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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会不舒服。这小女人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会有现在这么憋屈的时候?想到这里,淳于止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虽然只是清浅的弧度,可对于太皇太后和皇上来说,这一年到头也是看不到淳于止露出笑模样,怎么这受伤了,书房被烧了还……

    “止儿,你没事吧?笑什么?”太皇太后以为自眼花,不可思议的看向淳于止。

    皇上虽然没说什么,可看向淳于止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从一进门就绝的止儿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没有。”淳于止这会很干脆的摇摇头。

    “止儿,江陌舞呢?”皇上突然反应过来,看似随意的语气,却是一瞬间让屋内的气氛变了。

    “她……在后院休息。”淳于止说话很少有停顿的时候,就是太皇太后都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嗯。”皇上点点头,视线飞快的在屋内扫视一圈。

    “止儿,你又不让哀家查看你的伤势,那哀家就去看看陌舞丫头吧,听说她也受伤了。”太皇太后说着站起身来,见淳于止气色不错,太皇太后也松了口气。

    “止儿,你脸上是药膏?魏枫给你上的药?”皇上从一进门就看到了淳于止脸上的黑点,闻着味道像是药膏的味道。

    “……是。”淳于止摸摸脸,想着这药膏是陌舞给他涂抹的,唇角再次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太皇太后和皇上相视一眼,都看出些许不对劲来,却不知从何问起。况且以淳于止的性子,他的心事若要深藏,谁也挖掘不出来,只有一个江陌舞是个例外。

    “皇奶奶,陌舞也受伤了,需要休息。你老年纪大了,不适宜操劳,还是先回宫休息,孙儿身体好了,带江陌舞一进宫见您。”淳于止很少主动提出进宫,皇上听了他的话,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头已经有了想法。

    “这也好。陌舞丫头在你这里,哀家也放心。不过……”太皇太后语气迟疑,心里头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可就是说不出来。

    “母后,儿臣陪你回宫吧。”皇上上前一步搀着太皇太后,目光却是落在淳于止的被子上。

    “……也好。”太皇太后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点点头。

    被子里面,陌舞悄悄松口气,某人的身体紧贴着她,她的脸就贴在某人的胸前,能清晰的听着他呼吸吐纳的声音从胸膛震荡出来。他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道,却不刺鼻,反倒是莫名清爽的感觉。

    淳于止不该给她这种感觉。

    而淳于止这会的感觉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若是没有陌舞在被子里面,他可以轻松应付任何事情任何人。可是一想到陌舞在被子里面,她的小脸就贴在自己胸膛,淳于止就没办法平静下来,心跳加快不说,身体的温度都莫名升高。

    如果可以,他每时每刻都想紧紧抱着她。

    可如果现在这样子被太皇太后和父皇看见,这小女人估计以后会离他十米开外。

    “等一下……”正准备离开的太皇太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淳于止。

    “当归,遥川。给王爷换一条新被子,这被子上有些灰尘。”太皇太后指着被子上一块块的烟灰。

    因为陌舞和遥川等人将淳于止扶进来的时候,几个人身上都落满了烟灰,所以被子上也沾了不少。

    “是,太皇太后。”遥川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去换干净的被子。

    “不必了。我稍后就起了,不用换了。”淳于止出声阻止。

    “止儿,这被子这么脏,你怎么休息?这个哀家可不能依你。”太皇太后也是关心淳于止,平时与他接触就少,这个孙子自幼体弱多病,却从不需要费心,太皇太后对他也有着说不出的疼惜看重。

    如今倔强的劲儿上来了,太皇太后的脾气也不是能轻易打发了的。

    “你这孩子,难道要哀家亲自给你换?”太皇太后说着就要亲自动手,淳于止脸色微微一变,

    “太皇太后,真的不用。您先回宫,我立刻让遥川换上。”

    “哀家看着你换了才放心。你说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王府,连个婢女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在做……你啊你,哀家不看着你换了如何能放心?”

    “太皇太后,这王府不还有一个当归吗?”淳于止一手抓着被子,另一只手在被子里面握住了陌舞的手。本想给她安慰,让她不用紧张,可陌舞这性子,被揭穿就揭穿,大不了拍拍手走人,留下淳于止自己解释。

    冷不丁被淳于止握着手,陌舞指甲狠狠地掐着他掌心。

    淳于止眼底流露一丝宠护的无奈。

    太皇太后看了眼一脸尴尬表情的当归,无奈的笑了笑,“这当归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哀家也算是看着她留在这王府的,可你们有谁拿她当女子看待了?都别说了,赶紧给你家王爷换好了被子,哀家也才放心。”太皇太后这是铁了心了,陌舞在被子里面憋得慌,恨不得掀开被子就这么当着太皇太后和皇上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可一只手被淳于止紧紧握着,想动弹都不行。

    “皇奶奶,真的不用了,孙儿不喜欢换来换去。一会孙儿就起了……”淳于止如何能让太皇太后找人给自己换了被子。虽然他很想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江陌舞的关系,但那小女人不喜欢,无论如何他都要忍着。

    “母后,止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儿臣倒是觉得,他是想让江陌舞过来给他换被子,母后怎么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呢?是不是?”太皇太后还在坚持,皇上却看出了端倪,拉着太皇太后就朝外面走去。

    “陌舞丫头?那丫头的性子……”一听皇上提起陌舞,太皇太后的表情更加复杂。那丫头的性子会是给止儿换被子的性子吗?

    “好了好了!哀家自己走!不用你们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找哀家的麻烦,横也不对,竖也不对。就没有一件事情让哀家顺心的。哀家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太皇太后有些赌气的态度,最近宫里头不顺心的事情太多了,淳于止刚才的态度又如此坚决,太皇太后如何能顺心。

    皇上却是不紧不慢的态度,视线在淳于止被子上扫过,瞳仁愈发的深邃。

    “太皇太后,父皇,慢走。”淳于止淡淡开口,太皇太后气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皇上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淳于止一眼。

    这个儿子的心思虽然深沉,但今天这么多疑点凑在一起,能引起他如此奇怪表现的人,至今为止,只有一个江陌舞。

    江陌舞难不成就在这房间里面?

    送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遥川和当归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主子,陌舞……陌舞姑娘呢?”当归忍不住,率先开口。

    “多嘴!”淳于止冷冷开口,挥手让二人全都退出去。

    二人一脸苦瓜相,却是不敢多说半个字,乖乖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他们一直守着呢,陌舞姑娘真的没有出来过,既然如此……那人到底去了哪里?

    哗啦一下,淳于止身上的被子被大力掀开,陌舞翻身坐了起来,大力从淳于止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瞪着他,

    “刚才玩的很过瘾是不是?现在可以结束了?”陌舞说着翻身就要下床,因为刚从被子里面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贴在面颊上,挡住了大半面颊,只露出一双明亮星眸。

    淳于止也坐起身来,看着陌舞,眸子眨了眨,突然开口,

    “当归,遥川。”

    语毕,陌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盖上了被子躲进了被窝。

    门口,遥川和当归不明就里,愣愣的看着坐起来的淳于止。

    “主子,有何吩咐?”二人同时开口。

    第一零四章

    当归和遥川又是下意识的朝屋内看,刚才好像听到陌舞姑娘说话的声音了,他们俩还互相看了一眼,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舒睍莼璩明明屋里就没有人,确切的说,一开始有人,可皇上和太皇太后进来之后就没人了,然后皇上和太皇太后走了又有人了。

    当归和遥川一头雾水。

    “你们准备一条干净的被子。一会送进来。嘶……”

    淳于止话到最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主子,您怎么样了?”遥川看着淳于止瞬间转变的面容,蓦然一怔。

    当归也是愣怔怔的看着淳于止。

    “没事,小腿刚才抽筋了一下。你们去准备吧。嘶!”又是一声抽气声传来。

    “主子,您真的没事?”遥川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废话!”

    “是,主子。”遥川虽有一百个担心,却也不敢违抗淳于止的意思。

    等二人退下了,淳于止自己主动掀开了被子。

    刚才哪里是小腿抽筋,分明是有人痛下黑手。

    “淳于止!你找死!”陌舞清眸如霜,该死的竟然敢突然开口叫当归和遥川进来,要不是她反应快!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陌舞,你还得坚持一会,遥川和当归马上就回来了。”

    “……淳于止!”

    “主子!”

    淳于止估算的很准,几乎是陌舞话音落下,外面就响起遥川的声音。陌舞咬牙瞪了淳于止一眼,重新盖上了被子。

    不过因为陌舞是带着气趴在床上的,一时没留意,一只手狠狠地摁在了淳于止脐下三寸的位置。

    “……什么?”陌舞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下一刻,当她意识到自己摁在了某人的哪里时,陌舞的小脸蹭的一下涨红了。

    慌乱之下,她身子胡乱的趴在床上,脑袋却又重重的撞在了淳于止胸前。

    “该死!”陌舞低声咒骂了一句,而淳于止则是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平静如昔。这个小女人刚才那一下,好像是折到了……那里的痛可不比别处。

    本来他就有反映了,她摁上去那一下结结实实的,淳于止现在脸色说不上是铁青还是什么。

    等遥川进来之后,看到淳于止的脸色也是吓了一跳。

    “主子,您的脸色……”

    “出去!”

    “是!主子。”遥川不敢多嘴,放下被子立刻退了出去。

    陌舞掀开被子本想痛骂淳于止一顿,可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莫名咽了回去。

    “陌舞,疼!”淳于止忍痛开口。

    他那里还没用过呢,要是就这么坏了……

    “疼的你轻了!活该!你自己找的!”陌舞冷着脸不看淳于止,其实这会子不光是淳于止尴尬,她不也是吗?刚才他可是用手摁住了某人那里……陌舞小脸此刻还是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你去哪里?我现在都这样了你都不管我?要一走了之吗?陌舞?”淳于止忍着痛一把抱住了陌舞,不顾陌舞反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就要吻下去。

    “淳于止!我废了你!”陌舞抬脚朝他脐下三寸的地方踢过去,淳于止身子一侧躲过了。

    “你还来?第一次是不小心,那么这一次呢?算什么?故意的?”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废了你这个混蛋!”陌舞说着又用另一只脚踢淳于止。淳于止同样闪过了。

    他大半身子都压在陌舞身上,两只手抓着陌舞的手,腿又压着她抬起的腿,陌舞则是好不容易抽出一条腿踢他的肩膀,如此场景,一半像是打架,一半像是打情骂俏。

    “陌舞,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现在这是什么?”

    “我现在这是要废了你的节奏!”

    “哗啦!”

    正当陌舞和淳于止在床上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站在门外的是一脸错愕表情的太皇太后,还有脸色冷峻与震惊交缠的皇上,还有一脸恍然大悟表情的遥川和当归。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看不到陌舞姑娘,竟是躲到了主子的床上。

    太皇太后和皇上这个回马枪杀的太……

    他们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该站在主子这一边呢,还是为太皇太后和黄山的回马枪喝彩呢?

    “你们……这是……”太皇太后颤抖着手指指着二人。

    “母后,年轻人之间,如此……也很正常。”皇上倒是看得开,反正吃亏的不是他儿子。

    “可是……可……你们怎么就……这……陌舞,你现在收拾一下,随哀家进宫住。”太皇太后真担心继续下去,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就晚了。

    此时此刻,陌舞还躺在床上,被淳于止大半身子压着,淳于止扭头看向门口,神色倒是比陌舞的尴尬窘迫坦然很多。

    看到就看到了!这就是他想做的!谁也阻挡不了!

    “皇上!你怎么能如此随便的说呢!陌舞丫头可是……”太皇太后想说,陌舞跟淳于靖的婚事还没理清,就算太皇太后也想让陌舞跟从淳于止在一起,可淳于靖背后毕竟还有一个孟家,孟贵南一日不倒,这亲事都不能说算就算!

    “太皇太后,止儿和江陌舞之前都受了伤,还是让他们先休息好了再说。有些事回宫之后从长计议。”皇上的表情虽然冷酷依旧,却是比太皇太后多了几分轻松。

    “淳于止!你放开我!”陌舞慢半拍的挣扎起来,可就算现在起来了就能如何。该看的都被看到了。

    太皇太后看向陌舞的眼神莫名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止儿,好好休息吧。”皇上看了淳于止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或许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才懂这一眼的深沉含义。

    “是,父皇。”

    “恭送太皇太后,恭送父皇。”淳于止下了床,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挂着,脸上还有几个小黑点,头发也有些凌乱,再看陌舞,也是有些凌乱的头发,皱皱巴巴的衣服。如此模样的两个人出现在床上,谁不会震惊?

    除了表情不一样,其他怎么看都像是从一张床上滚下来的。

    房间的门缓缓关闭,陌舞盯着关闭的房门,脸色冷冷的。

    谁知道太皇太后和皇上一会会不会再回来!

    “这下他们是真的要走了。我们继续睡吧!不会再有人进来打扰了!”淳于止一脸无害的表情看向陌舞,陌舞将床上的被子狠狠地扔在他脸上,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江陌舞就不能做好事发善心!就应该一直无情下去!

    做什么好人给淳于止擦药膏擦脸擦手,要不是因为一时心软,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看着陌舞单薄倔强的背影气哼哼的离开房间,淳于止一时看的出了神。刚才那一幕就跟做梦一样,要不是脐下三寸某处现在火辣辣的疼着,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跟陌舞刚才同床共枕了。

    刚才的暧昧气息还在,转瞬之间,却又消失无踪。

    ……

    次日一早,陌舞起床之后就感觉到蓉妈一直欲言又止,有话要说的样子。

    陌舞皱了下眉头,淡淡道,

    “蓉妈,想问我什么?”

    “……啊?小姐。”蓉妈知道如今的陌舞聪明,可是没想到,陌舞如此开门见山的看透她的心思。

    “小姐,没什么大事。就是当归侍卫告诉我,昨儿你跟王爷……”蓉妈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就是当归说的那样。我跟淳于止不小心在一张床上,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清清白白。”陌舞冷着脸开口。

    “是,小姐,我知道了。”蓉妈呵呵一笑,刚才那话问的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但不问吧,毕竟是她家小姐,蓉妈也是关心陌舞才会紧张的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蓉妈,我要去一趟禁卫军地牢,你留在王府就行了。”陌舞一边说着,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独自离开了王府。

    不过片刻功夫,淳于止那里也收到了消息。

    “让她去吧。当归,照顾好她的安全。”淳于止沉声吩咐当归。

    当归领命退下,遥川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一脸愧疚自责。

    “请主子责罚,昨天书房失火,身为侍卫统领,遥川责无旁贷!还请主子重罚属下!”

    昨儿的事,遥川心中愧疚不已。主子和陌舞姑娘辛辛苦苦找了好几天的线索就因为一把大火烧没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书房失火,你的确责无旁贷!但是现在责罚你又有什么用?你先给本往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捣鬼!本王再慢慢追究你的责任!”淳于止冷声开口,一瞬威严寒冽。

    “是,主子。”遥川的头都快要埋进地里头了。

    主子给他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主子失望。

    ……

    与此同时,因为屏王府失火一事,京都内外也是震撼连连。

    人人都知道淳于止正在调查十年前神花宫失火案,可案子还没了解,先关了一个五殿下不说,这屏王府竟然也起了火。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孟侯府,孟贵南自从孟茜茹被太皇太后赐死就大病一场。因为死的都是孟家人,不管是皇后还是孟茜茹,横竖都是梦家人窝里斗自相残杀,表面看对孟侯府没有多大影响,可对于孟贵南来说却是打击深重。

    孟茜茹是他最看重的女儿,如今就这么没了!他老来得女,半路上带回这么一个女儿,细心栽培小心呵护的,却是……

    孟贵南如今心中丝毫不怪孟茜茹,就怪皇后多事!死了就死了吧,还拉上了孟茜茹的性命!

    如今的孟贵南,因为孟茜茹的死大受打击,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什么神花宫的案子了。

    至于江侯府,江凯赢的日子也不好过,对如今的江凯赢来说,江陌舞越是得宠,越是风光,他的日子就越难过。

    孟家死了两个人可他江凯赢这里也是家破人亡。

    三夫人被孟贵南接走了,孟贵南留着她自然还有用。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残废,最疼爱的小女儿现在在宗人府大牢生不如死,原本还有一颗棋子江惜瑶,却也半路上跑了不知去向。三殿下那边也不再来了,更是得罪了淳于止和淳于霆。

    江凯赢的日子想想就难熬。

    而宫里头,淳于飒听说屏王府书房失火,得意大笑。平时都是被淳于止打压,如今淳于止的书房失火了,虽然淳于飒不敢当面笑话淳于止,可是想想也觉得解恨。

    而淳于靖这些日子都是躲在景明宫一步也不出去。他现在心里头打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

    ……

    陌舞进宫来到禁卫军大牢,她知道当归在暗处跟着自己,并没有揭穿。因为昨天书房大的失火的事情,淳于止一定会更加小心。

    可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陌舞就恨不得一脚踢飞了淳于止!那个该死的混蛋!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昨天是陌舞第一次跟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而且还碰到了那里……

    陌舞一走进禁卫军大牢就在发呆,展凌看到陌舞进来,急忙迎上前跟她打招呼。

    “江小姐。”

    “……”陌舞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朝展凌点点头。

    “我来看看淳于霆,有些话想问他。”

    “这边请。”展凌也不多问,昨儿屏王府失火的事情他也知道了,遥川今儿一早已经送来了消息,还告诉他烧毁了很多资料,展凌心情异常沉重,看来幕后的人是比他们还快了一步,如此一来,日后想再查到有用的线索比登天还难。

    淳于霆还关在禁卫军大牢,本来今天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可是因为昨天那场火,陌舞此刻心情很复杂。

    大牢内,淳于霆面带微笑的迎上走来的陌舞,温暖气质,不因这阴暗潮湿的地牢而有丝毫变化。

    “陌舞,你来看我了。”淳于霆微笑以对,如玉容颜明净清透。

    “我来看你未必是好消息。”陌舞说着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径直坐在淳于霆身后的石凳上。

    淳于霆眸子闪了闪,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看向她的眼神满含温暖笑意。

    第一零五章

    “屏王府书房昨儿失火,损失了很重要的证据。舒睍莼璩原本今天你可以离开这里,不过现在……”

    “没关系,这里没什么不好。如果不用离开这里就能看到你,那也很好。不是吗?”淳于霆笑着开口,并没有觉得陌舞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陌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的心态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你继续留在这里吧,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陌舞一脸轻松的看着淳于霆,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担心我?”淳于霆眸子发光,期待的看着陌舞。

    “是啊,我担心你这个大少爷扛不住在这里又哭又闹的,没想到你倒没让我失望,挺好,你就继续多住几天吧。我看你挺适应的。五殿下。”陌舞语气不冷不热,淳于霆内心也早就料到了陌舞不会真的担心他,但刚刚还是存了一丝期望,不过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淳于霆的心现在有多失落,只他自己知道。

    “呵呵……你这丫头,我不该抱希望的,反倒会更加坦然。”淳于霆如是说。

    “五殿下,我今天过来其实还有事想问你。”陌舞对淳于霆的态度一贯是不冷不热的,哪怕是跟他商议事情也是如此。

    “陌舞,你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淳于霆脸上温和笑意不减,如此柔情似水的深情,也只有陌舞一而再再而三的视而不见。

    “不必这么夸张,我想问问你关于阮妃和萧贵妃的事情。你觉得方便的就多告诉一些。”

    “阮妃和母妃?”淳于霆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是,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的。”

    “关于阮妃的事情,为何你会认为我会知道很多呢?倒是母妃的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情,可阮妃……这十几年,我跟她的接触不过几次。”

    “没关系,就说你知道的。”陌舞只想多了解一些阮妃的事情,淳于霆能提供多少线索是多少。

    “阮妃的很多事情,我也是在宫里头听了个杂七杂八。阮妃本是京都大户的女儿,后来父皇微服出巡住进了阮家,在阮家就宠幸了阮妃,后来阮妃进宫生了淳于子蕾之后,一直不怎么受宠,从那之后,阮妃倒是很坦然,一心念佛不理后宫争斗,父皇对她反而是更加看重。我与阮妃平日并没有接触,平日里,我都是待在景秀宫,摆弄我那些花花草草,也就是每年太皇太后寿辰和父皇寿辰才会见阮妃一面,阮妃也不怎么说话,倒是她身边的淳于子蕾话很多,很惹人注意。”

    淳于霆将记忆中关于阮妃的一切,一点点的搜罗出来告诉陌舞,生怕落下一点。

    “阮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念佛的?”陌舞逐一理顺自己的思路,既然一切回到原点,那就彻底放下之前搜罗的一切线索从头开始。

    “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吧。我那时候整天呆在景秀宫不出去,太皇太后过来看我,正好母后也在,太皇太后说到阮妃潜心修佛三个月了。因为我母妃脾气比较大,又很争强好胜,太皇太后是想借着阮妃的事情警醒母妃不要太过于执着强势,可母妃哪里听得进去,还跟太皇太后吵了一架。还把太皇太后气走了。”

    “那就是十年前吧……”

    “差不多。”

    “陌舞,阮妃跟案子有关吗?”淳于霆好奇的问着陌舞。

    他怎么看都觉得阮妃不像是能牵扯到这其中的人。

    “五殿下,你现在可还是嫌疑人,打听太多我也不会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其他的不要多问。”陌舞冷冷的白了淳于霆一眼,驳回了他的问题。

    淳于霆呵呵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我当然会尽全力的配合你,不光是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就是我整个人都会尽全力的配合你,因为我已经将自己看作是你的了。”淳于霆自然开口,没有丝毫别扭的感觉。

    一番话说的陌舞嘴角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没看出五殿下还如此煽情!嘴巴像是抹了蜜,不过你还是多回答我一点其他的问题吧。”陌舞不领情是淳于霆意料之中的。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再多想点关于阮妃的事情。”

    “陌舞,我想的都饿了,要不一起吃饭再想,好吗?”淳于霆一脸萌态,不管他现在是不是真的饿了,单就这表情都让人难以拒绝。

    “你还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陌舞冷着脸丢下一句话,起身出去找展凌准备膳食。

    淳于霆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抽动了几下。

    懒驴上磨屎尿多?

    什……什么意思?

    这小女人上来一阵冷的像冰块一样,上来一阵说话又如此毒辣,都没有还口的招架之力。

    不过越是如此,淳于霆越是喜欢。挡都挡不住的那种喜欢。

    哪怕陌舞给他的是一张冷脸,可她在他眼前可以守着可以看着,就比什么都幸福。能在一起,就足够温暖他整颗心。

    设想一下,如果是相隔甚远,无法联系,无法见面,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很多人都误解了幸福的含义。

    要的太多,顾虑太多,想的太多。

    对于淳于霆而言,能够相守相望,就是这世间最简单的幸福,胜过千千万万生生世世的誓言。

    ……

    淳于霆被关在禁卫军大牢好几天了,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还是跟陌舞一起,顿时觉得前面几天关在里面也是值得的。

    淳于霆生性就是如此豁然乐观。

    不去想不好的,负面的。永远都是阳光明净的存在。

    “陌舞,你中午吃的一贯都如此简单清淡吗?”淳于霆看着桌上摆着的清粥小菜,心里对陌舞莫名的添了疼惜。

    “也不一定啊,看着你就饱了,吃不下去太多。”陌舞若要发挥毒舌本色的话,绝对是能将死人气活了的节奏。

    淳于霆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抽了抽,心里想着是不生气,可无奈却是有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中规中矩的容貌,没想到到了你眼里就成了看不下去的待遇了。那陌舞你总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模样的美男子,我心里也有数。”

    淳于霆喝了一口白粥,像是自言自语的语气。

    反正他脸皮厚,抗打击的能力强。只要能时不时的看到陌舞,被她说被她嫌弃没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遇到让我看顺眼的。”陌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当中莫名的带了几分赌气的成分,突然想到了淳于止。

    想到淳于止就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天的一幕,床上……碰到的某处……

    陌舞摇摇头,怎么今天一天都在想那个该死的淳于止!起床就开始想他,昨晚做梦也梦到他了,竟然梦到自己冲他笑,大半夜的都把她吓醒了。

    今天坐在马车上也在想淳于止,现在吃个饭还是想到了他。

    真的是魔怔了!

    她决不允许自己这样下去!

    “陌舞,你怎么了?”见陌舞摇头,淳于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没事。你一边吃一边想阮妃的事情,别耽误时辰。”陌舞没好气的瞪了淳于霆一眼。

    淳于霆无奈的笑笑,喝了一口白粥,轻声道,

    “阮妃十年来都潜心修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我只在宫里偶尔见过阮妃两次。一次是淳于子蕾在皇宫四处乱跑,不知道去了哪里,阮妃哭着出来找她,最后还是太皇太后领着各宫的娘娘一起找,才在最偏僻的竹林找到了她。”

    “你说最偏僻的竹林?那不就是神花宫后门的竹林那里?那是什么时候?”陌舞不想讲淳于子蕾和神花宫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都不得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就是那片竹林。这事就是三年前吧。”淳于霆点点头。

    “三年前?淳于子蕾都十二岁了,在宫里还会走丢?”陌舞越想越觉得奇怪,联系在一起更加是关联重重。

    “是,三年前的夏天。那天天气闷热,淳于子蕾说是自个随便走走

    结果中暑了,不舒服晕倒了,醒来之后迷迷糊糊的就找不到回宫的路了。”淳于霆耐心给陌舞解释。

    “三年前的夏天?最热的时候?十年前神花宫失火案也是在夏天最热的时候……”

    所有的点似乎都汇集在了一个点上。

    淳于子蕾!

    因为之前陌舞查到的线索也是跟淳于子蕾有关。正是因为查到了对于淳于子蕾不利的证据,那证据一把火被人烧了!

    现在想来……陌舞不想将整件案子跟年轻的淳于子蕾联系在一起,可是如今……

    “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应该不会相差几天。因为每年神花宫失火案那几天,父皇都会待在承乾宫,谁也不见,也不上朝。其实父皇是思念洛皇妃。虽说洛皇妃不是因为神花宫失火案去世的,但也是在那之后不久就病倒了。我记得母妃带我去承乾宫见父皇,父皇谁也不见,母妃带着我难过的离开了承乾宫,后来没几天淳于子蕾就出事了。”

    “那第二次呢!又是什么时候?”

    陌舞眸子专注的看着淳于霆,查案的时候,她的专注和认真更加迷人。淳于霆笑着看向她,眼底笑意阑珊,却始终只围绕着她。

    外人看不到她的好,以貌取人。

    可淳于霆偏就看到了她平凡容貌后的绝美气质。

    无可替代的吸引力,自始至终牵扯着他的视线。

    “第二次是去年,也是夏季最热的那几天,很少出门的我,因为追着我院子里蒲公英的种子去了储岚宫,恰好看到淳于子蕾哭着跑出来,阮妃在后面追着她,阮妃还打了她一巴掌,淳于子蕾就跑回储岚宫了。”

    “阮妃潜心向佛的人会打了自己女儿?你当时不觉得奇怪吗?”陌舞若有所思的看向淳于霆。

    “阮妃潜心向佛是没错,可淳于子蕾一贯是活泼好动的个性,经常闯祸,她曾经失手砸过皇后最喜欢的玉如意,还不小心踢坏了神花宫的门,还有一次,我母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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