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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急成这样吧?”

    狐熙则长叹道:“哎!公子你就笑吧,你知道吗,还有个人要见你。”

    重耳应道:“谁人能让你急成这样子?”

    “弄玉公主!”

    “那你也不用焦急得满头大汗吧,见就见,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不成?”重耳说着脑海里便泛起弄玉公主美丽的倩影来,暗想,她不见我,我还想找个机会去会会她呢,现在正如我意。想到此,重耳不由得大笑起来。

    “你……你……”以狐熙这般口齿伶俐之人,竟然急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重耳愈发感觉奇怪,这个狐熙在搞什么鬼?难道怕我会对她不利?可那有可能吗?她身边护卫众多,再说我也没那胆子啊。

    “白痴!你又在做梦了?”季槐实在忍不住笑骂道。

    “公子!你可千万别辜负了狐将军的期望啊!”狐熙神情紧张的说。

    重耳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总算汲取教训,没轻易开口。他左思右想,自己没说错什么呀,怎么大家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哎!狐管家还是把弄玉公主和重耳的关系讲一遍给他听吧,不然他还搞不清楚事情究竟有多么的严重。”季槐道。

    “啊!还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姑侄关系吗?难道还有蹊跷不成?”重耳愈发糊涂了。

    狐熙一幅震惊之态,口中喃喃道:“不会吧?普天下人都知道的啊?”

    第十九章 急中生险

    “简单的说吧,弄玉公主和公子您是在一起长大的,直至您十四岁才分开,她比您大五岁,她把您当成弟弟看待,也是您的剑道启蒙老师,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她是最熟悉您的人,也是最疼爱您的人。您现在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吧?”狐偃突然插话道。

    门外突然有人喊:“公主有请重耳公子!”

    声音刚落,一道丽影显现门厅。

    一位穿水湖绿素绢衫侍女打扮的美少女,一双钻石般灿烂的明眸一闪一眨间,流露出一种俏皮的味道。

    狐熙首先抢上前道:“原来是公主座下萌姑娘亲到啊!狐熙未能远迎,失礼了。”

    “远迎就不必了,倒是重耳公子好大的架子,是不是需要公主亲自来请?”萌姑娘反问。

    好一个刁蛮的丫头,希望主人不要和她一样才好!重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从人堆了钻了出来。

    俏丫头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施礼道:“原来公子在此啊,萌儿祝公子万福!”

    重耳硬着头皮道:“正要前去拜见公主的!”

    “好啊!公主该等急了,萌儿前面带路,请!”萌儿俏声道。

    狐熙等人均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迈向厅外的重耳,特别是季槐更是着急万分,因为她知道重耳这一去,说不定就再也回不来了。

    重耳却很平静,自萌儿露面以来,他就有一种感觉,甚至说是一种吸引的力量,好象早就盼望着这场见面似的。因此,他在出门前是以笑容回应着狐熙等人。不过他的笑容看在狐熙和季槐眼里却更像一场灾难的前奏曲。

    重耳随着萌儿一路向着公主的寝地行去,沿路殿宇楼台在夜灯的辉映下,美不胜收。但他却无心眼前不住变换的美景,心内思潮起伏。想到命运带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富贵?权势?自己也曾在短暂间享受到贵为王子的待遇,并不过如此,即便是王子,如若没有实力,也得仰人鼻息,且他已经被王室间的复杂人事关系弄得头昏脑胀的,不知所措。

    出外经冷风一吹,令他精神一爽。

    自己以前真是幼稚了,外面的世界虽然美丽,可美丽与陷阱同在,特别是经过比武大会的挫折,他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想要出人头地,自己控制自己的命运,必须得自己有实力才行,这样才可不用仰仗别人鼻息,苟且偷生。

    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应付好这个即将到来的见面,然后再大展宏图,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滚蛋去吧。

    来到别院门前,八名秀丽宫装少女手握剑柄,分立两侧。

    以重耳目前的眼力,能从她们的身形气势上感觉出来她们虽年轻,可全已到一流高手之境界,尤其让他震惊的是,这样的八个一流高手,竟然只是公主的守门人?由此也让他对公主要另作估计。

    大门轻开,殿内灯火通明,美萌儿着他席地而坐,奉上香茗,又姗姗前去通报公主,留下他独坐大厅。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从里间出来一个模样与萌儿一般清秀的美婢来请他到进去谨见公主。

    还未跨入门槛,一阵淡雅之香传来,重耳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斜倚在长软垫上的丽人身上。

    重耳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的侧面,她的脸形极美,眉目如画,一双动人眸子似乎蒙上一层迷雾般让人有大起怜惜之心来的感觉,但那纤巧的鼻子恰到好处的耸起,也显示出其傲洁刚健的个性。

    “重儿!你变了!”丽人凤目一亮道。

    正想着该如何称呼时,公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重耳几欲魂飞魄散。

    完了,她发现了?该怎么办?重耳顿时间有万念俱灰的感觉。

    公主微叹道:“没想到我们分开多年,你就……”

    咦!看来是虚惊一场,重耳这才放下心来。

    重耳结结巴巴应付道:“重儿正想前来叩见……姑姑。”

    说完,重耳快步上前行大礼。

    弄玉近距离的盯着重耳,俏眼中慢慢现出不解的神色,胸部不断起伏,呼吸急速,神态徒然紧张起来。

    重耳仿佛听到那急切的心跳声。这寂静的瞬间令他突然冷静下来,他明白,慌乱是没用的,这也正好切入回天诀内功篇“至死地而后生”的心法精髓。

    他突然大胆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公主。

    弄玉公主看着他那对明眸流露出清晰的目光时,一双秀目顿时茫然起来。

    “你的身体……我还一直再为你担心着,甚至求过师傅……”公主感叹着突然又急问:“谁治好你的,师傅都说世上无人可治的,可瞧你的面色……”

    重耳暗想,也只能赌上一赌了,要就全赢,那么就输掉一切。他甚至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称呼,既然大家都说我们是在一起长大的,而且年龄也相距不大,那么重耳在私下里肯定不可能称“姑姑”,那么究竟叫什么呢?

    “重耳的病是狐将军所请之人医治,至于是何方高人,重儿也不甚清楚,因为狐舅并没有告诉我,同时为了保密也没有让医者知道我的身份。”重耳声音抖颤着回答道。

    迟疑了片刻,公主美丽的脸上方流露出释怀的神色。

    看来极有希望搏得美人信任,得再接再厉,只到全面打败眼前这位聪慧的人儿。重耳想到此,眼中柔光轻射,突的大声喊到:“玉儿!重儿想你!你得帮重儿。”

    弄玉公主失声道:“啊!这才是玉儿的重儿!我都以为……”说着,公主站身而起,俏脸上流露出激动的笑容走向重耳。

    重耳发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两手也轻轻颤动起来。

    “起来吧!还傻跪着干什么?我不是再三告诉过你,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时,就免除一切礼仪吗?”弄玉怜惜的对满头大汗的重耳说。她以为重耳的颤抖是因见面的激动所至。

    重耳刚刚起来,弄玉突然神情转冷,沉声道:“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虽然你身体差,但从来没这样让自己丢脸,既然上场就绝不能后退一步,虽然姑姑现在想起来都有后怕的感觉,可如果重来一次,我宁可看你站着死,也不想看到活着的懦夫。”说到后面时公主的嗓声明显加大。

    重耳接触到弄玉凌厉的目光,便惭愧的低下头去。

    是啊!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支持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勇敢起来呢?总不能终日里这样闻香窃玉打发日子吧。心中豪情顿起,重耳再次抬头道:“重儿知错了,请玉儿相信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做个站着的英雄。”

    弄玉看到重耳眼中突然迸射出来的威棱虎光,美目中不觉露出一丝欣慰的神采。

    重耳刚进入大院,早已等候在厅外的季槐与狐氏兄弟一拥而上,把他迎进厅内。大伙看他满脸春光,并无想象中那般无精打采,均一改焦急之态,狐家兄弟心中那块石头也悄然下落。

    季槐满含疑虑的问:“瞧公子的样子像是很高兴?”重耳顾不了身旁众多的惊讶目光,兴奋的一把将她柔软的娇躯抱入怀中,兴奋异常的道:“哈哈!本公子既然出手,当然是马到功成,嘿嘿!你们一定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吧?”说着惩罚似的伸出左手狠狠在季槐腰间捏了一把。

    “啊……”季槐又羞又急,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如此机会,重耳怎能放过,他非但没放,反而紧紧抱住那在男装下隐藏的纤腰,充分享受着她娇躯无比的柔软。

    狐氏兄弟连连翻着白眼。暗地里替父亲叫屈,怎么找来个喜欢男风的家伙?一时间许多想问的话都憋了回去,狐毛和四虎卫更是紧盯着狐偃,目光不住在他和季槐脸上来回穿梭着。那神情就等于在对他说:“你比季槐还英俊,很危险。”那眼神令狐偃浑身不自在起来,狠狠的瞪了大伙一眼。

    狐熙到底见多认识广,第一次见到季槐时便知道是个母货,因此更关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好是坏单从旬生的脸部表情去判断有些武断,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一定相信是好事,但是对旬生是不能拿常理来推断的。于是他追问道:“情况还好吧?”

    重耳松开季槐,摩拳擦掌道:“好!好得不得了。”

    第二十章 高手之战

    四虎卫之一的王凌道:“我就知道不会有事的,虽然今天公子有些失常……但公主以前是那么的疼爱公子。”

    狐毛暗道,你知道什么?哼!

    回复清明的季槐也秀目满蕴爱意,高兴地说道:“我相信公子。”

    到是狐偃不满的说:“那刚才是谁在这里吓得惶惶不安的,一点不像个男人。”他的话让季槐欲言又止,不过终究没有开口反驳。

    “好了,听公子说吧。”赵衰道。

    狐熙等一听俱面面相视,心想这你们可听不得,对着重耳拼命使眼色。

    重耳到是不至于糊涂到那个地步,心念电转后哈哈一笑道:“公主只是……想我啦!你们是怕她骂我白天逃避之事吧,不会的,到是和太子的见面可能……”

    “可能什么?”季槐关切的问。

    重耳突然间干笑几声道:“可能……我们明天将要打败他们。”

    狐熙神情一震,道:“是不是已定下对策?”

    “当然,我们进去谈。”重耳说完就走进内厅。

    ……

    第二天,重耳等人抵达时,场上已有晋王禁卫在进行剑术表演,不过没多少人留心场上的表演,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刚到场的重耳以及太子身上,大家都在期待着将要进行的比武。

    奚齐看到重耳时,既没有上前施礼,甚至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神情极是僻傲,显然不把这个力量偏弱的大哥放在眼里。到是太子申及弄玉和一班大臣纷纷起身打着招呼,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奚齐见此眼中寒芒一闪,似动了气,因为他到场时可没有这般风光。

    这时有禁卫通报,献公已到。所有人均起身相迎,鞠躬施礼。

    献公见此,呵呵一笑,甚为满意,随既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待众人安坐后,献公正言道:“我晋国自武王启,武风别盛,名家辈出,天下谁不羡慕,晋军能战无不胜就是因为武风强盛,平时宴会舞剑比试,就有人反对过,说怕流血?哼!只有在这种比试中才能不断的完善和提高自己,才能保证晋军的勇猛强悍。下面,比武开始。”

    满场喝彩声中,立刻便有人入场挑战。

    来人身着铜胄铠甲,年约廿四五,高大英俊一表人才,一双虎目锐利有神,腰间的佩剑更为出色岔眼,装饰华丽份量不轻,是可以双手使用的如刀重剑,表示臂力必定惊人。

    狐熙小声对重耳道:“此人名叫桁戌,才到翼城便剑挑王城剑士馆,传闻他有着骊戎族血统,是被骊姬刚招入不久的高手,只是名义上算桌王子的门客罢了。”

    后面的赵衰凑上来道:“我知道此人,他曾经雄霸猎市,败于介子推之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投入骊姬门下,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有戎族血统。”

    桁戌目无表情的走向重耳席间施礼道:“请公子指点。”

    重耳不知为何,看见这人便不怎么舒服,正考虑谁下场时,身后王凌起身请战。虽然感觉有点不妥,可也无从拒绝起。

    赵衰急忙吩咐手下为王凌拿来甲胄披挂,以护着头脸胸胁和下身的要害部位,低声交代几句后就下场入席。

    按比武规则,比武者需搏个彩头,比如土地,奴隶及财富等,可这两个人上场连话都没说就动上了手。

    一旁的祭史官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阻止吧,可看到献公那兴趣盎然的样子,也就不敢多嘴,手里的锣鼓也就顺势擂下。

    隆隆鼓声中,王凌踏着战步,试探地往对手移去,手上寒芒一闪,抽出腰间长剑,嗤地一声掣在半空,颇有威势。

    桁戌连剑都不抽,只是冷冷看着对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王凌怒喝一声,长剑不刺反劈,凛冽的剑气似风涛,压力远及丈外八五八书房,被激起的气流急剧涌发,威力惊人。

    谁知那桁戌不闪不避,反而欺身而上,左掌虚发,近身的风涛声突然隐没,劲流一泄而散,同时顺势抽剑,长剑划出一道狐线斩向空中,”铮”一声封住来剑。

    “喀--”

    王凌后退一步,很显然他的臂力不如对方。

    高手相搏,生死须臾,寸寸凶险,步步杀机。

    桁戌一出手便抢占先机,不动则已,动则惊人。人与剑浑如一体,剑虹吞吐、锐不可当,致命的快速狂野冲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对方紧迫地猛袭。

    王凌连封了七剑,方抓住机会退出丈外,虽然暂时脱离了危境,但也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场下人均为这漂亮的反击喝彩,奚王子一方的人更是采声雷动,重耳则暗自后悔,不该同意他下场。季槐更是叹道:“此人身着铠甲都能做出这般快速的动作,要是他不着甲胃……那速度之快则不敢想象。”

    桁戌依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剑虹及体,如影附形而至。

    王凌再次掏出看家绝学,以剑化刀,横向劈去,撒出了重重剑山。

    “铮铮铮……”剑鸣暴展,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桁戌进退如电,进攻的可怕剑影,像天宇中飞舞的万道金蛇,以惊涛骇浪似的无穷威力狂野地冲击重重剑山。

    剑山快要崩陷,凶猛奇绝的冲刺主宰了全局。

    重耳大惊,一声高呼:“住手!”

    可还是迟了一步,剑山突然崩溃,一声清脆震呜传出,剑虹倏止,剑气骤敛,人影静止。

    惊叹声暴起,接着突又鸦雀无声。

    王凌脸如死灰、浑身战栗着,剑垂在身侧,两眼无助地盯着自己披甲上的剑痕,还有腹,胸、肋共有七个剑气刺破的小孔,呼吸像是停止了,像头待宰的老牛。

    “我……败了……”王凌失魂般自语着栽倒在地。

    众人都想不到这桁戌看来斯文秀气,但在占尽上风时下手竟这么狠辣,都呆了起来,一时全场静至落针可闻,只见赵衰大步跨入场中,扶起王凌查看伤势。

    赵衰一向视王凌为亲兄弟,当场怒眼圆睁,显是动了真火。季槐见此暗暗扯了扯重耳,重耳会意,连忙吩咐赵衰扶王凌下场治疗。

    这时晋献公大笑着对桌王子说:“王儿这个下属不错,晋军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寡人自当重用。”

    那桌子虽然年仅十四,可天性聪慧伶俐,马上起身对桁戌道:“还不快谢谢父王。”

    桁戌自然是喜出望外的跪地至谢。

    重耳见此同时和太子交换了一个目光,眼中自是气愤大于妒忌。按规则,本来轮到太子及重耳挑战,可为了按计划行事,重耳和太子竟然没有派人上场挑战。

    场面一下子又冷清了下来。

    西边坐席上尚渔终于做出自己的判断,向尚子淳使了个眼色,尚子淳自是会意,站起身来大声道:“赫天彪请太子指点一二。”

    话音刚落,那人已然站起,缓缓步入场中。

    有些人是天生霸才,身材、长像、气势、神韵……皆有震慑人心的魔力,一露面似乎比别人高上一等,这个名叫赫天彪的便是如此。

    单是他的相貌,确有令人一看便心中发毛的威力,三角眼吊客眉,脸色苍灰有病容,颧高鼻勾,颊上无肉。三角眼中,焕射出可怕的绿芒,像有点北狄的血统。高瘦的身材像竹竿,衫尾飘飘,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味。

    虽然已是年约花甲,鬓脚已华,但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杀气,就好似他一出现,太阳马上暗淡了许多。

    季槐侧身问狐熙道:“狐总管肯定认识此人的?”

    “不,我从没有见过,不过听说尚家有位神秘的首席策士便姓赫,只是不知是不是他。”

    重耳更是震惊万分,他没想到竟然在两天内,就出现了三位绝顶高手,华荣,于跋以及赫天彪,这样的高手,能有一个,也足以造成声势,成为独霸一方的人物,可现在一下子出现了三个,尚渔的表现也让他有震骇的感觉,表面上一副粗鲁狂放,笑哈哈的样子,看来只是一层伪装罢了。

    本来昨晚的计划让他很有信心赢下比武的,但现在形势的发展,使他开始担心起来。

    全场肃然无声,看太子是不是还派于跋出手。

    谁知太子竟然一站而起,并且挥手示意于跋坐下,神情激动的走向献公。谁也不了解太子此刻的心情,当他看到献公再次公开支持桌王子时,他的心瞬间降至冰点,对他来说,既然得不到父亲的欢心,就算暂时坐稳太子之位也没什么意义,自己的下台只是迟早的问题。绝望之下,他决定以身相赌,如果父王还有点点在意自己,就决然不会同意他和赫天彪的比武,如结果相反,那么他怎么做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请父王准孩儿一战。”太子申跪拜道。

    “啊……”

    晋献公显然没有想到太子会下场,一时间也当场愣住。

    尚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脸色大变,他决然没有想到太子会出场,他不敢想象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太子的后果。太子毕竟在晋国有着不凡的威望,他何曾想做个恶人呢?他脸色大变的原因只有自己知道,因为这个赫天彪是个天生的屠夫,一进入战斗,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认得了。

    同时色变的还有重耳及欧阳埙等。重耳当然有理由担心,如太子一死,他便失去依靠,也失去存在的意义,至于欧阳埙在担心什么,没有人知道。

    这下让献公为难了。同意吧,显然是公开判决太子的死亡,国民们会如何议论,还有众大臣的反应,但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正犹豫间,骊姬的一句话让他下了决心。

    第二十一章 垂涎三尺

    “大王请三思,太子一向在晋人中甚有德名,且得到众多大臣的支持,您可千万要想清楚啊!”

    哼!我不能等了,如若等他羽翼丰满之时,且不连我也得靠边站了吗?献公暗想暗盘算着,眼神异茫一闪,正待开口时,一个声音传来。

    “王兄且慢,我想会会这位高手。”

    “啊!公主!”

    满场惊异声中,一位穿白色晋服的少女缓缓从席位上站起身来,不见她做任何动作,身影一晃便突的消失席间,眨眼般的工夫,她已然在场中和赫天彪对立而站。

    “哗……啦”

    全场爆发出自比武来最热烈的掌声。

    弄玉露了手漂亮的轻身功夫,几乎让所有人为之痴狂。在场的大多数人平常想见上公主一面都不易,更别说能看她纤手舞剑。特别是两人对立一比较,就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对比,美女与野兽。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句话用在此处恰如其分。

    看到弄玉出头,太子申当然欣喜若狂。公主的支持,给了他强大的信心。

    献公则目瞪口呆,对这位小妹妹,他是既爱又怕。

    骊姬和奚齐则流露出惋惜的目光。骊姬是为自己感到惋惜,眼看要大功告成,弄玉却来了个节外生枝,奚齐则为弄玉的下场惋惜,一个十七岁的青年男子,那有不爱美的,初见弄玉便惊为天人,几乎夜夜梦中相见,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人化为香魂。

    重耳对这位姑姑到是信心百倍,同时也为弄玉那慑人的英姿所倾倒。

    “妙哉,来了位小美人送死。”赫天彪狞笑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这句话一说,场下顿时骂声大起。

    连晋献公也眉头轻皱。尚渔则一反常态,低头不语。

    弄玉小嘴轻撇道:“我看你能狂多久?”

    话音未落,身形一闪,身动,剑出,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目眩,人剑合一猛扑而上,剑的啸风声有如隐隐风雷,难怪敢上场挑战这狂人。

    “哈哈哈……”赫天彪笑到中途便笑不出来了,凭他那双锐利的目光,竟然看不清楚剑的光影,这剑的速度可是骇人听闻,让他震惊。

    一声暴喝,剑影漫天,赫天彪狂性大起,立即发起空前猛烈政击,剑动风雷骤发,抢制机先无畏地切入,剑上所发的剑气极为浑雄,剑招快逾电火流光,招招强横。

    弄玉也不示弱,毫不退让硬接硬拼,以快制敌,剑光连闪,剑气迸射隐发风雷,“铮铮铮……”两剑接触声如连珠炮爆炸,光芒闪烁险象环生,射星逸虹化解,剑气疯狂地乘隙锲入。

    片刻间,赫天彪连换八次方位,仍难摆脱快剑的纠缠,一向自负的赫天彪,怎么甘心被一个女子逼得到处闪避呢。他大吼一声,突施绝招,剑光疾变,利刃破风般的锐啸变成了慑人心魄的异鸣,可怖的电芒突然迸发、分张、贯入……

    “铮铮!”两声震鸣传出,狂吼的人影倏然中分。

    刹那变化,为期短暂,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变故,闪光剑影只是幻觉而已,交手的事其实并没真的发生。

    弄玉一阵娇喘,脸色泛白,腰间几块白布飘落,好在没伤到身体。

    赫天彪以剑支地,左手掩住右胁,指缝有血沁出,创口不大,流出的血不多。

    全场人鸦雀无声,好一会才爆起漫天采声,为弄玉的惊人技艺和赫天彪的狂野招式叫好。

    弄玉明白她只是侥幸而已,一开始让他轻视自己,然后突下绝招,以快制敌,和他拼功力她绝然不行。

    尚渔第一个清醒过来,急喊:“我认输。”

    赫天彪那里甘心栽在这个女人剑下,白眼一翻,正想开口反驳时,弄玉突然嫣然一笑道:“不,我们谁都没输。”

    祭史官连忙高声道:“双方平手。”

    “哈哈哈!现在该轮到我了吧!”重耳霍地起立。大笑着走入场中。

    全场霎时静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王者之剑

    “儿臣挑战桁戌,请父王恩准。”重耳施礼道。

    献公毫不迟疑道:“请准。”

    在场人中,除了奚齐等人,无不为重耳担心。桁戌虽说不是华荣那等级数,毕竟也非等闲之辈,击败王凌暂且不提,凭他曾百招内让王城剑士馆馆主俯首称臣,就足以证明其实力。

    桁戌从重耳憎恨的目光中看到一股杀气,但他丝毫没把这个不以武力见长的王子放在眼里。慢吞吞的走上场,向献公施过礼后,笑向重耳道:“谢谢公子看得起在下,请。”说完双目直视重耳,如老鹰般看望箸自己的猎物。

    重耳一双虎目寒芒暴闪,毫不退避地与他对视。他明白若不能争取大家对自己的信任和尊敬,他日行军调将,将会有很大障碍,很可能因而招致败绩。

    两人的眼神,等同利刃,在空间交击。

    桁戌英俊的脸庞忽然泠了下来,拔剑相向,直指重耳。

    在这关键时刻,重耳忽然信心暴棚,依然凝立如山,双目射出鹰隼般的精光,紧紧锁定对手。

    这时桁戌方知低估了重耳,对手那从容不迫的站姿,身型气度均显示出一流高手的特征。如果知道重耳还是当世唯一参透回天诀的那个天才,那他必会悔恨此举。

    两人这一对峙,立显高手风范,场内人均为那种风雨来临前紧张的气氛所慑,全场鸦鹊无声。

    经过一个月的强修和高手的喂招,重耳已由十多天前的锋芒毕露转为气定神闲。就两人的气势做个比较,重耳当落下风。这也是大家不看好他的原因之一。

    重耳忽然间一阵大笑,豪迈不羁。

    桁戌为之错愕,一向温文尔雅的重耳,忽然露出豪雄之态,令他大感意外。

    就在对手一愣间,重耳出剑……手中长剑忽的弹上半空,化做万道剑影,虎虎生风,武场上空满是寒芒,光耀眼目顿时吸引全场日光。

    桁戌则再次让大家见识了他的速度,身着银白色铠甲在阳光的印映下发出眩目的光芒,只能看见一团银光神速地冲错、回旋、神忽奇神的移动,应变迅速绝伦。

    眼睛不怎么好使的人连人影也分不清楚,重耳倒是不慌不忙,通过这月来对晋王剑的理解,还有回天诀带给他的强烈信心,他避重就轻,以不变应万变,心灵也进至无波无浪的境界。在桁戌强大的压力下,他反而自然而然地步入空灵的境界,呼吸变得缓慢悠长,全身毛孔放松,所有感官,全部发挥作用。不单是眼耳口鼻,连全身的皮肤,也处在高度的警觉状态,不动则已,动必惊人。

    桁戌身形再次疾转,剑上真力澎湃,剑气凛冽似寒涛,幻出一弧白光,斜劈而下声势汹汹。表面上他依旧从容,暗地里却震惊不已,就算是特级高手,在他的快攻面前也不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从容,可这个据说武功不入流的王子竟然丝毫不为所动,防御得密不透风,这样下去,重耳就是不进攻,他自己也会白白累死。

    重耳依旧采取守势,展开了绵密的防卫网,甚少反击,他也在考验自己的真才实学。毕竟这样真枪真剑的以命相搏还是第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接下了桁戌迅疾绝伦似的一阵快攻,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心惊的同时也欣喜若狂,回天诀仿佛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真气,在全身奔腾流动,让他的招式更加精纯,力道不减反而有愈来愈强之势。

    季槐曾经告诉他,对方如若出手攻击,不必急于封架,看准空隙切入行雷霆一击,一下就可以了结。他决定等待着空隙的出现,但他也不能不封不架,桁戌实战经验极为老到,不但攻得空前猛烈,攻中有防,而且防得不露丝毫空隙,不可能让他找到雷霆一击的机会,再加上他身着的铜胃铠甲,使得他一定要把握好十分精确的攻击时机和部位。

    双方的剑上,皆已注入内家真力,似乎半斤八两,棋逢敌手。

    季槐看得心花怒放,她明白此时重耳已然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就算和华容之辈相比,就算不敌,保命有余。

    赵衰在高兴之余倒有一些疑虑,怎么公子几个月不见,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骊姬一方面的人无不色变,桁戌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往往和他一个等级的高手也支持不了百招,不是被他的快剑一下子就冲垮,就是被压得心慌意乱,破绽大露。而重耳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能不让他们担心。

    桁戌知道不能久拖,想连续攻击而精力又不至于衰竭,他还没有这份功力。抢先变招,片刻间,换了十余处方位,绕圈而旋,剑花乱闪,真力突然迸发,劲道平空增加了一倍,剑气涌发出彻骨的寒流,他要力争在几招内解决战斗。

    场下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叫喊声也噶然而止,就算是不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这一剑的威力。

    重耳不惊反喜,他发现对方刺来的一剑中,露出了一线奇怪的空隙,剑光的旋转中心有一团光华护住,那只握剑的手就是唯一的破绽。由于有体内守心之道的支持,他才能在在电光石火间,观察到如斯细微的变化。他不再后退,以泰山压卵的声势放手对攻,招招不离对方的剑光中心,直透对方的剑网行致命一击。

    这一剑,必须一击即中。

    “铮铮铮……”响起一阵震耳清鸣,火花四溅,迸散的剑气呼啸如天风降临,双方御剑的劲道极为浑雄,每一剑皆势若雷霆。

    重耳的每攻击一次,桁戌必定后退一步,对手紧笼罩住他的那只暴露在外的手和手臂不放,令他只得放弃进攻,全力防守。

    场下观众顿时为重耳这一轮狂野的攻击发出阵阵喝彩。

    重耳一直积蓄着的那股窝囊气,像大山爆发般喷涌出来,他开始控制主攻,一连十余剑强压,把桁戌逼得八方旋走,移形换位已显疲态,比起开始时的速度完全判若两人,拼全力封架闪避。

    重耳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剑势再变,不再是中宫强攻猛压,而是虚实难测的诡奇怪招,锋尖上吐,却又在下面出现另两道奇怪的扭曲虚影,恍若雷轰电掣,很难分辨哪一道是实影,哪一道才是致命的雷电。

    晋王剑绝学终于在重耳手中重现。看到那飘逸迅疾的招式,大家不禁想起晋武公一剑日斩千人的壮举。

    桁戌脸色发白,暗自叫苦勉强支持,已明显到了真力渐竭,封架力不从心了的地步。

    “喀……喀……喀……”接连三剑刺在铠甲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桁戌也连连后退三大步,手中剑摇摇晃晃的勉强挥舞着,像是被狂风劲吹的一叶枯草。席间骊姬大惊失色,骇然站起,奚齐正欲大声喝止。

    重耳早就下定决心要给王凌报仇雪恨,当然不能让他们有出声喊停的机会。口中发出一阵长啸,声出剑动,身剑合一化虹而至,乘落势同时行致命的一击,剑未到,彻骨裂肤的剑气已先一刹那涌到。

    桁戌一剑走空,已知大事不妙,苦的是又来不及收招,一道剑影已突破他的护身剑网而至,攻势之凌厉是空前绝后。

    “啊……”

    “叱……叱……”随着两声利剑入体的轻响,幻影顿止,重耳挺身屹立,脸色苍白,口角有血沁出,虎目中神光乍现乍敛,明灭不定。

    桁戌剑断两截,手捂着铜胃和铠甲的接缝处,踉踉跄跄着摇晃着倒地。

    全场人目瞪口呆,在一片死亡的寂静里,季槐冲入场中扶下重耳。桌王子一方也谴人抬下桁戌,场下这才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来。

    像是一场梦,重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胜得如此漂亮,奋斗的第一战就使他雄心万丈,豪情顿起。大家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大为不同,多了一种羡慕,崇拜,那是种极为新鲜的感觉,这感觉给他以无穷的信心。

    自此一战让他的性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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