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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你这么乱说!”

    “就是。下次你再敢乱说,我们就扒了你的皮!”

    “我……我说的千真万确呀!你们……”

    ……

    空岤来风,焰国是真的要出大事了!我凝神静气听着他们的话,心中越来越沉重。冬辰,你怎么会是太子少傅呢?暗中握着无瑕白璧,幽幽思索着这恼人的事由!

    “两位,你们的茶点到了!”小二将茶点摆停在桌上,不时又看了我两眼,瞥见方浩严厉的眼神,赶紧移开了眼光。“两位慢慢享用!”

    “小姐,确定要连夜赶路吗?我怕你吃不消!”待小二离去,方浩若有所思地道。

    差点为他的话喷茶,我朝他看过去,心想:我看起来很柔弱吗?然后道:“耽误不得,能早便早。只是辛苦你了!”

    “小姐客气了!”他的脸平静无波,似乎天塌下来也不畏惧。

    我弯了弯唇角,低头吃食,听着耳边嘈杂的话声,紧迫感越来越浓。

    “小二,小二……”客栈门口突然涌进数名官差,颇为狂傲地连声叫嚣着。

    正在吃食聊天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张大眼睛看向官差,皆惶惶不安。

    那店小二见这架势,心知得罪不起,赶忙笑脸相迎道:“各位官差大哥,你们这是投宿吧?需要什么尽管说……”

    “投宿?”其中一名鹰勾鼻的桀笑一阵,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手一抖,便多了一幅画卷,“你给我看清楚了,这几天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跳,额上冷汗直冒。

    “小姐勿惊!”方浩示意我少安毋躁,静观其变。

    正巧听那店小二唯唯喏喏地开口说:“好像……好像没见过这个人!”

    “你再给我看仔细喽,要是知情不报我打断你的狗腿!”那官差恶狠狠地道,左手又揪紧了一些。

    “官差大哥,您别为难小的,店里向来生意红火,商客极多,哪里记得住那么多?”那店小二哪经得住这般折腾,只得哀怨求饶。

    “蠢才!你以为天下有几个人能长得这么俊俏,把你们掌柜给我叫来!”那官差左手一放,店小二就跌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竟是被吓得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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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章 日夜兼程(2)

    “还不快去?”旁边的官差作势就想踢他,他这才从地上赶忙爬起来,直奔客栈二楼。不一会儿,见一个圆头圆脑的小老头疾步下了楼来,对着官差们就是一个长揖,道:“各位官爷,借一步说话!”果真是个圆滑的生意人,处世老道极了。

    “就在这儿说!你给我看清楚了,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那官差根本不理会掌柜的那套,同样揪住他的衣领,高声大气地问话。

    四周原本就很安静。那官差几声叫嚷下来,整个坐满人的大厅里静得只剩下了呼吸声。

    “官爷,大约五天前的中午,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来过,不过他停留的时间很短,也就一盏茶光景。”那掌柜被迫将画看了个仔细,回忆道。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官爷。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他停留时间很短,像是着急赶路的样子。”

    “走!”那官差一松手,掌柜的就摔倒在地。所有的官差一眨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良久,掌柜的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对满堂商客赔笑着道:“各位饮酒喝茶!没事了,没事了!”

    阴云散尽,各桌商客又笑闹起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琢磨着那画像是谁,会不会是冬辰?

    “小姐,看来我们得迟一个时辰再赶路了!撞上可不好!”方浩谨慎地道。

    我点头赞同,想起了什么,又问:“今天听四少提起过太仓、丰仓,这是怎么回事?”

    “太仓是四少的产业,丰仓是朝廷所有。”他刻意压低声音道。

    看来四少对那个妖魔太子是倾囊相助呢!“那除此之外,渔阳还有否其他重要性的……比如……”我蘸了茶水,在暗色的木桌上写了个‘兵’字!

    “焰月营就在渔阳!”他仍是低低的话声,却让我心里有了些底气!

    如果是这样,冬辰去渔阳的目的就非常明显了!

    一个时辰后,我们摸黑起程,连夜赶路。

    因是夜里,官道上寂静得只听得见风声和车轮声。

    坐在黑夜笼罩的车厢里,我无法入眠,脑子里思索得比谁都快!“方护卫!”

    “小姐有什么事吗?”他在车帘外应着,声音就像这样的夜色里的风一样,凉凉地让人倍感舒适。

    “焰月营有多少兵力?除了焰月营,焰国还有别的军营吗?分布如何?”

    “焰国有两大军营,分别为烈日营和焰月营。烈日营屯兵十万,就驻扎在京师西郊,是由右将军卫健统领。焰月营驻扎在渔阳,共有十二万兵力,由左将军风慕乔统领。”

    如果按冬辰信中所说,太子地位不保,那么烈日营很可能早已受人控制。如此一来,驻扎在离京五天路程的渔阳的焰月营这十二万兵力对太子和冬辰就极为重要,若能得其支援,局势尚可稍稳,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力挽狂澜!“那这两位将军为人如何?”

    “两位将军均是昔日大将军麾下的爱将,均是得军士所爱戴的。”

    噢,这样还好!我略微定了定神。“那还好!”

    “小姐,我看你还是躺在车上睡一会儿吧,养养精神!”他在外沉声道。

    “也好!辛苦你了!”没日没夜地赶路,确实不能没有精神!我和衣躺下,伴随着车身的摇晃,渐渐闭上了眼睛。

    等再睁眼,天已大亮!没想到到古代这么久,我还是那么爱睡懒觉,在马车上东摇西晃都能睡到日上三竿!车还在摇摇晃晃地行进着,车竟没有分毫变慢!我撩起车帘,见马车行于开阔的官道上。道旁树荫成碧,成群的鸟儿沐浴在晨光之中欢快地叫嚷着。若不是赶路,这景色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感应到我的动作,方浩轻扬着马鞭,说:“小姐醒了?”

    “方浩,赶了一晚车,找处地方歇一会儿吧!”人毕竟不是铁打的!何况我在车上睡,他一直在赶车,未曾歇息过!

    “小姐,不碍事!我从八岁就习武,熬个十晚八晚也不成问题!”也许这样的夏日清晨过于美好,他的心情也显得十分爽朗。

    不过,他这话一出,我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特有的镇定与从容!江州四少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送我去渔阳吧!

    就这样,我们一连赶了四天四夜。通过方浩,我将焰国各方面的情势都作了大致了解,心绪颇多。老实说,除了熟悉焰国的国情,方浩的体力与坚持不懈的精神让我不得不佩服!我这个坐马车的,晚上还在车上呼呼大睡的人都熬得像熊猫似的不成样子,他每天只睡一个时辰,却精神极佳,没有半分倦色,反倒还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来!

    “小姐,我们还有一天路程就到渔阳了!”方浩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坐进茶棚,为我的茶杯里倾了些茶水!

    正午,烈日当空,我热得汗流浃背,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几口便将茶杯喝了个底朝天!“今天真热!”

    “快进伏天了,所以天气炎热!”

    我恨恨地看了看火红的太阳,情绪又再次紧张起来!这几天赶路,沿途都很顺利,沿途的城镇虽不时有官兵把守,却一看是江州四少的马车,二话不说便让道通行,可即便是这样,心头的大石头反而越来越重,压得我快透不过气来。原因无二,赶了四天四夜,竟还没赶上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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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日夜兼程(3)

    “也许大人已经进城了!”方浩诚挚地看着我,被晒黑不少的脸上有些莫名的讶异,一双眼炯炯有神。

    我放了些银钱在桌上,起身不着痕迹地避过他的目光,走回车边,三下两下便爬上了车,朝他叫道:“该赶路了!走吧!”

    这一次,他顺应着赶车,一言不。短暂的沉默就像炎热的天气一样,让人感到沉闷。我将车厢左右两边的竹帘儿微微掀了些起来,以便让风吹进来,凉快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马车后响起。片刻后,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锦衣华服、腰配长刀的侍卫疾过了我们的马车!

    是锦衣卫!我慌忙放下两边的竹帘儿,坐卧不安,脊背上凉嗖嗖的!

    果不其然,那群侍卫拦住了马车!“停车!”

    “唷!”,车帘儿外,方浩不急不徐地驾停了马车,极为谦和地道:“各位官爷,你们这是……”

    “少废话!我问你,你这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完蛋了!说话的人正是那个抓我的那个锦衣卫头领!真不知倒了哪辈子的霉!眼见还有一天时间就进渔阳了,这倒好,又撞上这帮人渣!

    “官爷,车上是女眷!”方浩仍是和气地道。

    “查的就是女眷!”

    透过车帘儿,我隐约看见那家伙朝车厢靠近了几步,心里顿时敲起了小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若是被他现,这回恐怕就不止是蹲大牢那么简单了!

    “官爷,车上的是江商家眷……”方浩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便强斗,万一打起来,简直等于提前宣布了我的死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锦衣卫的功夫我是见识过的,就算方浩武艺再高强,也不能以一敌众呀!这下如何是好?

    “放肆!”那人极不耐烦地伸手就要来碰竹帘儿,因被方浩阻挠而怒气横生。“看清楚,这是奉旨办案的差文!再不给我滚开,休怪我不客气!”

    “恕难从命!”方浩的声音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张臂横在了车帘前!

    ‘唰唰’地几声,锦衣卫长刀出鞘!局势一触即,两方就要狠斗起来!

    这帮锦衣卫明显是冲着我来,何苦再搭进一条无辜的性命?“慢着!”我没多想,起身用右手将车帘轻轻一掀,站出车外,以鄙夷的眼光看向那个满脸戾气的家伙:“既然是来抓我,何必和我的车夫过不去?”

    “想不到万花山庄的大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女子,上次竟让你从江州大牢给逃了出去!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好运了!给我动手!”一身玄铁护甲的头领眼有血色,凶残得像一头饿狼!上次让我逃了,这次直接下令将我除之而后快,真是歹毒哇!

    刹那间,空气中的炎热突然因为这数把在烈日照射之下形如白练、闪着令人迷失的银芒的长刀变得冷冽起来,我只感觉四面八方刀影重重,像一只被围困的小鸟,险象环生。有史以来,我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脆弱与无助!

    “小姐,小心!”方浩反应敏捷,奋力将手中马鞭一挥,离我仅寸余距离的长刀便被卷偏了方向,与我擦身而过,其中一把脱手的长刀正好贴着我的耳边飞了出去,栽在了地面!

    避无可避之下,我只得低身折回了车厢!方浩飞身上了车辕,将手中马鞭抖动数次,啪啪作响,一个锦衣卫从马上跌了下去!“小姐,你坐好了!”声落,马儿身上受了重重的一鞭,仰天嘶鸣,奋力前奔,车身立即动了起来!

    “给我截住!了结了他们,回头给兄弟们赏银!”那头领见我们要驾车而逃,当机立断地下令,抽出随身的宝刀,劈向马喉!

    一听有赏银,数名锦衣卫的长刀更加凶狠地朝方浩砍了过来!方浩奋起反博,双方纠缠不休,恶斗起来!

    见方浩被拖住,另几名锦衣卫哪肯放过杀我的大好机会?瞅着空档,抡起寒光闪闪的长刀便朝车厢抹了过来!方浩与那几个锦衣卫相敌对,倒还算应付得过去,可一心终究不能二用,锦衣卫人数多,又都是练家子,他分身乏术,哪里还来得及回转身来救我?眼见锋利的长刀将车厢从车门处劈开了近半米,朝我的方向节节逼近,只消片刻就能触及到我的身体,将我拦腰分成两段!也许是已经害怕到不知道害怕,我用力握住了身上唯一的武器——那把郭少将军所赠的匕,挡在了自己身前!

    奇迹生了!‘铮’地一声脆响,右面那柄先至的长刀刀尖竟被我手中的匕给削断了!我大吃一惊,迅伏下身体,整个人贴在了车厢底部,让开了另两柄长刀!可是,刀势依旧,宽大的车身顿时被一分为二,车顶被锦衣卫挑飞,劈为了几半,天女散花似地落得到处都是!随着车架落地的声音,我整个人重新暴露在了火热的太阳之下。

    这时,空气中传来了浓重的血腥味儿!我们的马匹被锦衣头领一刀毙命,马血喷了一地,好不惨烈!由于马被砍死而突然倒地,车辕倾斜,车身失去了平衡,我的身体朝正拼命与锦衣卫周旋的方浩的方向猛然倒去,耳边传来了锦衣卫头领一阵得意而残酷的怪笑声。然而,一招刚平,第二招又至,几股劲风朝我身后同时袭来!糟糕!我暗道不好,银牙一咬,身体朝右一翻,从本就不平衡的车身上翻滚下去,狼狈地落地滚了半圈,身体吃痛不说,还被呛了一口灰尘!不过,那几把致命的长刀扑了个空!

    可是,显然我并没有那么好运,因为落了地的我所面临的是正骑着高头大马的锦衣卫!我还没喘上一口气,数只硕大的铁蹄就朝我踩了下来!

    “小姐……”自顾不睱的方浩惊得连声音都变了!

    说来也怪,官道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哇呀呀,这回真是凄惨,欲哭无泪,连个来救命的人都没有!原来以前在现代看的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英雄救美、绝处逢生全是作者在胡编乱造!

    看来俗话说得没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救世主,从来只有自救!到了这份儿上,我什么也不顾了,怒火冲天,半躺在地上,紧握着匕,撞运气似地见马蹄就砍,“我叫你踩我!我叫你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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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日夜兼程(4)

    匕原本就削铁如泥,那马蹄哪经得起我这么乱砍?几次下来,竟被我砍下好只几,腥臭的血溅在我脸上、衣服上,全身都是!被我砍断了蹄子的马匹因为痛楚自乱了阵脚,痛苦地嘶鸣起来,难保不倒下一两匹,万一没被砍死的我反被马压死,那可真是丢脸死了!我聪明地向马车下滚去!

    居高临下又身手不凡的锦衣卫们被马匹晃得厉害,竟都为我怔了一怔,也许是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竟如此不遗余力地顽强抵抗。趁着这一丁点儿时间,我从车下滚至了另一面,看准了机会,以匕护身,缩紧了身体,迅雷不及掩耳般地从马肚下钻了出去,到了路侧!

    ‘嘭嘭’两声,两匹马倒地,两个锦衣卫从马上摔了下来,地上腾起一片灰尘!

    从头到尾惊慌的我倒还没到完全无法思考的境地:锦衣卫人多势众,我们根本不是他们对手,唯今之计,走为上策!没了马车,只能夺马!而我,方才全是侥幸躲过险境,夺马的任务只能交能方浩。遂扯开嗓子朝方浩大喊:“方浩,夺马!快!”

    方浩手中的马鞭早没了去向,现下正赤手空拳地与长刀在手的数名锦衣卫交手,明显处于弱势,听了我的叫喊,当下便会意,出其不意地飞身,单手撑着斜斜的车辕,避开凌厉的刀锋,长腿旋踢,将一名锦衣卫踢下马去,身形一纵,跃上了马背!成功了!

    可是,我毕竟不是习武出身,在对环境和危险的判断能力上远远不如方浩,雀跃了起来的我忽略了自己身边的危险,待反应过来,寒光已至脸颊,骇然的双眼里仅余下冰莹的刀光,恐惧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只要这把刀这么一下去,我就会脑袋搬家,身异处!

    那头领咧着嘴角,似在炫耀着自己的能耐,居高临下地以不屑的眼光看我。

    “王八蛋,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已落在他手上,横竖是个死,至少在死前骂他个十遍八遍,泄泄心中怒气!

    “倒看不出你还不怕死呢!”他难看的脸上突然翻一抹讶色,握着刀柄的手又重新握了握!

    突然,一种万年寒冰般冷得冻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洪越,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便教你一家上下三十五口人为她陪葬!”那声音像是从坟墓里刚爬出来的一样,阴森难测!

    脖子上的刀迟疑了片刻,我缓了缓神,定睛一看,锦衣头领洪越脸色铁青,眼神黯然,被来人的话恫吓住了。

    “还不住手?”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贴在我脸颊边的刀松开了,我安全了,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原来自由呼吸的感觉这么美妙!方才高度紧绷的神经也突然松懈了下来,身体一软便跌坐在地,冷汗早将内里的衣衫全濡湿了!看看我这一身上下,灰尘、马血、汗水、乌七八糟的一团,一盏茶的时间,我就从衣着光鲜的人变作了脏乱不堪的鬼,只消装上两只獠牙,就可以直接演鬼片里的女主角了!

    “点点!”声音像一股暖暖的春风,轻轻柔柔,漾起了我心中的波澜!

    我的耳朵出错了吗?那明明是他的声音!微微回眸,入眼之人身着散着珍珠般光泽的服饰,长已束,丹唇皓齿,姿容生动,华如春松。他如此雅然地站在我面前,眼神温和得让人难以置信,又多么地真实呀!

    “我本已先行入城,收到飞鸽传书,便掉回头接你!”他笑了,宛如雨中的彩虹,抹去了我的烦扰,又如夜空里的星辰,用淡淡的光照在我的脸庞上!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暖洋洋的一阵感动,不禁笑容绽放,像春天的花朵一样柔媚,放心地道:“还好有你!”

    他伸出白晳的手来扶我。我伸出手想搭上去,现手上一片浓重的血红,尴尬地缩了缩手!反倒是他迅地握住了我的手,一点儿也不顾忌,用力将我从地上扶起,淡笑着说:“无妨!当初你救我,不也没嫌我脏么?”话里竟有几分怜爱的色彩!

    脸红!我吐吐舌头,瞟了一眼洪越,现他长刀回鞘,默然不语地扯动缰绳准备结束这场人多势众的劫杀!再看了看冬辰周围,除了一匹强健的白马外,什么也没有!那么刚才那冰冷的话语也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吗?难道桃花也可以开在冰天雪地里?原本俏皮的我一下子变得张口结舌,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怎么了?”他大手一张,摘下我的头饰,长若舞,一泻而下,比乱糟糟的型好看多了!

    “没,没怎么!”咬唇否认,我看着他,心想,或者我真的该重新认识一下他了,这样的冬辰还是为我插上白槐花的冬辰吗?

    “洪越,万花山庄何时招惹了你?今天你必须言明,否则十步之内,我教你血溅当场!”冷酷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声音,此时的他正面如寒霜,鹰隼般的目光能冻人于无形之中。

    “这你便要问花小姐了!锦衣卫向来是受命而为,不问情由。少傅大人若是想要了在下的命,拿去便是,我洪越平生杀人无数,早赚够本了!告辞!”一脸阴鸷的洪越倒真有了些不被胁迫的气势,手臂扬了扬,数名锦衣卫便策马而辞,尘土飞扬,只留下几匹呻吟的马折跪在原处嘶吠着。

    “少傅大人若是现在不取在下的命,将来怕是没机会了!”马匹渐行,洪越挑衅的话语飘来,异样的眼光从我身上一掠而过!

    我不明其意地看了看身旁没有对锦衣卫进行任何阻拦的冬辰,“他为何这么张狂?”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他掉回目光看我,星眸里流光闪逝,声音沉沉的,半晌又柔意绵绵地说:“你该换换这身衣裙,好生洗洗脸,瞧你这一身……”

    正为他忽寒忽暖的变脸度所折服,被这么一提醒,浑身脏腻的我狼狈得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现在的我一定和在垃圾堆里被拣出来的人没什么两样!

    “小姐!包袱!”方浩尽责地将破损的包袱递了过来,里面有可换洗的衣衫!

    我道了声“谢谢”,恼人地看了看四周,连个茅屋都没有,根本换不了衣衫!只得从包袱里取了一块丝帕,勉强擦了擦脸。

    “这位是方护卫吧?四少在信中提起过,真是难为你了!”他朝神情平静的方浩笑得坦然,看在我眼里又有了些狡黠。

    “在下见过少傅大人!”方浩抱拳一礼,脸上竟有了清晰的希冀。

    “方护卫不必多礼!上马吧,得赶路了!”他说着,身移步动,我还未惊叫出声,就连人带包袱地被他带上了白马马背,“前行四里便有茶店,到那边再换洗吧!点点?”声音就在耳边,令人神驰心醉!

    “我的衣服很脏……”我小声地唠叨着。

    “别担心了,我不怕。”他舒展着双臂,将我固定好后,又才道:“坐稳了,我们要赶路啦!”

    被热烈的阳光晒得红扑扑的脸募地烫了起来!我与桃花般的美男子共乘白马——这可是级荣幸呀!

    “驾——”他一声轻喝,白马飞驰,快若流星。耳边风声一片,像谁在细语呢喃一般,炎热的天气显得愈多情起来。

    方浩上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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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云头雨足美人腰(1)

    连着四天四夜赶路,我早已面露倦色,精神不济,在小店里换过衣衫后,又是一路狂赶。马背上毕竟不比马车舒服,不消半日便整个人便坐得屁股生痛,上下眼皮儿也直打架,虽有美男的保护,还是忍无可忍,最后也不知怎么的竟晕晕乎乎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也许是不忍将唤醒,他一路强忍着双臂的酸痛,让我舒服地靠着他睡了几个时辰。我被夜风吹醒后,现天还没亮。朦胧而幽沉的晨色将一切事物掩盖得迷离起来,行进的马蹄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满天的星星就在我们头顶闪烁,像一双双可爱的眼睛,极近极近,美极了!

    “醒了?”他清淡的话语带着丝丝笑意。

    隔着衣衫,我感觉到他身体的炽热温度,不免动作僵硬起来,只得挪开头部,不好意思地道:“嗯,刚才不小心睡过去了!”脑袋里想的却是别的,他的怀抱该是焰国多少女子所梦想的天堂?如今却被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给糊涂地霸占了去!我不禁为自己眼下在尴尬中享受的艳遇抿唇而笑!

    “你身子弱,哪禁得起这般不分昼夜地赶路?若不是事情紧急,真不该让你这么冒险。在笑什么?”他附耳而言,动作再自然不过,并未觉察这动作的亲密性。

    而我,竟是略微愕了愕,古代男子不是应该避避嫌的吗?共乘一骑已是大忌,何况这等动作?然后又想,管它呢,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得到,何况与这样绝世容颜的男子一起,本该是件让人愉悦的美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是未被掘出来而已。我在笑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太子少傅,真是了不起!”

    “实在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我真的很了不起,太子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处境。”他欷殹家惶荆锹欠承牟谎远鳎?br />

    是吗?那么不可一世的妖魔似的太子,竟然也有让人为他叹息的理由!我觉得荒唐又可笑,半真半假地笑言:“时局如此,不是你的错。该负责任的是太子,而不是你。”

    我的话换来的是许久的沉静。听着他的呼吸,真想伸手抚平他脸上的那抹愁绪,话无从说起,只得任自己飘荡的思绪再次游离。

    华光涌现,晨露凝珠,浅淡不同的绿晕开了晨时的光亮。方浩不知何时已骑行在了前面,勒住缰绳,掉头朝着我们道:“天亮了!”

    我注视着方浩纯朴的脸、可算强壮魁梧的身材,心想他也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普通。从见到他第一眼,再到江州至渔阳这一路上的表现,我一直这么想。就算四少从商,身边能人志士不少,也不该像方浩这样如此关心朝野才对。普通护院怎可能将国事了解得如此细致?

    “嗯,再过一个多时辰,我们就到渔阳了!先找处地方休息一会吧!”冬辰沉吟道。

    是因为我才歇息的!三个人之中,冬辰和方浩神采奕奕,只有我最不耐苦,估计面色惨淡得已经拥有了两只熊猫眼——现成的烟熏眼影,即节时又省银子!

    借着曼妙的晨光,三人找了处清静之地,饮水吃食,又才上马。

    清晨,官道上行人车马渐多,都趁着一天中难得的清凉急前行,与夜里的清静全然不同。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已至渔阳近郊。蜿蜒的渔水环抱全城,形同葫芦,宛如美人秀颈之上的珠琏,青波连绵,像一条质地温润的绿丝带。在这绿丝带的两岸,绵延着一整片一整片白花花、金灿灿的金银花,掩口含羞,含苞欲放,一串串一团团一片片,沿着水岸逍遥地尽情开放,隐约有花香飘散而来。数座桥梁将两岸连接起来,每座桥梁都是一处独立别致的风景。

    “这就是护城河,人称‘翡翠之琏’的渔水!”冬辰笑语连珠,为我细解。

    我肆然地笑着,指着那片讨人喜爱的花,悠淡地道:“繁枝嫩蕊,烟波阵阵,美如诗画。渔阳果真是个好地方!”可这样的好地方竟是要经历一场可怕的风雨!怕再掀起冬辰的忧郁,话的后半句被我留在了心里。

    “嗯!”他软软地回应着。

    “小姐!既然少傅大人在,也快入城了,在下就此别过,先行至江商在渔阳的分号,四少还等着我回信呢!”吟吟诉别,方浩脸露笑容,淳厚可见一般。

    “那好吧,辛苦你了!代我感谢四少!”相聚是缘,聚散不由人!我朝方浩报以幽然一笑,手轻摇作别。

    “方护卫,好走!”冬辰双手交合,面带微笑,极为礼遇地朝方浩辞行。

    只见方浩掉转马头,不多言语地朝着渔阳城门方向绝尘而去!

    直到看不见方浩的影子,我感慨地道:“有去处真好!”好歹万花山庄还像个家,舒舒服服,好吃好喝,现在却回不去了,只能像浮萍一样,飘到哪儿算哪儿!

    “我们也该走了!”他紧紧了辔绳,听话的白马便乖乖沿着碧波荡漾的渔水朝东面一转。

    我惊声问:“我们不进城么?”

    “城门还挂着通缉我的告示,就算要进,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进去呀!何况我们现在必须先去焰月营!”他话一出口,又笑,哪里像个被通缉的要犯?

    我暗自骂自己笨,把通缉令给忘记了!不过说来他也确实大胆,被通缉,还敢么光天化日地骑马蹓跶,换了我,我早就找个荒芜人烟的山洞给躲起来了!安全第一嘛!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他的声音漫过风声,在耳畔缭绕着不散。

    “在想你应该找个山洞好好地躲起来,不问世事!省得某天被一些坏蛋给抓去了!”花是无罪的,他似桃花,亦应该像桃花安然度过花期一样度过自己的大好年华!

    “扶助太子以正朝纲,是我身为太子少傅的职责。我不做又能交给谁去做呢?”声音黯然一沉,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和执着。

    世人都会有无奈,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抓着白马质感稍硬又根根精神抖擞的马鬃,我什么也没说,他亦是没有话语。两人就这样颇为紧密地骑在马背上,任白马在阔展的道路上纵情驰骋。

    此刻,面前的道路极为开阔,可谁知道以后的路是否还会这样呢?——

    昨晚是我从开写小说来第一次睡够了八小时,感觉真好!因为惦记着更新,不到六点就爬起来打字了,唉,可怜的孩子……今晚更新在凌晨,因为公司晚上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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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云头雨足美人腰(2)

    焰月营座落于渔阳东郊十里处。远远地就能见到座座威武挺拔的营帐,以及数面迎风飞舞的旗帜。那旗帜上均绣着清一色的火焰、弯月标识,在炎炎夏日之下显得极为隆重与庄严,神圣得不可侵犯。

    我们由远及近,到了营帐面前,白马停下,在地上轻踢了几下,原地缓步一阵。冬辰先跃下马背,再伸手扶我下马。迎接我们的是位级别较低的副将,身后两个红缨侍卫上前牵走了我们的马匹。冬辰与那副将交涉了几句,那副将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泄而逝,便一声不吭地只管在前带路,面色一丝不苟,几乎让我怀疑他根本没有第二个表情!

    进营的通道宽数十尺,足可让五辆马车并行向前。原木架设的高大帐篷样式简单一致,以每十步一帐分列通道两旁。人行其中,越过一个又一个的岗哨,耳边传来士兵正在操练所出的整齐声音,不由得也随同这军营一同肃穆起来。

    直到走了一盏茶光景,我们才从外营走到了内营。

    那严肃得有点欠揍的副将面朝宇文冬辰行了个军礼,恭敬地道:“少傅大人,末将先告退。风将军在内营,您直走向前就能看到。”说完,他朝内营侍卫交换了眼神,内营侍卫便开启了栅栏,等候我们步行入内。

    “好!”冬辰凝神静气地道,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焕出异样的光芒,优雅伟健的身材在地面上投出一个简短的影子。“点点……”

    “嗯?”我下意识地注视着他,现他眼神极端坚定且深沉,聚集着令人震慑的力量。

    “走吧!”他修长的手指突然勾住了我的手。

    肌肤相接,我心头一震,有种怪异又熟悉的感觉开始在我身体里扩散,似乎它本就生长在了我身体里,与我的血液裹在了一起。这是一种直觉,我没有扭捏地放手,反而用力地反握住他的手,因为在那复杂的感觉背后,我明显感到他的手有些微汗湿!洒脱如他竟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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