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我这一生还有机会摆脱风尘女子,做一个平凡的上班族。
你听到了吗?我身体里面所有的血液细胞都在叫器,在兴奋。那些犹如世纪冰川般的寒冷已经过去,从今往后,我生命里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温暖,我将开始崭新的人生征程,所有那些不好的如烟过往终究会过去,会随着风化埋葬腐朽,最后慢慢的褪变成断井颓垣。
高兴吗?不高兴吗?你曾经恨到骨子里的人,他毁了你的生活,可是他也重新让你在人群里站起来。你要因为感激就妥协吗?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点,人生的最后一刻。会吗?你愿意吗?不会的,这些本就是你该有的,本就是你该有的人生。
姜虞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一阵天雷滚滚,滂沱大雨接踵而来,她看了眼周围,行人车辆一片混乱,喇叭声尖叫声混成一片,她就站在雨里,也不躲。
沈谦泽看到她的时候,她还站在雨里,眼睛盯着面前的黄角树。沈谦泽是因为打她的电话打不通,看到下这么大雨才赶过来的。
他拉开车门,跑到姜虞年面前,本想发火时却听到姜虞年说:“沈谦泽,我面试通过了,我下周一就可以来上班了。”
沈谦泽心里不是滋味,他伸手紧紧抱住姜虞年,声音里有责备,更多的是心疼:“嗯,你很不错,我们先上车再说?”
“嗯。”姜虞年笑着点点头,沈谦泽挽着她往车里走去,上了车他立马拿过车里面的干毛巾给姜虞年擦头发,可是她的衣服都湿透了,沈谦泽扔掉毛巾,将车里的暖气打开,发动引擎,打开雨刮对身边的人说:“你衣服都湿透了,我们现在去商场给你买衣服,然后去吃饭。”
姜虞年微微侧了一下脸,沈谦泽此刻满头都是水,水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姜虞年晃了一下神,其是沈谦泽这个人如果真爱上一个人,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的男友,丈夫。可是他们之间横陈了太多东西,他们能够走在一起的所有道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封死了。
第76章 运气不佳
第二天是周六,沈谦泽给自己放了假,姜虞年很早就起床去书房温习英文。大抵中午的时候,她去楼下客厅拿水喝,看到沈谦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知道他今天没有上班。
沈谦泽催促着她早点做饭,下午去买车,他周日要去厦门出差。
沈谦泽从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身上吃的用的当然是要最好的,自己最想的。姜虞年看到停在那里的一排排豪车都是头大,她苦眉着脸看着沈谦泽:“你确定要我开着这么好的车去上班?别人要么觉得我家世好,我既然这么有钱我还去上什么班?或者说我被人包养了,我有个这么有钱的金主我干嘛还要出去上班?”姜虞年边说浑身都颤抖起来,沈谦泽的脸越来越冷。
因为太过激动,她说话的声音未免有些大,周围一些销售都听到了些,既想又不好意思的朝着他们这边望了望。沈谦泽告诉自己要忍,他慢慢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伸手拉过姜虞年的手臂就往外走。
最后两人买了豪华版的福克斯,姜虞年开的车回家,沈谦泽坐在副驾驶座一脸闲人勿扰的样子。
晚上谁也没有搭理谁,姜虞年其实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但是她就是这样的人,她说的也是自己心里的想法,更何况就算沈谦泽买了豪车给她,她也不会接受的。想着他本来就是个容易发脾气的人,不过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过两天就好了。
周日那天,沈谦泽早上起来时姜虞年还在睡觉,他其实头天晚上并未睡好,他在等姜虞年主动跟他说话,可是等到后来,只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那一刻他真心说不出的抓狂,一把拿过她手里捏住的抱枕仍在落地窗边,谁知那人还是没醒,只是转了一□子,面对着他睡得一脸安静。沈谦泽觉得自己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可笑,于是转过身体,闭上眼睛睡觉。
他洗漱的时候,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大,收拾好一切出来姜虞年还是没醒,他妥协了,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进箱子,然后提着箱子出了别墅。
姜虞年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落地窗边捡起抱枕,打开落地窗,站在露台上,看着沈谦泽的车子渐行渐远。
下午沈谦泽的妈妈肖淑仪来了别墅,姜虞年给她倒来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肖淑仪也不喝,视线就随着姜虞年的动作移动,姜虞年紧紧抿着嘴坐在摇椅上,肖淑仪叹息一声,开门见山:“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其实阿泽要娶你,我会依他的。”
姜虞年不笨,她听得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她也不说话,肖淑仪最后丢下一句“反正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要么自己识趣点离开,要么我亲自动手的话,后果真不是你能承受的”就离开了别墅。
姜虞年看着那杯自己给她倒的水,她一口都没喝,她不喝的话为什么又要叫自己倒呢?她站起来将水拿到厨房倒掉,然后开车出门。
当她在商场看到陈茴的时候,只觉得头都大了,陈茴当然也看到了她,她转身准备走时,手臂被人拉住,她看了眼陈茴,陈茴脸上似笑非笑:“就那么恨我?”
姜虞年拂掉她的手:“我想这些你并不会在意的。”
“的确。姜虞年,别怪我,比起我受的伤害,你这算不了什么。”
姜虞年笑了笑:“是啊,你的孩子没了,然后你就想方设法的要我的孩子也活不成。陈茴,以后我不欠你什么了,你跟沈谦泽之间的事情你找他去。”姜虞年逛街的心情瞬间没了,她走出商场,陈茴止不住的冷笑,她也觉得自己挺恶毒的,可是她凭什么,几年前被张华君玷污时她什么都不懂,怀孕后拿掉孩子,身体损坏得严重,这次沈谦泽不要她的孩子,她手术时甚至出了意外,她这一生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她都这样了,姜虞年凭什么还要活得那么好?都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陈茴想到这里手紧紧的握住,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姜虞年上班的第一天,整个人都是生气磅薄的,她的话不多,带她的人也还算用心,有什么事情都会叫上她,对于新人来说,不怕事情多,就怕没事干。
她对着电脑愁眉苦脸的翻译文件,有好些单词都有点生疏,好在都是些专业名词,有时候有几个关键词就很好猜。她做好翻译后给带她的人过目,有些微小的错误,不过对于她这个四年都没有接触英文的人来说,还算不错了。
沈谦泽去了一个星期,她每天晚上回到别墅,就会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好几次手机调出他的号码,最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沈谦泽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他甚至回来几天后都在公司,没有回家,姜虞年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回来了,她就在公司呆到很晚回家,她现在能够坐在公司上班已经很感激了,她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所有的一切,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都说新人难免会受欺负,老人仗着自己来得久总是压榨新人多做事。她自然也不能幸免,但是她做这些都甘之如饴,她渴望做很多事情,一方面是觉得充实,另一方面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机会走出去,才能对得起这份薪水。这个公司对她当年的案底一无所知,她本来觉得自己都有点属于欺骗行为了,如果不努力工作,她会惭愧得无地自容。
生活慢慢步入正轨,沈谦泽不在的这个星期,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八点到公司,在食堂吃点包子稀饭,中午也是食堂,有时候会睡会午觉,下午别人都走了她就留下来加班,他们的作息时间是早九晚五,但是她一般都八点才离开公司,然后开车回家,自己随便做点速成食品解决晚餐。偶尔会弹一两首钢琴曲,更多的时候是去书房看书,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很少失眠,很少做梦,即使做梦了第二天也会忘记,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她的日子是安静的,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还有沈谦泽的存在,所以当那天她打开别墅门进去,看到黑暗里的那一点忽明忽暗的光时,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要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回来了。
她手伸到墙上准备按开关时,沈谦泽冰冷的声音响起:“不要开。”
姜虞年放在按钮处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第77章 我恨你
沈谦泽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姜虞年站在门边没动,屋里充斥着浓浓的烟草味,姜虞年赶紧捂住鼻端,但还是被呛得不行。
沈谦泽将烟松松的含在嘴里,在黑暗里观察对面的人,突然就冷笑了声,掐掉烟头,然后拖沓着脚步上了楼。
姜虞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接着她听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她有点担心那门会不会被震坏了。
她蹲下来看着地板,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觉得脚都有些发麻了以后就索性坐在地板上。卧室的灯打开了,又关上了,她想了想站起来拉开别墅门,出了别墅。
当晚她开车到市区去,找了家酒店过夜,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晚上都在做梦,梦到沈谦泽对她大发雷霆,梦到他又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她甚至是梦到了自己的妈妈,被人□的画面。
四点多的时候,被梦魇缠得不行醒了过来,却是再也没有了睡意。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短信。
她抹掉额头的冷汗,打开电视开始看起来。六点的样子,慢慢的睡意袭来,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八点醒来,收拾好去了公司。
当天下午下了班,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别墅,昨晚出来了后,沈谦泽也没说什么,现在回去的话,会不会显得很作?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她有些许的烦躁,最后盯着电脑屏幕看了许久还是拿着车钥匙出了公司,开车回别墅。
将车停好,她朝着别墅方向看了眼,还是黑沉沉的一片。她拔下车钥匙,一步步朝别墅走去,刚打开门脖子就被人狠狠掐住,接着是沈谦泽冷漠、睥睨得不可一世的声音:“怎么,终于知道要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这里呐。”
沈谦泽用了很大的力,姜虞年几乎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拧断了,很快沈谦泽又放了一只手上去,姜虞年被浓浓的烟酒味包围着,一张脸涨得通红,沈谦泽气息不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我让你出去工作不是让你乐不思蜀,以后你下了班立马就给我回来,做不到你就别去上班了。反正你之前不是也说了么,你有我这么有钱的人当金主,还上什么班?啊?”
姜虞年闭上眼睛,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要想让沈谦泽这样的人转性那是不可能的,她原本还想着或者就这样将就过吧,反正他也不会放自己走,反正现在他对自己也还不错的不是吗?现在想来她真的是异想天开,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她凭什么以为他会为了她做任何改变?
沈谦泽最后松开了手,他抱着姜虞年,很快姜虞年就感觉到肩窝处滚烫湿润的一片,沈谦泽在哭。
她也不说话,不反抗,就那样由着他抱着自己,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听到沈谦泽在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自那天以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甚至比以前更不堪,同一屋檐下,不说一句话。姜虞年无话可说,沈谦泽更是一句话不敢说,他现在甚至是害怕看到姜虞年,但是看不到她又烦躁,整个别墅安静得让人烦闷,心生压抑。
沈谦泽早上起来进盥洗间收拾,姜虞年也起来去隔壁盥洗间。两人都是去市区却各自开车,下午姜虞年再也不加班,一下班就开车回家,沈谦泽却很晚回来。姜虞年回到家也不做什么,晚饭没心情吃,一般都是坐在屋外的藤椅上,看着整个郁郁葱葱的院子发呆,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她没有了亲人,也没有朋友,手机于她其实就是摆设,极少的时候公司同事会给她打电话。因为一下班就走,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做完,公司同事对她也有些微词了。
三个月后转正,姜虞年那天被领导叫去谈话,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公司的表现,刚来的那半个月,还算不错积极,后面就根本心不在焉了。领导说带她那个人觉得她还不错,问她是否愿意留下来,姜虞年恍惚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
那天下班后她又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发呆。其实她想的是公司不要她,然后她就不上班了。不是她不想上班,而是她觉得这样对公司也不公平,她有心却力不足,而且每天面对着跟沈谦泽的冷战,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世事总是凉薄而多变,好花不常开,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易脆,美好到了极致的事物总是会生出脆弱。那天姜虞年去到公司,一直以来根本对她不熟的人却朝着她好奇的看了又看,她起初并不在意,打开电脑,他们公司的主页上面满满的都是关于她的消息。她曾经坐过牢,她是恒泽集团掌门人沈谦泽的情人。甚至有关她妈妈的职业也被人挖了出来,母亲是坐台女郎,攀上爸爸,女儿还是坐台女郎,攀上了儿子。
她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字字句句,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爬满了整个脸颊。每一个字像是被刀子刻在了心尖上,刀子下的力气不一,在心脏里面深深浅浅的捅着,刻着。那些过往如同老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开始在脑海里面翻涌而来,原来滚滚时光什么都没有改变,即使是隔着千山万水,重重人世,过去是怎样的不堪,如今还是怎样的不堪。
每个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试探的,鄙夷的。她匆匆关掉电脑,站起来拿着包包,之前带她的人拉住她的手,轻摇了下头,她将手抽回来,寡淡着一张脸:“这些都是事实”,然后出了办公大楼。
开着车在街上游移,浮浮沉沉的锦绣繁华之中,她的视线开始模糊,那一刻她特别的想念自己的爸爸,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埋怨过,其实她真的很累,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了无牵挂,她在想她还活着干什么?
她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闭上眼睛加快油门,可是千钧一发时刻她还是踩住了刹车,因为她似乎听到了她妈妈在叫她。
她恨每一个将她逼到这步绝境的人,她恨沈谦泽,恨他的父母,恨陈茴,甚至是恨张华君。
沈谦泽给她打电话,她挂掉了,然后将电池取出,扔在一边。
当天晚上她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去酒店,而是将车开到了自己大学校园,然后趴在车里睡的觉。
第二天一大早,园林里面就挤满了厚厚的人群,大声朗读英文的居多,她想着很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在这里,背单词,念英文版法文版的追忆似水年华。
她打开车门,走到亭子里面坐下来,听着身边的学弟学妹念书,自己就一个人在哪里哼唱歌曲,从becauseofyou到whenyoubelieve,从burning到bigbigworld,最后唱得泪流满面。图书馆的灯已经亮起,里面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极其安静,负一楼是打印店书店各种快递,二楼是读者意林萌芽等杂志书刊,三楼是英文法文日文德文历史地理高等数学新闻中文地质等等专业书籍,四楼是玄幻校园都市仙侠小说,五楼是空位,全部留着考研的学子们备用,桌子上常年放满了大叠大叠的书籍,椅子上是抱枕毯子。学海无涯,学习是最快乐的事情,高三那会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上早自习,晚上看书看到一两点,楼道里面坐满了看书的学生,寝室里面的手电筒照亮了整个漫长的夜晚。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念了那么多书,那又怎么样呢?她还不如别人没有念书的呢,起码人家出去能够被社会所接受,而她,别人看到她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她念了名牌大学的外文系,而是她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现在还多了一条,她是一个坐过牢当过别人情人的女人。
沈谦泽是在她杳无音讯,连着两天没有回家时才开始慌乱起来,他开车到她公司楼下,公司的人告诉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脸色刹时如罩寒冰,眸子也染上了一层郁结。
他找到姜虞年的时候,姜虞年正在一家咖啡厅里面看着外面辽远而空旷的天空发呆,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姜虞年看到他后不惊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沈谦泽伸手抚上她的手:“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如果是你的母亲呢?”姜虞年云淡风轻的说着,其实她并不知道是谁将这个传出去的,她也不在乎了,她这样说只是想看看沈谦泽的反应,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能够为她做到哪一步。
沈谦泽眼睛赫然睁大,声音也有些颤抖:“虞年,这种事情你不要乱说。”
“沈谦泽,我恨你们一家人,我恨你爸爸当年对我妈妈的始乱终弃,我恨你妈妈对我妈妈的那些骂语,还有你外公家对我妈妈做的那种恶心的事情。不过说到底,我最恨的还是你,坐牢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受,可是我出来后你还来招惹我,你强*暴我,你知道吗,我的背上至今为止到处都还是扎伤,医生说的这些都好不了了。我还恨你将陈茴带到了我身边,我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无时无刻不在心里面诅咒你。”姜虞年越说越激动,最后整个人都在颤抖,肩膀高低不平的起伏着。
沈谦泽走到她那侧,蹲下来看着她:“可是怎么办,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在这即将要完结的时刻,你们好歹还是说句话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嘛?我还能弱弱的求下专栏收藏嘛?
第78章 跪下求她
姜虞年也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跟着他回到别墅的,她只记得起初的时候是沈谦泽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咖啡厅里面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沈谦泽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现在毫无形象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守着她哭。
她不会再跟他回去了,她已经没有什么求他的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的了。
他说他知道关于她妈妈的事情,所以她就又这样跟着他回来了。但是沈谦泽什么都没有说,他进厨房做的晚餐被姜虞年打翻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知道她妈妈的事情恐怕又是骗人的。她一怒之下要离开,可是刚走到别墅门边却又被沈谦泽死死的抱住,很快有人敲门,沈谦泽打开门来,是个中年妇女,姜虞年记得以前在沈谦泽那边别墅见到过。
他听到沈谦泽对那个妇女说:“照顾好她。”完了后还对姜虞年说:“你要是敢跑掉或者是寻死,我就让她,”他说着指了指那妇女,“你走了我就折磨她,你死了我就让她陪葬。”
妇女听着浑身开始颤抖,她声音断断续续:“少爷,你……”
沈谦泽抹了一把眼睛:“我也没有办法,姜虞年你要不想牵连无辜的人,就好好的在这里呆着。”
沈谦泽说完出了别墅,将门“碰”的一声摔上,他走了几步,瘫靠在樱花树干上,阿姨从小将他带大,他没有心。姜虞年说对了他没有心,但是怎么办,他找不到任何的办法留住她了,他知道她是善良的,她不愿意别人为了她受到伤害,他真的是已经丧心病狂了。
姜虞年死死的看着面前这位妇女,她看到她被吓得浑身颤抖,确定她不是跟沈谦泽合伙来欺骗自己后才回到沙发上坐下。人就是这样,永远不要被别人逮到弱点,沈谦泽就是利用这一点,狠狠的打击她。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您的。”她做不到沈谦泽那样的心狠,她就算要死她也不想要连累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跟她妈妈年纪大小般的人。
沈谦泽在外面站了一会后开车回了沈苑居,他知道他妈妈对姜虞年百万个不满意,可是他还是没法相信那事情是他妈妈做的,他妈妈怎么可以对他爱的女人这般伤害?
门铃也不按,他直接输入了密码。进去后他看到她妈妈正在弹钢琴,他将车钥匙狠狠掼在茶几上,声音太大惊动了那边的人,肖淑仪看到是他后还来不及惊喜就听到沈谦泽冷冷的声音:“姜虞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肖淑仪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听到他儿子说的是你,而不是您或者妈妈。她拉下钢琴盖:“她跟你说的?你宁愿相信一个不爱你的人也不相信生你养你的妈妈?”
“妈我求求您了,你真想逼死我么?三十年来我哪件事情不顺着您和爸爸?我就爱那么一个人,她到底有哪里不好?她妈妈跟爸爸的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现在她妈妈都已经去世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阿泽,如果不是你爸爸那么记挂她的妈妈,我也不会这样介怀。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时时念的是另一个女人?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一个坐台女?”
“妈,她妈妈跟爸爸当年是两情相悦的,您还记得您嫁给爸爸之前么?那个时候外公家公司根本就不保了,是外公为了让您进沈家拆散了他们,甚至还找人强*暴了她妈妈。”沈谦泽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几乎是吼着出来的,“虞年她真的很可怜,她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妈我真的很爱她,如果她毁了,活不下去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这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跟您说,甚至爸爸都不知道,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放过她好么?”沈谦泽敖红了眼睛,肖淑仪站着不说话,过了很久才喃喃开口:“为什么一定要是她的女儿,全世界那么多的女人,你想要哪样的都可以,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沈谦泽自嘲的笑:“是啊,全世界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会爱上她,我也不会让她受那么多的折磨那么多的痛。您是我的妈妈,我敬您爱您,可是您以后总会老去,您跟爸爸都不可能一辈子陪着我,我是打算陪她过一辈子的,我也不求您能多待见她,但是我求您不要去伤害她可以吗?那些伤害在她的身上,我比她更疼。我只要一想到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觉得痛得呼吸都快要不顺畅了。您跟爸爸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最亲的人伤害我最爱的人,您想过我没有?”沈谦泽说着在肖淑仪面前跪了下来,继续说:“我跪下来求您了,妈如果您继续伤害她的话,我就带着她走,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您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你爱她为什么不放了她,你明明知道她不爱你。”
“因为放了她,我怕我连呼吸都不会了。”
肖淑仪还想再说什么,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有些慌张的上前拿过手机按了拒听键。沈谦泽惊愕了一下,接着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快速的翻阅着,是陈茴打来的电话。
他将手机递给肖淑仪:“我走了。”
“阿泽……”肖淑仪后面的话被沈谦泽关在门里面,沈谦泽坐在车上,拿出烟抽起来,一支烟抽完,眼睛里面迸射出寒光,踩动了离合。
陈茴给他开的门,她看到他时,只是像往常一样,轻轻的对他说:“进来坐吧。”
沈谦泽没有动,陈茴笑笑,“想怎么对付我?其实我做之前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陈茴说着拉了下他的手臂,沈谦泽几乎是立马甩掉,她还是不生气,只是好语气的说,“进来吧,吵到别人总归是不好的。”
沈谦泽这才稍微挪动了一下,陈茴将门关上,背对着他抹了下眼角,“我是恨她的,阿泽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你曾经对我那么好,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希望,可是你最后却爱上了伤害我的人。你知道当你将伤害我的人都送去监狱的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吗?可是我那个时候有多开心后来就有多绝望,你爱她爱得连我们的孩子都可以不要,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所以你就这样对她?做这些事情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去动她?”沈谦泽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歇底斯里,“我就是爱她,当初你害得虞年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我想着你的孩子也没有了,就没有跟你计较,我放你一马不是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记着,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挑衅我,那就是姜虞年。”
“我已经挑衅你了,你想怎样处置我?沈谦泽我为了你我现在都这样了,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就是不能生育!”陈茴手掌紧紧的握住,手背上的青筋像蔓藤一样蜿蜒凸现,“就因为你爱她,你不要我的孩子,我这一辈子都没法生孩子了!”
“不管你信不信,那不是我做的。”
“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因为你不要我的孩子,你爸爸才会这样做,说到底还是因为你。”陈茴不停的指责,沈谦泽没什么耐心,“就这样吧,以后不要让我在b市看到你了,陈茴,我没有吓唬你,你知道我的手段。”沈谦泽说完拉开门,脚刚踏出去又收回,“以后要让我知道你再去招惹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怎样不客气?你还能杀了我?沈谦泽你爱过我吗?这么多年。”
“不知道,以前喜欢过,不知道爱不爱,但是觉得你特别,不过现在这种特别也不存在了……也不对,还是特别的,特别让人讨厌,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真的特别让人讨厌,作为一个女人,你太恶毒了。”
“我恶毒?那你母亲呢?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恨她?”
“她恶毒我也认了,因为她是我母亲。但是你不一样,你什么都不是,本来你要针对其他人,我也不会管,但是你针对她,我不会容许的。”
“哈哈,”陈茴极怒反笑,“沈谦泽,我现在这样子就是姜虞年未来某一天的样子,我太了解你了,你对一个人的喜欢能有多久?你不过就是图她新鲜罢了。”
“如果这样说能让你好过,那你就姑且这样认为吧。”沈谦泽不想多呆,准备下楼。
“等会,”陈茴叫住他,“既然你这么爱她,那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件事,”陈茴说着扯出一个极盛的笑,“其实几年前,姜虞年根本不知道张华君强*暴我的事情,她只是看张华君可怜,怕他判重刑,才说是他们联合一起的。怎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傻啊?将一个本来就无罪还是自己爱的人亲手送去了暗无天日的地方,那种感觉是不是特揪心,啊?”陈茴边说边笑,沈谦泽气得全身颤抖,他指着陈茴,“你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沈谦泽,我知道你现在恶心我,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陈茴狠狠推了一把沈谦泽,然后将门碰的一声关上。
沈谦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他还觉得自己就他妈不是人,他将车飞速的开回别墅,打开门进去将坐在沙发上的姜虞年紧紧抱在怀里,嘴上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姜虞年冷笑:“怎么,你是为你自己所做的恶心行为道歉,还是替你妈妈做的那些恶心事情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马上结局了,亲们快来猜下结局,猜中有奖励的!还有,明日有事情,我可能不会更新,但是本周内一定会完结。
第79章 大结局
沈谦泽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姜虞年,阿姨在厨房不敢出去。约莫几分钟的光景,姜虞年拉开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声音也微微颤颤:“沈谦泽,你妈妈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了,你放了我吧。你看,你妈妈并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可能原谅你,你这样勉强留着我也只会增加我对你的怨恨罢了。”
沈谦泽拼命摇头,姜虞年苦笑。沈谦泽蹲下来在她面前:“虞年,我跟我妈妈说清楚了,以后她不会这样伤害你了。”
“以后,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沈谦泽,你的爱真自私,哪怕你知道我在这里每天都是煎熬,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仍然不顾我的感受强行留下我。”
“不会的,你要不相信的话我们就结婚好不好?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妈妈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姜虞年说不出的疲惫,沈谦泽喋喋不休的说着,她根本也没听。最后沈谦泽看她一脸的厌恶也就离开了别墅,回了另一处房产。
连续一个月,他都没有回来。但是每天姜虞年都有听到阿姨接电话,她猜想着肯定是沈谦泽打来的。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吃不下饭,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有一天早上她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里面的女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晚上又开始做噩梦,梦到了她死去的亲人,他们在那边其乐融融,她的爸爸终于跟她的妈妈团聚了,他们告诉她他们会等她一起团聚。
一个星期后姜虞年坐在钢琴前,弹完一首南方姑娘后拨通了沈谦泽的电话,沈谦泽几乎是立马就开车回了家。
那是沈谦泽第一次送姜虞年玫瑰,鲜艳的,一大捧绯色玫瑰。姜虞年轻轻的抱着那一捧玫瑰,放在鼻端闻了闻,沈谦泽说:“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瘦?”
“我这些天不太舒服。沈谦泽,我想了下,你这么有钱,既然对我又是真心的,那么我跟你结婚好了。但是我不想大张旗鼓,我们就去民政局领个证吧,结婚后,我想自己照顾你的饮食生活,不太喜欢家里面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