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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赌了一把,人的身体再受重伤的时候,魂魄会暂时离体。但是,如果是受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反而魂魄会回到身体上,让人做出一些应急反应。有的人管这种事叫‘回光返照’。”

    乾盼山淡淡地说着,好像他口中的“这种事”他曾经目睹过一样。

    看着他那陷入回忆的眼神,我有点好奇就靠到师兄身边对他说:“乾大哥这是在想什么呢?跟没吃后悔药似的。”

    师兄小声说道:“他曾经有个恋人,丢了两魄,疯掉了。”

    我一听,心说难怪看着老夏和他媳妇团聚的样子他会笑了,看来这乾盼山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乾大哥,少白哥哥,寒舞,二叔请你们进来。”

    小离推开门对我们轻声说着。

    “二白,乾大哥,师兄,你们看着啊。这是叫咱们进去收办事儿钱呢。”

    二白不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没准人家叫咱们进去是给咱们劈头盖脸一顿训呢?”

    乾盼山和师兄也都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我,我笑了笑对他们说了一句:“等着瞧吧。”

    进了屋,老夏已经被张姐搀扶着站在小离二婶的床边了。他脸上被乾盼山画的朱砂符咒被他自己摸的乱七八糟的。我一瞧,就跟唱京剧红脸似的。

    “谢谢你们……”

    老夏满眼的感激,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乾盼山拱了拱手没说话,看师兄半天蹦不出几个字,我只好走上去对老夏说道:“夏叔,我们都是小离的朋友,来给您办这事儿也是应该的,之前您的事儿就是我们给办的。现在,娟婶的魂魄已经被这位乾大哥给找回来了。您二位也好好在家调养吧,我们也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这就走了。”

    说着我就往外走,老夏愣了一下,忙把我给叫住了:“等一等。”

    我背对着老夏,侧头朝师兄和乾盼山笑了笑,然后回过头说道:“夏叔叔,您还有什么事吗?”

    老夏让张姐搀着他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里是二十万,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的礼节。小离也都和我说了,刚才我是太着急娟儿的安危了,你们别往心里去啊。”

    乾盼山一脸的呆滞,看着老夏手里递过来的支票,师兄也在不停的眨着眼睛。

    我把支票推给了老夏,看了一眼小离,正色说道:“夏叔叔,我们这次来,就是受小离所托,办这些事儿都是应该的,您就别破费了。”

    老夏却一板脸把支票硬塞到我手里说道:“小李,你这就是在埋汰你夏叔了,什么都别说了,拿着!”

    二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哥,我彻底败给你了……”

    我再没有推辞,也没顾忌乾盼山和师兄的惊讶,直接就把支票放在了口袋里。

    “要是没有你们,娟恐怕现在还没有意识呢……”

    老夏说完,仍旧是满眼的感激。

    我对着小离的二婶认真说道:“二婶,你就好好养着。要有什么事儿,就找我们。”

    小离的二婶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多亏了你们。要是我一时不鬼迷心窍,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呀。”

    我听她这是有事儿要说,就站定了脚步看着老夏。

    “娟儿都跟我说了,这事儿是她惹得……”

    老夏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紧跟着,小离她二婶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结果我越听心里越觉得渗得慌,直到今天我都还记得她讲的每一个字,让我听完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似的,半天没缓过神来。

    原来,小离的二叔和二婶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不是他们两个不想要,而是不管如何辛勤耕耘,俩人一直都结不出“果”来。他们也去过有名的医院,系统的检查过,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大夫竟然说两个人一切都正常。

    这些年,夫妇二人虽然都衣食无忧的,但总觉得少了点乐趣。于是小离她二婶就不断的寻找一些能让她怀上孩子的“偏方”。

    可是又过了几年“偏方”没找到,倒是没少挨骗。直到半年前的时候,小离她二婶从她新雇的小保姆秀华身上打听到了一件事。

    “秀华说,她们农村如果出了这种事,都会找人‘破’,她听会‘破’的人讲过,要想怀上孩子就得把‘阴债’还了。”

    小离她二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慢地回忆道。

    还阴债,也叫还阴情,在民间有着很神秘的色彩。据说每个人生下来,都会或多或少地带着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之前的一些“债”,等到这人临死前,会有各种这些累世的冤亲债主前来讨债。如果能还清,那下辈子投胎则会投个好人家,过的比较舒坦,如果还不清,那下辈子就要接着还。

    关于这阴债,我也办过类似的事儿,实际上就算是还了,作用也不是特别大,还是要看个人的造化。因果这种事,有时候并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或者一份人情就能了结的。

    可听小离她二婶说还阴债的方法,我就觉得有点奇怪,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匪夷所思。

    “她让我吃紫河车,还是要没能顺利生产孩子孕妇的紫河车。起初我也不愿意,但我真是太想要个孩子了,就多方打听,弄到了一些。”

    小离她二婶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紫河车,就是胎盘,中医里倒是可以入药倒是也有点作用。我心说,难道这雪华还是个大夫?可光吃紫河车就能还阴债,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啊。

    “后来就更奇怪了,她让我吃未足月的婴儿,还是要活的!”

    小离她二婶一闭眼,两行眼泪随即流了下来。我一听,心里一紧,这哪是还阴债啊,明明就是养鬼的邪法!

    “我那么喜欢孩子,又……又怎么能……”

    小离她二婶啜泣着,说不下去了。

    老夏走过去,轻轻拍着小离她二婶的手背,让她别再说了。看乾盼山的样子,也是眉头紧锁,一只独眼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小离站在我身边,捏着衣角,眼圈也是红红的。

    二白心最软,最见不得这些事,愤愤地对我说道:“哥,那女人太歹毒了,她也是死有余辜!”

    我摇着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现在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呢。

    乾盼山抬起头忙问道:“那么,后来呢?”

    老夏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后来,娟儿说她怎么都不答应。秀华也就没再提这事。但我猜,她肯定又在我这打起了主意。”

    老夏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忆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吃的反而越来越多。见过我的朋友都说我脸上不是好颜色。但我是个当兵的,从来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就又去医院检查。结果……”

    我有点好奇,就接着问道:“结果,怎么样?”

    老夏摇了摇头说道:“结果还不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后来,每天晚上一听到座钟打点,我就饿的不能自控,见什么都想吃。”

    后来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老夏被下了灰,中了饕餮纹,自己体内开始产生煞气,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看来那个雪华是没在小离二婶身上养鬼,反倒是惦记起老夏来了。想到这里,我觉得有点意外,看来孟凡口中所说的局,也不过如此啊。

    小离忽然插了一句:“对了,二婶,给我二叔瞧病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摔下楼梯呢?”

    “那晚,那晚秀华有点害怕,我就去追她。结果追着追着,秀华突然很惊恐地看着我。我以为我太着急了,吓到她了。可……可追到她跟前才发现她似乎是在看着我身后。我回过头去,就看见……看见……”

    小离她二婶一连说了两个“看见”,我看她瞪着眼睛,似乎回忆里跑出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二婶,你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

    小离也跑了过去,握住她二婶的手温柔地说道。

    “我看到了一只……怪鸟。很大,长的很吓人。它嘴里全都是钉子似的獠牙,密密麻麻地,它……它在那冲我笑!”

    我一听,长着牙的鸟?还会笑?难道是……

    “鬼爪青雉!”

    乾盼山一声惊呼,吓了我们一跳。他也没管我们脸上诧异地表情,就赶忙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它的爪子,有三只?”

    说着乾盼山用自己手比划了一下,我怕他把小离她二婶给吓到了,就赶紧把他拉了回来。

    “爪子?对,有,有!它拿爪子把我给抓了,我感觉我全身都要散开了。它,它中间的那……那不是鸟的爪子啊,是人手!人手里抓着一件……一件东西,朝我扔了过来……”

    小离她二婶一瞪眼,回过头来,眼睛里满是惊恐。

    “什么东西?”

    我和乾盼山还有师兄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036林中惊魂

    看着自己媳妇惊恐的表情,老夏也急了,转身大吼:“娟儿,到底是什么啊?”

    小离她二婶浑身一颤,声音都抖了起来:“我没……没看清,就看到血的呼啦的朝我飞过来,好像……是……是……”

    “你倒是快说呀。”

    老夏一急,双手抓着小离她二婶的肩膀,那样子就好像她是吃了什么解不了的毒药似的。

    小离忙走过去,拍着她二叔的肩膀说道:“二叔,你别急,让我二婶慢慢说。”

    小离二婶脸都扭曲了,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

    “人皮!”

    乾盼山抽了下鼻子,声音有点大,一时间整间屋子里都静的可怕。我凑到师兄跟前小声说道:“看来,那天晚上小离她二婶的魂魄不是雪华收走的呢。”

    “我……我好像看见那……人……人皮罩在秀华的身上,然后我就觉得脑袋一糊涂,之后的事就跟做梦似的,一点也记不住了。”

    小离二婶叹了一口气,身子止不住地抖着。这要是我,可能我也没好到哪去。好端端地就散掉了三魂七魄,还是被一个满嘴钢钉的怪鸟给抓的,想想都是人生中的阴影。

    看师兄摸着下巴一脸的凝重,似乎是在想什么。

    “小李,你说,真有那怪鸟吗?”

    老夏转过头来,似乎很茫然,对于他妻子所说的话,显然是对他过去的观念产生了动摇。

    我走上前轻轻点着头:“夏叔,要说之前有没有我不敢肯定。可事到如今,看来我也不得不信了。就是因为这个怪鸟,可把我们几个害惨了。”

    老夏听了我的话,额头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夏叔,听少白一句劝。别想这么多事,有些事,您知道的越少,就越幸福。”

    说完我又对小离说道:“好好照顾夏叔和你二婶,我们这就走了,有事儿,就打电话。”我比划了一下,小离点了点头目送我们出了房间。

    坐在车里,戴着眼罩,二白问我:“哥,你在想什么?”

    我嘬了嘬牙花子说道:“你们觉得,小离她二婶说的那件事,靠谱么?”

    乾盼山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好说。”

    师兄一直都没吭声,我戴着眼罩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到了家,我把小离她二叔给的那张支票塞给了乾盼山,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师兄还是那句话“电联”,就开车去送乾盼山了。

    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总觉得事情越发的古怪。一想到鬼爪青雉的满嘴钢牙,和它扔出来的人皮,我就有点不寒而栗。

    躺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乱七八糟的,全都是秀华和傲寻死时候的场景。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钟了。饿了一天,胡乱地吃了点东西,一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二白看出来我有些焦虑,就提议让我跟他看会电视。

    “不成,我得去看看,不然这觉都没法睡了。”

    我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去穿衣服。

    “哥,你要去看什么啊?”

    二白说着,就回到我身上,那兔子娃娃一蹬腿躺地上了。我眼前一遍遍地重复着之前那天晚上的场景,雪华在楼下扭曲的身体,还有傲寻诡异的笑容,每一个都让我坐立不安。

    摸着后腰,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却始终觉得好像有一双邪魅的眼睛在我身后盯着我看。好像随时都会从黑暗里冲出来,用满嘴钢钉似的獠牙把我撕开似的。

    “去东凤镇。”

    我低低地说了一句,二白已然知晓我要做什么了。没错,我要把雪华挖出来看看。

    外面的天很冷,零零星星飘着雪花。晚上打车不好打,没办法,我只好开着自己的车去。二白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恐惧。

    我朝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说了一句:“二白,你忍着点。”

    二白没吭声,但我知道他一定听得见。车里的温度不高,我打开了暖风,车窗上的雾气把外面的光弄的有点模糊,那光就像一个个挣扎着的鬼脸,在不停的晃动着。

    出了市去,公路两旁光秃秃地树如同干枯的人手似的朝天上伸着。要不是偶尔有几辆车驶过来,我还真会怀疑是不是在原地没动。

    总算来到了东凤镇,我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北方的冬天实在冷的要命,街上的店早早的就关门了。我把车停在了一条胡同旁边,下了车,立起皮夹克的领子,就朝埋傲寻和雪华的地方走去。

    那是在东凤镇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是我和师兄还有乾盼山亲手埋的她俩。

    外面黑的有点过分。我看着身后已经模糊的昏黄路灯,又看了看前面影影绰绰地像一个个冻僵的人似的立在那边的树林,跺了跺脚就朝林子里走了进去。

    进了林子,四周变得更黑了,原本还有那么点光亮现在也都看不见了。耳边呼呼地挂着凉风,呜呜地像有人在哭。我打着手电朝四周照了照,手电光除了能照出树木发灰的树皮,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了。

    当我快走到埋人的地点的时候,忽然我就瞧见似乎前面有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

    我疑惑地问二白:“你看见了吗?”

    二白用更加疑惑地语气回我道:“看见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就继续往前走,心说可能天太黑,我眼睛花了。可刚走了没两步,我就见前面又是一个黑影闪了过去。我把手电筒关了,静静地听着前面的动静。除了风声,似乎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脚下的雪被我踩的咯吱咯吱的,我的呼吸听起来都响的要命。要是一般人有人知道这诡异的林中埋着两具尸体,恐怕现在魂儿都吓丢了吧。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脚下好像少了点什么。停下脚步,我这才发现,原来脚下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踩上去的感觉似乎是泥土。我纳闷地往前走了一步,正想打开手电看看脚下,谁知道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我踉跄了两步,重心不稳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这一摔,摔得我七荤八素的,手电都被我给按开了。我晃了晃脑袋,往前一瞧,手电的光圈正对着一张面无血色的脸上,两只灰蒙蒙地眼珠冷冷地看着我。那脸就跟树皮似的,满是密密麻麻的裂纹,嘴巴微微张着,脸颊扭曲着如同一只漏了气的破皮球。

    “我靠!”我吓得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脚下一滑,紧跟着向后倒了过去。手电被我狠狠地摔在了一旁的地上。我坐在地上退了两下,一侧脸,一张带着诡异笑容,微微翻着白眼的脸跟我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去,哥,这……这是诈子?!”

    二白显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在我脑袋里喊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带两张脸就一齐向我靠了过来。看着这两张满是皲裂如同树皮般的脸,我心都快不跳了。这不就是傲寻和雪华吗!

    我滴个亲娘,这哪还有点人模样啊,这不就是妖怪吗?对付女鬼行,对付女妖怪我可没什么经验啊。我捡起手电,朝着那两张脸就狠狠砸了过去,头都没回就往树林子外跑。

    就听身后“啪啦”一声,手电上的透明罩子似乎摔的稀碎,紧跟着是一声惨叫。

    我心说,妖怪还会知道喊疼?不敢多想,我车里还放着点家伙式,随便哪点什么也比徒手和这俩位肉搏强啊。

    还没等我跑出去几步,就感觉腿上一紧,脚脖子就让人给拽住了。

    二白急的直喊:“哥,你快点烟啊,点烟让我出来啊!”

    我往后使劲跺了跺脚大吼道:“点毛的烟啊,咱们对付鬼成,对付妖怪你有什么法子!”说着我使劲踹了踹抓着我脚脖子的那只手。

    只听后面又是连喊带叫的,声音都走调了:“哎,哎,李少白,你别踹了。手脖子都让你踹折了啊!”

    我一听声音不对,像是个,还说的一口标准的东北普通话。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血的呼啦的人趴在地上,披头散发地冲着我呲牙咧嘴。

    我再仔细一看,这不是乾盼山吗?发髻都散开了,脑袋上满是血,一脸的倒霉样,跟我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我一愣,忙喊道“乾大哥,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啊!”

    乾盼山老大的不乐意,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拽着我的裤腿子,正费力的往起爬呢。我一瞧,他身后被两陀黑漆漆的东西压着,想起来是有点费劲。

    我就回过身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一看是乾盼山,我不由的松了口气:“不是,乾大哥,你这黑灯瞎火,跑这来干嘛啊。还弄一脑门子血,我还以为是那俩妖怪一起过来抓我呢!”

    乾盼山一听我这么说,一只独眼都快立起来了,指着我鼻子开始骂:“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你一句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朝我脑袋上就砸了一手电。我脑仁都快让你给砸出来了,刚想叫你别走,你可好,把两句尸首给带出去了,把我给压下面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会在这!”

    乾盼山揉着脑袋,我看确实砸的不轻,他眼泪都下来了。

    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对乾盼山说道:“唉,我说乾大哥,你好歹看到我来先吱一声啊。我还以为你是她俩变的妖怪呢……”

    “你才是妖怪呢!我看到你手电的光,以为是有什么人过来了,我就避一避,省的说不清楚。我哪知道是你啊!”

    乾盼山说完白了我一眼,疼的一咧嘴。

    看来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来看看雪华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人皮。我拿着手电往前面一照,只见雪华和傲寻的尸首就仰面躺在埋她俩的坑旁边。

    可我再一看她俩身上,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037根棺裹尸

    看着眼前这情形,我就觉得有点不太对了。虽然我早就在路上就已经把可能发生的事想了一个遍,但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愿意接眼前所见的,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用手电照着那两个女人的尸体,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有悉悉索索地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乾盼山,可发现乾盼山就在我旁边站着,也是一脸狐疑。我摇了摇头,意思不是我,乾盼山也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我俩,那能是谁?我关了手电筒,拉着乾盼山一起躲到了一棵树后面,竖起耳朵听着。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乾盼山就想出去看看。被我一把拉住了胳膊。

    二白在我脑袋里说道:“哥,要不,我过去瞅瞅?”

    我点了点头。二白刚出去,就大叫了一声。这我可沉不住气了,飞身从树后跳了出来,顺着二白叫的方向就打亮了手电。一照之下,竟然什么都没有!

    “哎?!”听见乾盼山在树后叫了一声,我一咬牙,又跑到了树后。结果就看到乾盼山被一个人反手压在地上,正在那挣扎呢。

    那人隐藏在自己卫衣的帽兜下,很疑惑地“嗯”了一声,看到我打手电照过来,就抬起手挡着手电光。

    “你把我弟弄哪去了!”

    我把手电朝前一扔,紧跟着就朝那人扑了上去。刚抓住他,我就觉得左边胳膊上的隐岤一热,不由的愣了一下。我举起右手,就要朝那人头上拍。却听见二白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哥,我在这呢,别打了,是寒舞哥!”

    乾盼山这时打亮了手电,我的巴掌被我硬生生地停在了他脑袋上。我低头一看,师兄的一只手离我的肚子只有半寸不到。

    “怎么是你们?”

    师兄说着,摘下了帽兜,把他那张扑克脸露了出来。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师兄。师兄说他刚进林子,就瞧见这边有光亮,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这,结果刚走近就发现光一下子不见了。于是他就蹲在一边看着四周,忽然就感觉有煞气。一甩手把御鬼扣扔了出去,二白一叫,紧跟着就听见我跳了出来。他就往有声音的地方摸了过去。

    等他摸了过去,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满脸是血的“鬼”正窝在那往外瞧。结果就上去给了他几下“阳淬”,一打不要紧,发现竟然是个活人,所以他才“嗯”了一声。

    乾盼山听了气的直喘:“你……你才是鬼!你们收鬼的怎么都这一个套路啊!”

    我打量着乾盼山,看他披头散发的模样,还真挺像某些素体的冤魂,不过鉴于他头上的伤是拜我所赐,所以我也只能憋着。

    二白倒是挺佩服师兄的,对我说道:“哥,你别说。寒舞哥这手法还真挺准。我刚出去就给我套上了,不过……他好像没瞅见这地上这两位,要不然不能先来对付我啊。”

    二白说完,我就把手电照向了那两句女尸。乾盼山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师兄看我们都看着前面,他就也走了过来。

    见到那两具女尸,师兄很罕见地撇了撇嘴说道:“这是……人?”

    别说是我了,连师兄都认不出来是什么玩意了,可见这两位长的有多“可爱”了。那两位除了脸还有点人模样,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片密密麻麻地黑色树根之中,乍一看就像是两口树根围成的人形棺材。两人还保持着死前时的表情,手电光照耀之下,两张青色的脸,显得越发的诡异。

    我蹲下身子,掰了一节树根,就发现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干燥,反而有些湿润。用手指一捻,树根断裂的地方露出不少粘乎乎的黑色液体来。

    我心说,这两位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短时间,就跟发了的豆芽似的,还能长出根来了?难不成他们都不是人?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要说这两位变鬼了我也没那么怕,可眼瞅着没有半点鬼魂煞气的痕迹,我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死人我也见过不少,可没见过死后这么诡异的。

    师兄蹲了下来,用一节树枝拨开了雪华的嘴巴。我打着手电往里一瞧,乖乖,嘴里都长满了这些黑色的树根,她们究竟是怎么才会变成这样的?师兄也是一脸的纳闷,他嘴上虽然不说,但我明白,他肯定也是有这种疑问。

    乾盼山抱着肩用鞋碰了碰那些树根,对我们就说道:“我把她们俩弄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难道这就是小离二婶口中所说的‘人皮’?”

    我摇了摇头,心说,这跟“人皮”也差的太远了吧。

    师兄扔掉手里的树枝,站了起来对我们说道:“鬼爪青雉这一派都是食尸养鬼的高手,也许是死后被自己养的鬼反噬了。”

    师兄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可能。食尸的人,本身阴气就会重,这些人还净挑吃各种各样的腐尸吃,保不齐就得个什么消化不良,肚子里长出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可转念又一想,有点不对。如果是被鬼反噬,中了煞气,那我们这些开了窥目的人没有理由见不到煞气啊。

    乾盼山见师兄也看不出来,就自己走上去用手掰开了雪华的嘴,从里面拽出一节树枝来。看的我直咧嘴,二白则是干呕了一声。

    乾盼山把树枝中流出来的浓稠液体,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脸上立马就变了颜色:“这……这是血啊!”

    我和师兄一听,将信将疑地掰了一节树枝。一闻,还真有血腥味。再看看地上被树枝包裹得如同蚕蛹似的两具尸体,我就有点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我觉得背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转过身把手电晃了过去,结果除了树什么也没有发现。

    师兄看到我在用手电照着远处,就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感觉有人盯着我看。师兄回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没说什么。

    我回头照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忽然发现其中有一具竟然不见了!我赶忙问乾盼山他有没有动过,他却摇了摇头。

    我们三个人慢慢地退到了一起,背靠着背站在了原地。师兄默默地抄起了御鬼扣,而乾盼山则捏着一张黄符在手里。

    我问乾盼山有没有对付过妖怪,乾盼山摇头说,人妖他倒是见过,真妖怪他可没瞧见过。我一听,这下好了,看来这要真是变妖怪了,我们仨非折在这不可。正想着,我就把手电光压低了一些,想看看四周的情况。刚动了动光圈,就觉得手电光圈外有东西在移动。我把手电移了过去,就看到雪华那张扭曲的脸竟然侧了过来!

    二白在我脑袋里说道:“哥,树根活了!”

    我低头一瞧,只见手电光的光圈外,全是那种密密麻麻地黑色树根,正潮水一般朝着我们的脚下涌了过来。

    我边用脚踢那些树根,边用窥目看去。但是怎么看都没看到有半点煞气,这可是真是邪门了。

    乾盼山忽然喊了一声,紧跟着我就看到一旁火光一闪,一道黄符飞了出去。我侧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黑色树根的“人”,正朝我们慢慢蠕动过来,之所以我不说是用“走”的,是因为那些树根真的如同虫子一般,蠕动着像我们爬了过来,看的我头皮都有点发麻。

    眼见乾盼山的黄符撞到那“人”身上,一下子就灭了,给乾盼山急的直挠头。我也顾不得看师兄那怎么样了,一个劲的踢着脚下的树根。一抬眼,就看到雪华已经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她那脑袋本来就是七扭八歪地挂在脖子上,这一站起来,整个脑袋几乎转了一圈。那些黑色的树枝从她嘴里冒了出来,到处乱伸着,像是什么东西的触角似的。

    她身下的那些个黑色的树根已经铺了满地,有一些竟然朝着树干缓缓地爬了上去。眼瞅着那些树根就把我们仨给包在了里面。

    我可不想住在这树根做的棺材里。一想到那些树根要爬到我的嘴里,我就有点打怵。这要是死了之后让人发现了,还不得把我们当成标本拉出去到处展览啊。正想着,乾盼山又拿出一道黄符,念了句什么就扔了出去,黄符晃晃悠悠地就贴在了一边疯长的树根上。

    我看着乾盼山那符似乎没什么作用,就对他说道:“我说乾大哥,您还有没有别的法子了。您这符还赶不上我打火机好使呢啊!”

    乾盼山一摆手,剑指一立,我就看那黄符忽然亮起了红色的火焰。一股刺鼻的焦臭味立马就飘了过来。

    说来也怪,一张符燃着了能有多大的火焰,可就是那么巴掌大的火焰,竟然把那树根拦住的地方烧出了一个洞。

    乾盼山叫了一声:“撑不了多久,赶紧出去!”

    然后就朝着那着着火的洞跑了过去。我和师兄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也跑了过去。那些树根被烧开了个一个洞,拼命的想封死,但似乎是忌惮黄符燃着的红火,始终合不拢缺口。我们仨人连拽带踢的好不容易踢出个大缺口,一股脑地跑了出去。

    没跑多远,就听身后一阵树木倒塌的吱嘎声传了出来。我们三个惊魂未定地看着身后那片埋人的地方,只见黑色的树根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们逃出来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那树根还在不停的蠕动,我们都不由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正当我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那网上竟然又开始蠕动起来。我把手电紧紧地握在手里,生怕那些讨厌的树根朝着我伸过来。

    黑色的树根蠕动了两下,慢慢地分开了一道口子,从那口子里挤出一张脸来!那是傲寻带着诡异笑容的脸,随着蠕动的树根上下慢慢晃着。那脸上的嘴巴动了动,发出了一连串让人汗毛直竖的嘶哑笑声。

    傲寻微微咧了咧嘴,仿佛是再说:“一个都逃不掉……”

    虽然没有半点声音,但却让我如坠冰窟,连喘出来的气都觉得刺骨的凉。

    038人皮

    手电光打在傲寻的脸上,她的眼中一片灰暗,扭曲着的嘴巴像木偶似的一张一合。看得我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压抑。

    二白在我脑袋里一边嘟囔着让我点鬼烟,一边纳闷眼前这两位造型独特的女人是不是诈尸了。我苦笑一声,这哪是诈尸啊,简直都成精了。都死的透透的,埋在地里早应该冻成两根冰棍儿,哪还能这么利索的“发芽”啊。

    我告诉二白先别忙出来,看看情况再说。刚说完,傲寻那张脸“嗖”地一下不见了!我感觉脚下一震,紧跟着就是一阵轰隆声,手电光所照之处,溅起一片雪花。我们仨人往后退了好几步,还以为是那些树根追过来了。可等雪花慢慢散了,我打眼一瞧,不禁吓出一脑门子汗来。

    只见我们埋人那地儿已经被几棵断掉的大树砸了个结结实实。这幸亏是逃了出来,不然非得给砸扁成小饼饼不可啊。

    乾盼山咽了口吐沫,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师兄又“嗯”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也没管我俩,自己打着手电径直朝那几棵断树走了过去。

    虽然已师兄的身手不会有什么事,但我还是觉得跟过去比较妥当点,这就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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