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哥哥一副叹惋的表情,岳袖儿很聪明的换了个话题,她不想岳琊不开心。
兄妹两个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大院。岳袖儿看家里就外公一个人,心里有些没底儿,向岳琊投去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便以极快的速度闪回房间。
岳琊同志3年没回国,尤其近半年时间,基本就没和家里人联系过。魏老爷子心里早就对他不满了。
岳琊看了看没义气的妹妹,又看了看黑着脸瞪他的外公,刚才在妹妹面前和蔼可亲的形象早已恢复成了一贯的冷淡,哪怕,面前的人是他亲外公。
“外公,我回来了。”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魏老爷子看着一走就是3年的外孙可真是又爱又恨的。
“外公,我们还是闲谈一下袖袖的事情吧。我认为现在没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毕竟,与古家的婚事是你们自作主张定下的,现在袖袖被人欺负,我得为她讨个说法。你说呢外公?”
果然,孩子大了就是不可爱,为老爷子看自家外孙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就想不明白了,他爸和他妈都挺正常的啊,怎么生下来的儿子就突然异变了呢?他这么个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啊!
不过一提到岳袖儿的事,魏老爷子看岳琊那勇于大义灭亲的气势,没由来一阵心虚。“咳!那你跟我到书房来吧。”
岳琊在书房里待了很久,岳袖儿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太阳缓慢下沉,快到晚饭时,魏棋安也回来了,一家人吃过饭后便各忙各的。入夜,岳袖儿起身去厨房倒水,途径客厅时隐约听见:
“你有老二的消息么?”
“刚联系过,他说明天一定回来。”
“”
明天,就回来么?岳袖儿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笑容,欣然入梦。
第二日,古建赫携其家人集体登门拜访,实际上也就是前来‘赔罪’。他家儿子做的那叫什么事儿啊!
客厅里,魏老爷子沉着脸端足了架势,一路披星戴月终于赶回来的魏鸢止也独自霸占了一个小沙发看着古家人但笑不语。岳琊岳袖儿两兄妹除了起身迎了一下客人便也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魏棋安同古建赫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气氛着实令人尴尬。
魏老爷子也不愿古家太难堪,想了想开口道:“建赫呀,孩子们的事儿本来我不想管,但此次你儿子做的太过了,尤其还牵扯上了唐家。这几天流传的什么消息你们也都清楚,我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弄的人心惶惶的。”
“是,老爷子说的对。这件事是我们勋子的错,我今天就是带他来道歉的。我也知道他和袖儿结婚这么长时间,对不住袖儿了。”说话间,他见古勋还没什么反应,不由有些激动的低吼:“勋子,过来给袖儿跪下。”
“什么?”古勋一愣,明显,这个要求是他老爹临时起意想出来的。
“既然孩子不愿意就别勉强他了。”魏鸢止不温不凉的开口,他的视线打在古勋身上,那里面毫不遮掩的阴冷连一旁的古建赫都能察觉的到。“我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居然发生这么多事。古哥,既然,你儿子对我家丫头上不了心,趁着都还没攒下什么情分的时候,让他们彻底分开吧。这样对谁都好,你说呢?”
古建赫听魏鸢止如此直接的就把这话说了出来,便有些摸不准这是不是魏家全家的态度。“老爷子,您看?”
魏老爷子本来还挺喜欢古勋这孩子,可从他进门到刚才他那一脸的不情愿,就彻底的死了那份儿劝和的心。摆了摆手,叹道:“哎,人老了,年轻人的想法我也弄不懂了。本来以为凭着自己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起码能给我这孙女儿挑一个好男人照顾她,谁知道反倒是好心办坏
事了,弄的我外孙回来也怨我。
话就不多说了,你们来什么意思我明白,可现在这件事牵扯的太大了,影响又很不好,再加上,我家丫头也觉得伤心了,过不下去了老大,你跟建赫谈吧,我回房歇会儿。”
古妈妈见魏老爷子也走了,这事怕是更不好弄,紧忙上前坐在岳袖儿身边,“袖儿啊,你自己说,你和勋子结婚以后妈对你好不好?”
“妈,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
“那就不能看在妈的面子上,再给勋子一个机会?”
对着古妈妈略显焦急的面庞,岳袖儿心里觉得怪不舍的,古妈妈确实对她不错,但古勋不是她的那道菜,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来劝她都没用,便狠下心来说:“妈,感情上的事实不能勉强的。你也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们继续下去,是不会有幸福的。这样既耽误了他,同时也耽误了我。”
古妈妈见岳袖儿说的如此决绝,心中清楚确实没什么再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妈,你回来吧!不就是离婚么?岳袖儿,走,现在咱就办了去。”古勋心里惦着住院的郭娇冉,本就着急。这次来魏家他认为确实没必要,可他就不明白自己爸妈怎么就认准岳袖儿不放了呢?娇冉除了出身差点剩下的哪里比不上岳袖儿?
并且来了以后,魏家上下对他们的漠视更让他心头不爽,妈的,不就是离婚么?离就离。老子又不是缺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古勋说着就上来拉扯岳袖儿,岳琊见状,脸色一寒,照着古勋脸上就是一拳,“你他妈的给我放尊重点,我妹妹是你说拽就拽的么?”
古勋哪里知道这位说动手就动手啊,一个不注意,便向后跌了个趔趄。古妈妈心疼儿子也顾不上岳袖儿了,嘴中惊呼一声,也跟着想上手去拉
魏鸢止绕过众人来到岳袖儿身边,颇有些急切的拉过岳袖儿的手腕,心疼的说,“袖儿,没事吧,这都红了,疼么?”
或许是刚才那一幕太过混乱,大家的注意力都还放在岳琊和古勋的身上,没有注意到魏鸢止对岳袖儿不同寻常的关心。可岳袖儿不同,她见魏鸢止如此明目张胆的柔声安抚她,小脸一红:“小舅,我没事儿,真的。”又小声加了一句:“你先放手,有话回房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魏鸢止却像没听见那样,依旧我行我素的拉着她的手,见确
实只有些红才放下心。笑着揉了揉岳袖儿的脑袋,转身看着古勋时脸上的阴鹜让人心惊,“古勋,你记住,就算是离婚,也轮不到你来提。”
说完又看向古建赫,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依旧冰冷,“古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定个时间让他们把证办了这事就算完了。”
古建赫现在是恨铁不成钢啊!自己儿子刚才怎么那么莽撞呢?对于魏鸢止的话他也没什么别的意见了,看来这两个孩子确实没有缘分啊!
“哎!那就这么定吧。我们先走了。”
“走好,不送。”
☆、第 43 章
正午的阳光依旧有些刺目,岳袖儿打个阳伞挎着包站在家门口神色有些萎顿。
刚才在电话里魏鸢止说要来接她去办离婚证明,可这让原本打算陪她去的岳琊同志有些不爽,“你什么时候和小舅这么亲了?”岳琊如是说。
隔着电话,岳袖儿也能感受到自家哥哥那强烈的不满,只能顺着毛解释:“哥,你这几年都不在我身边,额,大舅和小舅都特别照顾我。其实,小舅人也挺好的,你可以对他改观一下。”
岳琊沉默一会儿,才说:“那你也自己注意这点,小舅这人太阴太狠。我昨天注意了,他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反正,哎,你记着我这话就行,他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欺负到自己家人头上,更何况你一个小姑娘。这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由他护着你,我也能放心了。”
岳袖儿不得不佩服自家哥哥的观察能力,仅凭着几个微乎其微的小动作便能看出魏鸢止对她的想到这,
“哥,你说的我会注意的,你别担心啦。再说你昨天才回来,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倒一下时差。哦,对了,笙哥哥,应该还在北京。哥,你应该见见他,虽说我不该管你们的事,可是我知道,他特别想你,你也是很想他的对不对?有矛盾了就要解决,你逃避了不代表你们之间的那根刺就不存在了,但如果你尽力了,还是无法面对的话,哥,快刀斩乱麻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哎,你这个丫头我该说你什么好。行,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想好了,我会和尹竺笙谈的,你先把那离婚证拿到手再说吧。”
“恩恩,我在楼下等小舅呢,他应该快到了吧。”
也没让她等多久,魏鸢止自个儿驾着那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岳袖儿面前。看这速度,他应该是上路了才通知她。这位爷倒是够自信的嘿!
这车的外表总显得有些低调的华丽,在有光处一抹闪着冷芒的暗黑,经常引着周围来往的路人对着这名车指指点点,今天亦是如此。他们这群爷一个比一个傲,自己的东西容不得旁人过来指手画脚,魏鸢止嫌烦,就催促这着岳袖儿快些上车,还没等人坐稳,这位爷一踩油门儿,车就像后面安了火箭似的,飞一般冲了出去。
这下倒好,岳袖儿连系安全带的机会都没有,人随着车快速向前驶出的惯性一晃,脑袋差点撞上前玻璃。这可给俩人吓一跳。魏鸢止经此一事终于缓了车速,在公路上平稳运行。
“来,给我看看,刚才磕到没有?”这魏鸢止也是个大胆的,他还开着车呢,见岳袖儿因刚才那事儿开始和他闹脾气,没多想,只留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向旁边一捞,便
把岳袖儿给搂了过来,眼睛也不看路了,盯着女孩儿俏丽的面容移不开视线。
“你放开。”岳袖儿受了惊心情自然不好,见他如此死命挣扎,她这个倔脾气上来牛都拉不回来。
魏鸢止见她这样实在有趣,便无视她那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箍着她的手伸到脸颊处稍稍用力一掐,笑着说:“2个月不见这脾气倒是见涨啊!”
岳袖儿脸上一疼,本就有些委屈的小心情更加泛滥了起来,甚至应景儿似的红了眼眶,魏鸢止无意间瞥到,这小心脏就一阵的躁动。
佳人在怀,禁~欲两个月的男人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马上把眼前这只小白兔吃到肚子里。可这姑娘正在闹脾气,哎,他紧了紧手臂,把怀中人搂得更紧,声音暗哑:“乖,别闹,让我搂会儿。你个小没良心的,看这样你是一点都没想我啊!”
魏鸢止在上次医院一别后,一走就是将近两个月。昨天见着岳袖儿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可碍于场合受限,只能先饱了眼瘾再说。这不,今儿这么好的机会,他说什么都得珍惜啊。
想他以前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自己,老天一定是看他活的太潇洒了,才派这丫头来牵制自己。
越是这么想,魏鸢止看岳袖儿的眼光越是温柔的快要化作了水,岳袖儿不是感觉不到,可一想到上车时那种情况,气就不打一处来,嘴上一硬,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对,我,我才不想你,谁想你了?”
她这个别扭样子魏鸢止怎么看都觉得特别喜欢,便顺着说:“是,你多厉害啊,你一点都不想我。可我想你了。真的,袖袖,我想你了怎么办?”
岳袖儿闻言抬眼望去,男人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他的深情,他的思念,岳袖儿只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飘上了天,这是一种很纯粹的精神上的享受。
女孩儿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男人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阴沉空寂,带着炙热的渴望,燃着一簇簇名叫情~欲的火焰。接下来是高挺的鼻梁,她的手一点一点的在男人的脸上滑动,肌肤相亲的触感让人沉迷。再向下,是,男人的唇。
岳袖儿有些着迷的看着那两片唇,很红,但红的并不艳,是那种让人看了会很舒服的红色。
她没注意到魏鸢止是什么时候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的,她只记得,自己实在是怀念那唇的诱人味道,于是,也分不清是谁主动,唇贴上了唇,迸发而出的爱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迟来的吻兀长而激烈。它寄托了两人对彼此浓烈热切的思念与渴望,魏鸢止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大力的吮吸着女孩儿柔嫩的唇瓣,或是
用牙齿轻轻噬咬,随着岳袖儿张口换气的空当儿,舌尖侵略性的大举攻入,手也不安分的撩开了女孩儿的衣衫,顺着腰线来回抚摸,间或技巧性的揉捏。
岳袖儿的身子在如此直接的撩拨下微微颤抖,内衣扣不知何时被男人解开。男人的手沿着肌肤游移,每过一处,都能引起惑人的酥麻。岳袖儿只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滑腻的唾液在两人口中彼此交换,男人的舌尖一直同自己的相互缠绕,嬉戏,你进我退,你攻我守。
“说你想我了!”隐约间,一句语音残缺的话钻进岳袖儿的耳朵里。可岳袖儿现在大脑都缺氧了快,哪有那个美国时间理你?
就在魏鸢止已经对这个混孩子不抱希望时,却听她小声的呢喃:“我想你!”
于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对于魏鸢止来说,那效果就好像好了鸡血似的,两人吻的那叫一个销魂。
等到了地方岳袖儿还有些微喘,水润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目光迷离,嘴唇红肿,看着她如此诱人的模样饶是魏鸢止这种定力绝佳的也险些把持不住。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魏鸢止笑着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看她一副懵懂模样,心中的渴望更甚。但再怎么说,他也记得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古勋一副极不耐烦的模样在民政局门口踱着步。魏妖孽冷笑一声,自己下车后绕到另一侧把岳袖儿那边的门拉开,牵着小丫头走了过去。
古勋看见是魏鸢止同岳袖儿一起来时神色微变,魏鸢止什么性子圈里人都明镜儿似的。就拿上次的事儿说吧,他错手打了唐青习,他事后也后悔,可是并没有很害怕,但若是把那个人换成魏鸢止,古勋如今估计自裁的心思都有了。为什么会自裁呢?呵呵,这自裁起码会死的痛快点,你要是落在魏鸢止手里,这男人能变着花样折磨你还不让你死,就给你留一口气儿吊着。
古少爷硬着头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上前打招呼:“魏哥你也来啦!”
岳袖儿对他那明显的讨好心中鄙视:你丫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谁知魏鸢止却特嫌弃的看了古勋一眼,“你要是不想笑就闭嘴,别整这么痛苦的表情来恶心我。我现在不待见你你不知道啊。”
岳袖儿只见古勋迈出的脚步略一停顿,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便觉得十分好笑。
魏鸢止看古勋站在原地不动心中烦闷,牵着岳袖儿的手边走边说:“还在那磨蹭什么呢?赶紧上里面把证办完我好领我家丫头玩儿去。”
最后,古勋是硬生生的憋下一口气,绷着脸跟在前面那两人身后,他想,赶紧把这事弄完了我可再也不和你们魏家人有牵扯了,惹不起我还躲不
起么!
早就得到消息的民政局局长在大厅门口看见几人进来急忙的迎了上去,“我一听说你们要来就在这候着了,几位跟我来。”这个看上去有50多的中年人在三个小辈面前显得甚为恭敬,没办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民政局局长,这两位爷那都是什么身份,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魏鸢止对他的态度还算和蔼,寒暄着说:“其实这点小事哪用的着你亲自过来,打个电话通知下面一声不就完事了么?”
“这哪行,你说你这第一次来我这儿”得,这位一着急话都不会说了,他当他这是什么地方啊,谁有事没事的总往这儿跑啊!
岳袖儿看着大厅里还在排队等着领离婚证的一对对男女,再对比了一下自己等人明目张胆的‘走后门’,想到,这世界上果然就是有太多看似不公平其实又很公平的事,此乃现实啊!
殊不知有好事的看见他们这个组合便开始议论纷纷,“哎你说,那几个也是来办离婚的?”
“废话,来这不办离婚还能干吗,难道是来找工作的?”
“可你看,和那女的一起进来的俩男人都好帅啊!她是和谁离婚啊?”
“该不会是她婚后出轨,带着情人来和老公离婚吧?这女的够厉害的啊!”
有局长领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办事就是快,出来的时候古勋和岳袖儿手里各有一个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名曰‘离婚证’。
这个小东西倒是出乎意料的引发了岳袖儿的无限感慨。边走边短暂的回顾了一下自己短短几个月的婚姻,她发觉除了婚礼第二天的那个意外,她对其他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因为古勋这样一个男人使自己户口上多了一个离异字样,岳袖儿非常的不爽。
古勋的心情倒是没岳袖儿那么纠结,但不可否认,他同样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萦绕在心。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儿,今后,两人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古训自嘲一笑,这样,也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176108299,这个是素素的群,有兴趣的可以加进来聊聊。。。
☆、第 44 章
车里放着《un corpo e un ‘anima(一体一魂)》,是一首意大利男女对唱的情歌。岳袖儿跟着那熟悉的调子小声哼唱起来,不一会儿,便随着温柔的音乐声睡了过去。
车子出了市区一路开上高速,沿途车辆不多,魏鸢止见岳袖儿睡的安稳就从后座上拽过来件外衣盖在了她身上。
等岳袖儿从混沌的梦境片段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她揉揉眼睛,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有些疑惑的问:“小舅,咱们这是去哪?”
“一个朋友的度假山庄,平时就是我们几个兄弟用。正好我现在回来了,带你去放松一下。”顿了顿,魏鸢止仔细的瞧着她的脸,有些担心的说:“怎么脸色这么差?你要是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吧。”
“我好像有点晕车,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我再歇会儿。”说完岳袖儿就闭上眼睛偎进了座椅里。
岳袖儿再次醒过来时正好对上魏鸢止靠过来的一张放大的脸,她一愣,继而在魏鸢止的笑声中回过神来。
魏鸢止看着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小样儿着实可爱,上手在那触感美好的脸蛋上揪了一下,笑着说:“小懒虫,别睡了,咱到地方了。”
其实就算魏鸢止不说岳袖儿也不会再睡下去了,她最近是容易觉得累,但她又不是猪,可以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
这个度假山庄占地面积非常大,修建的很是奢侈豪华,而且周围的景色更是让人心旷神怡。岳袖儿跟着魏鸢止一路走过,放眼望去那些山啊水啊的,倒是一点没沾染到这个季节的凄凉,秋天的枯黄景象这里全然不见,花花草草依旧保持着勃勃生机,绿意盎然。呼吸了一口纯天然的新鲜空气,这对在大都市里被那些汽车尾气化工污染常年荼毒的人来说简直是太幸福的事儿了。
进了别墅才知道今天来的不只他们一份儿。小鱼、戚爽等人岳袖儿是见过的,其余的那些她也没必要再去认识。
他们来的这个点儿还不到晚饭时间,魏鸢止牵着岳袖儿坐在一楼厅里的沙发上听戚爽扯淡。岳袖儿倒是蛮喜欢这个客厅,因为它这个设计是下沉式的,很现代化,身在其中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可她对人家没兴趣不代表人家对她也没兴趣。周麦看见岳袖儿进门时眼睛明显一亮,可这姑娘是跟着自家老大的,他又纠结的看了岳袖儿两眼,伸出一个手指戳了下小鱼的腰侧,压低了声
音问道:“这妹子是老大新宠?”
小鱼听完这话神色复杂的看了周麦一眼,不去肯定,但也没否认,只是模棱两可的含糊一句:“不该问的少问。”(作者语:小鱼乃真坏!)
这可让周麦有点小兴奋,要知道,自家老大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带过女人出现了。前一阵他把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都断了,害得他们这些兄弟还以为自家老大是不是那方面出啥问题了,或者是,想换个口味?
可如今这么一看,明显就是这姑娘目前正被独宠中,周麦心里真是又安慰又失落啊!安慰的是自家老大还是个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失落的是这姑娘他一眼就相中了,岳袖儿长得,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审美标准,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理想型啊。
于是周麦同志那散发着无限怨念的小眼神儿使离着他有一段距离的魏鸢止都感觉到了异常。
魏鸢止本是想去取一杯冰镇的酸梅汤来给岳袖儿醒醒脑,润润嗓,不然她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可够人呛,谁成想一回身便看见了周麦那绝对不正常的表情。
手上端着冰饮坐在岳袖儿身边,岳袖儿就跟浑身没长骨头一样软绵绵的陷在沙发里,反正这里都是魏鸢止兄弟,她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可她看着魏妖孽端着杯壁外还散着凉气的酸梅汤浑身一阵发冷,当下拒绝道:“小舅,我不想喝,你拿走。”
但由于她声音特别小,导致除了魏鸢止就没第二个人听见她说了什么。众人只见魏妖孽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把杯子端到她嘴边,柔声哄着说:“袖袖,咱就少喝点,你现在精神不好,喝几口精神精神。”然后亲自喂她喝下去了小半杯才满意的放下。
看着岳袖儿明显精神多了的样子魏鸢止终于松了口气,继而像记起什么,抬头瞥了一眼此时已经目瞪口呆状的某人,调侃道:“麦子,你这什么表情啊!”
“老,老大,我靠啊!我敢发誓,我这绝对是头一次见你对一个女人笑的这么温柔。我,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相比之下魏妖孽就要淡定许多,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恩,你没看看错。”
so,周麦同志被华丽丽的惊悚到了。可这货还是不死心的问:“老大,你对这位妹妹可真好哈,你们两个?”
魏妖孽见他拐弯抹角的别扭样子忽而一笑,索性回到:“这是我家姑娘。”手上也跟着轻轻地掐
了下岳袖儿的小脸蛋。
好吧,相比之下,这又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回答,周麦同志极其无害的眨了眨眼睛,这下换岳袖儿惊悚了。她厌恶的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一个又高又大的长相出众的老爷们做这么娘气的动作看起来很让人反胃啊好不好。
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岳袖儿向来觉得无趣又乏味,本想找点什么打发时间,一个刚从楼上下来的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打扮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姑娘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姑娘本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谁知但看见魏鸢止时就好像饿了好久的肉食性动物突然看见新鲜可口的美味那样,瞬间睁大的眼睛里燃起了幽幽绿光。
“魏哥哥!”很是欢快的甜美声音中包含着强烈的惊喜,岳袖儿只见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女孩儿此刻就跟撒欢儿了一样直对着魏鸢止飞奔而来,并且岳袖儿自信并没有忽视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炙热的爱意。
真恶寒!还魏哥哥?你多大他多大啊?有没有搞错!
好吧,我们岳袖儿并不是一个很大度的女孩子,在感情上她的原则向来是,你给我十分的爱,我会尝试着去回应五分,她对感情强烈的完整性要求极高,若你的心有敢一丝一毫不放在我身上,那,很抱歉,我也不会再接受你了。彼此凑合那种事想都不要想。当然,和古勋那段婚姻因为岳袖儿小朋友并没有在里面给予期望,也没有感情的投入,所以古勋怎样,确实与她无关。
而如今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倒是引出了她的恶趣味,她确实很想看看,魏鸢止对这姑娘,会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在岳袖儿打定了主意看戏时,那姑娘已经来到了魏鸢止面前。年轻的充满活力与朝气的俏丽面容,此刻因刚才的一路小跑染上了些许红晕,她的眼睛亮亮的,直直的看着面前俊美异常的,却也是冰冷且严肃的男人。
很显然魏鸢止是很熟悉她的,却对她并不怎么热情,甚至很是冷淡,他只是顺着声音看了女孩儿一眼,应了声“恩。”
“魏哥哥,我都想你了,能看见你我真的好开心!”
然,不管这姑娘说的多么的热情洋溢,魏鸢止都没有在看她第二眼,而是专心致志的倒了杯热茶递给岳袖儿,温柔的说:“先喝一口暖暖胃,等会儿就吃饭了。”
岳袖儿也像是没看见那姑娘一样,就着男人的手喝了一口,完全无视傲娇小公主射向她的充满愤怒的小
眼刀。
使劲的瞪了岳袖儿一会,见魏鸢止依旧无视她女孩儿也不生气,估计已经习惯了吧,岳袖儿心想,哪知下一秒,这个傲娇小公主一样的女孩儿调转炮火,向她发起攻势,趾高气扬的看着她说:“你让开,这个位置是我的。”
晕,这也太扯了吧。岳袖儿诧异的看着这只骄傲的小孔雀,她最近怎么总能碰见这种脑残人才啊!似笑非笑的打量了那姑娘一眼,岳袖儿琢磨着,能来这的都是小舅的好兄弟,看这姑娘一副和小舅很熟的模样,她又是谁带来的呢?
可,还没等岳袖儿展开自我保卫战,魏鸢止先怒了:“戴恒,把你妹妹领一边儿去,我身边哪些人可以坐什么时候需要她来开这个口?真是越大越没个分寸了。”
被点名的戴恒同样是岳袖儿不认识的其中一个。他有些尴尬的过来对着他妹妹说:“戴酥,还不快点跟这位姐姐道歉,你这次过分了啊!”
戴恒知道他这个小妹妹一直很喜欢老大,而老大虽然从前情人不断,却始终单身,他以为,凭着兄弟情义,自己妹妹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想要修成正果,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于是就一直放任着戴酥的这份小女儿心态,任她对老大越陷越深。
“我不要,我才不要和她道歉,她凭什么啊!不就是个情妇么?这么下贱的女人她也配”
“啪!”的一声,还不等戴恒去堵住妹妹的嘴,魏鸢止已经先一步赏了这只涉世未深的小孔雀一巴掌。敢招惹他家袖袖,纯粹找死!
“魏哥哥,你,你居然为了这么个女人打我?”名叫戴酥的小姑娘在如此措手不及的暴力对待下瞬间红了眼眶,十分委屈的看向她心目中神一样高贵不可侵犯的男人。
魏鸢止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带来恐怖的威压,阴鹜的眸子牢牢锁住已经有些颤抖的女孩儿,冰冷的声音自那片美丽的薄唇中轻吐而出:“如果你再敢这么说她,打你都是轻的。戴酥,看在你哥哥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如果再有下次,不,你不希望会有下次的,毕竟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早就说了,魏妖孽可是不什么好人。男人不能打女人么?这种说法他可没听说过,这个社会不是都主张男女平等么,既然都平等了,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可以约束他的思想他的行为。现在,但凡是让他家袖袖心情不好的因素,他都不会很粗心的当做没看见而忽视掉。
》 哎,戴酥啊戴酥,你这就叫撞枪口上了你晓得不?
戴恒眼看着自家妹妹被打,哭着跑出后,很是不情愿的替她妹妹向岳袖儿赔了不是便追了出去,这个傻子,现在还当岳袖儿只是一般的情人呢,哎!跟她妹妹一样,这货今儿就没带脑袋来。
魏鸢止冷眼看着戴家两兄妹一前一后的出去,冷着脸坐下,握住岳袖儿的手,叹了口气:“戴酥的话你别忘心里去,那姑娘让她哥哥惯坏了。”
“恩,我才不会给自己找气受呢,”对着男人安抚性一笑,岳袖儿吸了吸鼻子,“小舅,这是什么味儿啊?真香。”
“小舅?”天雷滚滚而来,噼里啪啦的落在众人头顶。周麦同志难以置信的说:“老大,这位妹子该不会就是你那个传说中的外甥女吧?古勋那家伙的老婆?”
众人跟着周麦的话也纷纷记起了魏妖孽外甥女的另一层身份,皆是满脸诧异又无语的表情,老大对这位哪像是舅舅对外甥女啊?这也太宠了吧。
偏偏魏鸢止还嫌不够乱,他的下一句是:“我刚带我家姑娘和古勋领了离婚证,所以今后少在袖袖面前提古勋这个人。”
他的袖袖现在只是他一个人的,古勋?哼,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袖袖已经和那个男人没有关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自然魏鸢止坐主位,岳袖儿坐他旁边,挨着岳袖儿的是小鱼,其余的人也都找好自己的位置坐好。戴家兄妹闹出的那段小插曲大家都很识相的没有再提,于是,饭桌上的气氛很是和谐。
“来,尝尝这个清蒸鲈鱼,小鱼的拿手菜。”魏鸢止夹了一筷子鲈鱼放在岳袖儿碗里。别人看他如此也都见怪不怪的,在他们的印象里,自家老大很喜欢这个外甥女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
“恩恩,这味道还真不错。”岳袖儿吃的一脸满足,还笑眯眯的侧过头问小鱼:“我说刚才怎么有一会儿没见着你,原来是做饭去了。小鱼哥,你手艺不错呀,以后谁当你老婆可是太享福了,真的!”
小鱼被岳袖儿夸得有些脸红,别人不知道这俩的关系,作为老大的左右手,他还能不知道么?偷着看了他家老大一眼,恩,没有什么明显的吃醋反应,于是,小鱼才光明正大的接受了岳袖儿的赞美。
魏鸢止听完一笑,“袖儿,你别看小鱼做饭好吃,但平常这家伙懒的要命,今天难得他下一次厨,你可得多吃点!给,再尝尝这
个看喜不喜欢。”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岳袖儿碗里,岳袖儿见魏妖孽满眼宠溺,心中异常满足,嘴角带笑,吃的相当开心。
刚才知道了岳袖儿只是魏鸢止的外甥女,周麦那颗刚刚沉寂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