气却异常的平静,道:“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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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琲母女悲呼一声,扑上去将他瘦弱佝偻的身躯紧紧抱住,放声大哭。

    元越泽与跋锋寒面面相觑,世事虽无常,但此事太过离奇了,任谁事先也无法看出一点苗头。

    鬼煞,也就是萧戈没有流泪,扭头瞧向元越泽,表情平静得有些诡异,道:“栽在你们手上,我认了。元兄可有兴趣与我做一笔交易?”

    萧琲颤抖着道:“不,戈儿一定有救的,只要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姑姑就可救活你。”

    萧戈眼中先是闪过兴奋,随即黯淡下来,道:“我感到生命的火正飞快地消逝,自己最多只能活一刻钟不到。”

    萧琲岂会看不出这点?不过是由于方寸大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罢了,而且这种恶人救活过来才是真正的造孽。闻言泪如雨下,嘴里呢喃不休。

    元越泽跪坐他身前,大手抚上萧琲母女母女的双肩,渡过真气住她们冷静,沉声道:“只要不是损人利己的事,当然可以。”

    萧戈刚刚凝聚起几分神光的眼神再度涣散,喃喃道:“损人利己,损人利己……”

    接着放声大笑,穿透胸口的长剑上,连续滴下黑色的血掖,可见他情绪激动。

    笑声过后,他呼吸急促地道:“我有今天,就是刘昱害的?你们可知此人是谁?”

    元越泽一怔,没想过他与刘昱关系似乎不简单,于是简单扼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萧戈愕然,半晌方苦笑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得这样详细,但任你们怎么想,也猜不到武家兄弟是我派去的。”

    一直在聆听的跋锋寒突然大喝一声:“何方高人,还请前来见面!”

    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娇俏挺秀,纤美修…长的美丽身影出现在远处,盈盈巧步,似慢实快地幽雅走来。

    师妃暄。

    她依旧是一副男装打扮,气质得比春节那段日子还要清逸恬淡,仙化得更为厉害。

    眨眼间,她已来到众人面前,目光在萧戈身上一顿,道:“这位该是鬼煞吧?”

    元越泽理也不理她,心思急转:他明白萧戈与刘昱定是有极深的渊源,否则不会派武家兄弟去告密,目的也再简单不过,只想刘昱与元越泽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过去的事情瞬间闪过脑海,元越泽甚至还把握到了一丝不太明朗的线索。

    萧戈就像没意识到师妃暄到来似的,仿佛对众人诉说,又好象喃喃自语地道:“当年故国被破,我与父皇在乱军中失散,后来濒死被刘昱救下。”

    他口中的故国自然是西梁,父皇则是指萧琲的大哥,西梁后主萧琮。

    萧戈继续道:“刘昱对我极好,后来他……唉!只是没想到他事后竟……你们该知我为何做女装打扮了吧!”

    众人听得一阵恶寒,他虽说得不明朗,元越泽几人想起王世充说过的话,都知道萧戈被刘昱那个变…态亵玩后阉掉,萧戈在那之后心理开始大幅度转变。

    师妃暄由于知道此事细节过少,听得迷迷糊糊。

    萧戈声音开始低了下去,断断续续道:“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但在死前,我竟觉得荣辱,面子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元兄答应替我亲手杀死刘昱,我就把其他事情都告诉你。”

    元越泽想也不想就答道:“我答应你!”

    萧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又道:“后来我逃出他的控制,机缘巧合下被萨满教主所救,他见我可怜,资质上佳,便传我教内的‘烈阳真功’绝学,后来我坐上教主位置,开始反击大明尊教,中途也对你们这一方势力毫不留情。”

    萧琲抽泣道:“姑姑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萧戈勉强一笑,咳出一口鲜血,道:“你们或许不知道,我和刘昱为什么对和氏壁志在必得,那是因为除掉外层能量,里面藏着‘战神图录’的拓本,这是我从前跟在刘昱身边时偷翻他的古典时看到的,必须以独门手法方能学到此无上秘籍。我得到和氏壁后,以独门手法对壁数月,刚要开启时,却被一个气息与刘昱很相似的中年人闯了进来,趁我虚弱击伤我,然后把宝壁抢走。我好恨!”

    师妃暄露出用心的神色,可见四大奇书中最神秘的一本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突然想到元越泽当日在酒楼里抱着她所说的那番话,师妃暄不禁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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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越泽剑眉紧蹙,刘昱离奇学会“战神图录”的缘由竟是这样复杂,由此推知,在广成子后,北胜天与传鹰前,一定还有高人进入过战神殿,继而将四十九幅图以精神烙印或是其他玄奥方式保留在和氏壁中,等待有缘人习练。可以说,萧戈彻头彻尾的是个失败者,人生更是悲剧得一塌糊涂,回想当日细节,元越泽明白刘昱到洛阳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抢和氏壁,他一直都在利用萧戈,心机深沉至此,天下再无人可出其右。

    元越泽把刘昱受创,已将元神移入许开山体内一事说出,萧戈放声长笑,鲜血狂喷,使人再不忍多看一眼,更可知他心底对刘昱有多恨,长笑过后,萧戈道:“我重伤未愈,毕玄找上门来,内贼和外患下,萨满教一夜消亡,我情绪失去控制,走火入魔,最终想起教内古籍中提到的一种以紫河车为引子的功法,就练了起来,自己的样貌也变得衰老。后来面对元兄时,信心大受打击,才有此死劫。”

    元越泽道:“你与伏难陀是何关系?”

    萧戈道:“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暗地里用二十个孕妇换了我神秘的精神大法,不知拿去害什么人。”

    脑中突然想到宇文伤说过的话,元越泽又道:“萨满教内,嫡传武功只有你一个人会吗?”

    萧戈勉强点头,接着像想起什么事来似的,道:“我有一个手下,叫无相,负责掌管教内所有典籍,又奉我命潜伏在汗庭,灭教当日,未见此人出现,我想他可能太恨我,背叛我了吧!”

    他说起无相来,眼中含情脉脉,看得元越泽几人汗毛倒竖。

    元越泽隐约推测出这可能就是毕玄重振雄风的关键。

    萧戈双眼突然大睁,神光汇聚,仿佛不像个死人,吓得泪眼迷朦的萧琲母女手足无措,谁都知道他此刻是回光返照,生机马上就要断绝。

    萧琲自开始时就在不停地渡真气到他体内,见状忙加强把真气输进他体内。但萧戈的身体不住转冷,吸纳不到半分她精纯的真气。萧琲惊得魂飞魄散,狂呼道:“戈儿!戈儿!”

    萧戈像听不到姑姑的呼唤似的,继续道:“我作孽太多,死有余辜,姑姑勿要为我伤心难过,死并没有那么可怕,起码我第一次有了忏悔的念头。我死后,姑姑请将我做女装打扮火化,身后那个该是慈航静斋的弟子吧?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们斋内早有刘昱混进去的奸细。”

    接着剧烈地咳了起来,双眼也开始缓缓闭上,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喃喃道:“人生无根蒂,飘如……”

    话未说完,微睁的双眼中神光完全消没,眼皮无力地垂下来,头一歪,浑身变冷。

    萧琲母女悲叫一声,把他紧搂起来,伤痛像江河般狂泻滚流。

    元越泽心中凄然。

    萧戈本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在刘昱的影响下,走上了邪路,一发不可收拾。死,无论对他本人还是对那些被他害过的人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他最后想说“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就是他自己的最好写照,其实哪个人不是这样!生命,就像路上扬起的尘埃,随风而动,不由自主。

    元越泽仰望灿烂星空中的几朵变幻默测的淡云,叹道:“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世事变幻无常,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风从一望无际的天边不住拂来,吹得浸湿了火油的柴火闪烁腾跃,不住传来急骤的辟啪声,每一次都送给虚空一团烟屑火星。

    众人眼看着火中被萧琲打扮过的萧戈的遗体化作飞灰。

    元越泽不理自己的动作有多惊世骇俗,请众人入手镯歇息。

    素素几女围了上来,见萧琲母女神色惨淡,也不多问,扶她二人休息去了。

    一番努力后,救醒别勒古纳台,已熟悉这里形势的淳于薇带着二人梳洗去了。

    师妃暄玉容虽然平静,内心确实翻起滔天巨浪,环视着这一片人间仙境许久,又将目光定在元越泽身上,接着又忍不住环目四顾。

    跋锋寒苦笑道:“我究竟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元越泽知他心意,安慰他道:“萧戈虽是琲儿亲侄,但他的行径却是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跋兄勿要愧疚了,他既能在死前大彻大悟,已属难得,此事就此过去吧,罪魁祸首还是刘昱。”

    跋锋寒感激他的理解,默默点头。

    三人皆不言语,气氛立时生出微妙的变化,一片奇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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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锋寒看了一眼深思模样的元越泽以及好奇扫视的师妃暄,哈哈一笑,起身往门外走去。

    半晌,元越泽才抬起头,入目是师妃暄灵秀优美的轮廓线条,秀发半掩着的小耳朵晶莹洁白,更传来健康的发香,一时如履仙境,使得他心神荡漾,开口道:“妃暄为何来到草原?”

    在他知道师妃暄并未出卖宋玉华后,对她印象已是大转,无形间用上了这样亲昵的称呼。

    刚扭过头来的师妃暄正好对上元越泽深邃无垠的双眼,闻言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却隐约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感,左右玉颊立时被红晕全占,美艳得不可方物,充盈女性的温柔娇美,下意识地垂下螓首,答非所问地轻声道:“公子是否真是神人降世?”

    元越泽同样答非所问:“若你说是为除掉鬼煞而来,我第一个不相信。”

    师妃暄抬起头,香唇逸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没再开口。

    元越泽沉声道:“若我猜得不错,妃暄该是受师门之命,对付的目标则是我。你说过春节后不再入世,现在又入,必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师妃暄美眸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神秘色彩,灼灼地盯着他。

    元越泽一个失神,又道:“我刚刚就在想这个问题,事实上你也上当了,颉利果真不简单。”

    师妃暄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

    元越泽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他的意思是说有人暗中通信,不远千里的把师妃暄引到草原来,肯定不怀好意。在中土慈航静斋乃白道武林景仰的圣地,要对付静斋派出来的传人师妃暄,确是谈何容易,但在这远离中原的草原则是另一回事。而且元越泽又在此处,一旦师妃暄出事,玄门第一个要怀疑的自然是他这个魔门的盖世大魔头。

    人心永远没有最深,只有更深。

    玄门既知元越泽的行动,当然会加以阻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螳螂,捕蝉的同时,也被黄雀紧紧盯死。

    师妃暄淡淡道:“公子竟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吗?”

    元越泽哈哈大笑,道:“当然关心,可惜没有能杀死我的人。”

    师妃暄眼中闪过质疑的神色,她的“剑心通明”已臻极高境界,清楚地感觉到元越泽内气并不如从前雄浑,只是不知是否如传言所说那样受了重伤,还是和鬼煞一拼后留下后遗症。若现在动手,师妃暄可能会占得上风。不过想到他并无多大恶迹,一时竟下不了手。

    脑中天人交战半晌,师妃暄得出一个让自己都吃惊的结论:若杀了元越泽,她将愧疚一生,再无可能进窥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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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抬螓首,正对上元越泽足可透视人心的清澈眼神,师妃暄芳心一阵慌乱,她意识到元越泽似乎已把握住她的想法,更将她心内的思想交战了然于胸。

    她心生异样的感觉,二人通过玄妙精湛的精神交流,竟已成知己。慌乱下语无伦次地道:“请公子放我出去,鬼煞事情既了,妃暄也要告辞。”

    元越泽微笑道:“人死如灯灭,萧戈虽作恶多端,但他也是受害者,临死又有悔悟,希望妃暄勿要对外人提及此事,就让它过去吧!”

    师妃暄心地善良,怎会乱嚼耳根,闻言点头答应。

    她前脚刚走,一阵雄浑的笑声传了进来,正是有说有笑的跋锋寒与别勒古纳台兄弟。

    别勒古纳台个头比元越泽还要高上少许,四肢粗壮而体型均匀完美,长发披肩,年纪不过三十,满脸须髯,轮廓清晰突出,英伟古朴,浑身散发迫人的霸气。仿似一株能永远屹立不倒的大树,不惧任何风雨的吹袭。

    见得元越泽后,他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施礼后以突厥话道:“别勒古纳台谢过元兄救命之恩。”

    他提也不提被萧戈强行抓走一事,可知是个心胸开阔的汉子。不过元越泽心思玲珑剔透,隐约觉得别勒古纳台这人颇具野心,城府深沉,不像他的弟弟不古纳台那般率直坦白。

    客气几句,几人落座,听说任俊正在百里外静修疗养,元越泽点头道:“两位接下来要回室韦吗?”

    别勒古纳台摇头道:“我们本来也打算出来的,既然发生此事,就顺便到龙泉去看一看。”

    说到龙泉时,他眼中闪过慑人精芒。

    接着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元越泽,道:“不知元兄对黎阳陷落一事有何看法?”

    元越泽微微一怔,道:“黎阳陷落了吗?自从出得山海关,我再没有收到中原的消息。”

    别勒古纳台道:“我们也是最近才收到的消息,窦建德挥军近二十万,趁着李唐在太原一带地域刘武周的狂攻,连攻三天三夜,将黎阳取到手中,李唐只逃走了几个将领。”

    元越泽明白过来,这家伙原来已经开始“进攻”面色不变,叹道:“我有些后悔救了阁下。”

    别勒古纳台面色微变,接着憋红,抱拳道:“小弟服了,请元兄恕罪,为了自己的族人,我们也不得不这样,唉!”

    不古纳台在一边缓和气氛道:“请元兄体谅大哥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元越泽毫不介意地道:“两位有所担心,我明白,因为自古以来,每到中原统一强大起来时,就是塞外诸族噩梦降临的时候。不过塞外人不也如此吗?只要草原一统,中原的噩梦也就到了。”

    跋锋寒插口道:“这是人性,与种族国家无关。”

    元越泽暗自叹息,塞外诸族不仅英雄辈出,且支支劲旅,精锐如李阀的唐军,相比之下亦大为失色。他们等着一群凶猛的恶狼饿狮,正在庄稼外徘徊,等候扑进来择肥而噬,而庄稼内的人仍在拼个你死我活,内斗分裂。

    天下必须一统,政治改革再难,也要实行下去。

    别勒古纳台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元兄若能统一中原,会怎样对待外族?”

    元越泽对他的直接挑起大拇指,点头道:“平等对待而已,就是这么简单,民族习惯保留,汉人与诸外族人均可享受平等权利。”

    言语中已表明自己的志向。

    另外三人一阵沉默。

    良久,别勒古纳台长笑道:“不瞒元兄,我们到龙泉有两个目的,一是要破坏拜紫亭立国,而是杀掉深末桓,此人勾搭颉利,是我们室韦人的叛徒,人人恨之入骨,只要我两兄弟斩杀此人,会立时声威大振,顺其自然的统一室韦。原本想那时就向元兄归降,年年进贡,想不到元兄理想这样远大,人人平等,好!若元兄异日真的一统中原,我两兄弟也一统室韦,那么定全力支持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论他这话是否是发自内心的,对室韦一族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自前段时间突利和颉利分裂,使东北形势剧变,除靺鞨外,阿保甲和别勒古纳台兄弟都有统一契丹和室韦的心。谁能趁这时机冒起,就可往向外扩张,安内攘外,故而没有人愿见邻国转强。元越泽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肯定是来草原捣乱的,这对别勒古纳台兄弟不会产生任何坏的影响,且可获得他这个两招败武尊,震慑草原人心神的不世高手支持,若真的一统室韦,扩张后甚至一统草原,部族强大起来后,他们则可为所欲为,哪还用再看元越泽的眼色。别勒古纳台确实是个目光长远,可忍辱负重的人。

    这就是一个合格政客必须具备的素质。

    元越泽再笨,也能猜出几分,闻言微微一笑,话题一转道:“五彩石使拜紫亭变成众矢之的,现在龙泉是个什么样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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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古纳台答道:“现在大草原之争,已演变成东西突厥、铁勒诸部、靺鞨八支、吐谷浑、契丹大酋们和室韦各族之争,识时务者均晓得若不想丧家亡族,首要是先团结内部。所以拜紫亭不得不在条件尚未完全成熟下行险一博。事实上拜紫亭实为东北最有远见和雄材的领袖,他摆出因仰慕中原文化而建设小长安的姿态,实质上却是针对邻国的骑战,以守城代替平原野战。契丹曾三次攻打龙泉,均无功而回,能守然后能攻。何况拜紫亭背后有高丽王鼎力支持,否则邻国何用联手来攻他。”

    从他犹豫的神色中,元越泽大概推知草原其他各族的心态:他们一方面希望靺鞨强大起来,借以对付突厥狼军,另一方面又怕靺鞨过与强大,以至于成为第二个突厥。这种矛盾的心态使他们做起事来根本不会顾及道义。

    跋锋寒沉声道:“还是想想如何对付颉利才好。”

    别勒古纳台兄弟点头称是。

    早知与金狼军一战在所难免,元越泽微微一笑,道:“我自有主张,大家先休息吧,我们明日上路,顺便接小俊一起。”

    天色已晚,众人睡下后,元越泽来到萧琲的房间。

    其他几女都已睡去,只有一袭素白长裙的杨妟依旧坐在床头读书,一边守着她。

    这个前段日子才找回失散女儿的可怜女子今日丧失至亲,没能保住兄长的血脉,心情起伏过大,早已昏沉沉睡去。

    元越泽对杨妟极为尊重,见面必施礼。杨妟淡淡回礼后,元越泽坐在床的另一头,细审萧琲憔悴的玉容,她在熟睡中似乎还受噩梦困扰,修…长秀眉微微蹙起,看得元越泽心中一阵爱怜,温柔地为她梳理略显凌乱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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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妟捧着书,轻诵道:“风住尘香花已衰,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间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元越泽抬起头,正与她柔和的目光相对,长叹口气,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公主是否恨跋兄杀了你的表兄?”

    杨妟摇了摇头,轻声道:“其实我从未见过他,只听娘讲过他的才华,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世间不容。”

    一段日子下来,她已改口,不再称呼萧琲“母后”元越泽肃容道:“公主深明大义,远胜许多世间男子。”

    杨妟粉面微红,摇头谦虚,不敢再正视元越泽的目光。

    …………

    第128章 松江春色

    二人没再言语。

    屋内只余萧琲绵长的呼吸声。

    杨妟偷偷望过去,但见元越泽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深情地注视着萧琲,仿佛天地间再没事物能令这名动天下的男子动心。

    经过一段日子相处,她最初不理解萧琲,甚至有些讨厌元越泽的心态尽去,对元越泽的尊重产生极大的好感,连她自己都不知从何时起,她已有些喜欢上了此人,甚至有些嫉妒自己的母亲。

    她当然不会是羡慕什么长生,只是心中最自然的情愫在作怪。她曾为一国公主,好男儿看得多了,但绝大多数男人都是自高自大,自私自利,迷恋征服女性的快感,得到她们动人的身体以后,很少再去顾及女性细腻的心思,更遑论打心眼里尊重她们。

    元越泽却是个例外,他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妻子虽多,但对待每一位都不偏袒,只看素素,单琬晶几女完全放开胸怀的洒脱自由模样,就足以令这时代的任何女人羡慕。时代的礼法枷锁虽是沉重,但哪一个正常的女人内心最深处不渴望自己的丈夫不束缚自己?

    杨妟自然也不例外。

    屋内寂静无比,但她却没有一丝尴尬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此情此景温馨惬意,就算可以持续到宇宙的尽头,也绝不会厌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惊动元越泽瞧了过来,她俏脸再度飞红,赧然垂头。

    元越泽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公主请早些安歇。”

    杨妟轻声应了一句。

    元越泽转身离去。

    他知道这些天来都是母女同住,他当然不方便留下。

    杨妟失神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路过一间灯火依旧亮着的屋子时,元越泽停下脚步。

    门大敞着,淳于薇正茫然呆坐,美眸无神地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事情。

    她习惯了胡人打扮,这几天一直穿着一件宽大罩袍罗衫长裙,裙下却露出一对小巧的赤足。身旁的小几上,放着一顶垂以珠翠的帷帽和腰刀。

    元越泽轻咳一声,淳于薇立即扭过头来,小脸上一片欢喜,向他甜甜一笑,起身道:“公子请进。”

    她的声音既娇且甜,又带着外族口音,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元越泽对她那双乌灵灵充满不驯的野性的美眸异常着迷,客气一句后,来到她面前。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坐下后,元越泽的目光落到那腰刀上,此刀在灯笼光掩映下,熠熠生辉,寒光浸浸,一看就非凡品。刀型微弯,前锐后斜,没有护手,刀柄处扎着布条,自刀起平铲平削,刀刃平磨无坑,由于刃身只有寸许阔,极为尖利。

    淳于薇解释道:“这种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的刀子,最利马戏。”

    顿了一顿,又低声道:“这是师傅送我的……”

    元越泽开始明白她刚才为何而茫然,毕玄或许会很宠爱她这个徒弟,但在当日情形下,牺牲个把徒弟证明自己的清白,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叹道:“姑娘若喜欢这里,可一直生活下去,反正外人眼中,你已经死了。”

    淳于薇没想到他说得这样直接,闻言愕然半晌,才低声道:“那人家该怎办才好?”

    元越泽听出她纯粹是由于茫然才会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草原女子中,真正自主的读是极少数,她们早习惯了被当成货物,淳于薇多年习惯听从毕玄的命令,经此一事,好象失去了主心骨,未来的人生都变得茫不可测起来。

    元越泽微笑道:“那还不简单,从今天起,你就是淳于薇,不属于任何人,只凭自己的意志而活在这天地间。”

    淳于薇俏目一亮,恢复平时的娇俏野泼,欣喜道:“真的可以吗?”

    元越泽立即鼓励她几句,淳于薇欢呼雀跃,露出一个迷人的甜美笑容,喷着香气的小嘴直接贴上元越泽的俊伟容颜,响亮的声响过后,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流转,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的忸怩。

    这娇俏可人的少女让元越泽再次领会到塞外的的开放风气,啼笑皆非地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姑娘爱上我而不是单纯为了感谢?”

    淳于薇俏脸凑了过来,二人直隔半寸,少女独有的清幽体香入鼻,元越泽怪手哪还老实?顺势揽上她纤细如柳的小蛮腰,火辣辣的温香软玉入怀,淳于薇娇喘细细地道:“你那么了得,连师傅都不是你的对手,人家喜欢你又有什么不可吗?”

    元越泽笑道:”

    按你的理论,姑娘是否欢喜的人多不胜数呢?”

    淳于薇充满青春活力的娇躯贴在他身上,闻着清新的阳刚气息,俏脸微红地道:“今趟是不同的!从来没有男人碰过人家的身子!”

    接着“嘻”地露出雪白整齐的可爱贝齿,眼中射出迷醉神色,道:“其实人家自从你几年前声震天下后就喜欢上你了,要不是你的夫人各个都比人家美,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呢!”

    元越泽也不计较,事实上塞外人都崇尚强者,女子更因地位低下而逆来顺受,对强大男人的憧憬可非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但她后面的话却教元越泽哭笑不得,这么大胆开放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比莲柔还强悍许多。且此女性情天真,大胆表述衷肠时,把刚刚被师傅出卖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元越泽哪还管其他,低头痛吻她的嫣…红丰润的朱唇,淳于薇虽然大胆,但还没与男人这么亲密过,立即娇吟了一声,闭上美眸,迷失在热吻中。元越泽的怪手抚上她极具有弹性的翘臀,只觉手感极佳,动作幅度开始变大。

    塞外女子确实不一般,淳于薇热情大方,吐出生涩的丁香小…舌,与元越泽纠缠起来,玲珑娇躯更是来回扭动,配合着元越泽的怪手,小巧可爱的瑶鼻轻哼连连,喷出一股股如兰似馨的湿润香气,动情已极。

    不知不觉间,淳于薇已被剥了个精光。

    一具活色生香的动人身体呈现在了元越泽的面前:玲珑纤腰如同水蛇一般柔嫩,两颗突出的乳房虽然不能和任媚媚那样的豪乳相比,却是大小适中,随着淳于薇微微颤抖的娇躯而摇晃着,看起来就像是两只活泼的小白兔,粉红色突起的乳珠随着乳房的晃悠就好象红色的宝珠滚来滚去的,配以秀丽绝俗、充满野性的轮廓,不但魅力惊人,更予人一种楚楚可怜和娇柔婉转的感觉。

    淳于薇丽靥晕红,娇喘连连,美眸半开半阖,慵懒地仰躺在元越泽腿上,把酥…胸高高挺起,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骄傲地展示出来。

    元越泽瞥了一眼她浑圆玉腿间那抹油黑的草丛,用力搂着她的滚烫娇躯,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闻着她身上的细细幽香,贴着她的柔腻嫩颊,不由得神魂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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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薇春情勃发,呼吸开始沉重起来。眼前男子俊俏的面容、高雅的风姿无一不是世间罕见,令她芳心尽醉。

    元越泽伸手搂着她的纤腰,低头往她香唇上吻去,舌头灵巧的推开她洁白整齐的贝齿,吻进她香气四溢的温热口腔,挑逗起她那条生涩的丁香小舌来。淳于薇学习能力还不错,很快就学会了舌吻,小舌反客为主,边追边躲,甚是诱人。

    唇粉,元越泽爱怜地注视着她清丽脱俗,绯红似火的脸庞。淳于薇再大胆也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更增及分艳丽。

    元越泽又吻了下来,大手也开始对她娇嫩柔弱,充满青春活力的身躯展开轻柔的抚摸。火热膨胀的巨物直顶在她柔嫩的纤腰上,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电流,不住地传到她的身体里。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本就灼热的娇躯入火一样滚烫,口干舌燥。

    元越泽一边吻着淳于薇修长的玉颈,一边把手移到她弹跳力十足的美丽玉峰,只觉得柔嫩滑溜、柔软舒适,令人爱不释手。淳于薇柔顺地任他恣意妄为、胡乱揉捏把玩。揉揉捏捏中,淳于薇脸颊更红,朱唇微开,气息渐急,意乱情迷。她虽然有点怪异的感觉,更多的却是舒坦和空虚,下体的蜜壶中似乎也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原因当然是因为元越泽那双怪手在她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到处摸索挑逗,而她的处女之身怎堪如此挑逗?不由发出娇媚的呻吟,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玉露汩汩,滋润着那条迷人的幽谷。

    淳于薇明亮的双眼好象也迷蒙着一层湿润的雾气,娇艳的檀口微启,贝齿轻舐着樱唇,轻轻呻吟着。她开始轻扭纤腰,试图寻找点磨擦来减轻下体那古怪的骚痒和难受感觉。元越泽一边含住她胸前勃起的乳珠,舌尖在上面打转挑逗;一边温柔地分开她那两条圆润修长的白皙玉腿,位于腿根的桃源蜜洞也呈现在元越泽的眼前:标准的倒三角形黑森林柔软地覆盖在鼓鼓的荫阜上,嫩嫩的大花瓣上毛发微少。凄凄芳草中,粉嫩娇艳的小花瓣中间的鲜红肉洞流出淡白透明的淫掖,将白净的大花瓣上的杂草丛弄得好象雨打过后的凌乱模样,被淫水浸湿的整个蜜壶闪闪发亮,显示着身体的主人已经欲念高涨,就等着心爱男子的临幸了。

    元越泽大手攀上她丰盈雪白的玉腿和翘挺柔软的臀瓣,恣情地享受着。浑圆光滑的臀瓣被轻抚揉捏,时而向外剥开,时而又向内挤紧,一下下来回揉搓。

    “恩……”

    元越泽的中指轻按住淳于薇那含羞欲滴的娇嫩荫蒂,轻轻打转抚弄揉搓,淳于薇娇躯一震,被那强烈的刺激震憾得心头狂颤,情不自禁中娇哼出声,秀靥上丽色娇晕。

    元越泽又亲吻上淳于薇娇艳欲滴,喘息急促的红唇,左手在她的玉乳上摸索起来。他的手比较大,故用力张开巴掌后,中指和拇指的指尖可以同时触到身材娇小的淳于薇胸前两个坚挺突起的粉红乳头。大拇指按住一个猪头,来回打转;中指指尖则平行晃动,反复捻动着另一个乳头。他的右手则淳于薇玉股间小花园的泛滥肉缝中上下运动,时而按几下荫蒂,时而拨弄着湿润的小花瓣,甚至还将小拇指指尖探到她粉嫩的肉洞口搅动。

    淳于薇神智完全失去,彻底被欲火控制,对方老练的手法给她带来抓心挠肝的莫名刺激。酥麻酸痒的快感震撼着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她周身的血掖滚滚沸腾起来。

    在元越泽的逗弄下,淳于薇娇喘吁吁,失神呻吟的同时,还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着微张的樱唇,彷佛十分饥渴一般。由淡红转为艳红的肌肤上布满细细的汗珠,更显得晶莹如玉,纤细的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迎合着元越泽三方爱抚,浑圆笔直的修长美腿用力分开,小花瓣一张一合地缓缓夹缠,尽情享受情欲的快感。 “前戏大师”元越泽间时机成熟,立即翻身来到星眸半闭的淳于薇玉股间,扶着火热的巨物,分开柔软肥厚的大花瓣和娇嫩润滑的小花瓣,沿着那闪亮的肉缝上下摩擦几个来回,惹来淳于薇大声的呻吟后,“滋”的一声,慢慢挤入她处女的窄小花道内。

    长枪突破阻碍后,进入窄小湿热的滑腻小甬道内。一丝温热鲜红的血掖从淳于薇被粗暴撑大的肉洞口处渗了出来,沿着会荫流下,在洁白的床单上绽开了一朵可怕的小血花,还有少许沾到元越泽的黑色长枪上。

    处子落红,淳于薇痛地发出一声凄艳娇婉的呻吟,大脑立刻清醒了少许,芊芊玉手不由自主地在半空中向前推拒着,哭求到:“啊……慢……慢点……疼……要死了……”

    她的处女宝地虽然湿润无比,却依旧紧缩异常。

    元越泽只好停下,展开各种手法。双手抚摸着她每一处敏感地带,逐步挑起她的欲望。

    剧痛的感觉渐渐消失,继之而来的是肿胀酸麻感。淳于薇紧咬着下唇,紊乱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但她紧闭的凤眼上的长睫还在一颤一颤的跳动。她终于将自己的贞洁身体献给最心爱的人,这种感觉让她十分自豪。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元越泽的爱抚,淳于薇感觉疼痛渐渐减轻,又开始了稚嫩的呻吟。她的修长玉腿颤抖着盘在元越泽腰间,玉股间的蜜壶再次涌出阵阵热潮。酸痒的感觉让她很难过,纤腰不禁扭动起来。

    一阵阵沉重的喘息和嘹亮的娇啼不断传出。

    远处可能听不到,但只隔一间房间的萧琲母女却可听到,萧琲因为精神过度疲累沉睡,杨妟却是躺下不久,还在品读后世的诗词,听到这不对劲的声音后,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起初暗啐一句元越泽真不要脸,接着自己却被那销…魂蚀…骨的魔音勾得浑身燥热,面红耳赤,本是澄明的美眸也泛起一层水雾,瞥了一眼依旧熟睡的母亲,银牙一咬,闭上双眼,如葱玉指滑入亵裤内,轻轻活动起来。另一手则按上自己的小嘴,勉强不让自己惊醒萧琲。哪知这想法更加刺激她冲上大脑的欲…火,以比猫叫还要细微的声音呻吟起来。

    她本是出自宫廷,又是天生端庄守礼的人,与丈夫宇文士及每月也只同床共寝两三晚而已,但经过生死与屈辱的日子,她宫廷意识早已淡薄,且自己母亲放开胸怀的样子也教她十分羡慕,这才有了受不了不远处魔音影响,“自己安慰自己”的“壮举”元越泽缓缓开动,长枪渐渐没入淳于薇娇嫩的花道最深处。

    淳于薇的处女蜜壶给了他一种极为紧缩的感觉,狭窄的花道肉壁层层皱褶肉芽频频颤动,紧紧环绕包裹着破体而入的可怕巨物,令元越泽舒服异常,轻轻哼了起来;相互作用力下,肉壁同样给淳于薇带来前所未有的酥酸麻痒快感。满足的娇吟声连绵不断的从这天真可爱的突厥少女的美唇中吐了出来。

    巨物终于顶到了淳于薇少女蜜壶最深处的花心上。淳于薇芳心剧颤,感受着玉体最深处从未被人触及的圣地传来的至极快感,在一阵娇酥麻痒般的痉挛中,处女那稚嫩娇软的羞涩花心含羞轻点,与那顶入蜜壶最深处的长枪的滚烫枪头紧紧吻在一起。

    元越泽渐渐加大力道,长枪接连不断地抽插,令淳于薇娇喘连连。型号本就特大的巨物手肉芽噬咬按摩,跳动及下后,肿胀得更厉害。越来越大,越来越硬,越来越热。充实紧胀着淳于薇滑嫩的花道肉壁。在他有力的触顶下,淳于薇大声呻吟着,少女花道含羞带露,花心轻颤,不断箍吸着粗硬的长枪。 元越泽的抽插速度渐快,只觉木淳于薇的少女花道嫩肌随着抽插不停地收缩微颤;淳于薇苦尽甘来,扑天盖地的快感涌上大脑,她的意识开始飘移,灵魂好像飞到了九天外一样畅快。她的娇吟声越来越急,被淫水打湿的白皙粉嫩的隆臀开始向前挺动着,配合着元越泽的抽插。

    “呀!”

    在一刻钟不到,随着元越泽又一次深深的冲击,淳于薇的全身开始绷紧,水蛇腰用力地向上拱起,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形,同时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呼,花心深处涌出一股热潮,浇注在元越泽的枪头上。

    淳于薇声嘶力竭的娇呼传来,杨妟同时到达灵感极峰。她不敢呼出声来,死死按着自己的小嘴,娇躯开始一阵阵的抽搐。

    快感犹枪头迅速走遍四肢百骸,元越泽立即紧紧抱住颤抖不休的淳于薇艳红的娇躯,一阵抽搐打颤,大股滚烫的阳精玉掖狂猛喷洒而出,打在她剧烈痉挛的花心上。淳于薇在急促有力的冲击下再次攀上欢乐的高峰,荫精再次疾涌而出,将二人连接处及床单打得一塌糊涂。

    平复下来后,又瞥了一眼依旧熟睡的萧琲,粉面通红的杨妟羞涩地抽出玉手,灯火下闪着晶莹亮光,湿漉漉的纤指教她心跳更快,刺激感却也更为强烈。熄灭灯火后,她安然睡去。

    淳于薇瞪大双目,看着自己身体发生的巨大变化。对于后面元越泽所讲的身世,她没多理会,因为在她心里,元越泽早就是个神仙,眼前的“怪物”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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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搂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动人胴…体,元越泽神驰物外。

    翌日,别勒古纳台兄弟率先离去,他们要先到龙泉及附近地区打探深末桓夫妇的消息,这对“夫妻恶盗”向来行藏隐秘,来去如风,在广阔的大草原上,找到他们的机会极为微茫,既然元越泽承诺见到他们一定会为民除害,别勒古纳台兄弟心里自然乐翻天,争取尽快找到他们。

    元越泽则因为鬼煞事情已了,准备与诸夫人慢慢享受一下草原的生活,只要在四月前到达龙泉即了。跋锋寒放心不下颉利的荫谋,与元越泽约定三月末在龙泉见面后,洒然离去,再踏历练征程。接回任俊,发觉他伤得并不重,任俊也要求自己出去走走,三月末龙泉再会。箭大师在手镯里迷上了后世的书籍,废寝忘食地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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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越泽也乐得他如此,一家人开始东行,游览草原风景,体味自由自在的平淡生活带来的乐趣。

    萧琲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萧戈罪孽深重,一定不可活在这世上。又得元越泽与几个姐妹的细心照料,心中幸福万分,十多天后,她忧愁渐渐消去,恢复往常的模样。

    元越泽练功勤奋,虽然祝玉妍还没有赶来,他的实力也已恢复近四成,已有七成把握干掉精通生死之道,擅长“梵我如一”精神法门的“天竺魔僧”伏难陀。

    走走停停,一家人离开大草原,进入变化较大的山区,沿途尽是疏密有致的原始森林,覆盖着高低起伏的山野,林荫深处清流汨汨,偶尔更可见到平坦的草野,春风吹拂下树声应和,令人神舒意扬。穿出两山夹峙的一座幽谷后,眼前豁阔,长斜坡下草地无垠,林海莽莽,草浪中隐见营帐土屋,既有种青棵、春麦、胡麻的田野,也有大群放牧的牛,展现大草原外另一种半农半牧的生活景像。那些土屋就像土制的帐蓬。

    几人一字排开,只觉轻风徐徐,吹得人神清气爽,无比的舒适惬意。

    出落得像个小仙女似的淳于薇乃是草原通,只见她指着北面远处悠然躺卧山林间的大湖,道:“那是松花湖,过湖后再走十多里是松花江,据说水流从长白山直流到这里来,与嫩江汇流后形成松花江。”

    众人用足眼力瞧去,松花湖沿山势伸展,曲折多变,渔鹰忙碌地盘飞其上,碧波盈盈,映照十多个搭在湖岸色彩缤纷的帐篷,风光旖旎,看得人心旷神怡。这区域的树木种类繁多,樟子松、红松、落叶松和榆树等互争高低,色彩斑驳,绚丽灿烂,几疑是人间仙境。

    元越泽喝彩道:“好,我们今晚就在江边安营扎寨,小弟为众位贤妻献上一顿精美的全鱼宴!”

    几女纷纷叫好,杨妟窘得俏脸飞红,稀里糊涂就被划分到他的娇妻行列里去了,不过心中却是有些欣喜。

    昨晚萧琲已暗示过元越泽不要顾忌什么,该下手时就下手,杨妟是她除了长安的弟弟外,唯一的亲人了,当然不想看她慢慢老去死掉,且有祝玉妍祖孙三人做例子,萧琲哪还会有顾忌?

    没人注意到杨妟的羞涩神情,只听淳于薇拍着小手,娇憨地道:“松花湖盛产鲢、鲫、鲤、青鳞,人家最喜欢湖水煮出的鲫鱼,肉质鲜美,绵而不烂,嫩滑可口。”

    元越泽一把拉住她的玉手,笑道:“有薇儿的小手嫩吗?”

    淳于薇白了她一眼,挥起粉拳示威,几人莞尔。

    单如茵率先奔下山坡,嚷道:“那我们快行动吧,看谁抓的鱼多!”

    几女先后跟了下去,只余元越泽与杨妟留在原地。杨妟并不会武功,下这样的山坡对她来说是件极难的事。元越泽抓头道:“公主请恕我无礼。”

    接着在她一声娇呼声中,将她横抱起,飞身追了上去。

    杨妟羞地像鸵鸟一样伏在他宽敞的胸膛上,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数条人影前后奔驰,欢声笑语远远传开。

    元越泽大展手艺,将诸女抓回的鱼以各种手法烤制,吃得几女大呼过瘾。

    天色晚时,一大一小两个帐篷在江边支起。

    元越泽被几女推出大帐篷,只有耸耸肩膀,走向那个属于杨妟的小…帐篷。

    刚走几步,他发觉杨妟正独立江边,背影优美,婀娜娉婷,似在欣赏着松花江的夜景。宁静的夜色下,她一袭简单长裙随风轻扬,宛若下凡仙子。

    事实上她比元越泽还要大上三岁,只不过养尊处优久了,保养极好,若真在苏德家干上几年粗活,她将衰老得非常快。

    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杨妟娇躯轻颤,却没有回头。

    元越泽来到她身边,与她一同瞧向江面。

    夜色下的江面宽阔平静,对岸则丘陵起伏,以泥土建成的灰黄土屋零散广布,营帐处处可见,有些还亮着灯火,好似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颗颗明珠。远处的江面浮着十多个亮着灯火的渔船,予人一种说不出的宁静恬淡感。

    吸着她身上天然的体香,元越泽心旷神怡,叹道:“松江网鱼亦可观,潭情潦尽澄秋烟,虞人技痒欲效悃,我亦因之一放船。施罟濊濊旋近岸,清波可数鲦鲈鲢,就中鱏鳇称最大,度以寻丈长鬐轩。”

    杨妟继续道:“波里颓如玉山倒,掷叉百中诚何难,钩牵绳曳乃就陆,椎牛十五一当焉。举网邪许集众力,银刀雪戟飞缤翻,计功受赐即命罢,方虑当秋江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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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越泽侧过脸,望上她白静的脸蛋,愕然道:“公主不过读了那些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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