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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陌舞想要退婚的事不许再提起了。今天的事情太皇太后回给陌舞一个满意的答复,也会给她出头做主,但是退婚是绝不可能的!

    陌舞听了太皇太后的话,眸色不由一暗。

    连一直以来明里暗里都在帮她的太皇太后都不松口退婚的事情,难道她还真的要嫁给淳于靖这个极品人渣?

    这逆来顺受绝不是她江陌舞的作风!

    “陌舞丫头。”

    见陌舞瞳仁明暗不定,看着都有一种冷静的可怕的感觉。太皇太后不觉出声喊着陌舞。

    “太皇太后,陌舞在。”陌舞回过神来,冷静开口。

    “一会去哀家的延禧宫等着哀家,哀家好久没见你了,想跟你聊聊。”太皇太后说完,便摆摆手,转身先行离开。只那看向陌舞的眼神带着意味深长的暗示。

    陌舞不动声色平静接旨。

    太皇太后离开之后,陌舞淡淡的给皇后和淳于止、淳于霆、淳于靖请安之后,便转身第一个朝大厅外走去。

    在她背后,是一众世家千金羡慕嫉妒的眼神。

    只不过,如今众人看她的眼神当中明显少了往日的嘲讽和不屑。从她挽救兰贵人于危难之际开始,从她亲口提出退婚开始,但凡有点眼力价的人,都不会在陌舞面前再说风凉话。

    人人心中一杆称,都懂得自我衡量以及衡量对方。

    当然,陌舞身后也不全是羡慕嫉妒的眼神。

    还有来自皇后恶毒愤怒的目光,以及淳于靖穷追不舍的眼神。

    几乎是陌舞离开的同时,南屏王大人也抬脚朝外面走去,挟裹着一身寒霜,令人胆寒。

    一众世家千金具是不舍焦灼的看向淳于止挺拔高大的背影,满眼的哀怨和惆怅。这南屏王果真如传言一般风华绝代器宇轩昂。虽说常年重病缠身,但单单是这绝世之姿,便能让人忘记其他一切,只为多看他一眼,只为能获取他的青睐。

    可淳于止匆匆离去,众人视线被狠狠地闪了一下,只能压下心头失落,转而看向另一位拥有绝世风华的五爷淳于霆。

    以前众人看的最多的就是淳于靖。因为淳于靖爱出风头,什么事都少不了他出风头的机会。所以一众世家千金见的最多的就是他。可如今被南屏王大人和五爷淳于霆一比……

    如果说前面那两位爷,一位是华美琉璃独此一块,另一位是琳琅美玉炫彩夺目的话,那么淳于靖则瞬间被比成了一块石头。

    毫无光彩,平淡无奇。甚至……因为他动手殴打江纤玉那一幕,众人眼中的他,根本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破石头。

    可还不等一众世家千金看够呢,淳于霆早早的敛了眸中笑意抬脚就走。

    只不过不带笑容的淳于霆丝毫不影响他绝世无双的气质,反倒是平添一分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雅痞气质。

    淳于霆很快也跟着淳于止的脚步离开了坤宁宫。

    一众世家千金翘首看向淳于霆离开的背影,早就将面色阴冷的淳于靖扔在了一边。

    除了江惜瑶朝淳于靖投去看似羞涩单纯的眼神,淳于靖再无那种万人瞩目的感觉,身上的一切都黯淡无光。

    淳于靖敷衍的冲江惜瑶点点头,如今江纤玉是彻底倒了,这个江惜瑶倒是个深藏不露的美人胚子,看起来比江纤玉懂事聪明多了。

    既然必须跟江家联姻才能扳倒江家占据江候府,那么江惜瑶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

    与此同时,陌舞才刚刚离开坤宁宫,还不等朝延禧宫的方向走去,冷不丁,身前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匆匆拦在了跟前。

    周身寒霜裹体,令人如坠冰窖的感觉。

    不用抬头看,陌舞也知道来人是谁。

    “你这个小女人!为了让兰贵人相信你是真心实意救她的,你就如此伤害自己?!毫不在惜自己的身体吗?未达目的不惜令自己血流成河!你有多少血能流的?你告诉本王,你的心究竟是石头做的还是铁做的?!”

    不等陌舞开口,淳于止责备的声音冷酷响起。

    陌舞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冰冷气息丝丝钻入脖颈之中,寒意刺骨。

    陌舞抬头看向他,他此刻眼中的寒气,只怕是陌舞作为杀手a的时候都未曾见过的冷酷眼神。

    陌舞收回视线,旋即抬起自己受伤的手腕,轻松的在淳于止面前晃了晃,一脸的无所谓。

    “王爷,你误会了。我手腕不过是针扎那么点的一个伤口。之所以流了那么多的血,是因为我在袖子里面混合了血凝霜,这种药材一旦遇见鲜血就会迅速化作鲜红的液体,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跟鲜血一模一样。”

    陌舞一边说着,一边擦干净手腕上残留的血迹,露出手腕上针眼大小的一点红。

    她倒是一脸坦然,就是委屈了某位爷,那脸色……

    第三十八章 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南屏王大人盯着陌舞手腕那一点小小的红点,眸子狠狠地闪了闪,冷冷道,

    “江陌舞!你听好了!哪怕是只有一个小小的红点也不可以!你的身体你自己都不爱护吗?难道这个点流出的不是你的血?!”

    淳于止一脸的冰棱寒霜,陌舞寒瞳扫了眼他冷酷无情的面庞,不觉冷冷嗤笑一声。

    这淳于止当自己是谁啊?

    说话的语气跟她在现代的上司一样!她在现代可是受够了那个娘娘腔婆婆妈妈的上司w。凭什么到了这里还来一个啰啰嗦嗦的淳于止管着她!

    他当自己是棵葱!陌舞还不点着他呢!

    陌舞不屑随意的表情狠狠地闪了某位爷的眼,南屏王大人眼底泥浆翻涌,不可估量的后果一触即发。

    陌舞这边却依旧云淡风轻。

    “王爷!咱俩之间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您是高高在上的南屏王!小女江陌舞不过一介平头百姓。我这边是什么情况,我自己会把握掌控,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我改正或是注意!王爷日理万机,还是多管管国家大事吧!陌舞实在担不起王爷的操心劳累!王爷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陌舞语气淡然平静到了极致,比起淳于止的强压怒火,她这一态度无疑更加刺激了淳于止。

    淳于止面无表情的看着陌舞,陌舞见他不说话,随意的福身之后,转身就走。

    离去的背影纤细单薄,却透着常人难以逾越的冷漠和疏离。

    确切的说,是陌舞在自己心房前竖起了一道高高的屏障!越是无形,越是难以跨越。更加不知该从何处进攻撼动!

    如此无懈可击的心房城墙,世间罕见。

    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动她,感染她。

    陌舞此刻的态度,若是用在淳于靖身上,南屏王大人绝对能接受。但是对他的话……

    某位爷此刻那双眸子都凝结成了冰川,寒冽无底。

    陌舞都快走到延禧宫了,还能隐隐感觉到身后传来那冷酷压迫的强大气场。

    不觉无语的撇撇嘴,怎么谁都想管她的闲事?

    都当她是以前的江陌舞,任人搓圆揉扁吗?

    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厄……她倒不是说堂堂南屏王是狗眼看人低,只是……他一贯不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吗?不一贯是惜字如金冷酷无情的吗?

    如今管她的事情做什么?

    还真是闲的!

    陌舞正想着刚才淳于止说的那些话,冷不丁,身前又被一抹宝蓝色身影挡住了去路。

    陌舞一愣,心想今儿拦路狗还真多!

    旋即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脸上表情几乎都扭曲了的淳于靖正一脸愤恨的表情站在她跟前。

    陌舞心中冷笑,视线移开,看也不看淳于靖,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谁知,淳于靖也朝那个方向抬脚,依旧是拦在她跟前。

    陌舞眼神一凛,冷冷开口,

    “三殿下要去哪儿?左边还是右边?”陌舞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看淳于靖。完全当他是一条挡道的野狗。

    淳于靖憋了一早上的火,被陌舞此刻的态度刺激的瞬间爆发。

    他不由的上前一大步,距离陌舞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看向陌舞的眸子里漫过满满的嫉妒火焰。

    “江陌舞!事到如今你还在本殿下面前装什么装?以前就天天追在本殿下身后,甩都甩不掉!现在有淳于止和淳于霆给你当靠山!你就对本殿下如此态度!你这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你今天给本殿下说清楚了!除了淳于止和淳于霆,你还勾搭了多少男人!”

    淳于靖越说越气愤,不觉抬手指着陌舞鼻子。

    陌舞是绝对不吃这种亏的!

    扬起手臂毫不客气的挥开淳于靖的手,力道之大,竟是打了淳于靖一个趔趄。

    淳于靖倒退了一大步才站稳身体,一脸震惊的表情瞪着陌舞,

    “你、你敢推本殿下?”淳于靖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陌舞冷冷一笑,脸色如冰。

    “推你怎么了?你tm的算个毛线?!是你先拦路狗一样的挡在本小姐面前!难道我对拦路狗有必要客气吗?还真是恶狗先告状!”

    这会子四周没有别人,陌舞没必要跟这个渣男客气。

    “你、你、江陌舞!你找死!”淳于靖还没被人骂过恶狗,而且还是从他曾经最不屑的陌舞口中听到这个词,淳于靖面如菜色,浑身气的发抖。

    下一刻,他手臂高高扬起,看似又要重蹈在坤宁宫大殿掌诓江纤玉的桥段。

    只是他的手臂抬起来之后,落下的时候却是狠狠地抓住了陌舞肩膀。

    “你个死人给姑奶奶松手!你tm的还不滚回你的景明宫闭关思过去!疯狗一样在这里乱叫乱咬人!小心被宫里头的侍卫当做真正的疯狗打出去!”

    陌舞的火气也瞬间暴涨,狠狠地骂了淳于靖一个狗血淋头!

    tm的混蛋淳于靖!竟敢对她动手动脚!简直是找死!

    不等淳于靖开口,陌舞抬脚毫不客气的踹向淳于靖脐下三寸的位置!又快又狠。

    淳于靖本能的啊了一声,整个人狼狈的往后退去,不得已松开了抓着陌舞肩膀的手。

    陌舞的脚擦着他衣摆而过。

    这淳于靖也是自幼习武,功夫也弱不到哪里去。

    “你、贱人!荡一妇!你想废了本殿下吗?你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

    淳于靖脸色涨红,声音也不知觉的变得尖锐刺耳。

    他如何也想不到,陌舞竟然会踢他!

    这个女人……简直!简直就是个疯子!一个可怕的疯子!

    “呵……还用本小姐废你吗?你不本来就是个废物!少在这里将什么罪名都加在本小姐身上!你该回去找你的母后问问去!你是不是个废物她最清楚!”

    陌舞语出寒凉咄咄,气的淳于靖嘴唇眼角一块剧烈的抽搐。任何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陌舞面前,武力或是斗嘴,淳于靖都占不了任何便宜!

    第三十九章 为何偷窥?

    “你、你!江陌舞!本殿下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退婚!本殿下绝对不会成全你和别的野男人在一起!”淳于靖恶狠狠地瞪着陌舞,脸都气绿了。

    往昔对陌舞厌之入骨的他,这会子比谁都不肯放弃陌舞。

    陌舞懒得看这个极品渣男,更懒得理会他的威胁。

    “淳于靖!你吠完了没有?吠完了就赶紧滚回你的景明宫!如果本小姐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被太皇太后禁足的!怎么?刚才在坤宁宫因为瓷月和江纤玉的事情,还一副快要吓尿了的表情,现在四下无人就跟疯狗一般的狂吠!你还真想让侍卫把你当疯狗乱棍打出去!”

    陌舞语气冷的滴冰的感觉,说出口的话更是字字如针尖狠狠地刺激着淳于靖。

    淳于靖本来还想开口,可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陌舞冰冷如霜的眸子时,顿时觉得莫名的一股寒气从后背蹿升,瞬间袭遍全身。

    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陌舞无情离开。

    等陌舞走远了,淳于靖才慢半拍的有种被气炸了肺的感觉。

    陌舞对他越是不屑嫌弃,他就越是不甘心,越想让陌舞回心转意。

    只不过,淳于靖此刻还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些注定都是徒劳!

    ……

    陌舞这边晚了好一会才到的延禧宫。

    因为一路上先是被南屏王大人如上级一般的质疑加询问,又是被淳于靖疯狗一般的拦路,陌舞走进延禧宫时脸色看似是平静无波的,但眼底却蕴藏冷冽寒彻的冰封,连挂着满脸笑容的淳于霆都有种被她这一脸寒霜凝结了的感觉。

    陌舞走进延禧宫大厅,甫一抬头,就看到太皇太后端坐正中。左侧是恢复和煦笑容的淳于霆,而太皇太后右边却是……

    一瞬……

    似曾相识的容颜,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目交织,陌舞寒瞳冰冷依旧,而看向她的一双墨瞳却透着世间罕见的凉薄和冷漠。

    太皇太后见此,不由出声为陌舞介绍,

    “陌舞丫头,这霆儿之前你已经见过了,这是伽罗镖局的大当家袁隐堂,今儿进宫与哀家叙旧,彼此都是自家人,你随意一些就好。”

    太皇太后话音落下,陌舞敛了眸中清华,点点头,坐在了太后给她安排的位子。正好与袁隐堂面对面。

    陌舞在现代见过各式各样的美男子,什么花美男,肌肉男。但独独不曾接触过袁隐堂这类型的。

    这个男人有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你可以说他风流倜傥。可那眸中桃花却是静止不动的,甚至是凝结如冰的。

    他有一副细腻如玉的面庞,你可以说他翩翩君子,可他的气质却透出与世隔绝的自我封闭,不见翩翩气质,唯有难以逾越的屏障在前。

    袁隐堂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薄凉冷漠的气息,眼睛看似在看着她,却在眼前竖起一道高高的屏障,随时随地,拒绝任何人于千里之外。

    他与淳于止和淳于霆同样都有着绝世之姿。

    可若说冷酷无情,淳于止的内心却偶尔似火燃烧。

    若说亦正亦邪难辨真假,但淳于霆开心的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笑容。

    而袁隐堂……平静外表下是一颗看似坚不可摧的凉薄之心。

    这样的人,看不到他的灵魂,看到的只是一颗永远不会被温暖的冷漠之心。

    陌舞眸子自然的转向太后的方向,这袁隐堂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无关。她也本就是一缕孤魂野鬼,管他袁隐堂有没有灵魂。

    太皇太后留下陌舞和淳于霆还有袁隐堂一同闲话家常。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再就是问了问袁隐堂伽罗镖局的事情,袁隐堂回答的中规中矩的,脸上的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却始终不离冷漠疏离。

    陌舞则是少说多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点头应答。

    而之前在坤宁宫还热热闹闹的淳于霆话也少了很多,只那温暖如春的笑容始终不减。

    聊了不到一个时辰,太皇太后也有些累了,挥挥手看向陌舞她们仨。

    “哀家今儿也累了,陌舞和隐堂就先回去吧。隐堂顺道送送陌舞。至于老五,你留下陪哀家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有些个花草最近不太长,你给哀家看看是怎么回事。这宫里头再没人比你更懂了。”

    太皇太后留下了淳于霆,却安排袁隐堂送陌舞回去。

    陌舞垂眸应声,起身退出了延禧宫。

    身后,袁隐堂的贴身护卫临海三两步追上陌舞,抱拳道,

    “江大小姐,太皇太后有旨,请江大小姐坐镖局的马车回去。”临海的态度恭敬认真。

    陌舞也不想为难他,点点头,淡淡道,

    “有劳。”

    既然是太皇太后的意思,陌舞也不好当面拒绝。

    转过身,在临海的指引下看向不远处停靠的一辆马车。

    视线落在马车上的一刻,陌舞瞳仁不由的眯了眯,一抹寒冽之光幽然涌动。

    呵……她终于明白刚才为何看到袁隐堂的第一眼会觉得似曾相识了。

    原来袁隐堂就是之前在树林内在背后看她的人!

    如今马车对上了,再加上当时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了。

    哼!狗屁伽罗镖局的大当家!原来最喜欢的就是背后看人!

    陌舞脚步猛地停下,旋即转身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才还感觉好好地临海,冷不丁被陌舞丢下,不觉一惊,转身就追。

    “江大小姐,为何突然转身离去?是不是属下做错了什么?”临海一贯是小心翼翼谨慎认真的性子,但是在陌舞面前,却莫名会有一种身不由己的紧张感觉。

    按理说,堂主若要遵从太后的命令送江大小姐回去的话,大可准备其他马车。可堂主竟让自己带江大小姐上堂主的马车。

    这一点,足够让临海震惊万分。

    堂主的马车至今为止连莫蔚圣女都没坐过。足可见堂主对江大小姐的态度。如此,临海更是不敢怠慢。

    陌舞则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凉凉的丢下一句话,

    “你家堂主不是最喜欢背后看人吗?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他,让他看个够吗?”

    陌舞话音落下,临海整个人都僵住了。

    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马车内,微眯眸子打盹的某位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仿佛陌舞这边冷嘲热讽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某位爷凉凉的开了金口,却是吓尿了临海。

    “临海!你干的好事?!为何背后偷窥江大小姐?”

    袁隐堂语出凉薄冷漠,无波无澜。

    亏他冤枉人还能端的如此云淡风轻。

    陌舞脚步顿了顿,眸子扫过面色煞白的临海,嘴角不由得狠狠地抽了抽。

    感情这袁大堂主不光是冷漠疏离,竟还练就了如此厚的脸皮啊。

    第四十章 让你丫装!

    “请陌舞小姐赎罪。是临海自作主张,临海罪该万死!”临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白的透明。

    主子不认,他认!

    可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扭捏了?

    而不远处马车内,某位爷依旧是稳如泰山。

    陌舞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她知道,自己不发话,临海就要一直跪着。跪着事小,给自家主子背黑锅事大。

    怎么还有袁隐堂这种人!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陌舞自认,她在现代也是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

    绝情的见过,狠毒的见过,冷血的见过,猜不透心思的也见过。

    但唯独袁隐堂这样,既凉薄无情又冤枉起人不打草稿的,陌舞是第一次见。

    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临海,陌舞抬脚从临海身边走了过去,

    “偷窥事小,吓死事大。多大点事,至于怕成这样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临海跪在地上的身体更加僵硬。

    陌舞小姐怎么知道他快被吓死了?

    下一刻,陌舞已经来到马车钱,一掀车帘,从容地跳上袁隐堂的马车。

    她倒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忍临海受罚才上的马车。而是从宫里回江候府这么远的路,她来的时候是跟淳于止一辆马车的,现在自家马车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太皇太后只给她安排了一个袁隐堂。

    她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较劲。

    ……

    陌舞走进马车,马车内光线昏暗,却有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清香袭人,却是凉慎心扉的感觉。

    这车内明明有夜明珠镶嵌在马车的四个角落,可马车的主人却偏偏在夜明珠上安了一个镂空的檀木盒子,如此一来,夜明珠的光芒就隐藏了七八成,只余下两三分微弱的光芒来照亮马车。

    车内,一抹黑色身影斜靠在软榻上,修长身躯时时刻刻透出凉薄冷淡的气息,明亮的瞳仁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袁隐堂整个人带给陌舞的感觉,如同笼在无底的黑暗和个人世界当中。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更加不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和自我封闭。

    陌舞在袁隐堂对面的位子坐下,马车开动,车内一直都是静谧无声。

    直到驶出了皇宫,马车朝着江候府的方向驶去。

    却是在离开皇宫之后,莫名有一股清冷杀伐的气息弥漫开来。

    陌舞扫了一眼闭目休息的袁隐堂,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

    袁隐堂也是这新越王朝跺跺脚就能震三震的人物,不会感觉不到马车外铺天盖地的杀气。

    他不动,自然有不动的理由。

    陌舞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家大业大的是袁隐堂!不是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失宠女。

    有杀气就有杀气呗!她就不怕见血!

    四周杀伐之气很快包围了马车,马车倏忽停下。

    下一刻,车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冷兵器相交的声音刺耳的响起,隐隐还有皮肉被撕裂和刺穿的声音。

    马车内,一高一矮两抹身影仍旧是岿然不动。

    空气中除了沉静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马车外黑影绰绰,临海以一敌十,对方都是绝顶高手,临海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手臂和腹部都中了刀伤。

    正在这时,一柄长剑闪着刺眼的寒芒倏忽挑开了车帘,直冲陌舞而来。

    陌舞手中一直把玩的一个核桃一瞬飞出,正中黑衣人的右眼。

    只听一声惨叫,黑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右眼倒地打滚。

    这核桃是她在延禧宫的时候,太皇太后给她的,她随意拿了三个,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紧跟着又是两柄长剑同时刺了进来,临海同时面对五个黑衣人,身重多刀,来不及赶回。

    陌舞从容掷出手中剩下的两个核桃,这一次击中的则是黑衣人的咽喉。

    圆滑的核桃在她手中却如锐刺一般,嗖的一下打在黑衣人咽喉,现场能清晰听到核桃和喉结相撞击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巴声。

    她是经验丰富的冷血杀手,深谙一击毙命之术。

    核桃用完了,陌舞旋即摊开空空的双手,看向袁隐堂的方向,淡淡道,

    “这伙杀手当中男女都有,女的我对付,男的你来。”

    话音落下,至此,一直闭目养神的某位爷才懒懒的掀开眼皮,慵懒容颜,却是寒凉冷漠的气息。

    桃花眸静静的望着陌舞,眼底升腾一丝复杂的情绪。

    原来这女人刚才用核桃击中黑衣杀手的喉结,是为了判断这伙武功套路明显为两路人的黑衣杀手哪一拨是女子,哪一拨是男子。

    尽管心底有一丝微澜的惊讶,但袁隐堂面上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他只是静静的眨了眨眸子,算是默认陌舞的提议。

    “堂主!”临海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见马车内一丝动静都没有,不觉焦急的呼喊袁隐堂。

    下一刻,马车的车帘突然掀开,一身黑衣的袁隐堂静静站在车头,黑衣黑发,冷漠到极致的凉薄面孔透出杀戮将至的残忍无情,在他背后则是正午如火的骄阳。

    一冷一热。

    一明一暗。

    如一副绝美的山水画,黑色为墨,金色为辅。

    袁隐堂修长身影一瞬闪到了车前,与一众黑衣杀手缠斗在一起。

    车内,陌舞从容摘下头上的白玉簪子,从雕花处将簪子折开,簪子内部是空心的构造,正好放得下十二根经她改良过的绣花针。

    细如牛毛的银针一瞬飞出,每一次击中的都是黑衣杀手的右眼。

    针针见血,毫无偏差。

    马车外,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涌了过来,都是将袁隐堂当做围攻的中心,反倒是陌舞这边,自从消灭了那十几个黑衣女杀手开始,就再也没有任何马蚤扰。

    很明显,黑衣女杀手针对的人是她。

    而源源不断的男杀手则是针对袁隐堂!

    至此,陌舞看也不看车外的战况,身子探出,拽过缰绳,马车掉头就朝江候府的方向狂奔。

    将袁隐堂和临海扔在了原处。

    “堂主!江大小姐走了!”临海看着飞奔离开的马车,大呼一声。

    那可是主子特制专用的马车,构造价值不菲。而且主子平时看的书可都在车上。

    袁隐堂二话不说,一手提起身受重伤的临海,脚尖轻点,飞快的朝陌舞离去的方向追去。

    袁隐堂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伽罗镖局的大当家,绝顶轻功,展露无遗。即便带着受伤的临海,也很快追上了陌舞。

    “江陌舞!你去哪儿?!”

    一路都没开一开金口的袁大堂主,在看到面无表情驾车狂奔的陌舞时,体内的火气蹭的上涌。

    话音落下,袁隐堂拎着临海已经跳上了马车。

    可是马车却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

    冷风吹过陌舞决绝无情的面庞,那双眸子透出的是比袁隐堂还要凉薄的冷漠气息。

    袁隐堂此刻一手要拽着临海,只能腾出一只手抓着剧烈摇晃的马车,凉凉的眼底早已是凝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陌舞半个身子探在车外,寒瞳冷冷的扫了眼身后追逐的黑衣人,转而看向袁隐堂的时候,却是冲他从容一笑,

    “袁大堂主记性还真不好!说好了女的归我!男的归你!现在剩下的自然都是你来搞定!小女子陌舞任务完成,就此告别!”

    语毕,陌舞抬脚毫不客气的踹在了袁隐堂抓着马车的那只手上。

    又狠,又准!直接踹的袁隐堂手背骨折!

    “下去!”

    冰冷无情的话音落下,袁隐堂袁大堂主……生生的被陌舞从飞奔的马车上踹了下去!

    陌舞驾车扬长而去!

    让你丫的装!

    第四十一章 手骨折了

    袁隐堂被陌舞华丽的一脚无情的踹下了马车,同时,手腕骨折。

    而临海在从马车上摔下去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袁隐堂将临海暂时搁置在一旁地上,腾出一只手来发出了红色的伽罗信号。

    彩烟升空,红色信号锁一经发出,伽罗镖局遍布新越王朝的一百零八家分局都会收到信号,并且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赶来。

    在新越,伽罗镖局的关系网遍布整个新越王朝,一百零八家分局内部暗探密集,绝顶高手深藏其中。

    但隐卫袁隐堂生性孤僻冷漠,所以平日出门并不带任何隐卫在身边,除了临海临凤再无其他人贴身护卫。

    浸提,临凤因为去调查画像上女子的行踪,所以只有临海一人保护在袁隐堂身边。

    此刻,一众黑衣杀手见此,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的指挥下,从容不迫撤离了现场。

    而这一拨全是男性的黑衣杀手与之前被陌舞暗器放倒的清一色女性黑衣杀手明显是两拨人。

    随着围攻袁隐堂的黑衣人退去,袁隐堂俯身扯开了其中一个中了陌舞暗器的杀手,待看到女杀手下巴上的云彩纹身,袁隐堂神色一寒。

    云彩帮?

    莫蔚!

    他早就知道莫蔚虽然人在大漠闭关修炼,却是对新越王朝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莫蔚素来不许任何女人接近他。但往昔的袁隐堂是独来独往冷漠疏离的性子,就是对于从小一块长大的莫蔚也没有一分熟络。

    想不到……莫蔚竟是迫不及待的对江陌舞下手了?就因为他跟江陌舞同乘一辆马车吗?

    不可理喻!

    ……

    须臾功夫,伽罗镖局一百零八家分局的一级隐卫先后赶至。

    袁隐堂将受伤的右手别在身后,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冷漠疏离的气场不减分毫。

    “属下等救主来迟,请堂主降罪!”

    一百零八家分局的三当家云孟清双手抱拳,凝重开口。

    云孟清视线快速的扫过袁隐堂背在身后的右手,眸中漫过满满的担忧。

    堂主的右手……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如果云孟清此刻知道他家堂主的右手是被一个女人踹骨折了,而且还被人抢走了马车,估计云孟清会当场晕厥过去。

    这一贯是生人勿近,女人勿近的袁隐堂之所以能坐上伽罗镖局大当家的位子,靠的不是人情关系,不是世袭制。而是他过去十年押运中从未失手的战神记录。

    袁大堂主习惯独来独往运镖,却不曾有过任何差池,时间也是掌握的不差分毫,不会早到,更不可能晚去。总之,任何不可能完成的押运任务到了他手里,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曾经以一敌七,一人血战大漠七狼。

    大漠七狼皆是武功高强下手狠辣之辈,可袁隐堂不但以一敌七,最后还准时准点的将大漠苍狼部落的圣物沙漠飞鹰送到部落公主手中。从此一战扬名!

    因此,伽罗镖局众人宁肯相信猪能上树,也不会相信他们的大当家会被一个女人踹的手背骨折了。

    袁隐堂此刻手背传来隐隐阵痛,时刻提醒他,前一刻陌舞对他做了什么。

    “一个时辰后,伽罗镖局所有镖头齐集总舵,我有事要说。孟清,带临海回去疗伤。”袁隐堂凉凉的丢下几句话,再无其他吩咐。

    此刻他的心底,满满的都是之前陌舞踹向他那一脚时冷漠无情的眼神。

    这世上……竟然有人比他的性格还要薄凉冷漠?

    那个女人……她等着!

    ……

    与此同时,陌舞驾车一路飞奔,单枪匹马的回到了江候府。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阳光充足,而陌舞周身却裹了一层难以逾越冰川寒霜。

    华而不奢的马车,冷面无情的少女,一人一车,在正午骄阳之下却透出丝丝甚凉的寒气。

    让江候府门口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全都充满了怀疑。

    这个驾车狂奔一脸冷漠的女人真的是曾经那个懦弱花痴的江陌舞吗?

    随着陌舞驾车到达江候府门口,就见江候府外乌压压的站满了人。

    江凯赢、三夫人、江惜瑶,孟茜茹,就连江家很少露面的一对双胞胎少爷江泰匀和江泰丰也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站在江凯赢身旁,看到陌舞驾车回来,看向陌舞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恨意。

    江泰匀和江泰丰是三夫人所生,与江纤玉是亲姐弟,十三四岁的年纪,还不到弱冠的年龄,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八皇子的伴读留在皇宫。

    如今,江家的人除了常年卧病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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