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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寒来了。

    到餐厅的时候,翟北凯在已经到了。

    他依旧彬彬有礼,起身相迎。

    未寒受宠若惊,只好客气地道谢。

    两人坐下,未寒依旧不大适应,总觉得如坐针毡。

    “不知道翟总找我来是要说什么事情?”未寒问。

    翟北凯倒了一杯大麦茶,将白瓷被子移到她面前,一股大麦的香气扑鼻而来,香浓得很。

    “因为我的关系害得夏小姐和邬董之间心生嫌隙,这是我的罪过,虽然电话里已经向夏小姐再三言明,但我总觉得有必要当面和夏小姐道歉,希望夏小姐能接受我的诚意!”翟北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因为太烫了,所以只端在手里没喝。他看着对面的未寒,在她来赴约之前,他已经想了许多,犹豫过后,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赌一赌,要想打败一个强劲的对手,有时候使用一些手段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就如flora说的一样。

    “这件事情错不在你,我知道的!”未寒并不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他也是一片好心去扶自己,怎么能让他承担所有的过错呢?“不过我觉得我和翟总以后还是少见面比较好,毕竟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就不好了!”未寒真想立刻就离开这里,她总觉得一颗心浮浮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一种不好的预感占据了心头。

    “其实,我今天找夏小姐来确实是有事!”茶还是烫,翟北凯只好放下茶杯,让茶先凉一凉。

    “有什么话翟总不妨直说!”未寒最受不得别人打哑谜。

    翟北凯也不想绕弯子,说:“我想夏小姐和邬董目前的关系一定很僵,是吧?”

    未寒无话可说,邬东漠太生气,哪里还肯理她。

    “如果夏小姐需要,我可以出面向邬董解释清楚,这样不就可以皆大欢喜?”

    “真的?”未寒惊喜非常,如果翟北凯出面解释,那会比她解释千遍万遍有效果得多。

    “只是,我想要夏小姐答应我一件事情!”翟北凯接着说。

    这话,让未寒一愣,“什么事情?”

    “很简单,如果我帮助你和邬董和好,我想让你劝邬董放弃天美广场的案子,退出下个月的竞标活动!”翟北凯深知,这世上没有谁能令邬东漠改变主意,但夏未寒是个意外,她有那个能力和本事让邬东漠改变心意!

    什么天美广场的案子?未寒简直一无所知,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未寒从来没有问过邬东漠,而邬东漠亦从来不会主动和她说。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能令翟北凯这般大费周章的,一定是很重要的案子,否则他不会这样来找她商量!未寒直觉认为,如果她劝邬东漠放弃了天美广场的案子,那么邬东漠一定会损失很多东西。

    “夏小姐放心,我并不是要对邬氏不利,我只是想要抓住一个机会,让凡伟可以

    进入房地产行业而已!”翟北凯解释道。

    “像凡伟这样的大公司,进入房地产行业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算没有天美广场的案子,也可以接手别的案子,为什么独独要和邬氏争呢?更何况,既然要竞争,也应该公平到底,如果翟总用我和阿漠的私人情感作为要挟,就算你成功了,不也是胜之不武吗?”未寒知道自己对生意场上的东西一窍不通,但她也没有愚笨到任人摆弄的地步,只要是伤害阿漠的事情,未寒是不会去做的,就算他一直误解她,她也不能为了去求得他的谅解而伤害她!

    “夏小姐严重了,这只是我希望在帮助夏小姐之后得到了一点回报而已,是双赢的!”

    未寒终于明白,为什么阿漠会不喜欢翟北凯这个人。

    如果是双赢的话,他不会单独来找她谈。

    “夏小姐,我知道你对邬董的心意,同意也清楚他对你的深情厚意,我很愿意充当你们之间的和事佬,夏小姐应该不要推辞才是!”

    等了这许久,翟北凯才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小口,麦香浓郁,味道很是不错。

    未寒没有回答。

    “难道夏小姐不希望和邬董和好如初?”

    “翟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谢谢!”未寒起身欲走。

    刚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邬东漠,他明显地看到了她和翟北凯两个人,此刻,俊容因为生气而变得扭曲,眼神凶狠,怒火冲天。他几乎是用一种接近于绝望的眼神看着她,绝望到了极点,甚至是无可奈何,心如死灰。如果是照片上的事情只是令他恼羞成怒的话,那么现在的亲眼所见,无疑是让他更确信了照片上的亲昵!

    今天中午,她还一脸无辜,此刻,就已经忙着和别的男人约会了?

    多么薄情的女人?

    未寒只觉眼前出现一团一团的黑暗,如潮水般涌上来,她知道,他已经更加误会了!

    她想要叫出“阿漠”那两个字,却哽在喉咙,发不出声来。

    邬东漠实在不想看到她的脸,每多看一秒钟,他的厌恶就会增加一分,他甚至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他双手奉给她的真心,被她再一次弃如敝履,任人践踏。

    他怎么可以这么蠢?她的几滴眼泪,就让他手足无措,让他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被她伤过,他选择了原谅,得到的,不过是再一次的背叛,再一次的伤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蠢!

    他大步离去,毫无留恋。

    而未寒,眼里不知不觉就落下了泪。

    这一刻,就算她追上去,他也不会听她的解释。

    未寒紧紧攥着拳头,不敢松开,她怕自己在翟北凯面前会不能自控。

    她随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回头去看翟北凯。

    他始终都是一脸平静。

    “夏小姐,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如果夏小姐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他说。

    未寒想也没有想,“不必了!”她一笑。

    她缓缓转身,缓缓走出餐厅,在离开翟北凯视线的那一刻,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奋力跑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哪还有邬东漠的影子,他应该走远了吧?

    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一定是翟北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回来见他,却引得邬东漠也过来,最终目的,都是希望未寒能答应他的要求,让邬东漠放弃天美广场的案子。她不会答应翟北凯的要求,一定不会答应……

    ps:稍晚一点还会有一更……如果太晚了,大家可以明天再看!!谢谢各位亲!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的眼,是深不可测的海13

    不知道是如何回的家,未寒一路都是恍恍忽忽的,脑子里闪现的,都是邬东漠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轮回,同样的事情,要这样重复上演。

    早知如此,她断然是不会再和邬东漠在一起的,她应该早就离得他远远的,永远也不应该再靠近他。

    “未寒?”

    未寒听到有人在叫她。

    是傅景颢。

    未寒已经多日未曾见过他,自从那天他看到她和邬东漠在一起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只是眼睛下方有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对于医生这样的职业,未寒心里除了敬佩还是敬佩。唯一不合时宜的,是现在的她,不想见任何人,她很想把自己给藏起来,好好地痛哭一番。

    事实,终究再次证明了,她和阿漠,有缘无份。

    她不想让傅景颢目睹她的伤心。

    傅景颢这些天都在医院里,他让自己变得很忙,想要利用忙碌的生活把心中的那个影子个抹掉。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怎么样都做不到,所以,还是由着自己的想法来找她,他想要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信誓旦旦地对邬东漠说,他们要公平竞争,哪里有什么公平竞争?他压根儿就没有竞争的资格。

    她的双眼微红,像是刚刚哭过。

    怎么可能呢?

    “未寒?”他又唤她。

    未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傅医生!”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未寒?”傅景颢潜意识里觉得今天的未寒不对劲,眼神里的那种哀伤,是满满的绝望,他直觉能想到的就是她和邬东漠之间也许出了什么事情。

    未寒摇头,“哪有的事,我……你……你来找李玉吗?”

    “我来找你!”他直视着她,想要将她给看穿去。

    “找我?”未寒心里又是一阵紧张,难道傅景颢已经知道了她和阿漠的事情?

    傅景颢见她为难的表情,难免失望,“怎么,不想见到我?”

    “不是的!”未寒否认,她只是不想傅景颢因为阿漠的事情来找他,这样会让她觉得难堪。

    傅景颢苦笑。

    很久以后,未寒才懂得那样的笑容背后代表的是怎么的一种落寞。只不过,人世间的爱情偏生不是你来我往的等价交换,不是你爱上我之后我就会以爱上你作为回报,所以只能对着自己爱着的人强颜欢笑,却又无法做到不见她。于是,在一个又一个的笑容背后,还要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心如刀割。在爱情面前,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有的,只是情不由己,明知道爱上一个人是没有结果的,但心还是会沦陷下去,不能自拔。

    沉默了许久,傅景颢问了一句:“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怎么样?未寒该如何回答?最近,就像是从云端坠入地狱,不过如此而已。

    “怎么,阿漠待你不好吗?”傅景颢急了。

    “不……阿漠他很好,对我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傅医生!”

    那一句一句的“傅医生”,都在提醒着他是个外人。“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景颢,未寒!”他又笑。

    她发愣似的看着他。

    “好了,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今天晚上看起来有些不开心,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阿漠闹了矛盾,但请你相信,阿漠绝对是爱你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未寒,虽然我……我也爱你,但是我知道,这世上,只有邬东漠最适合你!”

    她强忍着的情绪终究在顷刻之间倾泻而出,这世上只有邬东漠最适合她,是么?可是为什么,他又再一次拂袖而去,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她?他总是这样的,不管是在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全凭自己的所见就已经断定了她的罪。为什么?这样的阿漠,真的适合她么?而她,又是否该坚持这样的爱情?

    未寒自己都说不清楚。

    看见未寒泪如雨下,傅景颢一时也措手不及。

    “别哭,未寒!”他竟然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来。“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未寒,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没用了……一切都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呢?相信我,一切都不会晚的!”

    “阿漠他恨死了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而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乞求他的原谅,我们……我们终究是不合适的,终究没有办法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傅景颢的一席话,让未寒彻底地放下了心防,她确实很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她想要为自己矛盾的思想找到一条出路。

    傅景颢没有猜错,果真是因为邬东漠。

    “到底是怎么了,你和我说一说,事情一定还没有搞糟到那个地步的,未寒!”

    看着她伤心,他也跟着心碎。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会痛成这个样子,就算在医院里整天经历生死离别,他也没有这种体会。现在,看着她哭,看着她绝望,他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碎,她的一滴滴眼泪,仿佛都幻化成了一种隐形的力量,用力地敲击着他的心头,心也随着那样有力的敲击碎成一片一片,撒了满地。

    傅景颢由着她哭,由着她发泄,或许哭一场,也是好的,憋在心里会更加煎熬。

    在未寒断断续续的叙述当中,傅景颢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的关键,还在翟北凯身上。

    傅景颢纵使孤陋寡闻,也对翟北凯

    略有耳闻,邬氏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就是翟北凯所在的凡伟。所谓为求取胜而无所不用其极,傅景颢自然而然也能理解,这样的残酷斗争,也是当初他不想去学习商学的原因,因为不想陷入那样尔虞我诈的商战之中。庆幸的是,他还有得选择,而邬东漠,是无能为力的,他必须要负担起整个邬氏,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没有人能替他扛,只有傅景颢了解,他曾经是多么地厌弃商学,还为了商学,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美术。

    “未寒,相信我,阿漠只是气极了,等他冷静过来,你再向他解释,他会听的!”傅景颢细声说着。

    “会吗?”未寒甚至已经没有勇气去相信。

    是的,六年之前他不也是那样的吗?

    “会的!”傅景颢只能如是说。

    “未寒,傅医生,你们在这里?”李玉一出大院儿的门,就看到了他们。很显然,气氛有些怪,未寒像是哭过,而傅景颢也是面色凝重,李玉凑到未寒身边,问道:“怎么了,未寒,你别吓我?”

    未寒忙顾着摇头。

    傅景颢知道,未寒需要冷静。

    “李玉,你好好照顾未寒,我明天再来看她!”他说。

    “好!”李玉应道。

    傅景颢先开车离开了,他想去见一见邬东漠。

    这边,李玉笑着对未寒说:“我们回家吧,未寒?”

    回到家,未寒只觉得累,从未有过的累。

    “你吃了东西没有,未寒,我去帮你把饭菜热一热好不好?”李玉扶她回房,又问她。

    她哪里吃得下东西,只能骗她,说是自己已经吃过了。好在奈奈是已经睡下了,不然看着她这副颓废的模样又该担心了,想一想时间过得也真快,再过没多久,他就要满六岁了。如果她顺利地对邬东漠说出了真相,或许,奈奈的六岁生日,就会有父母亲陪在身边,过一个最开心的生日,可偏偏……是她的错罢,她应该早就说的,以至于现在……

    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总是让奈奈跟着他受苦!

    “是不是那个邬东漠欺负你了,未寒?”李玉问。

    欺负?

    不是这样的。

    “我们只是有一点误会!”未寒说。

    “如果只是误会你怎么会那么伤心,你别想骗我,未寒!”未寒并不是个会骗人的人,她的表情明明白白的证明了她的心事,哪里只是一点点误会,明明就是出了很大的事情!“你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未寒?我不是说过吗,你有事就对我说,不要一个人憋着,现在,你就对我说只是一点误会?”她心里急,一股脑儿的说了许多。

    见李玉这个样子,未寒也不好瞒下去。

    或许,这就是她当初没有听她规劝的惩罚。

    未寒是第二次说她和邬东漠的事情,刚才是对傅景颢说,每说一次,心就止不住又痛一次。

    傅景颢安慰她说,阿漠会听她的解释。

    李玉爆发了。

    “未寒,邬东漠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你,就像六年前那样,他这么不相信你,你又何必……”最后那几个字,李玉终是说不出口。

    李玉的意思,是她何必自讨没趣吧?

    这并不是自讨没趣的事情,阿漠是爱她的,未寒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整个事情,其实都是翟北凯引起的。

    天美广场的案子,未寒不知道,如果她不答应翟北凯的要求,他会不会想别的办法对付阿漠,一想着,未寒心里就更加乱了。或许,她应该尽早提醒邬东漠,好让他有所准备,翟北凯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一点未寒可以肯定!

    ps:两更完毕,今天和朋友庆祝了明天的生日,若的生日愿望,当然是能写出更好的文文来奉献给给位读者,谢谢你们一直的支持,真的谢谢,若会继续努力的,顺便透露一下,若已经在开始新文文的写作了,依旧都市文,希望大家会喜欢!

    第一百三十章 你的眼是深不可测的海14

    傅景颢打了邬东漠的电话,却是关机的。

    他想了想,觉得他有可能是去了olivia,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不在那儿,连傅景颢都想不出来他到底会在哪儿。

    他只能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

    想着法儿的套母亲的话,从母亲的语气中,傅景颢了然,邬东漠没有回家,也没有打过电话回去。

    他想闹失踪不成?

    傅景颢觉得来气,多大的一点事儿,他竟然气成这样?

    找不着邬东漠,傅景颢只能先回医院去,今晚上虽然不是他值夜班,但左右他是睡不着的,还不如回医院去看看病人。查房完毕,傅景颢回了值班室。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傅景颢有些疲倦,还是睡不着。阿漠究竟会去哪儿呢?

    也许……

    蕙山?

    傅景颢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想立刻打电话过去,可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三四点,还是等天亮了在打过去比较好。

    实在睡不着,最后傅景颢只能起床去写病历。忙碌着倒也不觉得时间那么难熬,等到他把病历写完,天早已经亮了。从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一轮火红的太阳,缓缓从高楼林立的大厦之间升起,像个刚睡醒的小孩子,带着几分俏皮可爱。傅景颢伸了个懒腰,随后就拿了手机过来。

    是丽姨接的电话。

    邬东漠果然是在那里,丽姨说,他昨晚上喝了一夜酒,才刚睡过去。

    收了线,傅景颢沉思良久。

    阿漠的性子就是那样,外表看起来总是冷若冰霜,内心确实脆弱的,不容易相信人。

    也就是这样的性格,又因为太过在乎未寒,所以才会那般生气,以至于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未寒。

    他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响,他似乎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明明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感觉的,却还是陷入那种情绪里。想到此,傅景颢就又失笑了,这就是所谓的宿命么?

    被亮光刺到了双眼,邬东漠这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感觉清晰的,是一种宿醉后的难受,头昏昏沉沉的,像是塞了一团浆糊,他伸手,用力揉了揉太阳丨穴,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天已经很亮了,邬东漠起身,站了一会儿,才稳住身子,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似乎真的很多……头痛欲裂,邬东漠摇晃着走至窗前,窗帘没有拉上,透过玻璃窗户看出去,是满目的合欢花,花期已过,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繁花满树。不管是哪一种花,都是薄情的东西,终究会离开枝头,随风而去……还是常青的树木比较好,不会开花,也就不会有之后的别离——有些东西,如果是错误的,那么从未开始,也是一种福气。

    还是有些虚弱,邬东漠扶在窗台边,被外边的亮光弄得晕晕眩眩的。

    回想起这些年,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败给了一个女人!

    输了全部的自己!

    他以为,她是有那么一些些的爱意的,原来不是,都是他的幻想而已!

    该死——

    一想着,他便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都充斥着恨意!

    原来,他愿意为她放下所有,而她,终究是不在乎的!

    “邬先生?”丽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邬先生,您还好吗?”

    邬东漠努力地站直了身子,转身。

    “厨房里已经准备了清淡的粥,我端一些上来吧,邬先生?”丽姨嘴上不敢多问,心里却担着心。

    “好!”他说。

    “那我马上去!”听到邬东漠肯定的回答,丽姨立刻喜笑颜开。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事情来,于是又折了回来,“邬先生,刚才傅先生挂了电话来,说是待会儿要来看您,这会子恐怕快到了!”

    傅景颢?

    他来做什么?

    邬东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丽姨这才离开了客厅。

    回房冲了个澡,洗簌完毕之后,邬东漠才下来。酒意已经去了大半,人也渐渐回归理智,甚至比往常更加冷静地厉害,这是他已经戴习惯了的假面具。傅景颢早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碗,正在喝粥。

    “你这里倒是不错的地方,上次来没有细看,这次仔细参观了,确实令人流连忘返,最主要的,还有这样的美味!”他动了动手里的碗,边喝粥边说。

    邬东漠没有回他,只在沙发上坐下了。

    桌上放着粥,吻着诱人的香气,确实叫人食欲大开。

    许是昨晚宿醉的缘故,邬东漠却不大想吃。

    傅景颢放下了碗,问他:“你怎么不吃一点?”

    “我知道你找我有事请,说吧,你一向都是开门见山的人,不适合拐弯抹角!”邬东漠用平静的语气说。

    傅景颢笑了,“怎么,偶尔婉转一回也不可以?”确实,他不是会玩心理战术的人,“好吧,我承认,我来找你是有事情,但知道真相之后,你会感谢我的!”

    邬东漠却意兴阑珊。

    未寒一夜没有睡,大清早就起了床去做早餐,实在是想找些事情做一做。

    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想到阿漠看着她那种愤恨的眼神,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而另一方面,她又担心翟北凯会对邬东漠不利,这两种思绪搅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睡眠状态。未寒煮了鸡蛋面,既简单又营养。

    李玉起床之后才告诉她,今天幼儿园有

    亲子活动,最好是父母亲都去。

    以前上学的时候,未寒最怕的就是家长会,或者亲子活动之类。别人都有母亲陪着,她没有,父亲总是忙,根本没有时间去参加。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她看着别的同学与父母亲其乐融融,而自己,却形单影只。

    所以未寒不想缺席关于奈奈的任何亲子活动。

    她想让奈奈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爱他的。

    唯一遗憾的,是只有她一个人……

    一起吃过早餐,未寒特意打电话向jessica请了假,才带着奈奈去幼儿园。

    今天的幼儿园,不是一般的热闹,到处都是大人小孩的影子,在装扮得五彩缤纷的院子里撒下欢声笑语。未寒低首,看着奈奈。显然,奈奈不大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眉头皱的像是老大人一样,双眼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未寒注意到,他正看着一对嬉戏着的父子,在他的心里,其实应该很想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吧?但在他的世界里,乔苑杰已经不在了,他的父亲已经永远地不在了!未寒在想,如果自己早一点告诉邬东漠关于奈奈的身世,他们之间的误会,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呢?

    游园活动是一项热闹的活动,未寒打起精神想要让奈奈玩的开心。

    “咱们一起去玩游戏吧,奈奈?”未寒蹲下身子,笑着对他说。

    奈奈一脸平静,没有露出半分喜悦,就那么看着未寒。

    “我想回家,妈妈!”他说。

    “奈奈不舒服吗?”未寒忙问。

    他摇头否认。

    或许,奈奈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这时,未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玉。

    未寒摁了接听键,瞬间便听见李玉的声音,“和奈奈一起玩得怎么样?奈奈是不是很开心?”

    “这个……”

    “怎么了?”

    未寒怕让奈奈听见,特意走开了几步才说。“奈奈他对那些玩儿的都不感兴趣,一来就叫我回家,李玉,奈奈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是不是因为当初早产的关系,李玉……”

    “你别瞎说,我看奈奈好得很,他比较早熟,根本就不屑于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儿!”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奈奈的脾气像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未寒不答话,李玉的意思,她听得很明白。

    “好了好了,要是奈奈不想玩儿,你带他回家就是了,他最喜欢一个人画画了!”

    收了线,未寒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奈奈便和她说过想要去学画画,她和阿漠这样闹得不愉快,也就把送奈奈去学画画的事情给忘了。未寒回过身子,正要开口对奈奈说话,可却没有看见奈奈的影子。奈奈……未寒整个人一下子被雷击中似的,她想起几个月前奈奈失踪的事情,当时是乔苑杰,而现在……不会的,奈奈肯定在附近玩,不会出事的。未寒急急忙忙地寻找着奈奈,却始终没有看见他。

    不远处,却传来了声响。

    许多人围坐一团,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寒赶紧跑过去,想要看看奈奈在不在那里。

    拨开人群,在草坪上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额上血淋淋的,将草坪都染成了红色。

    奈奈——

    未寒觉得双腿都已经软了,只晓得拼尽全力冲过去,奈奈闭着眼睛,已经失去了知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奈奈,你怎么了,别吓妈妈……”未寒摇晃着奈奈,想要将他摇醒。

    “这孩子伤得不轻……”

    “还是赶快送医院吧!”

    ……

    听着周围的絮语,一波一波的恐惧袭上心头,未寒来不及多想,更加来不及伤心,她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将奈奈送到医院去!

    “救护车!”未寒大喊。

    ps:文文一定会继续更,大家支持一下,最近又想着手继续写《如若安年》了,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的眼,是深不可测的海15

    听完傅景颢的叙述,邬东漠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么就是他误会了未寒……

    这是翟北凯的圈套!

    “翟北凯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想要利用未寒来威胁你,而未寒心思单纯,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事情,你更加应该清楚,阿漠!”

    邬东漠猛地站了起来。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要见到未寒。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误会,那么他对未寒的伤害是多么大!

    铃铃铃……

    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傅景颢理所应当地认为一定是医院那边又有了任务,但却不是的,是未寒。

    傅景颢赶紧接了电话,“未寒?”

    邬东漠本来要走,听到傅景颢的话,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会这样?”傅景颢皱了眉。“你别急,我马上过去,你放心,急诊科的医生会好好照看奈奈的!”

    挂了电话,傅景颢也立刻站了起来,对上邬东漠探究了双眼,他坦白道:“奈奈出事了!”

    邬东漠一颗心更加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连手心里都冒了冷汗,“他们在医院?”“是!”

    邬东漠连理智都已经丧失,几乎是奔着出了门。奈奈对于未寒有多重要,邬东漠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着急。

    未寒守在急诊室外面,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只能来回踱着步,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成了一团,她没有想到只是接了一个电话,奈奈就成了这个样子。目睹者说,是因为奈奈爬杆的时候不注意,摔了下来,他怎么会……

    她急得满头是汗。

    这让她想起了生奈奈的那一天,她从一大早就开始肚子疼,乔苑杰送她到了医院,整整一天,都还生不下来,折腾到了大半夜,她已经痛得精疲力尽,那种感觉,仿佛是到了奔溃的边缘,有那么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离死亡是那么近,好像随时会窒息一样。最后,她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进行了剖腹产。醒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看见乔立轩激动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是从鬼门关回来了,还没有死……奈奈是她倾尽所有才换来的,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知道如果奈奈出了什么事,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未寒!”

    手足无措之际,未寒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以为是她的幻觉。

    但不是的。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快步移近,最后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未寒凝视过很多次邬东漠的脸庞,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激动。他还是来了,那样关切的眼神——

    见未寒这样,邬东漠恨不得扇自己一把掌。

    “未寒!”邬东漠又唤她。

    “阿漠!”未寒已经慌乱无助到了极点。

    傅景颢已经赶了过来,他心里也急。

    见到傅景颢,未寒赶紧迎了上去,“傅医生,奈奈……”

    一句话还未说完,急诊室的门就开了。

    出来的是一位全身白色的护士,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戴着白色的口罩和护士帽,那么扎眼的白色,看得未寒一阵眼花。难道是奈奈出了什么事?

    “患者急需输血,我们医院暂时没有rh阴性o型血的库存,患者家属有谁是这种血型的?”护士操着不太正宗的普通话,询问道。

    这个血型的人群是稀少的,但未寒知道,在场的人之中有谁拥有这种血型。

    还是六年前邬氏的员工去医院做例行的体检,邬东漠特意预约了时间,拉着她也去了医院。医院的广播里在播报,说是急诊室的一位病人急需要rh阴性的o型血救命,呼吁大家去献血,邬东漠去了,一次就献了400cc,救了人家一命。献血之后,他走路都有些发虚,见他平日里总是冷言冷语不苟言笑,但那次,着实让未寒感动得一塌糊涂。

    傅景颢不语,他是b血型。

    “我是!”邬东漠先应了声。

    听到这话,傅景颢看了一眼邬东漠,心底却隐隐地想着什么。

    “那好,你跟我们去做个检查!”

    邬东漠来不及多想什么,跟着护士就走了。

    那一瞬间,未寒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实她能肯定,如果是邬东漠去输血,一定是可以的,一定的……

    奈奈一定会没事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幸运的是,邬东漠的血型能匹配奈奈的血型。在献血的过程中,邬东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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