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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憧憬和向往。

    “那这公子刑天要这乌里雪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我又问。

    “是雪里乌不是乌里雪,你到底要我说几遍啊,还有,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又不是他肚中的蛔虫?”花蝴蝶大吼道。

    “切,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我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花蝴蝶好像有些被激怒,说道:“那也比某人知道的多多了,某人有时候那可真跟白痴没有两样,真不知道她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某人这些年都待在山上,成了山棒知道吗?”我嘻嘻笑道,并不生气。

    荣华始终不曾言语,只是安静地走自己路。虽说现在流行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你未免也太安静了。

    乌里雪,不对,是雪里乌走的方向和荣华走的方向完全一致,我真怀疑它是来给我们带路的,话说我为何一直要叫它乌里雪呢,怎么想都觉得乌里雪顺嘴一些啊。

    我快步朝前走去,走了一大段后还是离荣华有一段距离,于是一边继续走一边大声喊道:“大师兄,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

    “没有!”

    他说完突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摔了下去,摔得可真不轻,使劲挣扎了半天都起不来,于是想着索性躺着休息一会。

    白茫茫的一片,连树和山都被覆盖上了一片雪白,躺在雪地上这么放眼望过去,那场面真是有些壮观。

    “没事吧?”花蝴蝶地声音从身后远处传来。

    我正要作答,远远地好像看见一个人朝我走来,是荣华,他一步一步正在朝我慢慢走来。

    我突然一个恍惚,这个场景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在哪里见过呢?

    我呆呆愣神了半天,嘴里喃喃说道:“不对,不是红色的,不是红色的衣裳。”

    “你说什么?”抬眼看去,荣华一脸紧张地看向我,没错,是紧张,我没看错,他是在紧张,到底是在紧张什么呢?

    “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我回道,想来他可能以为我是死了,因为我刚才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躺了半天。

    “怎么没把你给摔死!”花蝴蝶语气中好像有一丝落井下石,但脸上很明显是在担忧我的安危。

    “把我摔死以后谁给你下毒?”我嘿嘿笑了两声,从地上想起身,可能是躺的时间久了,又可能是刚才真的是摔疼了,还可能是身上穿的太厚了,我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起来。

    “能扶我一把么?”我把手伸向花蝴蝶,他好像十分意外,呆呆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杀千刀的荣华,又把我拎了起来,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下次你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先。

    他放开我的那一瞬间,我一笑,手轻轻朝他放在我衣领上的手抓去,但还没来及抓住,他就将我重重放了下来。

    说他是杀千刀的还真是杀千刀的,你要不要这么机智?

    怎么每次给他下毒都能被他给识破呢,我不服,我真的很不服。不对,我曾经成功地给他下过一次毒,那次我是朝他身子扑了去,对,下次我瞅准时机还使这招。

    前方的脚印突然变得有些集中,等我们过去时才发现那里躺着一个人的尸身。尸身已经被雪埋住,在外面只露出一丁点,要不仔细观察,绝迹不会发觉。看来雪里乌又咬死了一个人。雪里乌,这次我没有说错,

    这雪里乌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呢,看那两具尸身不像是被常见的那些动物所咬。异兽之说纯属扯淡,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往前走了一段之后,发现那里又有一个人的尸身,这个人应该刚死不久,连体温都是热的,看来雪里乌应该还没走远。

    第八十六章 雪里乌(三)

    往前走了不到两里就看见了山洞之中遇见的那群大汉,此时,他们拿着箭围成一个圆圈,极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当然,有的人是往后走,有的人是斜着走。

    我想他们若是看到我们三的话一定会很惊讶,保不准还会以为我们是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

    果不其然其中一位大汉看见我们之后立即就开口质问:“你们不是说和我们不是同一目的吗,为何会跟着我们前来?”

    这个误会的确有些美妙,是我我也不会相信这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可它偏偏就是这么巧。

    “我们纯属路过,谁知道你们会在这里。”花蝴蝶这简直是在画蛇添足,非得说出后一句来,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嘛,明眼人一想就知道是他们。

    “谁知道,地上有我们的脚印,你一看就应该知道是我们。”

    你看,果然被人给抓住漏洞了吧。

    “你们脚印上写你们的名字了吗,就算是写名字了,那小爷也不知道你们谁是谁,还是你们脚印上都画你们的画像了?”

    还真是个一根筋,看样子花某人非得在一棵树上撞死不成。

    “你还狡辩!”

    “都给老子闭嘴。”老子这个词一出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公子不要介意,他们并没有恶意,在下张通,再次替他们向你们三位赔罪。”

    领头人的名字叫张通,张通,胀痛,我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花蝴蝶不解地问我。

    “没什么。”我答道,想了想又说:“你为何就这般肯定我们不是来抢功的呢?”

    “你们若抢功的话肯定不是为了钱财,因为你们三位一看就是富贵之人,那肯定就是为了要去讨好公子刑天,可我看着也不像。就算你们要真的去讨好他,那完全用不着冒着性命危险来捉这雪里乌,要知道依两位公子的姿容,绝对会得到公子刑天的喜爱。”

    张通快人快语,将心中所想悉数道了出来。

    可你有没有在意听者的感受呢,你觉得我那两位好师兄的小心脏能承受得了这般的夸奖吗?

    两位好师兄的脸色果然已经有变,尤其是花蝴蝶,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好看。

    张通之前看着挺机灵的,可此时真是有些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不对劲之处,赶忙赔礼道歉:“两位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两位有断袖之癖,而是说这公子刑天喜欢的是男人,可他喜欢地不是一般的男人,都是容姿风雅绝世的男子,就像两位这般。”

    张通,张大哥,你可真是越描越黑,你还要不要说的再详细一些,我真服了你的智商了,看着那么明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迷糊犯傻起来。

    我以为荣华会气得一掌将张通给拍死,结果他不仅没有,还淡淡一笑,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他到时候会不会真的喜欢上我。”

    我没看错,他是笑了,我也没听错,这话的确出自他口,一时之间,我和众人都惊呆了,连花蝴蝶也惊呆了,惊呆到连怒意和生气都抛诸在了脑后。

    我方才本来想说什么,可看到他那个笑容之后顿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不笑的人要是笑起来,尤其是底子长得好的人,那简直真的是一笑倾人城的感觉啊,难怪周幽王会为了博得褒姒一笑,不惜连烽火台都点了起来。

    话说回来,这冰块脸竟然笑起来是那么好看,为何整天都要扳着那一张脸呢,搞得好像每个人都像偷了他身上的馒头似的。

    那群人惊呆之余看向荣华的眼神已经有些变味,其实我也是如此。

    细细想来,他确实好像对任何女人都没有热情,不光是我,就连蝶舞那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他都是拒之门外,难道他真的有龙阳之好?

    以前听人提起过,说是那些容颜绝世的美男子有许多喜欢的都是同性,所以荣华的嫌疑真的很大,公子刑天长什么样我没见过,但想来他的相貌应该不差才对。

    两个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我在脑海中努力描绘着这个画面,他们又是怎么行周公之礼的呢,恩,这个画面一定很波澜壮阔,一定很美妙。

    我承认自己的确是想多了,真的是想多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男人,我又不是断袖。

    分神的时候似是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抬眼时发现荣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眼里的神色极为古怪。

    我心中十分诧异,但顷刻间就知道了缘由。

    “是雪里乌,是雪里乌,快射箭,快射箭!”随着张通这声喊叫,我就是个白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目光所能及的范围并没有人以外的任何东西,那雪里乌必然只能在我的身后。

    箭朝我身体飞来的时候,我赶紧驾着轻功躲开,一支箭顺着我的左胳膊擦过,差点把我给伤着。

    不是我轻功减退了,而是我刚才分神了,因为我看到了雪里乌的样子,雪里乌我见过,以前绝对见过,但到底是在哪里才见过呢?

    雪里乌到底该如何来形容,我还真形容不出来,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黑太黑,黑到整个五官都拧成一个皱巴巴的圆团,就像一个没长好的倭瓜一般,那一双也不知道该叫耳朵还是什么地东西格外的长,但形状约莫几分有些像是人的耳朵,两条前爪,两条后爪,但却能直立行走。

    这个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怪物,这种怪物好像就连《山海经》这些奇书中都没有记载过。

    雪里乌一边用手接箭一边嘴里发出一阵阵叫声,声音极为刺耳。

    花蝴蝶一边看一边站在那没心没肺地笑,荣华始终是那般漠然地看着。

    张通他们发觉射箭好像没有用,于是换了箭头,将箭换成了毒箭。

    我一眼就看出了箭上涂的是什么,是冰魄散,上次之后,我专门对冰魄散做了一个详细地研究,虽然此毒无色无味,但毕竟还是要涂抹到箭上的,而且这种毒是要经过空气挥发才能传给对方,但距离远了,挥发地早了,效果就会大减,因而要十分严格地去控制时间。

    所以它在涂抹的时候一般是以很薄很薄一层小冰块的形式将飞刀或者箭头包裹在里面,一般等到到达人身前的时候,毒正好是最猛烈的时候,到时候就算你想逃,可身体的反应早已慢了下来。

    雪里乌的反应确实缓慢了不少,而且还中了两箭,但还是将其余的箭悉数接了下来,然后将箭回扔了过去,嘴里还发出那种刺耳地叫声。

    张通他们显然没有料到雪里乌会有如此强大,有七八名大汉躲闪不及被箭给射个正着,立即倒地死亡。

    其他剩下的几名大汉受到了惊吓,有的扔掉手中的弓箭,纷纷开始逃起命来。

    “奶奶个熊,这群贪生怕死的鼠辈,被老子逮着绝对不会轻饶他们。”

    张通大骂一句,手中继续拉弓。

    可下一个画面,雪里乌已经三两下来到了张通的面前,一爪将他手中的弓箭呼到一边去。

    张通吓得连连后退,可雪里乌跟着连连逼近,又是一爪,张通的脸上已是血肉模糊,连连发出重重地嚎叫声。又接着一爪,再接着一爪,张通已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短短片刻之间,张通再也没了嚎叫,因为他已然断了气。

    这雪里乌中了冰魄散的毒,还身中两箭,速度还能如此之快,真是让人不得不开了眼界。

    雪里乌看到了荣华和花蝴蝶,但是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身子已经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扑去,但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然后应声倒了下去。

    “你为何方才不去救张通,就因为他夸了你几句?”我问花蝴蝶。

    “那你为何也不救他?”花蝴蝶反驳道。

    “因为他白瞎了那一双狗眼,非要把我和某个人凑成一对。”

    我在雪里乌身旁蹲下,发现它并没有死,好像还有一口气在。

    “我说你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你还不承认,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你就见死不救了?”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了,不承认的是你,你功夫比我好那么多,见死不救的人是你好不好?”

    “当时那么快我哪来得及!”花蝴蝶似乎是在狡辩。

    心中有些犹豫,这雪里乌到底该做如何处理呢,救还是不救呢?还是救吧,起码先占为已有,万一以后有什么事用到那位公子刑天了也算是有个交换的筹码。恩,对,就这么着。

    我很快就解了雪里乌的毒,或者可以说,这雪里乌真的很不一般,它的自动愈合能力竟然比人的要高出百倍,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他就醒了过来。要知道,他中的毒量可比公孙玉和小童两人的高出几十倍,因为箭是深深插入了它的体内。

    雪里乌醒来后,睁着那一双分不清眼白和眼黄的眼睛乌溜溜地看着我,一边看,一边好奇地打量着。

    “这还是刚才那个雪里乌吗,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花蝴蝶不解道。

    我一笑,“你觉得我会把那种危险的东西带在自己身边吗?”

    “你给他下了药?”花蝴蝶惊声问道。

    “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下药,我这是在控制他的性子,让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对,不是做人,是做动物。”我并不以为然。

    要知道,这可是大实话,这个雪里乌以前太过暴戾,正好这药能中和它的脾性,让它以后变得乖巧一些。

    好吧,我承认是让它在短时间之间忘了自己是谁,然后变得听话一些,要不你以为我以后该如何控制他呢。

    第八十七章 情毒引发的连番饿虎饿食

    “你就不怕引火自焚,万一它哪日突然记起来呢?”

    如此冰冷淡漠的声音,除了杀千刀的荣华还能有谁?看来他很清楚我的所作所为,你说这厮到底是如何得知我的心思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那日呢。

    我之所以选择跟着杀千刀的荣华,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老妖精在他的手上。其次还有一个原因,那个原因实则是为了我自己。

    我已经断定杀千刀的荣华所找之人十有八九是秦广王,秦广王我并不关心,但他是毒王的主子,毒王的身上应该有相思引的解药,因而这秦广王间接也和我扯上了关系。

    其实我向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我得留着自己这条命,因为只有留着,才能知道老妖精的下落,才能把他给救出来。

    要知道,老妖精和我一样,都是轻功极高,但武功极低。即使他毒术再高,倘若真要遇到绝顶高手,那也拿对方束手无策,因为对方压根就不会给他施毒的机会。就像杀千刀的荣华,我怎么也近不了他的身。

    雪里乌那黑的像煤一样的外形和那极为个性的长相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再加上他有事没事总是喜欢睁着那一双不分明的眼睛看着我,和花蝴蝶那一双黑白尤为分明的双眼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他们两个,我总是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可一看到荣华那张万年不化的脸,心情顿时就不爽快了。

    我当初光顾着打自己的小算盘,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将雪里乌带在身边很不恰当。打它主意的人太多,无疑就像一块烫手山芋,留在身边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

    可是它还对我有利用价值,因而我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最后只得开口问道:“还有多远?”

    其实并不指望荣华会有所答复,但却听到他那个淡然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快了,就这几日。”

    此处已经到了有人的地区,前方更是人口密集的地区,而这里是那个秦广王和公子刑天的地盘,到处都应该有他们的眼线,所以雪里乌是万万不能带在身上的。

    我四下瞅了瞅,见着前方好像有个小山洞,于是打算把雪里乌暂行安排在那里。

    那是一个石洞,但看着并不像是天然而是人工打造而成,看样子好像有些年头,但年头并不久远,里面布置地有些奇怪,好似有人以前在这里住过一般。有一张石头做成的桌椅,桌子上还放着一个茶壶,几个茶杯,还有一张石头做成的床,床上还有棉被和枕头,最奇特的是山洞的一侧还有一道石门,但门被封地死死的,看不出来是通往哪里去。

    这里的一切看着很寻常,但又感觉十分不寻常,怎么会有人建造一个这样的地方?是用来居住,还是用来囚禁他人,还是用来练武,抑或是用来修仙不成?

    想着想着突然有些神情恍惚,眼前也开始有些模糊,然后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老妖精的身影。该死的,为何要在此刻想起他来,不会又要饿虎扑食扑倒那杀千刀的荣华吧,他此刻好像又在我距离不远处。

    脑子想着,身子已经不受控制般朝他扑去,但意识却仍是很清醒,因为清清楚楚知道这次扑的人不是老妖精而是他。

    该死的,该死的,我真的扑了过去抱住了他,不仅抱住了,还像八爪鱼一样攀着他不肯下来,我想死的心又一次有了,真想咬舌自尽。

    可是出奇的是,荣华好像并没有推开我,算来以前我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好像每次也都没有立即推开我,反而是我最后身子跳到了大老远。

    我脑子飞转,此刻真是我报仇的大好时机,趁他不备,正好给他下一猛药,看他以后还敢怎么嚣张。

    杀千刀的荣华,杀千刀的,我还没出手又被他给发现了,他到底是长了阴阳眼还是会读心术啊,不仅发现了,还睁着那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淡然地看着我,别拦我,我找一块豆腐撞上去!

    “你的毒又发作了?”花蝴蝶这次不仅没有冷嘲热讽,反而有些大惊失色。

    看来他很清楚我中的是什么毒,那杀千刀的荣华估计更知道了,这就是他没有推开我的原因,因为我活不了几日了所以看我可怜?

    “那你还能走吗?”花蝴蝶又问我。

    “死不了。”淡淡答道。我发现自己跟荣华在一起的时间待久了,也跟着他学的有些淡淡然了,这杀千刀的,竟对我产生了如此潜移默化的坏作用,真是近墨者黑!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每次关心你都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下次烦请叫姑娘,我还尚未成亲,女人这个词是不是极为不太恰当啊?”

    别说是成亲,我跟男子连嘴都没亲过,叫什么女人?我嘴上说着,心里仍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些日子在路上,越往前走,我体内的毒发作的越厉害,清心丸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了,要是再找不到毒王,我真的只能两腿一伸死翘翘了。

    想来我好歹也算是炼毒之人,可自从下山之后遭了多少次毒手,中过多少次毒,并且直接间接见识到了多少天下奇毒,一个初出茅庐的毒手,我这运气要不要太好?

    十殿阎罗要是像花蝴蝶他们一般嫌弃我的话,我可能侥幸还能活下来,我要是活下来,此后我再也不碰任何和毒相关的东西了,因为真的是对这个东西有些害怕了。血山茶的毒术我已经见识到了,江湖上卧虎藏龙,只怕更是高手如云,以后我还是安安分分过日子为好,省的小命整日悬在裤腰带上。

    我的脸上可能开出了一朵花来,还是一朵鲜艳无比惹人注目的花来,以致于花蝴蝶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看。

    缓缓开口:“看够了没有,要不换个姿势,你不嫌累的慌吗?”

    花蝴蝶也不生气,也不言语,好像懒得同我计较一般。

    “在这里歇息片刻,待会再赶路。”荣华说着径直走到了石凳旁,轻轻提起了衣角,然后坐了下来。

    看似再也平常不过的一个举动,落在他的身上,那真是能放出万丈的光彩来,这人长得闭月羞花了那就是不一样啊!

    唯一的石凳被他给占了,我只能望洋兴叹,那张床虽然占地空间很大,但不知为何让我心生厌恶,一点也不想坐上去,再说了有两个大男人在呢,我这坐到床上去,岂不容易让他们俩想入非非。

    口有些渴,于是掏出水袋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喝的时候不知怎的瞥见了石桌上的那几个杯子,有一只杯子看着好像有些损伤,一看就知道在地上摔过,还有一只杯子有些磨损,但细细看去好像像是有人在经常触摸一般。

    我离石桌还算有一段距离,这距离可是我刻意保持的,防止自己毒发时再一次扑到荣华的怀里,但如此不易发觉的细节之处却被我一眼就给瞧了出来,我虽然眼力一向不差,但也应该不会好到这个地步来。

    那只有些磨损的杯子怎么越瞅越眼熟,是很眼熟,还眼熟地不是一点两点,老妖精分明有一只同样的杯子,他还经常用那只杯子给自己泡茶喝,不对,好像不是给自己泡茶喝,而是给我泡茶喝,不对,还不对,我分明从来是不喝茶的,那他用那只杯子做什么,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记不清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就像老妖精的面容,我最近一直在努力去想,可始终记得不清不楚,我才离开他短短半年多的时间,竟然连他的样子一点都记不清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不是有人给我下什么药了?

    我心中一个咯噔,手中的水袋掉了下去,但同时更加恐慌,这种恐慌让我竭力去回想,可越回想,不仅连老妖精的面容想不起来,就连我和他过往的点点滴滴也开始不成片段起来,就好像有人要把这段记忆从我体内生生抽离一般。

    我急地眼泪都掉了下来,眼泪不停地流不停的流,这时看见一个人好像朝自己走过来。

    一个红衣的少年,一个身穿红衣容颜绝世的少年,是那个我在雪地之中看见的少年,是他吗?不对,不是他,是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一个身穿紫衣容颜绝世的男子,那一身紫衣晃得我格外扎眼。不对,还不是,好像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身穿黑衣容颜绝世的男子。不对,都不对,都不对,是老妖精,那一双面容分明就是他,就是他。

    我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他,是他,不会再有错。我抓着他,抱着他,这样的话他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而我,也将永远不会再离开他,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下次我若是再扑过去的话,劳烦你推开我,使劲拼命地推开。”恨恨然看了杀千刀的荣华一眼,擦去了眼角的痕迹,我走出了石洞。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滴落在脸里,渐渐地,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雪还是自己的眼泪。

    第八十八章 土库族

    过了许久许久,但也许只是在一瞬间,荣华和花蝴蝶就来到了我的身前。

    他们两人都尚未言语,只是纷纷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我们三人一路俱是沉默不语,就连一向话痨的花蝴蝶亦是如此。此情此景,就像三个完全不相干的陌路人一般。

    严格来说,荣华和花蝴蝶虽然和我是师兄妹的关系,但其实,我们之间连陌路都不如。陌路人见了兴许还寒暄问候几句,可我和他们之间,倘若没有同门之情,走在半道上相互遇见,估计正眼都不会瞧对方一眼。

    人与人之间,眼缘至关重要。一见倾心,一见钟情,说的正是第一眼的眼缘。

    我与荣华和花蝴蝶之间的第一眼眼缘极为不佳,这也导致了我们现今这番水火不容的局面。

    而我对老妖精的第一眼眼缘极佳,这也导致我,导致我……

    心中又开始千刀万剐般疼痛起来,该死的,为何这种疼痛越来越难以压制呢?

    几个时辰之后。

    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土库的民族,这个民族世代居住在昆仑山脚下,数量不过数千人,但在昆仑山一带影响极为广泛。

    据传土库族有个宝藏,但至于这个宝藏究竟是什么,外人无从得知。有人说大明第一首富沈万三的后人曾经来过这里,还将聚宝盆埋在了此地;也有人说是张骞当年出使西域时从外邦带回了很多财富留在了这里;更有人说那宝藏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本武功秘笈。

    总而言之,众说纷纭。但这么多年下来,世人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份宝藏倒是铁铮铮的事实。

    土库族的族长名叫热汗古,是位年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的身上有着土库族很明显的特征:身形高大、褐色的眼珠,高挺的鼻梁,略带金黄铯而又卷曲的头发。

    热汗古的长相即使在我们这些汉人眼里那也算是极为英俊的,异族之中,有许多人本来就长得轮廓分明,五官比汉人要生动形象许多。

    汉人一般对异族之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有的排斥心理,也许是骨子里的优越感在作祟,也许是心里隐藏着的恐惧感在作祟,总之很难容纳他们。甚至曾经一度,这些异族人和西方诸国异邦人更被老百姓给妖魔化。

    世间百态,无奇不有。我素来对任何人毫无任何偏见。肤色,发色,面容,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但凡只要不惹我的,那便都是好人。

    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些土库人时,心里不由地生出一种距离感,也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热汗古的妻子是名叫塔娜的女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模样长得极为娇美。她的身旁还带着一名五六岁的孩童,那孩童有些分不出是男是女。

    要知道,土库族的男女孩童穿着打扮极为接近,而且他们都有耳洞,着实很难分清性别。

    看着这一家人,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但稍纵即逝,很快就消逝不见。

    塔娜看到我后,似乎极其热情,还一个劲将他们自己酿的奶酒倒给我。这种酒并不算烈,不过喝在嘴里感觉很奇怪,但味道还不错。

    热汗古这个人的话语并不多,可能是因为族长的关系,身上明显有着一丝威严,又或许只是在端着架子而已。

    土库族人居住的多半都是石屋,也有土屋,但数量极少。如此的居住环境和汉人比起来,那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天渊之别。

    土库族的民众都显得极为热情,见到我和两位好师兄后,犹如见到了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

    他们的内心深处是否也同样热情我不得而知,但即便是假装,能做过如此这般程度上,那也就算是真真正正的热情了。

    土库人并不像汉人一般三妻四妾,他们一生只能娶一位妻子,更不允许纳妾,就连族长亦是如此。

    这点倒很附和我的口味,要知道,这万恶的多女侍一夫制度毁了多少女儿家一生的幸福。尤其是后宫中的那些女子,大好韶华,都白白糟蹋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但其实这并不能怪在制度上,怪就怪在男儿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薄情郎。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说的就是男人,说的就是全天下的男人。

    可是有例外吗,有,因为万事都不是绝对的,万事都有例外。那这例外是谁呢,是谁呢?老妖精也在这例外之中吗?

    该死的,该死的,不能想,不能想,趁着有意识赶紧服了一枚清心丸压制。

    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我又开始仔细观察其他。

    土库族男子的衣裳较汉人来说要宽大一些,样式也要灵活一些,衣袍上面一般都刻着他们土库族的图腾。看过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的图腾是藏獒。

    土库女子的衣裳和汉人极为相似,不过他们的服饰并不受制于身份的限制,所以服饰的颜色也较为多元化。

    奇特的是,这里的多数女子并不喜欢穿裙子,反而喜欢把裤子直接穿在外面,脚下蹬着一双皮靴。

    但女子身上和头上佩戴着的饰品极多,尤其是脖子上,一般都挂着一长串的玉石项链。整个看起来,颇有几分汉族女子出嫁时的味道。

    花蝴蝶告诉我说,汉人一般喜欢的是金银饰品,但此地的人喜欢的却是玉,尤其是昆仑玉,几乎人人身上都有一串这样的饰物。

    不光土库族如此,整个昆仑山一带,甚至吐鲁番和塔里木一带,人人都有佩戴昆仑玉的习惯。

    花蝴蝶又告诉我说,昆仑山以北是由公子刑天所掌管着,而以南则由秦广王所掌管着。

    生产昆仑玉的玉矿正好在两方交界处,由于在两方势力范围内都有蔓延,因而也就被一分为二。

    这两方生产出的玉石无论是从色泽上还是工艺上几乎完全一致,但不同的是,上面分别印有他们各自的标号。

    公子刑天一方所生产的玉石上面都会印有一个小小的刑字,而秦广王一方所生产的玉石上面都会印有一个小小的秦字。

    昆仑山一带之人,身上所带着的,不单单是玉,其实更是护身符。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土库族人身上所带的玉都有刑字。

    此地虽说就在昆仑山脚下,可应该还算是秦广王的地盘,既然如此,那这些土库人为何信奉地会是公子刑天呢?这其中想必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异族之人多半能歌善舞,这土库族自然也不例外。

    用过晚膳之后,他们在一处大空地上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

    男女老少上百人都参与了进来,众人围成了一个大圈。那场面,可真是相当热闹。

    音律我是一窍不通,更不会说是舞蹈,因而只能干坐着看。

    一位姑娘三两步走到花蝴蝶的身边,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跳舞的队伍。

    那姑娘生的极美,剪水双瞳,皓齿蛾眉,身姿窈窕。她的身上,既有异邦的风情,又带着汉族女子常见的一丝娇羞。

    这花蝴蝶果然招蜂引蝶,这才刚到片刻功夫,就把一位初见面的姑娘给迷住了。先是血山茶血姑娘,再是面前这位娇艳如花的异邦美人,这桃花运可不是一般的鼎盛。

    天苍苍,野茫茫,我这到底什么命呢?作为一个女子,我是不是活地太失败了?

    荣华在距离我不远处坐着,冷然看着那些跳舞的男男女女。

    有几位男子想邀请他加入,被他给一一拒绝。有几位女子也想邀请他加入,也被他给一一拒绝。

    也不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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