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把木剑扎在墙上,上面竟然还钉着两张黄符。
“啪啪”两声,那木剑上的符纸燃了起来,一股呛鼻子的硫磺味从上面冒了出来。
“捂住鼻子!”
我就听有人大喊一声,从门口猛地闪身进来一个人,从墙上拔下来两把木剑朝着雪华和傲寻就刺了过去。
我心中一喜,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说这俩人总算是赶过来了……
029鬼母
二白帮我把领巾带在了嘴巴上,这就想让我起身。可我觉得身子冷的要命,那股子煞气显然已经是让我有些吃不消了。
“乾大哥,我哥这儿被反煞动不了了,你快想想办法!”
二白朝着正和雪华还有傲寻打的激烈地乾盼山喊道。
“接着!”
乾盼山一手接住两把木剑,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符纸,朝我扔了过来。
二白用我的左手捡起符纸,翻了一圈问道:“这么多,用哪个啊!”
乾盼山这正打的来劲,也顾不得我俩,就喊道:“正面数第三张!”
刚喊完,一柄木剑就带着火光被打的飞了出去。
“你爷爷我乾盼山今天是来报仇的,家伙有的是!”
乾盼山喊了一句,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一把木剑,把傲寻的鬼爪刀给弹开。二白找到乾盼山说的黄符,扯出来就往我脑门上贴了过来。
顿时我就觉得脑袋像是被开了个洞似的,身体里的煞气一股脑的全都往上冲去。
“你当我是僵尸啊……”
我虚弱地说了一句,身上的感觉渐渐地回来了。眼见额头上的那张黄符纸由黄变黑,我拿手一碰,竟然跟灰似的一下子就散了。
“好像是管用了……”
我活动活动手脚,先前那股子冰凉的感觉没有了。我左手上的几道白印正微微冒着黑烟,看来他们拿的那刀也是破煞气用的。
我一抬头,看到孟凡晃着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身后的那只鬼母正拼命的从他身上往外挤。
“哥,点烟。我快撑不住了!”
二白喊了一句,我从怀里拿出鬼烟,一看,就还剩两根了,没想那么多,从地上捡起打火机,这就抽了起来。
“哎呀~”
乾盼山叫了一声,被傲寻踹的飞了出去。我摇了摇头,看来这大哥一打二是不成了。我一咬牙,拿起地上的象牙杵,加入了战局。
“我师兄呢?”
我推开雪华,靠在了乾盼山身后对他说道。
“那小子说要准备一下就没影了。我其实早就摸进来了,但看他们人多,没敢上!”
乾盼山说完,念了句口诀,用木剑扎着黄符纸就朝扑过来的傲寻刺了过去。
“感情你在那看着我让人虐啊!”
我喊了一句,二白用左手捏住了雪华砍过来的鬼爪刀用力的一推。
“师傅说的过,要量力而行啊!”
乾盼山说着,手中的木剑被雪华砍成了半截,他看着手里的木剑,朝雪华脸上一扔。
“感情师傅们说的那就是真理,打不过就跑啊!”
我一说跑,抓着乾盼山的胳膊就往门外去,刚跑了两步,就看到孟凡一下子扑到了门口。翻着白眼吐着沫子,正朝着我俩呲牙。
“这货什么情况?”
我用脚皮鞋踢了他一脚,没想到跟踢到石头似的。
“他着道了,离他远点!”
乾盼山说着,拿出一到黄符,吐了口涂抹就朝孟凡扔了过去。
雪华和傲寻两个人一看孟凡这样子了,都不禁往后退了退。
还没等我们说话,这俩人竟然齐刷刷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眼见那黄符刷地一下自己着了起来,绿油油的火光映得屋里一片诡异。孟凡嗓子里咕噜着,跪在了地上,脑袋上青筋暴起,在那抖个不停。
“他怎么会着道的,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
二白看着孟凡,有点奇怪的说道。
“是他背后那主弄的吧。”
我看着孟凡身后慢慢爬出来的那只鬼母说道。
“那……是鬼母?”
乾盼山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有点不敢相信似的说道。我也往后退了两步。眼前的那个素体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模样了,此时此刻,他那鬼手都是青黑色的一片,像是带了毛刺似的往前慢慢探着。
原本烂成窟窿的眼睛里竟然又长出了两张小脸,似乎是一哭一笑。他那里出外进的牙微微的张着,头发一缕一缕地正往孟凡嘴里塞。每塞一次,孟凡就跟着抖一下,我看他那眼睛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不由地咽了口吐沫。
“这是……真身?”
我收鬼这么长时间,真身的玩意虽然没太见过太多,但好歹也是见过的,眼前的这个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真身的鬼怪。
“好像比真身的玩意还厉害。”
乾盼山抽过一道黄符,比划了两下,就朝那鬼母扔了过去。
“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那鬼母叫的那叫一个凄惨,声音回荡在这废弃的楼里,显得空旷无比。黄符没等到那鬼母跟前呢,就“唰”地一下着了起来,仍旧是那惨绿的光芒,映得乾盼山的脸有点发绿。
“你孩儿,被你附身的那个人抓走了,你找他要去!”
我撞了撞胆,朝那鬼母喊了一句。
“你是我的孩!”
那鬼母忽然间把脑袋就伸到了我面前,用那两只长着怪脸的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地看了起来。
“谁是你孩儿,别乱认!”
二白叫了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他那巴掌上带着煞气,夹着一股子劲风。那鬼母似乎也是知道这掌厉害,又退回到了孟凡身上。
“乾大哥,你干嘛呢?”
说话间,我就看到乾盼山在地上洒着什么东西,然后在那比划来比划去的好像是在量着什么。
“嘘,别捣乱,你继续跟她说话,我布阵呢。”
乾盼山低头,拿着一个拂尘,抽了几缕拂尘的丝放在了地上。
“你……你要是肯乖乖地跟我们走,让我们把你怨气煞气消了,就还是好鬼,要是不同意……你也别乱来啊。你瞧瞧,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长毛了。”
我在那看着那鬼母,胡扯了两句,那鬼母似乎对我们很有兴趣,不断地用那黑色的鬼爪想来碰我们。
“好了没有啊,我的乾大哥。”
我看了看乾盼山,小声地说道。
“好了,把她抓过来吧。”
乾盼山朝我使了个眼色说道。
“我去抓她?”
我和二白一起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打死也不想过去。乾盼山叹了口气,扭过头朝着那鬼母喊道:“娘,我是你的孩儿,你来抓我呀。”听着他那学小孩的声音,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里寻思,就算是再蠢的鬼也不会上他这当吧。
不料那鬼母叫了一声,猛地就朝他扑了过来。我去,这得是多爱他孩子啊,这种当都能上,我和二白一同往旁边闪了闪。
就看那鬼母的几条鬼手,猛地朝乾盼山伸了过来。正当我们以为乾盼山要接受鬼母这个温暖的拥抱的时候,只见地上忽然冒起了一道白光,紧跟着那几条拂尘的丝像是带了静电似的,一股脑的全都扎在了鬼母的身上。
乾盼山拿过黄符纸,一股脑的全给贴在了那鬼母的鬼手上。那鬼母猛地一叫,带着孟凡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眼见那黄符纸全都变成了黑色,乾盼山朝我大喊一声:“该你们俩了!”
我点了点头,一把抵住孟凡的脖子,用左手抓住鬼母一条已经变白的鬼爪。
“二白,能吃吗?”
我赶紧问二白道。
“恶心是恶心了点,不过将就将就吧!”
二白说着,手上黑气一冒,开始拽着那鬼母抖了起来。
这着了道的孟凡,力气大的惊人,看我掐着他的脖子,他竟然来掰我的手指头。乾盼山一见如此,绕道孟凡身后,给他来了个老树盘根,这就想把他锁住,不让他乱动。没想到被孟凡左甩右甩给甩到了地上。
“乾大哥,您这下盘也不稳啊。肯定没怎么练马步!”
我试着劲儿的不让孟凡掰我手,还不忘调侃乾盼山一句。
“呸,我这都盘根了,还哪有下盘!”
乾盼山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来锁孟凡的脖子。不知道是因为鬼母的怨气渐渐被二白给吃掉而变弱了,还是孟凡的身子骨经受不住了。这次竟然没把乾盼山给甩脱。
“好,这次再不能让你跑了!”
二白吼了一声,手上抖的更快了,眼见那鬼母的鬼爪慢慢地往回缩着,孟凡挣扎的力道也慢慢地弱了下来。
“再给你来一副猛药!”
乾盼山说着,啪地一声,在孟凡脑袋上贴上了一张黄符。
只看孟凡浑身一颤,那鬼母嗖地一下像放了气的气球似的贴到了二白的手上。
“哥,养魂瓶。”
不等二白说,我就已经把孟凡放开了,从兜里掏出一个养魂瓶推开了盖子。二白一股脑地把那鬼母给塞到了养魂瓶里。
孟凡身子一凛,朝后面倒了下去。乾盼山没来得及跳下来,被孟凡给压在了地上,疼的他直咧嘴。
我把孟凡推开,忙把乾盼山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说少白兄,你就不知道提前言语一声,我这腰差点让他给我砸断了。”
乾盼山不停地揉着腰,嘴里吸着凉气。
我抱歉地朝乾盼山笑了笑,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不一会,就从他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两个养魂瓶来,一个盖着黑纸,应该是我之前封那小男孩素体的养魂瓶,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小离她二婶的魂魄。
“怎么处置这小子?”
乾盼山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孟凡说道。
“等着他醒过来,我还有事儿要问他。不过,跑了两个,还真是头疼。”
看着破碎的玻璃窗,我摇了摇头,感觉计划有点失败。
“谁说跑了?”
正叹着气,忽然听门外师兄的声音说了一句,紧接着两个人踉跄着走了进来,我一瞧,不禁一喜,哎哟,这不是跳窗逃了的那俩妮子吗?
030诅咒
我一瞧那俩妮子的手被师兄反绑在了身后,师兄手里正握着她们俩拿着的鬼爪刀。雪华和傲寻不情愿地走了进来,正一脸的怨毒看着我和乾盼山。
“行啊,师兄。你怎么逮到她们的?”
我拍着师兄的肩膀,笑了笑说道。
“我正在外面布‘请神阵’,就看到她俩从三楼窗户跳了出来,正好落在我请神阵里。本来是想请祖师爷上身抓住她俩,但没想到,御鬼扣就能锁住她们。看来她们身上的煞气还不是一般的多。”
师兄正说着,我就看到那雪华一张嘴,一股子绿水就从她嘴里朝我喷了过来。我一拉领巾,就把那绿水给挡在了外面。
我看着雪华和傲寻说道:“看来,不光是煞气多,尸毒也不少呢。拜托,你多久没刷牙了……”
我把领巾解了下来,甩了甩,尸毒滴在地上滋滋地冒着烟,一股子的腐臭味。
雪华一扭头,满不在乎的说道:“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
我摇了摇头说道:“杀你们,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还在哪下了灰。”
雪华哈哈一笑看着我说道:“就不告诉你,咬我啊!”
乾盼山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指着雪华骂到:“就是你这个贼妮子。上次抓那幻身女鬼,眼见我马上就要成了,你来偷袭我,还在我脚上纹了那什么‘饕餮纹’。告诉你,我这火正大着呢,我不介意折腾折腾你!”
乾盼山说着,就要上去揍雪华,雪华一伸脖子冲着他喊:“来啊,你来啊,你打死我啊!”
我一把拉住乾盼山,回过头看了看她,觉得有点奇怪。这女人上来就一心寻死,真是怪事。
“你这动不动就想寻死,为什么啊?”
我摸了摸下巴,看着雪华说道。她听我这么一说,反倒是不言语了,低下头看了看一旁的傲寻。看她眼神闪烁,似乎内心正在做激烈的挣扎。
傲寻仍旧是一脸的冷漠,看着我们。
过了片刻,傲寻突然对我们说道:“杀了我们吧,与其被它吃掉,还不如被你们给……”
傲寻说着说着,忽然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往后退了两步,紧跟着就发了疯似的把头往墙上撞了过去。
我朝雪华高声喊道:“她怎么了?”
我和乾盼山冲了过去,把傲寻拉了回来,就看她不停的流着眼泪,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来了,来了!”
雪华看着傲寻,嘴里说了两句话,一脸的惊恐,慢慢的朝着窗口退了过去,我们谁都没反应过来,她这就一头栽了下去。虽然这楼不高,才三楼,可她这手脚绑着就这么大头冲下的砸下去,不摔死才怪呢!
我冲到窗边一看,借着月光,就看到雪华的身子诡异的扭曲着,正不停的躺在地上抽搐。
“师兄!”
我喊了一声师兄,让他赶紧过去看看,师兄跑的也快,不一会就到了楼下。他探了探雪华的鼻子,然后朝我摇了摇头。
傲寻还在发着疯,用头上的血,不停的在墙上抹来抹去。乾盼山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拉不住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傲寻狂笑着,疯狂的地叫着。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力气却大的不像话。师兄已经跑到了楼上,看着门口突然说道:“孟凡呢?”
我一回头,这才发现,原本在地上躺着的孟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该还的,都还我,该给的都给我,啊!”
傲寻笑着笑着,突然尖叫一声,猛地甩开了我和乾盼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乾盼山上前试着探了探傲寻的鼻息说道:“死……死了?”
我用窥目四下看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只有瞪大着眼睛,一脸狞笑的傲寻坐在地上。这诡异的场景,让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收了这么多年的鬼,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有鬼的时候我不觉得可怕,可没有鬼在,反而让我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惊悚。
“你们看……”
师兄倒吸了一口凉气,指了指墙上。我把桌子上的手电照在墙上,只见满是灰尘的墙上被傲寻用鲜血涂抹出了一个巨大的图案——鬼爪青雉!
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让我们措手不及。我们几个人心中的疑惑没有随着事情的发展而解开,相反,疑惑却变得越来越多,原本以为找到了撬行和下灰这些在背后捣鬼的人就可以查明事情的真相,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埋好了雪华和傲寻的尸体,我们就匆匆离开了东凤镇。坐在师兄的车上,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的如同电视被静了音一样,就连二白都不吭声了。
乾盼山说先回家看看,是否还有鬼爪青雉的同党贼心不死。我也没说什么,师兄就送他回去了。原本那几个为了钓孟凡他们的假地点的消息,看来也没什么作用了。
从孟凡讲的那个关于棺盖子的事来看,他们鬼爪青雉的人似乎都受到了所崇拜的那个野鸡的诅咒,我想他们那派发展到现在应该也剩不下多少人了吧。
就这样,一夜无话,我们都以为事情如同做了一场梦一样,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乾盼山的一通电话就又把我拉回到了现实里。
“少白兄,你快照照镜子!”
电话里的乾盼山似乎十分着急,不停的让我去照镜子。我来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脸还是我的脸,也没变成哪个大明星啊。
“乾大哥,你急什么啊,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还这么早,真不知道这个急脾气的乾盼山到底是怎么了。
“哎呀,看看你腰上,后腰上!”
我照着镜子,照了照后腰,突然好像看到了些什么东西。
“二白,你给我看看后腰上有什么。”
我叫了叫二白,二白答应了一声,就附在了兔子娃娃上,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哥,你身上……身上……”
二白用兔子娃娃的手指着我的后腰,似乎有些激动,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我回头对他说道:“哎呀,有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你身上有一只鬼爪青雉!”
二白说着,我就觉得一惊,回头再去照镜子,可左照右照发现都看不太清楚。
“拍下来!”
我把手机丢给二白,让他给我拍了一张照片。我拿过手机一瞧,我的乖乖,还真是有一个三爪野鸡的图案像纹身似的在我后腰上。
“哎呀,现在你瞧见了吧。我这早上起来上厕所时候发现的,我都鼓捣半天了,还没下去呢!”
乾盼山在电话里不停地踱着步,似乎十分焦急。
“你问过我师兄了吗?”
我忙像乾盼山确认道。
“还没呢。你先瞅着,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说着,乾盼山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看着手机照片里那鬼爪青雉的图案,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到底怎么回事呢?这诅咒又不是皮肤病,说传染就能传染,难不成是傲寻身上的血?可我又不是他们鬼爪青雉那派的成员,也没见过什么跟鬼爪青雉有关的咒文啊,怎么就能轮到我这儿了?不行,我得去问问老头子,让他老人家看看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我困劲儿也消了,洗漱了一番,穿上衣服就要去找老头子。
还没走出去门,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师兄打过来的,这就接了起来。
“我也有。”
接通电话,师兄就是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
“我现在去师傅那,你等我。”
我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匆匆的出了门。
等到了老头子家里,我发现乾盼山也在那。
老头子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是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请黄玄爷来看过了。黄玄爷说,这是一种特殊的煞气,他也没法解。”
“那难不成,我们也会像那个傲寻那样,发着疯就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乾盼山眨了眨一只独眼,咽了口涂抹。师兄那万年扑克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对了,孟凡那小子呢?他应该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吧!”
我忽然想起昨晚失踪的孟凡就对师兄说道。
“我打过电话了,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师兄看着我说道。
“去他家看看!”
说着我就出了老头子家,结果到了孟凡家我们全都傻眼了。他家昨晚似乎遭了一场大火,满地的狼藉,一家人竟然全不见了!
回到老头子那,见我垂头丧气的,老头子没有说话,拿出了一样东西给我们看了看。
“这不是,小离她二叔家我们发现的那块金文铜片吗?”
我不知道老头子把它拿出来是什么意思,有点奇怪的问道。
“嗯,你们不在的这几天,我找了几个老朋友来鉴定这块铜片。发现有同样钟线的一尊铜鼎上,出现过鬼爪青雉的标记。”
老头子看了看我们几个说道。
“也就是说,这铜片很有可能是和那什么鬼爪青雉有关的?”
乾盼山忙问道。
老头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那铜鼎身上的金文记载着一件和鬼爪青雉有关的事……”
“什么事?”
我和师兄,还有乾盼山异口同声地问道。
031铜墟
我们仨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老头子,就等他发话了。可是,看老头子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实在是急的没法,就对老头子说道:“哎呀,您就说到底是哪吧。就算是国外,有机会我们也得去啊。我可不想笑着笑着就驾鹤西游了。我要是死了,二白谁来照顾啊。”
二白说要是我死了,他就借我的尸还他的魂,自己收鬼去。我敲了自己脑袋一下,让二白别乱说。
老头子叹了口气对我们说道:“之前就让你们离鬼爪青雉那帮人远点。现在连寒舞都……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愿意听我的话,唉。”
乾盼山拱了拱手对老头子说道:“柳师傅,我们其实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如果解不开这煞气诅咒,恐怕以后会害了身边更多的人呢。”
师兄也难得开口说道:“爸,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这诅咒就找上我们了。恐怕这是‘传染’……”
师兄说道一半,老头子就哼了一声,生气的说道:“传染个屁!当年烧了那棺材盖子的就是你爷爷!”
我们听到这里一愣,随即想到之前孟凡所讲的带仙的高人,竟然是师爷?可听孟凡说,当年那高人被绑到鬼爪青雉的老巢里去了,没听过有下文啊。
老头子看我们都有点疑惑,就继续说道:“姓孟的那小子只说了一半,后面那一半他可没讲。”
老头子坐在堂中的木椅上,摆手示意我们也坐下,看着意思是要给我们讲讲后面的事。
果不其然,等我们都跟上学似的一个个端坐好了,老头子这话匣子就打开了。
孟凡说的被鬼爪青雉绑去的那人就是老头子的父亲,我师兄的爷爷,我在这得叫一声师爷。当年他老人家实际上是被鬼爪青雉请去的。
本来师爷是不想告诉那波人解救之法的,但是看那些人确实疯的疯死的死,有些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说出了那么个已鬼魂供奉鬼爪青雉的法子。
鬼爪青雉的人觉得有效,也就把他放了。可没过多久,师爷就又被鬼爪青雉的人给“请”去了。
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友善了,连吓唬带哄骗的,就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这一下可把师爷弄火了,牛脾气一上来,就是不说。但鬼爪青雉那些人也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师爷没法请黄玄爷上身。后来老头子猜测,应该是把师爷随身带的酒给缴去了。
要知道,老头子和师兄都能请黄玄爷上身,但要想维持这状态就必须得不停喝酒,他们出门在外都随身带着酒。这是黄玄爷交代下来的“规”。就像我要让二白从我身体里,附到身体上的时候要抽鬼烟,是差不多的。
先别管到底是怎么没让师爷发起火来,总之又是一番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师爷也算是彻底没辙了,就说对那些人说,要是想把这事儿给了结了,那还不如直接把那鬼爪青雉给引出抓起来。
原本师爷这么说纯属是无奈之言,但也不知道那鬼爪青雉的首脑们究竟是急的没招了,还是把师爷这话当真理了。看起来,还真就认定这是个好办法,于是就又把师爷给放了。
这之后,鬼爪青雉就消失了好一段时间,师爷估计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忽然有一天,有一个陌生人找到了师爷家。
老头子叹了口气,好像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唉,那人上来就说,师傅害了他们老大,这次来是寻仇的。师傅还没想明白底怎么回事呢,那人就握着东西上来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忙问老头子:“握的……是什么?”
老头子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肉跳了跳:“棺材钉子,都锈出铜花了。”
老头子说完,继续讲了起来。
那人上来就把师爷给捅了一钉子。要是平常钉子捅那么一下,已师爷的本事,自然是跟挠痒痒差不多的。
可坏就坏在这是个棺材钉,还是铜的。要说棺材钉本身就是“煞物”,已铜做棺材钉,那可以说是煞上加煞。古代的一些人,对仇人恨之入骨,杀了也不解气的话,那就会出些阴损的招数,这用铜钉钉死棺材便是其一。
表面上铜比铁密度大,比铁重,而且铜棺材钉不易生锈,能锈出铜花的估计要个百年以上,看起来是挺讲究的。但实际上,铜对煞气有一种天然的吸收作用,而且最大的一个用处就是“封魂定魄”,凶死之人如果用铜棺材钉钉死棺材,那这人魂魄有七八成都会变成厉鬼。
我们收鬼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不会拿铜制的家伙式来对付鬼怪。所以,一听老爷子说来寻仇的是拿铜棺材钉的,我和二白都是一惊。
师兄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从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应该也是第一次听老头子讲起关于自己爷爷的事情。
“就这么一下,捅在肩膀头上了,当时就血就止不住了。”
老头子比划了一下说道。
师爷也是了得,中了这么一下,硬撑着把黄玄爷请到了身上,和那人打了起来。一打起来,那人有点不是对手了。师爷也不想赶尽杀绝,让这人知难而退就得了。没成想那人竟然嘴里喷出一股子的绿水来。
“尸毒!”
我惊呼了一声,感情这鬼爪青雉里的人都会这么一手啊,跟呲水枪似的,得哪呲哪。
老头子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是这尸毒,师傅也未必会早走那么多年。”
老头子说,这一股子尸毒正好喷在师爷肩膀的伤口上,师爷一看来人这是杀招,手上也就没再留分寸。直接一套“仙淬”就拍在那人头顶的隐岤上了。这一套下来,那人虽然是撑住逃走了,可估计也是活不长了。师爷看到那人扔在地上的铜棺材钉上面有鬼爪青雉的图案,这才知道是鬼爪青雉的人来寻仇了,本想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那人已经跑了。
“打这以后,师父就得了畏寒的病,大夏天的都得穿棉衣。没过几年,就去服侍黄玄爷去了。临走之前,特意嘱咐我,以后这鬼爪青雉再来找茬,千万别逞能,能避就避。唉,没想到,我这老了老了,把他这告诫给坏了。”
老头子拍了拍手,一脸的无奈。
乾盼山吸了口气,歪着脖子似乎有点想不通:“可是,那人究竟为什么来寻仇啊。鬼爪青雉那帮人之前不都放过他老人家了吗?”
老头子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拿着那块金文铜片说道:“原本师傅也想不明白,后来他知道了。可能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让鬼爪青雉的人陷入了危险。”
“爷爷说,让他们把鬼爪青雉引出来,抓住……”
师兄轻轻说了一声,神色有点凝重。
“不是,那三只爪的野鸡能抓住,它不是可以随便上人身吗?”
我倒是不太明白了,就问了一句。
按孟凡和老爷子口中所讲,这鬼爪青雉像是某种厉害的恶鬼。但如果是附身级别的鬼怪,也不是说能附身就能附身的啊,况且傲寻那发疯的模样,我可一点没看出来有什么鬼怪的怨气或者煞气从她身上冒出来,不然我也不至于觉得毛骨耸然了。
要说鬼爪青雉是幻身级或者真身的玩意,那就更不可能了啊。幻身一般都不会玩附身那套把戏,而真身的玩意满身都是煞气,不开窥目的人可能在一旁都会感觉不舒服。
“难道……鬼爪青雉是活的?”
我咕哝了一句,打了个寒颤。这可有点匪夷所思了,一个活着的三只脚的野鸡,并且能远程遥控杀人?开玩笑,老美都没这么高科技吧。
我刚想打消这个念头,谁知道老头子听了我的话,却看着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没错,鬼爪青雉很有可能是活物。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能控制的人已经不限于那些与‘棺材盖’上面咒文有关的人了。”
老头子走进里屋,拿出一沓纸来。我看到那纸是彩印的一些图片,看起来像是什么古物的部分照片。我拿过一张看了看,似乎是某个青铜器上照下来的花纹,细细一看还真有鬼爪青雉的图案在上面。
“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发来的资料。在这尊祈天三足祭鼎上,就有记载鬼爪青雉的文字。”
老头子说着,把剩下的资料给了师兄和乾盼山。
“这大铜锅在哪出土的啊,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我看了看那铜鼎,好像是在哪见过。
“这资料你们一般是看不到的,仿制品嘛,倒是有。在河南灵宝……”
老头子说完,我一拍脑袋,我说怎么好像在哪见过,这不是那个号称黄帝铸的鼎吗?怎么这鬼爪青雉竟然能扯到黄帝所铸的鼎呢,这也太怪异点了。
“不过,我听说,黄帝铸鼎原在西安的荆山呢?”
乾盼山看着手里的图片,似乎有些不信。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乾大哥,你又没亲眼见过黄帝他老人家挖铜铸锭,你怎么知道到底是在哪啊?”
乾盼山还想再说,老爷子却摆手说道:“盼山说的没错,真正铸鼎所在有可考的就是荆山,而灵宝是存有黄帝荆山铸鼎铭这碑文的。这图片中的鼎,就是九鼎之一,但这资料可以说已经绝对保密了,对外一直宣称‘不可考’,普通人一般都难得一见,要不是我认识的那几个老学究中,有专门研究这些传说时代的青铜器的,恐怕还找不到这么多资料呢。”
“上面不会说那三爪的野鸡在灵宝或者西安吧。”
我抹了抹汗,心说这两个地方可够大,上哪去找这三只脚的野鸡去啊。
老头子慢慢摇着头说道:“两个地方都不是,鼎身记载的鬼爪青雉被封在一片遥远的山林之中,说起来,那地方离我们这倒也是不远。”
我微微笑着摸了摸脑门,松了口气:“呼,还好,不用跑那么远了”
老头子苦叹一声:“唉,你们可知道那片山林是哪里?”
我一听,山林那可有的是了,神州大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琢磨了一下,脑袋里除了对咱地图的那只公鸡形状比较熟悉以外,还真就没别的熟悉的了,于是我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老头子瞪着眼一字一顿地对着我们说道:“大兴安岭!”
没成想我这心还没落地,老头子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