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怪异的气氛下结束于缄默中。
※※※
苏昕月将厨房收拾妥当后,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莫名的感到孤单,她下意识的寻找陶少。来到书房门口,她却怔在原地犹豫了,见到他又要说什么呢?问他是不是因为心中愧疚才故意待她好的吗?别傻了,他那么骄傲,不管是不是,他都不会承认。
苏昕月眉心微拧,想到陶少说他自己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为了进驻他的内心,不惜自毁名节,不惜以命想博,不惜放弃行医,她为了爱要与他纠缠一生,他突然对她很好,她反而怀疑他是虚情假意,她凭什么不敢相信他是真心待自己好?将心比心,她设下那么多谎言将他的良心捆绑起来折磨,有朝一日被揭穿,她又该拿什么叫他相信自己是因为爱他才欺骗他。
他会不会也不敢相信她是真心爱他呢?
好可怕的假设!苏昕月心底莫名的恐惧起来,身子抖了抖,扎实的打了个冷颤,连指尖都微微的颤抖。
咔,书房的门从里面拉开,陶少手里拎着一个茶杯,他看见门外的苏昕月,墨黑的瞳眸一闪而逝掠过意外,面目表情的扯动嘴唇,淡淡的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路过…”她皮动肉不动的讪笑,骤然害怕他从自己的眼眸里窥视到内心的想法,她垂低眼帘盯着他的手,“你要倒水喝吗?”
“嗯,菜有点咸。”哪怕是挑她的毛病,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让人如沐春风。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她搔搔脑袋,光顾着想事情,她没尝到哪个菜咸了。
“没事,我多喝几杯水就好。”陶少不以为意,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脚下迈着大步越过她向楼下走去。
苏昕月抬手轻拍自己的嘴巴,叫你嘴拙,让你不会说话,笨死了。
陶少听见响声,怔住脚步,拧过头问,“怎么了?”
“额…那个…我…”苏昕月支支吾吾的结巴着不敢说出她的想法。
陶少退回她面前,眉心微蹙,脸色沉了沉,“你究竟怎么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哪知道。”
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他明明是担心她有什么事憋在心里,话脱口之后居然变成了不耐烦,他有点无语了。
“哎呀我不就是想叫你去散步嘛怎么就说不出口了我。”苏昕月一急,像打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扫射出一连串的话,连停顿就省了。
陶少一怔,连忙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装作喝水,茶杯挡住的嘴唇弯起一个长弓,还露出两颗门牙。
苏昕月意识到自己语无伦次说了什么,双手捂住脸,又忍不住松开手指偷偷的瞄向他,看见陶少的凤眸露出明显的戏谑,苏昕月气的嗷嗷叫,她真想捶心口死了算了,里子面子都没了。
陶少见她张牙舞爪的乱挥一通,他扭曲的爆笑出声,真的庆幸他是假装喝水,不然没有笑死也要被咽死。
他的笑声飞入苏昕月的耳畔变得特别刺耳,她悲愤的瞪他一眼,“膈应死我了。”说罢,抬腿重重的踹向他的小腿,似不解气,又对他冷哼一声,才怒气冲冲的下了楼。
嗷…苏昕月在心中怒吼道,去他大爷的,老娘的形象啊,全毁了。
陶少见到苏昕月暴走的模样,他温柔地笑了,眸光闪烁着眷恋。
他最初遇见她时,她就是敢笑、敢怒、敢吼、敢骂的人,她活的很真,很开心。
那个她又回来了吗?
久违了,笑笑。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情愿从不认识你,也一定不会伤你那么深。
可是我知道,时光不会重来,过去已经翻篇了。
现在,我希望可以通过努力去治愈你的伤痕,让你恢复最初的自我。
第一零三章 树挪死,人挪活 3
更新时间:2012-11-20 23:26:47 本章字数:3308
陶少兜去衣帽间给苏昕月挑了一件一件针织薄纱外套才下楼,看见某人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原本削尖的小脸鼓得像胀满气的金鱼肚子,滑稽的模样令陶少手痒痒的想在她的脸颊抹两坨腮红,以她多变的表情和丰富的滑稽诙谐的肢体语言若是出演哑剧的小丑一定十分出彩抢镜。
他忍着笑意走到她坐着的沙发背后,弯下腰为她披上一件针织薄纱外套,煞有其事的说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游说道,“今晚的夜色很美,确实适合出去走走,我今天不用处理公事,权当是放松了,走吧。”
苏昕月正在气头上本想假装没觉察到他靠近时散发的气息,肩上突然一暖,她眼角余光轻轻扫过肩膀上披着的衣服,心豁然一软,却别扭地别开目光不去看他,嘴巴撅起老高勉为其难地说,“好吧,算我当一回好人免费陪同陶大爷去散步,省得你在花园里遇到单纯的妹子把别人魂都勾走了,姐权当拯救良家少女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的玄关,陶少笑而不语地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电源,坐实护花使者的名头尾随跟上她的身影。
出了住宅楼的门禁,陶少骤然震撼地怔在门口,邻居家厨房飘出的油烟味饭菜香钻入鼻孔,邻居家小孩子的嘻哈撒娇欢笑哭闹的声音飘进耳畔,左边不远处人行道边上的休闲椅有一对白发夫妻悠悠谈笑,右边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场有几个大人坐在石板凳上看着孩子活蹦乱跳涓…
月光与灯火相互辉映,蛐蛐声与鼎沸人声相互交响,陶少蓦然觉得这儿才是安家的好地方。
他对凡尔赛花园的整体印象是从售楼中心的模型中看来的,他依稀记得花园像个小城镇,上百幢房子沿着椭圆地形由外圈向内圈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却从没在小区里认真的走动过,从来都是开车绕着环园大路绕大半个椭圆形直接到地下车库再经电梯回家。
散步,他也是头一遭刊。
他心中有点小兴奋,也有点小甜蜜,还有点小幸福,他很想抓住这一瞬间感受到的幸福并牢牢的绑在手心里捂着。
苏昕月气愤的踢着脚下的路面砖,心中不停的诅咒陶少,混蛋,两个人出来散步哪有一个人走前面一个人走后面的道理,搞得好像小夫妻吵架了在闹别扭,难看死了!让你主动一点会怀孕咩!
嗷…奢望脑袋残缺一半的人爱上她真是要赌上命才行啊!
她无语问月老,我神马时候才能感动他的心然后两人修成正果啊?
苏昕月一时纠结的走了神,陶少蓦地牵着她的手,她条件反射的用力甩掉手上的东西,看见陶少的挺拔身姿后不阴不阳的沉了脸嘟哝道,“快放手!我跟你不熟。”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他拽的紧紧的不舍得放手,她的手软若无骨,柔柔的很暖和,很舒服。
“你是猪啊这么大力,弄疼我了。”苏昕月不满的嘟嘴抗议。
“笑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面色一急,连忙松开手掌。
她的手骤然一空,心蓦地沉到谷底,倏地手心一暖五指被叉开与他十指交握,她的失落感转瞬不翼而飞。
苏昕月想到自己的情绪轻易的随着他一个小动作大起大落,心中掠过淡淡的晦涩,全心的去爱一个人果然会忘我。
然而,她不想薄待自己。
她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完整的爱,但一定余下一点正能量给自己,如若期待落空爱成虚幻,她还能依靠残余的能量躲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陶少垂眸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十指,心中暗爽,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学宋成弘耍流氓吹了一记口哨,苏昕月猛地抬头像看怪兽一样凝着他,暗忖,这厮今天从早到晚都不正常,会不会是去大陆公干时撞了邪?
“笑笑,你流口水了。”陶少的眼神似发现宝藏般闪烁着精光,邪魅一笑。
她怔了一下,连忙抬手抹向唇角,“没有啊。”
骤然,爆笑不绝于耳。
苏昕月的脸颊染上囧色,她恼羞成怒,不由分说的掐住陶少腰间结实的肌肉,似拧旧式电风扇的定时档位一样恨恨地旋转了360度。
嗷…她真是屡错缕犯,不可原谅。
苏昕月抓狂了。
陶少也抓狂了。
“苏笑笑,你会不会太狠了点!我是看你闷着不开心才逗逗你玩儿,至于对我下狠手嘛!”
“陶大爷有没听说过打是情骂是爱?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爱。”
陶少摸着下巴沉思着,走了好几步都才辩驳道,“你听说的是哪门子歪理?爱一个人是心疼她入骨髓不舍得伤害分毫,哪怕背着她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辜负了她。”
“啊…陶砖家!陶叫兽!快给我签个名,你是我最崇拜的人哇…”苏昕月骤然跳到他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掌,像时下最疯狂追星族对着陶少猛耍花痴。
他被她一惊一乍的夸张行为震慑呆了,他正儿八经的表白心迹,她居然…
陶少脸颊一抽直接就泪了。
苏昕月觉得自己玩的过火了,悻悻地摸摸鼻子,想到陶父是他们两人间最大的阻碍,她突然问道,“你父亲的事查清楚了吗?”
陶少一愣,深邃的眸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似在探究些什么,过了良久才蹙眉说道,“已经有些眉目了。”
她一急,话已脱口,“是官司惹的祸吗?”
他讶然,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陶少疑惑,为什么不是问医院的手术事故?他只跟她提过父亲是苏德昌主刀失误害死的,她从哪里得知官司的事?与她亲近的人只有林少知道自己对苏德昌下过狠手,他和她下午才见过面,会不会是林少说的?
“你爸打官司惹了坏人,为什么会牵扯到我老爹啊?你是不是搞错线索了?”苏昕月犀利的说着,她记得老爹说过他没有参与陶父的手术,她也查过医院档案室的手术协议,经陶母告知陶父是车祸后送医的,她心底是相信她老爹的话,她真心希望是陶少错了。
哪怕真的是她苏家欠了他陶家,她穷尽一生的爱也会尽力补偿他童年缺失的那一份父爱。她只想解开两人的心结,从此坦诚。
面对苏昕月的质问,陶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神色越发凛冽,眸里掠过阴鸷和沉痛混杂着慌乱,他不敢直视她,垂低了头哑声低沉地道,“车祸和医院两方都有问题。”
他最终说出了凌磨两可的答案。
如果她知道他不但欺辱虐待她的身心还暗地里对付安顺集团且把她姐夫送进大狱,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他害怕她会离开,不准她离开。
为了报仇,他踏上一条不会幸福的路,上天待他不薄把她领到面前,他断不会轻易放手让幸福溜走。
苏昕月如刺在哽,没有在说话。
陶少感觉到她的手心有些许濡湿,心头一震,焦急地辩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再怨你的意思,那不关你的事。”
她听罢,低声傻笑起来,忽地眼睑一热,泪蛋子飙撒而出,她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不关你的事…多么轻巧的一句话,555…陶少你个王八蛋,大笨蛋,混蛋,臭鸡蛋…
苏昕月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哭嚎一边控诉道,“早知道不关我的事…干嘛还要我卖什么劳子身…撕掉…统统作废…你要向我道歉…”
她越想越委屈,上一代长辈不清不楚的恩怨不给个说法就抓了她来替罪,她多无辜啊!
陶少仿若玻璃瓶里的苍蝇对着哭泣不止的苏昕月不知所措,她的眼睛就像爆开的自来水管源源不断的喷出水柱,他衬衣上的斑斑水渍已分不清那一块是鼻涕哪一块是眼泪,衬衣下的皮肤感觉到湿哒哒的濡湿感,汗毛鸡皮长了一大片。
“笑笑你的眼睛都肿了,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他温柔的哄道,大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拭去汩汩水珠。
“555…”苏昕月依旧哭的很凶,好似胸腔里憋了很久的委屈要一并发泄出来。
陶少无奈,只好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搂在怀里扛着往家里走,使出杀手锏诱惑道,“笑笑你要是立刻不哭了,回到家之后有惊喜大奖。”
“……”她果然平静下来了,狐疑的凝着他。
他的话终于见效了,心情大爽,唇畔自然地勾起,眉梢也随之微微挑起,颇为得意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第一零四章 树挪死,人挪活 4(精彩足量)
更新时间:2012-11-21 23:55:36 本章字数:3738
陶少一直抱着苏昕月进了家门扛上楼之后走到客房门口才把她放下,他笑的轻佻,“你先去洗个澡,一会到我书房来。”
苏昕月充满期待地点头,瞥见他不怀好意的邪笑时,一抹淡薄绯红跃上脸颊,她逃似的关上房门暗啐他一口,这货把话说的那么暧昧害她浮想翩翩,想臊死人咧。
嗷…她捂着滚烫的脸,瞧瞧她都干些什么呀!哭的稀里哗啦的然后让人给抱回来,脸一直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把自己折磨得心律失速,人家好意体贴让自己去洗洗眼泪鼻涕,她却联想到洗干净送上门当点心…
苏昕月几乎想要唾弃自己了。
陶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苏昕月惊喜时潋滟眸光的满足神采,淋浴时速度比平时的节奏快了许多,挑了件对襟浴袍穿上,稍微擦干了湿发就到书房里候着了涓。
苏昕月姗姗来迟,推开/房门就看见陶少坐在檀木桌后的老板椅上,他献宝似的笑吟吟地望着她,桌上摆着一个半米长二十公分高的锦缎盒子,这么一大件是什么玩意?苏昕月猜不着,马上就揭晓的谜底她也懒得猜。
她走到他跟前,陶少一把拥住她抱到腿上坐着,苏昕月的嗅觉所到之处都是沐浴丨乳丨的清香,她不客气的在他怀里扭了几下腰肢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倏地感觉到某人某个地方有雄起之势时,她幸灾乐祸地戏谑道,“你的红杏探出墙来不代表你性感,只能说明你的内裤买小了。”
陶少的火源扑哧一下灭了,他嘴角怪异地抽了抽,“好的内裤,经得住热胀冷缩,抵得住肆意撩拨,码数对不对,谁用谁知道,你连这都不懂还敢学人耍流氓开黄腔玩透视。刊”
“……”苏昕月凌乱了,她这是无心调戏反被采花。
靠,陶少又被鬼缠身了吗?
苏昕月在陶少怀里窝着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她艰涩地嘟哝道,“好吧,闷***害已,这回算我运气不好,不是暗贱商人的对手,调戏反调戏神马的都不会扯你蛋,你爽快的给了礼物就好让我滚回房睡觉去。”
她作势挣扎起身,陶少用力的抱紧,他仿佛受了打击般放低姿态状似虚弱的控诉道,“我受伤了,你宁愿回房间扯被子也不愿意跟我瞎扯。”
苏昕月赤衤果衤果的怔住了,怪异的眼神看怪物一样审视他,她敢肯定这厮绝对魔怔了。陶少得寸进尺的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她没看见他的唇畔飞快地掠过一抹邪恶,苏昕月的耳垂蓦地感到濡湿,她惊慌地扭动了一下腰肢,瞠圆了眼睛瞪着他,“陶禽兽你趁机揩油!我鄙视你。”
陶少原本只是想稍微戏弄一番就作罢,此刻见她俏白的肌肤染上绯红似能挤出水来,欲罢不能的想一口咬下去,欲念才刚启动魔掌已率先抚上她的脸颊,不安分的轻柔爱抚摩挲,滑嫩的手感诱使他要得到更多感官上的刺激。他压低身子靠近时,苏昕月凝着他几乎要灼烧出火的瞳眸,心跳如雷的僵着身子不敢动分毫,陶少俯身擭住她的唇畔,轻吮一下然后含住她的柔软,苏昕月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似受到肢体语言的鼓动,灵舌有力的撬开她的贝齿,她的舌尖缠绕上来,他热烈追逐,彼此占据了对方的呼吸。
“哲…”苏昕月轻声溢出糯糯的亲昵低喃。
陶少仿佛醉了,魔掌游离至她胸前的柔软粗暴的揉搓,感觉到被困住似的他抱着苏昕月放到桌子另一头空旷的位置,俯身亲吻她的眉心,鼻尖,唇瓣,脖子,锁骨…轻吻越往下移渐渐转为轻咬,好似一头猛兽疯狂的撕咬啃食他的猎物。
苏昕月随着他的疯狂奔向刺激的山峰,身子的敏感地带一时经不住撩拨狠狠的颤了颤,她很乐意和陶少做运动,然而她害怕陶少豁然清醒过来而介意她的清白,尽管她已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当真要承受失望时她也会难过的。
她知道用清白试探他的真心是剑走偏锋,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介意即时不爱,不介意即是爱。
苏昕月原以为两人要走到这一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陶少超乎常态做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尽管疑惑,却也欢喜。
倏地,苏昕月上身一凉,她回过神发现上衣已被粗鲁的扯掉,陶少温润的唇瓣擭住她的滑腻肌肤,苏昕月背脊一阵点击窜上督脉,她克制不住生理反应终于止不住呻吟出声,臊的全身的肌肤都染上羞红色。
苏昕月的腰肢被微微抬高,她感觉到裤头一松赶紧用力扯住,陶少没有顺利扒掉障碍他怔了一下,苏昕月赶紧拽住他的手,哑着声音问道,“陶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陶少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眸里火热好似骤遇干冰,迷蒙烟雾散去之后露出清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桌上的狼狈人儿,霎时歉意笼罩,“对不起,我失控了。”
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怜惜。
苏昕月心中晦涩,她知道自己喊醒他会发生什么事,却不知心会那么痛。
但她不悔,她所求的是心甘情愿,得他心她幸,不得她命。
苏昕月假装若无其事平静的说,“该道歉的是我,硬生生的掐灭你的***,对不起。”她似幸灾乐祸的耸耸肩膀,下巴朝浴室方向微微一抬,窃笑道,“只好委屈你万能的右手伺候那朵生机勃勃的红杏了。”
说罢,她撑着桌面跳到地下,捡起上衣穿好。
陶少颓然的看着她故作潇洒,心疼的拥住她,“笑笑对不起,我一时贪欢却带你的身子卷入阴暗不堪的回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会克制的。”
他的自责越发负重。
苏昕月浑身一颤,酸意席涌冲击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眼眶随之一热,嚎啕大哭。
她不敢置信耳朵听的,再三质疑,她在做梦吗?
苏昕月的哭声凄凉,陶少蹙着眉头不知如何安抚,她的伤痛都是自己间接造成的,说再多冠冕堂皇的虚话都不能抹去她的噩梦。
那些伤害一旦烙下,将随她终身,他惧怕他的爱太轻薄,掩不住那阴暗痛楚。
笑笑,对不起!
苏昕月浑然中觉察自己又失态了,连忙止住了抽泣,她是太感动了,以为是幻觉,于是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借着清晰的痛感她再次放纵的哭了,凤求凰太艰难了,她要把心底的苦都倒出来用眼泪冲刷掉。
陶少从浴室舀来热毛巾,动作轻柔的帮苏昕月拭去脸上的水渍和手上的粘稠,他直觉她一会还会哭,并不忙着放下毛巾,鼓动她去揭开锦盒的盖子。
苏昕月期待又忐忑的解开锦盒的彩带结,一时紧张过头手指稍有哆嗦,陶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与她耳鬓厮磨。
“哇…”她惊喜的叹道。
果如陶少预料的,感动的飙泪了。
他不厌其烦的再次为她擦拭喜悦的泪水,骄傲的神色似急于邀功,“瞧你兴奋成这样,我可以肯定你非常喜欢这个suprise。”
苏昕月两眼放光,瞅着一个个灵活灵现的憨豆先生陶瓷,宝贝的样子好似轻轻碰一下都害怕撂坏了,陶少忍不住鄙夷的戏谑道,“我送的东西质量还不至于差到捧起来看一下就裂了,倘若真摔坏了,你要是讨得我欢心了,我可以考虑再送一大卡车给你。”
苏昕月再也经不住诱惑,她舀起盒子角落的黄丨色minicooper,叹道,“好逼真啊,陶制的质感不比合金材质的汽车模型。”放下之后又舀起憨豆先生陶偶,仿真的程度堪比蜡像,苏昕月心中的崇拜油然而生,“陶少,这些陶艺品是出自哪个大师之手啊?我想拜师学艺,人家会不会收徒弟啊?应该不会吧,这应该是传统工艺,不会对外传授的。”
她对着一堆宝贝玩偶眉开眼笑,语无伦次的自问自答。
“那是深圳的一位民间陶艺大师,深居简出,机缘巧合下,我们交了忘年朋友,这些憨豆大叔是他给你的见面礼。”陶少淡笑,长话短说,省略了其中的复杂事情。
“嘁…明明是借花献佛,还整的自己有多诚心挑的礼物。”她可爱的撅起小嘴不满的抗议道。
陶少想也不想,抬起手,食指蜷曲,轻轻的划过她的鼻尖。
待他做完这个动作,两人都呆愣了。
周遭的空气都变缄默。
记忆如潮水袭来,过往开心的一幕幕在脑海放映。
良久,苏昕月忍着涩意,艰难的打破静谧,“陶少,你这一次是真的吗?今天突然对我这么好,是真心的吗?不是做戏?”
陶少眸色转深,如最幽深的大海,从天空俯瞰只见一片深蓝碧波翻滚,见不到底部还潜藏着暗涌波涛,他抿了抿唇,严肃地凝着她说道,“人在江湖飘总要挨冷刀,在商场上我不能被人抓到弱点,所以我冷漠。对家人和朋友也会有很多面,今天的我是其中一面,是真的,不是演戏。”
“听起来蛮深奥的,不过我智商高,理解起来并不费劲,简单的理解成一句话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人装人,见鬼扮鬼。”苏昕月撒开胆子骄傲的说道。
“嗯哼,差不多,不算强词夺理。”陶少淡淡一哼,丝毫没有不悦。
“哎,真伤脑筋,某大爷又开始装13了,你有没听过这一句话:装b卖老,一律撂倒。”苏昕月故作伤神的说道,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颇有自知自明的逃似的跑了。
陶少望着她的倩影感叹道,他主静,她主动,他不爱说话,她爱开玩笑,他太阴暗,她够阳光…
互补,和谐。
似乎,两人天生就该凑成一对。
第一零五章 树挪死,人挪活 5
更新时间:2012-11-22 23:15:37 本章字数:3148
苏昕月住的客房里能放装饰摆件的地方,眼睛所到之处都是神情诙谐有趣的憨豆先生瓷偶,床头摆的是憨豆最爱的无尾熊,她打心里把这只狗熊当作陶曦哲了,哪天要是不爽了又不敢骂某人就拿它出气了。
这是目前陶少送她的第n份礼物,比起珠宝首饰,椰树叶子草帽,幸运红豆手链,海底椰艺术照…陶瓷憨豆大叔不算最贵重的却是最用心最珍贵的,憨豆大叔于她,代表积极乐观正能量不倒翁的心灵护盾,她很钟意这份特殊的心意。
她不知道陶少是如何找了巧匠大师制作了一批精美的陶偶,她所关心的不是物质贵贱而是送礼人的真挚用心。
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那是两个人相互间的回应,他若真心愿意去了解关心爱护她,只要他向前踏出了第1步,她会替他走完剩下的99步让两人的心更靠近一些至到心心相印。
如果他愿意让她驻进心里,他将是她不悔的唯一涔。
这是她爱他的方式,只为他一人疯狂而不悔。
※※※
夜里,苏昕月睡意朦胧间恍惚的感觉到身旁有一团热源暖暖的很舒服,下意识地,她的四肢似软趴趴的章鱼爪抱着那团温暖,找了舒服的位置之后甜甜的嘤咛了一声,再次沉入梦乡渐。
陶少凝望着她娇美的脸庞露出酣畅香甜的睡容,心头豁然升起浓烈的怜惜,他动作温柔怜爱地将她的秀发捋至耳后,然后俯身而下,亲昵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神圣一吻,心中默默许誓,她将是他后来的一生幸福。
陶少将手臂枕到苏昕月颈后,将自己的头侧着埋进她的肩窝,她的淡雅气息顿时萦绕鼻尖,他沉迷的贪心汲取她身上的如兰清香,似鱼遇到了水缱绻纠缠不愿再分开,从此不离不弃。
这一夜,他的心境久违地安宁,嗅着幸福的味道,连睡意什么时候袭来他都不记得了,只感觉到心里暖烘烘的,满满是甜蜜。
清晨,苏昕月睁开惺忪睡眼眨了眨酸涩的瞳眸,一抹熟悉的气息喷到脸上,她的睡意骤然清醒,见到陶少如神镌刻的完美五官立在眼前,她暗吸了一口气使劲的回忆昨晚的事情,她一点都记不起来陶少什么时候有进她的房间。
联想到陶少不请自来时,她乐的想拍掌欢呼庆祝美男倒贴上门,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还趴在陶少的胸膛上,俏脸倏地染上热气,她既害羞又偷着欢乐地欣赏他的睡容。
她不是第一次偷看他的睡姿,同一张五官,眉目每一回透出来的气质却大相径庭,今天的感觉不同以往所见过的淡漠安然、温雅英俊、蹙眉冷峻,她敏感的觉得他此刻好像一个睡前吃饱喝足奶水的娃娃,满足感升华为幸福感,一夜安恬无梦。
苏昕月感慨道,能让缺父爱又缺性/爱的变态满足该有多么伟大啊!
她偎在他怀里温存了许久,床头柜上摆着的时钟已经显示早上9点,念及她昨晚约了林少吃午饭,苏昕月不得不终止了厮磨。
陶少的大腿还压着她的双腿,她憋着囧意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四肢钻出被我,蹑手蹑脚的步入洗漱间。
苏昕月秀长黑发利落的盘在脑后,她换上家居服,清新又清爽。
一个小时后。
陶少辗转醒来,他浑然觉得通体舒畅,印象中很少有睡的那么饱的时候,这都是因为有苏昕月在身边。
咦,她人呢?
他的唇角不自觉泛起淡笑,暗忖着她醒来的时候多半被惊吓到了,念及她又恼又羞的别扭劲,陶少笑意更浓。
苏昕月轻轻的推开客房门,留了一个窄缝探进脑袋,她要瞄瞄陶少有没醒,若是醒了就一起吃饭,若是没醒就给他装保温盒。
“哪来的女壁虎鬼鬼祟祟的码在门上?”一道戏谑声打破静谧。
“真没见地!女娲后代站在你跟前都不晓得识货。”她回以吐槽,径自走到床边扯掉他的被子,“给我起来,饭已经做好了。”
“笑笑真贤惠,赏一个。”陶少猛地把她扑倒,擭住她的唇瓣深深的吮/吸一记。
她别开脸,嘴巴使劲的磨蹭衣服,嫌恶地吐槽,“脏死了。”
其实苏昕月说的是违心话,他的口气清冽并没有异味,爱人醒来时与他轻轻一吻是幸福的,然而她昨晚莫名其妙的被人抱着睡了一晚,不用想也知道他揩去不少油水煮豆腐,她不愿他那么春风得意,才故意装作讨厌打击他的。
陶少不依,像只哈巴狗似的粘着她还要再亲,苏昕月左躲右闪不让他亲,陶少要非亲不可,两个人在床上玩起了滚床单,床铺一片凌乱。
陶少摆着不得手不罢休的阵势,最后使了下作手段,挠腋窝和腰肢。
才三两下子,苏昕月就笑岔了气,连忙投降,“哈哈哈…别挠…停…不准再挠了。”
“你的主动权没了,现在该由我开条件,吻多久都随我。”陶少不愧是奸商,逮着了机会,狮子大开口讨要丰厚福利。
苏昕月捂着笑痛的肚子,爆笑过头挤出的泪珠子粘在睫毛上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她不满意陶少趁火打劫,嘴上不依不挠的拒绝了他,“不行…哈哈哈…快放开我…菜要凉了…”
“菜凉了有微波炉,我饿了有你就够了。”陶少终于住手了,她那么犟,怕是情愿笑到绞伤了肠子也不愿任他为所欲为,叫她面子上过不去。
来日方长,他不急于一晌贪欢。
苏昕月逮着他松手的空档,一个鱼打挺侧身滚下床,得意的抬起下巴,“给你说好了啊,早饭与午饭混作一餐,你爱吃不吃,我可不等了。”
说罢,甩下他出了门。
陶少心情越发畅快,他似乎爱上了与她拌嘴的情调。
◇◎□
陶少身穿一套浅灰色家居运动服出来,神采显得更年轻飞扬,苏昕月毫不吝啬的赞了声,“很帅。”
他这模样好像在校大学生,拆光他的肋骨也完全找不出他在商场上成熟稳重的冷峭。
陶少献魅似地扬了扬薄唇,“本少爷应下你的奉承了,礼尚往来,下午带你一起去小区的会所打网球。”她嗤嗤一笑,“相貌是父母给的,姑娘我是识趣的人,说几句好听的话不过信手拈来,大爷你就不用感恩戴德了。还有,我约了朋友一会要出门,可能会很晚回来。”
他沉下脸,语气微酸,“哪来的朋友,以前怎么不见你约朋友了?什么朋友那么重要?”
重要到…拒绝我的邀约。
“欸,陶少你讲讲道理好吧,这审问语气好似我是个囚犯做什么事都要经你同意转似的。以前我只围绕着你转,结果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吧。活过来当然是醍醐灌顶彻底醒悟,这人呐,年轻的时候就是要潇洒的享受青春,趁着白里透红娇俏粉嫩行情好,备胎怎么的至少要有一两个才不枉走了一趟青春。”苏昕月不满的辩驳道。
她也要有自己独立的交际圈子,无论未来陪她过往一生的人是谁,她都不可能一直依附他。
陶少听着她的话脸上越发的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好吗?过去是我对不住你,我说了我会弥补对你的伤害,我会全心全意的只对你好,你想我怎么做才会开心,最起码要告诉我。”
有什么事直接沟通当面就解决了,他是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揣摩她的想法上面。
她蹙眉,抓着他话里的漏洞不放,执意追究,“为了弥补而弥补吗?”
他面有怒意,扬声喝斥,“苏笑笑,你不要对我的话断章取义。”
苏昕月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她敛了敛神,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