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喘息着,坚定地说:“不!”
简冷笑着,说:“为了一个人类值得你放弃长生么!我杀了她!看你还怎么爱!”说着她又一次逼向我,德克猛扑上去,抱住了她,二个人翻滚在一起。你上我下的扭打一阵后,简占了上风,压住了德克掐住了他,长长的指尖在她尖声大笑中慢慢刺入,刺入……
派洛斯想开枪射击,却没有了子弹,他急的大叫:“怎么办?洛丽!要不你同查理先走,我来解决这里!”说着,他掏出了手雷。我抬手做了个慢点的手势,这时候要冷静,我想。
怎么办?我低头,心剑在我跟前闪着道道寒光。闭上眼,就想起在德克脑海的情景,我挥起心剑,驱逐了狮身人面兽。可在现实里还能做到么?阿提拉曾三次将异能通过我的身体,并在她死后把心剑传了给我,为什么?那是不是说我能够再做一次!是这样么?我想着,伸手,握住了心剑,一股电流汹涌而入,输遍我的全身。真的是这样!阿提拉做到了!她做到了!我热泪盈眶,举起剑,脚尖点地,升起,长发飘飘,高高跃进,画了一个弧线,剑气磅礴,“铮”的一声,从不再是好友和人类的简身上穿越,透过了她停在了另一方。
简放开德克,站起,对着我,双手指尖刀一样展出,看着我不动。
我竖起剑刃,那上面,有一滴绿血滑落。简看着那滴血,金色的猫眼眨了眨,从她的头部,斜着出现了一道剑痕,半个头整齐地掉下,接着是身体,分成了几段坠地,溅起一滩腥臭的绿液。
影视版:生死豪情1
更新时间2004-11-3012:22:00字数:836
(一)特种行动索马里北部下午一时
英国伦敦,北约军情行动局。调查厅。上午九时。
提问:“你叫什么名字?”“艾丽斯/李。中文名李加加。”“隶属部队?”“北约军事特别行动队。”“级别。”“上尉。”“行使职权?”“清除。”“什么?”“就是清除目标。”“哦,知道了。”“2002年八月八日下午,执行的行动,发生了什么?”“……”
闪回。枪声,爆炸,流血。那天是我难忘的一天,最长的一日。
索马里北部,午时一点。
在炽热的阳光下,士丘制高点温度达到三十九。
我趴在那块地方很久了,后背湿透了一大片,但还是得举着高倍望远镜观察。因为这关系到拍挡的生命,对面那幢楼里的敌手并不是吃素的,只要你稍有差错,马上送你回老家。
智能卫星耳机里传来第二梯队的联系。
“第一小队已进入位置。”“第二小队已布置完毕,是否发动。”“……”
耳机传来一阵杂音,我移动着望远镜,看见黑鹰小组全副武装的身影在一个拐角浮现。突然,从建筑物中闪出了一个亮点。我连忙说:“四点位,有狙击手!”紧接着火光在镜前一闪,我下意识的低头。子弹呼啸而过,在耳边刺痛。暴露了,我想。
刹那间,枪弹四起。
“……喟喟,我们遇到麻烦了,……”“操,我有队员受伤。有人发射火箭!……”耳机里一片噪音。
在一片枪声里,我朝拍挡德克爬过去,说:“你打中没有?”德克咳嗽着,说:“该死!他击中我了!”他说着,翻身靠着埯体。在他的胸口,一片樱红。我的心冷了一半,府身爬到他身边后,即刻给他急救。他笑着说:“是个高手,很难缠的家伙,极有耐心。”“别说了。”“他躲到现在才开火,选了好时机。他们怎样?被压了是不?”我点了点头。“听着,现在高点就你了,你得控制,……”德克喘着说,一阵猛烈咳嗽。“别说了!”我警告他。“你还有救,我会叫空援。”“没时间了,而且他盯死我们了,你没法摆脱他,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生死豪情2
更新时间2004-11-3012:24:00字数:1147
(二)行动中索马里北部下午一时三刻
我敲了敲头盔,改变了耳机的频道,开始通话:“军刀,军刀,这是猫眼,请回答。”
“噼……噼……这是军刀,说吧。”
“拯救行动失败,队员受伤,请求增援。完毕。”
“……知道。已派遣增援,半小时后到。完毕。……”
我关上通话,回头看德克,说:“从基地飞到这要有点时间,你坚持一下。”
德克咳嗽了一下,苦笑着说:“恐怕没这么多时间了,……”
“别说这话。”我皱了一下眉。
“对方用的是口径的自动步枪,,奥地利制,改进型,单发,射程一千八百米,是个行家里手呢……”德克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不再拦他,就让他说说吧。
“没什么,没什么,……”他微笑着,“雅典娜,这次就看你了。”
听到这个称呼,我笑了。
时间倒退一年。
美国。阿肯色州。蓝利军事基地。上午八时。
那天是我第一次接触黑鹰特种部队,本来我是英国军情五局特工,这之前一直在中东活动。由于我对以色列、巴勒斯坦、黎巴嫩、索马里都很熟,北约准军事组织塔斯要求派我去协助,为此升了我的职。接到调令后,我打包飞到了美国。
“是个东方美人。”我一进办公厅,就有人对我惊叹,这之前还有对我吹口哨的。这帮子美国大兵。例行公事后,我被安排做猫眼小组副手,德克是我的搭挡。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训练里,我边熟悉他们的人事,边熟练他们的作战方法,以便执行任务。在训练中,很多小组以外的队员想方设法要上我,但全都吃了闭门羹,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败下阵来。同组队员知道了,就叫我冰雪美人,只有德克从来不跟我谈工作以外的,他这人很特别,认为搭挡就是搭挡,没有男女性别。
“为什么叫这绰号呢,不大吉利啊。再过一阵就要去索马里了,得有个好兆头。”德克对伙伴们说。
“她就这脾气,叫什么好!”
“这不好,这不好呀,别没出息啦,全怪你们没一个上眼的,一帮子混蛋。”德克说,“叫她雅典娜吧。”他说着,做了个胜利的手势“v”。
索马里北部下午一时三刻。
我趴在地上观察,从瞄准器里,对面的阻击手始终没有再开枪。
德克已气息微弱,他哑声问:“怎么样?”
“静下来了。”
“第二梯队没联系?”
“有。他们叫我们等。”
突然,枪弹又一次横飞,同时有人发射了蛇眼飞弹。在爆炸中,地面晃动的厉害。
“……猫眼,猫眼,听到没。回话。”
“收到。请说。”
“……准备上机。完毕。……”
我仰面搜寻,在远处,传来了螺旋浆的嗡嗡声。
猛然,毫无证兆的,从地平线升起了二架直升机,向我们飞速驶来。
生死豪情3
更新时间2004-11-3018:37:00字数:1275
(三)从索马里到爱尔兰
直升机贴着树林开始用密林机枪狂扫,到了目标前,一架盘旋,一架降落。
“……发射烟幕,封锁目标……”“……雅典娜,你先下……”
听这声音,是黑鹰队长派洛斯。
“不行,德克受伤了。”“……我操,杰克,汤姆生,你俩接应……”
“嘶……嘶……”几个烟雾弹画着弧线抛出,建筑物前一片模糊。我脑海掠过一个想法,迅速爬到另一边,端起德克的枪,扣动了板机,紧接着一连串翻滚,在对方的还击中,回到了位置,将瞄准器调节到二点半,可糟的是在十字里,根本看不清对手。我低低咒骂着,一把推下了钢盔。
“你疯了,快带上,……”德克嘶哑着说,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回头,微微笑着,掠了一下头发,说:“德克,你看我留长发好不好?”德克咳嗽得抬不起眼,只是用手势叫我注意安全。
我闭上眼,从刚才的枪声中感觉,在热火朝天的气息里,我嗅出了对手的敏感,他还在开枪,这回是射击别的队员。
“……妈的,有狙击手……”“……队长,我们靠不近士丘……”
枪口慢慢的移动着,我眯起了眼,就在对方停止发射时,我定了格。
“……喟喟,雅典娜,你被盯死了是不,……回答!……”耳机里传来派洛斯的叫喊,“……还活着不,喟喟,操!……”
“平!”一记枪响,我在隐约间开枪。
烟雾在此刻淡薄。
时间倒退一天。
肯尼亚、摩迦笛沙沿海。美军“小鹰”号航母。上午七时。
船尾,我靠在栏边看海,德克走了过来。
“想家了?”“嗯。”我默默点头。“这儿的海同爱尔兰比有不同么?”“你认为?”“我没去过,但我想去。”
我意外的抬头望他,“你是爱尔兰人,没见过爱尔兰的海?”
“我出生在美国,还没到过爱尔兰。”他说,“我知道你在爱尔兰待过,给我说说那儿的海吧。”
“海都是一样的。”
“你真是没点浪漫,说这么简单扼要。”德克微笑了。
“你以为要怎样说才浪漫?”我不动神色。
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说:“哦,这个,我的想法是爱尔兰的海是用风笛吹出来的,每时每秒都在唱歌。”
我沉默片刻,说:“你怎么不去当诗人?”
德克笑了,说:“你有先知么,我真的试过写诗,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因为我发现,当诗人我会饿死。”他哈哈大笑了。
我嘴角边也露出了笑意。“你笑容好美的,为什么不常笑呢?”我收起了笑容,说:“我怕笑多了嘴大。”“天,就你那嘴,够小了,再不笑就没了。”我忍俊不禁,又笑了,忙转过头去。
德克在一边叹息了一声,我回头看着他,问:“又有什么感想了?”
“这会儿要有风笛就好了。”“你会吹?”
“会。”他看着海,满足的深吸一口气,说,“对着海我会吹上很久,对着爱尔兰我会吹上一辈子,我想。”
“你想在那边过日子?”“是的,我准备退役后去爱尔兰定居。”
“你呢?将来打算做什么?”德克回过头来,目光炯炯。
没来由的,我的心底一阵慌慌。
生死豪情4
更新时间2004-12-112:44:00字数:1183
(四)索马里北部下午二时
索马里北部午时二点。
在扣下板机之后,一片沉静。
这种寂然令我很疑惑,也许没击中。就在自信心一点点流失时,从耳机中传来了杰克的欢呼。
“……打中他了,这混蛋掉下来了……”“……雅典娜,打的好!……”派洛斯浑厚的声音说。我微笑了,回过头对德克说:“我打中了。”
没有回音。
德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似的,一些微风吹动他额前的发,抚mo他的脸颊,而阳光温柔的投下阴影,在他的身上。
“不,不,不,别死!别死!别象妈咪一样离去,别这样,上帝!求你了,求你了,……”我心中呼号,泪眼模糊。
一九七九年。北爱尔兰。塔拉小镇。正午。
她身穿一件旗袍,很中国化的一身美丽,左手牵着一个幼小的女孩子,从一家超市步出,右手上大包小包的拎了许多物事。
“妈咪,我可以帮你拿一些的。”小女孩乖巧的说,她可爱的样子已使不少行人冲她微笑。女人俯下身躯,摸着女孩子的头,说:“真乖,喏,给你这小袋。”女孩子接过了,说:“我还有一只手呢,妈咪。”女人笑着,说:“那只手要牵着妈咪啊,否则妈咪要摔跤的。”她说着,直起身来。
忽然,对面的街角响起了枪声。
街上立刻乱了起来,行人惊惶失措,纷纷逃避。一个中年白人喊:“xxxxxxxx!”
几个持枪的人从街角冲出,边跑边开枪。
闪回。沉默。
一切都慢了下来,行人张口狂叫,却没有声音,他们的动作就象在水里,缓缓的。那女人满脸惊恐,她转身,相着她的孩子,展开双臂。
一颗子弹在无声速进,它是如此清析,甚至连白亮亮的色褶都没有掩拭,在风中带过一阵吟唱,一种死亡的嘶嘶。它一头扎进了水泥地,随后反弹,画了一个致命的弧度,射入女人的脑部。
女人停滞了一下,扑啦啦舒开双手,手中的物事缓慢滚落。
她侧身,就象手中的东西一样,堆落。
她倒下了。眼神惊讶,绝望,眷恋,看着女孩子,她从没想到会让自已的孩子目睹她的死亡。她最后所能做的,就是侧身,没有倒在孩子身上,把血溅在女孩纯纯的心灵。
沉重的倒地声响起。
“妈咪!……”女孩扑到母亲身上,摇晃着她。“……你牵我的手呀,你牵着我就不会摔了,妈咪!……”她抬起头,仰天哭泣。
景像悠地拔高,缩小,天地中央,蹲着一个细小的女孩,小手紧拉着母亲渐渐冷硬的手……不,我不能看下去了,不能!
那是我,那是我,我泪眼模糊。
“……我还有一只手呢,妈咪!……”
“……对着大海我可以吹上很久,对着爱尔兰我可以吹上一辈子……”
但是,这不够,这还远远不够,德克!
我拥着他,他身体散发着微弱的温暖,但生命却在失去,升华。
我仰面,张口,却没有哭声。
沉没。
生死豪情5
更新时间2004-12-119:48:00字数:892
(五)英国伦敦上午九时三刻
英国伦敦,北约军情行动局。调查厅。上午九点三刻。
提问:“在德克艾伯特上尉死后,又发生了什么?”“队长下令撒退,我们离开。”“在机上发生了什么?”“……没什么……”“没有?”“没有。”“想想看。”“……”“派洛斯少校有没有阻止一次不必要的开枪?”“……”“有吗?”“……”“为什么不回答?”“李上尉,你必须回答!”
闪回。一枝手枪上膛,顶住了一个人的脑袋。“不行,你不能这样做!”“我不能么?”……“回答。”“请回答!李上尉。”
索马里北部。下午二时二刻。
直升机向上爬升,我坐在机上脸色木然。机正中是一个尸袋,里面盛着德克。
队员们都不说话,只是沉默,气氛中有一股悲哀。有人突然发笑,这笑声打破了沉静,也将我从麻木中惊醒,我转动眼珠,才发现机上多了一个陌生人。“这家伙是你的情人?”他满怀恶意的眼神盯着我。我一时茫然。这人是谁?但当目光接触到他被反铐的双手,才想起这是恐怖组织成员,一个俘虏。
“是不是很伤心……”
我没说什么,只是拔出腰间的手枪,上膛,抵住这人的脑袋。就在我要扣下扳机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手枪。“不行,你不能这样做。”是黑鹰队长派洛斯。“我不能么?”“不值得,雅典娜。”派洛斯说,“为这种人,不值得开枪。”我盯着俘虏,那人脸色苍白,瞳孔放大,目光中充满绝望。旁边的队员都绷紧了脸,看着这幕。慢慢的,我放下了手枪。坏小子杰克从我手中拿过了手枪,派洛斯拍了拍我的肩,重新坐下。恐怖分子一头冷汗,再也不敢做声。
“你是不是想开枪?”“是。”“想打死他?”“是。”“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想打死他。”“不为什么?”“是。”“……”沉默片刻。
“那么,我不得不告诉你,李上尉,由于你违纪,你将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下星期二举行听证会。”
“我可以走了么?”“可以。”
我站起身,立正,举手敬礼,然后左转,走向门口。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到了门口我停下了,回头问。
“李上尉,如果是我,我会开枪毙了这狗娘养的。”
生死豪情6
更新时间2004-12-211:58:00字数:929
(六)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下午三时
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2002年,八月十二日,下午三点。
我躺着,听见电话玲响。但我不想接听,仍一动不动地调整着呼吸。这个样子已经保持了很久,也许会一直延续下去。
桌上的烟灰缸里烟头积累,旁边的酒瓶早空,这个星期好颓废。不能再这样了,雅典娜。暝暝中似乎有人说。德克,我想得你发疯。cd机里放的爱尔兰风琴音乐,令人伤感……对着爱尔兰大海我会吹一辈子……对着爱尔兰大海我会吹一辈子……闭上眼睛就听到你在说,那天的枪声响至如今,德克,知道么?
从来没有什么听证会,我早就知道,这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目的是要我退出。通过心理资询,我也许还有希望,可是我不能,你知道我不能,德克。我被取消了开枪的权利,现在我无事可做,只有想你,不停地回忆。这很痛苦,但我没法停止。我停不了,德克。
电话玲声又响了,发狂的催促我拿起它,否则它将誓不罢休。我拿起它,扔出,它很准确的落进了垃圾筒。好姑娘!真准。德克会这么说。我笑了,笑出了泪。然后,我闭上了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在一片寂静里,看见了你,你容光焕发……忽然,门被拍得山响,打断了我的回想,我失落了你,你的影像成了碎片。
爬起来,我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正准备泼口大骂,却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你没自杀呢!”那人满脸忧心如焚的样子。
“派洛斯!”我意外的说,“你来这干吗?”
“他们说你不肯接受调职,为什么?”派洛斯并不回答,皱眉问。
我冷下了脸,说:“怎么,你奉命来劝告我,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报告是我写的。是我要求把你调离北约军情局的,并建议你做文职。”
我一下怔住了,我还一直以为是坏小子杰克或是强生搞的鬼,却原来是他,我从来没怀疑过他。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合格。”
“不是。”派洛斯低下头,沉默了一回儿,又抬起头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也不想看你再杀人,你不应该做这个,……”
“就为这?”又是一阵沉默。“你喜欢我?”凭着女性的直觉,我问。
“嗯,我想,我想我爱上你了,雅典娜。”
生死豪情7
更新时间2004-12-320:39:00字数:1095
(七)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下午四时一刻。
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2002年,八月十二号。下午四点一刻。
听了派洛斯的表白,我笑了,笑得有些放肆,说:“你爱我,你爱我么?是这样么?”
“是的。这没什么好笑?”派洛斯不悦地说。
我收起了笑容,说:“对不起,我笑了。这很不礼貌,不过你得原谅我的不礼貌,我心情不好。”
派洛斯沉着脸,默然片刻。“不请我进去?”他说。我不说话,只是转身,自顾走进房间。派洛斯跟了进来,随后他便看见了屋中的一片凌乱。他皱了皱眉,说:“你不该这样,雅典娜,太让人失望了。难道就此一蹶不振?”我冷下脸,说:“如果你要说教,去对你的队员说,别跟我说。”派洛斯双手插在袋里,看着我,说:“你还是这么固执,雅典娜。难道说你要为德克守一辈子寡?”一股怒火从我的心底升起,瞪眼看着他,我说:“这不管你事!”派洛斯看着我,慢慢点了点头,说:“好吧,很好。”他转身,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过头,他说:“你以为你这样子,德克会喜欢么?”“这也不管你的事。”“是的,这是不管我事。只是做为一个爱尔兰人,还没见过象你这样软弱的!”“你错了,我首先是一个华人,然后才是一个爱尔兰人。”我冷冷说。“噢,是么。华人原来是如此没种吗?”
低低咒骂了一声,我出手了,在这一瞬间,同派洛斯快速过招,拳击/掌切/肘碰/膝撞,最后他抓住了我的左手,将我压在了地板上。“呵,你的身手大不如前了,就这本事,我怀疑中国功夫名不符实。”他气喘嚅嚅的说。“是么,你最好要小心你的下面。”我冷冷地说。派洛斯低头,看见我的右手中有一把袖珍枪,正抵着他的要害。他懊恼地皱眉,说:“见鬼,这太阴险了,坏姑娘。”我扬了扬眉,冷冷道:“也许。但这很有效,可以抬起你的身子了吧。”派洛斯放松了身体,缓缓退出。站起后,他说:“这枪是德克送你的?”“是的。怎么?”“本来是我的。”“我知道。”“德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他最喜欢吹风琴。我听过,确实不错。”“……”“他同我说要跟一个心爱的女人同住,定居爱尔兰。爱尔兰风景很美是不?”“……”
派洛斯默然片刻,说:“雅典娜,我真不想看你就这么过下去,德克在天之灵会没法安息!”我毫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对了,下星期五是德克的葬礼。”他在门口停住了,说:“你来吧。他有遗物留给你。”就在他关上门的刹那,眼泪流下了我的面颊,淌到了我的嘴边,令我再一次品尝它的苦涩。
雅典娜,你真是不坚强,难道你要一直逃避下去么?雅典娜,想想吧。雅典娜。瞑瞑中似乎有人说。
生死豪情8/完/
更新时间2004-12-320:40:00字数:1458
(八)明尼苏达州。军士墓地。上午九时
美国,明尼苏达州,军士墓地,上午九点。
这天下着小雨,在蒙蒙中,我们为德克。艾伯特举行了最后的仪式。
“……举枪,发射!……”
沉闷的枪声划破了平静的天空,就好象为一个离去的灵魂加了个句号。
“……举枪,再射!……”
又一阵枪响,击进了我的胸膛,刺痛着我的心。
随着最后的枪声,一个孤独的人吹响了《星条旗永不落》,用的是爱尔兰的风琴。一面国旗覆盖在德克的棺木上,绚丽而辉煌。德克,我宁愿它遮住的是我,而不是你。
“……敬礼!……”
特种队员们纷纷抬手,我站定,挺身,敬礼。永别了,德克!雨模糊了我的视线,也许不是雨,是我的泪。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父母已先你而去,因此在某方面来说你其实是个孤儿。德克,你看我了解你真是不够。你还有多少我所不知的,一并告了我吧。在我的梦中。
派洛斯走了过来,将折好的国旗送到我眼前。“收下它吧,艾丽斯。”我迟疑着,没有立即伸出手。“这是他唯一能留给你的,他在这儿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你。为了等你已经推迟了葬礼,虽然这不是一枚钻戒,但却是他的一生。”我伸出了双手,颤抖着,接下了这面旗帜,强忍着的眼泪终究落了。德克,我宁愿我要的是一枚钻戒,而不是这个。我宁愿我奢侈一次,为我光秃的手指装饰一辈子,居处爱尔兰的海滨,为你生几个孩子。爱尔兰的风琴声如泣如诉,开始吹奏一个海的传奇,一支中世纪的古老乐章,不灭的爱情。这是一位反恐斗士最后的心声,一个平凡的人类至死不移的信念。
恐怖从来只是爱情的敌人,仇恨的朋友。它所能做的就是在你吃不饱的时候却给与你一个炸弹,而不是面包和希望。
美国,阿肯色州,蓝利军事基地机场,上午八点。
料理完德克的葬礼后,我回到了这个曾是我俩相识的地方。旧地重游,一切恍如就在昨天,但我不是当初那个雅典娜了,我知道我已经脱胎换骨,在经历一场无论是身体或心灵的生与死后,我决定重拾往日的豪情,接受了北约军情局对我的新任命。我将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英国伦敦军情五处,虽然不是出生入死,而是埋头书案,但我不再逃避,我决心面对往后的日子,失去真爱形影支单。但我不怕,德克,你会陪我的,在我的心里。
所有曾经索马里同生共死的海军陆战队员都来到了机场,为我送行。我一个个的与他们握手,道别。
“坏小子,还想同我上chuang么?”“想。”杰克仍旧一副花花本色,可他的眼神分明有一种友情,我微笑着吻了他的脸。他却不象个s情男人了,居然激动的泪光闪闪。唉,这个玩皮的大男孩。“汤姆,如果要踢足球,来伦敦吧。”汤姆黑黑的脸满是肃穆,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还是这么深沉,金口不开。但他会来的,倘若他答应。“强生,手庠的话尽管来找我单挑。”“不了,雅典娜,我来的话你给我烹调中国菜吧。听说滋味很好。”“那我还要赶紧去学了,否则会烧糊哦。”在一片笑声里,我来到了派洛斯的面前。“派洛斯,要保重。别只顾别人,也要照管好自己。”“嗯,谢谢。”派洛斯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转头避开。“还有见面的机会,是不?”“……”“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我没有回答,匆匆上了飞机。走到蹬机口,听见派洛斯一声命令:敬——礼!我回身。一排军装笔挺,帽徽肩章闪亮的海军黑鹰陆战队员站成一列,向我行礼。我立正,缓缓抬手,热泪盈满了眼眶。
棒小伙子们,我们会再见的,这一去不是永别。
这一刻却是永恒!在你我的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