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慌乱着,他却一把抱起我,扛在肩上向树丛里走去。
我慌乱极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是不是这个年代的男人把女人扛到树丛里就代表着爱她?
我是该守住自己的贞节,还是放纵自己的欲望?在这里,这是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
短短几天,我不敢确信自己是爱他的,可绝对是喜欢他的,也许他真的要求时,我根本无力反抗。
随他去吧,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权当我是这里的女人好了,可我真的要做这么随便的女人吗?如果怀孕怎么办?
想到怀孕,我浑身一激凌,这太可怕了,我才二十一岁就要做妈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小孩子?
而且说什么也不能把孩子生在这个无比落后愚昧的蛮荒时代,经常吃不饱饭,更别提什么营养品了,如果生出一个有毛病的孩子怎么办?说不定还会因为难产死掉。
我必须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孩子负责,我害怕极了,开始使劲地推他,并低声地请求着。
“不要!青岩,放开我,我害怕!我害怕生孩子!”
青岩并不理我,把我扛到树丛里,轻轻地落下来,放在一堆干草上。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映在我半裸的身上,感觉自己就象一只迷茫的羔羊,不知该如何面对,不知该接受或是拒绝。
青岩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眼里充满了探究的意味:“我猜,你在想怎么才能拒绝我。”
我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一种柔婉的情绪在心间流转。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昨晚你说身体不舒服,我想也是为了拒绝我吧。也许是因为乌木吗?”
不等我回答,他又紧接着问:“你不喜欢我吗?”声音中有一股期期艾艾的味道。
一股委屈的涌上心头,为什么他总是误会我?
我腾地站起来:“不是,不是为了任何男人,而是因为我们部落和这里不一样的,我是属于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为什么你总是误会我?而且,我很怕生小孩子。”
“怕生小孩子?女人难道不应该生小孩子吗?在我们部落里,男人应该打猎和保护女人,女人应该为族里生孩子。”
我无法再向他解释什么,他总是误会我,而且成长在野蛮愚昧的他,怎么能理解现代文明中长大的我,又怎么能够想象现代人是怎样生活的。
他的声音开始呢喃起来:“阿旦,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从未对族里任何女子特殊过,我必须公平对待他们。可是却控制不住喜欢你,不要拒绝我。”
他过来坐在我身边,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抬起我的脸,覆上他火热的唇。
感情上伤痕累累、一直孤苦无依的我,开始不由自主地陶醉、沉迷,慢慢地从抗拒到开始渴望。
终于在将要最后沦陷的时候,我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不可以,我不要这样做!”
青岩象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不禁熄灭了欲火,更是一幅深深受伤的样子,喘息几口,坐在我对面,不再说话,低着头不看我。
我只好自顾自说着,都怪我哪天晚上忘了向他解释。
“我们未来部落里,女人生不生不孩,由她们自己说了算,谁也不能要求她们!男人也不会这么逼女人。”
“我从未听说过你们未来部落,看样子,你们部落要比我们这里好的多,难怪你不能接受我们,是不是怕有了孩子牵住了你,就回不了你们部落?”
“是的,青岩,我们的生活你们无法想象,从我带的东西上你应该可以看出来。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愁吃穿,再凶猛的野兽,也被人关进动物园的铁笼子,让人们买票观看,住的是高大坚固宽敞的楼房,一切应有尽有。”
我不管他无比惊讶的表情,更不管他是否能听得懂,自顾自的说着。
“阿旦,我无法想象你们的部落有多好,只是太吃惊了。从见到开始,你就处处与众不同,好象懂得许多我们不懂的事情,带的东西我们见都没见过,想都没想过。”
“我们部落的男人和女人更是你无法想象的!”我这才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要说的话。
“你们部落和男人和女人是什么样的?难道他们不生小孩子吗?”
“在我们的部落,男人只能爱一个女人,女人也只能爱一个男人,然后他们就结婚,大家都祝福他们一生一世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彼此忠诚,永不言弃。如果有谁变心爱上别人,就会受到大家的谴责,两个人只能分开。”
“阿旦,你的话我懂,你是说如果我爱你,那么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即使我不爱她们,也必须做到公平对待。因为她们和她们生的孩子,都是族里的,如果我偏待谁,就做不到公平。”
“我根本无法接受你们这样,在我们那是,爱是唯一的,孩子也是自己的,每个孩子只能有一个亲生的阿娘和阿爹。所以请不要强迫我这样做。”
青岩已经越听越惊讶,到最后无比震惊,大概已经忘了刚才的求欢。
“阿旦,你们的部落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处处与我们不同?我想知道!你来时身上穿的,平时用的,都是怎么来的?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比如英石受伤,你给他伤口上抹的是什么,为什么伤口那么快就要长好了?而且好象没留什么疤痕。我一直对你有太多疑问,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顿住了,该怎么对他说呢?
说我是未来人?一万多年甚至几万年以后的人?一个在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中长大的人?
然后再告诉他,我是到这蛮荒社会来寻找真爱的?希望能够找到相约今生的爱人,然后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纪,去过应有尽有的现代生活?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总之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你无法想象,我们那里的生活你更是无法想象。总有一天我要回去的,所以,请你原谅我,不能接受你们的生活方式。”
“阿旦,不能留下吗?我喜欢你,希望你能留下来。我感觉,你懂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会对我们的生活带来很大的改变。留下来帮我吧!”
“我可以帮你,可是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因为彼此的差异太大了,我真的无法接受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只要你愿意帮我们,我答应不再要求你和我们一样,,也不许部落其他男人招惹你。可是你一定要帮我们,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终有一天我要走的,如果找到自己的爱人,可能我们突然就消失了。到那时,请你不要寻找,那就是我们一起回到了未来部落。”
我这样说的时候,内心非常希望青岩能够说他就是我要寻找的爱人,他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青岩却呆了呆,声音暗哑地说:“好吧,我知道了,终究是无法留住你。希望你走之前能帮帮我们。”
我心灰意冷,这个男人真不亏是一块冰冷的岩石,心心念念不忘他们苍山族的事情。
于是冷冷地对他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只是我不能保证自己能留多长时间,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也许更长,在走之前,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们的!”
说完,我不想再理他,自顾自走了。
回到人群,大概我们呆的时间太长了,大家都坐在火堆旁等候我们。
天哪,他们一定以为我和青岩在树丛里寻欢去了!
可能看到我面带怒气,紧跟在后面的青岩脸色不大好看,才没敢起哄。
乌木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们,他一定明白青岩和他一样被我拒绝了。
英石亮晶晶的眼睛也毫不避人地盯着我,眼神里既有一种受伤的感觉,又有些奇怪,大概觉得我们不象欢爱过后的样子。
青岩走到人群中,不管大家奇怪的眼神,神色冷峻,依然傲群独立的样子:“大家安静,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人群顿时静了下来,一个个切切地注视着他。
第十二章 英石的表白
青岩以王者的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阿旦姑娘来了短短几天,教会了我们许多事情,给我们帮了很大的忙。可她不是我们苍山族的人,也不愿意留在我们这里,她是打算要走的。”
人群一片哗声,几位老人站起来,激动地说:“阿旦姑娘能不能不走?她只来了几天,我们就每天都能吃的饱。我们族里这多阿郎,难道还留不住阿旦姑娘吗?”
年轻的阿郎们不好意思说什么,眼里都流露出惋惜的表情,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英石的眼睛。
我可以不在乎乌木,他本来就是这个社会的花花公子,我的离去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我也可以不在乎青岩,他也许更看重的是他的族人,还有他的报仇大事。
可是英石不同,自从我来后,每天一抬眼,看到的就是他依恋、爱慕、崇敬的眼神,如果我真的要走,他可能是最失望伤心的一个。
女人和小孩们围上来,拉着我试图劝说我不要走,有的还流泪了。看着她们的新发型,也许我带给她们的影响和震撼太大了。
我正为难着,青岩大声说:“大家都坐下来,不要为难阿旦姑娘了,听我把话说完!”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他总是在我最为难的时候出现。
“阿旦姑娘的部落离我们这里非常远,因为偶然的原因来到了这里,可她不能适应我们这里的一切,时间到了是要回去的,大家可能也看到了,阿旦姑娘吃的穿的用的与我们都不一样,我们根本没法相比。大家不要再为难她了,阿旦姑娘已经答应尽自己的能力让我们过得更好!”
人群顿时响起了欢呼声,青岩真是一个天生的王者,讲话极具说服力。
接着,他又神情严肃地说:“她们那里的规矩与我们不一样,男人和女人不能随便在一起。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族里任何男人不能去招惹阿旦姑娘,一切都由阿旦姑娘自己做主!”
对他们来说,男女欢好就象现代人握手那么简单,这可能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吧,女人和男人竟然不能随便在一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却没人敢反对青岩,都默不作声了,就连女人也呆住了。
青岩却宣布回山洞睡觉,明天男人和年轻的女人们继续上山采干果。
清点过人数,大家都悄然无声一个挨着一个回山洞睡觉了。
气氛非常沉闷,我心里过意不去,故意大声说:“族长,明天我要和你们一起上山去,看看山上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我们还要采许多蘑菇,好晒成蘑菇干,留着冬天吃!”
提到食物,大家都变得兴奋起来,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气氛又变得热闹了。
回到山洞,青岩为了照顾并感谢我,特意将昨天晚上披的虎皮给我,让我铺在草堆上御寒。
柔软的草堆铺上虎皮,温暖舒适,我开心极了,躺在上面东摸摸,西摸摸。
青岩远远地看见笑了,大概是看我开心的象个小孩子吧,而我裹着温暖的虎皮,睡意绵绵。
这时几位阿婶和年轻姑娘来到我的床铺前,其中一位看起来情绪激动,拉着我的手很不舍。
“孩子,你真了不起,教我们那多么东西,而且还猎到了一只狼!如果女人都象你一样会打猎,也不致于让男人统治。以前可都是女人们做首领的,可是后来男人能打猎,让大家有肉吃,有兽皮穿,而我们女人只会采些野果子、草籽和蘑菇,渐渐地男人就取代我们做了首领。”
噢,原来是这样,看来任何社会都一样,谁能养家谁做主,这位老人也是一位女权主义者了,可惜现在是依靠体力生存的时代,男人统治也是很正常的事,自古强者为王。
一位年轻姑娘满不在乎地说:“阿婶,你又提这些事了,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是你阿婆时候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同了。只要我们不饿肚子就行了,谁统治还不都一样,其码我们有皮裙穿了。你看,我这条虎皮裙子多漂亮,是不是比草裙好看多了?你们以前那有穿过皮裙呀!”
看来女人的爱美之心从原始社会就是如此,只要能穿上皮草,哪怕让男人统治都行。
原来权利就是这么失去的!都是从女人喜欢皮草开始的!我发誓再也不穿皮草了,回到二十一世纪以后就只穿人造革!
那位阿婶仍然心有不甘:“阿旦呀,你看我们这里多好,族长都把虎皮让你铺了,平时那都是用来换盐的。而且现在又能吃饱,还有这么多勇敢强壮的阿郎们,阿婶看得出,他们都挺喜欢你的。不要再去想你们部落的事情了,留下来吧。”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是绝对无法忍受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
那位阿婶却依然不管不顾地说:“阿旦,留下来吧,你这么能干,将来一定能做女族长的,就象以前一样,由我们女人来管族里的事。”
我哭笑不得,这位最早的女权主义者挺强悍,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旁边另一位阿婶忍不住笑了,逗她说:“要不我去告诉青岩族长,要他把族长的位置让你做算了。”
她慌忙摆摆手:“千万不能说,要不族长还以为我对他不服呢!”说完赶快走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也忍俊不禁笑了,这位阿婶可真有意思。
仔细一想,原始社会分母系氏族和父系氏族两个阶段,现在好象是男人做首领,应该是父系氏族,可他们仍然处于不知其父只知其母的群婚阶段,又象是母系氏族的特征。
父系氏族时代妻儿从父居,已经开始实行一夫多妻制,原始农业、畜牧业已经有了初步的发展,可他们还是母系氏族的群婚制,没有任何农业、畜牧业,甚至连陶器也没发明。
也许我们后来人根本弄不清人类的发展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只是凭借历史留下的些许痕迹凭空想象和猜测而已。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做首领,只要能让人类生存繁衍下去,就是最重要的。
正在睡意朦胧之际,感觉一个男人轻轻地走了过来,在我草铺外侧坐了下来,我以为是青岩,心里仍然芥蒂未消,就假装睡着了。
那男人坐了一会,终于轻声地喊我:“阿旦姐姐,你睡着了吗?”
原来是英石,这个一直让我心慌意乱的男孩子。
我轻轻坐起来:“没有,英石,你睡不着吗?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旦姐姐,我想和你说会话,你不会烦我吗?”黑暗中只能看清他的轮廓。
“怎么会呢?你的伤口还疼不疼?看样子快要长好了。”
“差不多完全好了,也没留下什么严重的疤痕,如果不是你,也许我会因此送了命,以前有的人比我的伤还要轻,后来发高烧死了。谢谢你救了我。”
原始人没有医药,一点小伤口也会因为不小心发炎导致死亡,如果英石的伤口不涂药,也许后果会很严重。
“不要再说谢谢了,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你这么晚来,总该不是为了向我道谢吧?”
英石半晌不语,好半天,才恳求地说:“阿旦姐姐,你不要走好吗?不要离开我!”
说完这些,英石低下头去,大概有点不好意思。
不等我发话,他接着又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养伤,看到你经常和青岩乌木他们在一起,心里非常难受。原想着等伤长好后,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我呆呆地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小男孩说的和我在一起,应该就是指两个人单独去树丛里欢好吧。
可怜他这几天伤口没好,看到我不是和青岩在一起,就是我乌木在一起,不知有多伤心和无可奈何,只能耐心地等自己的伤口长好了,好向我求欢。
无奈青岩刚才却宣布族里任何男人都不能再招惹我,而且还说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不知他有多么伤心和无奈。
“英石,你误会了,我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我最终是要回去的,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所有我怕会有小孩子,我不想走时有什么牵绊。”
我顿了顿,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想必听见这句话,他心里会有一些释然吧。
“我终究是要离开的,绝对不会在这里呆太久。这是谁也没法阻拦的。英石,不要试图挽留我,你留不住的。”
“阿旦姐姐,我从小就是个孤儿,阿娘死得很早,被族里的人抚养长大,虽然他们对我很好,可我却经常感到孤独。只有你关心我照顾我,我真舍不得你走,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英石轻轻地啜泣起来,我内心无比感动,走过去擦擦他的眼泪,从没人如此依恋我、离不开我。
“英石,别这样,只要我在这里的时候,就一定会尽力关心你,照顾你的。青岩族长那么能干,族里有那么多象鲜花一样的姑娘,特别是云朵姑娘,不是很喜欢你吗?你在这里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阿旦姐姐,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只喜欢你一个,从此我不会再碰任何女人。如果你要离开我,我就留在这里想念你,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我宁愿为你什么也不要。”
我感动极了,如果青岩愿意为我抛下这一切,我该有多么幸福,如果乌木有他一半的忠诚,我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他。
可偏偏是只能做小弟弟地英石。
“英石,不要这样,请听我说……”
“不,阿旦姐姐,就象我无法留下你一样,你也不要再劝我了,我一定会做到的。”
英石说完转身走了,只留下无可奈何的我。
第十三章 盾牌
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可以留言,我每天都看的,谢谢亲亲们的支持!!!!!我会更加努力的!!!!!!
可是第二天,青岩担心我的安危,坚决不许我上山,让我留在家里照顾英石。因为我来后大大改善了他们的生活,已经成了重点保护人物。
我只好留在家里带着大家腌鱼,晒蘑菇干,每天吃的也都是这几样东西,最初的新鲜感过后,我已经越来越没有胃口。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已经吃腻了这里单调无味的食物,整天不是烤肉就是水煮鱼,再加一点野果和蘑菇,自从来这里后,我还不曾吃过五谷。
我无比想念现代的面包、饼干、饺子、面条、米饭等面食,每晚做梦都会梦到。
背包虽然还有一些带来的食物,可我觉得可能还有比这更艰苦的时候,比如他们说的最难熬过的冬天,也许那点食物就会救了我的命。
我偷偷吃了一块不能长期存放的面包,另外几块分给小孩子们尝鲜,就没敢再动其他食物。
生活也越来越无聊,没有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更别说电脑电视了。
每天我都在和大家一起腌咸鱼和晒干蘑菇,洞里洞外到处都是一串串的咸鱼和干蘑菇。
山洞里到处迷漫着一股咸鱼味,我每天晚上都呼吸着又腥又咸的味道入睡,好吃的东西确实不一定那么好闻。
自从我来了以后,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吃饱,人人喜笑颜开,特别是看到越来越多的咸鱼,一个个兴奋极了,没有比储存食物更重要的事,哪怕气味难闻一点。
青岩依旧每天带着大家上山采干果和草籽,可是收获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几乎采不到什么了,只能采到蘑菇。
他对我说,如果不是我教他们腌咸鱼和晒蘑菇干,只存了这么一点干果,冬天可能就要饿死人。
生存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们。
这天早上青岩又要带男人们上山去,我实在呆的无聊,坚决要跟着去,青岩却说干果已经差不多采完了,今天要带男人们去打猎,总不能让大家每天都吃鱼。
打猎女人是不能去,因为太危险了,女人在这里要被男人当做生命一样仔细地保护起来,为部族生育更多的后代。
提起打猎,我想起上次遭遇恶狼的情景,简直太可怕了,那么多人围猎一只狼,它还是抓伤了英石,难道他们每次打猎都要遇到这种情况吗?
青岩沉重地说:“几乎每次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有时伤势较轻不要紧,有时就会要了人的命。围猎的人再多,猎物总是要找一个突破口想冲出去,当它突围的时候,难免会有人受伤,除非大家的棍棒来的十分准确快速,但这种可能性极小。”
原始人全部半裸,没有任何遮挡,确实很容易受伤。好可怕,为了填饱肚子,他们经常要以生命为代价,而且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比如盔甲,可以保证野兽不抓伤你们?”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才想起,盔甲是很晚以后才出现的东西,他们当然没有见过。
我想起以前参观史前社会遗址看到的壁画,那上面不是长矛和盾牌吗?难道他们所处的年代比这些壁画的年代还要早得多?
我若有所悟,没有盔甲,也许我可以帮他们做出长矛和盾牌,这样打猎不是就安全多了?
“青岩,今天能不能不去打猎,我想帮你们做出更好的武器和防身用的东西,防止有人受伤。这几天好歹有鱼吃,大家又没有饿肚子。”
青岩对我的提议非常感兴趣,同意了我的请求。
可是该怎么做了,我苦思冥想之际,看到竹筒和藤篮,灵机一动,决定就地取材。没办法,他们还没有到青铜器时代,更别说铁器了。
我取来一根粗细适中的竹子,让别人用力削成一个尖头的长矛,又轻巧又锋利,如果打猎时一部分人拿棍棒,一部分人拿竹矛,相信效果会好得多,只可惜竹子是空心,尖头只能是斜的。
青岩惊喜地接过去,反复观看:“阿旦,你真聪明能干,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要用竹子做这个!”
我故作骄傲地说:“别着急,族长,这个是用来进攻的,还有用来防身的。”
说完又手把手教一位专门编篮子的阿爹,用树枝和又滑又韧的藤条做了一个又轻巧又牢固的盾牌。
盾牌用树枝做架子,用藤条密密地交织着缠在一起,中间有一个可以牢牢握住的把手。
我先给他们演示了一下矛的用法,又让青岩手持竹矛,照我刚才的做法发起进攻,我手持盾牌,跳跃着挡来挡去,青岩始终伤不了我。
大家高兴极了,又把我举起来往天上扔,我从刚才的英雄一下子变成了狗熊,吓得哇哇乱叫,最后在青岩的干涉下,我才被放了下不断。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天哪,如果我以后再帮你们什么忙,请不要这样对待我好吗?”
大家哄堂大笑,等他们笑够了,青岩马上指挥一部分人砍藤条,一部分人砍树枝,一部分人砍竹子。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到晚上做了许多竹矛和藤盾牌,第二天就可以上山打猎了。
第二天,我坚决要和他们一起上山打猎,青岩却不允许,说从来没有女人参加打猎的。
我再三请求,还威胁说如果不带我去,以后就再也不帮他们的忙了,青岩无奈只得答应了,吩咐身强力壮的乌木和黑山寸步不离地保护我。
看到大家都有武器,我也想拿着一支长矛,可是青岩只许我在肩上搭一条兽皮袋子,说是万一采到什么果子让我装起来,我心里不服,就把匕首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我交待青枝和云朵照顾好受伤的英石,就和男人们一起去了,整个打猎队伍里,就我一个女人。
他们一个个手里举着藤盾牌,另一只手拿着竹矛或是棍棒,看起来挺威风的,这可能就是最早的、装备最好的正规军吧。
我第一次正式参加打猎,很想知道我发明的长矛和盾牌效果如何,心情又激动又紧张。
一路上自我感觉好极了,那么多强壮的男人中间,就只有我一个小女人,众星拱月一样被他们保护在中间。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象野人一样,可实际很有男子汉气,关键时候是要舍命去保护女人和小孩的。
不象现代有些看起来很绅士的男人,跟女人挤车,跟孕妇抢座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力量,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应该让他们好好跟这些原始人学学。
山上又窄又陡,灌林茂密,他们追寻着野兽的痕迹,不时地钻来钻去,我裸露的脸上身上被划得火辣辣的疼,难怪青岩不让我来。
他们可能已经习惯了,光脚踩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根本无所谓。
走到一个人迹比较罕至的地方,青岩仔细地看了看地面,小声地说:“快看,这里有野猪的脚印,看样子刚经过,草丛都被压倒了,一定没有走远,我们快找,乌木和黑山小心保护好阿旦。”
想到野猪尖嘴獠牙的样子,可不比家猪憨乎乎的可爱,我吓得连忙躲在乌木和黑山中间,他们一左一右紧紧护着我,好象野猪随时都会扑过来。
找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声响了,一头黑乎乎的家伙从草丛里扑了出来,乌木小声说:“那就是野猪,出来了!”
大家迅速把野猪包围起来,一点点地缩小着包围圈。
野猪非常凶狠,它左右不停地乱扑,试图找到突破口,尖嘴獠牙使劲地乱哄乱咬着,嘴里发出凶残的呜呜声。
没想到家猪的祖先竟然猛同虎狼,真不知人类伟大的祖先们怎样把他们驯化成温顺痴憨的家猪,一定经过了漫长的过程,经过了好多代。看来我来这短短的时间,是来不及了,只好留给再以后的先民们慢慢驯化了。
野猪一直疯狂地转着圈,不停地进攻着,试图找到突破口,恨不得扑倒一个人逃出去。
可是大家都举着坚韧滑溜的藤盾牌,它没法伤到人,也就没法找到突破口。如果没有盾牌,今天又该有人受伤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紧挨的盾牌已经成了一个坚固密实的围墙,野猪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慌张,不停地转圈,疯狂地嚎叫。
终于青岩一声令下,竹矛齐下,很快就把野猪刺倒了。
然后大家一拥而上,使劲用棍打,好象生怕它又扑过来。
野猪很快倒在血泊中,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哀哀的低嚎,看起来很残忍。
我吓得不敢再看,又把头躲在乌木背后。
“阿旦,又把头躲在我身后,是不是晚上又想让我把你扛到树丛里?”
这个该死的乌木,时时刻刻都是色鬼一个,我狠狠拧了他一把。
“哎哟,阿旦,你怎么这么凶呢?我问一下都不行吗?”
大家纷纷朝这边看,不知我们在干什么,我羞得跑过去不理乌木了。
抬着胜利的果实下山了,所有人都欢欣无比,不但猎到了野猪,还没有一个人受伤,证明我的矛和盾做成功了,以后他们围猎时,就不再担惊受怕了。
晚上又该有烧烤晚会了,然后又是男女自由欢好,不过我不用再担心有人招惹我了,因为族长已经发话了。
第十四章 成|人礼
不知怎么回事,今晚的晚会大家好象特别兴奋,特别是男人们,一个个脸上挂着神秘和期待的表情,好象在等待什么好事。
英石和我坐在一起烤肉,不时的翻转着肉块,熊熊燃烧的火,烤的人身上热乎乎的舒服极了,肉上的油不时滴到火堆上,发出”滋啦”的声音,香味迷漫在夜空。
英石的伤口已经快长好了,基本上没留什么疤痕,他一直坐在我身边,默默地帮我,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也沉默着。
一不小心转过头,却发现他正注视着我,被我发现后,脸腾地一下红了,随即又抬起头,注视着我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着。
”阿旦姐姐,你真美,脸被火光映得红红的,象天上最灿烂的云霞。”
我也不好意思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小男生。
”英石,族里其他姑娘难道不美吗?她们也很喜欢你呀,等你伤好后,去找她们吧。不要再管我了,我总是要走了。”
”不,我只喜欢你,如果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不想离开你,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
英石满脸痴情与恳求,拉着我的手不肯放,终于有人说,愿意跟我去任何地方。
我来这里,确实是要寻找前世的爱人,可是却从没有想过会是英石。他只是一个小弟弟,而我喜欢被人照顾与宠爱。
如果青岩能够象他一样愿意随我去任何地方,或者是乌木能够象他一样只爱我一个人,我该有多幸福,可惜他是英石。
”英石,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情谁也无法预知,先好好养伤吧,伤好后就能和大家一起上山了,整天呆在家里是不是很闷?”
”我是很想和大家一起上山,因为这几天你也上山,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感到闷的。”
话题又谈了回来,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借口肉烤好了,慌忙离开。
英石仍然切切的拉着我手不肯放:”阿旦姐姐,不要走,一起吃肉吧,吃完烤肉还要行成|人礼。”
”什么成|人礼?我怎么不懂?”
英石有些惊谔,旋及又笑了:”难怪你不懂,你是外部落的,可能和我们不一样。”
原来他们所谓的成|人礼,就是男孩和女孩满十五岁以后,举行的一种庆祝仪式,庆祝他们已经长大成|人。
举行过成|人礼的男孩和女孩,不再叫阿弟和阿妹,就成了阿郎和姑娘,从此就算是大人了,享受和成|人一样的生活,也要尽成|人的义务。
特别是从此他们就可以自由参与男女间的欢好,女孩就要为部族生儿育女了,男孩就要和大人一起上山打猎了。
在成|人礼上共有三道程序,第一道是接受全族人的祝福。
第二道,由女巫祈祷上天保佑他们。
第三道,就是大家最期待的。三个女孩子当着大家的面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去树丛后完成自己人生的第一次男女欢好,从此告别chu女之身,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被挑中的男人不允许拒绝。
男孩挑选自己喜欢的女人,去尝试人生的第一次,从此告别处男之身,被挑中的女人也不能拒绝。
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成|人礼,我又好奇又兴奋,真想目睹一下。
今晚参加成|人礼的有三个女孩一个男孩,难怪男人们今晚这样兴奋,一定期待着自己被哪个女孩子挑中,也许他们自古就有chu女情结,渴望得到女人的第一次。
吃肉的时候,气氛格外活跃,空气中洋溢着一股马蚤动不安的情绪,就连今天大获成功的盾牌和竹矛都被大家淡忘了。
吃完烤肉,几位阿婶进山洞把四个要行成|人礼的少男少女带出来,他们就象新郎和新娘一样,被藏在山洞里不许见人,烤肉都是被送上去的。
三个女孩子是苏女、朵儿和清水,从外族换亲过的。一个个脸上稚气未脱,却发育得相当成熟,曲线玲珑,肌肉结实,穿着崭新的裹胸和皮裙,头发上带着大大的花环,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半裸的胴体,光洁紧致的褐色肌肤,青春诱人。
难怪男人们一个个如此马蚤动不安。我举目望去,乌木已经快按耐不住了,恨不得自己走上前去挑别人,这个色鬼。青岩仍然是一幅淡淡的、不在乎的样子。
男孩子名叫秋,长得还算高大结实,唇上有淡淡的茸毛,害羞地低着头看自己的脚,怎么看都是稚气未脱的孩子。
天哪,这些现代社会的中学生,还处于花季的少男少女,从今晚开始,就要合法地做成年人才能做的事了。
我又惊讶又叹息又无可奈何,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在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岁的原始社会,我又怎能强求他们改变。
四个少男少女害羞地依次走过人群,在每个人的额头上摸一把,算是得到了大家的祝福与好运。
走到我身边时,我想到苏女和朵儿以前说过她们喜欢青岩和乌木,不知今晚会不会挑他们?想到青岩可能会被挑上,我心里莫名地不快。
那位叫秋的男孩用手轻轻的抚过我的额头,抬起头对我微笑了一下,这完全是一张孩子的脸啊。
接下来,女巫脸上涂抹的五颜六色,拿着一根树枝,围着他们转圈,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祈祷词,可惜我听不懂。
英石连忙解释,她在祈祷上天保佑女孩子们生子顺利,男孩子们不遭遇意外之祸。
是啊,在这里,女人们最难过的关,可能就是生子了,阿婶说经常有年纪轻轻的女人因为难产而死。
男人最经常遭遇的就是意外之祸了,打猎和部族争斗随时都会夺去他们年轻的生命。
女巫祈祷完后,在他们四个的脸上也涂上五颜六色的东西,看起来诡丽诱人。
大家最期待的最后一道程序来了。
苏女在众多男人期待的目光中,羞涩地走到青岩面前,拉起他的手。男人们虽然有点失望,还是欢呼着替他们祝福。
青岩仍然表情淡然,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一把抱起娇小的苏女,向树丛后走去。
我心里涌上一阵阵凉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当着我的面,去带别的女孩寻欢,却无可奈何。
朵儿也选中了最英俊迷人的乌木,这个家伙早就急不可待了,喜笑颜开地抱着朵儿离开了。
清水遗憾地看了看伤口未好的英石,挑了另一个阿郎双双离开了。天哪,如果英石不受伤,今晚也要被红绣球打中了。
男人们已经知道自己今晚没戏了,失望地围着火堆坐了下来,相互交谈起来。
接下来该那名叫秋的男孩子挑女人了,姑娘们都默不作声了,静静地等待他的挑选了。
青岩被挑中后,我明知他也是无可奈何,好心情还是被破坏了,一心希望这场活动快点结束,好裹上那张虎皮入梦,把一切的烦恼全部遗忘在梦外。
可是秋却越过人群走到我面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拉住了我的手。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惊恐地甩掉他的手,天哪,我不要!不要和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男孩在一起!
英石也呆住了,他显然也没有料到秋会选择我。
秋大概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强烈,也呆住了,羞得满脸通红。
一位阿婶走了过来:”阿旦,今晚被挑中的人是不能拒绝的,不要这样,快跟他去吧,这孩子挺乖的。”
我张口结舌,这也太荒唐、太可笑了,也太恐怖了!
英石立即反对:”可是族长已经说了,阿旦是外族人,不用和族里的姑娘一样,任何男人不能去招惹她,一切由阿旦自己做主。”
我这才松口气,是啊,有青岩这句话,我就可以唐而皇之的拒绝了,而且不伤秋的面子,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是非常敏感而脆弱的。
”可是,阿旦姐姐,我喜欢你,族里这么多姐姐,我就喜欢你。你那么聪明能干,让我们有东西吃,大家都在夸你做的竹矛和盾牌有多厉害。”
他们的生活很简单,他们的爱情也如此简单。
我小心翼翼地说:”可是秋,我只把你当作小弟弟。而且我是外族人,规矩和你们这里不一样,族长也说了,我不需要遵守你们的规矩。你去找别的姐姐吧,看得出他们都挺喜欢你的。”
秋呆呆地站在我面前,脸色通红地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办,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英石把他拉?br /></p>