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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的,但看着絮语热诚相邀,又不好泼人冷水,只好到大厅旁的咖啡屋里坐,顺便平抚一下纷乱的情绪。

    “什么?他那么可恶啊!”絮语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差点没被上薰刚说的一段话气到吐血。

    “这种男人太过分了,要被我碰上,绝对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禹昕也加入打抱不平行列,适时表现出自己是站在上薰这边的。

    “反正该看开的也要看开,这些年他要什么我就供应他什么,我不明白他还要在外面招惹别的女人做什么?那种没身份地位的小女孩也会引起他的兴趣,这才是我呕的地方,太欺负人了。”她的眼眶又再次蓄满泪水,体贴的禹昕忙为她递上一条纸巾。

    “什么家族会教养出什么样的小孩,你也不想看看当年他们举家犯了票据法逃到国外,这种操守有污点的家族,真搞不懂凭什么来高攀你们,你的心肠就是太软了,处处牵就他,才会把他惯坏。”絮语言语尽是挑拨,她的目的不也正是如此。

    “官小姐,像你条件这么好,实在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天底下还是有好男人的,我希望你别一直把这种不愉快闷在心里,会伤身子的。”他见上薰的杯子已见底,忙唤服务员再为她换上一杯热咖啡。

    上薰很少看到男孩子有这么体贴入微的真情,从见面的一刹那,她就看出这男人的确有一股吸引女孩子的魔力,他不说话,光凭动作就可以让女人的心头小鹿乱撞,尤其是那充满灵性的慧眸,如童话故事中的王子般深情,令人克制不住地怦然心动。

    “谢谢你,禹先生,想必能当你女朋友的人一定很幸福。”她翦翦双瞳露出崇敬之意,语气中也拟出少见的柔顺。

    “我还没有女朋友,期待有缘人。”诚恳的语气,仿佛在透露一些讯息。

    “你干什么?别想趁人之危,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心情能开朗些,别老想些不愉快的事,我警告你,别趁火打劫。”絮语俏皮地糗了他一句。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看一眼,絮语忙扬起表来道:“糟了,晚上我要去我男朋友家拿东西的,我怕去晚了又要被他疑神疑鬼,上薰,改天有空我再帮你洗尘;禹昕,多陪陪她,别说些不开心的话,知道吗?”

    “如果官小姐不嫌弃我,我自当义不容辞。”一双棕眸亮出钻般的诚挚。

    絮语拎起了包包,迅速消失在咖啡厅的一隅。

    “官小姐,不介意我叫你上薰吧!”搅动咖啡的手戛然停了下来,唇角出现一抹微笑。

    “叫吧!你爱怎么称呼都无所谓,就算我今天是个女王、公主,也不一定能要到我想要的。”上薰想到双颖,语气一直热络不起来。

    禹昕又开始了搅咖啡的动作,并微微发出一点轻笑。“虽然我没见过让你又爱又恨的那个男人,但,听你刚刚说的一切,我认为你傻得一点都不可爱。”

    “你凭什么这样批评我?”她的耳朵似乎容纳不下忠言。

    “不是吗?你又不缺手缺脚,家庭背景又是上流社会中的佼佼者,要拉拢你求你青睐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真不清楚你的执着和顽固从何而来?十全十美到令人死心塌地的男人不该是他吧!”禹昕有条有理地分析,试图打破她非“颖”不嫁的观念。

    “你以为我们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当一个公众人物,又身为艺术界的一名音乐家,那名誉及声望都是我们一辈子所不能忽视的,有时,也来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她似乎被千斤枷锁所束缠,眉头蹙得紧紧的。

    “只怕他就是抓着你这弱点,才敢为所欲为吧!”他噙着笑意看她。

    “你又不了解他,为何口气比检察官还笃定。”她震慑于禹昕的自信。

    “我只说‘只怕’,但也逃不出一二,你不想丢脸,他硬要捅些纰漏让你失面子,这种简单的爱情游戏,三岁小孩都会玩,这种感情还值得你为他哭得肝肠寸断,不是傻得一点都不可爱吗?”禹昕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缓缓放下杯子。

    真如他说的那么不值得吗?这几年下来的感情会在他轻描淡写的畅言下,全化为泡沫了吗?

    他和她头一次见面,竟然能将她的事解析得头头是道,要不是真为她好,就是另有目的?但,他是絮语的朋友,应该是真的关心她吧!

    至少,看他本身光鲜亮丽的外表,不该是那种为图着她的什么而来的!

    “你在想什么?”禹昕发觉她有点心不在焉,忙出口问她的心事。

    “没什么,我……我想休息了。”她将椅子往后一移,站起了身。

    “我送你上楼。”殷勤的他不忘替她拉开椅背。

    “不……”四目相接,上薰觉得仿佛说“不”是残忍的。“那麻烦你了。”

    两人并行上了电梯,一路上都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一直到了房门口,上薰才停了下来,拿出了开锁卡。“可以了,送到这就行了。”

    “答应我,要对自己好一点。”他扶起她的手,很绅士地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随后安静地走离她身旁。

    我太多疑了!

    上薰在内心喃喃地告诉自己,没想到自己真碰到一位可以信赖的好男人呢!

    第四章

    “这太不像话了!你说,这事要传开来,你们楚家还准不准备在台湾混!”

    双颖在第二天一早赶回音乐厅时,整个演出的舞台空荡荡的,除了自己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外,就只见到一具萧瑟的老影坐在第一排的座椅上,而四目相迎的一刹那间,就被韩君云骂个狗血淋头。

    “韩伯伯,你听我说,你不晓得这几年我和上薰之间的理念及沟通方式越来越有差距,她和我之间的感情已不像当初我见她时一样了,我们已经不再是情侣关系了。”双颖努力为自己的冤屈辩解。

    “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把感情当儿戏,什么不好沟通?以前我还不靠媒妁之言,不也相安无事结了快五十年的婚。”老成守旧的韩君云,完全不能理解双颖的说法。

    这种陈腔滥调,双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纵使他满腹冤屈,想必也会被这老顽固一一驳回。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道:“我只想顺利将这场音乐会做好,其余的,我希望韩伯伯不要干涉,让我们两个自己私下解决好了。”

    “我不允许那女孩子再来找你,也不准你再去找她,你爸妈不在台湾,我就得代替你父母亲管好你,免得你一直堕落下去。”恼羞成怒的老脸上,笼罩着深沉的寒意。

    “韩伯伯,我认为这种感情的事,应该由我们年轻人自己来处理,我和上薰之间的问题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你执意要插手介入这件事,就等着开天窗吧!”双颖的一席话,让韩君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你……你敢对韩伯伯用这种口气说话?”

    他眉头一紧。“对不起,为了我自己的尊严,我希望你能体谅,在不影响音乐会的情况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逆耳的话,让我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好吗?”

    偌大的音乐厅堂,回荡着双颖沉痛的声音,他已顾不得自己在韩君云心目中的形象,只希望能挽回自己的尊严。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开口:“这一切的责任我一个人会扛,关于这场演奏会,我尽量跟上薰沟通,我知道在这节骨眼发生这种事很伤脑筋,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不理韩君云的叫唤,径自朝帷幕下方的小楼梯离去。

    “双颖——”韩君云无论再怎么叫,他也不回头。“你这孩子,是在自毁前途啊!”

    韩君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去,心中百感交集。

    他明白只要走进这扇门,一定会掀起一场风暴,纷沓而来的冷言冷语终将淹没他。这种早已司空见惯的场面,双颖已见怪不怪,只不过,这回的他,应该会回应她一两话,而不再只挨骂不还口了。

    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室内一片黝暗,床榻上的上薰枕着手合著眼,脸色跟平常一样,仿佛若无其事般的安详。

    “你头不疼,回来了?”正在脱鞋的双颖忽然听见床的另一头传来声音。

    “谢谢你的关心。”语气有点言不由衷。

    上薰按捺住发飙的冲动,她想起禹昕的建言,将自己的怒火一口气硬是咽回肚子里。“其实你认识那女孩的,对吧!”

    “是靠她不断地帮助,我才重拾过去一些回忆。”双颖采取温和的姿态,他仍是盼望一切能平和地收场。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她直接切入主题。

    “打算?我当然打算要好好把这场演奏会圆满达成,维也纳那边不也希望我们能不辱所望。”

    “你晓得我不是指这个。”上薰有些动了气。

    “那我就不知道你的‘打算’是指什么了?”他松了松领带,脱下了衬衫。

    “楚双颖!”她一手扯紧他松脱的领带,双颖的逃避早使她失去了耐性。“你要她还是要我?一句话!”

    “你非得把事情弄到这么难堪才行吗?”他的脖子被勒住使他不得不直视她。

    “这难堪也是你自找的,我不希望哪天你又和那女的幽会时,被一些小道新闻逮着,到时候,写出来的话比我现在说的还够让你难堪上千百倍,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犀利的言词在在都对双颖下达最后的通牒。

    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官上薰,从你嘴巴说出来的话为什么都如此尖酸刻薄,我究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来让你无止尽地羞辱我?”

    “你和她在医院做什么?难道要我叫韩伯伯再复诵一遍给你听吗?别忘了你现在仍是我的男朋友,怎能背叛我而去和小时候的情人重温旧梦?”历历在目的画面,不过才几小时之前的事,上薰咬牙切齿地控诉他。

    这些指证,双颖无法从容自在地辩解,他明白此刻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心中那座爱情天秤,早已失去平衡,而上薰这一头已明显地下降。

    “我觉得……我们在工作上是很好的伙伴,这样想的话,应该相处起来会比较愉快。”

    上薰不可置信地退了两步。“你好有良心,这种话你也敢说,是不是那女的教你的?”

    “这事与她无关!”

    “骗子——”她稳住脸部的表情,尽量不使它因抽搐而滚出泪珠。“你最好考虑清楚,别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

    “也许你必须要改掉养小宠物般的心态,我不可能在你身边惟惟诺诺地过一辈子,这点你必须先弄清楚!”他不再有所保留,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楚双颖,这些年不论我家还是我自己,谁不尽心为你们楚家的事在张罗,你好有良心,过河拆桥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她控制情绪与他针锋相辩。

    “那叫施舍,是有钱人家对乞丐般的施舍,我必须再重申一次,花你家钱的是我父亲,不是我!”他已受不了上薰那高高在上的骄傲口吻,粗声粗气地回应她。

    多少年来,双颖从不曾如此凶悍过,那只听话的小绵羊到哪儿去了呢?骤然的改变,她无法接受,她不能……

    一记带着血痕的巴掌从双颖的脸上扫过,艳红的蔻丹划过双颖的眉沿,伴随清脆耳光声的是一记微嗔的呜咽。

    双颖用指端抹过眉心,一条血丝染红了他的手,他抿紧了唇,不带任何怨恨地看着她。“过没几天就要首演了,祝我们能合作愉快。”他拿起衬衫再套回身上。“我去客厅的沙发上睡一下,下午的排演,我不希望再让韩伯伯说话。”

    不带丝毫的眷恋,双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直到脚步渐杳,也没听见双颖再吐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字,上薰颓然地坐在床上,既不哭,也不笑。

    照顾双颖一整夜的霜灵,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难堪场面,不免感到身心俱疲,她独自一人走在清晨的街上,脚下踢着碎石子,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这是不是叫棒打鸳鸯?

    她其实很能体会上薰的反应,换做是她,也准没什么好脸色给人家看的吧!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她拾起了掉在信箱外的报纸,无心地随手翻了几页,赫然发觉地行悚动的标语:

    昔日金童玉女已成旷男怨女;

    情海生波醋海翻涌,疑似有第三者介入……

    她不禁振奋起精神浏览一下全文,妈呀!昨晚才发生的事,就这么快被一些狗仔队探出,她不得不发出一阵阵的冷颤,传播媒体的无孔不入实在教人头皮发麻。

    甫进家门,发现家人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她有感于自己的粗心大意,忘记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筋疲力竭的家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众人面前。

    “你们别骂我,我绝对没有离家出走的念头,昨晚去朋友家聊天,一聊就聊开,结果……”她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她老姐纴妍大手一拨。“你很吵也!回房间去休息就好了嘛!”

    “中午我要去你外婆家一趟,午餐你自己打理。”陶母只是很平和地交代琐事,这种怪象让霜灵一头雾茫茫。

    “你……你们不是因为我一夜未归而没睡呀!”她有些啼笑皆非,似乎会错意了。

    纴妍张着两个黑眼圈。“隔壁关妈妈的女儿介入人家的家庭,昨夜一整晚上对方带着老公来大吵大闹,吵得全家都不能睡,所以只好一起出动为他们劝架喽!真受不了那个疯女人,骂了一晚上的脏话都不累,真比我还要会念。”

    “因为这样,你们就陪到天亮也没睡?”她不敢相信家人会如此守望相助。

    “不然你认为呢?”纴妍打了个呵欠,对陶母道。“我家那口子打来你告诉他我今天不陪他去买家具了,困死了。”

    “真没想到小婷会这么大胆,要换了是我女儿,早扫她出门了。”陶母看到呆愣在一旁的霜灵道。“不是一夜都没睡吗?快去休息了,下午不还要开店。”

    “哦!”她应了陶母一声,便气若游丝地走回房间。

    这时候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担忧无疑是多余的,不过接踵而来的新问题才令她更难入眠。

    要换了是我女儿,早扫她出门去了!

    这句话一直像录音带重复在她耳内鸣放,手中的报纸更是紧紧抓在手中,她怎么会搞到今天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如果关妈妈家中的那一幕也在她家发生的话,无疑的,那女主角铁定是她,到时,她家不只是一夜不用睡,大概会失眠到心理失调吧!

    正在出神之际,电话铃声吓住了恍惚的她。

    “喂!”她朝话筒喊了一声。

    “霜灵,你看了早上的报纸没?”岚轩以急促的口吻问道。

    “你打这通电话就是想问这个?”她已呈现不耐烦的声调。

    “你不认为你快出名了?就像查理王子最后还是会选卡蜜拉一样,霜灵,恭喜你了。”岚轩反而没有用质询或责难的语气,她觉得啼笑皆非。

    “天啊!我现在烦得想掐死人的脖子,你少在那边说风凉话。”她骂道。

    岚轩不以为意。“这你就错了,你不从小就很喜欢楚双颖,为何不趁这机会把他给夺过来,没看到他来找你的时候都一张苦瓜脸吗?你还不帮他脱离苦海。”

    是这样吗?

    水瓶座的人道精神给了她叛经离道的勇气,但她从未认为争夺是一件光荣的事,尤其是抢一个男人,她实在也没必要为了爱他而不择手段去争夺,很可能,她会选择放弃吧!

    “陶小姐,你又天马行空在想些什么了?”岚轩非常了解这古怪妞的个性。“反正走到这个地步,你想吃回头草已是不可能了,要是今天报纸上还没刊登这则新闻,我也不会像个长舌妇给你意见,是看在好朋友立场才劝你,若你决定默默从楚双颖身边消失,你就等着被人家冠上情妇这种难听的字眼吧!”

    “你越扯越远了,我很累,让我去睡一下好不好?我快受不了了。”她的确没多余的力气和岚轩争辩下去。“下午你先帮我去开店,我晚一点再过去,到时候再说好了。”

    也不管岚轩有没有允诺,她早已快一步挂上了电话,千斤重的责任感与道德心压在她心上,她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认个人也会认出麻烦,最后要真如岚轩言中,被冠上个“情妇”的名讳,那才倒霉呢!

    她不懂感情世界为何复杂得剪不断、理还乱,算了,睡一觉再说吧!

    下午的国家音乐厅练习教室并没有上薰和双颖的踪影,很显然地,两人根本无心练习,就算是人在,心也不在,那又有何用呢?

    趁着双颖熟睡之际,上薰刻意打扮,并戴了副墨镜与头巾,消失在饭店的大门口处。

    “司机先生,麻烦到这个地址!”她拿出禹昕给她位于三芝山上的别墅住址。

    一路上,她忐忑不安的心在警戒着她的脑中枢神经,这样做好吗?才刚认识人,就如此唐突去冒昧拜访,有没有失了礼数,可她也打了半天电话找絮语,这女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心情的确是糟糕到不吐不快,不找个人松松气,她脑血管势必爆裂。

    车子开在蜿蜒的山间,不多时,便停在一间屋子前头,她按了按门铃,很幸运地,他竟在家。

    “是你?”禹昕以为自己在做梦般地难以相信眼前站的这个人。

    “不欢迎吗?那我可以马上走。”她又是官家小姐的不驯语气。

    禹昕看著有财神爷上门岂能推拒,好在早先租下了这间房子,否则他所有的心血就付诸东流。

    “请进,我只是太开心到不知道要如何迎接美女罢了。”他挤出一朵毫无戒心的笑,试图打破上薰内在的那道防卫。

    一进客厅,禹昕便主动打开话题。“和他还是没办法取得共识?”

    上薰燃起一根凉烟,幽幽地将怨情寄语在缕缕的烟圈上,弥漫的烟朦胧了她的视线,将她的愁困彰显无疑,宛如弃妇般哀怨。

    “我们之间算完了!”她利落地说了这句,身形依然慵懒地依在沙发。

    禹昕两手指交叉置于腹前,没有以生动的表情来回应她的惊人之语。

    “你不也希望我这么做吗?”上薰斜睨了他一眼。

    禹昕不以为然地说:“我早就认为你会这么聪明,所以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那个女的不知道有什么妖惑男人的媚力,我一点也不明白双颖看上的是她哪一点?”她陷入一座迷宫,百思不得其解。

    禹昕摊开了报纸,正好看到那则报导,他放在她面前的桌上道:“这就要看你的智慧如何去平息这次的事件,要名留青史还是身败名裂,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会帮我吗?”上薰无辜求助的眼充满期盼。

    正合禹昕的下怀,他本来就想让上薰对他产生依赖感,这样难得的机会他既想把握又不想表现太过于积极,因此微笑着缓缓说道:“我会和絮语商量看看,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如汪洋中抓住一片浮木,上薰终于有个可替她拿主意的人了。

    禹昕趁此机会,慢慢地走向上薰,他捧起她的脸,带着假意的温柔道:“我会疼惜你的,不会让你有半丝委屈,错不在你,本就不该让你承受这种折磨。”

    她如释放出所有绷紧的神经,瘫软在他怀中。“谢谢你,我就不信我官上薰要受这种卑微的窝囊气。”

    禹昕抚着她的头发,嘴角露出一副教人猜不透的诡异的笑。

    一睡睡到下午快近傍晚的霜灵,才想起店里面仍只有岚轩一人,她草草梳了头,无尾熊背包一掮,立刻奔向汉堡店,她已经可以想像得出岚轩的脸会有多臭了。

    一到店门口……咦!“今日公休”,这女人也太混了吧!她一不在就挂起招牌不做生意,也不想想被她这样偷懒,一天可少赚多少钱,知道吗?

    她开了锁,见室内灯火通明,岚轩坐在柜台打瞌睡,半酣的脸看来颇为无奈。

    “喂喂喂!你放着生意不做,在这边打瞌睡,你好够意思啊!”霜灵拿起账卡板,猛敲柜台。

    岚轩惺忪地睁开了眼,等她将眼前的那张气得像钟馗的脸看清之后,才指了指角落的一桌客人。“是他要我关的,别恨我!”

    她顺着岚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正是楚双颖?神性落寞地把自己隐没在小角落,想必他已看到报上的那则新闻,心情之恶劣是必然的,这让她踯躅不前,该如何启齿?

    “小……小颖哥,你……你还好吧!”她颤巍巍地将身子移了过去,深怕吵到正在出神的他。

    “连你也想避着我吗?”他听得出霜灵口中的疑惑,无奈地问。

    霜灵忙用笑语化解了僵滞。“怎么会,我是担心又会惹你头疼了!”

    他用眼神示意要霜灵坐下,诚挚问道:“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句话教霜灵怎么回答,她回眸瞧了岚轩一眼,她可没这兴致看这种亲情伦理大悲剧,两手一摊,躲进了后头的小房间内。

    这算什么好姐妹?她有难而她却屁股拍拍,一走了之,她回过神来看着双颖。“你和官小姐真的……”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的。

    “真的,我们之间很难再有沟通的桥梁,我试着淡化和她的纷争,可是她并不接受我们仍可成为好朋友的事实。”他一五一十说出。

    “你要和她分手?”她差点被口水呛住,完了完了,真要变成丨人家说的“第三者”了!

    “这样也好,不是吗?以后我们就不必忌讳人家说什么了,连你的好朋友葛小姐也很赞成我这种做法。”双颖得到大力支持般地告诉霜灵。

    “是岚轩?”

    “就是你那好朋友呀!”

    她脸绿了一半,好像这辈子不做“情妇”也不成了。

    “小颖哥,原先我只是想要让你回复起以往的回忆,才会急得跟什么似的,不是存着要破坏你和官小姐之间的感情,你可别介意。”霜灵澄澈的眸子写满了“我无罪”三个字。

    “不要你来破坏,我自己也会忍不住,你不过是替我开了个起头而已,这事迟早是纸包不住火的,我今天来这等你,就是希望我在台湾的这段时间,你能多陪陪我,这样我才有那股活力把演奏会撑下去。”他没让她多作考虑,把此决定脱口道出。

    “那……那好吗?没什么不妥?”她仍有些犹豫不决。

    “你还继续想看我痛苦下去?别那么残忍吧!”他俏皮地适度保持一股暖意。

    反正也不过是陪他散散心吧!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新闻,她这趟浑水是淌定了,想漂白也漂不白。倒不如让双颖开心点,也算是功德一件。

    “那好吧!今晚六点,我去音乐厅外头等你,这样你说好不好?”霜灵把暂时恼人的三角问题搁一边,反正人生不就是以快乐为目的吗?

    这句话又让双颖活跃了起来,似乎又找到另一座可栖息的港湾,重新燃起生命的活力。

    第五章

    六点以前,双颖写了一封文情并茂的信函交至韩君云的办公室,信中娓娓道出一些与上薰之间的龃龉,关于后天的表演,如果可以的话,就由他一人表演萨克斯风的独奏,至于对外的解释,尽可能推说上薰身体不适,除此之外,他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解决之道。

    当他一脸如斗败的公鸡般走出音乐厅大门时,外头已是一抹橘灿的红霞,映得天边朵朵枫红,煞是好看。

    此等良辰美景,没有佳人相伴,只换来无限唏嘘与怅然,不过老天爷可没忽略了他,一位小俏妞从他身后偷偷地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她刻意用假音闹闹他。

    双颖心中早已有数,他刻意搔搔头想了一会儿。“嗯……范晓萱!”

    “讨厌,你故意的啦!人家没那么幼齿。”她娇哼了一声,难得的妩媚嗲嗓充满小女人的韵味。

    “没那么幼齿……嗯……阿匹婆,对了,阿匹婆你好。”他再次装傻,就是故意不想正经。

    霜灵知道他就是故意装疯卖傻,她双手迅速一放,噘着嘴道:“讨厌!”

    “好!你是美丽温柔又有丰富内涵的陶霜灵大美女。”他赶紧说些女人最鄙视,但又爱听得要命的甜言蜜语来博她欢欣。

    “不!还要再一个身材丰满!”她慎重提醒着他。

    “对!举世无双大波霸,这下满意了吧!”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看着她如今的精心打扮,萤光绿的格子紧身衬衫、一件雪白的牛仔裤,脚上还穿着一双面包鞋,和以往的邋遢打扮,判若两人。

    “老实说,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好迷人,要是我当时长得够大,可以决定事情的话,一定不想搬去维也纳。”急转直下的情绪,带着些许不如意的喟叹。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被骂了?真不好意思,昨晚发生了那件事,你精神看来很差。”她仔细地瞧着他棕色带灰浊的眸内,的确没有之前的闪烁。

    双颖拍拍她的小粉颊。“漂亮的小姑娘,这是两码子的事,跟你没关系的,说,今晚带我去台北什么地方逛,我现在只想抛开一切的束缚,好好去感受一下台北的夜生活。”

    “什么?你想要去台北逛?”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瞧她一脸被鬼附身的吃惊样?

    双颖皱起眉头,瞪大了眼睛。“不想去?还是另有安排?”

    糟了!她忘了告诉他,出门前,她母亲希望她带双颖回去吃个便饭,若是现在唐突将这提议告诉他,他会不会翻脸?

    “小颖哥,如果全台北市的小吃在我家都吃得到,你是不是就不想跑到太远的地方,你也知道,台北交通是全世界有名的塞,我怕你会吃不消。”霜灵掰功到家,婉转地游说他。

    “那你是要我今晚去你家作客喽!”双颖脸上平平得没有一丝表情,看来真的像要翻脸了。

    “小颖哥,我……这是我妈……”她才想好道歉的话,双颖忽然抓紧她双肩道。“去你家?那太好了,走吧!”

    “你不反对?”她掏了掏耳朵。

    “为什么要反对,这种全家团聚的温馨场面我好久没碰过了,自从在外国定居以后,我不知有多向往这种中国式的热闹气氛,藉此,说不定可以多问问我小时候发生了些什么趣事。”他高兴地把她搂进怀中,感谢霜灵为他设想得周到细心。

    这有没有搞错啊?为何事情往往就会爆冷门地教人啼笑皆非,想来,双颖深邃的内心世界,让霜灵必须费心探索了。

    从来没有尝过围着满满一桌人吃饭的楚双颖,首次踏进了这宝贝家庭,教他不想抛开烦恼都没办法。

    除了陶家夫妇外,还有chu女座的陶纴妍和金牛座老公曾豪孝、狮子座表哥康绍安和天蝎座表嫂任庆玲、射手座堂哥陶大维及双子座堂嫂贺阑珊,最重要的一双贤伉俪,也就是牡羊座的葛岚轩也和山羊座的夫婿徐品德抱着宝贝儿子前来凑凑热闹,在场的一些亲朋好友,除了双鱼座的小阿姨单若彤和巨蟹座的小姨丈汤穆哲仍出国度蜜月外,可说是众“星”拱月,所有星座都到齐了。

    “吃嘛!多吃一点,别客气,迟早你也是我们家中的一分子。”口直心快的陶大维拼命帮楚双颖挟菜。

    康绍安也不落入后,他起身端起一小杯绍兴酒向双颖敬道:“真感谢你,陶家的最后一件存货终于要出清了。虽然她个子矮了点、头大了点、臀部下垂了点,但大体上来说,还不比别人差,不是我这个做表哥的在吹牛,她要没遗传到我阿姨,就是我们这一系的血统,眼睛会那么漂亮吗?”他又开始在长篇大论,唱平剧走台步了。

    庆玲朝他大腿一捏,这狮子座自大狂的毛病又犯了。“你快坐好,小心回去罚你蹲在马桶上练毛笔字。”

    “你别介意,他们就是这种看了就‘讨人厌’的样子!”曾豪孝温和地安抚楚双颖,竟又惹了一场风波。

    “喂!我又冒犯、招惹到你了,是不是?老拿我名字当消遣的字眼。”纴妍板起脸,嘴边的一块肉也不吃了。

    “夫妇何必要这样呢?看我和岚轩多恩爱。”品德一派模范生的口气,直要别人效法。

    “那是她帮你生了个儿子,要不然,你还不是老跟我们大维说你怎会去娶到一名黄脸婆。”阑珊的利嘴是得过金氏记录的,谁被她糗谁倒霉。

    “哼!不吃了!”岚轩放下筷子,正要起身之际,霜灵的脸早灰一半了,眼前的这些人怎会全集中到她家来做她的亲戚朋友,她还指不指望嫁得出去啊!“你们以为这一顿饭是吃庙会拜拜呀!我们今天有客人,求你们注重一下形象,可不可以,要杀要砍,带回各自的房间去。”

    “没事的,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双颖自是如坐针毡,这样一个大家庭,再想想国外的那种空寂凄清的生活,他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不过,在目前仍未进入状况之前,谁也得罪不起。

    被霜灵一吼,是安静多了,陶妈妈趁大伙在低头猛吃的空档,笑着问双颖道:“都不认识陶妈妈了?小时候你最喜欢把霜灵绑好的辫子扯花,有没有印象?”

    双颖连他自己小时候长得如何都没记得起来,更遑论去记这些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妈,人家小颖哥的头部受过伤,所以都不记得以前所发生的事了。”霜灵使了个眼色给她母亲,少问些言不及义的话。

    陶父接着她道:“那你爸妈在国外还好吧!记得以前你爷爷那一辈的和霜灵她爷爷交情好得不得了,是到了我们这一辈才比较疏远冷却下来,那时大家都为了赚钱,一年聚不到几次面。”他顿了顿又问道。“他们会回来吧?”

    “要是他们执意不回来,难不成包机去维也纳喝那场喜酒,我的妈呀!这包红包就蚀本了,再花个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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