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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衫和大□□,露出的腿上有黑色斑点,皮肤松弛,步履艰难,脚步沉重,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腰微驼,两眼无神,乍一看与山京的公园里那里喜欢晨练的老头差不多。

    可是他无法瞒过天人的意识侦察。

    我看不出这老家伙的修为深浅,由此推想,他可能与蓝山老妖差不多,也许略强一点,但是不会很多,如果太厉害的话,恐怕已经不在这一界待着而是去了其它空间。

    他显然很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修为,如果在街上不小心与之相遇,仓促间很可能会被其刺杀得手。

    如果没有天人的盯防和莉莉周的事前提醒,我真的很可能会忽视他。

    由此看来,保龙一族当中的高人确实很多,不但数量领先于其它的组织和宗派,质量也是超一流。

    像这样的人在地球上到底还有多少?想来不会多。

    铁栅栏构成的门当然无法阻挡这个境界的人,老头也不见怎么行动,反正一侧身,就这么穿透了细而密的铁栏杆进来,慢慢缓缓前行。

    看上去他不像是来杀我的,更像是一名说客,企图用优厚的待遇和条件来换取我的效劳。

    我半躺在椅子里,平静地看着他,心想如果到了距离我十米左右还不肯停下,就飞剑侍候。

    在我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好一叠树叶,我可以在瞬间把这些柔软的绿色小叶片化为无坚不摧的利器。

    老头显然感应到什么,在游泳池边停下,距离我大概有十五米左右。

    他身上仍然没流露出任何一丝煞气或者杀气,就神态和表情而言,看上去很像一样散步走错了路误闯他人住宅的普通老年人。

    我平静地问:“有何贵干?”

    老头眯起小眼睛笑了笑:“没什么,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你这里很不错啊,想必花了不少钱才买下来。”

    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发问:“你在保龙一族里混到什么级别?”

    老头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我是保龙一族的人?”

    我:“就是知道,没有其它理由。”

    老头:“我是特级供奉,享受的待遇略高于省部级,有专门的服务和医疗团队还有专车和专机,每年花在我身上的预算一般不低于一亿元。”

    我:“真是浪费。”

    老头:“如果你肯做我的同事,凭你的能耐,待遇方面可以和我持平,甚至更胜一筹。”

    我:“如果是十个月以前的任何时间段听到这样的建议,我会立即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对于你的提议,我没有一丁点儿兴趣。”

    老头:“这个我能够理解,抵御物质和待遇方面的诱惑需要各方面的本钱,看得出现在你已经有了这个本钱。”

    我:“现在你想杀了我,同时你也明白,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

    ☆、突破

    老头:“组织一直养着我,没办法,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否则会觉得不好意思,明知你很强,可我还是得动手。”

    我:“你这么老了,为何不抓时间认真提高修为,争取飞升到其它空间去,多活个一千来年,而是这样浪费时间胡乱折腾。”

    老头:“飞升?谈何容易,我已经在目前的修为水准上苦苦努力了三十几年,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如今我已经八十五岁,至多还能够残喘苟息十年八年,再不做点什么大事的话,这辈子真的就白活了。”

    我:“你这么老,好像也没做过许多坏事,说实话我不太想杀掉你。”

    老头:“到了我这样的境地,想要再进一步提高甚至获得突破的话,就必须采取非常手段,比如,与一位很强的人斗一场,如果能够获胜,也许会有所收获。遥想当年,大侠浪翻云就是在与生平最强对手的厮杀中获得突破已有境界的机遇,从人界消失去了其它空间。”

    我:“嗯,有些道理,如果我成功干掉你的话,我就有机会飞升。”

    老头:“你非常强,已经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我得承认无法看出你的修为,不过你能够杀掉蓝山老妖,能力与我应该大致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与你正面交锋,我失败身亡的可能性不小。”

    我:“原本你想必是打算搞一次突然袭击的,却不料被我察觉,否则的话,你成功的可能性倒也挺大。”

    老头:“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何你能够识破我的身份,无论怎么看,我都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

    我:“有些秘密我想一直隐藏下去,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天人在我的思维当中说:“赶紧问问他关于仙界和魔界的信息,然后尽快动手将其干掉,不要再磨磨蹭蹭,夜长梦多,当心弄出意外。”

    我回应:“知道了。”

    老头:“所有的修道者都不简单,各种各样的方法和路径无穷无尽,你掌握了某种看透他人修为的技艺也属正常,就算有某种准确无误的预测能力也不奇怪。”

    我:“你对仙界和魔界有多少了解?干嘛老想着飞升?”

    老头:“听故老相传,这一界的修士在修道大成之后进入仙界,会变得非常聪明,思维异常敏捷,在那里生活,生命衰老的过程非常慢,大部分居民都能够活到一千来岁,而且仙界里灵气极为浓郁,非常适合修行和养生,魔界同样如此,至于别的东西,我也了解不多。”

    我:“你所说的没什么新鲜内容。”

    老头:“如果我有机会飞升,就会知道更多内容,不过到那时也无法告诉你。”

    我:“现在请动手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老头:“我想问一问,你是否有自杀的意向?”

    我:“没有。你呢?”

    老头:“也没有。人越老,就越是怕死,比年青时更想活下去,这种心理你不会懂的。”

    他说话的同时,周围空间的色泽发生了变化,迅速暗下来,而他本人的身材变得高大了许多,由先前了一点六五米左右增长到两米二零上下,肌肉发达,衣服被撑破,变成一片片碎布条挂在身上。

    ☆、获胜的概率

    老头变化出一副类似于nba强力中锋的身材,看上去肌肉异常有力,手掌宽大,手指粗而长,这样的手可以轻松地抓住一只篮球。

    但是他白发苍苍的脑袋和布满皱纹的脸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么衰老,脑袋的体积维持先前的大小,与身体相比,显得过分的小,非常不对称,就像一个成年壮汉拥有一只半岁小儿的头颅,感觉很怪异。

    我笑了笑,依旧坐在椅子里没有动弹。

    老头继续开始战斗之前的准备工作。

    他把一团弄皱的废纸模样的玩艺儿扔到地上,念动咒语,变化出一个莲台模样的东西,这只山寨莲台与观音姐姐用的那一只完全不同,看上去非常粗糙,色彩就像小孩子胡乱用水彩笔涂抹出来,有些位置露出灰褐的底色,结构也显得乱七八糟,类似花瓣的部分东一片西一片,一点也不整齐,就像一朵被谁当毯子踢了许多下的莲花。

    然后他站到莲台上,整体离地一尺,呈飘浮状。

    我:“老先生,你脚底下踩着的这个东西看上去很别扭,就像乡村戏团的道具一样,还有你的身材也很不对劲,完全不符合正常比例,又丑又怪,非常之欠揍。”

    老头冷笑:“我又不是去选美,干嘛要考虑漂亮,哼,懒得跟你废话,待会就知道我的厉害。”

    我:“是吗?别让我太失望哦。”

    天人在我的意识里说:“趁他还没有完成聚气,赶紧先下手,打断他的准备过程。”

    我在思维当中回应:“有这必要吗?”

    天人:“据我的观测计算,你获胜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二,情况还在不断的变化当中,如果你任由对方完成前期准备,那么你的胜率还会继续下降。”

    我:“败了也无所谓,至多不用飞升了。”

    天人急促地说:“如果你失败,那么谁来保护你的朋友和你喜欢的女人?接下来她们都会完蛋,保龙一族的心狠手辣和歹毒是众所周知的事。”

    我:“好吧,我开始动手了,你打算怎么帮助我?”

    天人:“我会努力干扰老头的思维运转,让他智力和判断力下降,同时提高你的反应速度和兴奋程度,但是这样做的并不能保证你获胜,你必须毫无保留地发挥出最在能量才有希望。”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亢奋,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有种不可思议的自信,觉得能够完成任何最艰难的事,越过所有的障碍。

    老头站在莲台上缓缓飘近,右手持一柄黑色的短钢叉,左手握着一根完全由金属打造的狼牙棒,配合上凶恶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仿佛传说中的巡海夜叉。

    游泳池当中的水开始莫名其妙地沸腾,大个的水泡不断翻涌,但是看不到蒸汽升起,这个沸腾只有表象而无实质,温度并未到达沸点,而大气压也不曾降低到让水沸腾的程度,这仅仅只是一种由于老头施术而导致的异象。

    老头手里的钢叉和狼牙棒相互碰击,弄出可怕的剧烈响声,就像是雷管在十米外爆炸一样,同时放射出闪亮的电火花,比起电焊时弄出的那种光芒更强过数倍。

    ☆、滑稽可笑

    我离开了椅子站起来,双足离地一尺,这样的话,老头手里的武器就无法顺溜地发动对我的攻击。

    看到我会飘浮,老头显得很从容,一点也不惊讶。

    我琢磨着,也许他不会飞,否则的话就不必弄个莲台这么落伍的玩艺儿,感觉就像弄只木马当骏马骑一样,多少有点滑稽可笑。

    天人:“我侦察到了,这家伙有许多邪恶的奇怪法术,能够让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气温在一秒钟之内突然下降到零下八十多度,还可以凝气为无形剑,于无声无息无影中伤人于无形。”

    我:“多谢提醒,否则的话有可能挨揍。有点不明白,这老家伙比蓝山老妖更厉害,为何你能够侦察到他的思维活动。”

    天人:“他没去过魔界或者仙界,大脑没经过不同层面的洗礼,未曾发生奇妙的变化,所以我能够进得去并且弄清楚一切。”

    我:“你能不能让他的思维陷入于停顿或者非常缓慢的那种境地,然后让我可以上前一刀把他脑袋斩下来?”

    天人:“没办法,我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施加影响,作用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小些,基本没有明显的效果——现在要当心,有一道能量流从你的后脑勺位置冲过去,很危险。”

    老头高喊:“受死吧。”

    经天人这么一提醒,我立即有所感应,举手里的杯子,注入道法能量,阻挡住来自后方的袭击。

    砰一声响,杯子破裂,其中的水已经凝聚成为冰块,与碎瓷片一起纷纷扬扬往下坠落。

    我:“老头,我最讨厌被偷袭,你得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老头:“你为什么会察觉我的无形剑气。”

    我:“小意思,再来几道,看我能不能招架住。”

    天人:“如果没有我的提醒,你很难逃过这样的攻击。”

    我在意识当中回应:“好好盯着,有情况赶紧通知我。”

    天人:“又有两道能量流过来,一个对准你的心脏,一个对着你的小弟弟上面十厘米处,也就是俗称的丹田。”

    我将道法能量注入到两片树叶当中,让其具有飞剑的一些特征。

    两次剧烈的撞击差不多同时发生,弄出响亮的声音,震动波向四周漫延开,弄坏了几棵树,五十米开外的窗户玻璃碎了。

    天人:“有一道能量流从地下传来,目标指向你的脚掌中部。”

    我立即移动位置,走到了草地上。

    先前我站立的地方突然喷起一些泥土和碎石块,就像发生了一次爆炸,这些喷出物飞得很高,其中较为坚硬和体积稍大一些的甚至飞出的视线之外,简直就像一枚炮弹爆发。

    声音极为响亮,从远处百多米外的建筑物表面弄出清晰的回声。

    老头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会派他来刺杀,他确实很擅长干这种事,如果没有天人的指点,我恐怕已经挨了好几下,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几次成功的躲避和抵挡让老头明显有些泄气,表情很复杂。

    ☆、警告

    老头几次用无形剑气袭击我,却无功而返,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如果现在你自断一臂,认错离开,我就放过你。”

    老头:“出招吧,我跟你不死不休。”

    我:“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干嘛非得如此拼命。”

    老头:“我宁愿战死,也不会自断一臂和认错。”

    我:“这个可以商量,要不这样,也别砍手和认错了,我送你几百万元,你带上钱找个地方养老去,从此别再与保龙一族打交道就可以,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之所以提出这么优异的条件,是因为我想和莉莉周开一个玩笑,让她神准无比的预测失败一次,而且对于飞升一事,其实我也并非很积极很向往,多在地球上待些日子貌似也挺好,如今我修为强悍,家财亿贯,身边美女成群结队,实在应该多享受一段时间。

    老头:“去年我的收入加上花销还有服务团队的薪水一共花了一点七四亿,此外还有其它一些待遇没有统计进去,你才拿出几百万就想让我离开组织,说什么疯话。”

    这时天人的警告又来了:“老家伙在聚气发大招,待会要用钢叉和狼牙棒对付你,小心啦,这一下必然石破天惊。”

    我:“老头,我知道你想给我来一下狠的,劝你最好别这么做,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老头愣了一下,有些沉不住气,提前发动,身形一飘冲过来,钢叉在前,狼牙棒在后,有点儿类似于搏击选手的前手刺拳和后手大摆拳。

    刚一发动,立即有异象出现。

    周围的树被强大的力场弄得纷纷往外倒,其中几棵根不深缔不固的大树被连根拔起推送出去。

    游泳池里的水出现了两条十米多高的小型水龙卷,乍一看威势十足,旋转不停。

    这两条水龙卷与老头保持着某种神秘的连接,其中一些水脱离了主体,飞向老头的身上,将其皮肤弄湿了几大块。

    水撒到老头身上之后迅速蒸发为白色的水汽,看上去很像是降温,没有被水撒到的部分开始冒烟,那些挂在身体表面的碎布条开始起火燃烧。

    非常吊诡的是,老头身上在冒烟,显然温度奇高,但是周围的空间里却异常寒冷,转瞬之间,地上的小草表面出现了一层白霜,溅到游泳池边缘的那些水凝结成冰。

    隐约中,我依稀看到面前有千军万马冲过来,当先的一位将军模样的家伙身高两丈,仿佛金刚转生,一手持叉而一手执狼牙棒,眼如铜铃,口如河马,双臂恍如两棵大树,威势之强令人不由得想要回避。

    确实很厉害,但是这样的幻像和气势并不足以让我心神慌乱。

    天人说:“危险了,赶紧出招吧。”

    我不打算与对手硬碰,于是快速往后退。

    老头脚踩莲台,步步紧逼,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不知不觉当中,我已经退到了灌木丛旁边。

    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反击的事了?我不禁想。

    ☆、狼牙棒

    首先攻击对手的哪里?经过零点二秒的犹豫之后,我决定目标暂定为那个粗糙而简陋的莲花台,这东西实在让我看着太不顺眼了,迫切想要将其拆除。

    计划还来不及实施,正打算出招主动进攻,钢叉已经扎到面前,黑油油的叉子很尖锐,闪烁着一些诡异的绿色光芒,貌似非常危险的样子。

    就算是坦克,也会被这样的攻击扎破。

    没必要再用树枝当武器,因为我有了充足的准备。

    一把小小的剑抽出来,于瞬间幻化成为一柄长达二点七米、宽度半米多的巨剑。

    大家可能会觉得这柄剑有些眼熟,确实如此,这是我在干掉蓝山老妖之后从尸体上弄下来了,此剑异常锋利,最最稀罕之处就是可以变化大小。

    此时是巨剑最大的时候,已经无法变得更大更长。

    这只武器不用时可以变得像一把匕首大小,轻松塞在裤子口袋里,非常便于携带,实在是居家旅行、打架杀人的好兵器,所以一向对遗物没兴趣的我破例将之收缴,用于正义目的。

    巨剑架在三刃钢叉之间,阻止了老头的进攻。

    由于剑长而叉短,双方保持了较远的距离,老头的狼牙棒就算砸下来也不可能打中我。

    剧烈的撞击中,能量向四周漫延开,我的花园近乎彻底完蛋,仅存的树木花草全部倒下,院墙轰然飞溅开,成为一些破碎的砖石和水泥块。

    与邻家之间的围栏弄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我的住宅也好不到哪里去,靠外侧的墙壁烂了几处,柱子表面剥离,露出里面的钢筋。

    我满腔愤怒,这就要出远门,家却被闯入者搞得一塌糊涂,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老头突然将狼牙棒脱手抛过来,挟带着闪光,看上去像是一柄形状怪异的飞剑。

    我的口袋里蹦出来一把新的桃木剑,表面刻满了我并不认识的小篆,在我的意念控制下,木剑迎向狼牙棒。

    又一次剧烈的碰撞。

    直到此时,我还没有空隙对老头脚底下的破烂莲花台发动攻击。

    感觉势均力敌,谁也占据不了上风。

    但是我年青,拖下去的话,我必然会渐渐显示出耐力方面的优势。

    老头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团怒火,瞳孔都变成了红色。

    我说:“老东西,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老头:“谁死还不知道。”

    我:“现在你如果收手滚蛋,我仍然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老头:“谁在我脑袋里吱吱歪歪?是不是你在捣蛋?”

    这事当然是天人所为,想来此时多半在对老头唱歌或者讲道理什么的,试图让其主动认输然后送命。

    我摆出很酷表情冷笑:“嘿嘿,现在知道我有多么厉害了吧。”

    老头:“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

    我:“能要你命就好。”

    显然天人的干扰起到了作用,钢叉渐渐被我的巨剑推开,然后转为往下压,老头的脸色渐渐变成青灰,庞大的身体开始收缩变小。

    ☆、后悔

    老头渐渐显得气力不支,大量的汗水从身体表面流出来,散发着难闻的馊味,曾经强壮得不像话的肌肉开始收缩,皮肤表面有了许多皱纹。

    在双方之间,狼牙棒和桃木剑仍然绞杀在一起,由于我的耐力优势已经显现,狼牙棒正被缓缓推过去,距离老头的身体越来越近。

    我劝说:“放弃吧,乖乖让我把你杀了,留下你的魂魄就是,实话告诉你,我快要飞升了,你斗不过我的。”

    老头:“先前你不是说可以给我几百万元,然后我只需要脱离组织就可以,怎么现在改口了?感觉你很不可信任哦。”

    我:“我当然会遵承诺,可是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先前给过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如今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老头:“别杀我行不?”

    我:“现在我只能弄死你,没有其它的办法,你如果再负隅顽抗,我连你的魂魄一起灭掉,我是阴阳师,很擅长干这种事。”

    老头:“咱俩讲和好吗?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呢,如果拼死一搏,你未见得就能够平安无事。”

    这时天人的警告又来了:“一道能量流正从你的后背心脏位置□□。”

    我用意念指挥着一片凝聚成飞剑模式的树叶飞过去,挡在能量流的前方。

    一次剧烈的碰撞在我的背后发生,借着往前的力量,我手里的巨剑奋力往下一压,削开了钢叉,然后将老头齐肩膀处劈下去,一直斩到了骨盆一带,将其弄成了不对等的两片。

    钢叉脱手掉下,老头往后倒,双脚离开了破烂不堪的莲台,摔到地上,内脏流出来,血乎乎一大片。

    狼牙棒掉下来,砸坏了莲花台的一角。

    我退开,表情漠然。

    老头的魂魄离开了身体,想要钻地逃跑,我轻轻招了招手,用了一点特殊的阴阳师手段,轻松将其捉住。

    一只灰色的人影在我的掌握中,苦苦挣扎,上蹿下跳。

    虽然面部轮廓看不太清楚,但是仍然可以清晰地辨别出他气恼和绝望的表情,还有充满怨毒的眼神。

    我:“老家伙,别折腾了,逃不掉的。”

    老头的魂魄慢吞吞地说:“我都死掉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

    我:“我也想问问,为什么我没去找保龙一族麻烦,而他们却连续派出刺客来对付我?他们是不是有病?”

    老头:“你杀过组织二十多位高级成员,除非你加入组织,否则的话,只要你还在这个空间内居住,就不可能消停。”

    我:“等我把你那个组织的人杀掉大半之后,他们想必会改变立场和看法。”

    老头:“接下来组织会通过其它的手段打击你,比如让当地权力机构没收你的财产,弄臭你的名声,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在你头上,比如指认你为卖国贼,鬼子间谍,大贪污分子,强盗,色狼,如此等等。”

    我哑然失笑,原以为保龙一族是个体面的组织,此时才知,并非那么回事。

    ☆、魂飞魄散

    老头:“行行好,放了我吧,保证乖乖去地府待着,排队等待合适的轮回机会,再也不敢乱来了。”

    我:“现在才悔悟,是不是晚了点?早干嘛去了,先前给过你不止一次机会,可是你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屡屡趁机发动偷袭。”

    老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都快要飞升的人,干嘛与我这样的失败者过不去。”

    我:“还是灭掉你比较好,就算饶了你,你背后那个组织也不会感激我,杀掉你与不杀你结果没什么不同。”

    老头:“我可以告诉你几处宝藏,你去挖掘出来,立即富得流油。”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种东西如今对我来说真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手指收拢,稍稍发力,道法能量溢出,老头的魂魄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就此消失在空气中。

    莉莉周和小婉带领其它几十号人从旁边的草坪上走过来,由于栅栏已经被弄坏,他们不必绕道走大门。

    我看了看他们,笑着说:“又打赢了一次。”

    众人站在距离我十几米开外,围成半圆形,却没有走过来。

    老二十四和老二十五在抹眼泪,依偎在一起哭成了泪人,也不知道她们为何悲伤,难道暗恋我不成。

    董事长拿起了摄像机对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状,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如果老是无法飞升,让这么多支持自己的人久久守候,未免有些惭愧,仿佛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于是我说:“如果我老是不能飞升,请大家不要见怪,就当开个派对好啦,该喝酒继续喝,喜欢打牌的接着玩,总之不必这么严肃。”

    莉莉周看了看表,然后用沙哑的男声说:“没事的,我们都不介意等待,毕竟飞升这种神奇的事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没机会看一次,不像什么奥运会和世界杯足球赛四年就有一次。”

    我:“实话告诉大家,到现在为止,我自身仍然毫无感觉,一切与往常没啥两样,这样是不是符合飞升之前的状态,我不能肯定。”

    莉莉周:“你身体周围的生命场放射出极强烈的晖光,与往常大不一样,只是你没有感觉到而已。”

    我笑了笑:“是吗?”然后举起双手看了看,又低下头看腿和脚,没有什么晖光,为何她能够看到而我自己看不到?感觉有些奇怪。

    众人表现出足够的耐心,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我,没有散开去喝酒或者打牌什么的,当然这很正常,身为修道有成者,谁都具备比普通人出色的自我控制能力。

    又过去了几分钟,我被众人注视得有些不自在,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受人忽视,只是最近十个月来混得比较拉风,所以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不像有些人有强烈的表演欲和表现欲,人越多越来劲,我更愿意没人注意自己。

    老二高声喊:“老大加油,我们支持你。”

    其它弟兄齐声喊:“老大最棒,老大最帅。”

    我更加手足无措,觉得让这么多人等待而自己缺乏优良的表现,实在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

    ☆、期待飞升

    半个钟头之后,期待中的飞升仍未到来。

    等待中的人群开始有了一些想法,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音量越来越高。

    感觉这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至今还不飞升,让众多等待的人失望和沮丧。

    我努力想要找到并抓住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然后尽快从这一界消失,好让大家满意,但是却茫无头绪,毕竟不曾飞升过,缺乏相关经验,不知做什么才好。

    稍后不知是谁开了头,众人一个接一个走过来与我合影留念,有些搂着肩膀,有些抱着我的腰,有些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腿,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宣告结束。

    小婉问:“雷雨扬,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我摇头:“不饿,倒是有点渴了。”

    老二十四立即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我手里。

    其实我更想喝啤酒,不过考虑到酒后飞升也许不太合适,至少在别人看来不怎么合理,于是忍住。

    我嘀咕:“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你们别这么严肃,放松一点好不好?”

    莉莉周:“面对如此伟大的重要的一刻,我们都生怕错过哪怕是一丁点内容,所以得认真地看着你,希望你无视我们的存在,该干嘛就干嘛,想做什么动手做就是。”

    我:“好像也没什么想做的事。”

    莉莉周:“就算你想打手枪都没事,我们完全能够坦然接受。”

    我愕然,摇了摇头说:“众目睽睽之下,算了。”

    老二十五说:“老大,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说一声就可以,我非常乐意为你吹箫。”

    我摇头。

    旁边有人低声问老二十五:“以前为老大吹过没有?”

    她:“没有,连老大的手都不曾拉过,遗憾得要命。”

    另一位说:“你有没偷老大换下的内衣内裤?”

    她说:“没有,只是在清洗之前抱在怀里,大力嗅上面散发的味道,悄悄陶醉一阵子。”

    一阵窃笑漫延开来。

    又过去了五十几分钟,我仍然没有飞升,太阳往西边又下落了一点,再过一会儿就是傍晚了。

    由于长久的等候,一些人开始表露出懈怠,有的坐到地上,有的拿出手机玩游戏,有的拿出扑克牌斗地主或者诈金花,只有莉莉周和丁阿婆还有小婉以及董事长保持着全神贯注。

    由于习惯了,同时也因为渐渐出现的散漫情绪传染到我身上,于是我坐下,无意识地伸手摆弄地上的泥和小草。

    突然间,一阵莫名其妙的颤抖从脚丫开始,逐渐往身体其它部分漫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悸,还有些奇怪的畅快和轻松。

    很难用语言来描述这种状态,很奇特,前所未有,就像持续不断的□□,或者嗨过头的那种飘飘然境界。

    然后我的身体开始发光,这是一种粉红色的光芒,柔和而温厚,不强烈也不刺眼,但是很清晰。

    整个我像是变成了一只大灯泡,可惜现在是白昼,如果在夜间的话,估计会很拉风很壮观。

    ☆、如梦如幻如真

    我感觉身体的重量正在消失,越来越轻,仿佛可以被一阵风吹走。

    周围的空间出现了许多水波般的晃动,如梦如幻如真。

    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急匆匆掏手机忙拍照的人约有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在挥手,其它的人反应不一,有些在哭泣,有些满脸羡慕的表情,有的欢呼雀跃。

    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然后缓缓上升,非常的慢,比电梯更慢,而我对此丝毫无能为力,根本无法控制。

    好在手还可以动弹,我朝大家挥手,奋力喊:“再见,我爱你们。”声音似乎出现了某种程度的扭曲,听起来怪怪的,完全不像是往常的语声。

    手臂举起来挥舞了几下之后,我发觉情况有些奇怪,我的手指竟然消失了,然后是手掌,接下来是整只胳膊。

    低头看下方,脚和鞋子都没了,消失的过程正从下至上漫延,很快连小腿也看不到了。

    没有疼痛,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反正就这么没了。

    我急忙尝试活动一下,发觉仅仅只是看不到,但是手的感觉仍然在,手指相互之间可以触碰到,甚至还打了一个响指,弄出清脆的声音。

    很快,大腿消失了,然后是躯干,接下来——我再也看不到自己。

    看不到,但是我仍能够确定自己的存在。

    周围的景物模糊了,远处的高楼消失无踪,路上的汽车喇叭声再也听不到,空气也变了,熟悉的味道不复存在。

    我看到一团团由各种色彩的光组成的墙壁,上下左右前后均是如此,这些光不算很亮,看上去很可爱,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用这样的东□□组成自己的房间。

    并未感觉到移动,好像仍在原地,但是又好像已经远遁万里,一切都没有概念。

    时间好像停滞了,而空间——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有些不对劲。

    我仍然无法看到自己,不知身体在哪儿,也不知道置身于何处。

    还有一个很要命的问题就是——我像是悬浮在空中,处于失重状态,四肢可以动弹,但是无法借到力,不能往任一方向移动。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我一直停留在这里,无法行动,那可怎么办?会不会被饿死?

    飞升之后被饿死?!这样的事会发生吗?

    起初我认为不可能,但是一个很长时间过后,当我仍然悬停在空中,四肢无法着力,周围全是一团团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光幕,我的想法改变了。

    如果没有接待和帮助,那么我确实可能会饿死,虽然我练过辟谷神功,可以经年累月不吃东西,但是不喝水却不行,连续许多年吃不到东西的话同样不行。

    我大声喊:“我需要帮助,有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有些奇怪,我奋力大吼,弄出的声音却很小,跟蚊子振翅差不多,我自己也只是能够勉强听到一点点。

    又过去了很久,也许有几个钟头,也许有大半天,我仍然保持刚刚到来时的那种失重状态,除了光幕,什么都看不到。

    ☆、光幕

    大概过去了几个钟头,也许过去了一天或者两天,我仍然停留在光幕当中,看着周围翻来涌去的一个个鲜艳光团,心里把能够喊得出名字的各路神仙和大魔头每一个几乎都骂了十几遍。

    仍然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能够感觉到四肢和躯干以及脑袋的存在,什么都没少,但就是看不到,实在很别扭。

    在人界里,我能够飞行,速度还挺快,可以自如地在空气中飘浮,但是在这里,我完全无计可施,意念不能搬动任何物品,也不能让自己动起来,曾经灵敏无比的感知能力消失殆尽,一点也发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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