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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身旁支持的时候,只有空空的房子陪伴着,她鼓起勇气最后拨一次丈夫的电话,告诉自己,再接不通就不等了,最后,传入耳朵的仍是冰冷的录音,她哭累了,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光线透过玻璃射入屋子里,苏昕月还是昨晚睡着时抱着腿的姿势,她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找电话,几乎未经过大脑思考就按下陶少的号码,嘟了几声,直接被挂断。

    苏昕月的火气蹭的上来了,此时,静谧的空间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激动的跑向门边,陶少推开门,瞥见她打着赤脚,眉头微皱,来不及开口就被苏昕月抱个满怀,带着哭腔凝噎着问他,“哲,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担心死了。”倏地,她的手被掰离他的身上,肩膀被抓着推开半尺,苏昕月的五官僵住了,诧异的凝着她,弱弱地问,“怎么了?”

    “我回来拿个文件,马上还要回公司。”声音不咸不淡,面无表情的越过苏昕月,向里屋走去,倏地被拉住了衣袖,“站住!”她一声冷喝,陶少定住了身子,眉梢一挑,转过身来,眸光扫向她,勾唇淡笑,“笑笑,一大早不宜动肝火。”苏昕月凝着他依旧温柔无害的笑容,“为什么?彻夜不归,回来之后,不闻不问,你还当我是你的妻子吗?”苏昕月劈头盖脸说出她一整晚想要质问他的话,激动的浑身颤抖。大文学

    “笑笑,你忘了?我们没有登记,不合法的。”陶少轻笑,唇角明显刻有讥诮。

    苏昕月闻言,寒气窜过背脊,怔怔地站在原地,坍塌的理智抗拒接收耳朵听到的信息,试图假装自己听错了,理解错了,“哲,你不是说我们的婚期太紧了,登记推到蜜月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呀,妈咪几次要看我们的结婚证,我都推搪着说在你这边…”

    陶少扣着她抵在墙上,危险地眯着眼睨着她,他俯下身子,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有分毫,苏昕月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一颗心至于水深火热中煎熬,“哲…你别这样,我怕…”

    “怕什么!害怕你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害怕你的姐夫是贪污犯,害怕我不要你吗?”他讥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连串的看似无关痛痒的话,脸上的冷冽却让她无法忽视,从前那张或邪魅,或温柔,或痞气的脸此刻阴冷的能将她冰封。

    陶少骤然似笑非笑地堵住她的唇,由浅入深,风涌云卷似的狠狠地吻着,不知餍足,直至快断气了才松开苏昕月,他的脸色稍缓一点,云淡风轻地说,“你之前怎么瞒住的,以后照着葫芦圆下去,如果,你非要另一张证,我想,那一定不会是我。”

    此话一出,苏昕月原本濒临崩溃的理智,彻底支离破碎,她不敢置信地挨着墙壁瘫在地上,精致的五官一片死气,“为什么?”

    陶少板着脸,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冷哼一声,拂拂袖子,上了楼,苏昕月茫然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任那一具伟岸消失在转角,无声的水珠溢出眼睑,潸然而下,苏昕月豁然觉得,她的人生就tm的一场笑话,从来如此。

    噔噔噔…下楼梯的脚步声,每一次抬脚落下的移动,仿佛在践踏她的真心,每次重重的踩踏形成的声响都在笑

    话她把他的甜言蜜月当成宝,可她还是不可自拔的沉浸在他的温言暖语中,迷茫不知归返…

    啪!一叠资料扔在苏昕月身上,她的手哆嗦着拾起,眼球迅速扫过每一个字迹,方寸大乱,小脸布满惊慌,脑袋直摇,两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西装长裤,“不,这不是真的,不…”她不相信,她的父亲不是杀人凶手,不…

    陶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隐约闪烁着讥诮,“从一开始,遇见你只是个意外,你奉献了一张膜,我身边刚好缺个暖床的女人,你救了我的母亲,我也很乐意给予你一切让你开心的,可惜…你姓苏,你爸还是苏德昌,负债子偿,天经地义!”

    苏昕月再次瘫在地上,“所以,除了第一次,你每次都带套,还敷衍我,你想我们的二人世界再过得久一点,其实,你压根就不想我怀孕!”最后一句,她的语气肯定。

    他冷冷一笑,“你觉得你够资格孕育我的后代吗?”

    她触及他无情的眸子,手指向楼上的儿童房,疯似的吼道,“你跟我一起布置儿童房的装饰,讨论孩子的一切的一切,只是戏弄吗,好玩吗!”骤然敛去激动,自嘲地傻笑,“咳咳…我如此的荣幸,每天耍着猴戏给陶总解闷,您老高兴的时候,亲一亲,抱一抱,滚滚床单,我当作是恩赐,乐上一整天,哈哈…”

    我所有真诚换来的,便是你一句:不配。

    苏昕月疯狂的笑出声来,笑出了眼泪,笑岔了气,仍是止不住笑意。

    看她狰狞的笑着,陶少的心倏地窒了一下,滑过一抹心疼,他刻意忽视掉,“没错,你就是我的玩偶,在我玩腻之前,休想逃脱。”说罢,他转身离去。

    “等等!”

    他止步,没有扭头,静静地等待她要说些什么。

    “看在我救了你的母亲,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苏昕月卑微地开口,她试图想要为家人做些挽回。

    “说。”陶少脸色一沉,无情的吐出一个字。

    “不要伤害我的母亲,好不好。”

    待她话落,陶曦哲的眉微微闪了一下,没有只字片语,大手拉开了门,嘭!摔门离去。

    偌大的房子,再次恢复静谧,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腿,缩成一团。

    地下室,奥迪q7内,陶少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室,探出窗口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默默地燃烧着…

    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手机,里面有几百通短信提示:您有未接来电!

    他刻意不接她的电话,刻意呆在办公室过夜也不回家,为的就是逼疯她,真正亲眼目睹她的无助之后,他于心不忍,念此,他心中一突,心软了吗?

    他怎么能心软!

    陶少抬手深吸一口香烟,将它远远地丢出去,吐纳间,手指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几秒就接通了,“按原计划进行,将手上的证据交出去之后,不要再插手。”

    第八十三章 出其不意,至贱无敌

    更新时间:2012-10-7 10:53:20 本章字数:4525

    信息透明化的市场,商战往往来势汹汹,一旦触发,势如破竹,历来是强者生存的天下。

    早市,多方利空消息砸盘,安顺集团的股票低开3个点,开盘不到10分钟的时间,经历了直线下跌之后,被打到跌停板,受到波及的精诚投资,低开之后,一个漂亮的v字反击,力挽狂澜。悌

    苏伟伦看了新闻的报道之后,才知道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暗自责怪孙辈们对他守口如瓶,他活了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居然透过电视才知道儿子住院了,孙女婿坐牢了,真是讽刺,他生气归生气,心中清明的老人慢慢的平复心情后,拨通了苏旭尧的电话。

    他知道,此时,他若是倒下,苏家一定完了。

    苏旭尧刚接到妹妹的电话,医院那边堵了很多记者,他揉揉太阳丨穴,头疼的很,拧紧的眉心也没有松懈的迹象,这是他遇到最棘手的情况,这种挑战让他的信心很受挫,毕竟年轻,瞻前顾后的同时难免会犯错。

    他刚才差一点就向妹妹开口,“我公布你与陶曦哲的婚事好不好,利用苏陶联姻的利好消息稳定一下人心。”那是他用心疼爱的妹子,在家族利益下,他居然产生了牺牲她幸福的念头,这让他愧疚不已。悌

    电话再次响起,来点显示老爷子的号码,苏旭尧大吃一惊,瞒不住了吗!他战战兢兢地接听电话,“爷爷!”谀

    苏老爷子第一次听见孙子正儿八经的喊自己爷爷,老泪情不自禁的溢了出来,子孙同心的感应让他暗暗鼓气,更加坚持要沉住气,挺住身子应付突如其来的灾难,他的神色骤然犀利起来,中气十足的说道,“旭尧,爷爷晚一点给你的户头汇10亿现金,你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先安稳住投资者的恐慌,另外,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我希望你公开小陶和小月的婚事,这会让我们事半功倍,你大姐夫那边,我想办法找老朋友把事情埋下去,二姐夫被判了刑,一时改变不了现状,就等所有的事都平静了,再研究是翻案还是减刑,以后的事了,目前,一定要保住安顺!”

    “谢谢爷爷!”苏旭尧悲喜交集,他没想到危机这么轻易就化解了,完善了资金链,不需要缴纳政府的巨额罚金,亏空的金额有赚回来的余地,苏旭尧悻悻地抹了一把汗,暗衬,古人言,烂船也有三斤钉,说的是真理。

    “爷爷退休后办农场,养猪,发展有机农产品,攒的钱和安顺的分红不另做投资,通通存银行,为的就是儿孙有难的时候,我能及时的拿出现金来应急。”苏伟伦心平气和的说着,他没有告诉孙子,儿子女儿们经常来借他钱,开口都是一两个亿,这事让他有些许得意,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钱。

    苏旭尧汗颜,老爷子十分有远见。

    挂了电话,他召集记者到会议室开发布会,宣布公司的投资没有任何问题,承诺安顺被合作伙伴撤资的项目已补足资金缺口,并诚心的向记者们鞠躬,恳请媒体朋友不要打扰他父亲静养。

    苏旭尧自信优雅的回答记者问,标准老道的官腔与他的气质看似不搭调,却又挑不出来哪里不和谐。

    恒昇科技总裁办公室。

    陶少黑着一张脸盯着电视屏幕上,苏旭尧双手合十诚恳地拜托记者不要去医院,他一脸的自信风采难得不让人为之折服,陶少暗哼,戏演的真好!

    很好,他精心策划的大戏落幕了!

    手机响起,陶少按了接听键,听着abel遗憾的口吻,他端起咖啡啜一口,让苦涩蔓延,“abel,仍旧要谢谢你!”

    “举手之劳!不过,下次再做这种缺德事,酬劳翻倍。”

    听筒传来abel调笑的嗓音,陶少嘴角抽了抽,危险的眯了眯眼,音调微微拉起,“貌似,你很高兴我的计划夭折?”

    “不敢,不敢!我非常佩服你的谋略,只是,魔高一丈道高一尺,姜还是老的辣,我相信,苏旭尧背后的高人是苏老爷子,老兄呀,你千般算计,漏算了看似无害却身经百战的老/江湖。”abel用词犀利,先扬后贬,损起人来不知道手下留情是传统美德。

    陶少挑眉,眸子深如墨染,脸上闪过一抹兴味,abel真大胆,一席话说的抑扬顿挫,不客气的损了他又让人无力去计较他的失礼,真是个妙人,若自己与这种人做对手,定是一番激烈的龙争虎斗。

    庆幸,他们是盟友。

    宋成弘敲门进来,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泡茶,陶少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以为他已经看了安顺的发布会,尚可理解,功亏一篑确实不太令人喜爱。

    挂了abel的电话之后,他无力的走到宋成弘对面坐下,不以为然地问宋成弘,“耸拉着脑袋,这么轻易就被击倒了吗?”看人家连头都懒得抬,陶少掠过玩味,挑眉,“怎么,那个受了刺激就张牙舞爪嗷嗷叫的宋成弘冬眠了吗,今天轮到你的魂魄出来晃悠?”

    “没心情闹!”

    “哟嗬,少有!”陶少摆出一副优雅的神态,他敢打赌,用不着三句,是驴子是马,原形毕露。

    两个大男人间,沉寂,宋成弘沏好茶,为彼此倒上一杯,他端起小杯横着滑过鼻下,茶香扑鼻,啜了一口热茶,滚烫的茶水淌过舌尖,回以甘味,陶少看好戏似的,目光不止直接且裸露的盯着宋成弘陶醉的样子

    ,有几分恣意潇洒的味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

    宋成弘放下茶杯,就爆了一句***,陶少浅浅微笑,几年交情不是作假的,看着老友发绿的脸,陶少知趣地抿抿嘴唇,端起茶壶为他满上茶水,淡定的等他继续发作。

    “***小日本,***不要脸,不就是美国的一只棒子狗嘛!老子那个恨啊,熬尽脑汁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就贱卖给春藤了呢,你怎么就想不开,要进军日本市场呢,这下好玩了吧,要打仗了,死皮赖脸的要购买钓/鱼/岛,亏了吧!”宋成弘依旧一副愤青摸样,每每涉及日本的话题,他都把良好的修养扔到乌拉圭,控制不住激动。

    陶少倏地玄幻了,暗衬,兄弟,你是想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的,你不敢,说一大堆话溜个大弯,那句***原是冲着我呀!

    他无力的捏捏眉心,眉毛挑的老高,带着几分戏谑,试探地问,“要不,我们毁约?”

    “毁个毛,那不是白白送钱给小日本花嘛,嫁了媳妇还要倒贴娘,你傻了!”宋成弘气的嗷嗷叫。

    陶少摸摸下巴,朝他翻了个白眼,故作深沉,“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靠!”宋成弘倏地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索性放宽心胸接受这个错误,以后不再跟日本人做生意便是。”陶少无所谓地笑道,只是,他的眸子闪过一抹狡猾,这一瞬间逝去的眼神被宋成弘扑捉到,不禁诧异,“你另有打算?”

    “没有。”他不改淡然。

    “靠,老子以为你有策略可以扳回一城,浪费表情!”宋成弘嗤他一下,低头品茶。

    陶少腹诽,就你那几个破表情,大爷我都看腻歪了。

    他换了个姿势,正色道,“安顺暂时动不了,你收拾一下,明天去大陆。”

    宋成弘还不及吞下的茶水噗了出来,咳了几声,他那骨子里透露出怨恨的气息,尤其是那双墨瞳,看的陶少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这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吗,有惊讶的价值吗!

    “资本家最无情,我要求加工资!”宋成弘可怜巴巴地凝着他,嘴唇还象征性地一抖一抖的。

    陶少腹诽,你不去当演员实在可惜了,演什么像什么。

    可惜啊!我早就看穿你的把戏,所以,sorry,你的表演不受用。

    他再次调整姿势,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鄙夷地吐出几个音节,“守财奴!”

    “嗷…老子做生做死当然为了多几个臭钱,吸血鬼!”宋成弘不甘示弱地反驳。

    气死他了,君子爱财,他是君子,当然爱财,又不犯法。

    “没事滚了。”陶少下逐客令,他烦的很,也许,约他没正名的小妻子出来吃顿饭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成弘闻言,脸上肌肉一抽,怒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想回嘴来着,无力的放下,乖乖的出门去,他知道,论毒舌,谁也比不过他的超级大boss,有如此至贱无敌的老板,他的悲哀啊!

    第八十四章 她有被害妄想症

    更新时间:2012-10-7 10:53:21 本章字数:4445

    苏德昌昨晚做了心脏手术,苏昕月早上去医院探望,才走到住院部大楼就发现几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记者,她当下转身,打算到心外科室换上白袍,同时拨通她哥的电话,告知医院这边的情况。

    今天是她婚假的最后一天,忽然出现在科室,引来几个女同事围观,刘医生眼尖地发现她的手指空空的,惊诧地问,“苏医生,你的婚戒呢?”悌

    她掏出脖子上的项链,亮出串在链子上会发光的小圆圈,露出她的小梨涡,淡淡地回应,“做手术不方便,索性串起来。”心中却想,医生真是个好职业。

    刘医生了解地点点头,真心赞道,“你想的周到。”她叹了一口气,“羡慕呀,你这个从来不相亲的妹子都进了婚姻的坟墓,我这宅着剩下的大龄女青年,也想嫁了。”谀

    苏昕月的右手指不自觉地覆上左手,抚摸着昨天还戴着“爱你一生一世”婚戒的无名指,揶揄道,“知道是坟墓还要挤进去吗?”

    她也在问自己,为何人们恐惧婚姻,又对它趋之若鹜呢?

    刘医生双手抱拳撑在下巴,目光闪烁着憧憬,轻笑,“那当然,农夫山泉有点田。”

    苏昕月被她逗乐了,旁观的纪护士适时打趣道,“刘医生最近疯狂地迷恋《北京青年》,她也想重新走一回青春,找到她渴望的那种富有激丨情的爱情。”悌谀

    刘医生被公然泄露了心思,矫情地一跺脚,眼睛圆鼓鼓地瞪着纪护士,“讨厌!姐虽说不介意讨论青春,但是妹子要给姐留点颜面呀,哼,不喜欢你了。”

    纪护士捂脸,冷不丁的岔开了话题,“苏医生,你什么时候摆设婚宴呀?”

    刘医生点头附和,苏昕月耸了耸肩膀,使自己尽量神色无恙,笑了笑,“在乡下摆了传统的酒席,台北不忙活了,嘻嘻!对不住啊,亲爱的!”她双手合十放至鼻子前边,表示抱歉,继而笑着看向她们,“我回来换个衣服,你们忙去吧,明天上班见!”

    “再见。”过分的好奇会被人讨厌,她们两人没有刨根到底,道了别,分头做事去。

    走道上,苏昕月双手插在衣兜内,面无表情地迈着轻盈步履,两眼却留意着周遭可能装扮过的记者,她来到苏德昌的病房时,他已经醒了,心中欢喜,“老爹,妈咪。”

    苏昕月走向病床,先拿起病人记录表翻看,再检查一下她老爹什么插着的监测仪器,凑近他,眯着眼笑,“老爹,感觉怎么样?”

    苏德昌淡笑,目光宠溺,“苏医生,你穿白袍的模样芳华绝代,我以你自豪。”

    苏昕月怔了一下,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老爹,那你为什么要弃医从商呢?”她疑惑了很久,希望亲口听听他的解释,可能不是真话,她仍旧替父亲辩驳,心外科术中突发变故,病人承受不了是正常的,陶曦哲手上的资料是假的,她老爹没有在手术室出医疗事故。

    苏昕月双眸一直紧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她捕捉到他的眉心微微一沉,眸光直视自己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责备,很平静,捉摸不透,她心底莫名的恐惧起来,衣兜里的指尖微微颤抖。

    苏德昌骤地笑出声来,女儿的眸中丝毫没有小女儿家崇拜的神色,而是赤/裸/裸的审视,如此直接大胆的探究,如此心机,让他有点骄傲,也有点难受,苏德昌无奈地摇摇头,微挑眉梢,唇角扬起宠溺的笑容,“小月,我们是一家人,你心里有事,可以直接问我,不需要拐弯抹角。”

    “老爹你想多了啦。”

    苏德昌摆摆手,这丫头口不对心,正色回应她的问题,“爸转行有两个方面的原因,我是独子,你爷爷希望我去公司帮他,当时路桥行业景气,我看到了发展前景,考虑下海,却是犹豫的,彻底让我横下心离开明德的根本原因是一个手术,完毕。”

    苏昕月眉心拧起,焦急追问,“什么手术?”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是陶父那台手术吗?

    苏德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视线转向天花板,犀利的双眼渐渐朦胧,他的记忆奔沸回到二十年前,久久才张口道来,“医院收了一例车祸病人,教授为了往上爬,把我从主刀的位置撤下来,换了他的团队挑战主动脉弓部手术,结果手术失败了,患者死亡,其实,根据患者各项生命体征,采用常规的置换手术就可以治疗的…”

    他无力的望了一眼苏昕月,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第二天就辞职了,毅然投身转入商界。”

    “老爹…”苏昕月转愁为喜,声音因为激动略显微哑。

    哲他误会了,不是老爹,他手里的材料可能是那个教授篡改的,让老爹做替罪羔羊。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他当面说清楚,骤然想到,口说无凭,她可以去资料室调出二十年前的病例报告,若是教授所为,病人生命体征的各项数据白纸黑字可以翻案的,念及此,她一刻都呆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

    苏昕月根据早上过目的资料显示的日期,调出陶承志的病例,细细的翻看,骤然冷汗淋漓,无论病人的体征记录表还是手术结果报告,与老爹所说的相背而驰,怎么回事?

    她该相信谁?若是跟老爹再提这台手术的事情,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若是老爹知道陶承志的儿子是他的女婿,难免不会搅出更大的动静,只是,不去证实,难

    道就让陶少继续误会下去吗?

    陶少那般恨意浓浓的鄙夷她不够资格为他生儿育女,那如果他恨苏家,安顺此次突然的劫难会是他推动的吗?苏昕月骤然被自己的猜测吓得毛骨悚然。

    她倏地又否定了她的猜想,陶少与自己一直在国外度蜜月,纵使他每天都要处理公事,可鞭长莫及,她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去怀疑他,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苏昕月内心经历了一番挣扎,她骤然觉得自己有被害妄想症,在心中劝说自己,女人的看待事情总会有些少盲点,男人的事情让他们去解决吧,她真的有心无力。

    她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苏德昌一脸青黑,神色颓败,仿佛她刚才的离去恍然便历经了好几年,苏昕月惴惴不安地问,“老爹,是不是公司…”看他似充耳不闻地合上眼,她心中了然,喃喃地低语,“用钱就能解决吗?”

    苏德昌缓缓的睁开眼,黯然地叹一口气,“没那么简单,不光是钱的事,企业的信誉,投资者和客户都受到牵连…”说罢,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搀和。

    听天由命吧,也算对旭尧的考验,他若能挽救安顺于水深火热中,这段磨练对他接手公司起到里程碑的作用,苏德昌的目光忽地变得狠戾起来,心中冷哼,这次算计安顺的人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动错了心思。

    苏昕月觉得呆在病房太压抑,晃到花园透透气,她放空了大脑,什么也不想,不去想陶少,不去想可笑的婚姻,也不想苏家的劫难…

    可陶少似混血儿般帅气的脸在她阖上眼之后,随即涌上她的脑海,他无情的话提醒着她,他只当自己是玩偶,不配得到他的爱…

    她打心底排斥陶少的鸭霸,爱就爱了,不爱就放手,拿上一辈的恩怨来惩罚自己和爱他的人,何必呢!

    电话响起,苏昕月看了眼号码,掠过惊诧,按下接听键,心底里蔓延着担忧,她害怕他再次说些自己承受不了的话,她僵硬地喂了一声,话筒充斥着陶少沉稳磁性的声音,“马上到101大楼85楼餐厅来,我有事跟你谈。”话语简洁强硬,似由不得她拒绝。

    苏昕月生涩地咬着好字,彼端传来嘟嘟的电子音。

    她无力地苦笑,一旦不爱了,所有的承诺都只是一张白纸吗?连基本的礼貌,都懒得敷衍去做。

    苏昕月十分鄙夷自己的卑微,明明被人嫌弃,她依旧对他有所期待。

    去往101的路上,她透过路边的电视屏幕,看见了哥哥开记者发布会的新闻,胸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钱没了可以再赚。

    她的心头骤然一突,人没了…

    苏昕月联想到,陶少7岁便失去父爱,他…

    她不敢忘记,在花莲医院的手术室,陶少疯狂的模样,好似一头烙下伤痛不能复原的野豹子,念此,苏昕月的心好似注满了柔软剂…

    她打定主意,用她的爱去感动那个受伤的男人,她相信,爱,可以包容一切。

    第八十五章 她签下卖身协议

    更新时间:2012-10-7 10:56:51 本章字数:4779

    包厢内,两人静默无言,苏昕月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绞在一起,眼神忐忑地偷瞄对面悠然抽烟的男人,从见面到入门,他除了点餐,没有说过一句话,连个眼神都没有,她实在忍不住这种沉闷的气氛,却不敢发作。

    陶少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苏昕月的五官,他捕捉到她皱眉抿嘴的时候,唇畔自然扬起,将烟头掐灭,抬头对上她的眸子,微挑眉梢,“你很不耐烦?还是说…”他的音调故意拉长,苏昕月看着他的墨眸闪过戏谑,无由的打个激灵,只见他唇瓣优雅的翕合,“没有给你名分,你便如此不待见我?”悌

    她不假思索地反驳,“我没…”

    话脱口而出后,她也搞不清楚要表达清楚自己没有不耐烦,还是名分,苏昕月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皮垂了下来,盯着自己的手看,她不敢再遇他直视下去,陶少的眸子好似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泊,却有将她卷入漩涡的能量,让她有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不能自控的沉陷。

    “那就抬起你的头,看着我。”他修长的手倏地伸过去擭住她的下巴,抬高,四目再次相汇,她的五官皱成一团,他的笑充满邪魅,苏昕月自觉羞辱,小手覆上他的大手,使劲去掰却挪不开,嘴唇颤动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陶少对她的挣扎无动于衷,却在触及她眼睑渗出的水珠后,骤然没了兴致,松开了手。谀

    苏昕月费劲的咳了几下,通了气,好看的大眼睁着鼓鼓地仇视着他,咬牙切齿,“变态!玩弄我很过瘾吗!”

    陶少点头,“嗯哼。”睨见她的下巴一片暗红,嘴一撇,丝毫不掩讥诮,“啧啧,难看死了。”

    苏昕月掩住心尖泛起的苦涩,低喃吟语,“哲,我们一定要这样子吗?一切不都好好的嘛,相爱,结婚,有个家…你知不知道,你的挖苦讽刺让我十分难受…”

    她说着说着骤地气哽,肩膀一颤一抖,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止不住低泣,带着哭腔继续控诉,“为什么要拿他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呢!”

    陶少觉得他的呼吸随着她的颤抖节奏,骤然被堵了,抬手覆在胸腔不顺畅的部位,掠过微微的疼痛,眉心因此蹙的更深,他努力的深呼吸,欲要压下那股子的梗塞,身体却不随他所愿,他每一个吸气的动作,都似撕扯着内脏般疼痛,用力的想要揉一揉,却隔着肋骨,触摸不到疼的发胀的地方。

    “笑笑…”他冷不丁的轻唤她的小名儿。谀

    沙哑的嗓音,带着不明朗的情绪,打破缄默,荡漾开来…

    苏昕月的耳朵动了动,惊讶地凝着他,面上难掩激动,如此亲昵的呼唤,在她心间掀起一阵狂风浪潮,他,还是原来的他吗?还是,对吧!他说过,我不选择离开他,他绝对不会离开我!我们约好一起变成白胡子老公公和大肚腩老太婆…

    她修长的睫毛依稀沾着泪花,大眼潋滟,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卑微地试探着他的心,“哲,你是爱我的,对吗?”

    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侧身舀来文件包,拿出一叠a4纸,抬起头的时候,他浓密的剑眉冷漠至极,大手猛地将纸张甩到她面前,唇角弯起一抹冷笑,“看看这些,你觉得,跟我谈情说爱,不是个笑话?”

    苏昕月拾起,眼珠快速扫向纸上黑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脸色一点一点变僵,她缓缓地抬头凝着他,不发问,不说话。

    “没话说了吗!”陶少骤然冷喝,他忽地害怕这样的她,仿佛两人间隔着千山万水似的,忍不住用冷漠来掩饰他内心泛起不安的情绪。大文学

    她依旧怔怔地看着,不为所动,直至捕捉到他的眼眸闪过阴鸷,她凉凉地笑出声来,“真悲哀,我发现自己从来都没看懂过你,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你!我何德何能,让你费尽心思讨我欢心,我只是一个小医生,不懂政治,不会商斗,我如何也想不明白,我能帮助你些什么!我怎么这么荣幸成为你的玩偶!”她倏地站起身来,将一叠纸抛向空中,尖锐地吼叫,“为什么!”

    一张张a4纸散落在桌面,飘到到地上,陶少神色不为所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抿紧的唇成一条直线,过了久久,他再次从文件包舀出一份资料,淡然说道,“签了它。”

    她蹙着眉,弯腰拿起来,“卖身协议”四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视线触及具体条款时,她的心底掠过黯然,骤然颓然无力的坐下,艰难的张口道,“这样好玩吗?”

    陶少冷眸一扫,锐利直逼,“你无从选择。”

    她蓦地打个冷颤,咬牙坚持,“我不会答应的。”

    他冷哼,周身流窜着地狱使者般的冷谲,骤然邪魅一笑,“相信我,我很乐意将你扔掉的材料上交司法厅,笑笑不忍心看着年迈的老父踉跄入狱吧。”

    “陶曦哲你无耻!”想到他费尽心思挖了陷阱等她跳,苏昕月全身发寒,双拳握紧也稳不住身体的颤抖,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散不去满腔凄凉,最后愤愤地剜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毁了我,你就快活了吗?”

    陶少摇头,“笑笑说错了,是毁了苏家,你,在蝶魅中迷/药的时候,就已经被毁了,是我,你才逃过被人轮/奸的噩梦。”说到这,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猥亵地笑了。“谁叫你的身体那么美好,紧致的让人尝过之后再也忘不了

    …骑在苏德昌女儿身上令我热血沸腾,这是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快感,而且…你是家养的,干净些。”

    苏昕月抡起巴掌,扇向他陶醉的神情,却在靠近脸颊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腕,服务员在此时敲响了门,她不甘地甩掉他的手,愤愤地坐下来。

    满桌精致的菜肴,她却毫无胃口,强忍着反胃,挑了清淡的高丽菜,扒下几口饭,陶少舀了几样荤菜放到她面前的空碟子,她无视,继续嚼着白米饭,他呵斥,“给我吃下去。”

    “不要。”

    “笑笑,你似乎忘记了,你是我的人,我没给你准许你自虐,你就没权利。”

    苏昕月持筷子的手僵了一下,低声回应,“好,我吃。”

    低着的头,两颗泪蛋子无声地掉入白米饭中,不见踪迹…

    她机械地进食,脑海里全是卖身协议上的内容,她不能泄露两人没有结婚,他厌倦她之前她必须洁身自好,她不能干预他与其他女伴交往,协议期限由他说了算,她只是保姆、暖床奴…

    苏昕月倏地捂着嘴跑进洗手间,陶少眼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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