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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所打算推之而上的新皇,如果他上了位”言笑笑冷笑一声:“你让我这个穷得曾经扒过死人钱带的人要如何活?”

    平南王世子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他略微往前站了一步,抬头看着言笑笑:“朕本就是天命所归,姑娘若助朕夺得皇位,以后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

    “天命所归?”言笑笑轻轻笑了,不些不屑:“两个长相相同,身高相同,甚至连声音都可以相同的人。一个身穿龙袍却畏首畏尾,贪生怕死,一个只着寝衣却始终沉稳淡定。为何你是个假的,若是真的我今日便不需要出来了”

    南王世子被堵得面色发青,却依然道:“你道是他不怕死么,不怕死刚刚为何不敢与师傅一战”

    言笑笑看着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很奇怪。

    之后,她不可思异的问:“你连当帝王该惜命却不能怕死的道理都不懂?”

    南王世子的脸色已经变成青黑色,他不甘心的继续争辨:“惜命不就是怕死”

    “你可知帝王之命为何珍贵,要有如此多人守护,杀一位帝王要比杀一个普通百姓难上成千上万倍”言笑笑没有回答,反而问。

    “皇帝乃万金之躯,自然是珍贵无比”南王世子道。

    “帝王之命之所以贵,则是因为重。重在天下,却不在他个人”言笑笑冷笑:“死一个平民百姓,影响的只是一个人,一个家庭。死一个帝王,整不好就是一场国乱,影响的又何止一个人,一个家庭”

    “因深知,所以惜命”身后的帝王貌似叹了口气:“惜命,并非怕死”

    言笑笑点点头,又看向南王世子。

    “你当真以为这皇帝如此好当?”言笑笑嗤笑一声:“若是在我看来,若没有你们这些弯弯绕绕,当个闲散的亲王才是最好的。”

    南王世子不服气的问:“若你有机会得了这大好河山,又怎会不想?”

    “有何可想”言笑笑无奈的摇摇头:“当皇帝,昏君最是快活,然而后果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圣明之君倒是为历史敬仰,你可知那个皇帝当得可比你当个南王世子累多了”

    南王世子冷笑一声:“皇帝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怎会比我区区一个世子累”

    “正因为一言九鼎才累,说句话都得考虑该不该说,该如何说。做件事亦得考虑各方势力,可不就是累”

    看着南王世子,言笑笑的目光很是不屑:“起码我现在如果想去江南游玩一翻,明日便可动身。甚至只要我想,今日亦可。可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有的人想了许久都不定能去,就算去了,亦不是纯粹的游玩”

    “如此”言笑笑轻笑:“当皇帝哪有捞足了钱的自由之人幸福”

    南王世子脸色脸青,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安这个时候适时插话:“捞钱便得势力,没有势力如何捞钱,像姑娘这般武艺,却还要去扒死人钱带……”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言笑笑打断:“我是穷人”

    这话说得坦然,甚至还有份骄傲的意味,一点都听不出这是在说什么丢人的事情。仿若说这话的人只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在说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穷人就该做出扒死人钱带的事情。面子是什么,什么都不是,对一个穷人来说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这……”言笑笑停了停,才接着道:“便是取舍,有舍才能取”

    王安和南王世子的脸色已经由青黑色变成了黑白色,他们清楚今天的事情算是彻底失败了。

    “你到底是谁?”王安不甘心的问。

    “你不知道?”言笑笑仿若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般看着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定是知道的,这几日我可是在京城日日散步,并砸了二十七家地下赌场”

    南王世子的脸色一变:“你就是那个女人?”

    言笑笑点点头。

    “我还是不明白”南王世子不甘心的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个穷人”言笑笑第三次重复这句话。

    南王世子不解。

    “穷人即百姓,百姓是因为你去买包子的时候卖包子的小贩多给了你两个而感到开心的人。他们不会对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的比剑有太大的兴趣,失了兴趣,你以为你们这个计划很高明?”

    “难道不高明?”问这话的是叶孤城。

    这个时候,他已经退回原地,手中已再无剑,站在那里,有些不解:“我们这个计划就连陆小凤都没有看穿”

    “因为陆小凤是个有钱人,更是个江湖人”

    言笑笑轻轻笑着:“他想到的阴谋都是跟江湖有关,难以牵扯到朝庭。而且他认识你,了解你,和你是朋友,不会怀疑你”

    “你与西门比剑之事在万梅山庄接到拜贴之前便已江湖众人皆知,拜贴到时换了地方,却依旧没能瞒得过”

    “我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我与西门并未与人说起此事,那么传出消息的人肯定是你”

    “就不可能是不巧泄露?”叶孤城问。

    言笑笑摇摇头:“再巧也不可能两次连续。不论是陆小凤,皇宫内的那四位大内高手,亦或者是江湖中其他人,都不会相信会是那个清高绝傲的白云城主放出的风声。所以他们从来不去怀疑,而这件事情,本就是经不起怀疑的”

    “所以你进了京城之后到处打探”叶孤城问道。

    言笑笑点点头:“不止打探,我还在等陆小凤,在算死人。陆小凤一来,人便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死,我便知晓,这里面肯定又有阴谋要出现”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阴谋在皇宫之内的”叶孤城又问。

    “因为你们的比试在这皇宫之内,太和殿之上”言笑笑坦然的看着叶孤城:“我很清楚,在春风楼之中见到的你便是真正的你。那么,你定然是已经到了京城的。人即然在京城,那么这场阴谋的发生地便不会在其他地方”

    叶孤城了然的点点头:“京城之中最大的阴谋便只可能发生在这里”

    “所以我来了”言笑笑说道。

    “所以我今日必败”叶孤城道。

    作者有话要说:咳,叶孤城要被拐回万梅山庄了……

    61决战之终

    “所以我来了”言笑笑说道。

    “所以我今日必败”叶孤城道。

    言笑笑点点头:“今日的你,万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即便我手里没有这把剑”

    叶孤城不语。

    “自从得知此事,我便一直在想,你为何要如此做”

    坦然的看着叶孤城,言笑笑的声音轻缓而坚定的响起。

    “因着父母祖先的遗愿,因着自己剑道上本已至高峰去挑战新的刺激,亦或者只是想当这个皇帝”

    “想来想去,我总觉得一个理由最正确。你只是因为一种执着,一种同西门吹雪入夜之后不见客般的执着。其实没那么重要,只是你一直把这当成是很重要的东西,哪怕明知道明明就算做到了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亦还是在坚持”

    叶孤城微微动容,他没想到面前的少女竟能看穿到此等地步。

    “这便是你练剑的坚持,由剑而生执着,或者说是由此而生对剑的执着。亦是那日在春风楼你说诚于剑的原因。可今日”言笑笑微微侧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那个年轻皇帝:“皇上的那柄帝王之剑另你的执着起了犹豫,虽然你最终依旧执着于出剑,剑却不似往日般那么利了”

    “所以,今日之战,你必败无疑,因为”顿了下,言笑笑接着道:“你的剑已不诚”

    年轻的皇帝一如刚刚一般,只是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王安和南王世子面色灰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又有人冲了进来,是陆小凤。

    他带着大内里四位高手中的其中两位冲了进来,后面跟了一堆侍卫,看到现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跟着陆小凤进来的魏子云和丁傲脸色立马就变了,齐齐冲了过去护在皇帝面前。

    夜已深,皇上本已就寝,穿得整整齐齐的必然有问题。更何况,那是叶孤城和王安一边的。

    再加上,跟随皇帝多年,皇上的那种气场,他们还是很熟悉的。

    年轻的皇帝一挥手:“将王安和南王世子压入大牢,明日午时正式处斩”

    立刻便有一队侍卫冲了过去,南王世子试图反抗,却只杀了两个侍卫便被擒住。依他的武功本不至于如此差劲,如此结果则是因为王安抱住了他。

    “皇上,王安已将乱臣捉住……”

    后面的话,他已说不出来。这个时候想以这种方式换得自己性命,却是忘记南王世子也不是软柿子。

    鲜血流了一地。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言笑笑虽然闻得多了,但依旧不太适应的皱了皱眉。

    叶孤城站在那里,孤高而傲气。

    一群侍卫围着他,却又不敢上手去捉。丁傲往前一步,就要冲过去帮忙,却听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城主,今天城主因心不定剑不诚而败,想必心有不服”言笑笑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声音清脆悦耳:“如此,笑笑在这里请叶城主暂往万梅山庄,改日再比如何”

    丁傲的脸色立马变了:“叶孤城乃朝廷要犯,你这女子若是想要包庇,便是从犯”

    “城主来此只是为与西门比剑,不巧被我遇到,便先行与之切搓。还坏了南王与王安的谋反大事,我们还没要赏,怎就成了朝廷要犯”

    言笑笑立即斥声道:“丁傲,你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丁傲的脸色青了白白了紫的,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看向皇上,请示:“皇上,这……”

    言笑笑握剑的手紧了紧,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有一部分是说给叶孤城听的,为避免他走上那条老路。

    她虽不懂,却也知道,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一般,可以死,却不允许败。

    而最多的一部分,还是说给皇上听的。这些措词,她想了很多天,反复思考。现场发挥虽然难免有些意外,但她已经及时补救。

    所以,便看着这最一步棋,到底下的如何。

    “言姑娘所言正是实情,丁傲,以后你断不可如此武断”年轻的皇帝说完这话又问:“不知言姑娘想要什么赏赐”

    丁傲的脸色变得铁轻,言笑笑却是松了一口气。

    “赏赐就算了,过几日西门的万梅山庄也是我的了,想必是不会怎么缺钱了”言笑笑笑了笑,又道:“只盼着下次我穿着破烂去买包子的时候,那个卖包子的小贬还会多给我一个”

    想到那日在江南小楼前那热乎乎的包子,言笑笑觉得心也跟着暖起来了。

    年轻的皇帝笑了。

    陆小凤也笑了,他最开心的莫过于朋友好,现如今叶孤城没事,他自然也是开心的。

    唯一不太高兴的是丁傲,他不太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是皇上亲口说出来的话,他没办法反驳。

    直到众人离开,丁傲才问出这话。

    年轻皇帝笑了笑,才说道:“取舍取舍,有舍才有取”

    这话是言笑笑刚刚说过的话,那个少女说了半天,看似在与南王世子解释,却全部都是对着他说的。

    最终,也只为了讲出这句话,证明一件事情。

    她的意思已然很明白。

    叶孤城再不会对皇帝造成威胁,与其赶尽杀绝,不如留一线生机。取舍取舍,穷人舍面子而取温饱,而他这个皇帝,此次不取叶孤城之命,便是得了他们的照应。

    自古,侠以武犯禁,若是有几个绝顶高手是站在他这一边,他这皇位便会更稳。

    隔日。

    江湖中传出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比剑的真相,竟是那个老头想要见识西门吹雪的剑法趁机假扮之。叶孤城则看到了西门夫人那绝世无双的剑法,生出比较之意,于是……

    露洞百出的消息在不到一日的时间内传遍了京城,并且还在不断的向外扩散。至于这些说的人到底信与不信,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确实是事实。

    西门吹雪要成亲了,之前传言的那位言姑娘与西门吹雪的婚礼就在几日之后。有心人探查了一翻,竟得出万梅山庄早些时候就在准备了。

    而处在事件中心的几人则在前往万梅山庄的路上。

    此时的言笑笑早已学会骑马,正与西门吹雪一起回庄。叶孤城当然得跟着,他确实也想见识一下西门吹雪的剑法,言笑笑的剑法。

    那日在殿内,言笑笑的一翻话让他抛却了那份执着,又捡回了性命,日后自然诚心向剑。蒙尘的剑已除去尘埃,自是要更上一层楼。对剑的追求,亦回到从前。

    不论怎言,与西门吹雪一战已是他必行之事,言笑笑的剑法,他亦想领略。只是,再不会那般执着。

    两剑相遇,必有一死。此话,便再也不存在罢。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也骑着快马跟着。那人正是陆小凤,西门吹雪成婚,他自然是要去的。他的身边,跟着已经消失了很久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花满楼。

    行至半道。

    言笑笑与西门吹雪突然拉住了马,停了下来。叶孤城也停了下来。接着跟上来的陆小凤和花满楼自然也是如此。

    众人齐齐变色。

    花满楼耳力虽好,这回却也弄不明白这是为何:“为何停下,前面可是发生了何事?”

    看着前面的那两辆马车,陆小凤嘴角抽了抽,只看着前面骑着白马的白衣少女。好半晌,他都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两辆平板马车,正是用来送货之用。此刻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正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上恰巧露在后面的那一侧写着四个大字。

    西门吹雪。

    字很公正整齐,是纯正的宋体,一笔一划皆是横直竖立。

    陆小凤想到了去给龟孙子老爷买棺材时见到的那两口上好棺木,似乎其中一口与这个甚为相似,又想起某个下了定金的少女……

    这时,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既然是叶城主精心定制,我们若不收下启不太不拾抬举”

    精心定制。

    叶孤城面色尴尬,苦笑。他实在很想告诉言笑笑,这其实是公孙大娘易容去店里定制的两口棺木。不过,他也知情就是了。

    转头看向西门吹雪,好家伙,倒是淡定,竟然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小声的,陆小凤跟身边消失许久不知内情的花满楼开始讲诉。一个少女在棺材店看到自家未婚夫的棺木,非但并无恼怒之色,还要把棺木运回庄的故事。

    言笑笑率先策马就要超过这两辆马车,西门吹雪跟上……

    尔后,陆小凤已经无力抚额了。

    叶孤城的脸色更加怪异了,甚至握着马绳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因为,前面那辆马车上运的也是一口棺木。

    上书:叶孤城。

    言笑笑欣慰的露出一个笑容。

    西门吹雪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也笑了,笑容温暖而愉悦。他的少女果然简单,有怨气直接了当的便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我有种,把叶孤城长留万梅山庄的冲动…… 不行,西门不能去跟他相爱,那是笑笑的

    62成亲当日

    大红的喜服,大红的盖头,大红的床铺,大红的帘子……一眼望去,万梅山庄一片红色,今日也不见往日清冷,竟是有好些宾客。

    虽不多,但哪个都是江湖豪杰。

    门口排了一堆送礼的人,但只有少许几位进了庄,其他的都送完礼便离开了。不是他们不想进来,而是西门吹雪此次婚礼虽不是一切从简,而且做得是面面具到,十分华丽,但唯有一点,人员从简。

    端坐在喜房里,言笑笑的手不自觉的摸着身边木剑上悬挂的那串风铃,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个念头。

    这就要给自己嫁出去了?

    太快了。

    前些日子初见他们准备,她还是准备过问问西门吹雪是何回事。甚至还想到过不声不响的逃出庄去再混个一年半载。

    她是真的没有嫁人的心理准备。

    而那日,则先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竟忘记了初去时的心思。再之后,便一直在忙于叶孤城的事情,顺水推舟的就变成了这样。

    直到此刻,心里才有些许慌乱,这就要嫁人了。

    空着的手触到一边的木剑。她的剑本来已经在殿内震碎,这把自然是朱停制造好再送来的。握着剑,她的心这才慢慢定了下来。罢了,嫁就嫁吧,反正迟早也是要嫁的。

    喜房里摆着一些膳食,言笑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允许吃。

    她有些饿了。

    西门吹雪杀完人会饿,她一紧张便会饿。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之后一个丫头便用手拖着托盘走了进来。

    与万梅山庄的其他仆人一样,安静,静静的将吃食放到一边。然则,她却没有离开,却是轻声道:

    “这是庄主特意吩咐下来让给姑娘送来的”

    一旁的小几上正摆着几样小点心,看样式便知是十分可口的,红盖头下的少女笑了。伸手探过一块轻轻咬了口,果然美味。

    正准备再吃,却是眼眸突然一缩。

    因为她看到了一双鞋子,一双鲜红的红绣鞋,鞋子上绣着一双待飞的燕子。这双鞋的主人,正穿着丫鬟服站在她的对面。

    上官飞燕。

    这是上官飞燕的鞋子,不会有错。

    上官飞燕站在她对面,两步之远。很近的一个距离,两方想要出手都很简单。然而上官飞燕只是像庄内其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丫鬟一样,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言笑笑想不明白上官飞燕为什么要来这里,进了她的屋子又什么都不说都不做。

    不,她做了什么。

    上官飞燕给她送了小点心。

    身子有些发软,无用……

    这个时候,言笑笑终于想通一直被她忽视的一个问题是什么了。这已然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在是书里那么片面……

    上官飞燕不是她觉得无害便无害的,亦不是她想的那般只是被霍休伤了心然后准备平静过小日子。

    太自负了,言笑笑觉得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却终究是有些自负,忽略了很多的细节,导致今天吃下了那一口茶点。

    轻笑声响起,这是上官飞燕的声音,悦耳动听,与刚刚的那个略显普通的声音截然不同。

    “上官飞燕”言笑笑似叹息道。

    上官飞燕的笑声越来越响:“言姑娘,你怕是想不到如今也会落得这步田地吧。当时你带着西门吹雪来拦我时倒是趾高气扬”

    言笑笑不言语了。

    她的身子在发软,现在已经是在半靠在床的一侧,手里提不起一丝力气。估计是迷丨药,这上官飞燕倒是聪明,没有沿用金九龄的方式用化功散。

    如果是化功散,倒也好了,她本就全无内力,随便怎么化。

    “不说话了?”上官飞燕笑得如银铃一般的好听,声音也亦如珠玉落入玉盘时的好听动人:“想省些力气来对抗这药性?”

    言笑笑依旧不言不语,手却是紧紧的握着那柄木剑。

    “握着剑也没有用,可惜你只吃了一小口。不然,现在怕是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这可是公孙大娘的独门迷丨药七日醉,我还在里面掺杂了些微的化功散”

    双重保险。

    言笑笑忆及,似乎原著里公孙大娘自己也曾服过这七日醉,最后到了陆小凤与金九龄对打之时,似乎都只恢复到五成功力。

    确实利害。

    不过……

    “公孙大娘?”言笑笑挑眉:“你不是该喊大姐的么”

    “她哪算是我的大姐”上官飞燕不屑的说道:“我不过是听从公子吩咐才进的红鞋子而以,还真当我喜欢那些女人不成”

    公子。

    言笑笑抓住重点,猛得想到什么,似是很平静淡定的问:“那你今日来,也是奉九公子之命?”

    上官飞燕脸色一变,问道:“你怎知道公子”

    果然是九公子,宫九。言笑笑握剑的手紧了一紧。

    “说”上官飞燕的声音里突然带了些许的怨恨:“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其他人知道你是九公子的人么?”言笑笑反问,这个时候,她甚至笑了出来:“上官飞燕,不要太自以为是”

    未了,言笑笑又加了一句:“今日之事,若是让九公子知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上官飞燕沉默了一阵。

    言笑笑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上官飞燕这次是私自来的万梅山庄,对付自己也是私自而行。那么只要让她自己误以为她也是宫九的一枚棋子,那么上官飞燕便不敢如何。

    西门吹雪身边的人,总要比她上官飞燕现在的价值要重一些。

    更何况,她一句话道出了她的身份,上官飞燕自然是以为她早先便知晓她,这又证明她比上官飞燕重要。

    然而,下一秒上官飞燕却笑了起来。

    “言姑娘果然聪明绝顶”拍了拍掌,上官飞燕大笑起来:“连这都能猜出来,若我不是奉了九公子的命令过来的,怕是真要被你给糊弄过去了”

    言笑笑握剑的手又是一紧,头却是猛得抬头,只可惜在盖头的掩盖之下上官飞燕看不到她的双眸,但她依旧这么做了。

    “你若要对付我,何必找这种理由”言笑笑笑得很是不屑:“到时候九公子自然知晓一切原由”

    上官飞燕似乎感觉非常有趣,她笑了笑,然后问那个一副义正言词,所言非虚的言笑笑:“那言姑娘倒是说说,九公子谋的是什么?”

    “天下”

    上官飞燕怔了怔,又问:“九公子是何身份”

    “太平王世子”似乎觉得这些问题很是不值不提,言笑笑有些不屑:“你最好不要问什么不该知道的话题”

    上官飞燕不言语了。

    言笑笑想不透宫九为何要杀她,所以她接着赌。

    赌她比上官飞燕更沉得住气。

    她不想赌,可是她不得不赌。她需要时间,所以必须要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输了,便也争取了时间。

    “你倒是知道不少”上官飞燕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尔后便又大笑了起来:“不过你依旧错了,确实是公子他要杀你”

    言笑笑一怔,有些不解。

    “你怕是不知道,龟孙子老爷死之前还说过什么吧”上官飞燕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她阴沉沉的说:“那个老头他竟然说……”

    上官飞燕的声音猛得一停。

    因为她听到了脚步声,看了看时辰,竟是到了该拜堂的时候了。她脸色闪过一丝怒气,拨出匕首就要刺了过来。

    尖锐的匕尖直指心尖。

    近了,更近了。

    言笑笑坐在那里,没有动。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动不了,勉强的动作虽然可以,却怎么也不会比那柄匕首更快。

    坐以待毙?

    言笑笑又怎可能是这种人,不到最后一刻,她永远不知道输是什么。玩游戏时无数次绝地反败为胜的经历让她明白,哪怕剩余最后一丝血,亦是可以翻盘。

    虽然这不是游戏,但很多道理却是相通的。

    匕尖已经到了心口,插了进去,速度很快,眼看便已经插入一指……然而,却突然停了,一动不动。

    对面,上官飞燕的胸口中透出一抹嫣红。

    与言笑笑的位置一模一样,毫无差别,那是心脏的位置。她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言笑笑,想要加把力,却再也动弹不得。

    回旋击。

    这正是当时对付金九龄时所用的那一招,反弹敌方伤害及令对方炫晕。上官飞燕此时中了状态,当然处于暂时不能动的状态。

    言笑笑伸手,夺过上官飞燕手里的匕首。

    反手刺了过去。

    匕尖所指,正是其胸前那一抹嫣红之处,亦是心口。那柄匕首并不快,甚至很慢,上官飞燕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柄匕首正缓慢的刺了过来。要换在平时,这是怎么也伤不到上官飞燕的,她闭着眼睛都可以轻松躲开。这一刀刺得,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慢上数倍。

    然而,此刻的上官飞燕躲不开。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身体,正好刺在那一抹嫣红之上,与之前莫名出来的刀伤相吻合的刺了进去。

    匕尖入体。

    然后是冰凉的匕身。

    刺入的同样缓慢,甚至很艰难,一点点一点点,直至完全刺入其中。

    上官飞燕的手指轻颤,她已经能动,但却也再也不能动了。紧接着,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上官飞燕还是死了……

    洞房之日便见血……咳咳……这下亲成不成了,咋办咋办……

    看原著之中我最感觉不可思异的就是上官飞燕了,要是怎样的女人才可以同时游走于那么多男人之间,还让那些人……

    63受伤之后

    万梅山庄的下人不光安静,而且镇定。

    两个喜娘打开门进来请言笑笑的时候,见到屋里这么一副情景只是一惊,却并没有慌张大喊大叫。

    “去叫庄主过来”一名年龄比较大些的对另一名说。

    脚步声渐渐走远。

    言笑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刚刚那一刀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才在炫晕效果的有效期内完全插了进去。

    是的,完全。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的性命开完笑的人,若是上官飞燕没死绝,现在这个情况下,死的大概就是她了。

    大红的喜服上鲜红的血液看起来并不太显。

    喜娘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却还是靠近,冷静淡定的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言笑笑还是没有动。

    身上的力气已经近乎于无,胸口的伤口虽没伤及心脏,却也不是皮外伤。回旋击反弹的伤害是自己伤害的一半,也就是说,上官飞燕在被她刺入那一刀之前,身上的伤只有她的一半重。

    很疼。

    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疼得眼泪花都控制不住的直往出冒。艳红的盖头之下,言笑笑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却坚强的不肯落泪。

    她还在紧戒。

    甚至于,她连用手轻轻挥掉头上的盖头都没有。言笑笑在珍惜着自己仅剩的力气,在咬牙坚持。

    上官飞燕的出现让她更加深刻的明白,这个世界已经不同于那本古龙写的小说了已经。这里更为丰满,无数古龙没有写到的事情也可能出现。

    她不敢确定,这万梅山庄,再没同上官飞燕相同的人。

    脚步声传来,下一秒,头上的盖头便已经被掀开,身子也落入一个怀抱。胸口的疼痛似乎更利害了,血流得更多了。

    任凭那嫁衣是鲜红的,红得耀眼,却依旧再无法掩饰那一抹血色。

    “笑笑”传入耳边的竟然是西门吹雪焦急的声音。

    何曾见过这样的西门,如此般不够冷静淡定的剑神。言笑笑却再也笑不出来,心中那股子强撑着自己坚持的信念在这两个字里慢慢熔化,她已安心。这时,迷丨药的作用便突显出来,她已然晕了过去。

    言笑笑不曾见过此刻的剑神,西门吹雪又何曾见过这样的言笑笑。

    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水光,却硬是不肯落下。直到眼眸闭起,那泪水便流了出来。不同于往常的坦然坚定,此刻却是显得有些脆弱。

    仿若一碰便会碎。

    陆小凤跟花满楼也到了,就连叶孤城也赶了过来,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的消失。西门吹雪已经带着言笑笑换了个厢房。

    他已经把过脉,伤口并未触及心脏,没有生命危险。晕过去的理由,却是因为食了‘七日醉’。

    西门吹雪推开门,喊了外面的下人要了一盆水以及崩带,还开了副方子交了下去。之后才转回身看向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少女。

    伤口在心口,即是胸前。

    西门吹雪解开衣服之后,眼神暗了暗,想起那日初见时的风景。下一秒,便回神,动作迅速的开始消毒,然后包扎。

    言笑笑醒来正要起身,却被一双大手按住。看到西门吹雪之时,她才猛然响起晕倒之前的事情。心口处的伤口也开始感觉有些疼痛,却再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西门”

    一碗温热的水递了过来。

    被扶起来的言笑笑就着西门吹雪的手喝了下去,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另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吓到了。

    中药。

    历来最数中药苦,吃惯西药的言笑笑自然是闻到味就已经感觉到苦了。

    良药苦口。

    苦也得喝,跟西门吹雪撒娇不喝药什么的。别说剑神吃不吃这套,就是她自己也是做不出这等事情的。更何况,这药完全是为了身体好,这个年代没有西药没有吊瓶,不喝药全凭自然好……

    想想就觉得前途渺茫。

    喝完了药,便感觉嘴里一甜,被强行塞进来一粒密枣,苦味也就不那么重了。只是喝中药不光嘴里苦,那苦似乎是一直苦到胃里的。

    “西门……”

    西门剑神已经转身离开。

    又生气了呢。

    言笑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想起自己的伤口。感觉着似乎真的不是那么疼了,难道加了什么止疼的药?

    那里面确实是有些止疼药的,是西门吹雪特意准备的。言笑笑晕倒之前那一副疼得泪眼汪汪的样子西门吹雪看在眼里,自然不想她醒来还那么疼痛。于是便费心准备了一些药物,经过调和用上了。

    “喵!!!”

    小黑猫窝在床头,小小声的叫唤着。言笑笑扭头,极小巧却微带涩的舌尖便开始给她洗脸。

    眼眸一转,看了四下无人。言笑笑便索幸把她一直萌的那只雪狼放了出来。

    雪狼的个头很大,浑身的毛发雪白雪白的,脖胫及四蹄有着一圈的淡蓝色,柔和的好似在发光一般。让她惊讶的是,随着出来的还有一只小熊猫。这只熊猫她当然也认得,是一只过节时候做活动会送的小宠物。

    只是它怎么也出来了?

    小熊猫比一般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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